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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起帝国-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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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门撬开了,宗轩在门口打恭作揖,她劈头便问:"天冥剑,你听说过吗?"
"天冥剑?"公主突然有此一问,宗轩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笑道:"卑职曾经耳闻过,天冥剑是前朝太子亡国之后要求铸剑名师陶冶所铸,据说陶冶呕心沥血,花费了十几年功夫才完成哪。"
"由一代大师所铸成的旷世名剑,天冥剑必是不同凡响了?"她问道。
宗轩却说道:"天冥剑不同于天下名剑,并没什么特殊,不过倒有一点很奇特,前朝太子带着对龙氏的莫大怨恨,居然在天冥剑出炉当天,朝着炉火一纵而下,以身殉剑……这股强烈的恨意从此被附在天冥剑上,据说天冥剑可以感应得出龙氏的血脉。"他快速的瞥了安珞一眼,又接着说:"不过,传说毕竟只是传说,一把剑如何认得出是不是真龙子啊?卑职是不相信这种事啦。"
天冥剑可以指认出龙氏?
这事很奇怪,不管是真是假,龙儿上隐山去抢夺天冥剑,莫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了?
让她颇感不解的事,为何龙儿会突然出现在隐山山脚下?莫非他突然得知天冥剑在隐山?
妻子的目的是玉玺,丈夫的目的却是天冥剑,迟早有一天会反目成仇吧?
安珞苦笑一声。
话说回来,今日之事却是她大意了,她急着想得到玉玺,没有经过详细谨慎的计划,行动太过轻率,差点儿丧命。
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啊!
出了一会儿神后,她命令宗轩将粟县百年以来剿灭青云帮的纪录数据呈上来,仔细的查阅后意外的发现,朝廷最后一次大规模的剿匪动作竟是在十年前,而且当年带队剿匪的主将居然是伟程?
原来十年前伟程曾经来过粟县,记录上他带着朝廷两万精兵前来支援县丞宗轩,与隐山上的青云帮对峙了两个多月,最后却无功而返。
从此,朝廷却不再有大规模的剿灭动作了。
安珞专注在卷宗上,直到夕阳西下时分,一抹残阳照进屋内,县衙门口传来阵阵的嚣闹声,分明是众人返回县衙了,她这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走出去。
粟县县衙朱红色的大门口前,百余名官兵纷纷下马,几十名受伤的官兵被战友扶着,扛着,纷纷杂杂的踏进衙门。
她站在前院,紧盯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里万分的紧张,直到一张带着英气的俊美脸庞出现在门口。
风雨欲来 一
她站在前院,紧盯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里万分的紧张,直到一张带着英气的俊美脸庞出现在门口。
她眼底的不安瞧见俞仲凡平安回来,方才稳定下来。
"公主万福。"俞仲凡看见她在院落便大步向前问安。
"俞哥……"她轻咳几声,故作镇定道:"俞骑尉没事吧?"
"卑职没事,公主请放心。"俞仲凡凝着安珞担忧的神情,心里顿感五味杂陈。
"没事就好……"安珞松了口气,眼神却仍闪烁着,"他呢?"
"殿下才到门口,便被县丞拉着去酒楼喝酒了。"
去喝酒了?看来他也没事。
俞仲凡接着说:"隐山可以隐匿的山洞太多,我们大队人马一上山,匪徒们却全都躲起来了,根本无法彻底扫荡青云帮,反而让不少兄弟中了陷阱,不过这次倒也不是无功而返,我们在碉堡内抓到平白了。"
"抓到平白了?"她惊道:"人呢?"
他款款道来,"我们在碉堡外集结所有兵力,杀进堡里,杜姑娘告知平白的所在位置,当时他正想逃走,却自己急得碰上了柱子,给撞晕了。我们把他扛回来,关在县衙里,他这一撞力道不小,大约要明日才会清醒。"
得到平白了,看来这次并不无功而返。
"那么卑职退下了!"俞仲凡禀告完正事后,便作揖要告退。
安珞怔了一下。
他禀报完正事,居然要告退了?
连最普通的寒喧也不愿意多说一句。
自从婚后,俞仲凡对她始终保持着淡漠疏离的距离,原以为,他已经不在乎她了,可在面对生死之际,他却可以毫不犹豫的保护她,那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那样深情的男人,那样压抑着自己情感的男人,他还是她的俞哥哥啊……。
照耀她的满天繁星。
她惆怅的凝望着他离去的清俊背影,悄悄地落下了一行情泪,
不自觉的轻抚手上的羊脂白玉镯。
。
她有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她要守护父王,守护母后,还有年幼的瑄儿。
她已经不再是个无忧无虑,可以为自己而活的公主了,。
*
夜里,她没点烛火,房里漆黑一片,安珞心事重重,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去。到了夜半时分,忽然出现一名男人的身影重重的压在她身上,浓厚的酒气扑面而来,她吓得从睡梦中惊醒,正欲高声喊救,却听得耳旁响起混浊不清的耳语声,"妳是我的……,任谁也夺不走……比目鱼该死……"
是她的丈夫。
闻言,她不再挣扎了,任由那人粗鲁的撕破她的衣裳,扯掉亵衣,他激烈的吻着她,夹杂着复杂的怒气,忽地,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她因为吃痛,惨叫了一声。
他忽地停下动作,盯着她好一会儿,突然凄惨的冷笑了一声,便抽离了她的身体,踉跄的爬起来,下了床,跌跌撞撞的挪到窗旁的软榻上,接着,倒在上面。
屋里突然没了动静,顿时安静了下来,她坐起,披起外衣,双眸凝视着醉卧在软榻上的丈夫。清淡的月色透过窗棂,洒在他那绝世的脸庞上,带上了一抹寂凉苍白。
天色朦胧亮起时,他便离开了,阴沉着脸,一句话也没对她说。
*
栗县县衙最边间的小屋子,以木头搭建而成,木门用铁链反锁起来,约莫见方的小窗口高高的用竹子撑起,这间小屋子以前是拿来堆放杂物用的,这时却拿来关了一个人,一名瘦弱的身影闭着双目安隐地坐在屋里的干草上,身子倚着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稻草堆,一碗水跟几颗馒头。
他的头发灰白,骨减肥小,脸上刻划着经历风霜的皱纹,嘴角紧紧抿起。这平白看似十分的瘦弱,却有一股书生的独特风骨味儿,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匪帮厮混了十几年的人。
安珞进了小屋子,瞧了他几眼,便挥挥袖子,让众人退下,守在门外。
负责公主安危的章思予并未把门带上,他直挺挺的立在门外,凝着神站哨。
平白略抬眼,瞧见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姑娘走进来,倒不显得惊讶,反而自在的拿起馒头,仍坐在地上,撕着吃起来。
待了片刻,她率先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先生,可知道我是谁吗?"
平白连头也没抬,便侃侃谈:"一堆侍卫簇拥进来,门口还有几名武功不差的人守着,表示身份高贵;一脸慧黠,似乎颇聪明,见平白瘦弱便放心地让侍卫们退下,涉世不深,不暗人心险恶,应是从小不常外出,在守卫森严的地方被呵护着养大,警戒心差……"他伸手指着门口,对着一脸慎重的章思予道:"那名壮汉的手一直按在剑上呢,平白若突然站起来,大概白闪闪的刀子便立刻飞过来了,他的警戒心最高,应是混过江湖。小老头说的没错吧?公主?"
安珞听了,脸色微红,略显困窘。
平白又继续说:"副帮主的丫头杜嫣说妳想要平白小老儿?为什么?"
她盯了他好一会儿,反而开口问道:"是你设计本公主的吗?在旧碉堡设下陷阱。"
平白却是冷笑一声,"般龙国公主的死活对平白没有用处,小老儿没必要这么做,平白虽然落魄,文人的风骨还在,所谓的设陷,所谓的计谋,不是名士所为!"
她仔细的盯着他。
看来,这平白颇为自命清高,这种人行为坦荡,虽然有才智,却不会阴谋害人,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平白一眼便能洞穿一切,确实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安珞立刻转变了态度,对他颇为尊敬。
于是将他请到了正厅。
平白倒也大方,神情态然地坐在椅子上,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般泰然,他低着头啜口茶,方缓缓问道:"公主想要平白做什么?"
平白是个聪明人,对他不需要绕圈子,安珞坦言道:"本公主想招纳贤才,我要你平白为我龙安珞所用。"
平白闻言后却哈哈大笑了几声,"哈哈,十几年前举世无双的丽妃娘娘也曾这么说过呢,妳们的台词几乎一模一样,看来,妳们两个不是在互相竞争就是妳已经拜她为师了?"平白止住笑意后又继续说:"公主要平白帮您打倒丽妃吗?公主莫非是想夺权?"
安珞看了他一眼,反问:"先生这么聪明,你觉得呢?"
平白哼嗤一声,颇不以为然道:"公主若只是想把小老头当成争权夺利的棋子,那么恕平白不奉陪了。要嘛放小老头回去钓鱼,要嘛就把小老头关到老死吧。"
安珞眉头轻扬,轻轻笑道:"先生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吧?"
平白闻言,脸色略怔。
安珞拢拢袖,娓娓道来:"本公主有个梦想……,一年多前我曾到过章州,亲眼所见百姓们遭遇大旱时是如何的无以为生,男人落草为冦,女人为娼,也有人抛弃儿女只为了减少一口人吃饭,当时的惨状历历在目,安珞很是心痛,百姓们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生活呢?因为土地贫脊,土地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安珞仍想给百姓们热土跟希望,在贫脊的土地上经商、在肥沃的土地务农,加强漕运让物资流通,让般龙国的百姓们富足安乐,不要再因为饥饿抛弃儿女,不再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安珞一心一意想让般龙国富强,百姓安乐。"
平白听得这席话,顿时全身热血沸腾,双眼闪闪发着光亮。
安珞见他反应,大感欢喜,心想这平白果然很想要有一番作为啊。
既然有意出仕,当初为什么要弃官而逃呢?他刚刚说丽妃想要他为她所用的啊!
平白见安珞发怔,满脸的迷惑,于是将手上的茶盏搁下,神色一正道:"公主对平白感到疑惑?"
这平白眸光锐利得很,什么事也暪不过他,于是安珞坦白问道:"先生当初为何弃官逃走呢?"
平白顿了一顿,却皱起眉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当年平白年轻,意气风发的呈上了建国方略十万言,以为自己将扬名立万,成为龙国的楝梁。很快的,陛下召见了平白,平白万分的欢喜,赶忙前去拜谒,却发现陛下将平白的章表放在一旁,连提也没提,态度很是热络,口里却声声说般龙国是他的,他才是皇帝,并一直劝说平白帮他打败丽妃,夺得王权。后来,我去见了丽妃,问她,『般龙国是什么?』,丽妃却说,『般龙国便是龙子,龙子便是般龙国。』,可平白却不这么认为,平白认为般龙国不是陛下的,也不是龙子的,而是属于天下百姓的,有了百姓才能有般龙国啊,这便是文武帝当年为什么毅然的选择抛弃唯一血脉的原因了,先帝已病重无法扶植可能随时会夭折的儿子为帝,为了天下百姓,为了龙国的安定,这是不得不为之的决定啊……"他仔细的看着安珞,突然肃然道:"公主,妳有这般帝王的胸襟吗?"
安珞沉吟了片刻,道:"安珞自非是先帝,不过安珞想要得到平白先生,自是为了天下的百姓着想。"
"够坦白啊!"平白笑道,利眸停在她脸上,仔细的端详,接着又说:"公主实不该为了夺权而嫁给龙子啊!妳走错了这步棋。"
"喔?"安珞略抬眸,心里却微动。
风雨欲来 二
"够坦白啊!"平白笑道,利眸停在她脸上,仔细的端详,接着又说:"公主实不该为了夺权而嫁给龙子啊!妳走错了这步棋。"
"喔?"安珞略抬眸,心里却微动。
平白拢着袖,款款道来,"青云帮帮主在粟县,天冥剑也在粟县,全都是为了一个人而来的啊!"
"青云帮帮主在粟县?"安珞大感惊讶,忙不迭道:"先生能安排安珞与他见上一面吗?"
平白摇摇头道:"帮主是不见任何外人的,只有一个人除外,只有那个人来了,他才会露出真面目见他。"
"谁?"她纳闷,到底是谁?
"公主还不明白吗?"平白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紧接着徐徐说道:"权倾天下的丽妃、没有王权的当今陛下、以及失去帝位的青云帮帮主,他们最在意的是谁?他们在意的是般龙国唯一的帝系血脉,龙子啊!"
安珞听得此言却是手心一震,连茶盏差点儿端不稳,只能故作镇定。
这么说在废弃碉堡的陷阱全都是冲着龙儿而来的?可对方要如何把握龙儿一定会去碉堡啊?
丽妃是得到了消息才命他急速回宫的吧?可他又怎会跑到隐山山脚下说要抢夺天冥剑呢?
肯定是一连串缜密的阴谋,一步步的将他引了去。
是青云帮帮主的计划?
"青云帮帮主是个怎样的人啊?"她抬眸问道。
平白道:"帮主已经多年没有见任何人了,他收留了平白,以礼对待,平白对他很是感激,公主妳是无法在平白身上取得任何有关青云帮的消息的啊。"
平白把话说得明白,他绝不会出卖青云帮帮主,看来玉玺之事是没希望了,安珞又问道:"先生可愿意出仕?"
"平白自是愿为天下百姓奉献一己之力,不过嘛……"平白正色道:"公主若要平白侍奉于妳,便别卷入王权之争,最后无论是那边得胜,公主永远都是个输家,平白只想奉劝公主一句,这淌浑水别去搅。"
提起这事,安珞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下来。
平白说的没有错。
打从嫁给龙子的那一刻开始,她便输掉了自己全部的人生了。
既然已经输掉了自己,她也要帮着父亲把局势给嬴回来啊,她无法置身事外。
*
安珞在粟县多留了几天,暗中派俞仲凡等人私下调查县丞宗轩的来历,奇特的是宗轩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似的,没有家族、没有亲人,十分的不寻常。
她心知不妙,明白粟县不能再久留了,于是决定提前返回王城。
除了从项城带来的护卫以外,粟县县丞宗轩又加派了人手护送皇太女回宫。
平白文弱,不善骑马,因此替他安排了车驾,与安珞公主同乘一车,好方便说话。杜嫣也跟着一起回宫。
乐冰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两只白色小狗,爱不释手,因此在坐骑上放了两个鞍袋,装着小狗,一路上逗着小狗玩儿。
"这两只小东西从那里搞来的?"章思予与他并辔,转头问道。
"县衙里的母狗几天前生下来的,跟衙役要了两只过来玩儿,我有两个表姐妹在宫里头正闷着呢,一人给一只才不会吵架啊。"乐冰道。
"是端敬跟端敏两位郡主吧?你还真有心哪!"章思予笑道。
乐冰却睨着章思予贼贼笑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的踱着坐骑到公主的车舆旁与之并行,接着,探头过去,对着安珞促狭道:"公主,项城的阿莫姑娘说不准现在正掐着妳的小宝贝呢,要不把她给调到宫里头来侍候啊?免得她趁妳不备时,偷偷虐待了那只小兔子。"
安珞在车里听见了,于是撩开车帘,不明就理道:"阿莫是项城里的侍候丫头,宫里的人手已经足够,不需要再添人入宫了,小宝贝本公主再派人前去项城带回宫里罢。"
"可惜了。…。。"乐冰故作懊恼,却是瞥了章思予一眼,嘿嘿笑道:"阿莫姑娘若无法入宫,有人大概会打一辈子光棍吧?嘿嘿嘿嘿……"
章思予知是在打趣他,半张黑脸立刻涨红,嚷嚷道:"真他马的,你这个臭小子,在胡说什么啊?"
瞧那窘迫样,安珞这才会意过来,心里瞬间有底了,抿着嘴儿笑道:"就让阿莫入宫吧。"
俞仲凡轻拉缰绳,在一旁笑道;"乐家小爵爷干不成太医,倒是转行当起媒人婆来了?"
"去你娘,老子这是在行医,正在帮别人治疗心病啊!这是最高深的医术,你们懂个屁啊!"乐冰愤概的说。
众人大笑。
安珞对着章思予笑道:"章骑卫,你到项城去接阿莫姑娘入宫罢,现在护卫人手多,你大可以放心前去。"
章思予听了,毫不迟疑的抱拳作揖,"去项城领一名侍女入宫事小,等卑职护送公主安全回宫之后,再前往项城吧。"
"哎啊,真他妈的尽责啊!"乐冰回过头,故作正经样,嘴里却又嘻嘻笑着。
章思予瞪着他,咕哝一句,"臭小子。"
"我乐冰是为了大哥你好啊,别再当光棍了,也该讨房媳妇了,都快卅了吧?你老娘不急,老子我都帮你急死了!"乐冰朗朗笑道。
"多事。"章思予毫不领情的啐了一口。
乐冰落得没趣,于是踱着坐骑凑到俞仲凡身边,笑道:"你呢,也该把一些心思放在家里了,别整天往外跑了。"
"你就不能安静些吗?"俞仲凡无奈说道。
隐山受难,公主那付模样,任谁都能一眼瞧出来,她分明还深爱着俞仲凡,龙小子妒火中烧,怕只怕将来会对俞仲凡不利,他很替他担忧。
乐冰悄悄瞥了公主的马车一眼,见她已将车帘放下,便晃头晃脑,苦笑道:"你们昨儿把人家的正主儿给气疯了,既已男婚女嫁,当兄弟的不得不奉劝一句,形势比人强,千万别闯出大祸来啊!"
俞仲凡听了,顿时脸色一沉。
那日在旧碉堡里,龙王子分明是想取他的性命,断龙石落下之后,外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龙子突然对他起了杀意?
难道他误会了他跟公主藕断丝连吗?
章思予听见提起龙子,也跟着凑过来,三个人并辔而行。
他沉着脸低声道:"殿下受伤了吧?"
"应该是。"乐冰顿了一下,低低的说:"那小子跟不要命一样,以掌力击碎断龙石,正常的话应该会被震伤。"
"是龙王子击碎断龙石的?"俞仲凡听得此事略显惊讶。
"当然光凭他一人之力是不可能,"章思予接口道:"有龙国第一剑客伟程在一旁帮着,两人合力才打碎了厚重的断龙合,不过,龙王子跟内力深厚的伟程不同,毕竟还太年轻,内力不足,势必无法全然抵挡反作用力形成的震波。。。。。。在那种状况之下,他不太可能不会遭到波及,受到内伤。为此,我至今一直在怀疑他到底是想救你,还是真想杀你咧?"
如果龙子没有断然击碎断龙石的话,俞仲凡在碉堡里寡不敌众,他是无法活着走出碉堡的。
他真想要俞仲凡送命的话,只要袖手旁观便可。实没有必要打碎断龙石,救了俞仲凡,伤了自己。
乐冰拍拍鞍袋里小狗的头,一付若有所思样,犹豫片刻后方缓缓开口,"那个奇怪的小子在想什么有人搞得懂吗?"
章思予听了这句话,却是凝视着俞仲凡,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低头叹息,"无非是为了公主吧。"
俞仲凡若出事,公主必定会伤心不已,龙王子必是不想让心爱的女人悲伤流泪,才会出手相救,偏偏心里却又气不过,一时之间想干脆杀了情敌,瞬间的挣扎,最终为了公主还是狠不下心来。
俞仲凡听出章思予的意思来,于是沉着脸,若有所思。
身份已不同,他愈是靠近她,她会愈受伤。
他早已有这份认知。
他无法拥有她,唯一所求便是倾尽一生的守护与奉献,就算一辈子只能仰望,他俞仲凡也无怨无悔……,但,他绝不允许自己害了她。
风雨欲来 三
安珞回到王城后,整日与平白忙着拟定治国大纲,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国事上。打从回宫以来,丈夫并没有来找过她,隐山的事让两人关系降入了冰点。
一日,下了早朝,走出暖阁,她却见瞥见了宗轩的身影。花墙后,他穿着一袭青色官服,领着一名身材阿娜的女人,正匆匆忙忙的往崇华殿走去。
她微讶,蓦地停下脚步,转头问随身侍卫章思予道:"粟县县丞怎会在宫里出现啊?"
章思予道:"他现在已经不是粟县县令了,宗轩现在是龙王子的从官,前几日才入宫的。"
龙子居然把宗轩召来身边了!
安珞不由得眉头紧蹙。
从官阶级不高,是为侍奉,专门负责办理杂事的小官。职权虽不大,却会因为位处于权力中心非常的容易掌权。宗轩来路不明,此人似乎很善于钻营,心机深沉,怕只怕他另有所图。
她一直怀疑旧碉堡的事,极有可能跟宗轩有关,伟程曾经率兵攻打隐山,听说他多次出入战场,善于征战,那次却无功而返,这个宗轩似乎很有问题,她不得不防。
龙子身边有宗轩这样一号狡猾的人物,很是令她担忧。
回頭想來;伟程对她不敬之事,也该办了!
她沉吟了片刻,对着左右命道:"本公主要见伟程,传召他速来太子殿。"
*
伟程受令后没有片刻耽搁,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便在太子殿内拜谒皇太女。
大殿里,安珞先是支开了所有人,然后冷冷的打量眼前采半跪姿态的伟都尉半饷,紧接着长袖一甩,肃然道:"伟程,你可知罪?"
自是指隐山山脚下之事,秋后算账来着。
伟程听了倒也不吃惊,他微微扬起嘴角,抱拳道:"伟程不知身犯何罪?请公主明示!"
"你别装傻了。"
安珞扳起脸,斥道:"在隐山,你伟程居然敢当众违抗本公主的命令,以下犯上,强行带走本公主,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等罪过?"
不仅如此,他还大胆的将她绑起来,摀上嘴,恣意妄为,冒犯了皇太女,其罪当诛。
伟程对于这件分明犯上理亏的事,却是神色不变,表情仍有些不羁,徐徐辩解道:"关于此事,伟程乃受命于龙子玥王子,请公主见谅。"
"伟程!"安珞拂袖怒道。"难道你认为驸马的命令在皇太女之上吗?"
她暗忖着,秋后算账是名目,真正的目的是打算从伟程口里套出话来。
龙儿为何会突然去了隐山?还有宗轩到底是何来历?她有强烈的直觉,伟程知道所有一切的事。
这个男人,他什么都知道,不过要他开口并不简单。
安珞内心盘算着先严逼再招安,于是接着说:"如果本公主想严惩你呢,以抗命罪论处,伟程你可是死罪啊,那么你可该怎么办呢?"她凝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挘θ荩惶趸盥罚煨焖档溃海⑾胍竟魅哪阋幻穑浚
伟程听此威胁,反而抬头对着她,神情冷酷,先是浅笑一声,接着缓缓开口道:"伟程不会求饶,相反的,卑职为求活命,会做以下的动作,首先伟程会一个箭步冲到门口,三招之内打倒守在殿门的四名侍卫,接着跳上屋顶,沿着屋顶往西,跃上乾坤殿、万和殿,再穿过花径,接着若无其事的走向西门,这时卑职已经争取到了能活命的唯一空档时间,在公主下达逮捕卑职的命令之前,卑职已经抵达宫门了,然后,卑职再大大方方的以都尉的身份顺利的逃出宫去。"
伟程不疾不徐的将他的计划全盘拖出。
"你!"安珞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同时又怒不可遏,厉声斥道:"好你个伟都尉啊,简值胆大包天!"
殿内一片沉寂,伟程神色不变,眼神里尽是猜不透的深沉。
安珞心想,他是个不羁的江湖中人,把性命放在风里飘荡,官威是压不住他的。思及此,她缓缓神,镇定了一会儿后,款款说道:"难道,你为了因为遵守驸马的命令而情愿亡命天涯吗?"
伟程瞧了她一眼,却是冷然道:"伟程这条命是属于是龙王子的,不是属于公主您的。公主能明白这其间的差别吗?王子要伟程死,伟程才可以死,王子没要伟程死,伟程必会逃亡。伟程不会任由公主处置在下,如果王子殿下下令要卑职接受公主的处置,那么届时,伟程会甘愿受死。"
安珞听了这番言论,不禁咬牙怒道:"因为他是龙子吗?在你伟程眼底只有龙子,没有陛下跟皇太女吗?别忘了,你是领朝庭奉碌,是个都尉啊!"
"公主请息怒。"伟程作揖道:"龙殿下是丽妃娘娘的儿子。伟程这条命原本是属于娘娘的,娘娘命卑职跟随王子,至此后伟程的这条命便是属于龙王子的了。"
他毫不隐讳的表达立场。
这般赤胆忠心,让安珞大感惋惜,不由得叹口气道:"丽妃何德何能啊,为什么会让你对她如此忠心呢?"
丽妃可不是个普通女人啊!
伟程回想过往,眸光突然变得迷离起来。
当年,他才十五岁,背着一把长剑,抬着头,踩着轻快的步伐,带着万分高昂的斗志参了军,到前线抵抗大举入侵国土的敌国,打算扬名立万。战争却远比想象中的可怕,每日不停的拚斗,惨烈厮杀,尸推成山,血流成河,弟兄们一个个在他身边倒下,最后他也倒了,身负重伤,躺在地上等死,只能睁着双眼看着秃鹰在头顶上盘旋,即将变成禽类的食物,心里实在很不好受。
在他气若游丝时,突然出现一名穿着银甲的美丽女人,眉宇间散发出淡淡英气,她用草席将他拖回营地,他一个将死之人,很不明白她为何还想费心救他,说不定还没到达营地,他便死了。
那女人却说,只要是般龙国的土兵,只要是还活着没断气的,她一个都不会放弃……
从那一刻开始,他伟程的命不属于般龙国,不属于任何君王,只属于丽妃。
回过神来,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子正仔细的打量着他,她眼里蕴藏着对他的怨恨,还有几丝犹豫,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公主,此刻却以善良的一颗心,背负着对她而言太过沉重的仇恨。
她心里有数,玦太子是他杀的。
公主的眉头紧蹙,纠结得紧,过了很久后,她才摆摆手道;"伟都尉,你以下犯上,胆大包天的将本公主绑在马上,我命令你替本公主洗一年的马厩来抵过。"
公主毕竟还是善良的。
"谢,公主。"他抱拳,谢恩后离去。
风雨欲来 四
崇华殿,微风轻徐,阳光洒下,竹影婆娑,风姿绰约,院子里奇花异卉互相竞妍,一对鳯蝶在花上飞舞、追逐,美不胜收。
一只小白兔将前足趴在花朵细嫩的枝干上,仰着脖子,垫起后足,张口咬掉长长的花茎,不一会儿便连带花苞被牠吞下了肚。
"哎哟,这可不是普通的花儿啊!"阿莫急急奔了过来,用袖子揽起了小宝贝,骂道:"没脑的笨蛋,你想找死啊?"
晨星远远走过来,瞧见了这事,抿着嘴儿笑道:"兔子闻到嫩草的香味,张口便啃,牠什么都吃的,注意点,别让那小家伙跑到院子里来,当心花草树木都让牠啃光了,琥珀可是会哭的。"
阿莫抬头见到来人,笑着迎过去,"姐姐今天怎得空来了?"
阿莫在崇华殿已经待一段时日了,原本是安排她在太子殿侍候皇太女,皇后却认为她是项城的奴婢,便要她待在崇华殿。
晨星笑道:"端敏郡主正闹着无聊,一直想过来崇华殿,玦太子妃却骂了她一顿,说龙王子这阵子正跟公主别扭着,这小两口还扭着呢,让她别来捣蛋,坏了人家夫妻的好事。所以小郡主便遣我来瞧瞧龙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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