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不是因为爱情-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心里不是不遗憾的。虽然总说要靠自己,可偶尔也奢望有个英雄从天而降,救民水火。
  只可惜,现实残酷,没有英雄,只有狗熊。
  世道残酷,世道现实。以前是才子佳人,现在是财子佳人。漂亮女孩傍大款这种事,普天之下,四海皆有。何况女神傍的是同龄富二代,男未婚,女未嫁,那叫男女朋友关系。更是天经地义,连道德低下都算不上。
  虽然,罗正军压根就算不上是她的男朋友。而且,中间还夹杂着一个陈邵阳。
  那天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那间一居室里,又躺在那张大得出奇软得出奇的床上。一睁眼,就看到天花板上的碎玻璃镶嵌。
  无数块玻璃里倒映出无数个她和他们。这两个人,一左一右,两扇门板似的,把她夹在中间,一人抱着她一条胳膊,睡得很熟。
  无论多么可怕的人,睡着了似乎也会变得善良天真起来。
  看着他们两个的睡颜,是任谁也想不到他们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
  可外表和内心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天壤之别。
  她左右侧目,各看一眼。因为离得近,不论是陈邵阳脸上的血丝,还是罗正军脸上的牙印,都清晰可见。结着血痂,暗红色的。
  她对着天花板长吁一口气,知道这是自己挠的,咬的,觉得特别出气。
  活该!没一巴掌拍死他们,就已经是她大慈大悲。
  别以为她真是好惹的。
  但其实,这几条血口子,一圈牙印,又能伤到对方多少呢?至多是在脸上留下印记,尴尬几天,也就好了。
  可人就是这么一种生物,自欺欺人,自我安慰,不然何以能在重重逆境之中,挣扎着活下去呢。
  大学比高中还有一点强的地方,就是没有暑假作业。当然所谓社会调查什么的,对花梨来说太简单了。一半抄一边编,弄一片调查报告,然后让用人单位敲个章,直接搞定。
  两个月的暑假看着长,但不知不觉一晃眼也就过去了。
  新学期还没开始,花梨就搬回了宿舍,好好打扫了一翻。等其他人回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一个窗明几净,整洁明亮的宿舍。
  有些事情,举手之劳,力所能及。当时做了,仿佛是吃亏傻子。可长久下去,却能收获许多好处。
  老祖宗说,吃亏是福,傻人有傻福,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花梨还是觉得自己当初是真傻,才招惹上两个天魔煞星,一辈子倒霉。但如果不是招惹上这两个天魔煞星,可能她也就失去上大学的机会,早不知沦落在那一处挣扎求生,重复她老爸的杯具人生。
  所以,傻人,傻福。吃亏,享福。
  老天爷的安排,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陈邵阳用可耻的快感给与她身体最直接的教训,让她牢记要听从他们的指挥。教训深刻,她自然不敢忘怀。所以国产手机和电话号码她都换了,老老实实用他们给她的那只爱疯。拿着这只手机如同拿着一个手雷,她总担心什么时候电话就会想起,炸她一个心惊肉跳。
  然而一个暑假都过完了,这手机就跟死了似的,愣是没有响起过。
  反倒是她用这手机学会了上网,学会了玩游戏。有一月流量超标,她还担心会停机,准备淘宝充值。结果查了一下电话费,看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余额,整个人都惊呆了。
  有这钱给中国移动,还不如直接给她!
  一个月没来,两个月没来,三个月没来,渐渐的,花梨也就自动忽略了,继续安心过她的小日子。
  直到降温之后,她的手机收到了两条信息。一条是市气象局群发信息,提醒广大市民注意降温保暖。第二天则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提醒她注意接收包裹。
  这熟络的语气,不用猜她也知道是他们两个,但猜不出是罗正军还是陈邵阳。
  结果第二天,舍监那儿就来了两个她的包裹,一个四四方方,一个鼓鼓囊囊。抱着两件包裹回到宿舍,拿了美工刀拆开。
  四四方方的那个里面是一只盒子,封口处贴着标签,盒子上也有标签,是一个高档的衣服牌子。把标签撕了,封口拆了,盒子里面是一件长款的羽绒衣。
  她把衣服抖落开来,也瞧不出有什么好。就觉得款式挺简单,但掐腰包臀,是个修身款。不用猜,这品味,肯定是陈邵阳。
  倒是同寝室有识货的姑娘,说这牌子这款式在商场里标价四千多一件呢,还不打折不促销。
  再贵不也是件衣服么。
  把羽绒衣放下,她又开始拆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裹。结果一拆开,发现里面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军大衣。整件大衣用武装带困扎着,还是很庞大的一团。
  武装带扎得紧,扎得严实。她在宿舍其他姑娘的帮助下,费了老大劲才解开。好这一揭开,军大衣就膨胀开,形同一条小棉被。
  把这沉甸甸的军大衣抖落开,好这大,这长,这沉,绝对不是女款。
  这不必说,肯定是罗正军寄的。这个款式,这个长度,八成就是他自己穿的。
  因为是军工产品,大衣做的特别结实。外层不了紧密厚实,里面续的棉花,也绝不偷工减料,内层还有货真价实的羊羔绒。这要是穿上,形象么肯定跟狗熊似的,但保管暖和,风雪不侵。
  可她是女的,这是男款,有什么用!
  还不如陈邵阳那件呢,至少她还能穿。
  她埋怨罗正军瞎费功夫,可等到三次降温,天降大雪之时,就知道这军大衣的好了。
  大学在南方,南方没有集中供暖,可冬天那冷,是阴的,湿的,能往骨头缝里钻。晚上钻进被窝,被子都是冷的湿的。年轻女孩子本身火气就弱,冬天就更难过了。
  寝室里的姑娘们,哪一个到了冬天不是两层褥子,两层被子,还要在脚底塞一个电暖宝呢。
  人家那是有家的,可以从家里搬被褥。
  可花梨没有家,没人会给她送被子,除非她自己买去。可市面上买来的被褥哪能跟家里妈妈续的比?
  她没家,没妈妈,没被子。只有罗正军这件军大衣,陈邵阳的那件羽绒服。
  窝在被窝里,抱着电暖宝,感受着压在身上沉甸甸的军大衣,就如同感受着罗正军。
  他和这件衣服一样,都是大大的,沉沉的,铺天盖地的压着她。在他的怀里,她总是缩成一团小小的。
  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有一点抗拒,有一点懊恼,但也有一点安心,一点喜悦。
  这个寒冷的冬天,有了陈邵阳的羽绒衣,有了罗正军的军大衣,深冬似乎没那么难熬了。
  期末考试一技术,同学们就跟脱了枷锁的飞鸟,一个个扑棱棱扇着翅膀飞回家去了。
  暑假是假期,寒假则是节日。中国人民最重要的节日——春节,就要到来了。每一个离乡的游子,不管是求学,还是求职,或者求生,在这一个节日里都会用尽全力,回到家乡,和家人团聚,欢欢喜喜,团团圆圆的过一个春节。
  这不仅仅是一个节日,更是一年到头的犒赏,享受,欢乐。
  节前的气氛总是最浓烈的,各大商家,大小商店,都在忙着打折促销搞活动,务必要在这一年最后几天把老百姓兜里的余钱都掏出来。老百姓们也欣然接受这“善意的打劫”,尽情的享受购物的快乐。
  大街上,所有人都疯狂的买,疯狂的卖,尽情挥洒自己的喜悦和期盼。
  大学生们相比于其他学生,最大的快乐就是再也不必担心会有不识相的人问你期末考试考的如何。
  没有了分数的束缚,不长的寒假就是一个狂欢的节日,可以尽情的吃喝玩乐,理直气壮,正大光明。
  当然,大三的学长学姐们就不那么尽兴了。即将进入社会的择业压力,随着年龄增大父母日益期盼的择偶压力,便是两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头顶。
  可是,春节说到底还是欢乐团聚的节日。没有什么比一家人聚在一起更重要,大山再重,那毕竟也敌不过家人团聚的欢乐。
  只有花梨这个没有家,又不知未来如何的孤儿,在这样欢天喜地普天同庆的节日里,显得尤其孤独,尤其寂寞,尤其无助。
  在这样的节日面前,她无力反抗,只能逃跑。跑的远远的,躲起来,听不见,看不见。可偏偏,这欢乐铺天盖地,她是怎么逃都逃不开。
  她一直告诫自己要坚强,要独立,要勇敢。
  可春节比陈邵阳和罗正军加起来还要可怕,在这样的节日里,她真是坚强不起来,独立不起来,也勇敢不起来。
  她想逃,想哭。可无处逃,无处哭。
  一个人默默的站在人群里,人人都在欢乐,只有她,在悲伤,在恐惧。可再悲伤,再恐惧,她也不能哭,还要和所有人一起强装欢笑,假装自己也是正常人的一份子,有权利享受这正常人的欢乐,正常人的幸福。
  这真是一种酷刑,难以承受的酷刑!
  花梨拖到最后一天才打包整理,收拾了一只瘪瘪的旅行包,装了一身衣服,准备明天一早就走。
  走哪儿去,她不知道。大概是先回去,去看望一下老爸。然后呢?这么短的时间,租房子也不可能。住酒店,又花不起那个钱。
  这个时候,她总能最直接的认识到,她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吵闹扰人清梦,但其实最让人警醒的,是安静,是悄然无声一片死寂的安静。
  一大清早,花梨就被整栋宿舍楼的安静给吵醒了。
  她沉着脸迷迷糊糊的起床,迷迷糊糊的梳洗,整理床铺,把被子褥子用绳子死死的困扎好,再套上编织袋,挂在墙上。
  床铺只剩下木板,木板上还放着罗正军的军大衣。
  她茫然的看了一会,然后拿出武装带,用十字花把军大衣叠好,绑好。
  她的力气没有罗正军那么大,绑好了还跟小棉被似的鼓鼓囊囊。
  深吸一口气,她一手夹起军大衣,一手拎起旅行包,朝门口走去。
  在路过穿衣镜的时候,扭头看了自己一眼。
  她脸色苍白,头发高高扎起,露出两只微微冻红的耳朵。身上穿的是陈邵阳买的羽绒服,很修身很贴身,里面只能穿一件保暖内衣和一件羊毛衫。但因为用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白鹅绒,穿在身上又轻又暖。
  羽绒衣时尚,可她一手夹着军大衣,一手拎着旅行袋,看起来还是挺有农民工回家过年的气氛。
  只是她连农民工都不如,人家至少还能回家过年,她是无家可归。
  把险些要掉出来的眼泪硬逼回去,她毅然决然的扭头,仰着脑袋走出宿舍。
  楼下舍监阿姨没想到宿舍楼里竟然还有人没走,不由多看她一眼。阿姨也知道这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离异,都不要她,不是孤儿,形同孤儿。
  唉,这人世间,说不尽的苦难,数不尽的凄惨。
  花梨如同一根小小的标枪,挑着两件行李,一路挺进,硬邦邦的走出了校门。
  到了门口,她四下张望,想要叫辆车去车站,结果听见有人喊她。
  “花梨!”
  她抬起头,看见街对面,漆黑的悍马,高大的身影,挥动的手臂。副驾驶里,微笑的脸庞,亮闪闪的眼镜。
  她呆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 33 章

  
  罗正军在外面冻得脸红发疼,喊她,招手,她还不动,就以为她是抗拒;是讨厌。于是哼一声,迈开两腿;大步袭来。
  她穿着陈邵阳买的那件羽绒服,掐腰包臀;显露身材。领口松软的貂皮,雪白雪白的,衬托着她那张同样雪白雪白的小脸;活像一团刚满月的小白兔。
  她小,手上两件行李就显得特别大,特别沉。尤其是那件鼓鼓囊囊的军大衣,跟秤砣似的,坠着她细伶伶的胳膊。
  看到她包着自己的军大衣,他心里的火就退了,气就消了。脚步轻快,小跑上前。
  “发什么愣?叫你呢!傻啦?”他大咧咧的开口,呼着热气,不由分说的伸手,一把夺过那鼓鼓囊囊的军大衣和瘪瘪旧旧的旅行包。
  花梨两只手拿还拿不动的东西,他一胳膊一手就轻轻松松搞定。
  剩下还有一只胳膊,就呼的抡过去,二话不说把她揽住,搂进怀里。
  “走啦!来接你了!”
  花梨跌进他怀里,脸颊贴在他胸口。一瞬间,和军大衣里一模一样的气息,四面八方的将她笼罩。
  她无意识的做了一件自己也想不到的事,伸出手,抱住罗正军。
  罗正军浑身一震,一动不动,表情呆滞了一秒。
  随后,他深吸一口冷冽的寒气,憋在胸口化作一团火热。伸手把怀里的花梨用力一拍,沙哑着嗓子开口。
  “放心吧,我们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花梨喉咙哽咽,沉默不语。
  她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做了一桩错事,错误的举动会引发错误的联想,然后产生错误的决定,将来会有错误的发展。
  可是她知错犯错。
  因为这一刻,她实在不想自己一个人渡过。
  哪怕这是一个错误,至少也有人陪她一起错,一起过。
  人,终究是群居动物。
  一个人,是无法生活,生存下去的。
  一路罗正军和陈邵阳轮班开车,花梨则低着头自顾自玩手机游戏,三个人并没有多少交流。
  路上车多人多,结果就被堵在了高速上。前面是车,后面是车,茫茫然一整条公路,全是车。
  这样的路况,威猛如悍马,也彻底成了趴龟。
  罗正军性子急,车流久久不动,就气得猛按喇叭。可这又不是只有他堵着,他急,他有喇叭。
  好这一响,全线都跟着响起来,也不知算是响应号召集体抗议呢,还是单跟他一个人叫劲。
  时至中午,花梨又渴又饿。罗正军坐的屁股疼,高速路服务站多,就提议带她出去走走,弄点吃的喝的,顺便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说道生理问题,花梨就鼓起腮帮子瞪眼。
  结果罗正军嬉皮笑脸的一挺胯,取笑她思想不正,他明明说的是上厕所的生理需求。
  花梨暗骂还不是你自己品行不端,才造成恶劣印象,怎么能怪她思想不正。
  不过她也坐得两腿发酸屁股发麻,玩手机游戏玩得眼睛都快花了,能出去走走,觅食透口气也好。
  既然花梨也同意,那罗正军就当仁不让的把陈邵阳就扔车里看大门了。
  陈邵阳知道他什么心思,也懒得跟他争。又不是小孩子抢玩具,至于么。
  不过外面冷,高速路空旷一片,风还大。花梨直挺挺从学校出来,连围巾手套都没有。车里有空调无所谓,这一出去,一吹风,还得了。
  所以他拿出自己的围巾和手套,给她裹了一个严严实实。
  他的围巾长,足够把花梨半张脸连同两个耳朵也包起来。手套大,很厚实,伸进去就暖融融的。
  被包裹着,花梨口鼻间全是他的气息,淡淡的,一股男用古龙水夹杂着烟草的味道。
  这个臭流氓,还在抽烟!从小不学好!
  她裹得严严实实下车,罗正军是一点没感觉,他火气足,不怕冷。车里要不是有花梨,连空调都懒得开。
  两个人下了车,就跟学生放了课似的,那叫一个欢喜雀跃。
  外面空气是真冷,但冷的让人精神一振。
  高速道上三三两两全是人,都是车里坐不住出来透风的。花梨和罗正军顺着路往前走,前面密匝匝堵的严严实实,翘首遥望,长长的车流一眼望不到边。
  也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路上有三三两两回头的,手里都拿着东西,瓶装水,方便面,甜面包,咸饼干。显然,前面就有一个服务站。
  果然又走了五百米的样子,就到了服务站。
  服务站不大,但有厕所有商场还有饭馆,热热闹闹挤满了人。
  罗正军放花梨去厕所,自己则仗着人高马大冲进商场大肆采购。花梨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商场里拼搏。
  花梨站在商场门口,在卖关东煮的地方自己掏钱买了几串肉丸吃。肉丸是再普通不过的速冻肉丸,滋味不怎么样。可在这样寒冷的路口,能有热乎乎的肉丸吃,也足够庆幸。
  等罗正军拎着一大包东西出来的时候,花梨已经站着吃了四串丸子。竹签上还剩一个。
  “好啊,吃独食!真不够义气!”罗正军笑骂,一个箭步上前,张嘴夺下那颗肉丸。
  路边摊的丸子能有什么好吃的,可是从花梨手里夺得,他就觉得特别好吃。
  他洋洋得意咬着丸子看花梨,花梨瞧她是真够幼稚。
  把手里的袋子交给花梨,罗正军表示自己得去放个水。
  花梨让他随意。他就三步一回头的离去,生怕她跑了似的。
  花梨心想跑什么,堵这么严实,她除非能遁地,否则光凭两只脚,活活累死都走不出这迷魂车阵。
  站在商场门口,她百无聊赖的翻看袋子里的东西,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薯片,饼干,饮料,水,奶糖,连女孩子爱吃的话梅也有。不必说,这肯定是给她选的。
  可她才不爱吃这种甜腻腻的话梅,她喜欢苏式那种咸死人的话梅,口重。
  低头看见cha在口袋里的手套,她想起了陈邵阳。陈邵阳一个人在车里待着,没喝的没吃的。这一袋子零食显然都不是他的调调,是不是也该给他买点什么?
  察觉到自己似乎是在关心那个大流氓大变态,她就觉得自己这简直是羔羊给大灰狼瞎艹心,不知死活,圣母附体。
  可她忘不了自己在罗正军家客房里又渴又饿的时候,是陈邵阳偷偷给她送了食物送了水。
  说起来,那是他第一次对她示好。她就是被他这温柔体贴的假象给迷惑了,没察觉到丫内在是个流氓加变态。
  可这个流氓,这个变态,也确确实实有好的时候。
  也许,他的好就是为了欺骗她,欺负她。
  可好就是好,她承他的情。
  罗正军甩着水沫子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花梨正在柜台那儿付款,凑过去皱眉问。
  “买什么呢?叫我买就行了,花那钱干嘛。就你那点钱,也不知道省着点用。”
  他这贱嘴,改不了了。
  花梨翻一个白眼,懒得理他,自顾自把买的面包也塞进袋子里。
  罗正军看了一眼,伸手接过袋子。
  “你喜欢这个牌子的面包啊?早说,我买给你嘛。”
  “不是我吃的,是给陈邵阳买的。”花梨淡淡的说。
  “什么?给他买的?凭什么呀?你偏心!你怎么不给我买?不行!我也要!”他一听瞪视竖起眉毛,嚷嚷起来。
  刚还叫她别乱花钱,省着点呢。这会子就争风吃醋又要她破费?幼稚不幼稚!
  花梨瞥他一眼,哼一声说道。
  “你刚不是已经吃了我一个肉丸!差不多啦!”
  罗正军被噎得气结,磨着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梨已经自顾自往回走了。
  罗正军追上去,心有不甘,斤斤计较的争辩。
  “那怎么能比?这面包这么大个,那肉丸那么小!” 
  “面包是素的,肉丸是荤的!”花梨一招反击。
  “我不管!他的大,我的小,不公平!”罗正军耍小孩子脾气。
  花梨突然暗暗一笑,扭头瞥他一眼,眯着眼开口。
  “哦,他的大?你的小?不公平?那你得怪老天爷啊,这是天生的!”
  罗正军正要点头说对,脑子里一个回旋,猛然明白她意有所指。
  靠!小白兔学坏了!不仅会咬人,会偏心,还会开黄腔啦!!
  等一下!他的明明就比陈邵阳的大好不好!这是赤果果的污蔑,诋毁!!
  五小时的路程,用了近十小时才开到。到达目的地,花梨,陈邵阳和罗正军都成了爽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陈邵阳站最后一班岗,把车开到罗正军在市区的小房子。
  花梨没有住处,他们也不舍得她去住酒店,自然还是带她来老地方。
  时隔近两年,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她发现屋子大变样了。装修几乎全换,电器全部换新,连格局都变了。
  她不知道,重新装修是陈邵阳的主意。如果房子还是老样子,肯定会让她想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这样就糟了。当然,如果能直接换房子那就最好了。可问题是,以他和罗正军现在的能力,换房子这种事,还真办不到。
  毕竟说起来两人现在还是伸手向家里拿钱过日子,没有正真独立自主的经济来源。
  所谓富二代,官二代,也不是别人想象中那么想干嘛就能干嘛。一旦离开家庭背景,他们也只是比常人强一点罢了。
  花梨打量着这既陌生又熟悉的屋子,从各种变化中寻找曾经的影子。但变化太大了,几乎找不到。
  原本是卧室的地方,全部打通和客厅相连做成了一间休憩室。铺着一块长毛地毯,摆着低矮的布艺沙发和一张实木茶几。长毛地毯是深棕色的,暖色调。布艺沙发却是冷色调的酒红。
  小书房则改成了卧室,而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是一张硕大无比的床,除了床和靠墙的一排柜子,就没别的家具。
  卧室小,床大,柜子高,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看到这张大床,花梨就皱着眉头回头瞪两人。
  这真是都不用猜,两人的险恶用心就赤果果的扑面而来。
  可惜她累透了,懒得训斥他们。
  一进门,陈邵阳就开了空调。暖风一吹,花梨就哈欠不断,眼皮子打架。
  她对卧室那张床实在不感冒,索性拆开军大衣,在布艺沙发上凑合着眯眼。
  屋子里塞着两个大男人,可统一的轻手轻脚沉默不语,她闭着眼也不知道两人在干嘛。
  一开始,她虽然困倦疲惫,可想着屋子里还有他们两个,就放松不下神经。后来听着空调滋滋的噪音,听着听着,就真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卧室那张用心险恶的大床上,身边一左一右躺着一大件。
  不是陈邵阳和罗正军,还能是谁。
  她一动,两人就醒了。陈邵阳揉着眼睛,伸手往枕头底下去摸眼镜。罗正军则打着哈欠,猛抓头发。
  她也好不到哪里去,眼角挂着眼屎,头发都散了。
  幽暗的灯光下,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一点尴尬。
  这尴尬让花梨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看过他们的好,看过他们的坏,现在又看到他们的真,了解越多,陷落越深。
  她宁可他们只有坏,那么她就可以只有恨。
  可是,人就是这么复杂。真的,假的,好的,坏的,爱的,恨得,每一个人都有好多面。而每一面都是真的,又都是假的。
  她面对他们复杂的多面,所生出来的也只能是复杂的感情。
  “饿了吧?冰箱里有吃的,热一热就能吃。”陈邵阳戴上眼镜,看着她说道。
  这又是一句再熟悉不过的话语,再次听见这句话她真是感慨万千。由此可见他们三个人,真是认识很久很久了。
  以前她总是不好意思吃,现在……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肚子饿,人受不了。她一无所有,只有自己,当然要保重自己。
  于是点点头,翻开被子。
  两侧都有人,她是直接从床尾下去,然后光着脚去浴室。
  浴室还在老地方,只是里面变了样子。热乎乎的脚丫子踩在冰冷的瓷砖上,滋味不好受。她蜷缩着脚丫子放水洗脸,扭头一看,流理台上,三只被子,三支牙刷。毛巾加上也是三块毛巾。
  看来,他们是早有打算。
  一把扯过毛巾,她哼一声摁进水盆里。


☆、第 34 章

 
  简单的洗脸刷牙,收拾了一翻之后,她理所当然的准备去厨房干活,喂饱三人。
  结果刚出了浴室,就闻到一阵饭菜的香味。走到客厅;就看见开放式厨房里,罗正军卷着袖子在案板上咚咚咚的剁一条黄光。而陈邵阳则刚好打开微波炉;把热好的蛋炒饭拿出来,摆在吧台式餐桌上。
  陈邵阳扭头看见她;微微一笑,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勺子,摆在那碟蛋炒饭旁边;向她招招手。
  “你的已经热好了,过来吃吧。”
  她愣愣的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缩起脚。。
  陈邵阳探头看了一眼。
  “怎么不穿拖鞋?得了,你先吃吧。我给你去拿。”
  说着,就关上微波炉,转身去了卧室。
  花梨拿起勺子,拉过餐盘,未吃先看。盘子里是再简单不过的蛋炒饭,鲜鸡蛋,火腿丁,青豌豆,白米饭。简简单单,家常便饭。
  再抬头,看到对面流理台前,罗正军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条黄瓜剁成大段大块,皱了皱眉。
  罗正军仰头一挑眉。
  “怎么?觉得本少爷是不会下厨不会做菜的?那可就小看人了。得了,妹子你请好了,等着吃哥哥我的爱心凉拌黄瓜吧。”
  罗正军会做菜?花梨是真不信。
  然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瞧着他跺菜,拌酱,调汁。动作大开大合,可也是有条不紊,按部就班,流水似的就端出了一盘酸辣黄瓜。
  酸醋香蒜辣油,瓜脆色绿,看起来还蛮像一回是。
  “尝尝,尝尝。这可是本大爷的拿手凉拌菜,独门密汁!”他自卖自夸,洋洋得意,伸手抓一双筷子,拍在花梨面前。
  花梨半信半疑,拿起筷子夹了一点,塞进嘴里,嚼了嚼。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入口酸辣,蒜香爽口?”
  花梨咽下黄瓜,风淡云轻的点了点头。
  “还行!”
  “什么还行!是绝对OK!吃过都说好!花梨妹子,我跟你说,哥哥我最拿手的除了这酸辣黄瓜,还有一道红焖猪蹄。那滋味……”
  他倚着流理台正准备甩开膀子吹牛,陈邵阳拎着拖鞋从卧室出来,走到花梨跟前蹲下,给她套上。
  花梨低头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说不出的小得意,小惶恐。
  往日刚刚在上的班长大人,如今就给她提鞋了。
  穿好了站起身,陈邵阳就懒洋洋的打击罗正军。
  “有功夫吹牛,还不赶快去看汤好了没有。”
  “哎哟!忘了!”罗正军一个打挺跳起,跑过去把汤锅端起,又风风火火的过来叮叮咣咣的翻箱倒柜。
  从柜子里翻出三只小汤碗,拿个大汤勺往小汤碗舀汤。
  花梨直起脖子看汤锅,想看看是什么汤。
  “哎,花梨妹子,这汤可也是有讲究的!”
  罗正军正要得意卖弄,结果被用微波炉热饭的陈邵阳戳穿牛皮。
  “讲究什么?再讲究也是超市里十块钱一包的方便汤!”
  花梨立刻噗嗤一笑。
  罗正军把手里的汤锅一摔,恼羞的骂骂咧咧。
  “说我?说我?嫌弃本大爷的手艺,有本事你别吃啊!”
  陈邵阳瞥他一眼,带着隔热手套拿出微波炉里的蛋炒饭,慢条斯理的开口。
  “军校大食堂的手艺,也值得你吹牛,幼稚不幼稚!”
  “大食堂怎么了?你能你上啊,做个蛋炒饭你还得意死了是不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