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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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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史迪文一副懒得搭理我的口气。
“你躺着我才方便行事呀……皮带,裤扣,最后是拉链……史迪文,你都不知道我的嘴和牙齿这么攻无不克吧?”
“哈哈哈!”史迪文干笑,“成人热线吗?真是笑死人了。”我出师不利,提上一口气来,对着话筒湿答答地一亲:“唔,这一下就先给你解解馋。史迪文,我就跨坐在你身上,上衣你还没脱,急什么……我是撕烂你的上衣呢,还是钻进去好呢。”
“Fuck!”史迪文低吼,“何荷你行不行啊?这个时候你说说你自己才对吧!比如你先脱了你的衣服,比如你穿了黑色蕾丝或是T-back,比如你也欲火焚身,你的手划过你自己的哪里哪里,这样我才有画面感身临其境啊!你***钻我衣服里干什么……”
我硬着头皮,难堪地啧了一声,索性不再发言,嗯嗯啊啊地哼唧开来。
史迪文顿时噤声。
我便愈发卖弄。
“何荷你给我适可而止。”史迪文嗓音沙哑。
我关了卫生间的灯,百折不挠:“怎么办?不想停,想停也停不下来了哟。嗯……”
“别怪我没提醒你,酒店这种地方我一通电话就环肥燕瘦真人还是热线任君挑选,到时候我选谁也不会选你这蹩脚的家伙。”史迪文发狠。
我好脾气地:“别多此一举了,就我吧。”
史迪文天人交战:“妈的那你别再不着调地给我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不然中途扫我的兴我将来会,会落下毛病的。”
后来我全力以赴,黑暗中,总以为我说出那样的话会笑场,可一旦说出口,脸便烫得下不去手,血液沸腾地冒着泡泡,浑身都不对劲了,还哪里有工夫笑场。再后来我豁出去地感慨了句“好大……”始终只发出呼吸声的史迪文给足了我面子,终于“嗯”了一声。我蜷坐在马桶盖上,将脸埋在膝头,全情地陪他到最后,他的低吟拂过我的耳畔,深深深呼吸,便能嗅到他的气息。
最值得笑场的仍是电视中的女声:“马上拨打我们的订购电话!”
史迪文唤我:“何荷?”
我要化解尴尬:“咳咳,跟我这蹩脚的家伙你还不是会缴枪,哈。”
我运气一向好……
更新时间:2013…7…1 22:53:31 本章字数:3243
史迪文的嗓音仍带着余热:“不如下次,我们一起啊?”
我跳下马桶:“一起?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不必了,谢谢。璼殩璨午”
夜间,我梦到史迪文。我倒不是常常梦到他的,一星期至多两次,且今夜在梦中,他也不似电话中的活色生香,不过是坐在饭桌旁,吃着家常便饭罢了,主菜是红烧带鱼。
第二天,我上网解了解梦,说吃带鱼是吉兆,会有财运。
我欢天喜地,却也没多想想,细嚼慢咽地包圆儿了一盘子红烧带鱼的是他史迪文,今儿个乔泰股份召开股东大会,将来乔泰姓不姓乔就要另当别论了,如此一来说他史迪文迟早有天大的财运也真不为过玑。
至于我,梦里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晴空万里,我领着何翱在附近逛逛,没等花一分一毛,便确定了有人盯梢儿。
我有过半的把握,来人并非大克啊。
当初史迪文人去了东京,将大克派给我,人海茫茫他神出鬼没地就像个隐形人,不像这来人般不得盯梢儿的基本要领。
大风大浪我吹的还是有限,于是在街边坐下来点了一杯冰咖啡,然后就恍恍惚惚地将何翱的水壶送到了自个儿嘴边,冰咖啡则苦了何翱。
何翱吃药似的,咕咚咽了一口。
我求教他:“厚福,有坏人怎么办?”
何翱想了想,说了三个字:找爸爸。
我像是得了圣旨,立即致电史迪文。鉴于尾巴就甩在街角,我脸上还得挂着盈盈笑意。
这个时间,史迪文势必在开会。
在乔泰股份方兴未艾的股东大会上,在群英荟萃的会议室中,我不用管史迪文坐在哪里,也不用管乔先生坐在哪里,只管一点:若史迪文接通我的电话,我大喊一声“Help”,他势必会比新闻发布会上乔先生的失态有过之而无不及。
“馊主意啊……”我埋怨何翱。
而就在我要挂断电话时,史迪文接了:“何荷,出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带着回声,大概是在走廊。
“没事。”我一口咬定。
“没事你不会这个时间打给我。说。”
“大克到了吗?”我笑得嘴角抽筋,“有人跟踪我。”
史迪文疾步走了两步,像是砰地一声推开了一扇大门,接着万籁俱寂,稍后有一把中年男声唤他:“Steven?”那大门必是会议室的出入口,那门内必是西装革履的乔泰要人们。
或许乔先生仍坐于主位,而史迪文立于门口,二人的敌对就这么旁若无人着。假如是玩一场看谁先眨眼的游戏该有多好,分分钟雌雄可定,可却是要看谁先置谁于死地,偏偏人类的生命力又该死的旺盛。
我先开口:“史迪文,我报警会不会太小题大做?”
史迪文微笑,并不是对我:“诸位,我订了长富宫的茶点,有我最推荐的酥皮挞和绿豆蓉饼,我们先休息休息。彭先生,一定要尝尝他们家的普洱哦,您是行家,帮忙给打打分。”
时间像是把握得刚刚好,有细碎的脚步声,送来了茶点。
史迪文始终没有挂断电话。
人生苦短,其余众人乐得吃吃喝喝,窸窸窣窣声混杂着笑谈。史迪文走上几步,说乔先生,我给您斟茶。乔先生始终没有发声,直到史迪文将茶水淋在了他的手机上,他拍了桌子。
史迪文不痛不痒地说了句抱歉,接着要亲自给擦擦,“无奈”手一滑,手机落地。他补上一脚,粉碎声中,他又俏皮地说了一句oops。
旁人真傻的有,装傻的也有,总之,没人真来做和事老。
乔先生未气急败坏,用平常心说了一句:“来人。”
“暂时来不了了。”史迪文说。
于泽说过的,他史迪文也有的是人。
史迪文抛下一屋子的繁华,出了会议室。他终于“理会”我:何荷,去机场。电话中额外有乔先生的吼声:Steven!除了吼声,还有门板的剧烈晃动声。
史迪文将乔先生暂时锁在了会议室中。
新加坡风和日丽,我所坐的小圆桌,铺着白绿细格子的桌布,冰咖啡中的冰块儿圆润地露着头角,我的宝贝何翱粉雕玉琢。理应美好的一天至此仍貌似美好,除了我在说:“我护照没带在身上,钱也不多。”
史迪文低声坚持:“无所谓。何荷,他们有几个人?”
“一个,应该只有一个。”
“不过就是当地的小混混,小人物。何荷,甩掉他,然后直接去机场。”史迪文镇定地,或者是强作镇定地,“乔先生的人随后一定会过去新加坡,大克能不能抢先一步,我不能保证。你到了机场,混在人群里,老老实实等大克接你。不到最后关头,不要报警,除了大克,谁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自己人。”
乔先生的怒吼愈加震天响。呼风唤雨的他,今天一落千丈地被反锁如困兽。
小混混暴露了,那么乔先生或许要启动他的第二三四……套方案,要将我围追堵截,可这会儿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么,他的人下了飞机,会翻遍整个新加坡,却独独漏掉了机场这一关口。
史迪文要赌上这一把,他要控制住乔先生,争取时间,等大克救我和何翱逃出生天。
果然,史迪文说何荷,我们要赌上这一把。
他又说:“呵,我运气一向好,从来没输过。玩剪刀石头布我说我天赋异禀,都是鬼扯,我就是运气好,过去没输过,今天也一样不会输。”
这厮,就爱用说大话壮胆儿。
挂断电话,我手里握了满满的汗,在裤子上抹了抹。我领上何翱,一边信步一边喃喃道:“臭小子,赐予我力量吧……”
哈芝巷旁的苏丹回教堂,有着洋葱形的金黄色圆顶,和四个尖耸的宣礼塔。游人须着长衣长裤,脱掉鞋子方可入内。我带着何翱穿上教堂专供游人的长袍,率先入内。那尾巴果然是个二把刀,烟瘾一犯,远远地在门外的吸烟区吞云吐雾上了,直到我裹着长袍混入了一队祖国旅行团,他才姗姗追来。
那尾巴找花了眼,我像袋鼠似的装着何翱默默溜掉。新加坡的出租车百花齐放,收费高低不一。我勤俭,连日来坐的通通是丰田,今儿个不一样了,赶上辆雷克萨斯也不得不一屁股坐进去,连逃难都逃得这么高级。
新加坡樟宜机场。
我扎入人群,瘫坐在椅子上。这时何翱说:妈妈,你鞋子穿反了。
我将脚缩回椅子下,悄无声息地换了过来。假如不计我的汗流浃背,我和何翱做得真是十全十美。
一小时后,中午十二点,风平浪静。我的手机仅余3%的电量,阿南受史迪文所托给我打来电话。
史迪文仍在会议中,他手上持有了乔泰股份54%的股份,会议的最后议题则是乔泰接下来如何来打翻身仗。
阿南说,大克在飞机上了,另外我爸妈在度假村的种植园流连忘返。
下午,手机电力耗尽,当史迪文送我的劳力士男士腕表时针直直地指向了六时,大克仍没有露面。
在中午的用餐高峰时段,我和何翱吃了一碗拉面。饭后我草木皆兵,掏空了口袋给何翱买了一顶粉色凯蒂猫的帽子戴上,若有人来抓一对母子,让何翱男扮女装,总像过我女扮男装。可这会儿,何翱饥肠辘辘了,我也囊空如洗了。被“囚禁”在机场整整七个小时,并一向反感凯蒂猫的何翱没有一句怨言,此时此刻生生被饿得掉发了飙,我说不出他丁丁点儿的不是。
手机充电站的位置人烟稀少,我早早就瞄准了却畏首畏尾。
七点半,何翱认命了,一声不响。
我一个脑热,抱着何翱孤零零地冲向了手机充电站。
我致电史迪文,无人应答。
这时我手指变得颤巍巍的,几次拨打阿南的电话,屡屡拨不对号码。
终于有人找了来,该死的仍不是大克。我回头,三四名陌生男人在地毯式搜索,或许新加坡这国度多的是华人,多的是恩怨情仇,但我还是悲观地确定了,他们要找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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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道儿的,倔强的男孩儿
更新时间:2013…7…2 19:20:30 本章字数:3262
我退不回后方的人潮,不得不一把扯下手机,带着何翱前进。璼殩璨午大概我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五脏六腑突然绞作一团。我哆嗦着低唱道: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
何翱再怎么遗传史迪文,这小小年纪腿又长得到哪儿去,终于被我带得一个趔趄,却没哼唧一声。
我不得再回头,一拐弯儿闪进了洗手间,门关得太急,像是刮掉了我后背一层皮。
锁上格子间的门,我立即捂住了嘴,再不捂住,一颗血肉模糊的心就真要从嗓子眼儿里蹿出来了。何翱猛地抱住我的大腿,说的倒不是什么胆战心惊的话:“妈妈,我不要尿尿,也没有便便,我要吃饭。”
有脚步声跟来玑。
我一举将何翱举上马桶盖,将他挡在身后,还当这地形是易守难攻还是怎么着,决心进来一个杀一个。
只是个女人而已,来行行方便。
后来她电话响,讲的一口的好英文,大致是笑着说你等我,咱们去吃牛排巴拉巴拉……何翱在我身后捅我,像个复读机:“妈妈,我要吃饭。”我信誓旦旦,说好,牛排算什么,咱们一会儿去吃一整头牛崇。
晚八点,我真的要觅食了,鬼鬼祟祟探出头去,五十米外有人把守。
九点,我恨死了大克。
十点,何翱睡着了。
他粉色凯蒂猫的帽子掉在地上,我索性将它摔进了纸篓。给他取名厚福时,还以为他是“她”,感慨女儿身的“她”将来命运多舛,取名厚福,但愿人如其名。可真是屁用不管,这从头到尾也无关于女不女儿身,只关乎我和史迪文的专横跋扈,恣行无忌。他何翱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投胎做了我们的孩子。
十一点,何翱醒了,扁扁嘴巴不再做无用功,却饿得再也睡不着了。
我哭了,血糖骤降,头昏沉沉的,想冲出去和他们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也想投降,求他们先赏何翱一顿饱饭。
又有人进来,脆生生的高跟鞋的声响。
我将何翱关在格子间里,摘下了手腕上被我改装过的,不伦不类的劳力士,对来人操着打过腹稿的英文说:这个给你,帮我买吃的来,随便什么都好。
大概是我太过激进了,来人撞了鬼似的,小碎步哒哒地退了两步,带着一肚子屎尿调头跑了。
何翱出来牵我的手,将我带回格子间:“妈妈,你别闹了……”
五分钟后,洗手间的门被大力推开,有男人进来,男士皮鞋的声响,不止一人。是刚刚被我“整”到的女人魂飞魄散,说三道四了吧,归根结底是我的莽撞让我和何翱被困的整整十二小时以失败告终……
其中一个男人说:哇,这是ladies’room……
二三人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凌晨两点,何翱再次会周公,蜷在我臂弯里,像还未出生时在我肚子里的“可怜相”。这是我第一次,萌生了把他塞回肚子里的念头。
我要自救,要走出这该死的机场。
可我才拨开格子间的锁,洗手间的门又被推开了。
不是高跟鞋,脚步大而悄声。
我屏息,将何翱搁在了地上。这臭小子自暴自弃了,歪倚在隔板上仍昏昏然得如痴如醉。我从口袋中掏出金属挂钩,这玩意儿是我无所事事时用钥匙拧了螺丝从门板上卸下来的。一平米大的格子间,我找不到第二样可以防身的玩意儿。我没再管要不要负隅顽抗地锁上门,真是他们,这区区一道锁也就是一脚的事儿。我将金属挂钩握在指间,会在出第一拳时,大喊救命。
来人在一扇扇拉开格子间的门,逐间排查。
没人能救我,也只有我能救何翱。
终于到我了。来人拉上把手,合叶发出微微的吱扭声。
门倏然被拉开的瞬间,我带着“暗器”迅猛地出了第一拳。来人……一偏头,闪开了,但我仍照计划地,迅速地拉合上了门。
“救……”我的下文梗在喉咙。
是史迪文。
被我挥空了一拳,关在门外的来人,是史迪文。
不是幻觉。我手一松,暗器落地,随之整个人软绵绵地出溜了下去,有始有终道:“救命。”
史迪文霍然再度拉开门,门板在开合的惯性中渐渐缓和。他穿着灰色西裤和黑色衬衫,两手空空。他没在笑,也没有开口的苗头,头发天生丽质,一定不会是才打理过的,但根根就位。他五官如常,俊美深邃,只有脸色太过苍白。他不是白皮肤的人,这一苍白,便教人不寒而栗。
“脏不脏啊坐地上……”史迪文向我伸手。
他这一伸,那手在半空中抖得像是打了摆子。
我急忙握住,他一发力,再加上我狠狠一扑,害得他重心不稳,后背撞在了对面格子间的门板上。他抱我,一手箍住我的腰,另一手钳在我脑后,喃喃道:“我就说么,我运气一向好。”
“大克呢?”
“天有不测风云,”史迪文语调亦是如常,“迫降在了什么鬼地方。”
“啊哈,还没恭喜你,乔泰的No。1大股东。史迪文,你真是这个。”我挣开他,竖了竖大拇指。
“何荷你别给我故作轻松了,有意思吗?”史迪文不悦。
“那难道你的轻松不是故作出来的?”
“那难道要抱头痛哭吗?”
“不要,抱头痛哭更没有意思,所以才要故作轻松啊。”我比手划脚。
史迪文自己绕住了自己,索性再度抱住我:“别再给我顶嘴了你。”
史迪文的耳边被我的暗器划了个口子,我碰了碰,问疼吗?他可找着了台阶,说了句疼死了,接着就伏在我肩膀上哭了。并非抱头痛哭,但他整个人一抽一抽的,又不出声儿,像个上道儿的,倔强的男孩儿。我乖打着他,说得了得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好险你闪得快,否则变了独眼儿龙你还不得讹死我啊……
史迪文一偏头,咬似的亲了一口我的脖子:“何荷,你这女中豪杰真值得表扬。”
亲归亲,亲完了,他又接着伏在我肩膀上,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后来我蛮横地掏了史迪文的裤兜:“带钱了吗?厚福饿坏了。”
“我们走。”史迪文单手抱上何翱。
何翱迷蒙蒙地一睁眼:“爸爸?我要吃饭……”语毕,他便又养精蓄锐了。
停在镜子前,史迪文抽了张纸巾,抹干眼角,抓了抓头发,单边的嘴角一扬,像是从未崩溃过的不败战神。我对着洗手间的门迟迟迈不出步子,索性也折回到镜子前:“外面clear了?”
“送你来新加坡真是太正确了,英文好像有进步。”
“嘶……”
“是是是,clear了,没有械斗,我叫人把他们引开了。”
“我们去哪里?”
“先找个地方过一夜,你没有护照,我们走不掉。”
我心急:“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我只能找人帮你再做一本护照,或者做个十本备用,但没办法把你塞进行李箱托运回国。”史迪文毒舌,“真的,你个子再小,也塞不进行李箱。”
史迪文又抽了张纸巾给我,指了指镜子里我的肩头:“擦擦,好恶心。”
我的肩头被史迪文哭得狼藉,我愤愤:“你可真是讨厌,你的袖子不吸水吗?擤擤鼻涕还是可以的吧?”
“我穿的黑色好不好?脏了好丑的。”史迪文理直气壮。
出了洗手间,史迪文便又将何翱交给了我。我抗议,说你能不能怜香惜玉……史迪文一言未发,长臂一伸揽上我便大步流星。自洗手间到机场出口,至少还有两百米远,自动门外的夜色,像是光明一样诱人。我没再斤斤计较,比他还要大步。
相向而行的一个余孽,我见过,史迪文也见过。他远远比被我甩在苏丹回教堂的小混混高级,不动声色地掏出了手机。
史迪文松开我,走向他,要拥抱似的热情似火:“迟到了你。”
说话间,史迪文一手扼住了他的脖子,另一手从衬衫口袋中摸出了什么,飞快地顶住了他的腰眼。他乖乖将手机掖进了史迪文的裤兜。
不就没帮你拿条毛巾吗……
更新时间:2013…7…4 0:55:31 本章字数:3204
所以史迪文才要将何翱交给我吗?外面的世界精彩归精彩,更还有险恶。璼殩璨午
史迪文回过头,一个眼神便让我跟上他。
而他的眼神像是炯炯地说:何荷,别怕,你要是怕,就是不给我面子。于是躲躲藏藏时死了多少脑细胞的我,这真一交锋了,反倒无畏无惧,大摇大摆了。
我抱着何翱跟上他,扮演一家三口,被挚友接上。
顶着“挚友”腰眼的,是一支圆珠笔,或者说是类似圆珠笔的利器,笔尖处渗出了一点点血迹,猩红了他的白色衬衫玳。
史迪文除了发力的手背上暴着青筋,整个人闲闲荡荡:“一共多少人?”
余孽不吭声。
史迪文便再发一分力菰。
“八……八个。”余孽面无血色。
出了机场,史迪文找了个偏僻处,闷声的一肘一膝盖令余孽苦不堪言,瘫在墙根儿底下的长椅上久久直不了腰。我们扬长而去,拐了个弯,史迪文将其上交的手机拆卸了电池,若无其事地丢进了垃圾箱。
“你的暗器好高级……”我赶路赶得有些气喘吁吁。
“有吗?刀片罢了。”史迪文掏出了车钥匙。
是租是借,还是大变活车变出来的都无所谓,总之史迪文驾驶一辆黑色丰田,带我和何翱逃出生天。夜色出奇的迷人,黑漆漆的也大有海阔天空的味道。我带何翱在后排,何翱终于得以伸了伸筋骨,呼呼大睡得像颗掌上明珠了。
充其量四星级的宾馆,史迪文事先订了房间,即到即可入住。
办理入住手续时,我在一旁隐隐耳闻,他用的是化名。
是该说这男人“不拘小节”吗?
该不会他就是做假证发家的吧?人倒是个好人的,但该不会有朝一日,因为做假证被抓进大牢吧?那可就是阴沟里翻船,且得不偿失了。
史迪文伏在前台列了张清单,拜托前台小姐东跑西颠一一买来后送去房间。
电梯中,我问史迪文:“你到底有几重身份?”
“就一重啊,天下最好的男人。”史迪文自大地对我挤了挤眼。
“有几个名字?”
“一个为主,史迪文。”
“史弟呢?”我幽幽地问道。
倏然,史迪文中箭似的嘴角一抽:“呵呵,这名字真的不好驾驭,是不是?”
我白他一眼:“再不好也是爹妈给的。”
史迪文痛快:“好啊,我换回来就是了。”
电梯开门,史迪文插着兜昂首阔步,我追出去,连声说别别,别追求形式主义了,叫什么不是叫啊,更何况从土入洋易,从洋入土难……史迪文反白了我一眼。
房间对面便是楼梯间。
我不耻下问,说楼梯间又名逃生通道,咱们这回真的是为了方便逃生吧?史迪文上下打量我,说何荷你可以啊,悟性甚高,我点拨点拨你,假以时日……
我打断他:“你拉倒。史迪文,你要是打算一直让何翱过这种日子,咱俩今天就一拍两散。”
进了房间,史迪文率先落坐,面朝向窗外,郑重其事,君子一言:“拜托,我比谁都热爱和平。”
我安置何翱,随口对史迪文说,帮我拿条毛巾,我给他擦把脸。史迪文一动不动,嬉笑着回我一句:你没长腿啊?我气不打一处来,一边自力更生,一边发狠地说行,算你行。
史迪文低声下气:“我累了。”
这下,我更像把机关枪:“你累?就你累?我不累啊?史迪文我没诉苦不代表我这十几个小时时光飞逝。我不是胆小鬼,但我是个妈妈,我带着厚福和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玩藏猫猫,我这一颗心难受得都像被切了腰花儿了!不对……心切不了腰花儿……反正,我迟早是要割我的肉给厚福吃了,我差一点点就要喂他马桶水了!”
我在卫生间一边投毛巾,一边滔滔不绝。
房门被敲响,史迪文清单上的物品被送了来,满满一口袋。
史迪文挤进卫生间。
我仍抢白他:“哦?闹了半天你也长腿了?”
史迪文不言不语,从口袋中叮咣地翻出一只喷剂,接着便一脚蹬上了浴缸边沿。我一头雾水,直到他抻高了裤腿。他这一脚的脚踝……肿得皮光肉滑,锃光瓦亮。我倒抽一口冷气,他抢占先机:“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崴脚啊?”
“什么时候的事儿?”
史迪文嗞嗞地喷着喷剂。他可真是大手笔,云山雾罩似的,化作液体,末了一滴滴淌下。
十几个小时前,史迪文在结束和我的通话后,返回会议室,乔先生仍坐于主位,史迪文则立于乔先生身后,双手若有似无地按在他的肩头,就这样,主持了下半程的会议。史迪文和乔先生的反目太过突然,旁人怎敢随随便便地站队,也就个个装聋作哑。会议结束后,无关人等退去,史迪文便和乔先生独处,椭圆形的会议桌,各坐一头。
乔先生破口大骂。
史迪文自顾自地玩儿着手机游戏,音效声开到最大,热闹非凡。
那枯瘦的可怜人儿终于有了今天。
直到乔先生的人占了上风,寻了他来,史迪文匆匆脱身。
他是一定会来找我的,无论大克有没有该死的迫降,他也是一定会来找我的。
“跑得太急了。”史迪文龇牙咧嘴。
“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还能装得没事儿人一样健步如飞啊?史迪文,这要是打仗呢,敌人抓了你你也不怕吧?你铁打的疼不疼的都不会喊一声啊?”我鼻子酸酸的。
“不是不早说,是我就没打算说。”史迪文放下裤腿,放下脚,“可你真是太罗里吧嗦了,不就没帮你拿条毛巾吗……”
史迪文一瘸一拐地朝外走。
我追上去:“干吗不说?”
“说这个干吗?”史迪文半凶不凶地,“你是会推拿还是怎么着?”
袋子里除了药,用来换洗的大大小小的T恤和运动裤,其余全是食物,最难得的是还有一袋奶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能便利到这个程度,真是可喜可贺了。史迪文一惊一乍,说啊,奶瓶,忘了叫他们买奶瓶了。我发自肺腑,说你也不要太完美了好不好?
何翱没口福,雷打不动,我只好独享美味。史迪文就远远地坐着,等我酒足饭饱了,他才勾勾手指:“过来。”
他双脚搁在茶几上,两条运动裤的大小尺码区别不大,我穿着邋里邋遢,他穿着却露着脚踝,都不怎么美观。他拽我和他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明明是他发的力,我跌坐下去,他又找茬儿:“呃,你碾我肉了……”
我毛躁,要反驳。他一侧身,精准地吻住了我的嘴,有如灭火,一下子便教我服服帖帖。他说何荷,害怕来着?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史迪文这话是骗人的,可似乎甜言蜜语可以是骗人的,所以我并无异议。在新加坡,乔先生的人伤了一个还有七个,在北京,或许还有七十个七百个,在乔泰,他仍有重量级的股份,而哪怕他只有1%的股份,他也等同于牢牢地扒在史迪文的船上,阴魂不散。
我和史迪文和衣睡下。
我频频惊醒,樟宜机场广播中的女声从耳膜中钻出来,久久不散。史迪文总能及时按住我,防止我惊跳,他嘘嘘地哄着我,低语着正中靶心:厚福没事,没事……
我一合眼,便接着睡去。
就这样翻来覆去几回,天蒙蒙亮,史迪文彻夜未眠。我说邵姐的药你带了吗?给我来一颗。史迪文却答:“我戒了。”
后来,我和史迪文是被窸窸窣窣声惊醒的。
天大亮了,人何翱是自然醒,早早下了床,这会儿大半个面包下了肚,弄了一脸的奶油。
何翱回头:“妈妈,我要喝奶。”
史迪文的惊醒是假性惊醒,他扫了扫我的胸脯,脱口而出:“何翱!你都多大了你还要喝奶?你把你妈当什么了你?”
我一掌推倒史迪文:“奶粉啊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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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贵的初恋千金不换!
更新时间:2013…7…4 16:32:08 本章字数:3268
托史迪文的福,我有了个新名字,一个举国上下重名率极高的新名字。璼殩璨午史迪文说,我们先飞马来西亚,再自马来西亚飞北京或是其它国内城市。
在宾馆多停留的这一天,要不要回趟哈芝巷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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