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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有鬼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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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我们刚刚还好好的在一起聊天呢,我怎么可能去打你啊。”我一脸委屈,挤出两滴眼泪,挂在眼角,“小姑,你刚刚不是说要把我的钱都打我卡里吗,我一直在高兴的等着呢,心里对你特别感激,怎么可能进去打你啊。”
小姑气的浑身哆嗦,嘴巴也不利索了。
第1卷 第28章 舌刀六
常月上前半步,极富有技巧的制止了小姑要扑上来挠我的行为,并善意的劝解小姑,“宁女士,我刚才已经帮你通知了医生,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处理一下身体上的伤口。至于你无故被打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一直都羡慕那些擅长语言艺术的人才,就譬如常月这样的,几句话就能处理一件事情,四两拨千斤。
小姑只能收起阴狠,僵硬着笑脸,随着常月请过来的医生,离开了常家宴会厅。
直到小姑离开,于锦瑟才缓缓来到我们面前。
她来,并不是替小姑讨公道,而是来替小姑向常月道歉的。她认为,小姑即使受了打,也不该在常月的宴会上闹,这是对常月的不尊重。
她一边道歉,一边做足了识大体的善良白兔模样,妄图用这一招吸引常月。
于锦瑟肯定是八点档的言情剧看多了,以为居于上位的有钱人,都偏好那种识大体的善良可怜白兔子。
如果是真的白兔子,那肯定让人趋之若鹜,不止男人喜欢,女人也会怜惜。
可惜真的白兔子罕有,比龙还要罕见。
假的白兔子倒是无数。
她们喜欢做出迷糊天真的小可怜模样,以善良为基石,妆点自己,借此吸引男人。她们常会犯错,但无论犯了什么错误,她们都会主动道歉,让男人不忍心责怪她们。
她们善于伪装,富于蛊惑男人心,但从来逃不过任何一个女人的眼睛。
这种假兔子,普通男人根本看不透她们的伪装,但女人却可以精准的一眼就看穿她们。
常月肯定不属于普通男人那一筹,所以我想,他肯定不会陷入于锦瑟挖下的坑。
于锦瑟满怀希冀想要一举引来常月的注意,可常月反应却十分冷淡。
常月客气的与于锦瑟交谈了几句,就带着任酮和我上了二楼。
我走在最后,快要拐角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和于锦瑟来了个对眼儿。
她正揪着手指头,一脸妒恨的盯着我。
我朝她一咧嘴,得意的翘起下巴,气死她。
进了书房,我很自觉的回手关上门,然后乖乖走向任酮旁边,想坐下去。
“对面站着去。”任酮指指沙发旁边,让我站那里。
我看了眼常月,常月笑着,眼见着不准备帮我一把。
悄悄撇了下嘴,我站到了沙发旁边,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当跟班。
“打宁春禾的是你?”任酮微微侧头,仰看着我。
他坐着,我站着,本该我睥睨他才对。可他气势滔天,就算蹲着也比我站屋顶上有威压,愣是压的我不敢直视他。
我点点头,老实回答,“我用抱枕皮包着她脑袋以后才打的,她没看到我。”
“这就是你报仇的方式?”任酮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屑,就好像我是个只知道用武力解决问题的草莽蠢夫似的。
“是我报仇方式之一。”我坦然回答。
报仇的办法我已经琢磨了无数个,有武力有诡计,不单单只武力一种。
常月很有兴趣的插话,“你还有别的报仇方式?”
看任酮这说话不见外的模样,明摆着把常月当成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我也没必要防备,当然,是表面上不防备。
我点头,“我还想让她们狗咬狗。”
常月微微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奇特。
任酮表情却不满,“下次做事的时候,利落点。”
我惊讶的看着任酮。
刚才他问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会教训我,让我以后少给他惹事儿。
没想到,他不仅不阻止我,竟然还提醒我办事的时候利索点,不要留下把柄。
我对任酮产生了些许的好感,有种他和我一伙儿的感觉。
“出去吧,在门口等着。”任酮摆摆手,让我出去当门神,给他们看门。
当门神挺好的,比站在任酮和常月身边好。他们坐着我站着,总有种被审问的感觉,让我精神很紧张。
书房的门很厚,里面肯定做了隔音处理。
我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也听不到任酮和常月说话的声音。
任酮和常月并没有谈多久,也只短短十来分钟,就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常月嘴角虽然挂着笑,但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复杂,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我很好奇,他们究竟谈了什么。
下到宴会厅,常月去和别人寒暄,任酮带着我朝窗边两个贵妇那里走。
我紧走几步,贴近任酮,小声问他:“常月怎么啦?”
任酮瞥了我一眼,用目光让我闭嘴。
到了两个贵妇面前,任酮不冷不淡的同尖脸猫眼的贵妇打招呼,“阿姨。”
尖脸猫眼贵妇将酒杯放到窗台上,轻“嗯”了一声,将目光扫向我,问任酮,“这是你新交的女朋友?”
我想否认,任酮却抢先点了头,“是我女朋友。”
尖脸猫眼贵妇,古怪的笑了笑,“任酮,有时间就回家看看,你爸很惦记你。”
“嗯。”任酮冷冷的应了一声,对尖脸猫眼贵妇说他还有事儿,借口离开了宴会厅。
我满揣着一肚子的好奇,亦步亦趋的跟在任酮身后。
经过院子的时候,我朝出现黑影的那个墙根扫了一眼,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第1卷 第29章 舌刀七
任酮在车前连抽了两根烟,才打开车门,坐到了架势座位上。
我也跟着上了车。
不等我系好安全带,他就一踩油门,车子“轰”一声冲了出去,我被惯性甩的撞到了脑袋,额头起了个包。
“你开那么快干什么?”我很愤怒。
任酮说:“是你反应太慢了。”
“有你那么开车的吗?你故意的吧。”他被那个尖脸猫眼的贵妇刺激到了,所以变着法儿的在我这边出气。
肯定是这样。
错不了。
“哼。”任酮勾起了嘴角,没承认也没否认。
在电梯口,我们遇见了杜蘅飞,杜蘅飞还是那么一副影帝样子。他朝我眨眨眼睛,眼神多情,黏黏腻腻的,刺激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冷吗?”杜蘅飞无视任酮的存在,明知道我是被他眼神刺激的,却故意装作关心的模样询问我。
他右手还搭在最下面那颗扣子上,那架势,仿佛只要我点头说冷,他就会把外套脱下来给我。
我摇头,“不冷。”
杜蘅飞轻笑了几声,斜依在电梯壁上,眼神在我身上打转。他目光像是太阳光线似的,带着某种奇特的热度,盯到哪儿,我身体的哪部分就会发烫。
我紧绷着身体,镇定着情绪,尽量无视他的存在。
电梯总算到了任酮住的这一层,我抢先冲出了电梯,换来任酮一个冷瞥和杜蘅飞的笑声。
按照任酮的吩咐,给他倒了杯冰水之后,我坐到了他身边,并把在常月花园看到人形烟雾的事情,告诉了任酮。
“是鬼。”任酮将冰水放到茶几上,抽出两张面巾纸,细细擦着手指头。
他擦指头的模样有些病态,像是电视上演的有洁癖的病态医生似的。
“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你没看到呢。”我朝任酮凑了凑。
任酮将擦完手指的面巾纸递给我,用眼神示意我扔到垃圾桶里。
我快速起身,扔掉了面巾纸,回到他身边坐下,凝视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给我解开疑惑。
任酮抬起右腿,松松搭在左腿上,右手拇指在太阳穴的位置上用力揉了几下他半寐着眼睛,眼皮遮住了大半的眼珠子,露在外面的那线眼珠,被睫毛遮挡着,光线照射不上去,显的十分暗沉。眼白和眼黑混淆成一片,有些诡异。
倦态的情绪席卷到了他的眼角眉梢,让他的表情多了几分慵懒,少了几分冷酷和攻击性。
他略有些沙哑的回答我,“我没看到。”
“你不是能看见鬼吗?”我有些惊讶。他能力那么强,能收鬼能看见鬼,怎么会看不到呢。
任酮懒懒的倚靠到沙发背上,目光幽深的看着我,“我身上有煞气,绝大多数鬼都不敢靠近我。”他上下审视着我,缓慢的对我说:“你身上有吸引鬼的能力,自然更容易看到他们。”
我微微皱眉,“那只鬼,不会是坏鬼吧?”
“不是。”任酮摇头,“如果是恶鬼,身上会有腐臭的味道,我会闻到。”
我想到那只鬼曾冲我招了招手,不解的问任酮,“他朝我招了招手,然后就消失了。他是不是,想让我帮它什么忙啊?”
任酮拄着沙发背边,站了起来,“嗯。”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我。
他头也不回的朝洗手间走,“一会儿来电话了,就说我在洗澡。”
“哦。”我应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想男鬼的事情想多了,我做了半晚上噩梦,最后活生生把自己给吓醒了。
梦里,我进了一间诡异的别墅,里面昏昏暗暗,有着难闻的腐朽气味以及隐隐的血腥气。
鬼别墅的构造十分奇怪,一楼大厅左右两侧各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镜框的颜色特别招摇,是血红色。一楼所有的建筑和摆设颜色都很暗淡,唯有镜框颜色那么艳丽,一下子就能抓住人的眼球。
我也被这血红色的镜框吸引住了,心底隐隐知道这地方古怪,有着未知的可怕的鬼怪,但是却不受控制的朝右边镜子那里走。
我情不自禁的想要摸摸镜框,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站在镜子前,我能从里面看到完整的我自己,以及对面墙上那面镜子。
镜子里的我,模样有些奇怪,像是我,却又不像是我。
我右手迷恋的抚摸着镜框,左手摸向镜子里面的我自己。我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心底大喊着不要摸上去不要摸上去,那不是我,那是鬼,是可怕的鬼。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运动着,心里也有着奇特的痴迷的感觉。
在我手指碰到镜面的那瞬间,我在镜子里面的影子突然变了。
它脸上的五官扭曲了起来,眼睛到了耳朵的位置,鼻子却到了头顶上,而嘴巴,被流沙一样的肌肤淹没了。
我大叫一声,收回手指,想逃离这里。
身后的那面镜子突然发出“咔嚓”一声,一个穿着披头散发穿着血红色衣裳的女鬼从镜子裂缝里冲了出来。
她双手像是僵尸一样平举着,手上的指甲血红尖长,比镜框的颜色都要艳丽。
面前镜子也发出“咔嚓”一声,我的影子变化成一个没有五官的女鬼,也从镜子的裂缝中冲了出来。
她齐肩的短发,像是被羊啃过了似的,参差不齐,头顶露出一块一块的秃斑。
她虽然没有五官,但却能发出尖锐凄厉的嘶吼声。
短短几秒钟,两只鬼同时从镜子里冲出来,都奔向我,想取我的性命。
我惊骇莫名,想从大门逃出去。
可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那里成了灰蒙蒙的墙壁。
我躲开红衣女鬼的攻击,别脚朝楼上跑,一路冲到了二楼。
二楼两边走廊墙壁上的灯,像是电力不足似的,光芒暗淡,仅仅能照亮道路。
没脸的女鬼已经追到了我身后,我来不及选择方向,按照惯性,冲向了左边的走廊。
走廊尽头是黑暗的,两边有着数不清的门。我跑一段距离,就扑到一扇门前,试图打开门锁,躲避进去。
可没有一扇门能够被打开,都被紧锁着。
我大口的喘息着,耳朵里充斥着我喘息的声音,我急促的心跳,以及两只女鬼凄厉嘶吼和哀怨哭泣的声音。
在梦里,我这是在梦里,我在心里大声朝自己喊着。
可我呼吸的时候,嗓子里有疼痛感,腿脚也有酸痛的感觉,一切都那么真实,根本不像是在梦里头。
我终于找到了一间能打开的门。
拉开门,我快速闪了进去,将两只女鬼隔绝在门外。
女鬼的指甲在门上划着,发出恐怖的撕拉声。我背对着门,后背使劲顶着,然后眯眼警惕观察着房间。
房间里面的光线很暗淡,右边是一张巨大的床,床上的枕头床单被子都是灰黄色,有种腐旧感。
床头靠近窗的那一侧,有一只巨大的落地灯,灯具的造型很怪异,像是一颗大南瓜,但上面有两个凸起的小角。
落地灯没有打开,所有的亮光,都来源于那扇半拉着窗帘的窗户。
第1卷 第30章 舌刀八
房间左侧放了一张圆形桌子,桌子周围放置着四张椅子,桌面上放置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在我观察房间的时候,门外女鬼撕拉门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门外变的静悄悄的。
我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紧张和恐惧起来。
这个房间不正常,很不正常。
我背着手,摸着身后门上的把手,想离开这个房间。
可我身后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消失了!
我手指触及的地方,有着冰凉的温度,是墙壁的触感和温度!
快速回头看了一眼,我绝望的叫了一声,门真的消失了,我身后只有一片光秃秃的灰黄墙壁。
“嘻嘻,嘻嘻嘻嘻嘻。”一阵阴森怪异的笑声,从半空冒了出来。
我将后背紧紧贴到墙壁上,惊恐的上下左右扫视着,想找出笑声发出来的具体位置。
那笑声一会儿游荡到左边,一会儿游荡到右边,像是故意在戏弄我似的,并不固定在一个位置。
声音持续了几分钟,来到了桌子的位置。
桌子旁边的四张椅子上,瞬间出现四只鬼,两男两女。两只男鬼一个满脸都是血,一个脑袋歪耷拉在肩膀上,五官都成了黑洞。两只女鬼,赫然就是从镜子里面冲出来的那两只。
他们四只鬼,同时站了起来,发出各异的恐怖声音,一步一步的走向我。
他们分别包抄一个方向,将我围堵其中,让我没有办法逃离。
我闭紧眼睛,握紧拳头,用力大喊了一声,“任酮。”
声音很大,惊醒了我自己,让我从噩梦里跳了出来。
拍着胸口,我大喘着气坐起来,即使已经从梦里出来了,还是忍不住的恐惧着。
那种被恶鬼追赶包围,却没有办法逃离的感觉,实在太可怕,太令人绝望。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任酮喊我的名字,“你叫我干什么?”
我讪讪回答,“我做噩梦了,在梦里喊了你的名字。”
任酮拧开门把手,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挪动了一下腿,想换个坐姿,膝盖处十分酸疼,我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任酮的目光来到我腿部,“抽筋了?”
我扯了扯被子,隔着被子,双手按在膝盖上,用力揉了揉,“不是,是以前受过伤,没养好。一到下雨天,膝盖就会疼。”
看了眼窗户,我笃定的朝任酮点点头,“明天肯定会下雨,我的膝盖比天气预报都准。”
他拉过椅子,坐到床边,从床头柜上抽出几张纸巾,递给我,“擦擦头上的汗。”
“哦。”我干笑了一下,接过纸巾,一边擦汗一边解释着,“我可能是因为一直想着常月家遇到的那只鬼,所以刚才做梦梦到鬼了。幸亏最后我叫了一声你的名字,要不然我肯定得在梦里被吓死。”
任酮一手拉住被子,想要掀开被子。
我快速反应过来,紧紧压住被子,惊讶的问他,“你掀我被子干什么?”
任酮没回答我的问题,反问我:“你没穿裤子?”
“穿了啊。”我穿了睡裤。
任酮说:“我看看你的腿。”
“不用不用,我的腿治不好了,只能养着。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下雨天前后难受了点儿,忍忍就过去了。”我摆着手。
任酮强硬的掀开了我的被子,不顾我的阻拦,将双手搭在了我膝盖上,不轻不重的按摩着。
我惊惧的看着他,浑身僵硬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给我按腿?
不过,他确实有一手,下手不轻不重的,按的我十分舒服,酸痛感消失了不少。
“你,你。”我很尴尬,有点儿不知所措。
任酮声音低低沉沉的,“你梦里那四个,应该是死去的那四个死者。他们的魂魄消失了,被关在某个地方。”
我脑子里头灵光一闪,“他们想用这个办法,让我去把他们放出来?”
“嗯。”任酮点头。
我心中升起一股反感,“既然想让我帮忙,那就该好声好气的求我才对。可他们也太缺德了,弄了间鬼屋,还一直追杀我,差地儿吓死我。”
“太缺德了。”我重复了一句。
任酮说:“以后他们肯定还会进入你的梦里,如果害怕,就大叫我的名字,就能从梦里出来。”
我抖了抖,后背冒出一股凉气儿,脑门也凉飕飕的,“他们还得吓我?”
“以后你常常会遇到这种梦,不要怕,它们没有办法伤害你。”任酮目光幽深的看着我,让我的心脏奇异的渐渐平静下来。
“我不会让你受伤。”任酮像是说今天天气很好似的,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我却腾然被感动了。
或许是因为他在我最恐惧的时候,即时出现在我面前,也或许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给我按摩了膝盖,那温暖从膝盖一直袭击到了我的心脏。
我的眼眶红了,鼻子里头也酸热了起来,嗓子也有些哽咽了。
任酮沉默的帮我按摩着,直到我膝盖上的酸痛消失,他才住了手。
他站起来,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就离开了房间。
在他要关上门的时候,我哑着嗓子向他道谢,“谢谢啊。”
任酮嗤笑一声,“好好睡觉,明天还有事情做。”
或许是因为心境有了变化,他那身嗤笑,都让我觉得感动。仿佛那不是在嘲笑我,而是在劝慰我似的。
我的心脏砰砰砰乱跳,暖的不像话。
好一阵子,我才慢慢平静下来。而恐惧的感觉,也早就消失了,被任酮带来的安全感,全部赶走了。
想到任酮就睡在不远处,我有种极为安心的感觉。就算现在有无数恶鬼出来,我也不会感到害怕,因为任酮会即刻出现,保护我的安全。
再次睡着之后,我又做了一个梦。
这次梦里只有一只鬼,那只在常月花园里看到的鬼。他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浑身上下都被烟雾包围着,看不清他的面目。
“你是想让我帮忙吗?”我能感受到他在哀伤和痛苦。
他没有回答我,只缓慢的举起右手,朝我招了招手,然后点了点头。
“你不能说话?”
他缓慢的摇摇头,又朝我招了招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很疑惑。
他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身周的烟雾越来越浓郁,也飘散出一股海水的腥咸味道。
“呃。”他突然痛苦的叫了一声,随后极其艰难的同我说,“帮,帮傅颖。”
“傅颖?你是傅昌源?”我心中一抖,急切询问。
他只来得及冲我点了下头,就被浓郁的烟雾包裹住,挣扎了几秒钟,便消逝在那团烟雾里。
烟雾倏然消失,我面前恢复灰茫茫一片。
我大叫了几声,叫傅昌源的名字,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人回应我。
在周围找了一会儿,确认傅昌源已经消失了,我沮丧的喘了口气。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发亮了,清晨的水汽从窗缝钻了进来,湿润着房间里的一切。
我不喜欢这种阴湿的水汽,会让我浑身的骨头发疼,尤其是膝盖那里的骨头。
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我换好衣服,在床前蹦跳了一会儿,活动着胳膊腿儿,让身体热乎起来,缓解骨头里那种隐隐的酸痛感。
我去厨房准备早饭的时候,发现任酮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像是一尊雕像似的。
他应该是一晚上都没有睡,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眼白的地方也充斥着红血丝,看着有点儿可怜。
因为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对他大为改观,真真切切的想从心底里关心他,想对他好。
所以看到他这么一副样子,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恨不能将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把他给哄睡了。
“你没睡吗?”我小声询问他,并给他送来一杯热牛奶。
任酮拿起热牛奶,却只是在手里小幅度的摇晃着,并没有立刻喝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应了一声。
“是被我那一声弄失眠了?”我很愧疚。
任酮摇摇头,“和你没关心。”
他将热牛奶喝光,目光锐利的看向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对,我梦到傅昌源了,昨天我在常月花园里看到的,是傅昌源。”我一早醒来的时候,还想着赶紧把这个梦告诉任酮。可刚才因为看到任酮那颓怜的模样,一时间只顾着想要让他好好睡觉了,竟然忘了这个事儿。
“他找你干什么?是因为傅颖的事情?”
“对对对。”我用力点头,“他让我帮傅颖。”
“就这些?”
“他一直被烟雾包围着,那烟雾好像会压制他,让他不能说话。他费了好大劲儿说了几个字,就被烟雾吞掉了,紧接着就消失了。”
任酮点点头,陷入思索当中。
我盯着他的侧脸,“弄死李红他们的,是不是傅颖?”
任酮斜眼看着我,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指指厨房,“去做早饭,我饿了。”
我舔舔嘴唇,想要将早饭朝后拖拖,问问他傅颖的事儿。
任酮却锐利了眼神,打断我想问的话,命令我,“去做饭。”
我悻悻站起来,拖着脚进了厨房。
第1卷 第31章 舌刀九
任酮让路峰他们调查的那个前台,从昨晚上就被关押在收押室里。她从一年前加入彩虹色调公司,在他们同事的眼里,是个温柔勤劳的好姑娘,每个人都夸她不错。
就连挑剔刻薄到极点的老板娘,也对她赞不绝口。
她叫徐静金,一年前从南方过来打工。她家里父母都在,弟弟妹妹在上学,她挣了钱,大部分都给了家里,供弟弟妹妹上学用。
我细细打量着徐静金,越看越觉得有种怪异的违和感。
从长相来说,她其实算漂亮那一类的。
但她的漂亮,却无法让人记住。
她脸颊的弧度,她眉毛的弯度和浅淡,她的眼神,她的鼻子,她嘴角微笑的弧度,都像是固定好的。
这种固定好的状态,平和而没有攻击性,是美的,却也是最让人无法记住的。
这算是一种另类的大众脸,让人永远记不住,转头就忘。
我朝前凑了凑,总觉得她本来不该是这种长相,她应该有另外一种脸才对。
徐静金一直任我打量着,嘴角的笑一直不变,眼神也一直没有变化,好脾气到了极点,也镇定到了极点。
“你真的是徐静金?”我怀疑的询问她。
“我是徐静金。”她的声音也不粗不细,细细柔柔挺好听,但绝对无法给人留下印象。
我摇摇头,“不对,不对。”
任酮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不悦,“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讪讪摸了摸鼻头,有种被当场抓包的尴尬感觉,“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就过来看看。你看,她的脸她的眼眉,你看她的眼神,还有她的笑,像是从机器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什么都刚刚好,刚刚好让人记不住。”
路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微微弯着腰,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热气喷到了我的脸颊上,冒着一股大蒜味儿。
他意味深长的笑着,仿佛已经抓住了徐静金隐藏的猫腻似的,“眼神不错啊,宁彩。”
我推开他的大脸,朝旁边侧了几步,站到杜凯旁边。
杜凯“嘿嘿”朝我咧嘴一乐,又是一股大蒜味儿扑了过来。
任酮他们坐了下来,我站在任酮身后。
我本来也想坐下来,但一共就三张椅子,被任酮他们三个占了,我就只能站着了。
要换平时,站着也没什么,但今天下雨,我的膝盖一直胀痛着,酸的要命。站一小会儿没什么问题,时间长了,就好似膝盖的骨头里穿了几根鱼刺似的,特别难受。
路峰他们昨天已经雷厉风行的找到了几样证据,可以证明徐静金就是害李红他们的凶手。
她也不是真正的徐静金,而是傅颖。
真正的徐静金,一年多前,整容成了傅颖的模样,代替傅颖去了国外。她在三个月前死了,和吴语刚一起,死于吸毒过量。
而整容成徐静金的傅颖,来到了彩虹色调公司,应聘成了前台,一直在这里干了一年多。
路峰将从傅颖租屋床底石板下搜出来的证物,摆放到桌子上。
有致人迷幻的药物,有用于下降头的蜘蛛干蜈蚣干,有插着针的木头人,还有一本记载着怎样下降头害人的书。
傅颖的心理素质十分好,即使证物都在,她却依旧十分镇定,拒不承认这是她的。在欧博士送来指纹对比之后,傅颖又换了一种说法,承认这是她的,但不承认这是用于害人。
傅颖说她弄这些,只是为了兴趣爱好,觉得这有意思。
即使给她上了测谎仪,都拿她没办法,她实在过分冷静。
九点多,傅颖的父母进了审讯室。
傅颖的父亲身形瘦弱,面若枯槁,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傅颖的母亲,和她父亲的长相正好相反,又高又壮,一张很长的马脸,颧骨很高,嘴唇很大,但却有着许多的皱褶,像是皱巴巴的两片菜叶子贴在脸上。
傅颖母亲在见到傅颖之前,一直强装着镇定。在见到傅颖之后,她崩溃了。
她扑到傅颖,用力抓着傅颖的胳膊,一边哭一边嚷着,“小颖啊,你怎么整成这个样子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弄出这些事儿来了啊?小颖啊,你这是要妈的命啊。”
杜凯将傅颖母亲扯起来,让她坐到椅子上。
傅颖爸爸一手撑在桌子上,眼珠子颤动着,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下似的。
“小颖,小颖,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傅颖爸爸气若游丝,声音细微到简直要听不到了。
傅颖眨了下眼睛,嘴角的弧度不仅没有垂下来,反而更高了。她眼神依旧镇定,看着她父母这么痛苦,眼中却没有任何愧疚感,仿佛不关她事似的。
傅颖的母亲,嚎哭了一阵子过后,突然用力扯住傅颖的手,“小颖啊,妈知道错了,都是妈的错。你别吓妈啊,你怎么成这样了啊,小颖啊。”
我看向任酮,又看看路峰,然后与杜凯对上了眼儿。
杜凯一咧嘴,朝我呲了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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