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小魔神-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呀,弟兄们都在万柳堤,我不让他们进城。”

“我听到一些声息。”僧人用目光四下搜索。

“什么声息?”

“这……不能断定,你进去吧,”僧人挥手。重新隐入树下。

“你最好不要理神疑鬼,咱们做的案神不知鬼不觉。”夜行人一面走一面说。

由于有人警戒,所以禅房的门是虚掩着的,万一有事,房内的人也便于迅速抢出应变。

百衲住持果然仍是醒着的,门外有人声,这位大和尚便已警觉地起身,刚挑亮用灯罩掩光的油灯,夜行人便轻轻启门而入。

斗室简陋,大木床却没有华丽的寝具,与那些有道高僧大为不同,高僧们照例只有一席一枕。一旁的矮几本来是作读经用的,现在却摆着剩酒残肴。

和尚们午膳后就禁食,而这里晚间仍有酒莱。

高壮的百衲住持站在床前,赤条条一丝不挂,双手叉腰,像一头没有皮毛的熊。

床上,侧卧着一个沉睡着的裸女,妙态毕陈,薄衾掀在一旁,一无遮掩。

夜行人是个精壮的大汉,正是在船卜行凶的贼人首领老大。

“喝!倪老人真会纳福。”贼人首领笑笑说,扫了床上的裸女一眼,毫不动容,似是司空见惯。

“少废话!怎样了?”百衲住持粗野地问:“他娘的,已经五十出头了,再不多享几年清福,活着有屁的意思。”

“一切顺利,船上有咱们的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大吉大利,只是……”

“只是什么?卖什么关子?”

“八珍箱不在船上……”

“什么?”百衲住持几乎要跳起来。

“狗官经过南京,为免后患,将八珍箱献给马侯爷,今后就不会有人追查他的不法底案了。”

“该死的!可恶。那马侯爷……”

“马侯爷是国戚,府第在凤阳中都,在南京有别馆,但很少前往驻驾。倪老大,恐怕咱们得跑一趟中都。”贼老大苦笑。

“什么?你疯了?”百衲大声说:“中都公侯府第连云,家将甲士材官如龙似虎,外围有三卫兵马保护,你敢前往送死?”

“可是……"

“可是什么?”_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咱们收了常州苗知府五千两银子花红,追回八珍箱,如果……”

“如果你没有命,给你五百万两也是无福消受。”百衲冷冷地说:“凭你的二十余条好汉,与我的十二个杀手,恐怕连塞中都的污水洞也不够。算了吧!去他娘的苗知府。狗官把八珍箱送给马侯爷,不是咱们的错,别管他啦!我会和他的心腹师爷打交道。收获怎样?”

“有百十件珍宝,四箱金银。”贼首说:“四个还不错的女人,其中有两个大闺女。你们的一份。明晚一定派人送来。两个大闺女只有四五分姿色,全分给弟兄们享用好不好?”

“去你娘的!一点也不好。明天晚上,必须把她们送来给我享用。如果我不在,可以直接送入经楼交给郝大嫂收管,知道吗?”

“好吧!你是老大。”贼首苦笑:“你的女人已经够多了,何苦还和我们争……”

“去你娘的!这不是多不多的问题,而是规矩,你懂不懂?亲兄弟明算账,该分的一定要公平均分。好了,你走吧!”

“好,明晚见。”贼首抱拳行礼告退。

百衲掩上门,走近几旁喝了两口酒,瞥了床上沉睡的裸女一眼,挑暗灯火,加上掩光罩,略一伸张手脚,这才满意地走向禅床。

刚要登床,蓦地灯光乍明。

和尚吃了一惊,突然转身,身形下挫,站正时手中已多了一把精巧的尺八鹤嘴戈。

矮几旁,坐着穿了灰色夜行衣、外系披风的姚文仲,灯火已经挑亮,正在泰然自若斟酒,像是禅房的主人,脸色平和毫无敌意。

“过来坐,毕竟你是这里的主人。姚文仲指指对面的蒲团:“床上的裸女不会在短期间醒来,不必顾虑她听到你我的谈话。”

他脸上镇定、从容、自信、泰然的神情,把和尚镇住了,竟然忘了自己有兵刃在手,忘了扑上先下手为强,甚至忘了自已的赤身露体。

“你……你这小子是谁?”和尚傻傻地问,目光注视着虚掩的室门。

“不会有人闯进来的,你布在附近的三个警卫都困得要死,睡着了,当然他们怀里没抱有女人。”姚文仲举杯喝了一口酒:“天杀的!你这杂种真会享福,利用佛门清静地掩护劫财劫色。坐地分赃,在寺附近豢养杀手,经楼成为你藏财藏色的秘窟,禅房是宣淫的安乐窝。如果佛祖有灵,你会下十九层地狱的。”

“你……你到底……

“你不认识我了?”

百衲一怔,专注地审视他片刻。

“鬼才认识你这小王八蛋!”百衲凶狠地叫骂:“佛爷我从没见过你这鬼样子的货色,你……”

“想想看,六年前。”

“六年前?”

“陈州府交界处的界首集。”

百衲像被人打了一闷棍,脸色骤变。

“再看看我,你一定能想起些什么。”姚文仲放下酒杯挺身站起:“不要说你记不起在下的相貌,虽然你假出家做了酒肉和尚,但你的底细仍然有人知道,你的相貌依然不会改变多少。风云会的别馆地窖中,灯光并不弱,你记起来了吗?九个难友……”

“哎呀!你……你就是那个小伙子。”百衲终于记起他了,接着脸色一沉:“小子,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知道我血手瘟神倪化逃世出家?”

“正确的说,你是逃避风云会追杀,才化身和尚隐身的,你仍然在造孽,甚至变本加厉,在下真后悔那次救了你……”

百衲终于抓住机会出手了,鹤嘴戈闪电似的朝心便点。双方相向而立,伸手可及,这一戈势在必得。

姚文仲哼了一声,退了两步,手中暗藏的一根竹著,挺准地贯入百衲的右户井,箸尖透背,贯穿了肩胛琵琶骨,劲道可怕极了。

“嗯……”百衲闷声叫,身形一顿。

人影一闪,手一震,鹤嘴戈被拍飞,大铁拳也着肉,砰噗噗一连四拳,全在百衲的大肚皮上开花,如击败革,其声隆然。

砰一声大震,百衲重重地仰面倒在禅床上。

噗一声响,左肩头挨了一记重掌。

百衲再也支持不住了,全身像是崩坍啦!

“不……不要打……了……”和尚嘎声狂叫。

………………………………………………………………………

第 五 章 

姚文仲扭住了和尚半废的右手,另一手揪住了和尚的耳朵,将和尚压在床缘。

“我要知道那晚你们八男女脱逃的经过。”他凶狠地说:“尤其是笑夫子的下落,说!”

“黑夜中大家各顾各逃命,谁知道他人的下落?”百衲喘息着说:“一出庄人便走散了。在下是随摄魂神君尚君山身后逃命的,远出三四里,他便不见了。我一口气向西逃出十里外,后来绕道毫州反往回走,一直就逃到广州,由朋友设法在法王寺领度牒出家,再来和州暗算了百福寺的住持,自己花了点手脚接任。后来我知道,风云会果然派出高手向河南追搜,他们没料到我反往南逃,更没料到我隐身佛门。”

“你这恶贼作案满天下,消息灵通,你一定知道笑夫子的下落。”

“佛爷保佑,我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不说,你可以碎剐了我。老弟,我欠你一份情,我愿尽全力,找朋友设法调查笑夫子的下落。我……”

“你这种天怒人怨的血腥杂种,我不会接受你的帮助。你与摄魂神君走一路,笑夫子不会与活阎婆走在一起,那么,还有一个江湖浪子上官朱英,和地理鬼公汤青。狗养的!你该知道这两个人的下落。”

“有条件。”百衲硬着头皮说。

“有什么条件?”

“你不能揭我的底。”

“在下从不与你这种人谈条件。”

“那就没有消息。”

“我会自己去查,现在就宰你。”

“放我……马……”

“你与你的爪牙所谈的事,在下听了个字字入耳。你这恶贼杀人劫色……”

“那姓袁的狗官……”

“我不管姓袁的是什么人,只知道你这件事天地不容。常州那位什么苗知府丧心病狂,买盗灭门罪恶滔天,我不配替天行道,但也许我会找他谈谈因果,你……”

“我是替天行道……”

“去你娘的替大行道,你报应临头。”

“放我一马,我……哎……”

耳朵被揪掉了,接着双脚的膝夫节大筋被扭断,灯火一闪即没。

“救命……”百衲声嘶力竭地狂叫。

室门已闭,叫声无法传出。

姚文仲已经走了,不久,出现在经楼下层的小堂中。小佛堂的长明灯发出暗红色的朦胧幽光,鬼影俱无。

经楼平时加了锁,只有住持携有钥匙,门虽设却常锁,其他的僧侣皆足迹不至,大概没有人肯在佛经上花工夫。

他象一个幽灵,无声无息地登楼,在楼门外倾听声片刻,里面毫无声息。

楼门已经从内面上闩,推不开。但在一个江湖人来说,这种门容易对付。

弄开门,里面黑沉沉,却隐约流动着脂粉香。

百袖和尚将经楼作为藏污纳垢的地方,真是罪过。

不需灯火,凭他的嗅觉,便循着隐约的脂粉香传来的方向,找到了后楼的阅经、查经等等几间小室。

轻轻推开唯一没上锁的小室门,室内一灯如豆,床上有两个穿了亵衣相拥而眠的三十岁上下,颇有姿色身材诱人的妇人。

挑亮灯,他拉近其中的一个。

“哎呀!咦!你……”被拉起的妇人陡然醒来,惊叫声未落,便被他掩住了嘴部。

“这座楼即将崩坍。”他向女人说:“我不管你是百衲和尚的什么人,也不过问你是不是自愿跟随和尚鬼混的。反正你必须把所有的女人叫醒准备逃生。和尚放在楼上的财宝是赃物,你们最好不要贪心带走,以免被官府抓住搜出,那时想脱罪就比登天还难了。”

“那……那百衲大……大师……”

“他会上法场,他已经不足为害了。快!先叫醒你的同伴,再释放其他的妇女。记住,不要动古怪的念头,不要逼我打断你一双粉腿,我在外面等你。”

他退出房外,警觉戒备。

片刻,两个女人穿好衣裙,掌了灯出房,掏出钥匙打开了两间小室。一阵叫唤,陆续出来了五个惊惶失措、亵衣半裸的少女,在他的面前不住发抖。

他将先前对两个女人所说的话重复一遍,五个少女刚惊骇地听完,刚要重新回房穿衣裙,身后通向藏经室的走道,人影急掠而来。

他以为来的是百衲恶僧的党羽,倏然转身。

来了三个人,紫影一闪即至。

“是你?”倏然止步的南门灵凤惊呼,锐利的凤目冷电四射。

后面的两名侍女,立即两面一抄。

七个女人惊叫着抢入室中,手忙脚乱穿衣裙。

“当然是我。”他冷冷地说。

“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南门灵凤的话又锋利,又刻毒。

“你风云会会主的女儿,又好到那儿去?”他毫不迟疑地回敬。

“你该死!你……”南门灵凤暴怒地叫骂,向前踏进两步。

他知道这位少女身怀绝技,怎敢大意?一拉马步立即出手,金豹露爪急探对方的右肩。

南门灵凤自然也知道他了得,由于两盏纱灯已被两个女人带入房内,外面只有门内透出的朦胧灯光,在这种地方动手,稍一差错老命难保奇…书…网,怎敢不全力周旋?噗一声响,看似柔若无骨的纤手,变得像是铁般坚硬,猛切姚文仲的手臂,化招中却有强劲的反击。

姚文仲这一抓是虚招,真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快捷,以攻还攻招式相当平常,却威力奇大十分有效。他转身变抓为掌,易攻为守封招,封住了。

双方各用了七成劲,功力相当技巧也相等,震力也就出奇地猛烈,双掌接触人影狂野地急退。

姚文仲不想恋战,南门灵风不易对付,拖下去必定脱不了身。

一声长啸,楼中轰呜,他不等退势终止,顾不了手掌有点麻麻的,身形飞冲而起。

砰然一声大震,他一肩撞倒了一根廊柱,接着人化龙腾,手脚飞舞中,击倒了一排长窗。

他在拆屋,声势惊人。楼是木造的,板壁窗门哪禁得起他的全力打击?所经处板壁粉飞,全楼像在风雨中摇撼,声势惊人。

前面的殿堂有人惊呼,惊醒了全寺的僧众,也惊醒了街坊。

他的目的就是造成大混乱,让官府来查贼和尚的藏污纳垢秘窟。

南门灵凤三女,被他的怪异举动弄糊涂了,居然忘了找他拼搏,站在远处发怔。

“奇怪!他怎么啦?像是疯了呢。”南门灵凤向两侍女愕然说。

“是很奇怪,他竟然拆自已的窝。”一名侍女也大惑不解。

“他可能在掩护贼和尚逃走。”另一名侍女提出认为合理的解释。

“不像。”南门灵凤摇头:“这岂不是欲盖弥彰,反而暴露他们的巢穴吗?他这种举动,到底有何用意?快捉住他再说。”

“小姐,太黑了,危险。”

里面的确太黑了,只能凭声响估计姚文仲在何处,黑夜中易受暗袭,不能冒险进入摸索。

“何不先捉贼和尚?”另一名女侍说。

“晚了。”南门灵凤摇头:“贼和尚恐怕早就闻声知警逃掉了。房内还有几个女人,问问看。”

三人闯入房中,五个少女已惊得脸无人色,无法将衣裙穿好,有两个躲在墙根下抖个不停,亵衣裤也凌乱不堪,玉体半裸状极可怜。

“贼和尚躲在何处?”南门灵凤抓住一名少女问。

“在……在他……他的禅……禅房……”少女惊怖地扭动尖叫。

“带我们去,走!”南门灵凤不管少女肯是不肯,抓小鸡似地抓了便走。

“我也带一个。”一名侍女拖住了一位妇人。

“我要这一个。”另一位侍女则拖了另一位少女。

“我领你们去。”另一位妇人提了纱灯,自告奋勇往外走。

南门灵凤拉了快虚脱的少女,跟在妇人身后。

“刚才那歹徒,是百衲和尚的什么人?”她向妇人探口风。

“不知道。”妇人居然相当镇定:“以往小妇人从没见过他。”

“你是……”

“小妇人是贼和尚掳来的人,从对面的太平府掳来的。那一个叫郝大嫂。”妇人指指后面侍女拖着的妇人:“她才是贼和尚的心腹姘头,负责看守掳来的妇女。”

“刚才那人来找你们做什么?”

“他要我们赶快逃走,说这座楼要崩坍了。”

“咦!奇怪。”南门灵凤喃喃自语。

“他要我们逃走。不许我们带走财物,说是怕有府查出,贼和尚的财宝全是赃物……”

刚下楼到达楼门口,楼上仍然不住发出巨响。一群衣衫不整的僧侣,高举着灯笼火把,叫喊着抢来。

“咱们白来了,走。”南门灵凤断然下令,放了拖着的少女。

三人有如鬼魁幻形,眨眼间便走了个无影无踪。

百衲和尚的党羽,大半与劫船贼留在东门外的万柳堤附近贼巢内,有几个住在庙外,庙内只有四五个伪装僧人的爪牙,其他僧侣根本不知道住持是坐地分赃的江洋大盗一;;

事情闹大了,赶来弹压的公人与街坊人士,在凌落半胡的藏经楼,起出十余箱金银珍宝。

共捕获了八名妇女,除了郝大嫂之外,全是被掳来的可怜女人,而且都是外地的妇女,有些已是家破人亡。

百衲住持被擒时已经昏迷不醒,三个扮僧侣的党羽也是被人击昏留下的。

全城轰动,官民哗然。

悦来老店中,旅客姚文仲平白失了踪,留下了店钱在房内,何时走的?没有人知道。

全城戒严,城外民壮奉命出动,根据贼伙的口供,官兵民壮包围万柳堤附近几座隐密村屋。

二十余名贼人负隅顽抗,最后只捉了四名活的,起出遇难的袁家四名妇女与大批赃物,沉船灭门血案惊动了南都附近各州县的公门人。

由于戒严,旅客一律不准自行离境。悦来老店中的南门灵凤主婢、廖姑娘主婢、银衣剑客与于兄两人,皆被留在这客客,不能自由在处走动。

姚文仲失踪,店东为了怕惹是非,同时店东本人在州城具有相当大的潜势力,所以不报官,没有人知道这位旅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变故。

南门灵凤主婢是概略知道的,但她们不能说。

三天后,州城解禁。

悦来老店中,旅客们纷纷结账离店。那些有急事的旅客无辜被羁留了前后四天,莫不因延误行程而叫苦连天,自认晦气星照命。

近午时分,南门灵凤在外间接见来自太平府的一位大汉,神色显得有点为悦。

“在下奉太平分社贺分会主所差,特来请小姐过江。”大汉恭敬地说:“红花堂出巡人员即将到达巡视,贺分会主认为必将引起大江一些匪寇巨魅的注意,小姐如为过江,安全可虑,因为江左情势复杂,分会方面无力控制,恐怕……”

“恐怕我有危险?哼!”南门灵凤不悦地说:我从不干预会务,我也有权要求各地分会不干预我的事。我的行动由自己负责,与会务无关。我这次到和州来,是受南京方面的朋友所托,追查一件盗杀血案,循线追查出化身潜伏此地的血手瘟神涉嫌甚大,刚理出头绪,便被一些不意出现的人搅局弄糟了,血手瘟神进了死囚牢,我的事也因之永无下落。我不认识贺分会主,他凭什么认为我到和州捣江左匪盗的蛇窝不对?”

“小姐明鉴,江左即将有大事发生,本会……”

“不要说了。”她不胜气愤地挥手:“你回去告诉贺分会主,我的行动与会务无关,他只要好好守住江右的地盘,防止江左匪盗侵略就够了,我惹的麻烦我自己负责承当,不需要他干预耽心。我知道红花堂将派余执事巡视江右,他的威望与能力大概还应付得了江左群匪。多年前,血手瘟神就曾经落在他手中,他前来巡视,贵分会大可不必耽心。你走吧!明天我将动身西行。”

“在下只好据实回报分主了,告辞。”

“小春,送包爷。”南门灵凤吩咐侍女送客。

送走了姓包的大汉,她发了一回儿怔,然后召来另一位侍女小夏。

“余执事最喜欢倚老卖老,而且自命不凡心眼小,很可能误会我有意介入他与血手瘟神的过节,因此我要尽早离开。”她向小夏说:“午膳之后,立即动身。”

“是的,小姐。”小夏欠身答:“要不要小婢先去雇船?”

“不回南京。”

“这……”

“血手瘟神的知交好友,叫不戒禅师,目下隐身巢湖的天龙禅寺,这凶兽很可能是屠杀南京汤家的主谋。”南门灵凤压低声音:“凭血手瘟神几个悍匪,不可能一举搏杀汤家七名高手护院,至少,我得跑一趟巢湖,不然无法向皮家两位姑娘交待,她姐妹俩的重托我得尽心去完成,在情在理。我不能半途而废。”

”小姐,走巢湖,岂不是真与江左群豪挑战吗?”小夏不安地说:“江左情势混乱,群雄毕集……”

“么魔小丑,何足道哉?”南门灵凤傲然说。

“那么,小婢去雇轿。”

“也好,你去吧!”

一条官道向西伸展,六十里外是本州的属县含山。三十里的中途站叫山阳村,约有五六十户人家。村北的小山脚下,山坡前的树林外,建了三间农舍。山小得可怜,村也小得可怜,农舍也简陋得可怜。

姚文仲手上提了大包裹,站在官道旁向北望。官道南面是山阳村,村没有市集,路旁建了简陋的茶亭,有供应旅客的免费茶水。

路北,是小山坡脚下的三间农舍,柴门虚掩不见人踪只有一些放野的家禽,在门前的草坪中觅食,也没见家犬,象是弃屋。

他想转身入村找人寻问,但却又忍住了。村建了栅,显然不欢迎外人乱闯。

他思索片刻,眼着日已近午,时光不早,便放开脚步,沿小径向三家农舍走去。

到第一家农舍前驻步片刻,他伸手推开柴门往里瞧,院子里搁放着农具,就是没有人。对面堂屋的大门也是虚掩着的,大白天掩上门,大概里面的人都到田里去了。

正想转向另一家农舍,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衣袂飘风的轻微声息。

武林有对这种声音相当敏感,那表示有同道以快速的身法接近,而且是秘密接近,不发出足音。

他丢掉包裹倏然转身,已完成了防御的准备。

是一位年岁与他差不多,也许大上一两岁的英俊年轻人,头梳道髻,青袍飘飘风度翩翩,眨眼间便到了面前,脚 下轻灵飘逸,象是用草上飞轻功接近。

他正想抱拳行礼问讯,对方已到了切近面面相对。

“你这厮贼头贼脑想偷什么?”年轻人不友好地说,一双虎目精光四射:“日子难过,这里没有什么好偷的,大概你没长眼睛,打起路旁穷户的主意来了。”

“喝!你这人口上刻薄得很。”他也不示弱:“偷你这穷户?我这包裹里金叶子足有五十片,碎银有百十两,我还防着你拦路打劫呢!”

“好家伙,有这么多金银的人,要不是土匪就是强盗;要不就是骗棍混混。”年轻人怪笑着说,眼中有诡异的笑意。

“去你的!愈说愈不象话了,你这狗嘴……”

两人一般英俊,一般魁伟。也许是相惜,或者是相忌,总之,两人对上啦!

年轻人不等他说完,踏进一步指点向他的大嘴。

“仙人指路对问道于盲。”他叫,闪身避指,一掌斜按对方的双目。

两人所攻的部位,都是最不可能击中的五官要害,一沾即走,立即变招进攻。

双力却速度惊人,你攻我拆愈打愈快,片刻间,各攻了二十招以上,闪移腾挪快逾电闪,各用了招卖弄所学,看谁能主宰全局。

三十招之后,姚文仲的攻击速度增加了一倍,手脚接触时不时发生拍击声,但双方都能保护住要害,禁受得起巧劲的打击。

终于、青年人慢下来了,一招如封似闭拉开了贴身紧缠的距离,三两挪移改采守势,以静制动守得紧不透风,把姚文仲的紧迫进攻声势一一化解。

姚文仲沉不往气了,攻势又加快了一倍。

攻势愈来愈激烈,手脚指掌密如狂风骤雨。

不知何时,旁边多了一位花甲年纪的老农,背着手在旁观战,手捻花白山羊胡不住摇头晃脑怪笑。

“小伙子,你这种狂野进攻,浪费精力毫无用处。”老农忍不住发话了:“紫虚散仙的芥子乾坤掌,可以封住再快一倍的攻击。”

姚文仲一怔,飞退八尺。

“怎么这样巧?”他心中暗叫。

白眉神魔的武功,在早年罕逢敌手,以快速打击见长,遁形术的要诀就在一个快字。至于其他小技巧,则戏称之为神魔功,也就是玄门术士的所谓法术,其实也是用快手法乱人耳目而已。再进一步,就是所谓迷魂大法,可令对方产生幻觉,与武功殊途了。

这期间,真能与白眉神魔分庭抗礼势均力敌的人,有一僧两尼三散仙与击衣剑廖无痕七个高手,几乎全是武功走静字路线的名家,以静制动在定力上有超凡的成就,恰好可与白眉神魔的动字心诀相匹敌。这在白眉神魔来说,认为是一大憾事。

因此,老魔找到姚文仲传以衣钵,必在内功修为上加以弥补动字心诀的不足,在内心上,的确希望姚文仲能发扬神魔绝学,超越一僧两尼等七位劲敌的定静绝技,因此,所授的武功也以对付这七位高手为主。

姚文仲刚出道,便碰上了一僧的传人银衣剑客、与击衣剑廖宾和后人廖姑娘。现在,他又碰上三散仙之一紫虚散仙的门人,真是巧极了,真要去找,恐怕一个也碰不上头,他在短短四天中就碰上了三个。

他有必胜的信心,至少排名第一的天下一僧的徒孙银衣剑客,就并不比他高明多少。

紫虚散仙排名第四,芥子乾坤掌攻势不足。要取得绝对胜利,守势决难获致。

他换了马步,吸口气功行四肢。

“咱们全力施展,决一胜负。”他沉静地向对手说:“阁下,不要弱了紫虚散仙的名头。”

“在下亦有同感,全力一搏。”年轻人镇静地说,双掌一分,严阵以待。

“不要斗气了,你们难道希望两败俱伤吗?”老农从中插入挡在中间:“小伙子,似乎你是来找老夫的,你是谁?”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收势抱拳行礼:“老前辈定然是非非客顾老伯。”

“不错,你找对人了。”

“晚辈提一个人,笑夫于。”

“唔!沈斌?”老农的口气似乎一点也没感到意外。

“是家师。”

“哦!老夫明白了。”老农点头:“老夫与笑夫子同列宇内六怪之一,最近几年来,令师音讯杳然,久已不见他在江湖行走,原来他闭门授待,调教出你这位出色的门人,青出于蓝,他值得骄傲。”

“哦!老前辈不知道家师的事。”他失望地说:“老前辈与家师交情非同泛泛,竟然也不知道家师的消息……”

“什么?你找我是想向我讨令师的下落?”非非客一愣:“到底怎么啦?令师……”

他将六年前在界首集,与笑夫子失散的经过说了。

“六年来,晚辈也曾多方打听,怪的是江湖朋友竟然无人知道家师的消息。”他最后说:“似乎家师就在那次分手之后,便失去踪迹了。晚辈好不容易打听出老前辈在此地隐居,所以冒昧前来打扰老前辈的清修。

“唔!这件事透着古怪。”非非客淡淡一笑:“六年前界首集所发生的事,江湖上流传着各种传闻,地狱谷的人,就曾经向风云会兴问罪之师,据说曾经与会主霸剑功曹南门天宇狠拚了几场,后来不了了之。原来老友笑夫子,是在那时失踪的。姚贤侄,会不会是令师那次未能脱身,被风云会的人杀害了?”

“晚辈也曾怀疑过,但据晚辈所知,风云会对拒绝投效他们的人,虽动用酷刑,但最后仅废去武功释放了事。家师如果被废,应该返家示警的。”

“唔!这可不一定哦!也许在交手时被杀……”

“晚辈曾经向风云会的人探过口风,知道那次事后不久,风云会的别庄迁履行为良,那些人一口咬定那天晚间没有人被杀,被囚的九个人都平安逃脱了。事有可疑,晚辈因此改从那晚逃脱的人着手调查……”

他又将在和州,与化身为百衲住持的血手瘟神冲突的经过说了。

“你真笨。”年轻人突然含笑接口:“你该与血手瘟神谈谈条件的,这一来,岂不是断了线索吗?”

“也许在下笨,但决不与万恶之徒谈条件,因为在下不曾放过他。”他苦笑:“我宁可……”

“获得消息之后,再除掉他,他还不是任你宰割吗?”

“人无信不立,老兄。”他正色说。

“好一个人无信不立,佩服佩服,在下愿交你这位朋友。”年轻人欣然说:“在下姓余,余豪。”

不打不成相识,姚文仲确也需要朋友,反正白眉神魔与紫虚散仙之间并无仇恨,只在武功上彼此有过不愉快而已。

目下他已看出余豪的武功,并不比他高明,心理上已消去敌意。他却不想想,紫虚散仙的门人岂能交魔道朋友?

两人欣然行把臂礼,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姚兄,也许血手瘟神的遭遇,他的好朋友知道呢。”余豪话上正题:“这恶贼的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