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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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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来得太意外,银衣剑客幸而早已运功护体,掌劲在八尺外涌到,金刚神功发挥了护体作用。

但双目是任何奇功也保护不了的要害,情势危急只有闭目与用手封挡。

一阵浑雄的掌劲涌到,金刚神功似乎无法反震,只能保护身躯不受伤害,马步一虚,连退三步。

来人是姚文仲,在生死关头及时赶到了。

他踹偏了致命的银剑,掌劲震退银衣剑客三步,虽然是出其不意的猝然袭击,但毕竟占了上风。

在五里亭救走了无主团头,事实上已令银衣剑客的信心降低了五成。

“剑给我!”姚文仲向刚狼狈爬起的余豪叫。

余豪大感兴奋,将剑火速递到他手中。

“走!”姚文仲猛地挽住余豪的手,倒飞跃登廊顶。

银衣剑客怒吼一声,跟踪跃升。三面有人向这一面急跃而来,人数众多。

“人已清除,先脱险再说。”姚文仲指引余豪逃走的方向,自己仗剑断后。

两人飞掠而走,眨眼间便消失在房屋的转角处。

银衣剑客轻功不错,但越过两座屋顶,便失去两人的踪迹,气得暴跳如雷,站在屋顶上破口大骂他那些爪牙是饭桶,让人深入圈中救人逃掉了,还象话吗?

正在咒骂,远处一座屋顶上人影乍现。

“姓薛的,有种你一个人追来。”是余豪的声音:“倚多为胜,你算哪门子狗熊霸主?咱们在天河码头等你,不见不散。”

银衣剑客愤怒如狂,飞檐走壁奋勇狂追。

天河码头在城南,有座浮桥跨河便利商旅通行,往昔在码头设有税站,管制巢湖人江的船舶商税。

由于巢湖水贼猖狂,因此夜间没有船只敢夜航。已经是四更末五更初,码头上静悄悄,船只甚多,所有的船家皆安然入梦。

姚文仲与余豪先到达码头,选好地势候敌。

“咱们背水而战。”他指指背后一排商船:“余兄会水性吗?”

“没问题。”余豪说:“姚兄,那小畜生剑术可怕,你对付得了他吗?”“总该试试,不试怎知行不行?”

“时机到了?”

“还没有。”

“那你……”

“再不反击,他会像疯子一样,毫无顾忌不断迫害我们,至少该表明咱们有反击的力量,并不是可任他欺凌的弱者。”

“姚兄,生死大事,不能试,要是没有把握……”

“放心,我有分寸。记住,不要被他那两个长随,接近至一丈之内。”

“你是说……”

“他们是四川最可怕的地府双残,天魔摄魂爪可在一丈内虚抓腐人的内腑。”

“老天!那岂不是只有躲的份?”

“除非你的护体神功,能抗拒得了这种可怕的抓劲。”

“你能吗?”

“一丈之内,他伤不了我的内腑,我不会让他的抓力及体,即使是连环发爪,我仍然可以闪避。他们只有三抓之力,不敢妄发,你只要防范他们近身突然出手就够了。唔!来了,这狗东西没种,我不怕他。”银衣剑客不是没有种,而是他那两位保镖地府双残重责在身,在后面跟来了。码头静悄悄,空旷冷清。浮桥夜间也没有人往来,城中隐隐传出更拆声。

三人飞掠而来,速度惊人。

“你们该死!”银衣剑客奔到便怒叫。姚文仲神定气闲毫不激动:“赶快调息恢复元气,我看你已经气喘如牛,再生气会中风的,连剑也力不从心,为什么你敢吹大气要我生死两难?我又不是没见过一些唬人的自大狂徒,你吓唬不了我的。”

“少庄主,定下心神。”薛忠及时阻止银衣剑客怒极拔剑:“灵台清明,自生光明洞烛几微。”

“你把无主团头救往何处去了?”’银衣剑客醒悟,一面借探口风暗中调息:“你与他有何渊源?”

“他死了,我埋葬了他。”姚文仲有点侧然:“肺肉烂,死状甚惨,姓薛的,你屠杀武林前辈的毫无理性作法,会引起武林公愤的。”

“他是你的什么人?”

“在下与他曾有一面之缘,此之前不曾交谈过半句话呢!姓薛的,我对你一而再行凶,指挥爪牙一而再肆虐的事大感不耐,所以我要让你明白,我姚文仲不是个可以任意宰割欺负的可怜虫。”

“你说起大话来了,你……”

“在下如果真的只会说大话,你又何必叫你那些狐群狗党暗中计算我?”

“你除了逃得快之外,在下实在想不起你到底有几手三脚猫功夫。”

“真的?拔剑来求证好了,你休息够了吧?”

薛忠突然大踏步上前,挡住了银衣剑客。

“少庄主,这小辈词风犀利,神定气闲有恃无恐,定有诡谋,可能怀有神秘歹毒的杀人利器。”薛忠沉声说,鹰目炯炯不住留意外测的一排商船:“他在设法激怒少庄主,岂可中了他的诡计?我来收拾他。”

“我姚文仲刚正式闯道,连暗器都不曾使用,哪象你们那么卑鄙无耻?对付咱们几个初出道的人,迷香毒烟暗器埋伏全用上了,你把天下武林人士,都看成象你们一样的可耻贱徒吗?”姚文仲忍不住大声挖苦:“薛少庄主,你真不该追来逞英雄的,连你的双仆都不信任你,知道你对付不了我姚文仲……”

一声怒叫,银衣剑客扑上了,半途银剑出鞘,伏魔慧剑的杀招“孽海慈航”出手。

剑表面上攻的是下盘,其实是势如浪涛上涌,对方即使摸清了剑势,也封架困难,是易守为攻的神奥杀着,剑招一出便主宰了对方的生死。怒极出招,不是好现象。

姚文仲冷哼一声,第一剑便封住了,铮一声暴震,立即找到了剑招的空隙。

他发威了,家传的乱洒星罗散手剑法,揉入白眉神魔的魔幻十八剑中,其中精革汇合他自己所创的快攻剑术,豪情骏发立即攻击。

以静制动固然是武攻技击的神髓,利于久斗防守严密。但如果对方的动超过了极限,静的一方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所以说,学拳千招,不如一快,这个快字,是指快得超越了极限而言。假使到不了那种境界,反而会被静的一方抓住空隙反击,一下子就够了。

真的快过电闪,一下子就破解了杀招“孽海慈航”,但见剑光一闪,锋尖已钻入银衣剑客暴露的空隙中。

“铮铮铮铮……”银衣剑客掏出了平生所学,以无上的内功运剑,一步步徐退,一口气接了姚文仲二十七剑空前猛烈的快攻,竟然未能抓住反击的机会。

但姚文仲也无法一举击溃对方的剑网,终于在双剑最后一次撞击后,纠缠的人影聚分。

“咦!”在旁戒备的地府双残,几乎同时惊呼,两面一分,作势拔剑抢出。

银衣剑客退了三丈以上,出了一身冷汗,感到气极不稳,手有点发软,而且悚然而惊。

“好小子!”银衣剑客咬牙说:“在下估错你了,你是在下出道这几年中,唯一碰上的最强韧劲敌。”

姚文仲暗暗心惊,知道凭剑术,他还没有占上风的把握,自己认为足以媲美迅雷疾风的攻势,居然攻不破对方的剑网,不由他不心惊。

“难怪你要派爪牙计算我。”姚文仲也恨声说:“原来你知道我将成为你最可怕的强敌,所以要及早除去我。天杀的!你很大方。”

“我大方?”银衣剑客一愣。

“我姚文仲有机会挑战于你这位天下第一剑客。一夕之间,身价陡涨一百倍,你真的很大方。”

“你这小子……”银衣剑客向前冲:“你死了,身价就一文不值了……”

“哈哈哈……”姚文仲狂笑着飞退:“天太黑施展不开,咱们下次再玩玩……”

地府双残电射而进,奇快绝伦。

余豪早有准备,先一步跃登一艘大船。

“后会有期!”姚文仲接着跃登朗声大叫。

地府双残跟踪跃上,但扑通通水声入耳,水花飞溅,人已隐没在浑浊的水底。

“此人不除,后患无穷!”薛忠心情沉重地说。码头约斗事出临时发生的事故,按理不可能传出江湖。可是,第二天县城的地头蛇,便传出银衣剑客与姚文仲斗成平手的消息。

猜想可能是船家传出的,也可能有江湖人物住宿在船上,暗中看到了一切。消息不胫而走,而且会传得很快,姚文仲的身价,果然一夕之间暴涨百倍,立即踏登江湖风云人物之林。

姚文仲与余豪也心中有数,声威固然建立了,凶险也因之而倍增,计算他们的人也将图谋日及。

两人不再住店,隐起行踪以策安全。

码头最西端,一条小街通向郊区,这一带是贫民窟,城的杂乱地带。

两人借宿在一家船户的十瓦屋中,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午膳毕,两人在房中商量寻找廖姑娘下落的步骤。

“余兄,我认为咱们不需找她。”姚文仲有点不情愿:“既然她有人暗中保护,也许已经被自己的人接走了。凭血腥便认为她有了危险,似乎不合实际。”

“她说有人暗中保护,谁知道是真是假?说不定是唬人的,身在险境信口胡说自保,把银衣剑客的爪牙唬住了,那是侥幸。”余豪有不同的意见。“我不认为她是唬人,但她出意外却是无可置疑的事,不然不至于无缘无故失踪。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向哪一些人找线索。”

“总得找,是吗?”

“我知道你很关心她……”

“姚兄,那也是为了你呀。”

“为我?”姚文仲一愣。

“老天!你不知道她对你的感情吗?”

“感情?”姚文仲笑了:“我?开玩笑!你两人才是相互关切,同过患难,我还以为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所以才走在一起,怎么扯上我了?”

“你别推得一于二净,故作轻松。”余豪正式说:“她已经向我表示过,而且警告过……”

“警告你?”

“是的,她要求我不要于涉她与你结交的事,不许我从中作梗破坏。本来我认为男女之间的感情发展不能勉强,所以我已经向她表示不加干预……”

“你这呆头鹅!”姚文仲摇头苦笑:“居然扮起月下老人替人牵起红线来了。你我对这位南昌廖家的姑娘一无所知,竟然你认为我,我也认为你对她情有所重,岂不是荒谬绝伦?”

“你的意思……”

“她不是我心目中的女伴。”姚文仲说得斩钉截铁。

“那你……”

“你说过,男女之间的感情发展,是不能勉强的,你根本无权勉强我去喜欢她,更不能帮助她撮合双方的感情。如果她曾经警告过你,那是她无知、我问你,你喜欢她吗?我要你诚实地答复。”

“这……有一点。”余豪脸一红。

“那就好,继续保持对她的喜欢吧!可别扯上我。不管怎样,迄今为止,她是站在我们一边的,在情在理,我们该为她尽一番心力,何况你喜欢她。”

“你打算怎办?”

“迄今为止,出面计算她的有两批人。”

“银衣剑客……”

“这方面成份不大,即使她落在银衣剑客手上,涤尘庄与南昌廖家都是有声望的名门,银衣剑客决不敢对她怎么样。”

“另一批是黑龙帮……”

“只能称可能是黑龙帮的人。”

“找他们?”

“对,我下午出去找地头蛇,找郊区的土霸,一定可以找出那些歹徒的潜身处。不管他们如何行踪诡秘,毕竟是陌生人,逃不出地头蛇的耳目。你好好养精蓄锐,很可能有几场猛烈的恶斗。”

姚文仲已经可以算得上老江湖了,虽然以往他没闯出什么局面来,随笑夫子邀游天下期间,他就已经成为大事不犯小事不断的闯祸精。与人接触才会闯祸,所接触的当然是江湖朋友或武林人士。

他说的是实情,不管那些江湖上号称如何神秘的人,除非匆匆过境,不然就很难逃过地头蛇的耳目。

目下的巢县,已经成为风暴的中心,本城几条强龙都牵涉其中,强龙手下的大批蛇鼠都已提高警觉,陌生人岂能遁形?

未牌末,两人出现在翠微居大院子前面的树林里,并肩往复走动了片刻。

翠微居是紫微观旧址,共有九座大小房屋,高楼巍峨。里面栽花莳草一片青翠,真是修道人清修的好地方。

但目下,这里是金庭道人的私产,云游四方的道侣概不收容,闲杂人等休想越雷池一步,被列为禁地。

连银衣剑客也不敢仗剑硬闯,敢于深入的人寥寥无几。自从天龙禅寺被银衣剑客纵火烧毁之后,翠微居已加强防火严加戒备,内部的机关削器也予以加强,内处警戒加了两倍,如临大敌。

除了出动兵马攻打之外,三五十个江湖高手想登门讨野火,简直是嫌命长白送死。

竟然有人在门前窥探,翠微居气氛紧张是可想而知的。

两位道侣紧步出了坚率的大院门,沿小径接近前面的树林。

姚文仲与余豪正背着手站在林缘,意态悠闲地察看翠微居的形势。这种倚山而筑的房屋,高矮参差格局不同,在前面可以上眺,在后面可以俯瞰,假使没有草木遮掩,可说一现无遗。

“贫道稽首。”一名中年道侣客气地行礼:“两位施主来游山吗?”

紫微山是名胜区,城里的人经常前来游山。

两人都穿了青长衫,人才一表,气朗神清,比那些豪门子第更英俊,更够气派。而且,身上没带刀剑。

“不,道爷。”姚文仲老练的口吻相当斯文:“翠微居似是私人别业呢!”

“是的,施主私人的清修福地。”

“很好,很好。”

“施主夸奖。两位施主气概不凡,似乎口音……”

“在下兄弟不是本地人氏。”

“难怪。贫道松风,请教两位施主高名上姓……”

“在下姚文仲,这位是余豪。”

两老道大吃一惊,退了两步脸色大变。一夜成名,两老道闻名变色。

“姚施主光……光临……”松风张口结舌地说。

“来找金庭道长。”

“金庭道兄他……他不在家……“

“真的吗?”

“他……他到姥……姥山去了。”

“他不在?真笨。”

“施主之……之意……”

“他笨得居然不在风雨飘摇的家主持大局,岂不是笨吗?”

“施主明鉴,就算金庭道兄在家,也不曾笨得帮助施主去对付银衣剑客。”松风居然说话不再发结:“虽然银衣剑客杀了本居的几位道友。”

“我说过来找金庭道人去对付银衣剑客吗?”

“这……施主虽然没说……”

“没说就等于说了?”

“这……”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缠夹不清,如果我想要的消息没有人肯给,我就采用银衣剑客的笨办法行事。世间有许多事是聪明人不肯办的,而往往笨办法却是最好的办法,极为灵光。”

“你是说……”

“火攻。我不会进去与那些死的机关埋伏玩命,与豢养的蛇虫赌博,只要花些银子到外地的旗花信炮爆竹厅,买百十斤火药往里丢,一了百了。银衣剑客如果聪明地闯进天龙禅寺,恐怕活着出来就难了,所以他用笨办法,一把火干净利落漂亮极了。”

“施主到……到底想要……要什么消息?”松风的脸额冷汗直冒。

“你作得了主?”

“金庭道兄不在,贫道就……就作得了主……”

“好,先谢啦!我要知道隐藏在贵地附近,几批老鼠狐群见不得人的家伙,到底躲在什么地方鬼鬼祟祟活动;当然不包括银衣剑客那一批。”

“这……”

“你不说就算了。”

“好,请到林子里坐地。”松风咬牙说。

“余兄,你在这里留心些,我陪松风道长到里面坐下来谈,秘密不传六耳,老道是很小心的。”姚文仲向余豪说。意思是请余豪监视四周的动静。

“好的。”余豪点头。

“道长请。”姚文仲向松风含笑伸手:“但愿林子里没有甚么毒虫怪物窜出来吓人,在下已经探过了。”

沿天河向下走,七八里有一处河口,小河从北来汇合,有人称之为清溪。小径向北沿溪北行,沿途丘陵起伏,林沼处处,村落却少。

天黑后不久,姚文仲便与余豪到达二处小河湾,登上一座土丘向北望。

林沼中黑沉沉,视野有限,流萤象鬼火般在林野间闪烁,夜鸟与狗不时发出可怕的啼号。

“余兄,你堵住这一面。”姚文仲指指丘下的小径:“留意出人的人,如非必要,不必打草惊蛇擒捉落单的人,除非看出有出手的必要。”

“你相信这里的人,真可能是黑龙帮杀手的潜藏处?”余豪问:“杀手们善于化装易容,犯不着远离城镇藏身。”

“松风老道说出五批人的藏匿处,以这里的一批人举动最为可疑。”姚文仲低声分析:“涤尘庄的人在城内卧牛山;河南岸那群人穿黑衣而不蒙面;小垄东面湖滨那群人确是巢湖水贼;西郊那些人零零星星象是浪人毫无纪律。唯一可疑的人,是这一带的假农夫,据透露消息的地棍们声称,有几个泼皮进入察看,迄今还不见出来,正是封锁的正常现象。”

“你打算……”

“我绕至北面进去,不管是否可以发现廖姑娘被囚禁的地方,都会从这一面出来,所以你如果不能控制我退路的安全,我出来就不太容易了。”

“我们一起进去好不好?”

“不好。”姚文仲坦率地说:“黑夜中在这种绝地里行动。事实上决不可能相互照顾掩护,一转身就会分散,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说不定会自相残杀。”

“我该怎样支援你?”

“里面如有动静,对方必定派人封锁出入要道。你唯一可以支援我的事,是相机击溃封锁的人,里应外合掩护我出来。”

“好的。”

“我走了,彼此小心。”

姚文仲一走,余豪回到小径旁隐起身形,留意北面的动静。

好漫长的等待,似乎北面声息毫无,等得心中焦燥,等得六神不宁。

不知过了多久,他想不顾一切深入察看。

北面没有动静,南面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心中一动,暗说来了!一定是在城里活动的人返回,姚文仲曾经要他注意出入的人有何举动。

他终于看到三个朦胧的人影,三个人不象是赶路,而象探道的人,每人保持一丈左右,脚下轻灵从容不迫,而且走几步即停下小心地视察倾听,显得十分警觉。

终于,接近了他潜伏的地方。

走在中间的那个人,就在他前面停步。

相距不过丈余,小径窄小,以他的目力来说,依然看得真切。

老天爷!是穿衣裙的女郎,而且是他极为熟悉的身影,廖巧巧!

“廖姑娘!”他低呼。

“谁?”廖巧巧退至路对面,警觉地急问。前后两个穿青衫的佩剑人两面一抄,拉开马步戒备。

他拨草而出,不知是惊喜呢,抑或是惊讶?

“我们正设法找你的下落。”他苦笑:“你的失踪,真让我和姚兄心中不安,你怎么……”

“我也在找你们,姚兄呢?”廖巧巧欣然问。

“那里面有一群人潜伏,可能是黑龙帮的人。”余豪向北一指:“姚兄疑心你被黑龙帮的人暗算了,所以决定查个水落石出。”

“那里面不是黑龙帮的杀手。”廖巧巧说:“我听说昨晚银衣剑客在客店行凶,姚兄引他到南门码头决斗,猜想你们可能会来这里寻仇……”

“我们是从翠微居得到各处神秘人物活动的消息,猜想这里可能是黑龙帮杀手……”

“老天!黑龙帮杀手通常化整为零,化装易容隐身各处,怎会聚集在一起?他们出动时才穿黑衣蒙面,你们怎会找得到他们?”

“那这一带潜藏的黑衣人……”

“他们是银衣剑客的爪牙,由几个涤尘庄的高手率领,他们毫不在乎有人去找他们,也没有人敢去找。”

“可是,翠微居的人说,涤尘庄的人在城内卧牛山潜伏,他们……”

“翠微居那些老道的话,你也相信?”

“这……”

“金庭老道已屈服在银衣剑客的威胁下,事实上金庭道人已接受涤尘庄的号令了。”

“哎呀!”余豪惊叫。

“怎么啦?余兄。”

“姚兄已经进去了,糟!”余豪悚然地说:“这岂不是中了松风老道的圈套,睁着眼睛往涤尘庄布下的陷井跳吗?我要进去。”

“余兄……”

余豪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希望姚文仲能分辨出他的紧急信号,不等廖姑娘有所举动,他已两起落便投入北面黑暗的林野里。

“这小子坏事!”一名青衫客顿脚说:“冒失鬼,做事怎么不先表明?”

“他与姚文仲交情深厚,心一急便顾不了旁人的事。”廖巧巧说。

“赶快撤走。”另一名青衫中年人郑重地说。

“对,啸声可以惊动十里方圆的人,咱们想偷偷捕捉几个人探底的行动,已经不可能进行了。”骂余豪是冒失鬼的人同意同伴的意见。

“可是,余豪他们……”廖巧巧有点迟疑。

“要是涤尘庄的高手都在此地,咱们的处境凶险极了,再不走便嫌晚啦!哪还顾得了他们?快走,廖姑娘,情势不利,顾自己要紧。”

任何一伙以利害结合的人,情势不利时,就曾以自己的利益为第一,这是必然的现象。

廖巧巧似乎忘了姚文仲救她的义举,与两位青衫中年人转身急急走了。

………………………………………………………………………

第十二章 

人的精神愈集中,也容易消耗精神而意识模糊,尤其是受到外界侵扰时,更易精神崩溃。

黑龙帮的杀手,以神乎其神的暗杀手段威震江湖,令人闻名丧胆,他们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的确令人防不胜防躲不能躲。

黑夜中渐沼泽地带,潜伏的人用暗器袭击,可说万无一失。因此,姚文仲不敢不集中精力随时准备应付突变。

任何内功绝技,也不可能长期运功防范意外,人毕竟不是神仙。如非真正到了生死关头,即使内功已练至炉火纯青境界,也不可能不断施展运用。

姚文仲当然不敢不断运功护身潜入,凭锐敏的视力听力步步留心,从北面向南逐段搜寻敌踪。

起初,他听到隐隐的风声,不以为意。然后有蛇或鼠在浅沼区爬行的溅水声不时自侧方传来,他也不以为意,警觉地时起时伏向里窜走,夜黑如墨,事实上他必须小心地摸索而行。

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人藏匿?如果有,外人想来搜寻,那几乎有登天般困难。

各种怪声笑浪,逐渐变成混合的单调声音,这种声音听久了,有催眠作用,再久些,便有昏然欲睡的需要。

除了声,又出现了光。

本来附近有不少萤火虫在林问草隙中飞舞,但这时却开始聚成一团团,自小团聚合成大团。

不知过了多久,他四周竟然成了一具巨大的绿色萤网,居然绿光流动,隐约可见附近的景物了。

他的头愈来愈沉重,脚下也愈来愈迟缓。

声浪继续,萤火继续,他却不再继续走,倚在一株大树杆上,神智逐渐模糊。

飞动的萤火,令他的眼皮不住往下搭。

朦胧中,他看到飞舞的萤火中心,出现了一星火光,是红色的,出现在绿光中心,所以更为突出,更为清晰。

他看得真切,反而听觉迟钝。

火光自一星扩大为一线,中心的光芒暗淡些,外围像一道环,环正以不徐不疾的速度扩张,增广,愈来愈大,愈大……

大光环继续扩张,环也愈来愈粗,环所扩张经过处,景物都消失了,似乎树林是被光环抹掉的。

环中的光度也因扩张而变淡,愈来愈接近黄昏的时候,其中有隐约的线条与云纹,不久便逐渐成形,变成了物体,而且逐渐清晰明显,像是慢慢幻现出来的。

终于,光环扩成无限大,因此已看不见红色的环带,红光消失了。

他已经在环内了,已经是黄昏降临。

景物清晰了,不再变幻。

是一座林绿水畔的三家茅舍,烟囱里炊烟袅袅上升,一位明媚的村姑,袅袅娜娜出现在溪旁,一手提菜篮,一于提水桶,在水边清洗菜蔬,最后提了一桶水,扭动着优美的小腰肢,轻盈地进入第一家茅屋。

他一直就倚站在水边的一株大树旁,相距不足两丈,出神地、专注地看着村姑工作。

村姑也没看他,似乎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像梦游般举步,终于推开了虚掩的柴门,进入村姑先前进入的茅屋。

原来茅屋的外表是骗人的,屋内别有洞天。

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厅堂,有一切装饰别致的陈设,六盏钞灯高悬,厅堂明亮纤毫可辨。

先前的村姑不见了,却换了一位穿翠绿春衫、穿紫色长裙的女郎。

没见有其他的人,只有这一位凝眸向他凝睇、明艳照人出奇美丽的年轻女郎,用含蓄的嫣然微笑目迎他入厅。

这种含情脉脉的笑迷人极了,可爱极了。

他熟悉这位女郎,但也相当陌生,是谁?南门灵凤?廖巧巧?一枝春匡六姑?都不是,也都像。

不管是谁,那无关宏旨,反正认为是谁就是谁,是美丽可人的女郎却是重要的事。哪一个年轻的汉子,心目中没有几个心们往之的女人?除非他是天阉或白痴。

每个人心中都有魔障,都有隐藏在后天教养内的原始欲望。在某一种场合,后天教养克制不了这种魔障,所以天下间是非多多。

他笑了,向女郎走去。

“等你。”女郎深情款款地低唤。

“没有人等我。”他突然高叫,眼神一动。

女郎身形一动,形影俱消。

他心中明白,没有人等他。南门灵凤的灵犀剑,可能在等他,廖巧巧等的是余豪。

是了,一枝春也许在等他,但不会含情脉脉,用刀剑准备喝他的血。

灯光突然熄灭,好黑。

他本能地伸手摸索,摸索着找路。

前面,突然灯光一闪。

景物全非,身不在大厅。

这是一条大厦中的夹墙走道,大白天也需要灯笼照路。前面的走廊门口,站着另一位似乎更美更艳的女郎,穿一袭似紫非紫,似翠非翠的蝉纱衣裙,胭体若隐若现极为诱人,有若临凡的仙子,手擎红烛向他招手,嫣然媚笑万种风情。

两边的夹墙不见了,能见的只有女郎,烛光,似乎天地已不复存在,世间只有他,和在暗沉天宇下的秉烛女郎,因此女郎的形象更为特出,发出眩目的鲜明轮廓,其它一切都消失了。

他举步接近,女郎伸出纤手,挽住他的手臂,侧螓首给了他一朵闭月羞花的动情微笑。

往前走,进入黑影,然后烛火前照,射出一道光华,照出脚下的走道。

好华丽的闺房,动人绮念的牙床,撩人心魄的幽香,诱人血脉贲张的床上鸳鸯枕。

女郎不再说话,俏巧地、温柔地将烛放在妆台上,新磨的大铜镜中,映出两人携手相挽的影像,郎才女貌,好一双天造地设的璧人。

娇媚地瞟了他一眼,女郎突然投入他的怀中,激情地喘息,缠绵地亲吻他。

女郎的双手,本来蛇一样缠住他的肩颈,但身上的蝉衣衫裙,突然蛇蜕一样向下滑脱。

他紧抱着凝滑胴体的手,突然失去力量,而浑身却冲动火热,气血贲张。

力不从心,手的控制力失去了,与心中的想望与欲火配合不上。

颈部像上了大铁箍,绞痛的感觉君临。

千钧一发,长啸声划空而至。

脑门像挨了沉重一击,神智倏清。

身上的痛楚,激发了他求生的本能,发出反射性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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