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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萌影帝妙探妻-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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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可能是杜芙。”
“哪还有谁?”
问完,景飒就噤了声。
杨箫死在杜家,杀他的如果不是杜芙,那还有谁?
还能有谁?
只有杜芙的父亲或者母亲了。
☆、Round 189 香樟树(八)
天亮后,曹震打了电话,让Y市公安局派法医过来鉴定樟树下的遗骨,奈何从杜家抬回去的尸体太多,法医忙不过来,根本无人可派。
为了能尽快确认遗骨的身份,曹震联系了S市公安局,S市公安局立刻派了法医方乔和鉴定科的吕新庆过来支援。
他们到的时候,已是下午,和曹震寒暄了几句后,便立刻投入到工作中。
鉴证科的吕新庆在这一行已经混了十几年,今年五十三岁,人很魁梧,一头板寸,脖子挂了一根半指宽的黄金法轮项链,据说是他老婆特地买来给他避邪的,开过光,他也就没避嫌,一戴就戴十几年,因为这根牛气的黄金链子,让他一点不像个鉴证人员,更像晚上夜排档烤羊肉串的老板,他酒量很好,经常和张又成是好兄弟,经常一起喝酒,但不抽烟。
方乔很年轻,今年不过二十九岁,四年前从南方调派到S市公安局,长相斯文,架着金丝眼镜,有一点吴语口音,无论做事说话都很慢条斯理,职业是法医的关系,他总是很严肃,不苟言笑,但穿上白大褂却不像法医,更像日剧白色巨塔里那种极端高大上的外科医生。
两人和皛皛曾在陈怡的虐杀案时有过合作,算是点头之交。
方乔瞅着樟树下的遗骨,“这就是要鉴定的遗骨?”
曹震应道,“嗯,性别、年纪、死因,你尽快给我和端木结果。”
“OK!”方乔戴上塑胶手套,“我先看看!”
吕新庆也跟着打开工作箱,收集尸体附近的植物、昆虫、乃至可能存在的纤维组织。
两人年岁上差距很大,但非常默契,各归各,一点不会妨碍到对方。
“吕叔,帮个忙,我要把骨头全取出来。”
“你等一下,我拿个镊子过来。”
吕新庆小心翼翼的剔除缠绕白骨的树根,以便能让方乔将骨头一根根的拿出来。
方乔将骨头摆在铺在地上的蓝色塑料纸上,很快就拼除了一个人形。
法医鉴定结论是三大诉讼法中很重要的证据种类,因此法医的在鉴定的时候必须谨慎和仔细,鉴定的内容包括死亡原因鉴定、死亡方式鉴定、死亡时间推断、致伤(死)物认定、生前伤与死后伤鉴别等。
法医或许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但却是非自然死亡人类所看的最后一个医生。
当然,这个职业也不是想干就能干的,也绝不是单单和死人打交道。
他们面对的不仅是一具尸体,而是开口替死者说话,面对的尸体也五花八门,比如交通事故的遇难者、路上突然死亡的、无名尸体、凶杀后移尸的、碎尸或尸体毁容的、江湖河海的浮尸、车船及飞机失事遭致伤亡的,就连执行死刑时验明正身等都是法医的活。
从法医学校毕业到出师,到独当一面,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办到的。
甚至有很多人都会说,法医是这世界上最神圣的工作,也是最他妈不是人干的职业。
正解!
一个优秀的法医比人中龙凤还难求。
方乔仔细检查着遗骨的盆骨部位,“盆骨粗壮、高而窄、坐骨大切迹窄而深,耻骨联合部较高,耻骨下角小!”
骨盆位于躯干与自由下肢骨之间的骨性成分,起着传导重力和支持、保护盆腔脏器的作用,在人类骨骼中,盆骨的性别差异十分明显,这主要是由于男女两性骨盆所担负的生理功能不完全相同所致,一般情况下,根据成人盆骨来判断性别准确率可达95%。
他又拿起一根腿骨,对着光线亮的地方,戴上放大镜看了又看,又摸了摸,“股骨头应该已经愈合,但还要照过X光线才能确定。”
他这副自言自语的样子,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法医都这样。
突然,他抬起头,“谁帮我记录?”
法医验尸的时候都会有个帮手帮忙记录检查的结果,眼下身边就这几个人,他自己要看遗骨,可空不出手。
曹震自告奋勇道:“我记,你继续!”
方乔低下头,又捧起了颅骨,“头前后径比较短,属于圆颅型,后横缝开始愈合……”
他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因为都是专业书术语,懂点皮毛的人稍微还能听得懂些。
“方乔,说重点!”曹震忍不住催促道。
他放下手中的骨头,直截了当的说道,“死者男性,亚洲人,年龄18—20岁。”
这和昨晚皛皛的判断一样,但年龄却更为精确。
18—20岁……
杨箫失踪的时候正是这个年纪。
皛皛追问道:“死因呢?”
“颅骨没有明显的伤痕,肋骨、胸骨也没有被刀刃刺痛的摩擦痕迹,因为没有内脏做检验,光看骨头暂时没法确认是否有中毒的迹象,也可能是自然死亡或者因病死亡。”
“排除自然死亡和因病死亡!”皛皛很肯定的说道。
方乔愣了愣,他这法医还没正式下结论呢,她却已经开始做排除法了,要别人这么说,他肯定不高兴,但她是端木皛皛,是S市公安局公认的吉祥物(刑警们私下对她的称呼),会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
“你要觉得是毒杀,那我得找个地方做病理化验!”也就是取遗骨的骨髓出来化验。
皛皛又道:“毒杀的可能性也排除!”
“自然死亡,因病死亡,毒杀你都排除了,他又没有明显外伤,这可难倒我了……”听她的意思很明显是认为死者是被人杀死的,但绝不是毒杀,是外力所致的伤害,但这具遗骨的确没有明显的外伤。
他看向皛皛,希望她能给点提示,她不是顾问吗,虽然他不是刑警,是法医,但被她这么一排除,他还真有点懵了,但他到底没有白干那么多年法医,两只眼睛又回到了遗骨上。
他像是找到了什么,突然喝道:“等一下!”
“怎么了?”曹震问道。
“他的脊椎骨有点问题!”
听闻,皛皛和他一样蹲下身体,看向那一条脊骨,“什么问题?”
人的脊椎由33块椎骨组成,为人体的中轴骨骼,是身体的支柱,是绝对重要的存在。
方乔没说话,只是将脊椎骨一节一节的排好,然后像搭积木一样的竖着捧在手心里,他拿的是十二块胸椎中的四块,用戴在眼上的放大镜仔细的看了一会儿。
“果然!”
景飒等得着急了,催促道:“果然什么,快说!”
“第二胸椎后头有针眼状的伤痕!”
曹震问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代表有人在他活着的时候,用五寸左右的长针刺进了他的胸椎……”
“然后?”
方乔脱下眼睛上的放大镜,缓缓道:“在正常情况下,脊柱有4个弯曲,侧面看呈S形,即颈椎前凸、胸椎后凸、腰椎前凸和骶椎后凸……这四个椎分别承担着人类身体的重量,只要有一个被破坏,对脊柱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皛皛拢眉道:“这是死因?”
脊椎受伤如果严重便会死亡,这是常识。
方乔摇头,“死亡还不至于,他这种情况,应该是瘫痪。”
曹震惊道:“瘫痪!?”
方乔点头,“也就是俗称的高位截瘫!”
皛皛道:“脊髓横贯性病变引起的截瘫才称为高位截瘫,他有病变?”
“没有,但我说了有人用针刺进了他的第二胸椎,伤到了胸椎骨间的经络神经,还有椎弓间韧带,这些东西一旦被挑断,或者因为外来因素扯断,那么椎骨等于废了。”
“他会怎么样?”
“还能怎样?四肢瘫痪,肢体的感觉运动、反射完全消失,嗯,废人一个!”
废人这个词一出现,皛皛、景飒、曹震三人都变了脸色。
这似乎比预想的还要凄惨得多。
“端木,你这么看?”
皛皛沉思了一会儿,“我想我知道杜芙为什么在父母死后没有离开杜家了。”
“为什么?”
“我们假设杨箫和杜芙准备私奔,但这个计划却被杜芙的父母发现,你们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阻止啊!”自己的闺女要跟男人私奔,做父母的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对,阻止!但是杜芙当时是铁了心要和杨箫一起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如何都不愿留下时,她的父母又会怎么做?”
景飒低头思索时,曹震已有了答案,“与其杀了杨箫,不如将杨箫当成牵制杜芙的人质,要挟她不准离开。”
“没错!这才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杜芙如果深爱着杨箫,那么贸然的杀死杨箫,只会引起杜芙更为强烈的反抗,甚至会弄个鱼死网破,但如果让杨箫活着,监禁他,控制他,让他成为杜芙的软肋,事情就变得容易多了,只要用杨箫的命作为她不离开这个家的条件就可以了。
为了心爱的人,杜芙一定会妥协。
但,光是囚禁杨箫却并不保险,万一哪天出了疏漏,让杜芙有机会救出杨箫,两人一定会再次逃跑。
这样的危险,相信杜芙的父母是绝不会想要的。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杨箫可以活着,但不能正常的活着。然后,她的父母死了,可杨箫却成了废人,她又怎能离开,离开了,谁来照顾杨箫。
想到此,皛皛握紧拳头,咬住了嘴唇。
畜生!
只有畜生才能想到这么残忍的方法。
☆、Round 190 怀孕之谜(一)
“端木,你这么看?”
皛皛沉思了一会儿,“我想我知道杜芙为什么在父母死后没有离开杜家了。”
“为什么?”
“我们假设杨箫和杜芙准备私奔,但这个计划却被杜芙的父母发现,你们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阻止啊!”自己的闺女要跟男人私奔,做父母的怎么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对,阻止!但是杜芙当时是铁了心要和杨箫一起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如何都不愿留下时,她的父母又会怎么做?”
景飒低头思索时,曹震已有了答案,“与其杀了杨箫,不如将杨箫当成牵制杜芙的人质,要挟她不准离开。”
“没错!这才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杜芙如果深爱着杨箫,那么贸然的杀死杨箫,只会引起杜芙更为强烈的反抗,甚至会弄个鱼死网破,但如果让杨箫活着,监禁他,控制他,让他成为杜芙的软肋,事情就变得容易多了,只要用杨箫的命作为她不离开这个家的条件就可以了。
为了心爱的人,杜芙一定会妥协。
但,光是囚禁杨箫却并不保险,万一哪天出了疏漏,让杜芙有机会救出杨箫,两人一定会再次逃跑。
这样的危险,相信杜芙的父母是绝不会想要的。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杨箫可以活着,但不能正常的活着。然后,她的父母死了,可杨箫却成了废人,她又怎能离开,离开了,谁来照顾杨箫。
想到此,皛皛握紧拳头,咬住了嘴唇。
畜生!
只有畜生才能想到这么残忍的方法。景飒的反应虽不及皛皛那么快,但想了一会儿也明白了过来,“为了不让女儿离家,杜氏夫妇就弄残了杨箫?”
曹震颔首,“假如这具遗骨真是杨箫的话,那么这个推测很合理。”
景飒的脸上满是鄙夷和唾弃,“真真是禽兽!”
方乔身为法医,见过不少碎尸,人能把和自己一样同类剁成肉块,弄残算什么,还有为了毁尸灭迹将人煮熟的呢,人性的黑暗他早就看得麻木了。
皛皛愤怒过后,却又陷入另一个谜团,“我们假设杜芙的父母死后,杨箫还活着,尽管他已经残废,但相信杜芙依旧会对他不离不弃。”
曹震同意道:“如果两人真心相爱的话,的确会如此。”
“那就奇怪了,既然父母这个障碍没有了,两人完全可以很好的生活在一起,按照杜家的家产,两人甚至可以搬离黄家塘,随便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居住,逍遥的过日子,但真实的情况是,杜芙在父母死后,变得歇斯底里,不出家门也不见任何人。”
景飒听闻,脑袋点得如稻穗一般,“对,对,还有那句越来越大是什么意思?”
曹震道:“她会变得歇斯底里会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害了杨箫,愧疚所致?又或者她不想让人知道杨箫残废的事情,所以假装如此,让别人无法亲近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愧疚下,她应该遍访名医,想办法只好杨箫才对,如果不想让人知道杨箫残废的事,那就应该尽快搬离黄家塘,但这两样她都没有做?”
“不好意思,我插一句话!”方乔打断了皛皛的话,“关于这具遗骨,也就是你们说的杨箫,他活不长!”
皛皛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胸椎第二骨节受伤的人,除了瘫痪,不良于行以外,脊柱椎骨很容易骨折,如果骨折,但没有很好处理的话,移位的椎体或突入椎管的骨片,很可能会压迫脊髓或马尾,就像多米诺骨牌那样,一个椎骨出了问题,就有可能影响到下一个椎骨,时间久了,伤患本人不仅肢体的感觉运动、反射完全消失,膀胱、肛门括约肌功能也会完全丧失,也就是会变成完全性截瘫,简而概之就是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肌肉萎缩,食道变小,消化系统开始出现紊乱,甚至是功能丧失……伤患会越来越虚弱……”方乔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越来越虚弱的意思就是他的器官也会逐渐衰竭!”
器官一旦衰竭便意味着离死亡不远了。
因为器官衰竭很容易引起各种并发症,甚至引起猝死。
皛皛问道:“一般多久才会死?”
“这就要看伤患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几年,说不准,哎,端木,关于人的心理,你可比我擅长多了,就不用问我了吧。”
这种心理其实不用心理专家分析也能明白是什么感受。
想到此,皛皛有了一个更为清晰的想法,“父母死后,原本以为可以和杨箫双宿双栖,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杜芙,却发现他病入膏肓,已不久于人世,最重要的是这一切的灾难都是由她而起,又是她的亲生父母一手造成的,这无疑和她亲手杀了杨箫没什么不同,一个才高三的女孩,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这些事,心理防线的崩溃是迟早的事,能让她还能撑下去的只有杨箫还活着这件事,一旦杨箫死了,她也就随之崩溃了。”
“所以,她才会那么歇斯底里?”
“嗯,杜氏夫妻死后,她表现出来的一系列怪异,恐怕就是为此,那时的她已经处在了崩溃边缘,接着,我想应该在她父母死后不久,杨箫也故去了,这就导致了她自闭的开始,她把自己锁在了这座充满血腥和残忍的牢笼里,一边惩罚自己,一边……”皛皛看向那棵在阳光下抖擞枝叶的香樟树,用手抚上树干,“守着它,也就等于守着杨箫!”
她笃定将杨箫埋在这棵树下的人,一定是杜芙自己。
让杨箫安眠于树下,等同于两人的结合。
景飒很想认同皛皛的说法,但她没法忘记一件事,“可是皛皛,黄招娣曾经说过,她曾因为担心杜芙,偷跑到杜家看望她,杜芙当时卷缩在床上,一直默念着越来越大这句话……还有,如果说因为杨箫的事情,杜芙变得歇斯底里,不想见人,这可以理解,但她总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是为什么?这两个疑点我们还没弄清楚。”
只要这两个疑点还没解开,就不能证明皛皛的论点是百分百正确的。
皛皛当然没有忘记,她也正对两个点百思不得其解。
越来越大的意思,肯定是什么东西再变大……
但,是什么东西呢?
不知怎么的,正在继续验尸的方乔冷不丁冒出一句,“端木,你怀孕了对不对?”
突然而来那么一句,曹震和景飒斜过眼睛看他。
“你怎么知道?”
这事压根就没人告诉过他。
“我好歹是法医,一具白骨我尚且能分析有没有生育过,何况是活人,端木的站姿明显和以前不同,盆骨比以前宽了一点,这说明耻骨打开了,除了怀孕没有第二种解释。”
景飒立刻往他脑门上送了一颗糖炒栗子,“盆骨你个头,敢情你一直盯着皛皛的屁股在看!”
看活人的盆骨等于是在看屁股,没差别了。
“你这人……”方乔摇摇头,“思想龌龊,什么屁股,我是看骨骼!”他也就是冷不丁发现了,没细想就说了出来。
法医时常和死人打交道,久了,有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和活人说话了,完全是职业病作祟。
“哦,我再补一句,你盆骨形状很好,很适合顺产!”
曹震听得直发窘,又不是自己的女人怀孕,这家伙哪来那么多废话。
“方乔,越说越不像话了。”
“行,你们说你们的,我忙我的。”
吕新庆很识时务的在一边不说话,他一大老爷们,也不适合参与这种话题。
皛皛却丝毫没有尴尬,倒是怀孕两个字在她脑海里无限回放着。
越来越大……
怀孕?
她脑中一个激灵,难道杜芙怀孕了?
但如果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最有可能的是杨箫。
若是杨箫的孩子,她为什么会那么害怕,那么恐惧?
她的表现明显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不符合她和杨箫的关系。
杨箫死了,这个孩子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欣慰才对。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孩子不是杨箫的!
不是?
那又是谁的?
她突然觉得混乱至极。
那种情况下,还有谁能让杜芙怀孕。
☆、Round 191 怀孕之谜(二)
景飒突然分析道:“那个杜芙不是精神崩溃了吗,或许她只是脑子不清楚,而且她年纪小,对怀孕也是一知半解的,紧张害怕肯定有,所以她表现出来的恐惧和害怕只是假象!”
“如果是假象,那么之后呢,十月怀胎后,孩子总要落地的,但是无论是黄家塘的人也好,还是黄招娣也好,有又谁知道杜芙怀孕了,还有……这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皛皛的提问绝对一针见血。
不管杜芙害怕恐惧与否,如果她真怀孕了,肚皮里的孩子总要落地的,可从未有人知道杜芙生过孩子,也没见过那个孩子。
“那可能是她流产了……你看,她一个人生活,毕竟她年纪那么小,不懂怀孕的事也很正常,或许她伤心过度,不小心把孩子掉了……”
“唔……有这个可能性,但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孩子尸骨应该和杨箫在一起!但树下只有杨箫一个人!”
这点吕新庆可以证明,为了收集线索,他已经翻遍了树根,可没找到什么小孩子的遗骨,杜芙已经开始显怀状态,这就代表孩子已成形,不是怀孕初期的一个胚胎,是有骨有肉的。
景飒词穷了,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还有……杜芙贩卖的器官又是谁的?”
“哎?”怀孕的疑问还没解决,又来了一个新的疑问,景飒只觉得脑袋快要炸了。
皛皛道:“杜芙贩卖器官是在父母死后,我们都知道器官的存活期很短暂,再先进冷冻技术都不可能让其的保存期超过24小时,杜氏夫妇死时到杜芙贩卖器官中间隔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再新鲜的器官,也变成垃圾了,除非又有活人成了捐献器官的载体……”
器官若是还长在人身上,那么过个几年都没有关系,只要人活,器官就活,只等什么时候‘取货’了。
这一连续的问题就像一个看不到底的泥潭,浑浊又幽暗,让人看不到任何光明。
另外,杜芙的母亲充当的又是怎样的角色?
是和杜芙的父亲同流合污,还是另有隐情?
按照现在推理出来的情况,这位母亲也不是什么好人?如若不是,杜芙的人生又何须如此悲惨。
但是黄老提过她体弱多病,这个描述让皛皛耿耿于怀,多病代表她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是活在丈夫的恐惧下,不得不偏帮,还是病弱所以不管世事?
皛皛问道:“杜芙的父亲名字叫什么?”
光顾着思考案子,她未曾问过这个魔头姓啥名谁,像这样的人其实根本不配有名字,但她需要了解杜家更多的事情。
景飒回道:“杜亦尘,尘土的尘。”
“杜芙的母亲呢?”
“杜燕芳”
“也姓杜?”
“嗯!”
夫妻同姓并不奇怪,反而会觉得这是一种缘分。
“曹震,有没有办法查到这对夫妻来黄家塘之前的事情?”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也联系了国际刑警,那边应该过两天就会给我消息。”
“好,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另外画室的消息也要赶紧。”
曹震了然,要查的事情还真是一堆接一堆,按照现在的人力已经是僧多粥少了,他考虑让S市把小李和张又成也借调过来。
方乔反复验骨后,没有再发现其他可能致死的伤痕,初步判定的死亡原因就是胸椎骨上的针眼刺痕,但为了谨慎起见,他还需要做一次病理化验,确保死亡原因的正确性。
“这骨头我会带回局里再验一次,到时我会出具一份更详细报告给你们。”
皛皛道:“DNA的结果什么时候可以有?”是不是杨箫,最直接有效的验证方法就是比对DNA图谱。
“如果已经有亲人样本的话,最快三天就可以知道。”
曹震接话道:“根据李队的调查,杨箫的父亲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后母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他有一个叫杨笛的弟弟,现在就在璃山,还是现任的璃山副市长。”
景飒叹道,“啧啧,真是同人不同命,一个风光无限,一个……死了连个墓地都没有。”
“别感叹,做事要紧!”曹震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我要跟进国际刑警那的答复,你赶紧回璃山要一份杨笛的DNA样本,好交给方乔比对。”
“哦,知道了。”
皛皛又道:“Y市公安局那里对杜家找到那些尸体身份确认的怎样了?”
“一团乱,法医人手明显不足。”曹震看向方乔,“这次要辛苦你了。”
现在最缺的就是像方乔这样技术过硬,有极富经验的法医,年纪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能尽快确认死者身份。
方乔摆摆手,“分内之事,活多我不怕,就怕设备落后。”
“你放心,这个案子牵扯很大,性质也恶劣,公安省那边相当重视,已经下达了命令,让周边城市的公安局全力支援,势必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景飒问道,杜家已被一查到底,但贩卖器官和人体标本是另外一个案子,照目前情况,和尸坑案一点联系都没有。
皛皛淡定道:“等消息!”
画室、国际刑警、杜亦尘和杜燕芳夫妇的过往、杨箫身份的确认,还有杜家那些尸体的身份,都还在调查中,只要结果还未出来,线索就不能算是断了的。
她笃定还有些东西没浮出水面,她对曹震说道:“杜芙在父母死后也有贩卖器官的行为,这个最好也查一查。”
“嗯,我会让调查的刑警注意的。”
小陈从外头探了个脑袋进来,可怜兮兮的问道:“皇后娘娘,万岁爷让我问你,今晚回不回家?”
除了皛皛,其他人听了都捂起嘴偷笑。
曹震赶忙道:“端木,你今晚就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景飒,一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皛皛却没有回去的打算,回头对着小陈说道,“你告诉他,我事情还没忙完,暂时不会回去。”
小陈垮了脸,“这话你还是自己跟他说吧。”
他要是转达了,准会被万岁爷劈了。
“皛皛,你还是回去吧,这两天你都没好好睡,对孩子不好。”
“我有分寸!”
事有轻重缓急,她又不是不回去,只是晚几天。
“皇后娘娘,你倒是说句话啊。”
皛皛叹了口气,“行了,我待会自己回电话。”
“那你快点回,万岁爷他脾气急。”
谁说他急了,他向来都是运筹帷幄型的人,除了和皛皛有关的人或事。
景飒闷笑道,“皛皛,你还是赶紧给康熙去个电话,免得他对我和师兄更仇恨。”
大黑山她手受伤的事,康熙记恨到现在,再加上这次,指不定他就炸毛了。
“那我去车里休息一下。”
她一夜没睡,又在树下站了那么久,的确有违孕妇的养生之道。
回到车里后,她就给康熙打了电话,非常老实和明确的告诉他,这两天她恐怕都回不去。
电话那头,康熙虽然表示理解,但语气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皛皛决定先把丑话先说在前头,“你不准跑过来瞎闹!”
“我还真想跑过来,可惜……我没这时间。”
光是和她通话的这段时间,耿不寐已经在他后头催了七八次了,一堆的通告要走,等一会就是一个电视访谈,他不过是见缝插针的想知道她好不好,能听听她的声音也是好的。
“我办完了事就会回去,你别再给小陈压力。”
“好,我不给他压力,但你也要给我个准信啊,今天不会来,明天总能回来吧。”
“不能确定!”
“皛皛……你是孕妇!”哪个孕妇像她这样到处乱跑的。
“肚子在我身上,我比你还紧张。”说来说去就是孩子的事,她是没怀过孕,第一次当妈妈,但她觉得孕妇越是给自己压力,越是想着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反而不利于孩子的生长。
这和自己给自己添堵一个性质。
放宽心态,该干嘛干嘛,农村里的妇女生产前都还下地干活呢。
“你可千万记得别冲锋陷阵!”他是怕死那次大黑山的事了。
“知道啦,就像你说的那样,真要遇到危险,我会拉那个最近的人当肉盾的。”
听闻,康熙满意的点点头,刚想再叮嘱几句,身后的耿不寐已经急不可耐了,“我的老祖宗就等你一个,赶紧的。”
记访谈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还带着化妆用的发箍煲电话粥,头发都还没吹呢,这不急死人吗。
康熙竖起手指比了五字,意思是再给五分钟。
耿不寐只好回去和工作人员继续东拉西扯,拖延时间。
皛皛在电话里听到了耿不寐的催促声,问道:“你在哪?”
“电视台!”
“做什么?”
“做个访谈节目,叫可凡倾听。”
这个节目皛皛知道,是一档以精英文化为基石的高端文化名人访谈类栏目,栏目播出至今,收视率在访谈类栏目中始终名列首位。
很多明星为了上这个节目是削尖了脑袋。
因为够红,够大牌,就连好莱坞的影帝们都上过这个节目,节目的主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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