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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缭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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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的门被他用脚踢上时,沈岩的脑子里嗡了一声,然而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放在了床上。周世珩似乎很怕她后悔,压下她的同时,唇便堵住了她的嘴。

    呼吸喘动,意乱情迷,浑浑噩噩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两人衣衫扯动,悉数尽落。

    沈岩皮肤生的很好,一张脸就是不施粉黛也白皙耐看,身上更是如洗过牛奶浴一般光滑柔嫩,反衬得那些曾经被虐待过的还未消散的痕迹尤为显眼。

    周世珩见她这一身的青紫,尤以大腿内侧居多,眸光旋即沉了下来,心里冷嗤一声,这女人看上去怯怯懦懦的,想不到也是个闷*骚狂热的,居然还这么会玩。

    当下就扶着自己那物,没有任何怜惜的戳进去一大截,身下人一声惨叫,极致的快*感如同放鞭炮似的从尾椎那里噼里啪啦往上窜,炸得他脑子里都泛起了白光,直闭着眼睛吸了好几口冷气才寻回自己的意识。

    身下被裹得紧紧的,那里已是寸步难行。

    再看那身下的人,早已一脸惨白,两道秀眉痛苦地纠结在一起,双手死死地掐在他的手臂上,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情况周世珩明显没有预料到,饶是他身经百战也想不到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居然还是处子之身。只是此刻他也没心情去想那些,卡在那里进退不是的感觉实在太不好受了,林如黛那个疯子到底给他下了多少量,此刻他浑身的血液都在身体里沸腾着,他只想……想尽快没入那润热的紧致之地,将自己弄出来。

    手伸下去慢慢的揉着她那儿,帮她放松,嘴上也没闲着,俯身亲吻着她的耳垂,沿着脖子一点点向下,最后停留在她胸前打着旋儿。

    沈岩嘴里呼呼地喘着气,身体里就像在烧开水,咕嘟咕嘟地冒气泡。浑身的血液在血管里乱蹿,仿佛在寻找缺口突破一样,感觉很难受却又不知不觉想靠近他,身子还在他身下扭动着,银蛇般妖娆。

    她的反应取悦了周世珩,他猛地提起自己,撞了进去。

    沈岩的身体从来就没有容纳过这样的大、热、硬、挺,虽然钱永亮也用手指折磨过她,也把她弄得很疼,可那感觉比起此时根本不及十分之一。

    “疼……”她轻哼着,声音细细碎碎的,听在周世珩的耳中不像是在抱怨倒是像极了在撒娇。

    他的下颚紧绷着,身体一下一下地撞进去,湿、滑、柔、润紧紧地裹着他,舒服得他把持不住理智,没动几下就把自己交代给了她。

    沈岩只觉得身下一阵酸胀,一股子热流便冲刷在自己体内,满满的热热的,烫的她一阵瑟缩。

    周世珩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么快就交代掉对他来说是件很耻辱的事情,稍稍整修片刻,他把她翻了个身,又从后面没入。

    卷土重来的男人比起第一次时更加可怕,喘动的汗水,浑浊的呼吸,一次比一次强烈的撞击将她的意识和呻*吟撞得支离破碎,身体就像大海中迷失了方向的小舟,漫无目的地飘荡着,到最后彻底分不清白天黑夜,日月星辰。

    ……

    沈岩睁开眼睛时,室内一片漆黑,微弱的光透过厚重的窗帘隐隐传进来,可视度却极低。

    她尝试着动了动身子,浑身便像拆卸过一般酸疼无力,她一动周世珩便醒了,横在她腰上的手往边上一侧,吧嗒一声按亮了室内的灯。

    沈岩猛地闭上了眼睛,待眼里的涩意缓解才睁开,周世珩已经进了里面的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在耳侧。

    沈岩直愣愣地看了一阵天花板,然后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腿间火辣辣的痛令她倒吸了口冷气,她仰着头,深深地呼吸了几口这才下床。

    手脚轻颤地穿好衣服,目光忽然一动,她直直地望着床单上的某一处愣愣出神。绯红的一团,像那盛开的牡丹一样绚烂多彩,那是多么漂亮的颜色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这样出色的男人,她应该高兴是么?然而为什么她心中却是那般咸涩呢?

    ……不是因为爱。

    她觉得自己贪心又可耻。

    身后的玻璃门哗啦一声开了,周世珩裹着浴巾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到衣柜那里换上干净的衣服,转身见沈岩还愣愣的,他的眉眼动了动。

    “走吧,送你回去。”

    沈岩这才懵懵懂懂中回神似的,抬头望了他一眼。刚刚洗过澡的男人神清气爽,带着餍足后的眉眼飞扬,他穿着整齐,打着领带,这幅衣冠楚楚的模样丝毫让人看不出之前在床上他有多么热切狠戾,难怪人家说男人都是衣冠禽兽。

    周世珩默默地跟她对视着,一副任人看的模样,嘴角还挂着很欠揍的微笑。

    沈岩蓦地垂下视线,她听到男人沉沉的笑声,她觉得更囧了。

    周世珩转身出了房间,因为腿间的不适,沈岩走得有点慢,她走出来时,周世珩正好从办公桌那里起身,在她错愕的神情里,他将刚刚写好的一张支票递到她手里。

    沈岩手指颤动,瞥到纸上面书写的数额,她目光一涩,心像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刺中一般难受。

    周世珩要送她回去,沈岩本能地拒绝,“周总,不用了。”

    周世珩挺立地站在她面前,轻垂的眸子默默地打量着她的发顶,口气却是不容置喙,“已经不早了,走吧。”

    沈岩张了张口,嗓子干涩得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外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过道里亮着灯,莹亮的光地打在两人脸上,明晃晃的,照的人有些恍惚,下午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如果能一直呆在梦里永远不要醒那该多好。就不用像此刻这般拘谨又难堪。

    车子静静地行驶着,深夜的路上人车寥寥,沈岩靠在椅子里,默默地望着车窗外。

    路上两人很有默契都没有说话,车子开到半路时,周世珩忽然停下来,沈岩看到他走进路边一家药店,她愣了一下,转瞬就明白过来。

    周世珩回到车上,递给她一盒药一瓶水,沈岩什么也没说,从容地接过,当着他的面将药片吞了下去。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周世珩终于打破沉静,“明天在家休息一天。”他说。

    沈岩嘴角动了动,吁出一口气,口吻却是淡淡的,“不用了,我可以上班。”

    周世珩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女人未免有点不识好歹了,他睨着她,嘴角紧紧地抿着。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打开车门下了车。

    周世珩定定的坐在椅子上,那个瘦削的背影在夜色中倔强挺直,穿着高跟鞋,脚步却走得很慢,他默默地看着,直到那背影完全被黑暗掩去,他才猛地转过脸,半响后,他发出一声自嘲的冷呵声,发动车子离去。

    李芷萌还没睡,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她。

    沈岩站在门口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今晚的事,李芷萌却跳到跟前,“加班累了吧?饿了吗,我去给你煮点面。”

    沈岩心里有点震惊,她去拿包的时候就看了手机,这个时间没回来李芷萌一定急坏了,可奇怪的是她的手机上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加班?”她不确定地问道。

    李芷萌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是你让余经理打电话跟我说的么?”

    沈岩掐了掐掌心,仿佛一下子全明白过来,她下午没有上班,余经理也没有打电话来找她,一定是周世珩吩咐过了。

    “我忙昏头了。”她说道,心里有着隐隐的歉疚。

    李芷萌什么也不知道,她拍了拍她的手臂,“看你累的,赶紧去洗澡吧,我去帮你煮面。”

    沈岩洗了很长时间才从卫生间出来,李芷萌已经把面煮好了,就搁在客厅的小桌子上。

    “你慢慢吃,我先去睡了,碗筷明天再洗吧。”李芷萌打着呵欠往卧室里去。

    李芷萌是个很会照顾人的,给她下面还打了一个荷包蛋,沈岩默默地吃着那碗面,心里堵得发慌,眼睛里像呛了辣椒水一般*辣的,热浪在轻颤的睫毛上涌动,没一会儿眼泪就滚滚而下,悉数落进了那碗面里。

 第8章 离婚

    第二天下午,沈岩还是请假了,她约了钱家人去办离婚手续。

    没有财产纠纷和子女抚养纠纷的离婚手续办起来便捷多了,签了份协议书,她的手上就多了一本证。同样是红色的,颜色却比结婚证暗沉许多。

    彻底自由了,她感叹着,心里高兴又难过。

    刚刚她把钱给钱母时,对方的眼神充满了猜忌和蔑视,钱永亮更不用说了,言语和表情极尽讽刺和奚落。

    可是不怪他们。

    十万块,刚好十万块。昨晚看到支票上的数额时,她心里一阵抽搐,这是不是对她的一种讽刺呢?

    五年忍辱负重,却不及陪有钱人睡一夜,她这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身上竟然还有这样大的价值。

    她沿着路边的绿化带慢慢地走着,午后的冬日阳光洒在身上很温暖,身上明明暖洋洋的,心里却越来越难过,最后索性坐在花圃的水泥边缘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为了自己沦丧的三观还是贞操,她说不清楚,只是胸口那里憋着一股气,着实不好受,只想发泄出来,一吐为快。

    这个地段平时人很少,此刻更是没有人来注意到她,她趴在自己膝头,轻轻啜泣着。

    一时间情绪翻涌,泪水决堤。

    “喂,你没事吧?”头上忽然砸下的一片声音把沈岩吓了一跳,她局促地擦了擦眼睛猛地抬起头。

    眼前一个十六七岁长相俊美的少年正俯身看着她,身材颀长,人高马大,此刻俯身在她头顶上方就像泰山压顶一般,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但到底是孩子,脸上的神色却柔和诚挚,不带着成人应付事情的公式化和场面性。他手里拎着一个网袋,里面装着一只足球,这附近就是市一中,估计就是那里的学生吧。

    沈岩抹了下眼睛站起来,少年身体往后站直,眉眼动了动,那浮动的神色居然像极了一个人。

    “咦,浩扬,这是……新交的女朋友?”后面又过来一个少年,嬉皮笑脸地揽住周浩扬的胳膊熟视无睹的调侃起来。

    “滚。”周浩扬一脚踹了过去,那孩子嗷嗷两声笑着跑了。

    快奔三的女人居然被孩子调笑,沈岩有点愠怒,却又无法跟孩子一般见识,她从口袋里摸了张纸巾在眼睛上按了两下,然后脚步一转往前走去。

    “喂,我说——”周浩扬跟了上去,修长的身子拦在她面前,“你还没回答我呢?”他执着地说道。

    回答……什么?

    沈岩仰着头,眼睛还湿漉漉的,这孩子他想干什么呀。

    周浩扬看着这个有点傻兮兮的女人,唇角抽动了一下,“被人欺负了吧?”

    明明是一句关心人的话,却愣是让他说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沈岩吸了口气,无奈道:“小朋友,你该去上课了。”

    周浩扬被这称呼刺激到了,眉头挑了一下他忽然撇过脸冷哼一声,“我说大婶,被人欺负了应该欺负回去,坐在大街上哭算什么呀。”

    沈岩简直咬牙切齿,真是个欠揍的小孩。

    周浩扬意犹未尽,拎着网袋的手在她跟前抖动了两下,“这做人呢就跟踢足球一样,人家踢到你这边来了你就要想尽办法把他踢回去,踢不进球门也要砸落他一颗门牙,人活着图的是畅快,委屈谁也别委屈自己。”说完呵呵两声,把那网袋往肩上一甩,晃荡着肩膀走了。

    沈岩愣了两秒,这孩子真是太……多管闲事了。

    **

    周世珩今天一上午都在发脾气,总经办上空乌云笼罩,人人脸色沉重,如履薄冰,说话都不敢大声。

    “业务部那群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星期了还没有确定好最终方案?你去告诉赵柯,下班前不把方案交上来,今年他们部门的年终奖全部充公。”

    周世珩啪一声把手中的文件夹摔在桌子上,他手劲太大,文件夹的一角飘出了桌沿。

    陈辰赶紧伸手接住了,心里跟着颤了颤,老板今天是吃了火药还是怎的?一个上午不知道训了多少个部门的头头了,业务部的经理赵柯刚好有事出去了,不然也难逃一劫。

    陈辰退出办公室,带上门时吁了口气,恰恰这时候手机响了,居然是林如黛打来的。

    “林小姐,什么事?”他公式化地问道。

    那头林如黛紧了紧喉咙,问:“我姐夫他……还好吧?”

    陈辰心里一愣,立即想到一种可能性,难不成是这大小姐把老板惹怒了,才害得他们这群人跟着遭殃?

    “周总今天很不好,早上一来就在发脾气,到现在还没消停呢。”陈辰如实说,心里真想提醒这大小姐,姑奶奶您就消停些吧,我们谢谢你了。

    林如黛这会子心里也很不安,昨天周世珩走后她就开始后悔了,虽然被他拒绝令她挺伤心的,可这些年习惯了他亲人一样的照顾,她并不想失去他这样一个依赖。

    陈辰见她半天不说话,问道:“林小姐,你有什么事要我转告周总吗?”

    “我……”林如黛咬咬唇,“咖啡厅十八号开张,你帮我告诉姐夫一声。”

    照理说,她的咖啡厅开张,周世珩肯定要去,可昨天她做了那离谱的事,现在也吃不准了,他会不会从此对她撒手不管?

    “好,等下子有空我会跟周总说的。”陈辰挂了电话,摇摇头往业务部去。

    电梯刚好到这层,里面出来一个人,高大挺拔,眉目清朗,陈辰立刻跟他打招呼:“邢律师。”

    邢涛脚步未停,微微点头,“陈助理。”

    “邢律师。”陈辰回头叫住他。

    邢涛慢慢转身,轻挑眉毛,“陈助理有事?”

    “那个。”陈辰压低声音,“今天天气很糟糕,早上乌云密布,这会儿已经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邢律师你注意避让着点。”

    邢涛微微一愣,接着明白过来,勾了勾唇角,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下,“知道了,谢谢。”

    邢涛敲门进去的时候,周世珩正靠在皮椅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进来立刻坐直身体。

    邢涛自顾拉开桌前的椅子上坐在他面前,神态自若环顾了一周,“刚刚在门口看到你总经办的美女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你又下达了什么繁重的任务下去么?”

    周世珩眸光动了动,不知为何此时看到邢涛他心里竟然有点心虚的感觉,如果邢涛知道他昨晚把那个女人给睡了,会不会上来给他一拳呢?

    想想真是头疼。

    “年底了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底下那群人一个个还是吊儿郎当的,混日子呢,不给点压力就没动力。”他轻描淡写地说道,目光有意无意撇过邢涛的脸上。

    邢涛笑笑,不置可否,“昨晚到底出什么事了,临时爽约,韩承礼的脸十分不好看。”

    昨晚周世珩本来要和邢涛去和韩承礼谈续约的事,结果冒出那样一件事,他哪还顾得上其他。所幸韩家和他们周家有姻亲关系,不然这生意肯定就崩了。

    “不就是浩扬那臭小子,隔三差五就给老子惹点事情。”这个时候周世珩只好把儿子拿出来垫背了,周浩扬躺着也中枪。

    邢涛抬了抬眼皮,“又跟人打架?”

    周世珩眼睛一闭,点点头,叹了口气,十足痛心疾首的模样。

    邢涛沉默了一瞬,“怎么没通知我过去?”

    周世珩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小事情,都处理好了。”

    “浩扬那孩子本性不坏,就是脾气冲动了点。”邢涛劝慰他似的说着,然后眉毛一动,“或许应该找个人帮你看着他,他这个年纪是最容易走岔路,有个人在身边关心他引导他说不定他就能懂事了。”

    周世珩直直地看着他,仿佛不认得他一般,忽然呵地笑了声,身子往后靠去,“邢律师,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真是让我稀奇了。”

    邢涛表情还是那么淡然,“有什么可稀奇的,我跟你提个建议而已。”

    周世珩眸光一转,表情变得落落的。他何尝不想找个好人照顾自己和浩扬,只是这世上看中他钱的又有几个会拿出真心来对待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更有心黑的巴不得这孩子走错路,误入歧途呢。

    如果这样,那还不如维持现状,那个能让他放心而又动心的人,目前他还没有遇到。也许这世上会有这样一个人,也许根本就没有了,谁又知道。

    邢涛向来会察言观色,说话也是点到为止,关系再好,但身份摆在那里,那个分寸自然是要把握好的。瞥一眼周世珩的神色,他顿了顿,开口:“韩承礼晚上会去打网球,我们一起去?”

    周世珩敛起神色,点点头,“好。”

 第9章 机遇

    日子依旧平平淡淡,那事过后沈岩心情起伏了两天心也渐渐平静了。好歹她现在成为真正自由的人,没有比这个能让她觉得开心的了。摆脱了过去,此后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将来,可是她的将来会是怎样?她有些不敢想象。

    也许人不应该想太多。

    年终了,各个部门都繁忙,沈岩这里却清闲起来了,倒也乐得自在。

    中午时,她拿着早上带来的饭盒去负责清洁卫生的工人间那里热饭。她第一天来上班时中午跟李芷萌出去吃过一顿午饭,很普通的铁板饭居然要十八块,她心疼了好久,第二天开始她就自己带饭了,工人间那里有微波炉,拿过去热一热,一个月下来也能省好几百块。

    工人间的大叔大婶们这些天来也跟她熟了,还跟她开起了玩笑。“小沈倒是个特别的姑娘,会过日子,哪个男人娶了你定是有福气的。”

    在这里做清洁工作的都是家境不怎么好的,自然不能像楼上那些白领一般进出餐厅的,沈岩是他们这里唯一特殊的一个年轻人。

    有个很热心的大婶居然还问她:“小沈有男朋友吗?我家有个亲戚是自己开超市的,改天介绍你认识认识?”

    沈岩开始头皮发麻,她这个人就是这样,面对人家的盛情和好意她总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大婶见她尴尬的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办公室这边,沈岩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李芷萌的一本注册会计师教材。大四时她跟李芷萌一起报名了注册会计师的考试,后来因为发生一些事,她没有去参加考试。现在有这个条件了,她打算重考。

    人处在不同的位置就会有不同的追求,没有人会甘于现状。

    她看得很投入,身边气流发生了变化她都没有感应到,直到头上罩下来一片声音:“一边看书一边吃饭不利于消化。”

    她猝然抬头,一口饭卡在喉咙里,呛了。

    邢涛微微蹙起了眉头,看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竟然有些气恼自己,刚刚不该突然出声吓到她。

    “喝口水。”他把旁边的杯子递给她。

    沈岩接过水,喝了两口,慢慢平静下来,一张脸因为咳嗽泛出蔷薇般的嫩粉色泽,娇艳中不乏柔美。

    “好些了么?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他很绅士地说。

    沈岩站起身,动作有些拘谨,“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想了想又问,“邢律师你是来领什么东西吗?”

    邢涛微微一愣,笑着摇了摇头。

    沈岩在心里暗骂自己愚蠢,人家可是首席大律师,总裁身边的红人,怎么可能亲自来做这种小事?

    那么他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邢涛仿佛看穿她内心想法似的,云淡风轻地解释了一句,“我来看看我引荐的员工对待工作认不认真。”

    他是在开玩笑吧,沈岩望着他含笑的眉眼,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李芷萌跟她说,邢律师对人很冷淡,不太爱笑,可她怎么觉得他极其和善呢?

    “干什么这样子看着我?”

    沈岩猛地低下头,脸上热潮又重了几分。

    邢涛眸光一转,视线落在她刚刚看的那本书上,面色变了变,“你学会计的?”

    “嗯,不过丢了很多年。”她悠悠地说着,口气淡淡的。

    邢涛的手伸过去,修长的手指停留在书面上,沈岩望着他的手,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那天晚上,在车窗玻璃里看到的那只手,有力强势,相比之下眼前这只手则多了几分儒雅之风。

    “怎么不早说?”他忽然问。

    沈岩一愕,缓缓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带着不可思议的情绪。

    邢涛好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一般,神色顿了顿,“我是说,你在这里工作屈才了,你应该去更有发展前途的地方。”

    沈岩手动了动,淡然一笑,“不屈才,我的专业已经荒废好多年,所以……我觉得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她停了停,想到自己一直还欠他一声谢谢,于是勾了勾嘴角,对他说道,“谢谢你,邢律师,上次我都忘了跟你说谢谢,实在不好意思。”

    邢涛默默地打量着她,她的神情明明看上去很淡然,说这段话也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在他眼里却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哀伤和酸涩,他竟然有心里一紧的感觉。这感觉太怪异了。他撇过眼,暗暗呼了口气,“没什么,反而我觉得盛宇能请到你,是盛宇的荣幸。”

    沈岩低下头去笑了一下,她把邢涛这话当做一句礼节性的客套之词。

    人应该学会正视自己,千万不要因为人家一句礼尚往来的赞美就飘飘然地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那样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可悲。

    **

    中午邢涛和周世珩一起吃饭的,和韩承礼的续约合作已经敲定,周世珩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回到办公室,两人又喝了一杯红酒。

    “这事真该谢谢你,要不是你上次提议去打球,这事没这么顺利。”

    邢涛扯扯嘴角,“没什么,应该的。”他也是刚好从事务所的另一位律师那里听说这个消息,才建议周世珩去打球,制造了一场偶遇,顺便就把生意谈妥了。

    “周总,有件事想跟你商量。”邢涛忽然说。

    “你说。”周世珩把杯子放茶几上,靠在沙发里,样子很惬意。

    “沈岩在你那后勤部有点大材小用了,我才知道她原来是学会计的。”

    周世珩眉毛动了动,眼睛立刻斜过去看着他。待他说完后,他才扯动薄唇问:“那又怎样,我的财务部并不缺人,就算缺人她也要经过考核才能进去。”

    邢涛握着杯子的手转动了一下,“我的律师事务所倒是可以再招一个会计。”

    周世珩默默地听着,不知怎的心里忽然一阵不舒服。许久,他扬唇,“你想挖墙脚?”

    邢涛勾着唇角,不置可否的表情。

    他忽然放下叠着的那只脚,身子微微前倾着,“有件事你也许不知道,沈岩在如黛的咖啡厅做小时工,兼做那里的会计,她每个月在那里赚的钱将会比盛宇还多,所以,你给人家开的工资不能比她现在的少。”

    邢涛并不知道沈岩去做小时工的事,他眉头动了动,似考量一般,神色悠远,“她是个有追求的人,她欠的只是一个机会。”

    而他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周世珩轻嗤一声,脸上笑意淡了几分,他转过脸,漫不经心道:“如果她真想走,我这边肯定愿意成人之美。”

    沈岩一直犹豫,还要不要去林如黛那里做事,她不想和周世珩再有交集,可是如果不去,是否更显得她在刻意躲避他呢?

    林如黛打电话通知她十八号晚上去上班,挂了电话她轻轻呼了口气,去吧,如果不去李芷萌大概都会觉得她不可理喻了。

    财务部最近几乎天天加班,李芷萌加了两个小时班后经过咖啡厅时,她走了进去,就在门口她遇上一个人。

    “邢律师?”

    邢涛并不认得她,他眯起眼默默打量着她,邢律师对于主动跟他说话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冷淡,质疑,十足的生人勿近模样,所以公司里会有邢律师不喜欢女人的传言。

    李芷萌是个大度的姑娘,她笑着解释,“我叫李芷萌,是沈岩的朋友。”

    邢律师的脸色慢慢缓和了,“你好,你——是来找沈岩的?”

    李芷萌点着头,“嗯,今天是她第一天来这里工作。”

    “那正好,一起。”

    “……”

    他们两人同时出现令沈岩充满了诧异,她穿着工作服,头发挽了起来,露出纤细白皙的一截脖子。

    她把他们领到一张空桌子上,“邢律师,芷萌,你们喝什么,今天我请客。”邢涛动了动嘴角刚要开口,她立马又说,“邢律师,给我个机会请你喝杯咖啡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邢涛了然,此刻她的样子跟以前有点不一样,笑容里带着一丝调皮,看起来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现状。他点点头,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沈岩给他们送了两杯咖啡过来。

    咖啡厅第一天开张,来了不少捧场的客人,沈岩一直很忙碌。

    邢涛一直没有机会和她说上话。

    “沈岩……她为什么要这么拼命赚钱?”他转头看着李芷萌问。

    李芷萌微微一愣,若是别人她肯定不会对他说,但邢律师帮过沈岩,“沈岩身上发生过一些不幸的事,她需要钱。”

    邢涛沉默着,她果真是个有故事的人。

    李芷萌点到为止,邢涛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多问。

    邢涛慢慢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勺,“你跟沈岩住在一起?”

    李芷萌点点头,心里奇怪着。

    邢涛抿了抿唇角,“我的律师事务所要聘请一名会计,不知道沈岩愿不愿意过去,你回去时跟她说说,如果愿意过去,给我打电话。”

    李芷萌立刻被这个的好消息秒杀了,这样的好事沈岩怎么可能不答应呢?只是在邢涛面前她还是含蓄一点吧。

    “沈岩听到一定会很开心的。”她说。

    邢涛表情没什么波动,他端起身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口。

 第10章 试探

    坐了半个小时左右,邢涛起身离开,李芷萌跟沈岩打了声招呼,他们一起出了门。

    邢涛手里拿着车钥匙,“我送你吧。”

    李芷萌顿了下,笑着解释,“不用了,我住新城丽景,走小路过去十分钟就到了。”

    邢涛默了片刻,他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腹部,似不经意一般“喝饱了,不如就陪你一起走走吧。”

    李芷萌深深地惊诧了,谁说邢律师冷漠不苟言笑,他明明这么会开玩笑。

    两道身影,一长一短,被路灯的光影拉得长长的。

    十多分钟后,终于到了小区的楼道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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