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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情错,上司滚远点-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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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泽铭有一瞬间的错愕。
    “坦 白说,我不喜欢大嫂这样做,大嫂要的是整个云翔集团从此不复存在,她没有去考虑几万家庭的事,或者她并不想去考虑!而我不太喜欢做较真的事,很多往事我们 无能为力,就不如忘记。这家投资公司的负责人曾是我的师兄,他或许会给你很多难题,出一些苛刻的条件,但是他不会想要吞掉你的公司!所以你可以去找他!”
    “为什么帮我?”曹泽铭很是震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顾蓝就给了他一句话,然后淡笑着翩然离去。
    曹泽铭终于还是去找了这家投资公司,在需要庞大的资金链,别的投资公司都不敢投资的时候,这家公司答应考虑,之后来了专业人士进行评估,确定投资风险。最后提出的条件是要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并在云翔度过此次难关以后答应由云翔再买回去这些股份!
    曹泽铭权衡利弊之后,答应了这个条件。
    张婷在十一月的时候,早产生下了一个儿子,孩子在暖箱里呆了一个月,终于安然无恙。
    顾风离依照顾宁川的遗言,回家拿了保险柜里顾宁川留给张婷的那封信,在满月后,送到了张婷的手中。
    那个孩子终究还是没有姓顾,跟了张婷姓张,取名慕凡,意为羡慕平凡。再多的轰轰烈烈,再多的情难自禁,到最后都将沉淀为平凡的生活,能够拥有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真的最幸福的!
    张院长被判处了3年有期徒刑,张家败落。
    看到顾宁川的遗言的时候,张婷先是哭了,接着笑了。
    顾风离十分不解。
    她 把那封信给了顾风离,上面只有一段话:张婷,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也知道你带着目的而来。美色当前,是男人都会把持不住。我爱的人至始至终都只是魏静宁, 从来就不是你。谢谢你生下了我的孩子,但是至始至终,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的儿子,从来只是顾卫北,你生的,无论男女,都只是作为你跟了我一场打胎三次的 补偿,我顾宁川不是东西,但是还真不想一个女人因为我做不了母亲。祝福你再以后的生活里,每天都做噩梦!这就是你该付出的代价。恨我吗?那就一直恨吧!
    顾风离看到完这封信,大哥的亲笔信,竟说不出的错愕。
    可是张婷却说:“他的良苦用心,我又怎么会不明白!想要我恨他,从此找另外的人生活,他要魏静宁恨她,然后嫁给魏晨然,顾宁川是混蛋,可是,谁能说他不懂爱呢?”
    她又哭又笑的,最后说:“为什么我们总是在真正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才知道那些不该介意的,那些可笑的自尊,都抵不过平静的相守!可是,我们总在失去,却又总在抱怨,然后一再失去!”
    “把这封信给复印一份给魏静宁吧!倘若她真的爱过顾宁川,我希望她能彻底的解脱,别再执拗!”
    顾风离去复印了那封信,拿给魏静宁,并把张婷写的一封亲笔道歉信给魏静宁,魏静宁看后,痛哭失声。
    “放下吧,别像迟云一样,最后走入误区!”顾风离这样劝诫他的大嫂。“曹泽铭不是迟云,曹泽铭身上还背负着无辜的人的命运,几万人,难道你想要几万家庭都陷入危急中吗?”
    知道大嫂一直利用各种手段跟云翔过不去,只是,劝也没有用。
    “小 四,你哥哥才是真正洒脱的那个!”魏静宁哭完也笑了,跟张婷一样又哭又笑的:“他临死的时候要我恨他,如今让张婷恨他,其实,张婷说对了,他想要的,也不 过是让我们都再嫁!他知道她有目的却不动手,他刻意纵容,到死也不曾说一个字!他还真是洒脱啊!他大概两个都爱吧,顾宁川你真是博爱,你还真是解脱了我 们!最后都无法恨你!”
    至于顾宁川的真正用意,知道与不知道,又能怎样呢?他的人已经不在了。怨怅人职。
    一周后,她嫁给了魏晨然。又一周后,她办了移民手续,带着北北跟魏晨然去了加拿大。
    时间在变,人都在变,可是顾风离的心还是那样,只有他还站在原处,停留在那套曾经跟乔以陌共度过的屋子里,愈陷愈深。
    她不再属于他后,他的思念还是那样深浓。
    飘雪的那天,云海的大街小巷都被染白。
    牵着女儿的手,一起回家。
    小丫头一周会打一次电话给乔以陌,而顾风离从来都没有再听到乔以陌的声音,女儿的电话是他专门去买的,只打给乔以陌,只是他从来没有去拨过那个号码!
    他从女儿跟她的对话里知道她过得很好,知道她在电话那段给小丫头讲故事,也知道她从来不听孩子告诉她顾爸爸的事,每次说的时候,乔以陌都会岔开话题。
    他们的关系真正是没有了,她现在,也只是跟禅儿是姨妈跟外甥女的关系。
    顾风离再回到云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了,云翔用了一个冬天才稳定了格局,乔以陌的休养病假结束的前夕,终于知道曹泽铭的隐瞒,他没有得胃癌。原来那不过是他为了挽回迟云而不得不演绎的一个局。可是,赌输了!迟云没有在意!
    这 件事,他亲口向她坦白。“陌陌,我没有得胃癌,那个医生,是药厂的客户,也是我留学时候同学的父亲,之前就去找过他卖药,而后手术台上巧遇他,之后央求他 陪我演绎了这场戏!孙赫大概良心发现,帮了我,其实根本没有肉瘤,那是胃粘膜,化验的胃粘膜。如果不是孙赫,不是林锐,一切没有那么顺利!”
    “可是,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有多担心多难受多害怕他怎么就不懂呢?
    “因为开始怕她知道,不真不能刺痛她!但是我没有想到她并不是那么在意!”
    其实对于她来说,隐瞒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没有那样严重的病!
    一时兴奋生气和难受,让她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你没事就好!”
    他一把把她抱起来,他的手劲大得厉害,她的双脚已经离地,被他整个扣在怀里,腰上生生的被勒痛。
    他的吻落下来,更是灼烈凶狠,吸得她咬得她隐隐作痛。
    可这痛而迷离的吻,仿佛掩埋了她所有的理智。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激烈的回吻着他。他的眼神变得汹涌而昏暗,白希的脸也绷得有点紧。
    这些天的养伤,他没有动她一下。
    干涸太久的身躯重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他的手指他的唇舌,他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是燎原的火,燃烧了整个她。
    没有任何前提,甚至连拥抱和亲吻都让他们迫不及待。他紧绷的灼硬,带着干涩,带着疼痛,带着某种阴戾的凶残,一挺而入,就开始了暴风骤雨般的掠夺。
    痛楚和愉悦同时煎熬着,让她有一种濒临崩溃的错乱感。
    在极致时候,她却有一种错觉,他似乎在愧疚,同时也绝望。
    似乎只有这样极致到近乎失控的感觉,才能舒缓深埋在他内心世界里的绝望。
    这一晚他要得很凶,结束的时候,修长的手臂和双腿与她抵死教缠,毫无间隙的将她紧裹在怀里,他们就像紧紧依偎的两个孩子。
    等她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空了。她起身望去,就见他背对着她,裹了一件睡袍,他没有回头,说了一句话:“陌陌,我隐瞒不下去了,希言,因为她而死,那场车祸,是蓄谋!可是,我明知道如此,还是把她送走了!!”
    她只觉得心中兵荒马乱,就像突然踩空了一样,心跳的骤然剧烈。
    “要怎样,我听从你的判决,我不想再隐瞒了!”说完,他没有回头,僵直了身体走了出去。

 ☆、第446章,大结局(2)——艰难的抉择 VIP06…20
    不愿意去逃避,可是,却心生烦乱。
    希言终究是死于迟云之手,这个猜测被验证了,被曹泽铭亲口说出来。
    顾风离知道吗?
    迟云,真的太可怕了!
    曹应之又何尝不是如此?
    乔以陌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曹泽铭正坐在沙发上,抬头看她,似乎等待一种判决。
    她又如何去责怪他?那是他的母亲!
    可是,希言那条鲜活的人命,还有自己差一点也被夺去生命!清算是清算不起的,但是当她走出来想要指责想要问他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就这样放掉迟云的时候,她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是如此的自责,如此的黯然神伤。
    这些天,他被云翔的事物折磨的没有喘息的时间,拖着车祸后差一点废了的身体去公司跟那些心怀鬼胎的老家伙们斗,他也是身心俱疲的吧!他也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吧?所以,他才这样纠结,才这样伤痛,最后在绝望的缠绵过后告诉她真相!
    他看到她出来,他的眼中明明闪过希冀和小心翼翼,却又瞬间恢复了平静,清冷如玉的脸,像是覆了一层淡淡的寒气,掩盖他的不安和绝望已经恐惧。
    她是他唯一的救赎!
    她脑海里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这句话,所有的指责在这一刻都说不出来!
    她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心思浮动了一下,然后往厨房走去。
    直到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曹泽铭傻呆呆地看向厨房的方向,错愕着她的行为,她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说?
    是不忍心吧!
    因为知道他的左右为难,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正是因为这种什么都不说,才更凌迟着他深深地懊恼自责的心,他透过客厅的玻璃看向厨房里忙着煮饭乔以陌。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在安安静静地煮东西,就像过去这些日子,她出院后,不顾自己身体,每天都给他熬粥一样。
    她的脸上甚至没有表情,很平静。
    窗外的天空很亮,下了雪的缘故吧!整个大地笼罩在薄薄亮亮的的晨光里。
    他终于按耐不住,朝厨房走去,站在门口看她,不说话。
    她转头,问他:“今天你想吃什么?”
    他还是看着她,不做声。
    她又问:“小米粥里加蛋花好不好?”
    他的嘴角这才泛起一丝温暖的弧度。“好!”
    可是,随即说完,就又耷拉下去。
    他想问她,陌陌你到底怎么想的,可是,他不敢问,怕她说别的!怕她说要追究的事,更怕她说离开。
    她开始淘米煮粥,然后打鸡蛋,又准备了小菜。
    他看着她忙,看着她带着齐耳的假发,心酸心疼的难受,他知道愧对她,只要追究,他的母亲就得拿命抵命!或者终身身陷囹圄。
    可是,再不好,也是他的母亲啊!
    孙赫打来电话说,她在澳洲的农场享受着夏天的风和日丽,她过的很开心,他的心就抑制不住的疼。
    因为,很多时候,他真的很恨她。
    为什么她可以厚颜无耻到那种地步,什么都不管都不问地去开心,为所欲为,而他却要为她背负这么多的良心债?
    他也想不要这些,可是,却做不到!
    陌陌跟他在B城的这些天,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小套房。
    她不住别墅,也打扫不过来,所以他就买了套公寓,这样很温馨,这里是他们B城的家。
    他很珍惜这个家,客厅很温馨,没有大装修,因为买的是现房,装修过的,直接买了家具就搬进来了,客厅是暖暖的色调,很宜家的感觉。
    这是他们的家!
    他每天累到紧致回来时候,都有热汤热水,早晨走的时候,都有热粥热饭,衣服穿的笔挺,他的小妻子给他熨烫的整整齐齐。
    他很珍惜,也很害怕。
    他的心每天都拉锯。
    他终于忍受不住告诉她了,可是,换来的是她的沉默,不说话,他的心却在悬着。
    早饭吃完,她去给他找衣服,他穿衬衣的时候她给他整理,亲自帮他系口子,打领带,然后给他拿西装,拿大衣,皮鞋也擦的铮亮。
    “陌陌。。。。。。。”他临出门的时候喊她。
    她笑笑,只字不提那件事,只说:“早点回来!”
    “嗯!”他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去上班了。
    中午的时候,他接到电话,死机打电话告诉他:“曹董,夫人去了墓园!”
    曹泽铭握着电话的手一僵,“我知道了,保护好她!”
    “是!”
    “不要打扰她!”曹泽铭又嘱咐了一句。
    “是,您放心吧!”司机说。
    在大雪过后,来墓园,到处都是寒冷的气息。。
    她手里一束桔花,往希言的墓碑处走去。
    而墓园里,在下过雪后,好像还有人在处理墓碑,似乎在树碑施工,前面不远,有几个人在树碑,乔以陌只是瞥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却又摇摇头,怎么可能是顾风离!可是,刚才一瞬间,似乎真的看到了顾风离的身影,只是等到再看的时候,发现是几个工匠!
    时手个乔。这样的冬天,在下过雪后下葬,也是个幸福的事吧,瑞雪兆丰年,希望是个好兆头。
    她捧着花走到了希言的墓碑前,放下,面对她的照片,看了良久,最后心愧地低头。“希言,我该怎么办呢?是告诉顾风离追查迟云让她抵命,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得过且过呢?”
    她的头垂的低低的,良久,再抬起来,面对墓碑上那张笑颜,坦荡的眼神,如凌空皓月,如皑皑白雪,她自愧自己的自私,她也心疼曹泽铭的无奈和自责啊!
    可是,顾风离又怎么办呢?
    知道迟云是真凶,他不去追查又怎么对得起曾经爱过希言的那颗真心呢?
    为什么走到今天,如此的难?
    想说,却又不敢说。
    太多顾忌,太多畏忌,绞疼着她的心。
    她在希言的墓碑前站了足足两个小时,寒风刺骨,那张笑颜不变,她们如此相似,可是希言却是太阳。
    而她就像是晦涩的尘埃,如今连一颗坦荡的心和胸怀都不能再拥有!
    这是她,该为泽铭牺牲的吗?
    身子本就没有多少热量,这下却更冷了,单薄的身子在皑皑白雪中颤抖,似乎下定了决心,眼底有了一抹坚定,而后转身欲要离去,却在瞬间看到身后不远处,站在的高大身影。
    深灰色的大衣,修长的身影挺拔而立,与一片银装素裹的白雪中,更显得身形修长和清俊,那坚毅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对上她的。
    乔以陌心头一震。
    顾风离已经开口:“你来看希言!”
    用的是肯定的语句,而不是反问。
    她一下有点意外,刚才她看到的那个影子,是他吗?不是幻觉吧!他在那边给谁树碑?
    “嗯!”她点点头。随后问了一句:“你也来看希言吧?”
    “不是!”他否认了。“今天不是来看希言的!”
    她一愣。
    “来给一个很重要的人树碑!”他说。
    她微微地诧异。
    他的眼睛望着她,眼底闪过怜惜,好像又是惆怅,最后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
    事情过去了三个多月了,梁青下葬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顾风离,请了很长的病假休息,他都给予了批示。
    如今再见,有种时过境迁的沧桑感!
    他还是那样,却又似乎变了!
    他似乎比之前更清瘦了,处处透着坚毅,却又带着淡淡的刻意的疏离,又仿若不是,好像是又带了一丝温暖。
    他走了过来,然后在身边一米半的位置站定,看向墓碑。
    他说:“希言一定很高兴有你,谢谢你给予我跟她的女儿的温暖。”
    她知道什么不一样了,他是真的释怀了!三个多月的沉淀,让这个男人释怀了很多的事。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他比之前沉静了。
    只是,她无法言语,他沉静了,她又如何张口告诉他,迟云是害死希言的黑手,如何打破他好不容易结痂的千疮百孔的心呢?
    她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
    迟云,不该逍遥法外。
    可是,她却不能这样告诉他。
    她侧身,抬起头,轻轻地看着他,而他也转头,静静地望着她,在希言的墓碑前,一片圣洁的银光中,她苍白的脸颊因为寒风而微微的起了薄红。
    “不用客气!”她轻声地开口,眼神里闪过一丝悲悯。
    不是爱了,可是,还会心疼。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一份刻骨的孤寂吧!
    他伸手从兜里掏了烟,点燃,熟悉的烟味传来,她觉得有些惆怅,想说戒掉烟吧,却又觉得多余。
    “我下周回去辞职!”她说。
    他一怔,转过头来,对上她的眼睛,似乎有点愕然。“其实,你不用这样意气用事的,不用辞职,你在坚持一下,满实习期我立刻给你调离单位!”
    “不用了!”她拒绝了。
    她又如何再去承受他的恩惠。
    “你的头,万一有问题。。。。。”他怔了下,又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唐突了:“万一留下不可显现的后遗症,辞职后,没有办法报销医药费的!”
    她摇头。“已经足够了,谢谢!我还是辞职吧!”
    他叹了口气。“希望你三思!”
    “嗯!再见!”她说完,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他也说了两个字:“再见!”
    寒风依然呼啸。
    走到刚才那一片区域的时候,乔以陌看看那边,顾风离说给一个很重要的人树碑,那是谁?谁去世了吗?她往那边看看,那里已经没有了人,看来墓碑已经树好了!
    她往外走去,没有再停留。
    顾风离从希言的墓碑前回来,然后回到刚才新树立的墓碑前,看着上面没有照片,却只有名字的墓碑,微微地笑了起来,又欣慰又酸涩。
    “小乖,你妈妈也来了,高兴吗?原谅爸爸那时候不知道你的存在,倘若知道,不会让你和你妈妈那样受苦!对不起,我的宝贝儿!”
    墓碑上刻了几个字。
    爱子,顾惜陌。父,顾风离,母,乔以陌。
    那几个字苍劲有力,属于他的笔迹,透着刻骨的疼痛,跃然于大理石上。
    墓碑前一束雏菊,开的那样鲜活。
    回到家的乔以陌煮了丰盛的晚餐。
    曹泽铭七点钟回来。
    看到她已经煮好了晚餐等他回来,他有点小心翼翼,她看着他的神情心酸不已。而他望着她,脸上都是担忧。
    “快洗手吃饭吧!”她轻声说。
    他脱了大衣,她接过去,把衣服挂起来。
    见他不动,她一愣,再看他,发现他正安静地,温和的,带着点忐忑地望着自己。
    这么高大一个男人,现在对着她,却像个懵懂的孩子。
    她心头一疼,走过去抱着他,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胸口。
    他的心跳很厉害,却一动没有动,并没有伸手回抱她。
    “洗手吃饭吧?”她轻声开口。
    “你给我洗!”他突然开口。
    她一愣,再然后竟然莫名心酸。这个男人啊,他在这个时候跟她撒娇,怕她离开他而去吗?可是她怎么能离开他呢?他们相依为命啊!
    她是他唯一的救赎,他是她的温暖,他们是亲人,他们早已相濡以沫,早已融入骨血,又怎么能离去呢?什么理由都挡不住他们的感情了!
    她没有拒绝,牵了他的手往洗手间走去,才发觉他的手冰冷。以前,他的手都很温暖的,怎么就这么冷了呢?
    拧开水管,他握着他的手冲冷热适度的水。
    他还是一动不动,看着她的小手轻轻地握着他的手,然后一根根手指帮他洗干净,还有手掌,手背手心,她都给他洗的干干净净的。
    他只是望着她,很乖很听话的样子,也不说话,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其实,他内心很脆弱,他怕别人不要他。
    她的眼眶突然一阵湿热,低头避开她那复杂难辨却又带着委屈的目光。
    她拿毛巾给他擦手,等到擦干净后,他忽然无声地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透不过气来,他说:“我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我!”
    再然后,他抱起她,进了卧房。
    之后,他强势入侵,主导一切,不允许她退缩,不允许她退后。
    她看到的是他自责的心,和满是愧疚被良心谴责的无法展平的眉宇,还有那被汗水濡湿的脸颊。
    而当他释放的时候,却又那样发出近乎痛苦的嘶吼。那声音低哑得叫乔以陌心痛如刀绞。她紧紧把他抱进怀里,而他睁着那双满是愧疚的眼,在她怀里无声的颤抖着。
    透过那清秀而狰狞的脸庞,她仿若看到那个倨傲、顶天立地的男人,正被禁锢在这具傀儡般的躯体里,在良心和亲情里拉锯着,疲惫至极,最后只能无声而压抑的煎熬着。
    事后。她轻声而坚定地开口:“我不离开你,泽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离开你,但是——”
    “但是你想报警,想要她偿命是不是?”
    她心里咯噔一下,看着他,是的,她想要迟云偿命!
    他静静望着她,浑浊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可嘴角却紧紧抿着,显得脸色不太好。
    “陌陌,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看着她死!”他缓缓地说,声音居然有一丝颤抖。“求你别逼我,她是我妈!我已经把她弄出国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害人,我们都忘记吧,我很难受!”
    “我知道!”强烈的泪意刹那间涌进眼眶里,她的心脏就好像被一块巨石压住,连喘息都变得艰难。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不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泪。
    “陌陌,别逼我,谁有事我都不好过,我宁愿死的那个是我!”
    这句话叫她疼的心如刀割。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看向他,他也静静地抬头,双眼暗沉如水。看到她在看他,他的嘴角弥漫着悲伤纠结无法言说的压抑弧度。
    看到他那样子,她能说什么?这个男人,在杀伐决断的时候毫无犹豫,却挣脱不了亲情的枷锁,可是,他本就是重情的啊!谁能把自己的母亲送上法庭呢?
    曹泽铭,不要怕,我会陪着迷惘痛苦的你!
    一天,两天,如此这样过去了!
    这件事一直压着,乔以陌不知道如何去面对。每每想要去警局的时候,都会看到曹泽铭那痛苦茫然的样子,于是搁浅。
    如此,度过了一周。
    乔以陌终于还是压制不住了。
    一天吃过晚饭的时候,她坐下来表情严肃地跟他说:“泽铭,我要报警!你下不去手,我来做!”
    曹泽铭听到这话,立刻就火了。“你是不是非要置她于死地?”
    “我没有想要她死,我只想要法律给予她公正的惩罚!”
    “那么宋易安呢?”曹泽铭反问:“宋易安能宽容,迟云就不能?陌陌,她是我妈啊!”
    “宋易安还有良知,迟云没有!”乔以陌也很激动。
    这一场争吵,终于爆…发。
    “可是她是我妈!”
    “可 是泽铭,你有想过死去的车希言吗?你有想过顾风离吗?你有想过禅儿吗?车希言出车祸的时候,禅儿嗷嗷待哺,她还是个在襁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我真的不 懂,她怎么就下得去手?我对希言没有感情,我跟她虽然一母同胞,却素昧平生,可是禅儿喊我妈妈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疼!好,抛却禅儿不说,你不觉得放她离开 是放虎归山吗?我有不好的预感,我总觉的她不会真心悔过,所以我害怕,我怕我们大家以后再受到伤害!”
    “她都走了,出国了,不会再回来了!”他喊,这一次,情绪很激动。
    “可是她万一再回来呢?她怎么会甘心这么多人算计了她?泽铭,万一她跑回来了怎么办?”
    曹泽铭怎么都没有想到,乔以陌会一语成谶。
    但是那个时候,他很激动,他的心在拉扯,他做不到铁面无私。
    乔以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曹泽铭突然平静下来,他抬起清黑的眼眸,淡淡扫一眼乔以陌,眼神里不再有情绪,甚至有点冷。“你如今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呢?”
    “我想报警,追究她的责任。”乔以陌的声音也很平静。
    曹泽铭不动,眼神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你在为顾风离心疼!”他说。
    她自嘲地笑了笑。“或许吧!”
    她没有否认。
    只是,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泽铭!我差一点死在她的手里!砸我头的人被判了,张婷的父亲因为工作被判了,牛小宝的父亲也因为工作被判了,所有人都为自己的过错负责了!她却逍遥法外,而你,是推动这一切的人!泽铭,我知道你心里的煎熬,知道你的难受,却无法这样装作不知道迟云害死了希言!”
    他的表情很淡,而此刻,那双黝黑的眼睛,幽深而平静,掩去了所有的情绪,在争吵完之后,不再有波动。只是专注的望着乔以陌。
    “你想要弄死她,不就是想要离开我吗?”他忽然声音沉了下去。“好,我成全你!你不用弄死她,你走,现在就走!立刻滚!”
    他说完,就往书房走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了门。
    乔以陌愣在沙发上,没有怨怪,没有过多的情绪。
    她回了卧房,然后提笔写了一个纸条。
    泽铭。我不会离开你,我回云海辞职。我们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吧,我知道要你这样做真的很为难你,可是,每天看着良心难安的你,我很心痛!在你决定之前,我不会告诉警察和顾风离!
    她没有当晚赌气离开,而是第二天一早坐了最早的班车离去。
    当曹泽铭听到关门声响起的时候,他跑出书房,竟发现她留的纸条,他再也控制不住一夜懊悔对她发火的心,一把毁掉床头橱上的台灯,最后却又懊恼地把自己摔在床上,头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那上面都是她的味道。
    后来,他没有追出去,只是打电话给了林锐。“林锐,陌陌回去了,我们吵架了,帮我照顾着点她!”
    “吵架了?”林锐有点意外:“你们这是怎么了啊?不是很好吗?”
    曹泽铭不愿意说。
    “泽铭,吵架的时候想着点对方的好,就迎刃而解了!”林锐好心的提醒,又安慰:“放心吧,我照顾好!”
    回到云海,乔以陌先回了她跟曹泽铭的家,福海的房子,她退了,委托易欣去办理的。
    回来后,打扫了卫生,她连夜写了辞职信。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环保局。
    王亚樵看到她很讶异,也很开心。“小乔,老久没见你了,你好了真好!”
    “王姐,你好吗?”乔以陌亲切地跟她打招呼。“好呢,来我办公室找我!”
    “王姐,我来辞职的!”乔以陌说。
    “辞职?”王亚樵很意外。“为什么啊?”
    “我不太适合这个!”乔以陌笑了笑。“我先上去了!”
    “小乔,这事,不要声张了!”王亚樵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拉去。
    乔以陌只好跟着。
    王亚樵直接拉到她停在外面的车里,然后郑重地告诉她:“辞职了,再回来,就回不来了!你可知道多少人惦记这个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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