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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像场人间喜剧-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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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你先过来一下。”史迪文一点下巴。
    我仍喋喋不休:“其实你问不问他们答案也是一样。他周综维白长了一副老老实实的英俊相,最要命的就是黑白不分。至今,他还咬定他当年的劈腿不叫劈腿,叫情非得已的逢场作戏,而他和郑香宜的以失败收场,全归咎于郑香宜的移情别恋,你说这荒不荒唐?不过随他了,他和程小姐配成了双,咱们该祝福的祝福,该拉拔也拉拔他一把,但苦口婆心?帮人帮到底?省省吧……”
    “帮我推一把。”史迪文四两拨千斤似的,打断了我。
    “什么?”
    史迪文理所应当地:“来嘛,帮我推一把嘛。”
    我了然:这不要脸的家伙,指的是他臀下金黄色的环形转椅。
    这时,又有小孩子们围上来,一股脑儿地也要挤上去。
    史迪文把守入口:“喂,喂喂,客满!诸位小天使,你们有点儿眼力见儿好不好?蜀黍高大威猛,阿姨这就推不动了呢,再加上你们?啧啧,泰山压顶了啊。不如这样啊,你们在下面帮着阿姨推蜀黍好不好?一样能转得high翻天哟。”
    我胸闷得直想咣咣地狠捶两下,小孩子们却跳着脚地中了计,连连称好。
    于是乎,诸位小天使做牛做马不亦乐乎,伺候着他史大少爷极速旋转。
    紫藤色竖条纹的史迪文笑得一朵花似的,且还恬不知耻地叫嚣着:“快,再快点儿,我看谁给我偷懒呢?”
    一旁,郑香宜脸色铁青,连声辩白:“他不是老师,他绝不是我们这儿的老师啊……”
    后来,由一对天线宝宝带队,人去楼空,已是一小时后了。
    我抓来郑香宜:“他赶时间,你和于泽表表态就好。”
    史迪文却索性道:“不会。我既来之则安之,小荷你就别赶我了嘛。”
    郑香宜人逢喜事,对我咬耳朵:“姐夫身材好好。”
    我讪笑:“是啊……媲美国际顶尖名模。”
    史迪文心安理得:“小荷你过奖了哦。”
    而接下来,郑香宜和于泽果真不谋而合,但却天差地别地和我相了左。他们双双请求史迪文,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关于乔先生,史迪文说得隐晦,他说在用人的得失上,乔先生从未失过手,这便注定了周综维的终有所失。
    郑香宜毅然决然:“要怎么做才能拉他回头是岸?”
    我抢答:“我们拉了,没拉动。”
    “没拉动就再拉。”
    “郑香宜,以德报怨好玩儿吗?”
    郑香宜吸溜着大杯的哈蜜瓜冰沙:“拜托,一个个都重获新生了谁还怨谁啊?”
    郑香宜所言倒不假。如今的她,体重又噌噌地逼向了五十公斤,她表里如一,又要做回心宽体胖的她了。
    至于程韵伊,于泽说黑糖咖啡厅是程韵伊的执着所在,连年来不好不坏,因一次大规模的食物中毒而元气大伤,亏损至今。她爱钱归爱钱,但众开源所得,大半皆投入这无底洞般的黑糖咖啡厅中,从不退缩。他于泽没能对她天长地久,但若有周综维接下他的班,他会烧香拜佛拜他们有个好的结果。
    史迪文一口应下:“好,我找机会和他谈谈。”
    郑香宜又问:“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上忙的?”
    “交给我就好。”史迪文大包大揽。
    闲来无事,我问于泽:“于夫人对你放任不管了吗?”
    “呵,我的宝贝妹妹回国了,我妈总要先管管她,顾此失彼吧。”于泽隐忧还是有的。
    如此说来,那于小娅,或许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我们谈及于小娅时,史迪文置若罔闻。他这男人,有的是分寸,分内分外,应该抑或不应该,是利是弊,他全自有定夺。
    北京的夏日午后,上空和地表像只双面煎锅,只差叫人嗞嗞冒油,且无碍阵阵五级疾风的呼啸。
    史迪文没有开车过来,于是我仗着停车停得偏僻,也信口道,车子送去保养了。
    新香宜幼儿园位于这茫茫小区的深处,如此一来,须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去才打得到车子。
    我撑了一把小格子的遮阳伞,伞尖频频扎向史迪文的俊脸,他这才被迫接下,就势揽住了我。我将手圈在他的腰后,不得不承认,他“时髦”的黑色T恤,丝滑到叫人不禁偷偷摩挲。
    “你可是说过,你做不了每个人的救世主。”我仍耿耿于怀。
    “这是举手之劳。”
    “可也总要冒冒风险吧?”
    “也不是第一次了。哦,我不是指Donna。乔先生这一两年来在招贤纳士上屡屡不得意,大多是我做了手脚。少数利字当头,无可救药的,我随他们去,多数像是上当受骗的,我推他们一把,通通别来蹚这浑水,一来算学习雷锋做做好事,二来也好叫乔先生不得不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方便我将来行事。”
    “周综维算上当受骗的?我说未必。”
    “试试看喽。单冲他不为自己,为的是程小姐,他也值得我再试试看。”
    史迪文撑伞撑得太失败,风一吹,伞面便反折过去。
    他抱怨:“搞什么搞……”“赠品啦,不用白不用的。”我熟练地修理。
    “下次买把好的给你。”
    “你敢?伞的谐音可是‘散’呢。”
    “你还信这一套?”
    “宁可信其有。”
    “好,那下次买把好的‘布伞’给你。”
    这一次伞骨折断了一根,我像是撑着一张蔫巴巴的荷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史迪文夺下伞,塞进一旁的垃圾箱:“这样一来我就必须尽快了是不是?另外何小姐啊,别怪我不想你,不想见你,百忙之中不花个两分钟打个电话给你,怪只怪我比你擅长克制,怎么说,我也比你深了不止两年的道行是不是?两年,我见过你大腹便便,走路一摇一摆活脱脱一只鸭子,见过你在上海的第一个月,处处碰钉子,吃七块钱一碗的米粉边吃边哭得梨花带雨,也见过你在上海的第二年摇曳生姿,屁股后头臭男人像苍蝇一样嗡嗡乱叫,甚至见过厚福一点一点长大,可我都克制着没有冲上去。总之……不是不想见你的。”
    我红了脸,埋着头:“哟,你这腿裤上怎么还有拉链啊……”
    “可以变短裤的你要不要看看?”史迪文作势伸手,“我对我的小腿线条也是信心满满的。”
    我大笑,拦住他:“心领,心领了。”
    出了小区,到了街边,史迪文揽着我调头:“走吧,我陪你回去取车。以后要散散步可以和我直说。”
    后来,我们顶着日头原路返回。
    再后来,我将史迪文送出小区,我们便分道扬镳。
    临别时,他说他的“克制”有着致命的弱点:只要我何荷开口,他随叫随到。
    我独自踩下油门时,风停了。
    后视镜中的史迪文对着我的车尾挥了挥手,竟……竟又一次步入了小区。
    这厮,一样是开车过来的。





     帮我,那你就只当帮我
     更新时间:2013…5…26 13:02:31 本章字数:3363

    瑞元等三方联合主办的新闻发布会,一来操之过急,二来半途又杀出了一个史迪文。殢殩獍午总之,本旨在抢占先机,借第一个发布做单软件这一新概念引发用户热烈反响,如今收获的热烈倒是预期的,但是是热烈的质疑。
    解决东升电子系统上的RG漏洞,是当务之急。姜绚丽随同东升电子的项目负责人,飞赴美国求援。
    五分钟前,我才从秦媛嘴里耳闻姜绚丽登了机。
    五分钟后,我便接到了于小界的电话。
    若史迪文消息无误,于小界也是时候行动了。而或许是巧合,巧合地发生在了姜绚丽登机的五分钟后孀。
    这一天一早,各大报刊的财经版块,首要显著的位置,无一例外地刊登出乔先生和康尼电子的平井先生握手的合照。双方有条不紊地宣布,将致力于做单软件的研发,第一代系统将在两个月后问世。
    暂不问系统含金量,单单说进程:两个月后,这将比“我们”领先三十天。
    只有个别照片中,有史迪文的一席之地蕊。
    他英挺地身着黑色西装,双眸神采奕奕得如同娱乐版块中炙手可热的明星,可两片薄唇笑得既精明,又有妥妥当当的分寸,被贴在财经版块中,一样合情合理。
    我没有“借口”于小界的邀约,致电史迪文。
    他所说的“克制”,我在照猫画虎。
    那一日,他率领一对天线宝宝来一解我的绵绵相思,艳光四射,童心未泯,陪我散步,百依百顺。而为此,他放了平井先生的鸽子。
    他终究是日理万机的。有时候,不是抽不出个把小时和我碰碰面,不是连通电话的三五分钟都没有,只是他也会欲罢不能,像是被勾了馋虫,却又不能大快朵颐,更水深火热。
    所以“克制”,似乎反倒是好的。
    于小界将我约至十八号艺廊。我按时抵达。
    十八号艺廊位于北京西山山脚之下,新张不久,名气不大,才举办过寥寥无几的几次画展,而今天这里的主题,是出自于小界镜头下的人像展。
    我几经问路,才寻至隐在清碧寺后的确切位置。
    参观者不算熙熙攘攘,但也总有百十来人。我跨进去,没有一眼找到于小界,索性先顺延着转了转。
    大多是抓拍的人像,贵在张张拥有鲜亮的色彩,我外行也有外行的好处,只管看个热闹,啧啧称好。但也有人窃窃私语,说某某大师级别的,惯用黑白色调,照样将人物诠释得多姿多彩……
    这时于小界登场,反驳说惯用黑白色调的,十有八-九忌惮于驾驭色彩,另外谢谢光临。
    今天的于小界,穿了黑色长裤和深浅不一的灰色色块拼接的衬衫,微微清瘦了一圈,但精神却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他的皮鞋是尖头的,蛇皮纹的,极衬他艺术家的头衔。
    我和他握手:“真有你的,不声不响地又高调回归艺术界了。恭喜。”
    于小界在和我握手后,手腕一反,就再没松掉:“来吧,我亲自给你做向导。”
    语毕,于小界抬脚便走,而我脚下抓牢地面。他回过头来。若说第一眼是我眼花了,这第二眼我足以确定,他对我似渐渐散去的爱慕,在今天又莫名地一涌而上了,亢奋得连面孔都泛着红。
    有人送来祝贺的花篮,说是受乔先生所差。
    接着乔先生给于小界打来电话。
    于小界仍没有松掉我的手,用另一只手接通。我竖着耳朵,但儒雅如乔先生,又怎么会大嗓门。而于小界也仅仅应了两声,便挂断了电话。
    于小界不问自答:“乔先生说他会买下最贵的一张。”
    我寻思着点点头。
    于小界带我穿过U形通廊。途中,我看到了旧时同僚Alice等人的照片,那时,Alice等人由姜绚丽率领,去嘿摄汇拍摄,照片是于小界抓拍的,她们三五个嬉笑一团,但其中,倒不包括姜绚丽的倩影。
    “最贵的一张,不会是我吧?”我随口问道。
    于小界笑而不语。
    而就在我笃定了,那一定是我那张“回眸”时,答案却不是。
    照片的主角是我,但却不是我那张“回眸”,而是一张被命名为“悲喜”的新作。依我的衣着和街景,它摄于我和史迪文不得不形同陌路之后,那一瞬间的我,浅笑着令人捉摸不定。而“悲喜”中不仅仅有我,且另有若干主角,我所处的人潮中,许多面孔,与我的浅笑如出一辙,各自心事重重,各自以己悲,以物喜,皆是凡夫俗子,像是世间无百态,归根结底,是整齐划一的悲喜交加。
    坦白说,这比“回眸”,要精彩太多。
    “什么时候拍的?”我问。
    “就那天。”于小界含混道,“偶然。”
    “悲喜,这名字取得是不是有些投机取巧?不能确定我是悲是喜吗?”
    于小界又一次笑而不语。我说中了他。
    “真好,拍得真好。”我发自肺腑。
    “真的?”于小界皱了皱眉,“真的比‘回眸’要好吗?”
    照片标价天价似的。
    我矛盾:“你是说,我这张照片,不,这张有我的照片,会被乔先生买下?呵,狠狠宰他一刀倒也好。”
    里三圈外三圈的驻足人群中,我和于小界站在第一排。我偏过脸,看到他抿了抿嘴唇。他握住我的手的手,始终没泄力,但这会儿发了汗,我一抽,抽了出来。接着他又重新捉回:“何荷,乔先生要我们在一起。”
    “他要我们在一起?”话真的说出来,我仍不是不动气的,“他要我们怎么在一起?”
    于小界双目炯炯,上唇颤抖,全身肌肉紧绷绷的,像是一场长途跋涉,拼命有时,踱步有时,但终要冲过终点,令人雀跃。他跑了题:“何荷,这些年,在认识了你之后的这些年,再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你。我不接受退而求其次,不接受因为没有你,而不圆满。”
    “我给过你,给过我们彼此一次机会。”
    “是,但那时我没有准备好。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准备好了,喏,这次摄影展,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我重拾摄影,我做得到。还有于氏珠宝,于氏珠宝也一定是我的,总之,你要的,最好的,我都可以给你。”
    “关于于氏珠宝,仍要乔先生助你一臂之力吗?”我拉回正题,“所以你答应他,说会和我在一起吗?做他的棋子,用来拆散我和Steven,这样你也接受吗?”
    “这不关他们的事,你是我求之不得的。”
    “如果我不答应呢?”
    于小界有备而来:“帮我,那你就只当帮我。只当做戏也好,回来我身边。别忘了,我替你挡下过一刀,你说过,这个情你会还我。”
    于小界捉着我的手,让我挽上他的手臂。衬衫之下,他的伤疤因发力而凸出着。
    走出十八号艺廊,我几乎是疾步步入了清碧寺。
    和艺廊生硬的冷气截然不同,穿过一道三门牌坊,其内树冠遮天,天然阴凉。今日并非假日,游人稀稀落落,我拖沓着脚步,百无聊赖。
    随着游览的指示牌,我迈向泉水院。说是泉水院有一眼天然流泉,汇而为池,无比甘甜。只可惜,环绕泉眼,搭建了假山,在这崇山峻岭中,造作得无以伦比。
    但,假山虽是假山,斜坐在池边的史迪文,却是他活脱脱的本尊。
    我用了好一会儿来左顾右盼,视线之内,再无旁人。
    我又用了好一会儿来判断他是不是我的幻觉,因为我要二话不说扑上去,若是幻觉,我将一头栽入池中。
    史迪文侧对着我,耐性被磨了又磨,末了随手捡了颗石子,掷到我脚边,激扬碎砂一片:“你这演的是哪一出啊?天地万物都静止了是不是?”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
    “你又怎么在这儿?”
    “我……随便逛逛。”
    “彼此彼此。”
    “去了十八号艺廊吗?去看了吗?”
    “不看也罢。说真的,对他我做不到就事论事,垃圾,全是垃圾。”
    我细声细语:“说真的,其中不乏上乘之作。”
    史迪文慢悠悠地站直身,不屑地:“呵,你懂什么。”
    他今天穿得中规中矩,黑色西裤,白色衬衫,池中倒影与他脚足相抵,似真似幻。
    -----
    久等了你们~谢谢你们~





     大婶和欧巴的忘年恋吗?
     更新时间:2013…5…27 16:30:49 本章字数:3263

    史迪文双手插在裤兜里:“我昨夜夜观星象,推断出今天是个大日子呢。殢殩獍午”
    我意会:“啊哈,的确是个大日子呢……”
    “说了?”史迪文自然是指于小界。
    “说了。”
    “那你……怎么答的?嬖”
    我手指拨弄着长长的皮包链子,故意迟迟没有答话。
    他史迪文运筹帷幄,却唯独参不透我这一步的方向,又或许,参是参得透的,但太过惶惶不安,所以不能接受哪怕一点点的不确定,所以千里迢迢地赶了来,索要第一手的,百分之百的确切答案。可贸贸然地赶来了,除了守株待兔,他又还能怎样?而这一待,还待得这般隐秘,也亏我真弯弯绕绕地“找”了来。
    纵然他有掩饰,但刚刚我一露面,他的吃惊惊喜可是如假包换的懒。
    “哟嗬,还给我卖上关子了是不是?”史迪文眯了眼。
    “来呀,来撬我的牙关。”我好兴致地勾勾手指。
    偏巧,有游人过来,结伴的三个女生,嫩得掐的出水来。其二内敛,大约是嘀嘀咕咕说有杀气,走吧走吧,中间一个却蛮牛似的,左右开弓拖住了她们,说这眼流泉有养颜的奇效,是非尝尝不可的。
    我收敛,清清嗓子,掏出手机四下拍了拍青翠山色。
    至于史迪文,则又一屁股坐回了池边的大石上。
    我悄悄将镜头对准了他的脊背,白色衬衫下,他似乎时时刻刻的挺拔,从不懈怠……
    “大叔,让一让啊。”蛮牛女发了话。
    原来,史迪文俏臀下的大石,是供人取水的唯一位置。
    史迪文回过头,笑着眨了眨眼:“Sorry,先来后到哟。”
    话虽不中听,但无奈他一张二皮脸,要多中看,便有多中看。蛮牛女当即换了副嘴脸:“好的欧巴,欧巴你慢慢来,不急的哦。”
    欧巴?我哭笑不得。
    说好的大叔呢?
    两分钟后,史迪文仍玉树临风地占着茅坑……不,占着大石纹丝不动。蛮牛女毛躁,又唤了两声欧巴催促。他史欧巴多愁善感地回过头,说妹妹你可有耳闻,这眼流泉除了养颜的奇效,若有情人共饮,更将百年好合。接着,他将矛头直指向我:“所以你们要怪就怪她喽,扭扭捏捏地说什么不卫生。”
    “搞什么搞啊大婶!”蛮牛女脱口而出。
    我铁青着脸过去,不甘之下,攥紧皮包链子,将皮包重重地掷向了史迪文。
    史迪文手疾眼快,接下后一发力,便拽得我一个踉跄,跌向了他。
    小女生们惊呼连连,皇上不羞太监羞地羞红了脸。
    史迪文将手臂圈在我的腰后:“答应他了?”
    “回欧巴,没,没答应。”我阴阳怪气。
    史迪文微微一垂头,笑了。池中映出他的面孔,两只眼睛弯弯的,像是落下的一双月牙。他握上我的手,借我的手指,抚平了他的眉心,再抬头后,明朗得像个孩童。
    身后又传来催促声:“快点啊大婶!”
    史迪文站直身,他大概是等了太久,真的口干舌燥了,连掬了两把泉水,润了嘴巴,更有水珠淌下,随着他喉结的耸动,再向下下落。随后他掬了第三捧,送到我的嘴边。女生们酸溜溜的交谈传来:欧巴这一朵鲜花插在哪里不好哦……
    我怒火中烧,双手环胸:“不喝不喝,就是不喝。”
    史迪文却好言好语:“百年好合也不喝吗?”
    “大婶和欧巴的忘年恋吗?不喝也罢。”
    史迪文浅笑,抬手又将水送入了他的口中,但继而,他弯腰,抬高我的下巴,面孔一下子俯下来,对准我的嘴巴,小口喂与了我。
    我被迷惑了,竟还慢悠悠地闭了眼。那泉水,味道确是甘甜,无比甘甜……
    女生们在尖叫。
    史迪文不拖泥带水,速速抽回了身,他仅有他单纯的目的,对我道:“大婶和欧巴也好,美女和野兽也罢,反正我要我们百年好合。”
    我和史迪文让了位。
    菩萨殿内供奉了五尊泥塑彩绘的菩萨像,正中为观音菩萨,左右两侧的,我便叫不出名字了。
    史迪文不跪不拜,甚至不双手合十,口中倒是含糊地念念有词。我捅他,问他求了什么。他说健康平安,只有健康平安是可以求菩萨保佑的,其余的,人定胜天。
    出了菩萨殿,院内的娑罗树枝繁叶茂,树冠如伞。
    史迪文拉我在树下坐下:“他怎么说?”
    我屈膝,双手抱在膝头:“原话吗?说只当帮他,只当演戏也好,回到他身边。至于原话之外,他极力表现得对我念念不忘,但因为是‘表现’出来的,所以又像是假象。”
    “没有提到他对你的救命之恩吗?”
    “有,有提到,但我还是拒绝了他。我说就算是演戏也不行。”
    史迪文说了风凉话:“呵,你这白眼狼哟。”
    “我这么做,会不会太不给乔先生面子?”
    “不会。”史迪文断言,“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其他的交给我。”
    “可我也想帮帮你的。”
    “你帮了啊。你拒绝了他,这就再好不过了。”史迪文头一歪,枕在我的肩头,“何荷啊,将来我帮你出一本语录好了,第一句就是,就算是演戏也不行……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我失笑:“拜托,这也太大白话了好不好?”
    这一天,我和史迪文匿在小小的清碧寺中,直至暮色降临。
    与此同时,十八号艺廊拍板了今日最后一桩买卖。
    买主来自比利时,认出了“悲喜”上其中一名女子,乃是他的旧爱,一口出了高价。乔先生无所谓地点了头,继而于小界点了头,一锤定音。
    而后来,“悲喜”的主人摇身一变变作了史迪文。买主不过是他的挚友,跑跑腿,演演戏,举手之劳。史迪文所言大致如下:这佳作拍的人是他姓于的,但被拍的人,是你何荷,因此权衡利弊,买是一定要买的,更何况,你何荷又百年不遇笑得这么美……悲喜?为什么取名悲喜?得我者得天下,说你窃喜会不会更恰当?
    因他这番论调,我几乎笑破肚皮。
    而再后来,又有什么在渐渐败露。
    “悲喜”的拍摄者,并非于小界。
    总而言之,史迪文为它花掉的重金,是愈加了无缺憾,值上加值了。
    照于泽的话说,于夫人子女众多,顾此失彼,而对他于泽这一失,至今还没失到头。于泽优哉游哉地被某富豪聘为高级保全,他打斗的底子好,更有飞镖这一技傍身,说是稍稍培训,即月上岗。
    郑香宜举四肢反对,“危险”二字挥之不去。
    二人小打小闹,终于郑香宜让了步。
    我日复一日地致力于瑞元的传统客户,一度向秦媛提议,让她从金牌交易团队中调拨出三两名交易员供我用于传统操盘。秦媛一口回绝,端出Boss的架子,说这个听她的,必须听她的,胜负未分,她绝不分散力量。我点点头,再无二话,接着为开源客户奔波。
    于是走南闯北地,有一天我再见到了于小娅。
    再见到于小娅时,她照旧穿着牛仔短裙,才齐耳根的头发仍勉勉强强地吊着个马尾。当时我在缓缓行驶,找寻着和客户约好的餐厅,而斜前方的她几乎是摽在一个男人身上,拐进了其中一家。那路段大多是各国风情的餐厅,可唯独他们拐进的那一家,是间旅馆。
    如此说来,这于小娅或许真的比于泽更值得于夫人顾上一顾的。
    于小界筹划的珠宝秀,自然而然地出了岔子。
    乔先生的赞助,迟迟不到位。
    他的人面兽心,棋高一着,不用一枪一炮,变戏法似的,便将于小界的前程似锦似锦前程搁在了我的手心儿之上。他于小界将来在于氏珠宝是胜者王,还是败者寇,怎么突然就凭了我一人发落?
    自十八号艺廊一别,于小界于我便杳无音讯了。我也不得联络他,除非张嘴便说Yes,否则,再怎么联络也无益。
    我给史迪文打过一次电话,仅仅是为求教,可惜,他手机关机了。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更新时间:2013…5…28 18:22:36 本章字数:3226

    对于于小界,怎么说我也立志过,要尽尽绵薄之力,助他飞黄腾达。殢殩獍午可大概是立志的当口,无事可做,所以大言不惭,而如今,调兵遣将还真调到了我的头上,我却推诿了。
    但无论如何,投身他乔先生的圈套,总归是下下策的。
    就在我左右为难难于上青天时,姜绚丽回来了。
    公事尚未圆满,姜绚丽扔下东升电子的项目负责人,独自从美国回来了。
    不可思议的是,获悉姜绚丽归来的消息,我竟是从汪水水的樱桃小口中嬖。
    这一天上午十点,我在瑞元,抱着电脑淘金。由于秦媛独占金牌交易团队,我不得不另招兵买马,而这一招兵,我竟淘到了汪水水的求职信息。
    履历中,汪水水在这三年中历练得出类拔萃。而求职信息中清清楚楚地表明,她暂无东家,换言之,她不再是宏利中人了。
    可拔萃归拔萃,我还是“淘汰”了她佬。
    公私不分未必是坏事。相反,自认为能公是公,私是私,一刀分的,时常是没事找事。
    而就在我关掉了汪水水的页面时,汪水水突然致电我,偏巧不巧,巧得我头皮发麻。
    再到了上午十一点,我和汪水水就面对面坐在了瑞元楼下的小饭馆里了。
    她身着衬衫西装裙,黑溜溜的长发挽髻。
    我问她另谋到高就了?她说没,还在马不停蹄地面试。接着她问我,你知道我离开宏利了?我大方承认,说网络时代四通八达。可末了她到底问住了我,她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宏利吗?
    答案竟是姜绚丽。
    汪水水点了一盘炒饼,上桌后,大手笔地淋了醋和辣椒油,吃得津津有味。她话说得拗口:“我不喜欢和不喜欢的人共事,哦,我是指姜绚丽。”
    我了无胃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下午两点时,我致电于小界。铃声响到最后关头他才接通,嗓音病怏怏的。他说他在家里,病了。
    下午三点,我抵达了于小界的别墅。
    在途中的一小时中,史迪文致电我。我忍了忍,没有理会。
    于小界的别墅没有变样子,大是大,但家装马马虎虎,除了必备的家具,空空如也。于小界披着棉被来给我开的门,他面色蜡黄,疲于张口,开了门便调头上楼。我进门,大厅空到叫人生寒,可在这炎炎夏日,再如何生寒,也抵消不掉主人披着棉被的凄凄病态。
    于小界奄奄一息地停在二楼。
    我追上去:“不是有电梯吗?”
    “出故障了。”
    棉被在楼梯上拖着长长的尾巴。我弯腰,拾上:“假如我说,于小界咱俩在一起吧,这能不能给你注入活力,支撑你回到床上?”
    于小界猛地偏过脸:“是假如,还是真的?”
    “真的,咱俩在一起吧。”我拽过于小界的一条手臂,搭在肩上,架住他。
    于小界哭了。等回到床上后,他整张脸都湿漉漉的了。
    我给他掖好被子,看了看床头柜上堆积如小山般的药品,通通没有拆封,端上干涸的水杯便要去倒水。于小界拽住我,像小猫小狗似的呜咽。我拍拍他的手,说倒了水会马上回来。
    这时史迪文给我打来第二通电话,被我挂断了。
    喂于小界吃了药,他不久便昏昏沉沉,拉过我的手,枕在脸侧,又要哭,五官皱巴巴的。温度计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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