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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有鬼呢-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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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酮将车子停下来,神情略微有 些放松。
他解开安全带,朝我伸出胳膊, 将我搂进怀里,低语着,“你只要信 我,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将任酮最近的反常,以及鱼婆 过来告诉我的事情,告诉了杜好成, 希望杜好成能帮我分析一下。
杜好成总算给了我不同的答案。
他认为鱼婆的话,未必是假的。
杜好成分析,任酮之所以这么反 常,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是因为鱼 婆说的话是真的。
可我疑惑,“如果鱼婆说的是真 的,那我现在知道我是执念,那我应 该消失才对。”我撸起袖子,给他看 我的胳膊,“可你看,我没消失,我 活生生的呢。”
杜好成伸出手,在我胳膊上轻轻 掐了掐,然后在我胳膊上轻轻拍了两 下,“但你并不相信你已经死了,不 是么。如果你相信,你只是一股执 念,或者,你找到你消失的那些记 忆,那说不定,你就会消失。”
我恍然,“你意思是,我没消 失,是因为我不相信自己不是人,而 是一股想要报仇的执念。”
杜好成突然敲了下桌子,认真的 对我说:“宁彩,我是无神论者。”
“我知道。”我翻了个白眼。
杜好成说:“所以,我根本不信 执念这种事情。你是活人,我可以作 证,我用来给你做过实验的那些机 器,都可以作证。”
“我也觉得我是活人。”我回 答,“可是,任酮的表现太古怪了。 他要是正常点儿,我就不会一直纠结 着这个事儿不放。”
“再有,我那断层的记忆,也古 怪。还有,苗如兰找过我,说我不是 活人。加上鱼婆临死前,来告诉我不 是活人这个消息。”我摊开双手,“你 看。我怀疑自己不是活人,也是情有 可原的。”
杜好成盯着我的眼睛,“宁彩, 我怀疑。”
他说半截话。
我追问,“你怀疑什么。”
“我怀疑你精神出现问题了。”杜 好成拿好思佳那几个坚定认为自己非 人类的精神病举例说明,说我离那些 人已经不远了。
他让我加把劲,坚持怀疑自己不 是人,追上那些人的脚步。他说,只 要我坚持下去,不多久,我就能和他 团圆在好思佳。
被他这么一举例,我立马把自己 不是人这个疑问,丢进垃圾桶里头。
我想了想,觉得杜好成这例子举 的不咋的,但道理却很正确。要是我 老这么以为自己不是人,还真就和好 思佳那几位把自己当壁虎当外星人的 症状相同了。
为了不再次进入好思佳,我得把 这念头给扔了。
我得坚定相信,我是人。
就算所有人都说我不是人,我只 要在喘气,我就要相信自己,我是个活人。
第278章 假象七
我不再忧心自己是不是人的问题。
但任酮那林黛玉式的深情症状,却持续了很长时间。
他简直就像是被徐志摩类型的爱神附体了似的,常说,宁彩,你别离开我。
刚开始听的时候,我感动又辛酸。可听的多了,我就开始肉麻,直至汗毛倒竖,浑身起鸡皮疙瘩。
后头,我拐弯抹角的暗示他,让他别老板着脸说宁彩别离开我这种话。
他不是爱情八点档的深情似海男主角,我也不是蝴蝶一样深情但孱弱的美少女,我们的恋爱,不该走这种肉麻性质的海枯石烂路线。
我还暗示他,一般越说什么,就越容易成真什么。
像总说你别死啊你别死,被说的那人准会死。还有你别哭啊你别哭,那人准得哭。所以,任酮这样老说你别离开我,让我有种被诅咒的感觉,总觉的我会因为他常说这种话而陡然消失。
小半个月过后的某一天,任酮突然恢复了正常。
他不再说宁彩你别离开我这种肉麻的话,也不再禁制我开关于生死的玩笑。他仿佛看开了什么似的,有点儿诡异。
恢复正常的任酮,让我舒了口气。
我的生活,按理说,应该平稳的在康庄大道进行下去才对。
可有人不愿意见我好。
见我过的好,她就不舒坦。
就譬如苗如兰,她得瑟着一劲儿联系我,想尽各种办法证明我不是个人。
为了证明我不是人,她干劲儿十足。
她这边跑那边查,海城所有寺庙道观都跑了个遍,连尼姑庵都不放过,希冀那些大师能戳穿我的人皮套子。
可怜那些被她强拉着给我打电话的大师们,一句一叹息,我听着都觉得不忍心。
大师当面都不一定能看出我是不是人,更别说隔着电话线路了。
我怀疑那些大师肯定挨揍了。
电话挂断的时候,我听过几次惨叫。
苗如兰真缺德。
虽说那些大师,十之八九是拿工资上班下班性质的,不是纯粹的出家人。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比普通人虔诚一些,起码每天记得给菩萨神仙上个香磕个头之类。
走夜路多了会撞鬼,打大师多了会被神罚。
苗如兰鬼祟跟踪我的时候,遭到了神的惩罚,掉进了没井盖的下水道里头。
神应该奖励奖励我,因为我给神帮了把手,在苗如兰走到下水道口边的时候,我朝苗如兰脚腕打了一石头。
那石头打的苗如兰侧倒,然后在惯性的作用下,倒栽葱进了下水道。
苗如兰的保镖眼疾手快,在苗如兰被污水呛死之前,一把将苗如兰拔出了下水道。
别进旁边胡同,躲开苗如兰保镖的视线范围,我拐了拐韩宇斌的胳膊,朝他挤眼睛,乐的呲牙咧嘴。
韩宇斌笑着摇摇头,“你差点儿要了她的命。”
我隔着墙壁,指指苗如兰的方位,“你放心吧,她保镖厉害着呢。前头我和廖泽中午去买咖啡,苗如兰急着过马路来跟上我,差点儿被车撞上。她那保镖,简直和武林高手似的,一眨眼,就把苗如兰扑到了一边。保镖和苗如兰一点儿事儿没有,倒是把那个司机吓的够呛。”
韩宇斌以为苗如兰跟着我,是想从侧面突击,接近任酮。
他猜测的大体方向是对的,但具体内容有偏差。
苗如兰跟着我,确实是为了从侧面突击,接近任酮。但她并不是为了讨好我,或者找到我不检点的证据。她跟着我,是在走猎奇路线,在千方百计证明我不是个人。
本来我就因为这事儿闹心过,到现在想起来,依旧闹心的厉害。
她却紧抓着这个事儿不放,还成天跟着我纠缠着我,我能舒坦么。
我肯定不舒坦,不舒坦到了极点。
所以,我得反抗,得报复。
刚才让苗如兰掉下水道,就是我报复的小手段。
不涉及到她的性命,但让她遭罪。
苗如兰被保镖送进医院后,一状告进了任酮他爸任江源那里。任江源和苗凤英轮流打电话,逼着任酮去医院看苗如兰,并且让任酮带我去给苗如兰道歉。
“让我给她道歉,没门儿。”我坚持不去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啊。
感情准她千方百计折腾我,却不准我还手,她想的美。
这世界又不是她设定的,我不按她的法则走。
任酮说:“不用去道歉,只是跟我过去。”
“过去干什么?”让我过去,就是想让我道歉。就算我不说道歉的话,一旦我去了,那我就等于是道歉了。
过后,等苗如兰出了院,她肯定会变本加厉的折腾我。
“我不去。”我态度很坚定。我把双脚用力踩在地板上,像是主根深入地底的老松树,任狂风雨打,坚韧不拔,决不动摇。
任酮用掌心搓着我的脸颊,垂头看着我,“你还没见过我爸吧?”
“电视上见过。”我在电视上见过任江源。
任酮将手朝下移,拉住我的手,“今天我带你去见见他。”
“不去。”我觉得任酮这有点儿不尊重我。
我去见他爸,肯定得到他爸家里正式拜访,亦或者选一个有档次的地方,正式见面。
要是随任酮这么随机安排,去医院见任江源,那会让任江源看不起我。
当然,我估计,他原本就看不起我,看不上我当他儿媳妇。
任酮没再招呼我,他独自去了医院。
我虽然没去医院,但也没闲着。
因为家里来了客人。
苗凤英在任酮走后,敲门进访。
她拿自己不当外人,进来后,就如同这个房子的女主人一样,坐到沙发当中间的位置,并抬手指指对面,让我坐过去。
我拐弯到她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震的她颤了颤。
“你。”苗凤英瞪圆了眼睛,嘴巴抿紧,像是发怒的猫似的。
我以为她会朝我发火,尖锐的怒喊,但她没怎么做,而是选择将这口气忍了下去。
她隐晦的指责我,“我是你的长辈。”
我看着她,没出声。
苗凤英见我不说话,等了几秒钟之后,接着说:“我今天来呢,没别的,就是想和说说如兰的事情。”
我就知道她是为了苗如兰过来的。
第279章 假象八
苗凤英不和我弯弯绕绕,直接点入主题。
她先是给苗如兰铺设了一个悲情的大背景。
背景大体是这么铺设的,苗如兰和深爱的前男友任酮分手,嫁给不爱的老头子,貌合神离,又因为老头子在外面养小的,和老头子离婚。
大背景铺设完了之后,苗凤英便开始规劝我谅解苗如兰。
她舌头上简直都要冒出花儿来了,把苗如兰的人生渲染的足够悲情,边说边叹息,差点儿把我给绕进去。
她话里话外一直暗示着我,苗如兰对任酮是真爱,非常爱,爱到脑子不正常了,所以才干出这一系列不正常的事儿。
苗凤英总结,苗如兰已经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让我就不要再和苗如兰计较。
她让我让着苗如兰。
如果苗如兰瞎闹,就让我忍忍,让我顺着苗如兰。
苗凤英这番话一出来,就好似我是棒打鸳鸯的那个大棒子,而任酮和苗如兰是两只鸳鸯似的。
她可真能颠倒黑白。
“如兰一直太孩子气了,特别单纯,想一出是一出。”苗凤英拍拍我的手背,“你虽然比她岁数小,但你比她成熟多了,不像她那么孩子气。”
“她要是再来找任酮,你就顺着她,让她进来。反正你看着她,她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她要是跟着你,你就让她跟着。她心地很善良,就算跟着你,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宁彩,你以后嫁给任酮,如兰就成了你表姐。都是一家人,你就多让着她点儿。”苗凤英摆出长辈式样慈善的笑脸,“都是一家人,就别互相计较了。”
要换成别的姑娘,估计会为了能够得到苗凤英的认可,而憋屈的答应苗凤英。会选择为了大家庭的和谐,而委屈自己,把自己肚子扩大,硬生生塞个船进去。
我做不来隐忍求全,也做不来大度。
尤其在感情方面。
要是按照苗凤英说的那样,我忍了,那换不来任何人的另眼相待,反而只会让那些人蹬鼻子上脸。
到时候,谁都能在我头上踩一脚。
“你不如去劝劝苗如兰,让她换个目标,别缠着任酮了。”我摆出诚恳的模样,劝着苗凤英,“只要她不缠着任酮,不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吗?”
苗凤英眉头动了动,想要皱起来,但在皱起来之前,苗凤英硬生生将皱眉的表情压了下去。
她保持着慈善长辈的模样,“如兰如果精神没出问题,我肯定会去劝如兰。那孩子心眼儿好,又孝顺,不会舍得我这个长辈伤心。可如兰现在精神上出了问题,心都在任酮身上,谁劝都不听。唉。”
我审视着苗凤英。
如果一开始见面,苗凤英就用这种表情这种态度忽悠我,说不准,我就被她给忽悠住了,成了隐忍求全的大度苦主儿。
合该我做不成苦主儿,所以一开始见面,苗凤英摆的是另一种态度,让我知道苗凤英的真面目。
我都知道她底子是啥样儿了,她现在却突然摆和善模样,我只觉得假,假的要命。
看苗凤英那样儿,估计苗凤英以为,就算我知道她是在假装和我亲近,也会为了能进任家能得到她的认可,而憋屈的顺着她的话去做。
她预计错误,我不会按照她想的去做。
我掏出手机,找到杜好成的电话号码,“于其让苗如兰一直疯下去,不如我介绍个精神领域的专家,让他治好苗如兰。”
苗凤英推开我的手机,摆摆手,“如兰家找来了国外精神科的权威,说只能顺着如兰,这样她才能好转。”
“国外的权威?”我将手机放到一边,“我要给你介绍的这个,在国外也拿过奖。”
“不用了,还是算了。”苗凤英摇摇头,“我们不想让如兰知道自己有病,希望她自然而然的恢复正常。”
“她都病的那么明显了,还是赶紧把她送好思佳吧。”我指指手机,“我那朋友,就在好思佳当医生,特别负责任。”
“如兰只是执拗,对任酮感情太深,把自己折腾傻了。”
“我觉得苗如兰精神出了很大问题,应该有轻微精神分裂,被害妄想症。我建议,我真心建议,赶紧把她送去治疗。要是治疗晚了,等她把自己分裂成两半,说不准就闹出拿菜刀砍人的事儿。”我故意夸张了一下,刺激苗凤英。
苗凤英盯着我看了几秒钟,脸色倏然一变,由暖阳天变成阴云天。
“宁彩,我过来这么劝你,是给你面子,是看得起你。”苗凤英扔掉慈善面具,恢复刻薄倨傲的模样,沉声警告着我,“好话你不愿听,那我只能说不好听的。我告诉你,别以为任酮和你谈恋爱了,你就能进任家。也别以为,有任酮帮你,你就可以横行霸道。”
我抢话,“等等!我从来没横行霸道过。”
苗凤英心气儿本来就不顺,被我这么一抢话,更不顺了。
她从进门就压着的火气,这会儿全部爆发了出来。
她倏然站起来,尖利的红指甲,指在我鼻尖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哼。”
“我是人。”我朝后仰,躲开她的指甲。
“人?”苗凤英鄙夷的笑着,“要不是任酮到处求我们,让我们不要告诉你真相。你现在,呵呵,早不知道哪儿去了。”
“什么真相?”我起了好奇心。
难道又是关于我不是人的?
“我答应过任酮,不说。”苗凤英卖关子,嘲讽的笑着,“你啊,我劝你最好识趣点儿。我和你说句实话,任酮最后肯定会和如兰结婚。”
“你想知道原因。”我越发好奇。
“我答应过任酮,不说出去。答应了,我就遵守约定。”
苗凤英哼笑一声,“你要想知道为什么,就自己去查啊。”
“不去。”我抛出两个字,砸苗凤英脑袋上。
苗凤英愣了一下,表情有些扭曲。
我翘起二郎腿,“你别瞎忽悠我了,前头苗如兰过来告诉我,说我不是人,让我去查。这会儿又换成你,暗示我不是人,还想让我去查。我自己是不是人,我清楚的很,用不着你们明示暗示我。”
苗凤英气的脸色发黑,“你是人?真是笑话。”
“这有什么可笑的?”我斜眼瞅着她,“你和苗如兰才可笑,一个装疯卖傻,一个腆着二皮脸过来忽悠我。你们这一出出闹的,到底是图什么?”
在苗凤英说话之前,我抢先开口,“苗如兰早不缠着任酮晚不缠着任酮,离婚以后,开始情圣一样缠着任酮。你说这是真爱?真爱就这样?”
“我来猜猜她为什么缠着任酮。我没出现之前,因为任酮一直单身,所以苗如兰一直以为任酮还爱她,还等着她。我出现后,任酮不爱她了,她心理开始不平衡,就想把任酮夺回去。也凑巧,在她想夺回任酮的时候,离婚了。这好了,正好给了她夺回任酮的借口。”
我朝苗凤英摇头,“你帮苗如兰,是想占着任家的钱吧?”
“你胡说。”苗凤英不承认。
我看了眼苗凤英的肚子,“你一直没生出孩子,肯定觉得自己地位不稳,担心老公死了,自己得不到钱。所以,你就撺掇着苗如兰,将任酮抢回去。”
我很认真的评价她,“你就是根搅屎棍。”
她就是根搅屎棍子。
说不准,苗如兰离婚,也是她撺掇的。
苗凤英恼羞成怒,抬起手,挥巴掌想扇我。
我躲开苗凤英的巴掌,来到门口,打开大门,“你下次想打我,最好多找几个帮手。只你一个,肯定打不过我。”
苗凤英气的和驴似的,呼哧呼哧喘着气,冲到了门外。
到了门外,她一个转身,指向我,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我在她说话的瞬间,“哐当”关上大门,将她关在门外。
苗凤英在外面用力打门,胡乱嚷嚷着,声音和疯婆子一样。
嚷了有五六分钟,她迈着极其沉重的脚步,离开了门外。
她像是和地有仇似的,高跟鞋底用力磕着地面,那声音,像是恨不能将地戳两排坑出来。
任酮不知道苗凤英来过,闻到家里有香水味儿,以为我偷偷用私房钱买了香水。
我别嘴角歪下巴,皱鼻子斜眼睛,摆出不愉快的怪样儿,“你后妈来了,来警告我来了。”
任酮问:“什么时候来的?”
“她估计在楼下守株待兔。你刚走,她就上来了。”
“说了什么?”
“说苗如兰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单纯的女孩,让我这个老棒子,顺着让着苗如兰。”
“老棒子?”任酮不理解我用的这个形容词儿。
“对啊,我就是棒打你和苗如兰一对鸳鸯的棒子。”
任酮低笑,“还说了什么?”
“暗示我不是人,希望我去查。”我皱眉瞅着任酮,“苗凤英和苗如兰两姑侄,脑袋肯定有问题。她们为什么老说我不是人?”
“她们脑袋有问题。”任酮说话图省事,截取我话里的两段,组合到一块儿,用来回答我。
“幸亏早前杜好成用无神论让我醒悟。要不然,我肯定被苗凤英给忽悠住了,真以为我不是个人。”我伸手在任酮手心轻挠着,“我不会信她们的鬼话。我知道,她们是为了挑拨咱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第280章 假象九
任酮解开领口的口子,身体微微后仰,依靠在了沙发背上。
他微微垂着眼皮,嘴角勾着,残留着笑意。
我朝任酮凑凑,发现他左边眼角红了,红的有点儿不正常,像是被蚊虫咬过。
“你眼角怎么了?”我触摸他的眼角。
任酮瑟缩了一下,“嘶”了一声,“我爸打的。”
“因为我?”我弯腰从茶几下面拿出药箱,找到消肿的药,打开盖子,挑出一点儿,轻轻抹在任酮眼角。
任酮摇头,“他听枕边风听多了,想让我娶了苗如兰。”
我别别嘴角,“连你爸也喜欢苗如兰,看来她真的很讨人喜欢。”
“我爸?”任酮嘲讽的笑着,“只是听多了枕头风。”
我将药膏放回去,丧气的将脑袋依靠到他胳膊上,“对比苗如兰,我简直就像是蟑螂,谁都讨厌我。”
任酮捏着我的耳垂,轻轻揉着,“我喜欢你就够了。”
“那,等以后,咱们旅行结婚?”如果旅行结婚,就没有请不到亲戚的尴尬。
任酮点点头。
结婚这事儿,在这次偶然的情况下,真真正正的提上了议程。
任酮说要挑一个好日子,带我去民政局注册,成为法律上的夫妻。
我有点儿着急,恨不能赶紧去把那个红本领回来。但着急也没用,这事儿最终得任酮说了算。
时间跑的飞快,年尾这段时间,科里一共接了不到三个案子,都很轻易被破获。
眼看就要过年了,我们提前休了假。
年假三十天。
休假期间,如果科里来了案子,我们就轮流过去处理,权当值班。
我们的运气挺好,也可能犯罪分子们也想过个安乐年,所以直到大年二十九,我们也没接到案子。
任酮说好和我一块儿过年,我们提前准备好了年货,我还提议照着菜谱好好学习了半个月,只等大年三十晚上,大露一手。
到了大年三十早上,任酮被一个电话叫回了任家。苗凤英说任江源心脏病犯了,让任酮回去帮忙照顾任江源。
我猜任江源没犯心脏病,只是想逼着任酮回家过年。任酮估计也知道,所以并没有派小鬼探路,而是直接回了家。
他想带我去,我没答应。
这个时候我要是去了,纯粹给任江源添堵。要是真把任江源气病了,任酮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对这个事儿有个小疙瘩。
他爸和他关系再怎么疏远,也是他亲爸。亲情关系是割不断的。
他可以气任江源,但肯定不喜欢别人气任江源。
不止他,谁都这样,都会在外人面前维护父母血亲,不希望任何人伤害他们。
所以我不能去,不能气着任江源,也不会给他们破坏我和任酮之间关系的机会。
从早晨等到晚上,任酮也没回来。
我给任酮打电话,那边关机了。
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任酮也没开机。
我想找小鬼儿去探探消息,可在楼下溜达了一圈,也没找着半只小鬼,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和廖泽他们打电话问过年好的时候,我想从他们嘴里,探探任酮家里的消息。可他们比我还疑惑,反过来问我任酮是不是手机坏了,想通过我的电话和任酮拜个年。
任酮肯定是被任江源关在家里过年了。
看来,今年得我自己过年了。
我准备了一桌子的菜,本来想和任酮一块儿吃,两人过团圆年。可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了,吃什么都觉得没滋味。
吃了没两口,我就放下了筷子。
我盯着手机发呆,希望任酮能突然打来电话。
十一点半,电话响了。
但来电话的并不是任酮,而是杜好成。
他让我下楼,说要带我去海边看烟花。
我磨磨唧唧的下了楼,坐上杜好成的车子。
“如果我不是无无神论者,那我真应该去摆个摊算命。”杜好成心情极好,开了个玩笑。
我情绪很差,有气无力的问:“为什么?”
“我猜任酮会回任家过年,而你不会和他一块儿去,会留在任酮家。”杜好成朝我挤挤眼睛,“为了验证我猜的有没有错,我特意等到楼下,才给你打电话。”
杜好成很得意,笑的很畅快,“看,我猜的一点儿错都没有。”
“你厉害。要放古代,你准是做诸葛亮的材料。”我心不在焉的赞美着他。
杜好成抽出手,捏了下我的脸颊,“开心点,准备辞旧迎新。”
我强扯出一个笑。
杜好成故作不满,“你这笑还不如哭呢。”
“那我还是哭吧。”我还真想哭。
盼来盼去盼着和任酮一块儿过年,可最后一刻,任酮却不见了。
“辞旧迎新,应该开开心心的。”杜好成笑眯眯的侧头看了我一眼。
海边有不少人,都在盯着大屏幕上的时钟,等待着十二点的到来。
十分钟后,十二点了,新的一年开始,烟花齐放,所有人都在欢呼。
我跟着嚎了几声,嚎的和鬼哭似的。
杜好成被我嚎乐了,笑歪在车上,差点儿把下巴笑掉。
可能是他忘形的笑感染了我,我也忍不住咧起了嘴角,然后跟着他一块儿笑了起来。
笑够了,我们沿着海边溜达。
杜好成说着好思佳里有趣的事儿,我边听边回应,不时拿出手机看看,希望任酮能够打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过来。
“回去吧,洗个热水澡,睡一觉,然后迎接新一年的太阳。”杜好成乐的和个孩子似的。
杜好成将我送到了楼底下,抛给我一句新年快乐,然后递了个红包给我。
我想当场打开红包,但杜好成没让,让我回去再看,说里面有惊喜。
回去后,我打开红包,在最里头,摸出来一张褐色的粮票。
杜好成电话打了进来,“保管好我给你的粮票,那可是古董。”
“这一看就是上山下乡那个年代的。”近代的,和古董根本不擦边。
杜好成在电话对面笑,“以后没饭吃了,你可以拿着这张粮票来找我,我管你一辈子。”
“你说的,我可记住了。”我将粮票放进床头柜。
“我说的,一言九鼎。”
我乐了一声,“新年快乐啊。”
“快乐,你也要快快乐乐的。”
第281章 神骗一
任酮直到大年初三才回来。
他像是在哪儿做了苦力似的,胡子拉碴的,眼底下熬出了一对黑眼圈儿,眼里也布满了红血丝。
我很震惊,“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了这是?”
我还以为他会在家吃的膘肥体壮,可没想到,却像是克扣了口粮的马,不仅没长膘,反而瘦了一圈,颓了好几岁。
任酮让我给他拿换洗的衣服。
他将衣服脱下来,扔进洗衣机,然后放了一缸热水,将身体浸泡到了热水里头。
我把他的衣服放到一边的架子上,拖过小凳子坐到浴缸旁边,诧异的问他,“说话啊,你怎么了这是?”
任酮拿起浴球,递给我,让我给他擦胳膊。
我接了些沐浴露,搓出泡沫后,给他擦洗着身体。
任酮仰头盯着浴室上头的灯,看了一会儿,缓缓吐出一句话,“任家要倒了。”
“啊?”我停顿了一下,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任家要倒了。”任酮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什么意思?”我小心翼翼的问他。
任酮侧头看向我,眸色晦暗不明,“任家和田家支持的人,被上头查到了把柄,已经被关了起来。”
我抻着脖子,摆出认真倾听的姿势,等着他下面的话。
“这些年,任家和田家,给那个人送了不少钱。一旦查起来,我爸还有你大姑父一家,都会受牵连。”
“会坐牢?”
“肯定会坐牢。”
我问任酮,“你爸准备怎么办?”
“他想把我摘出去。”任酮脸色有些木僵。
接着,他说:“上面很快会下来命令,撤去我的公职。”
我握住他的手,“你会坐牢吗?”
“不会。”任酮摇摇头,“我没有参与过家里的声音,那方面查不到我身上。但,政府肯定不会继续留用我。”
我皱眉,“咱们科不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吗?经历过生死考验了,就算以前杀人放火,都可以留在科里。”
“我的情况和这个不一样。”任酮含糊的对我解释,“派系之争。”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知道他不会坐牢,我就放了一大半的心。至于他留不留特案科,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好好的活着,安乐的活着,一直陪在我身边。
任酮用沾满泡沫的手,掐了掐我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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