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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枭宠首席秘书-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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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探沉默许久,就在顾耀以为他要拒绝时,顾探却点头同意了。“你说。”
  “让我…让我再看看…小爵。”
  小爵,哥我想你了。
  …
  打开地牢大门,安希尧三人靠着墙壁,一脸担忧看着顾探。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正因如此,所以都很担心顾探。
  扫了眼蓝厥,顾探命令道:“打电话叫二公子来这里见顾耀。”
  蓝厥心微惊,“门主!”
  “这是命令!”
  蓝厥点点头,乖乖去打电话。顾探看看安希尧二人,有些吞吐不定。安希尧心神领会,对着苍蒹葭歉意笑笑。“蒹葭,你先回去,我跟顾三有事要谈。”
  苍美人瞪了眼顾探,愤愤离开。
  “顾三,你要说什么事?”
  “跟我进书房,事情有些严重。”
  “好。”
  两人离开,那本该离去的苍蒹葭却从黑暗中隐了出来。
  “哼,敢支开我!”
  瞧见两人进书房,她撇撇嘴,竟然绕道顾家后面,爬到一颗高树上,听墙角去了!

  ☆、014、哥,一路好走!

  书房内,浅绿色灯光,永远是清冷疏离的。
  透过落地窗,苍蒹葭坐在树上,双腿一直优哉游哉的摇晃,她双眼炯炯有神看着竖放里面,在灯光的照射下,两道人被映射在玻璃上,人影高大异常。随着里面人的动作,苍蒹葭敏感察觉到了安希尧的震惊。
  “汉克?他跟诺诺不是搭档吗?”他们一起干坏事,一起贩卖军火,到头来,汉克却绑架了诺诺。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书房中央,两个男人对立而战,一个脸色阴沉,一个满是难以置信。
  顾探轻叹一口气,叹道:“我们只怕是,都被汉克给耍了。”
  “Eric说,他是在攻击我炎门防火墙的时候,跟汉克遇上的。”顾探身子向后微倾,大长腿轻靠在书桌上,两只手也是安静地立在一旁。“我怀疑,至始至终,这都是一场局。只是不知道,汉克撒下的网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苏希母子三人现在怎么样了。”一切未知的事情,都让顾探感到心慌。
  玩世痞气的安希尧,忽然变得沉默寡言了。
  顾探这一番话,让他心跟着沉了下来。
  细细想来,这汉克还真是个厉害角色。不动声色,就暗中将他们操控在手掌心,在顾探最幸福的时刻,掳走苏希三母子,究竟所谓何事?“我们跟汉克,没有结什么仇恨吧?”安希尧苦索片刻,始终不记得他们有得罪汉克的地方。
  “若说生意上有些碰撞,开了几次火,那也不可能会掳走他们三人。毕竟,Eric可是是他们组织的人。”顾探牙齿用力咬了咬嘴唇,那种迷茫感稍微淡了些。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是有些沉默。
  他们实在是想不起来,究竟是哪儿出了错。
  “依我看,他是冲你来的。一年前找人佯装抢劫苏希,然后假装路过救下她,为的是让诺诺有紧迫感。你想想,妈咪因为生活所迫,每日每夜的加班,还被歹徒抢劫。你站在诺诺的角度想想,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安希尧懒散的眸子盯着顾探,他这一番话,将顾探打进深井之底。
  站在Eric的角度,他会怎么做?
  顾探顺着这个思绪思考,越想,他的脸色,就越苍白。
  “汉克是故意将Eirc引上贩卖军火的这条路,先跟他成为搭档,然后再掳走他们母子?”顾探说着,又觉得有哪里不对。苏希母子没有跟任何人结仇,汉克好端端,干嘛要这样对待他们母子?安希尧点点头,顾探说的也没错。
  这,想打这,线条似乎又断了。
  窗外,一声咔嚓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多出一抹谨慎来。“谁!”走到窗边,安希尧摸出枪小心翼翼站在墙壁边,顾探心神微凝,对着安希尧点点头,他猛地打开窗,窗外,是神色慌张的苍蒹葭。
  “蒹葭?”顾探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苍蒹葭坐在树上,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根断枝。
  听到顾探喊出熟悉的名字,安希尧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将枪放好,安希尧抱胸走到窗户口,睨着外面那个一脸尴尬的女人,他眼里,升起丝丝薄怒之色。
  苍蒹葭冰冷绝美的俏脸上第一次,浮出尴尬神色。
  摇晃的双腿,也在霎那停止了。
  “蒹葭,给我下去!”安希尧咬咬牙,冷冷吐出一句话。苍蒹葭脸一横,干脆豁出去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就不下去,你能把我怎么的?”
  “你!”安希尧眼皮子跳了跳,他还真不能将她如何。见状,苍蒹葭得意冷哼,“让开,我进来!”两个男人侧开,彪悍的女子一个纵身,利索准确地自树上穿过狭窄的窗口落入房中,双脚点地,女子稳稳落地。吹吹头发,苍美人满脸自豪。
  见她安全着地,安希尧不可察觉松了口气。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苍蒹葭大摇大摆坐到顾探的皮椅上,她单手握着顾探的派克钢笔转了转,说道:“阿探说的没错,汉克的确是想将Eric引上他的道上,不过,他的目标不是苏希母子,而是…顾探你!”
  顾探皱起眉头,有些不解。“这话怎么说?”
  苍蒹葭清冷眉宇倨傲上扬,“我问你,在Eric宴会受伤之前,他有没有对你表达过信任感?”
  顾探想了想,倒是有不少能够表现出他对自己信任的地方。比如上次在B市,他毫不犹豫就喝了自己给他叫的酒,还有,当时陈晴在公司大闹的时候,Eric似乎一定也不难为情,他就像料到了顾探会出手帮他们一样。
  Eric在他们相认前,一口一个爹地,叫的很顺。看上去,他就像早就知道了自己是他爹地这个事实。
  “对我信任的表现,那就多了去了。”
  “阿探,以你对Eric的了解,他会随便对一个陌生人展露出信任态度吗?”苍蒹葭又问道,顾探摇头,Eric素来谨慎,他,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
  苍蒹葭霸气一笑,“那就对了!”
  “什么?”两个男人皆是满头雾水,她想表达什么?
  苍蒹葭起身,又一屁股跳到顾探办公桌上坐下。她手中旋转的笔戛然停止转动,仰头,她冰冷的俏脸看着两个同样迷茫的男人,说道:“我认为,在宴会之前,Eric就已经知道了他跟阿探你之前的真实关系!”
  “你是说,Eric早就知道了,我是他的爹地?”一阵荒唐感闪过顾探的心,但隐隐的,他又觉得苍蒹葭的猜测没有错。
  安希尧走到苍蒹葭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好看迷人的脸蛋,开口问道:“就算他早就知道他跟顾探之间的关系,那,又能说明什么?”安希尧的声音里,满是质疑。他觉得苍蒹葭说的这些,跟汉克绑架苏希他们这事,没有一星半点联系。
  苍蒹葭勾唇霸气一笑,对安希尧的质疑嗤之以鼻。“你懂个屁!”扭过头去,苍蒹葭只是看着越发阴沉起来的顾探,“想必,你已经猜到我想表达的意思了吧?”
  安希尧侧头看向顾探,他倒想听听,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顾探竟真的点点头。“Eric长得想他妈咪,若果长得像我,他早早就知道真相,那倒也没什么可疑的。可可疑之处就在于,他跟我长得并不像!”
  安希尧挑眉,“接着说。”
  顾探望向苍蒹葭,示意她说。苍蒹葭点点头,继续道:“但是Eric知道了,那就说明,这个消息,是通过他人之口告诉他的。而告诉他真相的人,就是…”
  “汉克!”
  安希尧听到这,也是明白过来了。
  只是…“这只是你的推测,并没有真实性的。”
  苍蒹葭轻嗤一声,以一种你太傻的眼神看着他。“希尧,永远不要怀疑一个女人的直觉。”直觉告诉苍蒹葭,她说的,没错。
  跟安希尧的质疑不同,顾探是真的信了。
  “我觉得,蒹葭说的是对的。”身为老子的顾探信了,安希尧也只能试着相信这一说法,不过嘛…“顾三,那又有一个问题了,汉克,他是怎么知道你跟诺诺的关系的?这事,可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啊!”
  安希尧此话出,另外二人都安静了。
  这事,才是最令人困惑的地方,汉克,他是怎么知道?
  想破脑袋,顾探也想不出来。
  “阿探,你别太担心了,汉克既然撒了这么个网,就不会轻易对苏希母子怎么样。他还得留着他们,他们的价值没利用完之前,他是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苍蒹葭难得开口安慰人,顾探点点头,他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
  两人携手离开,顾探还是一个人呆在书房里。靠着书桌,他沉默着,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
  约莫二十几分钟后,窗外又是一阵冷风吹过,顾探抬头,便见一道蓝色倩影正站在窗外的树上。
  “顾三。”
  “嫂子…”顾探一声嫂子出口,蓝七顿时红了眼。“嗯。”
  黑夜里,蓝七刚还一派冷肃的脸蛋,顿时变得温柔明媚。“我派人追踪了下落,十架直升机的飞行路线各不相同,其中,最引我注意的是到A市以及H市、Z市这三条路线。顺着航线追踪,都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最难办的是,这些飞机到了各个城市的机场,又分成十几条路线飞向不同的城市。我估计,歹徒是想玩跟你玩捉迷藏,越是这种时刻,就越不能乱了阵脚。”蓝七年长顾探五六岁,她无论是阅历还是处事,都比顾探厉害不少。
  顾探点点头,心却更沉了。
  蓝七见到他这副低落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顾三,打起精神来,以一百分的状态,迎接接下来的战斗。相信我,他们暂时不会出事的。”
  “嫂子,就算是生命无碍,我也舍不得他们受苦。”他的小希跟诺诺受了七年的苦,他舍不得他们再受苦。
  说好的,要给他们幸福安康的生活,又一次,他食言了!
  顾探满脸懊悔自责,看得蓝七心里阵阵刺痛。“对了,顾三,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什么?”
  “我觉得,那个汉克跟诺诺的关系,并不纯粹,倒有几分…利用。”蓝七斟酌着,用了利用一次来形容汉克跟顾诺贤的关系。顾探挑起眉梢,有些惊讶,“嫂子,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蓝七紧珉红唇,说道:“杀手的警觉。”
  顾探点点头,只道是知道了。
  “对了,第三医院有个叫刘守成的病人,他以前是个特种兵,各项素质都不错。现在退伍了,在陵墓做守墓人,我要你亲自将他调教成一个顶尖杀手。”
  蓝七蹙眉,特种兵?“C国特种兵,退伍了,他也是一个军人。要他当杀手,我估计难。”
  “不,我只是要他具备杀手的能力,我并非要他成为一个杀手武器。”
  “那行,我明天去会会他。”说完,蓝七一个纵越跳下树,几个眨眼,就消失不见。
  ——
  *
  ——
  是夜,浓黑寂静的夜。
  顾家今晚陷入万籁寂静的氛围,夫人小少爷被人绑架了,全家上下气氛都很沉默。
  蓝诚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着那张其乐融融的全家福,忍不住抹泪。
  顾探倚在楼梯道,看着蓝诚独自抹泪,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希,等我!我一会找到你们母子的!”
  ……
  嚣张的夜色,包裹着奔驰的豪车。车中满脸严肃的男人,给黑夜独添几分肃然冷穆。
  接到蓝厥的电话,正在吃饭的顾爵惊得勺子都掉到了地上。等顾星云真正睡下,顾爵这才穿戴整齐,开着车飞奔去顾探家。
  到顾探家的时候,两栋别墅灯火通明,雷鹰大半夜不睡觉,竟然对着木桩发起火来。那蓝厥也是坐在车前盖上,沉默不语。顾爵被他们这诡异的气氛搞得有些发蒙,小心翼翼问了句出了何事,那蓝厥抬起头来,看着顾爵,只说了个滚字。
  这男人跟顾耀那孙子关系好,不值得他们笑颜以对。
  顾爵自讨没趣,这才识趣的没有敲开大门询问顾探发生了何事。在一个小弟的带领下,他穿过如同迷宫般的地下室,这才看到铁牢里面,那个躺在床板上,奄奄一息,没有人形的男人。那一霎,二十九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听到他的哭声,顾耀悠悠睁开眼皮,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几乎都耗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大哥!”抱着那团肉,顾爵声音哽咽不已。
  看着身上泣不成声的顾爵,顾耀只是伸出手,对着引路小弟,说出两个字。“口…罩…”领路小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拿出一个防毒口罩给顾爵戴上,顾爵不解,准备撤下,小弟一句话彻底打断他的动作。“他染了艾滋。”
  顾爵僵硬转头看着怀中那个骨头全碎,化为一团软肉的男人,开始掉泪。三弟这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怀中的顾耀,只有脑袋还尚存,他脖子以下,都没了人样。“小爵…带我出去…”顾耀这话出口,听着他沙哑的声音,顾爵低低的呜咽哭了起来。“唔唔…呜呜…”顾爵趴在顾耀身上低声抽噎,听到他的请求,顾爵连忙拉住小弟的手,哀求他同意自己带顾耀出去。小弟看看凄惨的顾耀,又看看顾爵落泪的脸,想到他就快要死了,最终还是允诺了。
  将自己的大哥抱上车,顾爵将他软巴巴只有一米长的身子系在副驾驶,“大哥,我们去哪儿?”顾爵哭过之后的声音,低压,模糊,又悲痛。
  “小爵…大哥,想看看太阳,你…带我去看太阳好不好?”
  顾耀的声音,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风度。聒噪如鸦的声音,落进顾爵耳朵里,一阵心酸。刚止住的眼泪,又要绝提了。
  “好…小爵带你去看太阳!”
  凌晨三四点,一辆黑色保时捷在空寥孤寂的马路上飞驰,一路上,顾爵全然不看红绿灯,一路畅行无助开车到顾家主宅。往日里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今晚,只用了二十几分钟。顾家主宅灯火通明,只有几个巡逻保安在屋子四周来回走动。
  顾耀深深看了眼自己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这才虚弱开口道:“走吧!”
  “嗯…”哽咽应了声,挺拔高大的男人,怀抱一个面目全非的男人,徒步走向孤山之顶。永别了,这个造就了我的地方。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山顶,此时,正是四点五十,天空渐渐翻起点点鱼肚白,太阳还没升起。
  靠着顾爵的肩膀,顾耀虚眯这双眸,那张化脓的脸蛋看着东边鱼肚白天空,眼里,出现点点奇异光芒。“小爵…大哥,对不起你…”男人开口,竟是说了声对不起。
  “嗯!我知道了…”他不知道顾耀到底是在给自己道歉,还是在给他所做的一切道歉,他只能大度的选择原谅他,哪怕他手枪的子弹钻进过他的身体,他依然原谅他。因为,他是哥哥啊!唯一的哥哥!
  顾耀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脓水,一声低低的,嘶哑的笑声从他嘴里发出。
  “犯下这么都罪恶,终于,轮到我了!”
  看着手中粘稠的浓水,顾耀那双深深凹陷进眼眶里的眼珠里,满满的,都是悔恨与悲痛。人之将死,看事,忽然就看得清了。
  “小爵,大哥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失去了心智。你…一定要清明的活着,如果可以,大哥希望你…能活得…更勇敢些。在…在坏蛋残害你…家人的时候,你…你能站出来…告诉坏人…他们的身后…还有你…”顾爵直点头。
  顾耀说的,是十四年前穆念被赶走的时候,顾爵未勇敢站出来插手到底的事情。
  当年,他若是站出来了,说不定,有些事情也不会走到这般涂地。
  “小爵,好好的…待…小楠…”
  “嗯!我会的!”顾爵搂着大哥的腰,以防他会一个发软跌了下去。顾耀笑笑,这一笑,脸部肌肉线条都跟着抽搐起来。“小爵,爸爸…离世的时候,你…一定要…陪在他的…身边,不要,让他,孤苦无依…”要死了,他竟然觉得,顾星云那头子,对他还挺好的。
  这真是讽刺!
  顾耀啊顾耀,到死,你才明白,其实生活没有你想的那么邪恶。邪恶的,不是生活,是你那颗扭曲的心!
  顾耀啊,你真是…糊涂啊!
  两滴滚烫咸泪从眼角挤了出来,顾耀清晰的感觉到了。因为眼泪滑过脸颊,会痛。
  “我会的!”
  “我会的,大哥…”顾爵说完这话,顿时变得泣不成声。他知道顾耀这些话代表着什么,这将会是他唯一的遗言。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对他说这番话了。
  顾耀双眼骤然睁得很大,看着东方,他艰难张开双嘴,说道:“小爵…”
  “我在…”
  “小爵…多去…三弟家看看,三弟…遇到了…难事,他…需要你…”他做了太多孽事,他甚至,都没资格同顾探说话。
  顾爵愣了愣,连忙狠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大哥,我会的!我会每天晚上去他家,陪他说说话的!”顾爵用最大的力气说出这话,像是对顾耀最后的保证。
  “太阳…真好看…”那双许久没有见过阳光的双眼,痴呆呆的看着东方越发红亮起来的一团,那里,晨曦刺破了黑暗,缓缓升起。“真美…我一定要,记住这美丽的…朝阳…一辈子,都记得!”如痴如醉,渴望的看着晨曦,顾耀奋力伸出手来,感受着阳光照耀在身的感觉,又是两滴泪落下。
  这一刻,没有泪水灼痛伤口的痛感,倒是…有点甜啊!
  “小爵…来世…再也不要做我顾耀的兄弟…不值!”
  说完,顾耀抬起的双臂猛地坠落,那凹陷进去的眼眶已经收不回来了。怀中人的气息,彻底没有了。
  “哥!”
  “一路好走!”
  顾爵抱着他,也不嫌弃他狼狈的模样,抱着他,顾爵痛哭流涕!
  破晓时分,顾耀走了。那一刻,顾爵心痛如刀绞。从今天开始,顾爵,没了哥哥。顾星云,没了大儿子!
  早晨七八点,孤山之颠多了一缕孤魂与一坐孤坟,墓碑上写着:吾兄,顾耀之墓!墓碑面朝东方,是笑着的。同一个地方,曾有一对情侣在夕阳下拍了象征幸福的婚纱照,孤坟立在山顶,俯瞰着远方,祝福着那对真心相爱的人儿。
  到死,顾耀都不知道自己并非顾星云亲儿子这件事,顾爵不舍告诉他,他想让顾耀,孑然离开。
  死了,那些过往云烟都该散了。
  “哥…”
  “你看你,乖乖躺在这里,不一样挺好?为什么,你活着,就是看不清白呢?”男人扶着墓碑起身,一步步,徒步下山。
  来时,他与他一起;
  走时,他孤身一人;
  山顶,孤坟叹众生;
  人啊,不过云云烟!

  ☆、015、黎欧,我很想你

  顾爵回到家中,意外的发现顾星云正坐在玉兰树下,似乎在等着他。
  寒冬腊月,玉兰树上的枝叶早已凋零,只有那细长的树干光秃秃的矗立着,十几只结伴的麻雀落在树杈上,时不时的发出几声清脆的叫声。顾星云坐在木质长椅上,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双手搭在椅子两侧,王德守候在他的身侧,两个人都默不作声。
  顾爵压下心中的悲痛,径直走到顾星云身侧坐下,顾星云侧头看了眼这个最听话的儿子一眼,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一张长椅上坐着一老一少,身姿挺拔的王德站在顾星云身后,宛若一尊门神。
  偌大的庄园,没有一点人气,呼啸寒风肆意从他们身边刮过。带走一片,悲伤寂寞。
  万籁寂静萦绕在三人中央,这寂静持续了很长时间,顾爵才听到身边的老人长叹一口气。顾星云这声叹息,饱含沧桑。
  顾爵闭上眼睛,爸爸,怕是已经知道了。这个念头刚冒上心尖,身旁一直沉默无声的老人开口了。“你,可有将他好好安葬?”
  暗道一声果然,顾爵点点头,“嗯,我将他葬于孤山之巅,他生前糊涂一辈子,走了,愿他能得个清净。”不到三十岁的男人脸上,布满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沧桑。顾星云仰头看着光秃秃的树枝,那双似浑浊的老眼里,泛起丝丝异样涟漪。“他走的时候,说过些什么?”
  顾爵将大衣前两颗纽扣扣上,冰凉的身子这才暖和了些。
  “他嘱咐我,你走的时候,让我一定要陪在你的身边,说是不能让你孤苦无依的死去。”
  老眼转了转,干涩的眼球,忽然蒙上一层水雾。
  “还有吗?”
  “他还说,让我勇敢的活着,不要懦弱。”顾爵双腿交叠在一起,语气淡淡然,不过他的心,却不似表面这般安然若素。
  顾星云点点头,揪着的心,舒展了些。“老大这辈子,要走的几分钟,活得才像个人。”
  顾爵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老爷,天冷,进屋去吧!”王德紧了紧顾星云肩上的披肩,语气满是关怀。
  顾星云摇头,“让我再坐会儿。”风自高出吹来,顾星云只有坐在外面,方能嗅到老大的气息。他不想进屋,在这庄园里住了一辈子,他的心,跟着庄园里的一草一木,都累了、倦了。他想,自己是真的老了!
  “爸爸,你说,人,必须要勇敢的活着吗?”顾爵头深深地低了下去,看着水泥地上,成群结队搬家的蚂蚁,心境很复杂。连蚂蚁这种卑微的动物,每天都过的这般有胆量,他这‘高级动物’
  ,怎么就过的这般窝囊呢?
  人啊,有时候,真是比那蚂蚁还不如!
  “当然要勇敢!人,没了胆量勇气,那跟懦夫,又有什么区别?”老眼看着顾爵,锐利如隼的眼神,刺得顾爵身体狠狠一怔。
  沉默着,思考着,顾爵也悔恨着。
  当年穆姨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他若是愿意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事态,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自己若能早些看清大哥的真实为人,三弟也能少受些苦,穆姨也不会活活被冤死,大哥跟三弟,也不会决裂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而大哥,也不会落得个惨死的地步。
  越想,顾爵心中悔恨便越深。
  勇敢。。。?
  是了,勇敢!他必须勇敢起来!而这走向勇敢的第一步,便是指出顾星云的真面目!
  “爸爸,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谁才是造成如今这副局面的真正凶手吗?”顾爵问着,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顾星云显然是没想到顾爵会问起这个,谁是真正凶手,这答案,他心里明白得很!只是。。。要他承认自己的过错,他做不到。两条人命,一个人被摧残的童年,这么大的罪孽,他。。。背不起!
  见到顾星云这反映,顾爵心里染上淡淡哀伤。男人的眼里,情绪是职责的。
  “爸爸,真正的凶手,是你!”
  顾爵猛地起身,看着眼前这个脸上沟壑纵横,不再年轻意气风华的老人。他的心,是冰凉的。“爸爸,当年若不是你在妈妈刚去世不到一年就将穆姨领进家门!当年若不是你不分清白,不问真相就定了穆姨的罪将她逐出家门!当年若不是你因为偏爱,不问不顾将三弟送入地牢囚禁起来!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大哥是有错,但是跟始作俑者的你比起来,难道不是你身上的罪孽更深重吗!
  “大哥心术不正,丧尽天良,这没错!可你也不想想,是谁逼迫他成为这种人的?爸爸,你住在这冰冷的庄园里,你的眼里只有你的事业,你根本就无暇顾及你的家庭!你肯定不知道,三弟在小时候受过大哥多少捉弄殴打!你当时若肯对这个家庭多一点点关注,多给大哥灌输些优良教育,他会走上歪门邪道吗?”
  “你的眼里,除了钱,就没有其他的东西!”
  “爸爸,大哥落的如今这凄凉的下场,你的心里肯定还想着这是应该的!那我请问,罪孽深重的你,又该得到怎样的下场?”
  素来恭敬孝顺的二儿子指着自己的鼻梁骨,几乎是对着自己吼出这番话的时候,顾星云心里是震撼的。原来,在他心中,自己才是那罪孽深重的人?仰脸,看着满脸悲痛的男人,顾星云沉默了。他想反驳,但是他找不到该用何种语言,何种理由来反驳他。
  反驳不出来,无非就是因为,他心里有鬼!
  他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凶手!
  害得老大跟老三手足相残,害得妻子郁郁而终,害得二儿子大半辈子都在扮演一个糊涂人,害得自己的好兄弟王德对他心怀不满!
  他这一生,害得多数人不幸福。
  而他自己,也是这群不幸福人员之中的一个。
  他自小心狠手辣,从他弑杀兄长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为自己的后半辈子买下了隐患。
  凡事皆有因果,有始有终,自己种下的孽,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赎罪!
  看着满脸愧疚的父亲,顾爵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了。这个家里,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了!转身,顾爵走了,干脆无情的走了。大哥走了,还有一个兄弟需要他,他要去找他,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他!
  眼看着那道黑色无情的身影从自己眼前消失,顾星云愧疚的双眼在霎那变得通红,两行带着悔恨的老泪,就那样,毫无预兆流了下来。
  坐在椅子上的身躯缓缓滑落在地,顾星云以双手掩面,年近八十岁的老人低声呜咽起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合着他悔恨的忏悔声在空旷的马路上传响。高大佝偻的身子缩成一团,顾星云低低的呜咽声逐渐变得大了起来,悲吼的,懊悔的,痛苦的哭声,像个小孩子。
  哭得稀里哗啦的顾星云,是可怜的。面无表情站在他身后的男人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
  *
  ——
  顾家气氛很沉重,一天一夜过去了,炎门上下依旧没有差道一丁点有关苏希母子的情报。
  顾探坐在大厅之中,二十几个男男女女站在他的身前,那个些人满脸肃穆冷酷,他们,是炎门最得力的属下!他们其中八个是炎门八大执事,另外十六个,是炎门十六堂主。他们,掌管着炎门在全球的势力,自然的,他们的责任也是最大的。
  此刻,看着顾探阴鸷冷峻如阴天的脸,二十四个男女心情各是不同。
  “沙泽龙,俄罗斯那块是你跟蓝曼负责,我问你们,汉克最近是否在俄罗斯?”顾探开口了,沉默了近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开口了。
  被点名,一个长相偏阴柔俊美,穿着一件黑色刺绣长衣的男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看着顾探,漂亮的脸蛋轻蹙起来。“不在,专门负责关注‘IS’的兄弟说,汉克前段时间忽然出国去了,我当时便派人去查了他的消息,很遗憾,世界各地,都没有他的踪影。”沙泽龙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都比较偏女性化。
  汉克素来来去无踪影,想要查到他的踪迹,很难。
  “有没有从那个‘IS’分部抓来的男人口中问出什么消息来。”昨晚,顾探送走蓝七,又亲自闯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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