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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强政老公很有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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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前,两个惺惺相惜的身影瞬间激怒了她仅剩的那点尊严,她咬紧牙关,急匆匆的扑上去,愤怒的扯开相缠在一起的两人。
徐正轩惊慌的扶住险些跌倒的安然,两眼冰冷的看向兰茜,冷斥:“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的对待我?”兰茜泪眼模糊的伸手指向徐正轩,脑袋里充斥着五年前那些愉快的时光,难不成就因为自己空了这五年,所以他的心就再也融不进自己的位置了?
徐正轩微微摇摇头,眼神里半分柔情不带,冷漠的看向始终不肯接受现实的她,说道:“已经过去了,我们拥有的只有那些回忆。”
“我不承认,我也不会就此放手的,正轩,你给我一点时间,时间会证明你的心里终究是有我的,我们相爱了十几年,难不成就抵不过这五年的空白期吗?”兰茜泣不成声的抱住徐正轩的身子,尽力的享受着他身体上的温度,这阔别已经的怀抱,她不忍再次放手。
徐正轩掀开她紧紧缠住自己的双臂,“兰茜,如果你再这样,我就要考虑再次搬家了,我不想让我和小然的生活因为一个回忆而被破坏,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
兰茜心底一惊,身子僵硬在他的身前,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一旁的安然,她很是得意的嘲讽着她,她嘴角上扬的在她面前宣扬胜利的结局,她在讽笑,她在蔑笑,她在得逞的放声大笑。
兰茜慌乱的捂住自己的双耳,为什么感觉到一阵接着一阵嬉笑声在耳边充斥着,眼神里,飘忽不定的一道影子在不停的哄笑,是她,没错,都是因为她,因为她安然,她的幸福才会如此的从指缝间流失,这一切都是她。
“啪!”
所有人还未回神,只觉得天空中飘下一抹浅白色的裙摆,随着微风慢慢的陨落,最后,冰冷的落在坚硬的石板上,红艳的鲜血从白色的纱裙中慢慢溢出,瞬间,染红了那条绣着百合的裙翼。
徐正轩不知所措的看向身侧,空空无人的一旁,眼前是破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所有东西都静止在他的眼前,他连反应都忘记了,只记得,身子颤抖,脑袋空洞,一切变得飘渺不定。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双脚像是被紧紧的钉在了地板上,自己忘记了动弹。
“啊!”楼下,芳姨张嘴大吼,她的不远处,是两道身影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她们的身下流淌着一抹刺眼的红,直入她的眼,触目惊心。
陈姨听到响动慌乱的跑出别墅,刹那间,双腿无力的瘫软在地,手下的泥土像是刀尖一样刺进她的手心中,她大惊失色的跑向两人身旁,抬头一望,整块玻璃全部破碎,这是怎么回事?
徐正轩跌跌撞撞的从二楼上跑下,直接跪倒在已然昏迷不醒的安然身侧,她的身下鲜血不停的流出,阳光刺眼的撩起那抹红,更是刺痛的摄入他的眼,他抱紧她的身子,发了疯似的跑出别墅,只记得,一个恍惚间,兰茜抱住了安然,突然,她撞向了玻璃上,随着一声响动,一切再次恢复静止,而他的身旁,是碎了一点的玻璃,还有就是那一声砸向玻璃后落下的鹅暖石雕刻……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孩子没有保住。”
胡文齐的话更是刺耳的在他耳膜间响起,他大喘一口气,眼泪刹那间夺眶而出,双手颤抖的扶住一旁的椅背,眼前一片模糊。
向瑾站在他的身侧,急忙的扶住他险些跌倒的身子,同样也是惊慌的心绪紊乱,双眼一闭,眼泪也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文齐。”徐正轩脸色黑沉的看向胡文齐,稳住紊乱的呼吸,冷冷的说:“我知道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可能出世,可是这对于她而言太过残忍,我只祈求你一件事,别让她知道她曾有过这个还未知晓的孩子,可以吗?”
胡文齐犹豫三分,“正轩,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我们没有借口拒绝告诉病人真相——”
“不管怎么样,失去孩子就已经够残忍了,您难道还想让她知道自己的的确确的没了孩子嘛?孩子没了就没了,他本就不应该来,现在我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曾怀孕,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没有保住自己的孩子。”徐正轩激动的抓住胡文齐的长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实,她会再次受不了的。
“胡医生,如果你觉得为难,你可以不出现在嫂子的面前,至于告不告诉,我们自己会处理的。”向瑾懂得徐正轩的意图,眼下的确应该隐瞒整件事。
胡文齐再三犹豫,最后无奈的点点头,“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如果她问起了整件事,我不能对病人知情不报,他们是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病。”
徐正轩一言不发的坐在她的病床前,病床上是面无血色的她,因为自己的不忍伤害结果却害得她如此痛苦,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兰茜靠近她一步,甚至是数百米之内,他决不让她的身影出现。
只是天下没有时光回复,他面对床上昏迷不醒的她除了愧疚,就只剩愧疚了。
——
胡文齐默不作声的站在兰茜的病床前,看着同样是毫无血色的那张脸,他试图性的走进她的内心,而她却总是徘徊在徐正轩的身前,甚至做出恨不得与夺走他的女人同归于尽的事情,难不成她的心里真的就只有一个徐正轩吗?
兰茜睁开双眼,漠然的看着陌生的环境,面无表情的牛转过头。
胡文齐黯然的坐在一旁,叹息道:“我说过别为了他做傻事,五年前,你傻到割腕自杀,五年后,你竟然会想着跟安然一同赴死,兰茜,你太傻了,你这样做毫不值得知道吗?”
兰茜冷漠的冷冷一笑,“她死了吗?肯定死了,她一定死了。”
胡文齐脸色一沉,抓住兰茜的手臂,一字一句的说:“她没死,可是你却害死了她的孩子,你知道正轩现在有多恨你吗?他恨不得冲进病房把你——”
兰茜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孩子?她——”
胡文齐微微的点点头,“孩子没有了,你现在满意了吧,你就这样伤害了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兰茜,你觉得这值得吗?”
兰茜面色冷漠,咬住下唇,冷笑道:“多好啊,她至少尝试过当母亲的感觉,而我呢?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做母亲了,现在她的孩子也没了,我们彻底平等了。”
“你这是——”胡文齐愤然的站起身,看着那张苍白无色的脸颊,透视着那颗冷漠停止的心跳,她变得好残忍,好可怕。
“文齐,你帮帮我好不好?”兰茜忍痛坐起身,大腿上的剧痛让她再次脸色煞白。
胡文齐有些心痛的坐下,安抚好她乱动的身子,说道:“你想说什么?”
兰茜深吸一口气,“我真的离不开他,你帮帮我好不好?”
胡文齐冷冷一笑,将自己的手从她的双手中冷漠的抽出,微微摇头,“时至今日,你心里还是只有他徐正轩一个人,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为了你埋没良心,最后,你的眼里都只有他徐正轩一个人。”
兰茜脸色冷淡,两眼无助的看向胡文齐,抓紧他的臂膀,说:“我知道你的心,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他,五年前是,五年后的今天也是,如果不是因为病魔,我不会离开他一步,现在我好不容易为了他活过来了,而他却娶了别的女人,文齐,你知道我心里的痛吗?我这里好痛好痛啊。”
胡文齐焦虑的握住她捶向自己胸口的双手,点下头,“好了,别再这样了,我就是因为你才回来的,只要你能快乐,哪怕让我出卖自己,我都会义无反顾,只是我不希望因为你而去伤害另外一个比你更可怜的女人,兰茜,放手好不好?如果你觉得很痛苦,我随时都可以做你的依靠。”
“啪!”兰茜面无表情的推开胡文齐的身子,冷哼一声,“既然你不肯帮我,你走,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需要的不是同情,不是所谓的站在背后的爱,你走,走啊。”
胡文齐踌躇不定的走出病房,站在病房外,透过门缝看向床上痛哭失声的身影,他的心也很痛,他在认识她的那一天起就暗暗发誓,这辈子如果谁惹哭了她,他拼死也不会让那个人好受,而现在自己的无能为力让她痛不欲生,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为了自己爱的人,做一次错事又如何?
——
三天三夜,徐正轩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旁,只等着她醒来的那一刻,只是似乎,她在闹脾气了,终究不肯睁眼看他一下。
这漫漫长夜,他总是在无声无息中黯然度过。
“咚咚咚。”胡文齐轻轻的叩响病房门,推门而进。
徐正轩脸色煞白的回过头,随后又是毫无声息的看着床上之人。
“你这样会比她还先倒下的,去休息一下吧。”胡文齐走到他的身侧,查看了一番后,终究是不见任何起色。
徐正轩微微摇摇头,“我不想离开,万一她醒了一个人会害怕的。”
“我替你看着总可以了吧,去休息吧。”胡文齐轻靠在他的肩上,如果再不休息,他迟早会晕倒在这里的。
徐正轩还是摇摇头,“我不想离开她一步。”
“好了,听话好不好,我是医生,我比任何人都能照顾好病人,就像你这样傻傻的守候,如果她醒来见你如此的狼狈,她心里会比你更难受的,去吧。明天早上再来。”
徐正轩有些迟疑的站起身,不过胡文齐说的也对,就像现在自己这副德行,万一她醒来看见了,恐怕真的会担心,回去梳洗梳洗,明天再来。
胡文齐关上病房门,眼角处冷漠的看向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身影,他心底深沉的靠近她的床,一步一步,步步沉重。
如果安然离开了,或许正轩会伤心一阵子,可是后来就会跟忘记兰茜一样忘记她;如果安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或许就会想起兰茜的好,兰茜的一切;如果安然从此再也不出现了,就算自己会背上这永挥不去的罪责,可是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这一切都值得。
他慢慢的靠近病床,插在衣兜里的手慢慢的拿出,一直注满了药物的针管出现在他的手心中,只要注射进她的体内,她就会在无声无息中离开这个尘世,这样也好,没有痛苦,就安静的离开。
“啪!”
胡文齐惊慌失措的收好手里的针管,慌乱的转过身。
向瑾站在门外,嗲嗲发笑,“听我哥哥说你在嫂子的病房里,就想来看看你,胡医生。”
胡文齐慌乱不安的藏好手中的针管,她应该没有看到。
向瑾诧异的走到胡文齐身侧,上下打量他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笑笑:“胡医生怎么这么严肃?你的手里藏着什么?”
胡文齐故作镇定的伸出双手,冷静的说道:“没有,只是被你突然一开门给吓傻了,这大半夜的,你不在家睡觉,来医院做什么?”
向瑾也一同坐下,靠在胡文齐的一旁,莞尔一笑,“我也是想着哥几天都没有休息了,这也是来替他换班的,没想到胡医生也在这里,看来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
“呵呵。”胡文齐更是不自然的一声傻笑,“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不行,哥说过了,我一个人看着嫂子,他会不放心的,一定要你留在这里才行。”向瑾急忙拦住胡文齐,将病房门紧紧锁上,这样他就逃不出去了。
胡文齐心底震惊的站在门前,手里一阵冷汗,“别这样,我现在还要去查房,等一下再过来。”
向瑾有些失落的嘟起嘴,既不自愿的打开房门,“好吧,不过胡医生可要快些过来哦,不然等下万一我睡着了,那就——”
“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病人的。”胡文齐推开病房门,走出病房,心底还在忐忑不安,她应该没有看见自己手里的东西。
“瑾儿。”安然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漠然的看向陌生的环境,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清晰的知道了这里是那里,原来又是医院。
向瑾惊愕的转过身,看向床上依然醒来的安然,大笑一声,“嫂子,你醒了。”
安然茫然的环顾安静的四周,脑袋晕沉的说:“我怎么又在这里?”
“你被兰茜给推下了楼,你难道不记得了?”
安然恍惚的回忆着那一刻,自己好像是撞到了什么,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艰难的坐起身,看了看四周,“你——”
“你想问我哥吧,他已经守候了你三天了,我于心不忍他再这样折磨自己下去,就让他先回去休息了,现在你醒了,我要立刻给他打电话。”向瑾匆忙的掏出手机,徐正轩说过只要安然醒来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安然虚脱无力的按住向瑾的手,淡淡一笑,“先别给他打电话,你也说了他守了我三天,本来就如此疲惫的人,就让他休息一下,明天天亮了再告诉他。”她靠在枕头上,为什么自己说一句话都觉得好累,身子像是被人生生的抽离了一般,好累好累啊。
“我知道了,嫂子你先躺下,失了那么多血,医生说了要好好的静养,别说话了。”向瑾将安然扶下,突然之间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惊慌的捂住自己的嘴。
安然诧异的看着贸贸然的向瑾,更显不明的问:“我从二楼上掉下来,伤的很重吗?可是我好像没有哪里痛啊。只是浑身没有力气。”
向瑾傻笑一声,自圆其说的解释道:“医生说你受了很重的内伤,所以才会这样的,没事,休息两天就会好了。”
安然躺回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难怪觉得这么累,原来没有外伤,而是伤着里面了,情不自禁下,她一声傻笑,内伤?原来武侠故事里才会出现的词语,现实里也真实的存在。
门外,一个身影安静的站立不动,眼光似箭的看向屋内静躺的人,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内伤?他们还真是会编造借口,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哼,是人都有权利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住进医院的,她当然也不例外。
第六十八章 流产(下)
徐正轩拿着汤碗,温柔的递到安然的身前,一口一口的喂进她的嘴里。
安然有些诧异的抓住他略显颤抖的手,淡淡一笑,“我可以自己来的。”
徐正轩蛮横的将她的手放在被子里,仍旧一口一口的喂进她的嘴里,“从今以后,无论做什么,你都必须得到我的批准,哪怕是睡觉脱鞋,哪怕是穿衣穿鞋,哪怕是在外散步,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自己做,我的手从今以后就是你的手,没有我的手的命令,你不可以自己做事。”
安然慌乱的抓紧他的手臂,满面愁容的看着他低头严肃的脸,不明所以的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我怎么一觉醒来就感觉你好像变了?”
徐正轩极力的压制自己心里的愧疚,咬紧牙关,微露一丝浅笑,“没、没什么,就是见不得你受一丝委屈,来,喝汤,我听小吴说流——”他惊慌的捂住嘴,差一点,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
“你在说什么啊,好了,我自己能喝汤,我已经没事了。”安然强行的拿过他手里的汤碗,一口气喝光碗里的汤汁,傻笑。
徐正轩慌乱的站起身,背对而过,如果在这样下去,他迟早会一不留意就把所有事都顺口出来的,真若那样,到时候,她要怎么接受?
安然走下床,站在他的身后,双臂环绕而过他的腰际,温柔的靠在他的后背处,闭上双眼,“如果你是因为我是被兰茜给推下去的,别这样,我不怪她,本来就是因为我的出现,她才会变成这样的,正轩,你也要答应我,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她也是受害人。”
“如果你知道她对你造成的伤害,你就不会再说她是受害人了。”徐正轩脸色苍白的握紧她的手,如果兰茜是受害人,那她安然算什么?
“我至少有你在身边,而她什么都没有。”安然轻轻的扭转过他的身,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眼,说道:“如果你徐正轩有个孪生兄弟就好了。”
“傻丫头。”徐正轩轻抚过她的鼻尖,真希望她能一辈子都这样快乐的活着。
“咚咚咚。”
徐正轩放开安然,不以为然的看向响动的门外,突然间,脸色骤变。
兰茜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外,两眼含泪的看着屋内如胶似漆的两人,咬紧牙关,“我不是故意想要破坏你们的,只是,我只是想——”
徐正轩面无表情的走到兰茜的身前,一言不发的将她拖出病房。
长长的走廊上,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人路过,只有那两道毫无表情的背影。
“我说过了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兰茜满怀愧疚的低下头,抽泣一声,“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跟安然道歉的,你放心,这两天我已经想通了,是我太自私,是我太过分,是我太坏了。伤害了安然,也等于伤害了你,我不会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了,你放心,我会离开这里的,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了。”
徐正轩有些怀疑的紧紧盯着兰茜,言语间,似乎放下了那丝警觉,轻言说道:“你真的放下了?”
兰茜微微的点点头,“这两天文齐跟我说了很多,我想的很明白了,感情不是单方面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强求得到的,我明白了,我这样自私的挽留你,到最后只会是我们三个人的不幸。所以我决定放手了。”
徐正轩有些诧异,可是看这兰茜认真严肃的脸颊,她好像是真心在道歉,也是真心说出的那些话,随后,他淡淡一笑,第一次对着兰茜露出了那也是真心的笑容,说道:“谢谢你,你终于想通了。的确,感情不是单方面可以左右的,我们之间已经停留了五年,五年可以改变的事太多了。”
兰茜两眼含泪,“我可以、可以再最后抱你一次吗?”
徐正轩摊开双手,温柔的抱住兰茜颤抖的身子,灯光下,两个身影柔柔的泛光在空荡的长廊下,四下无人的静,让人心神突生那丝丝安宁。
兰茜情不自禁的踮起脚尖,微闭双眼,双唇靠近他的脸颊,轻轻触碰,眼泪突然划过眼角,不带声响的滴在了他的脸上,顺着吻痕,慢慢的流淌而下,滴落在地。
徐正轩捂住自己的脸,有些惊愕的看向依然转身离开的兰茜,她的泪痕还残留在他的脸上,是那么的真实,也是带着那点点心寒。
安然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前,看着那道落寞的身影,心口处微微阵痛。
徐正轩回过头,眼神里她的身影摇晃在自己的眼前,他走到她的身侧,一手环抱而过她的双肩,紧紧的将她贴近自己怀里。
——
从医院回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徐正轩为了不让安然知道自己是因为流产才住进医院,特地安排芳姨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她,不许她下床,更不许她出门。
陈姨端着刚刚熬好的鸡汤慢慢的走上二楼,这对于小月的女人来讲必须补一补。
安然躺在床上,好像躺的太久,浑身都酸痛无比,她就不明白为什么徐正轩不许她下床了,明明自己已经痊愈了,为什么还要禁止她出门呢,这个男人似乎有些什么小秘密没有告诉她。
“咚咚咚。”陈姨推开房门,笑逐颜开的走进屋子里,“这是徐少特地吩咐的,夫人趁热喝了吧。”
安然抬起头看了一眼汤碗,眉头微皱,“怎么又是鸡汤啊?我都连续喝了几天了,今天换一换吧,我想吃冰淇淋。”
陈姨猛然摇头,惊愕的说道:“怎么可以吃那么冷的东西呢,夫人您现在需要的是补身子,吃那些东西对您毫无用处,相反,如果这段时间没有养好,以后会落下很多病根的,所以,徐少为了您安排的这些汤都是好东西,必须全部吃下去,不然等下徐少回来知道了,会说我们处事不当,扣工资的。”
安然不明所以的端起汤碗,不就是一碗汤嘛,至于说的那么严重嘛。
喝掉了鸡汤,又再次被强逼着躺回床上,话说今天已经差不多有一个礼拜了,一个礼拜里,她别说下床了,连去趟洗手间都必须有人监视着,生怕一个不留意她就溜出去了一样,这哪里是尊贵的夫人,明明就是囚犯,还是个毫无自由的重刑囚犯。
“夫人真是好可怜,每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心里就觉得好难过,每一次对她说谎的时候,我心里更难过,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陈姨有气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连自己流产了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芳姨轻抚而过陈姨的后背,收捡好了桌子上的汤碗,也是微微摇头,“哪里不是呢,每次我去她的房间,她就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看着我,拼命的追问我为什么不让她出去,唉,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会迟早忍不住脱口而出的。”
“不行,你忘了徐少的吩咐了,他现在在日本,如果他知道我们漏嘴了不知道会怎么焦急。”
“也对,虽然我不知道徐少为什么在这关头上出差,可是每次看新闻,我也明白了一两点,如果徐少因为夫人的事情分了心,那可不敢想象这后果了。”
大门外,一个身影默默的站立不动,嘴角微微上扬,听着厨房内两人的谈话,她更是得意的嘴角上扬,正轩是去日本,而且短期内绝对不会回来,他一旦中途退出,后果可不是他一个人能承担的了的,为了他父亲,为了他的政治路,他绝对不会在此关紧的时刻下贸然回来,所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只要趁现在赶走这个女人,徐正轩就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到她了。
等他回来,等他知道,等他看见了安然的离去,已然是一个月之后了!
一步一步,她脚下生花的慢慢走上二楼。
“啪!”
安然抬起头,略显惊愕的看向门外之人。
兰茜嘴角微笑的走进屋内,放下手里的补品,淡淡一笑,“不知道该买什么,就随便买了一点,希望对你有好处。”
安然眼角看了一眼旁边的东西,笑笑,“其实不用——”
“对不起,其实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那么一个晃神,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做,或许——”
“不用说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也是受害人,我不会记挂在心的。”安然温柔的牵住兰茜的手,看着她的眼,如若因为那一天让她想明白了,那什么都是值得的。
兰茜蓦然的低下头,两眼泛着泪光,“不,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或许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那你的孩子就不会死,你也不会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安然的手僵硬在半空,脑袋里模模糊糊的出现了那两个字:孩子?什么孩子?
兰茜再次愧疚的看着安然,抽泣一声,“对不起,是我害的你流产的。”
“你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安然傻傻一笑,她在看什么玩笑?
兰茜有些惊愕的站起身,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对不起,我答应过正轩绝口不提你流产的事情,怎么自己一时闹热就脱口而出了呢?对不起,你别放在心上,我说错了。”
安然不知所措的从床上爬起,紧紧的抓住兰茜准备离开的身子,苦笑一声,“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说啊,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流产?什么流产?”
兰茜焦虑的扭转过身,慌乱的手足无措,苦笑着回答:“对不起,我不能说,我不能说。你就放开我吧。”
安然双腿一杵,身子无力的倒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灯光下那弱弱的影子,自己竟半分不知自己怀孕了,而孩子竟然也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离她而去,她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是怎么失去孩子的,半分不知。
兰茜停下双脚,半蹲下身子,靠在安然的身侧,轻轻的安抚着她落寞的身子,说道:“你别怪正轩,他不是不想告诉你,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他为了减轻我的罪责,让我别记挂在心,为了不让我觉得愧疚于你,就三缄其口让所有人只字不提你流产的事情,他不是故意隐瞒你的,他只是不想让我处在你身边时感到一丝为难,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对你撒谎,好不好?”
安然身子瘫软在地板上,脑袋里回忆着兰茜的一字一句,他隐瞒所有事情都只是为了一个兰茜,那她安然失去的孩子算什么?他竟然如此狠心的把所有真相全部掩埋,连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也给掩埋在他的自私下,什么天长地久,什么矢志不渝,原来在现实面前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她失去的孩子根本就不算什么,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做一个傻子随他摆布,原来,她就是这么幼稚的以为自己真的是他唯一的真爱,到头来,抵不过一个青梅竹马的回忆!
“对不起,我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正轩千言万语吩咐的我竟然一时大意就说了出来,不好意思。”兰茜狡黠的站起身,嘴角微微上扬,得意的看着落魄的坐在地板上身影,这一次她还不对他彻底心死了。
安然愤然的擦掉眼角的泪水,站起身,两眼冷漠的看向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的兰茜,说道:“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我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让我出去,为什么一日三餐都是些汤汤水水的,原来都是因为我流产了,原来都是因为我在迷迷糊糊中失去了第一个孩子才有的待遇,我现在清楚了,谢谢你。”
兰茜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是应该很生气的收拾东西然后离开这里吗?为什么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想跟某个人宣战一样,她心里在想什么?都想些什么了?
安然推开门,缓慢的走过走廊,慢慢的走下二楼,眼神里泪光闪烁的看着大厅里手足无措的两人。
芳姨惊愕的盯着走下了楼道的安然,急忙跑上前,问道:“夫人,您怎么下床了?徐少不是说过不能下床吗?您快些回去躺——”她更显惊慌的看着从安然身后走下的兰茜,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陈姨放下手里的吸尘器,惊恐的指向兰茜,愤然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兰茜不以为然的走到陈姨的身前,趾高气昂的冷喝一声:“我是徐少的客人,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说话的?”
陈姨咬紧牙关,好像徐少从来也告诉过她们要像对待客人一样对待这个女人,她怎么这么不知自爱,每一次都不请自来,脸皮真厚。
安然捏紧拳头,两眼怒视着一旁的芳姨、陈姨,极力的压下心底的怒火,问道:“我想你们应该清楚我为什么会像个白痴一样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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