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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推]悸婚-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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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等……”席衍试图解释,“予涵……这是……”
    贺予涵赤红着眼,一脚踹开了地上的茶几碎块,挥手又是一拳怒吼道:“席衍!这就是你今天给我的好计划吗?我把你当兄弟,你就这样对我!”
    席衍毫无还手之力,撞在了墙壁上,滑在了地上,左侧额角被床头柜的尖角一撞,顿时再次血花四溅。
    纪皖强撑着坐了起来,她四肢无力又是全身赤裸,只好紧紧地抓住了被子挡在自己身上,大叫了起来:“住手!贺予涵你住手!你要把他打死吗!”
    她的声音还没有正常,听上去软绵绵的,好像带着性事后的慵懒,落在贺予涵的耳中仿佛火上浇油。
    贺予涵赤红着双眼,充耳不闻,又把席衍从地上拽了起来,席衍终于彻底从醉酒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一把抓住贺予涵的手:“予涵你听我说,你相信我,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皖皖吧……”
    “相信你……”贺予涵喃喃地念了一句,骤然大笑了起来,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所有的怀疑在泥土里生根发芽,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以为你们在我眼皮底下勾勾搭搭地我看不出来吗!相信她什么!她为了五万块就把我们的感情给卖了我怎么相信她!”
    纪皖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席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朝着贺予涵怒吼道:“贺予涵你在说什么!你把你说的话收回去,赶紧向皖皖道歉!”
    贺予涵冷笑了一声:“怎么,我说她一句你就心疼成这样?席衍我告诉你,这是我老婆!要心疼也只有我才能心疼!你给我滚蛋!”
    席衍朝着他扑了过去,一拳砸在了他的眼角上:“贺予涵你这个混蛋!”
    两个人顿时扭作一团打了起来,桌椅柜子倒了一地,整间套房里一片狼藉。
    场面一阵混乱,纪皖呆滞地看着这两个你一拳我一脚的男人,眼泪无声地从眼眶中滑落,她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年分手的事情贺予涵一直没有向她求证,并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是因为他早就在心里有了定论。
    纪皖是个贪慕权势和金钱的女人,为了钱,可以出卖感情。
    她竭力想要抑制住哭泣,她不想在别人面前那么狼狈,她希望保留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只是身体上的反应却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眼泪划过几近灼热的脸颊,她整个人都开始痉挛。
    有人气急败坏地冲进了房间里,贺予涵和席衍被拉开了,两个人都各自怒视着对方,恨不得冲上去再揍两拳。
    “这是怎么了!”一个朋友急眼了,“你们兄弟俩弄成这样干什么!”
    路青檬也急匆匆地进来了,后面还有好几个看热闹的,她眼疾手快,把人全挡在了外面:“去去去,没什么好看的。”
    “兄弟?”贺予涵的眼神阴狠,冷笑着反问了一声。
    席衍抹了抹嘴角的血丝,恶狠狠地回瞪着他:“我不和你吵,你总有一天会后悔你今天说的话。”
    路青檬对这突发的状况也有点懵了,试图缓解一下气氛:“你们俩搞什么?今天是阿衍的生日,寿星最大,予涵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咦?”
    她一下子停住了,诧异地看向床上的纪皖:“怎么是你……你怎么了?天哪!她怎么了!”
    贺予涵的心一抽,只见纪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泛起红疹。
    脑中一丝疑惑迅速地掠过,然而他来不及细想,几乎本能地就叫了起来:“快叫救护车,她过敏了。”
    
    第57章
    
    纪皖这次的过敏非常严重,除了脸上身上的红疹,等救护车的时候还一度出现了痉挛和短暂的休克。
    到了医院后,纪皖稍稍清醒了一些,却坚决地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叫来了田蓁蓁和卫瑾彦。田蓁蓁留在她身边陪护,卫瑾彦上上下下跑腿,席衍他们在门外只能干瞪眼,幸好医生出来后说用完药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让他们各自散去,不要堵在门口影响其他患者的休息。
    贺予涵站得离他们远远的,一身的戾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病房的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路青檬不敢去惹他,只好和席衍一起靠在了墙上。
    “怎么弄成这样。”路青檬小声地埋怨。
    席衍脸上挂着彩,腹部刚才被贺予涵下了死手揍了好几下,腿上又受了伤,强撑着才没有倒下。
    “活该。”他喃喃地道,不知道在说自己还是在说贺予涵。
    “走吧,我先陪你去处理一下,”路青檬头痛死了,“在这里也没用,人家都不愿意看到你们俩了。”
    的确,在这里也于事无补。
    席衍咬了咬牙,看也没看贺予涵一眼,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
    路青檬犹豫着看了贺予涵一眼,招了招手:“予涵,一起去吧?你这里也伤了,去医生那里瞧瞧?”
    贺予涵一动不动,充耳不闻。
    路青檬赔笑了一声:“你不想去就算了,不过大家都是好兄弟,吵过打过就好了,别放在心上,改天我请你们吃一顿,就把这个过节掀了……”
    “没有以后,”贺予涵阴森地开了口,“不是兄弟了。”
    席衍的背影一僵,倏地一下转过头来,冷笑了一声:“你当我稀罕,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绝交了正好。”
    他大步走进了电梯,电梯门徐徐地合上了。
    路青檬叫之不及,终于也恼了:“你们爱干嘛干嘛吧,我也不伺候了!”
    纪皖这病是急性的,一发作的时候看上去的确吓人,症状也最严重,甚至会产生休克和窒息,不过一旦过了这个点,症状就会逐渐减轻,只剩些红疹的话看起来吓人,不过只要慢慢休养、远离酒精,就会慢慢地消退。
    纪皖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所以送进病房的时候,她对医生坚持说不要内服药和挂水,只用了一些对孕妇无害的外用药和少许的营养片剂,医生叮嘱她同时多喝水多排泄,让体内的酒精代谢出来,这样恢复会更快一些。
    身上脸上都很痒,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白天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地反复在她眼前掠过。
    奇怪,她竟然感觉不到伤心,而是感到了无比的庆幸。
    幸好早就决定要分手了,幸好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幸好没有被那些甜言蜜语所诱惑。
    抛开所有的幻想,脚踏实地地生活,比什么都强。
    她模模糊糊地想着,努力让自己的思绪放空,深呼吸,吐气,循环往复,渐渐进入了梦乡。
    只是梦里也不安宁,各式各样的怪兽追着她跑,跑着跑着,整个人被什么不知名的重物压住了,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她努力挣扎着,终于冲破重重桎梏惊喘着醒过来的那一刻,恐惧的感觉是如此清晰,小腿肚一抽一抽的,几乎不能控制得蜷缩了起来。
    黑暗的病房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声。她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从床上半撑了起来,使劲地按摩着腿部,小腿肚那里又疼又难受,她不时地发出了一阵倒抽凉气声……
    手指一下僵住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的呼吸声,气息绵长,带着强忍的克制。
    她惶然地往旁边一看,一个颀长的黑影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那熟悉的轮廓气势迫人,就算在黑夜中,纪皖都能感受到那幽深冷漠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自己的身上。
    “贺……予涵!”纪皖又惊又怒,摸索着床头的开关。
    “啪”的一声,灯亮了,贺予涵打开了灯,突如其来的灯光亮起,纪皖侧过头闭上眼,过了好几秒才睁开眼来,只见贺予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鹰鹫,一寸寸地扫过她的身体,最后落在她被子下的小腿处:“脚抽筋了?”
    “不管你的事情,我不想看见你,”纪皖警告说,“你赶紧出去,不然我要叫人了。”
    贺予涵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你以为有人会来管闲事吗?我们夫妻间的事情,需要别人来掺和什么?”
    纪皖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贺予涵,到了现在你觉得你这样还有什么意义?你不是已经认定我是一个水性杨花、贪慕金钱的女人了吗?你对这样一个女人还恋恋不舍,不觉得太讽刺了吗?”
    贺予涵没有说话,反而朝着她走了几步,俯下身来,两个人几乎面对着面,那张熟悉的脸庞上布满了红疹,曾经白皙细嫩的肌肤变得丑陋粗糙,那姣好的容颜也不再有,可是,为什么他还会一如既往得迷恋?迷恋到只要眼前的人一个眼神就能自动坠入她编织的情网?
    “我不在意,”他缓缓地说,他的声音冷静,没有半点起伏,就好像机械人一样,而控制这个机械人中枢的,正是眼前这个名叫纪皖的女人,“我有足够的金钱来支持你的贪慕虚荣。”
    一丝丝凉意从心底泛起,顺着血液渐渐流向四肢百骸,慢慢地冻结住了身体的每一寸角落,纪皖甚至听到了那冰冻肆虐的声音,每一声都在嘲笑她曾经的天真。
    “你这样真是让人感动,可是很抱歉呢,”她轻笑了起来,那笑容凉薄中带着豁出去的锋刃,就算是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你这么坚持要我,你难道就不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压根儿就不是你的,难道你天生有替人养孩子的癖好吗?”
    一刀捅进身体,带着倒刺拔了出来,连着血淋淋的皮肉。
    贺予涵踉跄了一步,扶着床尾的床杆才让自己没有倒下。
    空气中是令人窒息的沉寂,所有的意识都远去,飘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带着蔷薇花香的午后。
    原来,经过这么多年的跋涉,这么多年的渴求,他依然是那日被单方面判处了极刑的少年,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床杆上尖锐的凸起带来一阵痛意,让他渐渐清醒。
    他勉力挺直身躯一步步朝外走去,好让自己那狼狈的一败涂地不是那么明显。
    手扶住了门把,他停下了脚步,一字一句地道:“生下来以后,做个DNA。”
    凌晨的街道上,贺予涵开车飞驰。
    天边的一抹曙光将露未露,大地还笼罩在一片夜色中。
    车窗外的景物呼啸而过,凌冽的寒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刮了进来,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麻木了似的。
    而他的灵魂仿佛出窍,冷眼旁观着握着方向盘的自己,将油门踩到了最底。
    只有这样的极速,才能让人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存在,才能让身体里的恶魔停止肆虐,才能让胸口嚣叫着毁灭一切的念头暂时缓解。
    转角的时候,一辆重型卡车呼啸而至,贺予涵下意识地刹车、打死方向盘,轮胎尖锐的摩擦声响起,卡车堪堪从车头擦过,滑行了一段路后停在了马路中间。
    贺予涵的脸色发青,心脏传来的剧烈跳动声仿佛擂鼓,一下下撞击着他胸口。
    卡车司机疾步跑了过来,他也被吓得脸色惨白,说话声音都在哆嗦,总算大家都没事,他念叨着“菩萨保佑”忙不迭地跳上车走了。
    贺予涵终于清醒了过来,重新挂上了档位,一路缓缓地朝前开去。
    眼看着就要到自己的公寓了,他的车子越来越慢,最后停在了马路中间。
    那公寓里到处都是纪皖曾经留下的气息,还有两个人在一起的甜蜜瞬间,呆在那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他迟疑了片刻,终于掉转头,朝着贺家老宅开去。
    宁可身处勾心斗角的漩涡中,他也不想形只影单地凭吊那注定要逝去的脉脉温情。
    天已经蒙蒙亮了,贺宅伫立在一片绿荫中,宁静而古朴。
    家里的人都还在沉睡,贺予涵把车子停在车坪上,打开车上的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眼角这里有个乌青,席衍下的手也蛮狠,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嘴角破了,衣领上还有一块浅褐色,不知道是谁的血迹。
    一丝亮光在镜子的角落里闪了闪,贺予涵的目光一滞,飞快地转头一看,整座老宅沐浴在晨曦中,没有一扇窗户是亮着光的。
    他又回头看向镜子,原来那抹亮光却已经消失不见,那个角落所对的他的房间,此刻已经漆黑一片,好像刚才只不过是他的幻觉。
    贺予涵有些疑惑,快步下了车,在宅子的四周绕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
    整座老宅的安保系统很严密,监控更有专业的安保人员日夜值守,应该不会有什么宵小之徒进来,贺予涵觉得可能是自己刚才眼花了。
    房间里一如既往得干净整洁,窗口放着一瓶插好的梅花,浅浅的幽香传来。他四下转了转,没有异常,而且他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商业上的文件都在公寓和公司,这里有的只不过是他青少年时保留下来的一些物品,包括母亲留下来的和他有关的遗物而已。
    他刚想关灯回卧室小憩片刻,眼角的余光瞥过书柜,忽然愣住了。
    那本高二的语文书被摆在了书柜第二排的左侧,而他明明记得,前阵子纪皖在这里翻阅过以后,顺手放在了右侧。
    的确有人来过了,而且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贺予涵的眼神幽深了起来,会是谁深更半夜地在他房间里?想找的又是什么连他都不知道的秘密呢?
    
    第58章
    
    补了一个觉醒来已经是将近十点,贺予涵在床上又躺了片刻,直到安婶敲门问他饿不饿,要不要送点早餐过来,他才慢吞吞地从床上起来。
    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依然十分疲惫,眼角的淤青非但没有消除还发散了出来,青红一片,看上去有点狼狈。
    楼下客厅里的人少了很多,贺卫安和占芸、贺予彤去了占家拜年,一些过来拜年临时住在贺家的亲戚昨天也都走得差不多了,贺卫澜也不在,只有贺卫芳和贺卫庭两家人坐在那里聊天。
    贺卫芳一见到他就皱起了眉头:“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
    “撞的。”贺予涵简洁地应了两个字。
    贺予灵在旁边嗤笑了一声:“大哥,你这一下撞得真惨。”
    贺卫芳一脸的狐疑:“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别藏着掖着,显得小家子气。”
    贺予灵一口气憋在胸口,阴阳怪气地说:“姑姑到底是疼大哥,你怎么不自己问问大哥呢?大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下狠手整我我就惨了。”
    “不敢说你就憋着,别找不痛快。”贺予涵冷冷地说。
    贺卫庭在一旁倒是笑得很舒畅:“予灵啊,大过年的别扫兴了,你大哥的事情不用你掺和。”
    “是,”贺予灵一脸巧笑嫣然地站了起来,“我不留在这里惹你们讨厌啦,你们慢慢聊,我约了人一起出去看电影。”
    贺卫庭瞟了她一眼:“和谁?”
    贺予灵的脸色一僵,旋即笑着挽着他的手撒娇说:“和卫雅她们啦,你要是不信,不如和我们一起去看。”
    贺卫庭饶有兴趣地说:“那感情好,我和你妈好久没看过电影了,今天也和你们小年轻一起时髦一回。”
    父女俩说着就上了楼,不一会儿一家人就从楼上下来了,贺予灵的弟弟已经十六岁了,这几天寒假在家,也不甘不愿地被拖了下来,一起出了门。
    贺卫芳心里恼火:“你是不是又有把柄被他们抓到了?前几天他们还灰头土脸的,今天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姑姑,我心里有点烦,”贺予涵的语气冷了起来,“咱们不提他们行不行?”
    贺卫芳怔了一下,脸色稍霁:“有什么烦心事和姑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一把。”
    “不用了,我能解决好。”贺予涵靠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随手调到了一个军事频道。“姑父他们呢?”
    贺卫芳好一会儿没吭声,贺予涵不由得有些纳闷,朝着她看了过去:“怎么了?”
    贺卫芳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叹了一口气说:“予涵,姑姑这里倒是有件事情挺棘手的,你看看能不能帮姑姑个忙。”
    贺予涵怔了怔,眼中露出关切之色:“出了什么事了?我要是能帮上忙的话你尽管说。”
    “你姑父要投资一个项目,家里手头有点紧,你看能不能借点钱周转一下?”贺卫芳低声问。
    “什么项目?需要我帮他参谋一下吗?”贺予涵问,姑父家里是做建材生意的,前两年房地产景气的时候着实发展得很快,这些年房地产不景气了,的确需要另外再找几个好的项目发展一下。
    “很不错的一个新能源投资项目,做得好了一本万利,”贺卫芳笑着说,“就是启动资金有点庞大,能帮姑姑凑个两千万吗?”
    两千万倒不是一个大数目,可贺予涵有点担心,新能源一个弄不好说不定把本都赔没了,姑父家底本来也不算殷实,这投资的事情大意不得。“行,过完年我让谢宁帮你安排,不过姑姑,这项目你把关了没?万事小心。”
    贺卫芳精神一振,笑着说:“放心予涵,我早就把关过了,这项目的确不错,用不了一年我就把能钱还给你,或者你要是有兴趣,一半算你投资入股的也行。”
    吃完午饭,贺卫芳一家人也回去了,老宅里只剩下了爷孙俩,贺宁的气色还不错,贺予涵陪着他在花园里走了一圈。
    自打解开了母亲的心结后,贺予涵和贺宁的关系一下子变得贴近了许多,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病,让贺宁那执拗强硬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爷孙俩在一起的时候难得和谐,贺宁很喜欢和孙子聊和宇财团,包括一些高管的性格、喜好,各个部门和分公司的职责,甚至公司的一些发展规划,都非逼得贺予涵讲讲自己的见解和看法,这一个多小时,贺予涵比在公司上班还累,唯一的好处就是把纪皖的烦心事暂时抛在了脑后。
    贺宁中午有午睡的习惯,贺予涵扶着他到了卧室,伺候他躺了下来,刚想离开,贺宁叫住了他:“予涵,你还恨爷爷吗?”
    贺予涵愣了一下,本能地摇了摇头。
    “你和纪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贺宁的目光紧盯着他,“这两天你都魂不守舍的,她也连人影都看不到。”
    嘴里的苦涩咽进了肚子里,贺予涵挤出了一丝笑容:“爷爷,没什么,吵了几句嘴,过几天就好了。”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以前受了气她心里不痛快?”贺宁的眉头紧皱着。
    “不是,皖皖她不是记仇的人,不会放在心上的,”贺予涵解释说,“大年夜她都亲自替你选了礼物,虽然不值什么钱,但是她的一片心意。”
    贺宁想了想,才记起那天晚上纪皖亲手奉上的新年礼物,有些奇怪地问:“她挑了什么送我?我后来怎么没瞧见了?被你姑姑整到哪里去了?”
    “一些补品和一个暖脚器,你办公的时候可以用得到,不怕老寒腿了。”
    “那你找出来给我用。”贺宁兴致勃勃地说。
    “好,爷爷你先睡。”贺予涵替他掖了掖被角,关了灯,走出了房间。
    爷爷的礼物都被放在书房,有些很中意的就拿出来摆在架子上,贺予涵送的那只玉碗就静静地伫立在书架的最中间。
    可他在书房里找了一圈,所有人的礼物都在,就是没了纪皖的那两样。
    就算补品吃掉了,暖脚器也应该在啊。
    贺予涵有些纳闷。
    门开了,贺予彤的小脑袋伸了进来:“哥哥,姐姐呢?”
    “姐姐病了。”贺予涵漫不经心地应着。
    贺予彤嘟起了小嘴:“姐姐一定是生气了,姑姑不喜欢她,骂她了。”
    贺予涵怔了一下,沉下脸来说:“小孩子胡说什么。”
    贺予彤缩了缩脖子,她最怕贺予涵这幅表情了,一边嘟囔着一边退了出去:“哥哥坏,总是凶彤彤,彤彤喜欢姐姐不喜欢哥哥,姑姑把姐姐的东西都丢进垃圾桶了……”
    眼看着贺予彤要没了影了,贺予涵骤然回过神来,几步追了出去,一把抓住了贺予彤肥嘟嘟的手臂:“你说什么?”
    贺予彤哪里禁得住他这样一抓,痛得立刻“哇哇”大叫了起来:“妈咪,妈咪哥哥打我!”
    占芸一下子从房间里窜了出来,神情紧张地看着他:“予涵……彤彤她……她没调皮吧?”
    贺予涵顿时把手松了忪,按捺下焦躁的心情放软了语调说:“彤彤,哥哥想把姐姐的东西找回来,告诉我,扔在哪里?”
    垃圾桶里早就清理得一干二净了,贺予涵抱着贺予彤在宅子外面走了一圈,听着贺予彤颠三倒四地讲着,勉强拼凑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纪皖那晚的情绪很不稳定,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刺激?
    她在姑姑这里受到了羞辱,这是第一次还是不止一次?
    贺予涵的心忍不住紧抽了起来,难道说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纪皖已经经受了他无法体会的压力?
    “她五万块买断了你们俩的感情。”
    “由此可见,这个女人的本性有多凉薄多自私。”
    “她都已经找到下家了你感觉不出来吗?”
    “求求你,让你姑姑离我远一点!”
    贺卫芳和纪皖的话交替在他耳旁响起,一个在他面前说了纪皖无数诋毁的话,而一个虽然对贺卫芳并不热情,却从没有半句不是,只除了昨天那句情绪激动后的话。
    贺卫芳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然而可悲的是,贺予涵此时才发现,那些话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根植在他心上,在昨天那场意外时彻底爆发,化作利剑成了刺伤纪皖的利器。
    后背的冷汗渗了出来,他回过头来去看自己的一言一行。
    那张可以无限透支的黑色卡片,递给纪皖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那辆跑车送到的时候,他怎么会认为纪皖会欢欣雀跃?
    看到纪皖和席衍相处时,他是不是早已被误导纪皖就是水性杨花?
    再从头到脚把昨天生日宴会上的脉络梳理一遍,没有了当时的愤怒狂乱,那被忽视的疑点一下子跳入脑海。
    席衍如果要和纪皖偷情,怎么可能让她喝酒过敏这么扫兴?又怎么可能再三叮嘱朋友让他赶快到房间里去?
    这样的混乱场面,最直接的可能就是他和席衍绝交,如果两个人因此绝交,那么谁会是最有利的受益人?
    贺予涵打了个寒颤,如果是他冤枉了纪皖……如果是有人在背后要算计他而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以为你们在我眼皮底下勾勾搭搭地我看不出来吗!”
    “她为了五万块就把我们的感情给卖了我怎么相信她!”
    “我有足够的金钱来支持你的贪慕虚荣。”
    “生下来后,做个DNA。”
    ……
    他在盛怒之下对纪皖说了什么?
    他将手指插入发隙,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头来看向窗外。
    一棵法国梧桐伸展着它的光秃秃的枝桠,在冬日的寒风中形容枯槁。
    更远处是灰蒙蒙的天空,隐隐可见纪皖住的医院大楼在一片阴霾中伫立。
    贺予涵定定地看了很久,他头一次在心中反复地问自己,当初和纪皖在一起以后,如果没有一意孤行将她带进贺家,而是循序渐进,把所有的阻碍都处理好了以后再做打算;如果在遭到纪皖的拒绝后,他没有对公司和卫瑾彦动手脚,而是在旁边默默地陪着她度过难关;如果他没有被贺卫芳的话所影响,选择无条件地信任纪皖……那所有的一切会不会不同?
    初七是过完春节的第一个工作日,天气却一改这些日子的阴沉,太阳从阴云的缝隙中透出光来。
    因为没有用药,纪皖脸上的红疹退得很慢,看上去还是有点吓人,皮肤上的瘙痒需要很大的意志力才能控制得住。
    她原本想要出院了,医生却坚持让她再住一天,孕妇的过敏需要比普通人更加谨慎,一不留神就会对孕妇和胎儿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反正公司要等到初十才正式上班,纪皖也就可有可无地同意了。
    田蓁蓁一连陪了她两天,今天终于被母上大人电召回家,卫瑾彦的事务所已经正式开工,他原本想要请假在陪陪纪皖,却被纪皖坚决地赶去上班了。
    纪皖一个人无所事事,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跳得厉害,让她恨不得撕片小纸条贴在上面去去晦气。
    无聊之下,她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想看看网上有没有什么八卦新闻解闷。
    过年的微博比起平常稍稍冷清了一点,营销号在休假,明星的自拍、网红的视频也少了很多,最热闹的是各种各样关于春晚和过年的段子,还有就是转发锦鲤求这一年的好运。
    手滑按到了自己的首页,纪皖不想看到贺予涵的微博,却偏偏第一条跳出来的就是他。
    纪皖刚想关掉,眼角的余光一瞥,忽然一下愣住了,右下角的点赞居然有几十万之多,转发和评论数也超出了正常的范畴。
    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定睛一看,微博就只有六个字,连图片都没有——我是不是错了?
    微博发送的时间是昨天凌晨,却不知道为什么,占据了今天的热门头条,几条热评看上去都是没头没脑的。
    欧巴别难过,那个不要脸的男小三,我们一人吐他一口唾沫淹死他。
    你没错,错的是他们,我们这么多鱼粉都支持你!
    好心疼欧巴,欧巴有什么错你们这么欺负她/(ㄒoㄒ)/~~……
    一股寒意从心底泛起,纪皖往下飞快的拉了拉,果然,底下的评论还有人叫嚣着要人肉贺予涵那个出轨的女人是谁,要在那个女人脸上划上一刀给她点教训。
    难道那天在爱莎大酒店的事情被捅到网上去了?贺予涵和席衍为什么会任凭这消息在微博上流传而不加遏止?
    纪皖深吸了一口气,转到了微博首页,果不其然,一个不起眼的博主在今天凌晨的时候发了一条爆炸新闻:独家!贺席二家反目成仇,冲冠一怒为红颜!
    
    第59章
    
    微博简略地概述了贺予涵和席衍二人在爱莎大酒店套房中为了纪皖而大打出手,两人多年来的情谊化为乌有,割袍断义,为此将牵涉到两家合作的各项投资,尤其是最近贺席二人招商引资和M国著名电动汽车品牌合作的生产线,还未开始就将夭折。
    博主图文并茂,放了几张照片,一张贺予涵和席衍被人各自拉开脸上挂彩,一张两人扭打在一起,还有一张是不久前两人一起出席新年慈善晚宴的合照,揽肩搭背、兄弟情深的模样,最后一张则是纪皖的一张照片,镜头隔着玻璃窗有点反光,但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靠在床上紧拉着被子,肩头半裸着,熟悉的人只要多看几眼就能辨认出她的脸部轮廓。
    这次的事件显然经过了精心的策划,微博发布的时间刚好是工作日的凌晨,悄无声息地不会引起相关人士的警觉,等到当事人发现的时候,事件已经发酵,凌晨的微博经过了系统水军的转发迅速登上了榜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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