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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掉包的千金重生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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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森夏葵
  文案:
  直到死后,虞舒才知道,她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而是被恶意掉包的豪门千金!
  难怪渣妈成天虐待谩骂,渣爹还对她起了色心,她宁死不屈,最后被活活打死。
  而他们的女儿——虞家捧在掌心的假千金,明知真相却还极力隐瞒,继续霸占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重回16岁,她发誓要让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付出代价!
  …
  全校没人不怕薄晏之,传言他是杀人犯的儿子,天性残暴,冷酷无情。
  上一世,虞舒对他避之不及,却在死后看到,这个少年为了替她报仇失血过多死在冰冷的巷子里,最后一秒都念着她的名字。
  这一世,她主动走向他,少年拼命藏匿的深情,再难克制。
  “知道招惹我的代价吗?”他掐着她下巴,声色狠戾,“你就是死了化成灰,我也不会放过你。”
  【娇花千金×凶残大佬】
  ——“我本沉沦地狱,奈何遇见你”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重生 甜文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薄晏之,虞舒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虞舒!虞舒你醒醒!虞舒!虞舒!”
  虞舒被一声声急促的低喊吵醒。
  她挣扎着掀开眼帘,尚未清明的视线中,一名穿蓝白校服的女生正站在桌边晃她的胳膊,见她醒来,这才停下动作,提醒道:“虞舒,已经放学了。”
  “放学?”久违的字眼让虞舒有些愣怔,她迷惑地从课桌上爬起来,头脑陷入混乱。
  她不是……
  已经死了吗?
  太阳穴突突直跳,使得脑子也阵阵刺痛。
  窗外残阳似血,透过教室的玻璃窗铺洒进来,让她想起死前的黄昏,天幕也是这样凄绝的颜色——
  那天高考放榜,她查到自己的分数后,兴冲冲跑去告诉虞建东,说她的分数过了重本线,能上南府最好的大学。
  然而,虞建东脸上却不见为人父母的骄傲,表情反倒有种说不出的讽刺,他狠吸了两口烟,把烟屁…股摁在发霉的墙上,哼道:“念什么大学?已经让你读完了高中,别跟老子得寸进尺!”
  在这座城市里,有住在别墅一掷千金的富人,也有他们这样蜗居在贫民窟的穷人。虞舒深知,对于她而言,高考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她试图劝说虞建东,让他明白,自己名校毕业后会平台会比高中文凭高很多,能找到不错的工作,带他们过上好日子,而且学费和生活费她也会自己想办法,绝不给家里造成经济负担。
  然而虞建东根本不听,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你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啥用?要真想让老子过上好日子,不如赶紧找个有钱男人嫁了!”
  她提醒:“爸!我才18岁!法定婚龄最低都是20岁。”
  “农村不讲究这些,给够彩礼摆了酒席就算是结婚!”虞建东说着向她透露,“你妈已经给你物色了一门不错的亲事,那家是开面粉厂的,虽然儿子脑子有点问题,但正因为这样,别人出手可大方了,要给20万彩礼!你嫁过去抓紧时间生个大胖小子,那就是他们家的大功臣!还愁后半辈子?”
  这完全是把她当牲…口在卖!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眨眼间你都长成大姑娘了,啧,瞧瞧这脸蛋儿,真便宜那家的傻子了!”
  虞建东眯眼打量她。
  那不是一个父亲看女儿应有的眼神。
  明晃晃透着欲…望。
  虞舒怀疑是自己眼花,然而下一刻,却听见虞建东流里流气的嘟囔:“反正那傻子也不懂,不如我先替他验验货,看你是不是已经被学校里的毛小子弄过了。”
  虞舒完全不敢相信会从父亲的嘴里听到这番冲击三观的言论,整个人都懵了。
  虞建东走近跟前,松了松发紧的皮带。
  感觉到危险,虞舒又惊又怕地朝后退:“爸!你要干什么?”
  虞建东古怪地笑了:“干什么?这里除了你,还有能干的吗?”
  他说着,满是烟臭的嘴猴急地往她脸上凑。
  虞舒来不及消化眼前的一切,本能地闪躲抵抗。
  可惜,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哪能敌得过一个常年干重活的大男人?虞建东见她不肯乖乖就范,恼怒之下操起拳头把她活活给打死了!
  死后,她意识残存。
  亲眼看着虞建东把她的尸体用草席裹起来,扔在了臭气熏天的垃圾堆里;看着黄翠兰回家后和虞建东争吵,却不是因为她的死,而是惋惜即将到手的20万彩礼。
  从两人的对话中,她得知,这对被她喊了18年的“爸妈”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而是将她和他们女儿掉包的小偷!偷走了她的人生、她的家庭、她本该拥有的一切!
  难怪“母亲”从小到大都对她虐待打骂,“父亲”还对她见色起意,原来不是她做得不够好讨不到他们欢心,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心!
  ……
  她走神太久,女生以为她睡蒙了,便又喊了声:“虞舒,现在已经六点过了,你要是觉得困,先回家再睡吧!”
  虞舒拉回飘远的思绪,冲女生道谢,对方说了句不客气,提醒她把门关好后便转身离开了。
  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下虞舒一人。
  被清扫过的地面水迹未干,夕阳投射而来,蒙一层金灿灿的光;墙壁的看板上张贴着五颜六色的活动海报;男孩子们打球的声音从操场远远传来。
  这一切,让她终于有了活过来的实感。
  虞舒定了定神,目光落在面前摊开的教科书上。
  这是高一下学期的数学课本,空白处密密麻麻都是笔记。
  看到这些心血,她禁不住自嘲地笑了。
  说起来,上高中的机会也是她苦苦求得的。
  黄翠兰原本打算让她初中毕业就去赚钱,可她的中考成绩实在太优秀,听说家里不让她继续念书,几个老师轮番家访,希望黄翠兰改变主意,可惜讲道理在黄翠兰这里是行不通的,最后,是因为虞建东提前支走八中承诺的一万块奖学金拿去赌,黄翠兰还不上钱才被迫答应。
  当时的她感激涕零,想着要好好念书,将来出人头地报答父母,却不知道在虞建东和黄翠兰的眼里,她只是个用烂菜粗饭喂饱就能包揽一切家务的廉价劳动力,她的人生怎样他们不关心,他们只想她早点出去打工给他们赚钱,最后再找户人家以不错的价格卖出去。
  真讽刺。
  她将课本合上,眼底早已结了霜。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重回16岁,但既然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那过去所受的种种践踏和折磨,她都要一一奉还!
  *
  六点半,警察局。
  看着面前弱不禁风的女孩,警员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你才是虞江先生的亲生女儿?”
  虞舒肯定地点头,不见丝毫犹豫。
  “十六年前被掉包,现在才知道?”警员又问了一遍,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天方夜谭。
  虞舒知道,这么狗血的事只出现在电视剧里,如果不是她死后亲耳听到黄翠兰和虞建东说起,她也不敢相信。
  见警员面露怀疑,虞舒赶紧把书包里的试卷和月考排名表拿出来:“叔叔,我是八中全额奖学金的获得者,进校后一直是班里的第一名,您可以打电话向学校确认。我知道这件事很让人难以置信,但我真的没有说谎!”
  成绩优秀的学生总容易博得大人们的好感,警员不再迟疑,提了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我先给虞江夫妇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如果他们也觉得事情有蹊跷,咱们再商量后续。”
  虞舒道了声谢,站在办事窗后面紧张地等待。
  虞江作为南府的首富,许多麻烦事都需警方协助解决,因而警局档案里备有虞宅的号码。
  警员拨通电话,将事情简单说明。
  那头听完后,笑了声,礼貌却讽刺地回应道:“警察同志,我们虞家还没有糊涂到认错女儿的地步!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请不要拿这种荒谬的事来浪费我们的时间!”
  警员连连道歉,一脸尴尬地挂断了电话。
  的确,人家能当上南府首富自有两把刷子,还能分不清自己女儿是真是假?他也是糊涂,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怂恿得打了电话!
  闹了个大乌龙,警员再面对虞舒就没给什么好脸色,他把台上的试卷一股脑推还给她,不客气地说:“这年头的小孩真是想钱想疯了,居然妄想自己是首富千金!同学,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虞舒连忙解释:“叔叔,我没有胡闹,我真的是虞江的女儿!”
  警员忍无可忍,冷着脸下了逐客令:“人家都说了不可能,让我别再打电话过去浪费时间!同学,没有其他事的话,请你马上离开!”
  ……
  那头,虞宅。
  虞梦雅放下电话,手心早已渗出密密的汗。
  她不是跟那两个人说好要把这个秘密烂进肚子里吗?为什么会让虞舒知道,还闹进了警察局!
  幸好这通电话是她接的,否则,当年掉包婴孩的事就会彻底曝光,她这个偷梁换柱的假千金会被赶出南府首富的豪宅,回到黄翠兰和虞建东那个又破又烂的贫民窟!她将不再是万众瞩目的公主,而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穷酸女!
  这一后果光是想想就感到窒息。
  虞梦雅拔断电话线,脸上再没了平日的优雅淡定,眼里满是慌乱。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虞江夫妇知道!必须得瞒下去,永远地瞒下去!


第2章 
  虞舒慢吞吞走在街上,一时间陷入茫然。
  原以为重回16岁能够轻而易举就将黄翠兰和虞建东那两个恶人绳之以法,却没想过,掉包的真相对于虞江夫妇、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
  看来,要认回父母,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
  虞舒正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就看到一群穿打扮张扬的不良少年急匆匆地从对街跑了过来。
  被簇拥在中间的人格外惹眼,敞开的外套之下,白色体恤沾满血迹,瞧着触目惊心!
  估计是打架受了伤。
  虞舒正唏嘘,转而视线落在少年脸上,便再也淡定不了。
  那是……
  薄晏之?!
  说起薄晏之,全八中的人都知道,这是不能惹的狠角色。
  传言他是杀人犯的儿子,天性暴戾,残忍冷漠。
  刚进校的时候就废了前校霸一只手,但凡挑衅他的人不是被打得住进医院,就是直接退学再不露面。
  上辈子虞舒也怕他,即使在一个班也是能避则避,连眼神都不敢对上。
  然而在她死后,这个少年却做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事。
  不仅将她的尸体找出来好好安葬,还亲自找虞建东为她报仇,结果腰上被刺了一刀,杀掉虞建东后,也因失血过多死在贫民窟阴暗潮湿的巷子里。
  死前的最后一刻,他艰难地从脖子里摸出项链,染血的手指眷恋地摩挲装着她骨灰的玻璃瓶坠子,哑声呢喃:“舒舒,对不起…如果我能早一点…该多好……”
  那时虞舒才发现,少年冷漠狠戾的外表下,竟藏着她从来不知道的深情……
  亲眼目睹这一切后,虞舒再面对他,曾经的畏惧就变成了感激。
  眼见薄晏之苍白着脸进了路边的诊所,她在原地踟躇了几秒,咬咬牙,小跑着追了过去。
  ……
  狭小的诊所,挤着一群张狂少年。
  这帮人隔三差五就往诊所跑,医生已经把他们认熟了,一边给薄晏之处理手臂的伤口,一边念叨:“我说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别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中二病晚期啊?看看这伤口,再偏几寸割到手腕动脉神仙都救不活!”
  酒精刺激着伤口,疼痛难忍。
  薄晏之一声不吭,只是额角的青筋却高高凸起,眼底也浸了血色。
  一旁的小弟们看着,个个都觉肉疼,听见医生的话,站薄晏之身侧的赵鸿忍不住辩驳:“韩医生,不是我们要惹事,而是三中那帮孙子明面上打不过就不要脸地耍阴招堵人!这回他妈的还拿刀了,操!”
  韩医生:“高中生,别说脏话。”
  赵鸿摸了把脑袋,很郁闷:“我这不是咽不下这口气吗?那刀晏哥是替我挡的,我心里难受!”
  韩医生仔细给薄晏之处理完伤口后,以成年人的角度提出建议:“这种情况下你们应该报警,故意伤人还使用了凶器,即便是未成年也不能逃脱法网。”
  闻言,赵鸿猛地瞪大眼睛:“韩医生,你开玩笑吧?”
  韩医生低头开药,腾出一眼给赵鸿:“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别人都掏出凶器了,不报警等着他继续危害社会?”
  赵鸿嘟囔:“我们有规矩,私人恩怨自己解决,报警的话就太小人了……”
  韩医生是不懂这帮小子们的江湖道义,只能感叹年轻真好,有精力闹腾。包好纱布后,他起身叫护士取药,低头向薄晏之解释:“你这伤口有点深,以防万一,得给你打一剂破伤风针。”
  薄晏之已经从疼痛中缓过劲儿来,指腹擦过手臂上的纱布,声音很淡:“你看着办。”
  赵鸿眼睁睁看他受罪,心里愧疚得不行:“晏哥,我对不起你!回头我一定整死三中那帮孙子!”
  “还想着打打杀杀呢?”韩医生不满地教育了一句,从护士手里接过药瓶和针管,转身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正站在诊所门口探头探脑。
  他停了动作,扬声问:“同学,看病还是买药?”
  随着他这番话,诊所里一众少年的视线齐刷刷地移到了门口,落在踟躇未进的虞舒身上。
  虞舒从小到大都是规规矩矩的好学生,面对这么一帮不良少年,难免有些发憷。
  刚才看见薄晏之受伤,她心里担忧,想也没想就追了过来,然而现在却意识到一个问题:
  进校这么久,她和薄晏之话都没说过,她该以什么立场去关心他?同班同学吗?他会不会觉得她好奇怪……
  她迟迟没说话,韩医生又唤了句:“同学?”
  虞舒慌慌张张抬头,小声解释:“那个…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我找人……”
  整个屋子都是不良少年,瞧着和她格格不入,韩医生诧异:“你找谁?”
  “我……”虞舒下意识地朝薄晏之的方向望去,结果猝不及防撞上对方堪堪看来的视线。
  少年一双线条锋利的凤目,眸光清冽而冰冷,即便他五官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但眉宇间的狠戾劲儿却浇灭了那份直视他的勇气。
  猝不及防和他对上目光,虞舒紧张得呼吸一滞,她慌忙错开眼,胡乱指了个人,结巴道:“我,我找他。”
  话音刚落,耳边炸开一片起哄声:
  “哟!赵鸿,有妹子找你诶!很厉害嘛!”
  “什么情况?赵憨憨都脱单了?”
  “赵铁柱,你媳妇儿喊你回家吃饭了!哈哈哈!”
  赵鸿?
  虞舒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瞧见张黑透的脸,很显然,是被同伴们的揶揄给气着了。
  “去去去!不会说话都闭嘴!”赵鸿拨开人群,皱眉朝她走了过来,“你找我干什么?”
  盯着这张小麦色脸孔,虞舒终于想起,这是她高一的同桌。
  虽说是同桌,却跟陌生人没什么俩样。课上她认真听讲,赵鸿呼呼大睡,下课她埋头写作业,赵鸿跑去找薄晏之开黑,一学年下来,两人说过的话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要说找他有什么事,她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事可找他的。
  在脑子里疯狂搜刮着借口,最后虞舒干脆自我放弃,给了个不走心的答案:“哦,你知道今天的数学作业是什么吗?”
  赵鸿瞪眼好一会儿,终于卡出两个天书般的词来:“数学…?作业…?”
  “嗯嗯,数学作业。”虞舒心不在焉地点头,视线再次不受控制地往诊所里偷瞄。
  刚才薄晏之衣摆下那么大一滩血迹,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可惜他们实在离得太远,中间又隔着那么多人,根本就瞧不清。
  虞舒有些泄气。
  眼角也跟着耷拉下来。
  赵鸿哪知道她的心猿意马,见她专程跑来找他问数学作业,错愕之后,用看智障的眼神瞪她:“找我问数学作业?靠!你有没有搞错?”
  谁都知道,他赵鸿考试次次白卷,全靠赞助费在八中待着,能知道屁的作业!
  虞舒也明白自己紧急情况下找的借口很不走心,尴尬地笑了笑,企图就这么把话圆过去:“也是,你应该不知道的……”
  “不是应该!是绝逼不知道!”赵鸿纠正完她的说词,不耐烦地赶人,“行了,要没事儿我进去了,晏哥受了伤,我没心情跟你在这儿搞笑。”
  少年神色凝重,虞舒心也跟着沉了沉,紧抓住他的话头,问:“他…没事吧?”
  “手臂上被划了一刀,血虽然止住了,但伤口很深,至少得养半个月。”赵鸿说着,懊恼地扯了把头发,嘴里恨恨地骂,“三中那帮孙子!操!”
  虞舒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渗人的字眼:“刀?”
  “啊,那帮孙子打不赢耍诈,居然掏水果刀。”赵鸿答完觉得不对劲儿,他跟她说这些干嘛?她谁啊她?又不熟。
  “我进去了。”赵鸿不再跟她废话,搓了下微红的鼻尖,转身进了诊所。
  “哟,赵铁柱这么快回来了?不跟媳妇儿多聊聊?”
  “说了什么悄悄话?分享分享呗!”
  又是一阵揶揄。
  赵鸿骂了句无聊,快步走回薄晏之身边。
  韩医生已经打完了针,见他来了,招呼道:“来,给他按着。”
  赵鸿赶紧按住那坨止血棉花,动作小心翼翼:“晏哥,疼吗?”
  他等了半天都没得到回应,狐疑地抬头,发现面前的人望着诊所大门的方向,走了神。
  “晏哥?”赵鸿又试探着叫了声。
  这次终于得了回应。
  薄晏之抬起眼帘,目光放在他身上,说的却是不相干的话:“她找你做什么?”
  “你说虞舒?”赵鸿一愣,手里棉花也跟着松了松。
  薄晏之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一声“嗯”,表情依然淡淡的,随意搭在桌沿上的手却悄然收了一收。
  赵鸿重新把棉花按紧,一脸的莫名其妙:“鬼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跑来问我数学作业是啥!你说搞笑不?”
  薄晏之垂着眼睛没说话。
  一旁的少年却笑了:“人家妹子跑来问你一个学渣作业是啥,不摆明了对你有意思吗?”
  这话引起一众附和:
  “赵铁柱,你的春天来了!”
  “那妹子看着挺白,就是刘海太长把眼睛都遮完了,不知道长得漂亮不。”
  “赵憨憨,人家专门来找你,你咋不去送送?”
  热闹的起哄中,猝不及防传来一句“说够了?”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十足的压迫感,顷刻间就让诊所鸦雀无声。
  白炽灯光镀在薄晏之身上。
  一片森冷。
  见他生气,一帮少年像小学生般乖乖认错:“晏哥,我们开玩笑呢!要是吵到你,我们就不说了。”
  看着一张张无措的脸,薄晏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闭了闭眼,拨开赵鸿的手,站起了身。
  灯光从很近的地方打下来,光线亮了几倍,眉骨下的阴影却更深,目光瞧着越发阴郁。
  一群日天日地的张狂少年,此刻都埋低了头,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对强者本能的敬畏。
  压下心底那股烦躁,薄晏之单手披上外套,声音冷淡:“回去了。”


第3章 
  西城区聚集着大量工厂和仓库,污染严重,环境恶劣,居住在此的都是南府最底层的穷人。
  虞舒穿过一条条破旧的老街,最终来到她生活了18年的小巷。
  上空盘踞着几朵巨大的黑云,衬得这些拥挤在一起的老旧楼房越发渺小,仿佛轻轻吹一口气就会接连倒塌。
  巷子里弥漫着贫穷的气息。
  路灯昏暗,明明灭灭。
  曾经,虞舒不嫌弃小巷的破败,把它视为栖息的避风港,如今,却只剩满心恨意。
  这里哪是什么家?分明就是深藏着谎言和罪恶的黄泉路!
  想到上辈子发生的种种,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回到那个“家”。但她现在别无选择,报警失败、一时半会儿也认不回亲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虞舒定了定神,低头钻进了漆黑潮湿的单元楼。
  虞建东家的门没关牢实,昏黄灯光从狭小的门缝流泻而出,伴着激烈的争吵——
  “都怪你!肯定是你喝高了嘴巴不把风就这么给那臭丫头说了!现在好了!人家都告去警察局了!”
  “臭婆娘闭嘴!别什么都推到老子头上!行了!现在追究她怎么知道的已经没意义了!既然她敢去警察局告老子,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东子,你有主意了?”
  “这事还不简单?等她回来,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弄死她,死人还能跑警察局告密?”
  隔着门板,虞舒将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死死捂住嘴,满脸震惊。
  他们竟然知道她报警的事?还谋划要杀她灭口!
  经历过一次死亡,虞舒知道,这种狠毒的事,虞建东夫妇绝对做得出来!
  好不容易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不要再一次地死在这里!
  来的时候百般踟躇,走的时候有如逃亡。
  虞舒一口气狂奔出小巷,朝着远离西城区的地方拼了命地跑。
  路灯一盏盏被抛在脑后;迎面的风刮得她睁不开眼;越发急促的呼吸里都是沉甸甸的水汽。
  要下雨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穿过了多少条街,最后虞舒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扑倒在路边大口大口喘气。
  差一点…
  只差一点……
  如果不是她恰好听到虞建东二人的争吵,她的人生就将再次葬送在那条阴暗的小巷子里。
  劫后余生的后怕让她忍不住湿了眼眶。
  而此刻,乌云也早已拖不住沉重的水汽,哗哗下起雨来。
  雨势凶猛。
  整个城市顷刻间被滂沱大雨笼罩。
  行人们纷纷抱头逃窜,拥挤的街道很快变得空空荡荡。
  虞舒抱着膝盖在树下坐了许久,随着雨势渐歇,她也慢慢平复了情绪。
  她不该哭,而是应该感到庆幸。
  老天既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又让她恰好听见了虞建东二人的狠毒计划,这不恰好证明,公平正义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吗?
  抬手抹了把湿漉漉的脸,虞舒心底一扫阴霾,她定了定神,扭头四下张望,发现自己来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同于西城区的破旧昏暗,这里霓虹绚烂,高楼环伺,不远处传来鼓点激烈的音乐和男女们的欢笑声,将寂静的夜晚搅出阵阵喧嚣。
  虞舒揉着发麻的膝盖,慢吞吞站了起来。
  所谓的“家”是不能回去了,她不是住校生学校也待不了,没钱加上是未成年,宾馆住宿也别想。
  她要去哪里度过今晚?
  虞舒把四周望了个遍,最终目光落在远处网吧闪烁的广告牌上,定住不动了。
  现在她只有从书包里搜刮出来的20块钱,网吧包夜似乎是最合理的打算。
  虞舒深吸一口气,小跑着冲进夜色中。
  ……
  此刻,ST国际公寓前。
  薄晏之单手搭着后颈,睨着跟前三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烦不胜烦。
  “我已经到了,别再跟着。”
  赵鸿盯着他受伤的手,不放心:“韩医生都说了,你那只手不能用力、不能碰水,晏哥你一个人住又没人照顾,我们不放心。”
  一旁方明轩和陆启连连点头,表示附和。
  薄晏之摸出烟盒,捏了支烟到唇边,陆启很有眼色地擦亮打火机递了过去。
  唇边点燃一抹猩红。
  薄晏之咬着滤嘴,继续赶人:“我是受伤,不是断手。”
  “可你也不方便啊!”赵鸿接上话,“晏哥,你这刀是替我挡的,你这样,让我良心怎么过得去?”
  薄晏之不为所动,冷冰冰下了逐客令:“都走,别让我说第三遍。”
  知道他说一不二的脾气,赵鸿三人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只能作罢。
  方明轩道:“那晏哥你注意着点儿,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
  薄晏之颔首,眯眼咬着滤嘴准备回去。
  赵鸿依依不舍地转身,一步三回头地叮嘱。
  怕惹薄晏之烦,方明轩赶紧勾住赵鸿脖子,把人给拉走:“行了行了,别婆妈了!把咱晏哥当三岁小孩儿吗?”
  “我这不担心他吗?这次是因为我才……”赵鸿正说着,眼尾不经意地扫过对街,看到抹熟悉的身影后,声音卡壳了一瞬,转而发出一声扭曲的惊呼,“我靠!”
  “怎么了?”
  方明轩顺着他视线望去。
  对街网吧门口徘徊着一名少女,灯箱的光晕在她脸上,照亮她迟疑的神色。
  “那不是今天找你那女生吗?”方明轩说。
  “我知道!老子没瞎!”短短几小时连续撞见她两次,赵鸿有点崩溃,“我严重怀疑她是一路跟踪我到这儿的!”
  陆启笑他自恋过头:“还真把咱们的玩笑话当真了啊?万一别人就住这儿呢?谁要跟踪你!”
  赵鸿:“呸!她每次出校门都往西走,跟这边儿完全就是反方向!”
  陆启:“哟,这都清楚啊?”
  太过巧合,导致赵鸿坚信虞舒对他心怀不轨,他没闲心理会陆启的揶揄,扯着嗓子就冲对面喊:“喂!虞舒——!”
  他这声嚷引得两个人同时侧目——
  虞舒迷茫地寻找声音的主人,好一会儿才发现赵鸿,惊讶地问:“赵鸿?”
  赵鸿横穿二车宽的小马路走了过去,嘴里嚷嚷:“这话该我问你,你家不住这边吧,跑这儿来干嘛?”
  方明轩和陆启抱着看八卦的心理也跟了过去。
  担心剧情太平淡,陆启还添了把火,指着赵鸿说:“同学,他怀疑你心怀不轨一路跟踪他到这儿。”
  赵鸿给了陆启一拳:“去你的!”
  方明轩大笑:“敢说不敢认啊?赵怂怂。”
  虞舒哪知道会在这里又一次地碰上赵鸿,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赶紧解释:“我没跟着谁,我来这边是……”
  她说着,指了指身后的网吧,答案不言自喻。
  陆启拍了赵鸿一下:“看到没?人家是来网吧的!谁跟踪你啊自作多情!”
  赵鸿觉得不对劲儿。
  方明轩和陆启跟他们不是一个班的所以不了解,虞舒从进校起就稳占5班第一,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怎么可能跑网吧来?再说,她刚才犹犹豫豫着不敢进,一看就是生手。
  他推开陆启,狐疑地追问虞舒:“你大晚上不回家学习跑网吧来?别跟我说你是来查学习资料的!”
  虞舒抿了抿唇,有些窘迫地说:“我想来网吧包夜,那个…20元够不够啊?”
  三位初中起就混迹各大网吧的老司机:“……”
  察觉出三人眼神中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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