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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起帝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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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傩铡

般龙国的江山,洒满了聂氏的热血,是以聂氏的鲜血来保住的。她的亲爹跟几位叔叔们惨烈战死的消息传回王城,百姓们的哭啕声震天响起,山川几乎为之震动。

聂氏备受百姓崇敬,可有谁能真正明白满门忠烈荣耀的背后,却是满门孤寡的悲伤。

当年才十六岁的么叔允忠得知哥哥们战死,提着剑一心想赴战场,却被姑姑给拦了下来,他的身子不大结实,武功学得不好,因此未披过战甲。

姑姑说,哥哥们都没了,聂氏的后人得他来照料,他得活下去,才打消了他从军的念头。

从此,允忠叔以十六岁弱龄成了聂氏的大家长,一肩扛起了聂家的兴亡。兄弟们的后代,不分嫡庶共五十六人,为了方便管理照顾,他一一编号,才不致于漏了那个,从此成了习惯。

历经兄弟们一个个骤然离世,他的人生观有点跟世道不同,他说尽管龙国如何的倾轧,亲情才最重要。他胸无大志,全无野心,只想让唯一仅存的手足胞姐开心,让聂氏昌盛,枝繁叶茂,在五大贵族之中屹立不摇。

在马车里,他温和的对她说:"虽然没有锣鼓喧天,没有盛大的婚礼,可聂九号啊,妳嫁的男人年轻英俊,英武有为,大有前途啊,其实我们也没吃亏。"

"九号明白。"她低声应道。

乐冰跟俞仲凡是王城最抢手的单身男人。

乐冰是镶州郡王乐大将军的独子,是个爵爷,不仅长相俊逸,以后还会继承父业,统领乐氏一族,权势惊人。

俞仲凡是次子没有爵位可继承,但容貌品德才能皆出众,为人品性高超,卓然不群,很有前途。

这两个男人,大贵族仕女们挤破头,无一不想嫁。

"俞大将军素来敬仰妳爹,俞夫人为人圆滑,不是会欺压媳妇的主,妳在俞家过得不会比家里还差,妳大可以放心。"聂允忠安慰道。

聂亦静却盯着叔叔手上的礼册发愣。

那是她的嫁妆,日前她已看过,内容之丰厚令她咋舌,竟比允忠叔的亲生女儿出嫁时还要多上一倍,丽妃姑母也看过了,尚在里面添加了几样珠宝翠玉,东西从宫里送出来时,她开奁一看,发现竟都是一些价值不菲的珍品。

她看了很感动,同时也明白他们的用意。

她本想推却,当时叔父笑着说:"我聂允忠在朝为官,亲生女儿就算嫁给贫户也没人敢怠慢她,大哥家的亦静不同,没有爹跟兄弟的帮衬,女儿嫁过去岂不是会教人欺负了吗?给这么丰厚的嫁妆就是要告诉俞家,咱们家的九号虽然无父兄撑腰,可还有个有力的叔叔跟姑姑在后面撑着呢,谁敢欺负她呢?"

当晚,她热泪盈眶的抱着礼册哭了一晚。

这时,马车倏地停了下来。

她知道俞家到了,很快便要见到丈夫了,不觉得心跳加速起来。

龙子 三

聂允忠主动掀开帘子,跳下车去,在外面说了一会儿话,不一会儿一只有力的大手掀开帘子,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子,穿着一袭素色长袍,眉宇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英气,她猜得到他是谁,于是脸色红了一红。

他亲自搀扶她下车,神色却是无比复杂,瞧不出喜乐。

领入厅堂,俞氏夫妻已坐在正堂上等着他们。两人起身与聂允忠互相作揖,聂允忠随即递出写明她的嫁妆明细的礼册,俞大将军并没有看,直接交给一旁的主事管家。

俞家除了长子因驻守边疆此刻不在场,其余成员全在大厅里盯着新妇瞧,老三俞叔岑一张脸笑嘻嘻的心情似乎大好,独生女俞罗陵红着脸低声唤声嫂子,么子年纪尚幼对家里新成员眨了眨眼,跟着三哥一起笑脸看着她。

俞夫人仔细瞅着已经入门的新媳妇,听说端庄闲雅,举止合宜,适大体。如今这般装扮倒也合适了。

她家老爷不喜与大贵族结亲,对他而言,政治的浑水太难淌,她却不这么认为,身为大贵族,立身在权利的核心,那门那户不互相联姻,彼此帮衬帮衬。

公主背后有皇上,聂小姐背后有丽妃,如今丽妃已找回龙子,皇上地位笈笈可危,与聂氏的亲事倒是没什么不妥。

眼前的新媳妇全身素净,容长脸儿化着淡淡的妆,容貌虽称不上十分美丽,倒也不失清秀。年龄大了仲凡几岁,因自幼丧父,家无兄弟,只有一寡母相依为命,若出嫁寡母便孤单无依,因此一直坚决不肯出嫁才耽误至今,倒是个孝女。

俞夫人对新媳妇由衷的表示满意。

一旁的管家看着时辰,低声的提醒;"吉时到了!"

众人听了纷纷就座,俞氏夫妻坐回主位,聂允忠坐在侧位,其余家人分立两旁观礼,俞仲凡领着新媳妇,双双对着父母磕头,紧接着由丫鬟端上茶盘,交由媳妇奉茶。

俞大将军接过媳妇的茶,捋着胡,徐徐说道:"国丧期间成婚得低调,不得张扬,是委屈了媳妇,撇开那些礼俗,从今日起,妳便是我俞家的人了,翁对妳无所求,望妳与夫婿和谐,为俞家开枝散叶,早生子嗣。"

"媳妇遵命。"聂亦静低声应道。

俞夫人捧过媳妇的茶,却对儿子笑着说:"儿啊,你得努力啊,你爹等着抱孙子呢。"

"是,娘。"俞仲凡闷声道。

简单的仪式完成后,俞仲凡领着妻子进入房里,接着又出来与家人及岳家叔父聂允忠饮酒,实实的应酬了一番,才又被三弟叔岑给推回房间去。

"春宵一夜值千金啊!"叔岑挤眉弄眼的说,然后倚在门旁贼笑。

"去!去!"罗陵过来赶人,道:"你窝在这里,让二哥好不尴尬啊!过两年也该轮到你成亲了。"说着,欲将他拉回席上。

叔岑听到成亲便嘻嘻笑道:"等端敏郡主再长大一些,我求爹去崔王府求亲去。"

"真不害臊。"罗陵摇摇头笑道。

"我们可是双胞胎啊,我看一起成亲算了。"叔岑为这主意感到很开心,忙笑道:"我娶崔端敏,妳嫁乐家爵爷,咱们在同一天办喜事,搞得热热闹闹的,妳瞧多好啊!"

罗陵听了,登时羞红了脸,嗔道:"你再胡说,我告诉爹去,让他来揍你!"

说着,急急走掉了。



房里烛火萦萦,新妇坐在床头等着他洞房。

他在门口踌躇了半饷,看着烛火在空气中跳动,听门外的双胞胎弟弟妹妹斗嘴,直到声音渐去。

"夫君。"

聂亦静主动打破沉默,抬头对着他娇笑道,"你过来罢,别在那里待一晚。"

她脸上带着无比娇羞,含笑看着他。

他听了,却走到桌前,坐在椅子上发愣,据说聂小姐知书达礼,今天娘亲似乎对她很满意,心想这么好的姑娘家,嫁给他也非她所愿,自己心中另有所属未免对她感到愧疚,也不想相暪,犹豫片刻后,决定从实招来,于是神情肃然,对着她说道:"妳既已嫁入我俞家,拜过了父母,实在也不想委屈了妳,实不相暪,仲凡心中另有所爱,若妳心里在意,仲凡愿与妳有名无实,相敬如宾,绝不侵犯于妳。"

新婚之夜,丈夫竟开口要与她当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相公想与亦静有名无实?"她抬眸问道。

"妳可愿意?"他一脸正经。

亦静闻言并不忿怒反而抬眼望着他,含笑道:"这世间岂只有男女欢爱?男人总要成家立业,何以是家?何以是夫妻?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谓的举案齐眉不在于男女之间的热烈相爱,而是夫妻间的互敬才能达到互爱,你我既为夫妻,原本不相识,若要相爱也不急在一时,夫妻本是一生一世之事,亦静对夫无所求,既为夫君之妻,亦静理当服侍丈夫,孝顺公婆,操度家事并为夫家生子,这才是身为妻子的本份啊。"

她说的句句在理。

俞仲凡听了,忙道:"妳若为贤妻,仲凡必当敬重妳才是。"

亦静笑道:"亦静不是贤妻,嫁入军将之家却无一拳脚功夫,无法在事业上辅助夫君,亦静自知无能只好退而求其次,上替夫君孝敬父母,下替俞家延续血脉,如此,亦静足矣。"

延续俞家血脉?

想起爹娘想抱孙的殷切模样,俞仲凡怔忡了片刻。

她飞快的瞥了他一眼又接着说:"亦静只是个平常女子,唯一只想与夫相伴,生儿育女,一生平顺而已,若生不出子嗣对翁姑何以交代,夫君又该如何向父母交代。夫君禀着仁义之心,却不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夫君自绝血脉便是对父母不孝,让妻子孤枕而眠,守活寡,便是不仁。让父母、妻子失望,夫君何谈仁义啊?"

俞仲凡听了惭愧不已,她句句铿锵,字字有理,掷地有声,反倒是他的不是了。对父母不孝,对妻子不义,何以为男儿?于是走了过去,与新婚妻子一同坐在床沿,一颗心却是沉重无比。

他可以娶她为妻,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你我已是夫妻了啊!"亦静含娇带羞的提醒他,低低的说:"亦静愿为俞家延续血脉。"

他迟疑片刻,方转过身子伸手缓缓的解开她的衣襟,拉下她的腰带,随着素色的袍子滑落地面,新娘子含羞带笑的倒卧在床铺上,低声的唤声:"夫君。"

他解下帘帐,跟着上床,却不发一语。

新房里寂静无声,屋外蝉叫声显得异常的热闹,远方夜鶑低声啼叫,声声传来。一轮明月高挂天上,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里,带来一挘辶埂

烛影在黑暗中荧荧跳动,烛光摇拽,随着微风摆舞,床边的帐幔微微飘动,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平顺起伏。

"今夜是你我夫妻的第一夜,妾尚无经验……"她红着脸提醒着,让他主动。

他凝视着新婚妻子娇俏的容颜迟疑片刻,却突然起身,拨开帘帐,下了床,神色沉重无比的朝着她说:"妳我既是夫妻,来日方长,请再多给仲凡一些时日罢。"

说罢,径自走到屋内的软榻,侧过身子,倒卧在上。

亦静无奈,只好独自躺在床上,抱着枕衾,瞪着案上的荧荧烛火发怔。

新婚之夜,两人分床而睡,一宿无话。

龙子 四

龙子的祭天大典,紧接着来临。在王城南郊,众列位大臣规规矩矩的穿著白色长袍,莫不抬着头,伸长着脖子,引领而望,到底这位传说中的先帝之子是真是假。

在众贵族的殷殷企盼之下,终于白雪皓皓的远方传来了阵阵马蹄声,逐次逼近。

"龙子玥王子殿下驾到!"司仪内侍随即大喊。

随着司仪的高声落下,一名头带玉冠,一身金色华丽服饰的绝美男子骑着宝马,腰系先帝的凌霄宝剑,在耀眼的阳光下缓缓踏雪而来。

龙子玥英姿飒飒,威风而至。

金色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一袭金色龙袍更衬得他尊贵无比,全身散发出自然的贵族气息。

他仔细的遵照母亲的交代,嘴角得时时保持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眼神却要带上一挘涞锼担馐堑弁踔恕

他照办。

眼角余光下的这些臣子们,却是拚命的偷瞧他,又想掩饰自己的不庄重,模样儿煞是好玩,不过瞧见了他之后,他们却交头接耳,不停的窃窃私语。

一身缟素,分立两侧恭迎的众臣们抬头仰望着龙子,莫不目瞪口呆。龙子这番极不合规矩、违反祖宗礼法的装束立即引起了大臣们阵阵的喧华。

众贵族眸光交接,惊讶之余,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断。面面相觑中,倏地,一名老贵族从人群中冲出来,跑到龙子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扑通"一声,硬生生的跪伏下来,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起来,"鸣哇,是先帝啊……先帝……您终于回来了!老臣好想您啊,先帝啊……"

"是啊,没错,是先帝……,是先帝回来了,先帝啊……鸣鸣,吾皇啊……"几名老臣紧接着哭倒在地,声泪俱下。

悼念先帝的哀哭声四起。

众臣们一片哗然,赶忙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声音此起彼落,未曾停歇。

龙子玥现身彷若先帝亲临,老臣们莫不相拥而泣,来不及仰望过先帝圣颜的官员们呆若木鸡,莫不想着若非真是先帝之子,真正的龙氏子孙,所以形貌才会如此神似,以致于让老贵族们为之涕泪纵横。想了一下后,再不迟疑,纷纷跪下磕首,与众臣齐呼。

"龙王子殿下万岁,万万岁!"

众臣们衣袂窸窸窣窣,纷纷伏在地上,白刷刷的跪成一地,三呼万岁声在南郊回荡不绝。

那句"万万岁"震惊了朝野,也震得当今陛下的皇位摇晃了起来。

龙王子殿下是万万岁啊,那么他是什么东西?

对贵族而言,龙氏还是个天,过继的永远不是正统,永远不会被真正认可,在所有贵族心里只有延袭开国帝王血脉的龙氏才是正统,龙子的血统才是王统,是龙氏江山的正主儿,是真正的帝王。

而他龙子玧,虽然也姓龙,光明正大的坐在帝位上,却仍只是个"过继的",硬生生缺少那个叫做"血脉"的该死东西。

果不其然,隔日朝中老臣们效率很好,竟连袂上表,奏请皇上禅位予龙子玥王子殿下,恭请让般龙国回复正统。

龙子玧怒不可遏,不甘权力被夺,便以十几年来累积的势力迅速联合金氏立即加以反击,朝中登时陷入一片纷乱,纠结得没个尽头。



冰雪早已融去,桃李吐露芬芳挂在枝头竞妍,鶑燕清脆的啼叫声提醒着节气已是春回大地,桃花娇艳,灼灼其华,皇宫里到处美不胜收,帝王一家却陷入了愁云惨雾中,朝堂上为了襌让之事吵得不可开交,**也没闲着,跟着阴霾缭绕,皇后因为过度忧心而大病了一场。

今日,她气色稍好,安珞便拖着她出来走动,在御花园里散步,散散心。

面对满园春色,皇后却始终眉头深锁,愁眉苦脸的叹口气道:"女儿啊,这个般龙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血统就那么了不得吗?居然还有大臣连袂要陛下退位把皇位让给龙子,这象话吗?为了那个该死的"正统",母后睡也睡不着,吃也吃不下,终日忧愁……"

"母后莫担忧,那些谬论不都让金丞相给悖斥了吗?岂能因为一个身份不明、未获得证实的血统就能逼迫父王退位,这事没么容易。"她安慰道。

龙子掀起的风波对皇室冲击颇大,但是金氏在龙国势力庞大,逼迫一名金氏出身的帝王退位并不容易。

"丽妃可是个厉害的女人哪,若不是她教誜,那些大臣敢这样放肆?如果妳父王若真的被逼退了,那么我们一家该何去何从啊?狼狈的回到陵州会不会被瞧不起啊,那些大贵族们会不会欺负我们啊,我听说皇帝被废之后,不是被囚禁起来,就是杀了了事,以绝后患……"皇后忧心忡忡,拭泪道:"母后好担心陛下啊。"

"母后请放心,安珞心中已经有了计策,这次一定可以安然渡过难关。"安珞抚着母亲的背,安慰道。

"咦,计策?"皇后眼神立刻亮了起来,拉着聪慧过人的女儿,忙不迭问道:"妳打算怎么做。"

"届时母后便能明白了。"。

她在龙国四处散发关于龙子早年夭折的谣言要过一段时间才会慢慢地发酵传回王城及各大郡王耳中,缓不救急,日前她已修了封信,邀请远在陵州的本家堂弟金书贤赶来王城,等他来了,皇室危机或许能解除。

丽妃或许足智多谍,或许强大,但不代表她龙安珞只会乖乖挨打,如今她也懂得反击了。

皇后本想问个仔细,此刻却瞧见花墙后,小儿子安瑄正边走边拭泪,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侍候他的内侍紧追在后头。

"瑄儿!"皇后喊道。

安瑄转过头,看见了母亲跟姐姐,愣了一下,即刻弯下身,钻过花墙,奔了过来。皇后蹲下,搭着他幼小的肩膀,蹙着眉,问道:"怎么了吗?母后的儿子啊,身上这么会弄得这么脏啊?受伤了吗?"接着扭头怒骂:"内侍你是怎么侍候的?为什么把主子弄成这样?"

跟着穿过花墙而来的内侍登时脸色一青,结结巴巴的说,"启禀皇后,小殿下在太书院跟同窗打架了。"

皇后闻言震怒,大喝,"打架?好大的胆子啊!谁敢打陛下的安瑄王子?"

安珞担心皇后迁怒年幼无知的孩子,忙不迭道:"母后,太书院是王公贵族的子孙们一起读书的地方,年龄都跟安瑄差不多大,最大的也不过七岁,净是一些小娃们,孩子们平常在一起玩儿或多或少会磨擦闹脾气,玩闹儿不是大事,母后千万别动怒。"

"哼!"皇后气得脸红脖子粗,岂肯罢休,她怒道:"王子被打怎能不追究?瑄儿啊,告诉母后,谁打你了?"

安瑄哽哽噎噎,挘麙{小脸上的眼泪道:"不是别人打安瑄,是安瑄打他们!"

"欸,你怎么打人了呢?身为王子最为尊贵,你怎么可以随意动手打同学啊?"皇后轻轻斥道。

安瑄挘粧{泪,竟是委屈的哭了,"因为他们可恶啊,他们都取笑瑄儿,他们说瑄儿是假的……鸣鸣,瑄儿怎么会是假的?瑄儿是真的啊……"

皇后不解,忙不迭扭头问随侍在儿子身边的内侍,"什么真的,假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小孩子说得不清楚,内侍,你说说?"

内侍听了,竟吓得跪在地上。

"奴卑不敢!"

太后嗔怒:"大胆,本后叫你说!"

内侍却跪趴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吓得直哆嗦。

安瑄却委屈的大哭起来,"他们说瑄儿根本不姓龙……,说瑄儿抢了别人的姓,这里也不是瑄儿的家……我们霸住别人的家不放,父王厚脸皮不肯滚,鸣鸣鸣,他们要瑄儿滚回陵州去……他们不肯跟瑄儿一起玩了……"

闻言皇后脸一黑,竟气晕了,安珞赶紧扶住她,弄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让她缓过来……

皇后苏醒后紧紧抱住小儿子,流着泪道:"事态已经严重至此了吗?连小小孩童都在排挤我儿子,鸣鸣……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该死的龙子啊,咱们还有活路吗?陛下啊……,咱们又该怎么办啊?鸣鸣……"皇后哭得呼天抢地,安瑄见连母亲也哭了便跟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母子两人抱头痛哭不已。

母亲伤心至此,安珞待在一旁只能心痛,不能言语,她心里忧伤,转过身朝着假山望过去,却见明池龙承轩旁,乐冰正怒气腾腾的揪住俞仲凡,章思予则在旁一付劝架的模样。

这边没得消停,那边又起了纷争,她叹口气,绕过明池走了过去。

尚未绕过假山便听见乐冰大吼。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娶了聂家的女儿,成了聂家的女婿,就变成丽妃的走狗了,你忘了太子是怎么惨死的吗?居然还想替那个恶毒的女人办事,狼心狗肺的东西!"

龙子 五

"小爵爷,别冲动,先听听俞兄弟怎么说啊。"接下来是章思予的劝解的声音。

自从与聂氏成婚以后,俞仲凡便升了官,成了骑尉,听说他推辞过,一纸命令还是下来了,比起小贵族,五姓大贵族官升得快是正常,婚后隔天便升官,显然丽妃已经打算重用他了。

她慢慢走过去,章思予眼快,瞧见她来了,立刻丢给俩人眼色,压低声音道,"别闹了,公主来了!"

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三个人迅速回复正常,若无其事的同时作揖,默契十足。

"公主万福。"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眸光落在肇事者乐冰身上,乐冰却看看天,看看地,然后含糊带过去。"没什么事,我们只是在玩闹。"

她转而盯着俞仲凡,两人四目交接,他只沉吟片刻便缓缓开口:"卑职是来向公主辞行的。"

他要离开了?

"辞行?"她心内一惊,怔了半饷。"你要去那里?"

"卑职要启程到章州招安。"他道。

乐冰却怒道:"招个屁安啦,分明是去替丽妃那个女人跑腿,千里迢迢跑去替她招揽人才,这小子娶妻后,枕头风一吹就歪了,直接往岳家那边倒了。"

俞仲凡脸色略红,微微恼怒,"仲凡绝不是这种人!"

俞仲凡与南山大岭的山匪结交之事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丽妃怎会派他去招安?

除非他自己开口向丽妃说了。

俞仲凡问心无愧的迎视着她,不疾不徐道来,"二哥及众位兄弟因为大旱而落草为寇,为了生活靠劫掠为生,章州山寨弟兄们并非是十恶不赦的凶恶之徒,仲凡与之深交后才明白盗匪虽为盗却十分的重义气,讲道理……,实因为章州大旱无以为生才会沦为匪徒,因此仲凡向丽娘娘建议,将这一帮兄弟加以招抚,让他们归顺朝廷。一来解决了他们的生活问题,章州严重的盗匪问题得以舒解,二来替朝廷增加兵源,一举两得,仲凡不认为自己有错。"

他说得铿锵有力。

"你把一票身强力壮、能打能战的壮汉,招抚过来,然后白白送给丽妃,居然还大言不惭,简值就是吃里扒外!"乐冰抢白道,他实在是看他很不爽。

俞仲凡肃然道;"仲凡一心想为国家做事,招安一事有益于龙国,有利于百姓福祉。"

"那么你又替公主想过了吗?丽妃的势力一直在增强,这个女人已经天下无敌了,你又帮着她,就没想过如果陛下被癈了该怎么办啊?"乐冰道。

"丽妃与陛下的利益是相抵触的,对龙国的利益却不抵触,仲凡不是在帮丽妃,而是在为国效力。"俞仲凡神色一正,信誓旦旦的说:"仲凡对公主的承诺一生不变,那怕是要仲凡赔上性命,仲凡也甘之如贻。"

"陛下若被癈,丽妃为了巩固新的王权,不会留他性命,他的妻儿,皇后及安瑄,包括公主在内还会有命吗?"乐冰冷笑道。

为了维护新的王权,势必会杀掉癈帝以绝后患,与癈帝相关的皇后、王子、公主的下场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俞仲凡愣了一下,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悲伤,一挘钋椋恢痪醣砺冻鲅挂值那楦校H坏溃海⒆菔褂心且蝗眨俜脖囟ɑ崤紫滤幸磺校殴髟蹲吒叻桑桥率芡蛉送俾睿酥冈穑惨す髦苋盟腋!#

话说得这么直白露骨,连乐冰也愣住了。他可是有妇之夫了啊!

安珞直直的望着他,心里却波涛汹涌。。。。。。,他没变,他还是她的俞哥哥。可她却感到怅然,还有哀伤。

章思予干咳两声。

俞仲凡迅速回过神来,方知自己造了次,窘迫地急忙作揖告辞,迅速离去。

气氛有点尴尬,乐冰立刻转开话题,嘻嘻笑道。"今年春天来得真早啊,百花盛开,找一天,大家伙一起到湖边骑马踏青去。"

章思予配合道:"划舟也不错,在湖中大口喝酒可爽快了!"

"是啊,还可以顺便跳下去抓鱼呢。"乐冰朗朗笑道。

春日的阳光和绚,暖洋洋的映照大地。

余下的二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公主说着话,安珞甚感无趣正打算离去,忽见两名小内侍匆匆地跑过来,瞧见公主在此,愣了一下,接着弯着身子问安,然后并没有离开,反而不知所措的呆立在一旁。

"你们留在这里做什么?"她问。

那两名小内侍眼神不时交会,犹豫了片刻,互相推着对方的肩,最后决定由较高个子的那人说出来意,"太傅令我们来找龙王子殿下,今天的课程还没上呢。"小内侍嗫嚅的说。

所有的麻烦皆来自他,提起那小子,乐冰满脸不悦地哼了一声,"那家伙不在这里,你们到别处去寻吧!"

小内侍听了也不离去,却是瞅着龙承轩的屋檐半饷,然后吱吱唔唔的说,"晨时起,殿下便在屋顶上晒太阳了。"

"什么?"乐冰听了大惊,朝后连跳了几步,仰头看去,发现龙儿正懒懒洋洋的起身,打个哈欠,伸个懒腰,然后慵懒的朝他挥挥手,"假御医,早啊!"

"去你娘的!"他怒道,"你躲在屋顶上多久了?"

"没有多久,足够看一场戏而已。"他戏谑的笑道,紧接着轻身从屋顶上纵下来,却三两步快步移到一脸震惊的安珞面前,笑盈盈道:"珞儿,母后送给我一匹良驹,我还没骑过,妳陪我去试试好不,今天天气不错,咱们一起去王城旁的林子里骑马,这时桃花开得正盛,赏花正是时候。"

一声亲昵的"珞儿"震得她往后退了一步。

他是龙子玥,实是先帝的儿子,名是太后的义子,家族辈份上是她的堂叔。

他是丽妃之子,是她最想打倒敌人的亲儿子。

他是龙子,是压在她父亲帝位上的巨石,得以号令天下,可以癈掉她父王的真正龙氏血脉。

他是碰过她身子,让她难以面对的男人。

无论是居于那一项观点,她都很有理由离他远一点。

"不!"她摇摇头,"我不想骑马,不想去……"

小爵爷乐冰一双眼不停的上下打量龙子玥,嘴里哼哼唧唧,"臭小子,居然是先帝之子,你这浑小子左看右看,从头看到脚到底有那块地方像王族啊?欸,是假的吧?说不定是丽妃为了夺权使出来的阴谋诡计……"他"哼"了一声,又接着说:"龙氏跟五大贵族百年来互相联姻,说穿了谁跟谁都带点血缘关系,深浅不同而已,我乐冰那个短命的祖奶奶也是个龙氏公主啊,虽是外家,我生来就沾了些许龙氏的血,说不定老子锦袍一换,比你还像先帝呢,你小子是假的龙子吧?"

乐冰这话说到重点了,五大贵族里要找到彷似先帝的人并不太难,再弄成先帝的打扮就足以以假乱真了,毕竟连老臣也廿多年没见过先帝了,谁能在容貌上做肯定?

龙子是直系血亲,父与子血缘最近,或许他真是像极了生父,不过先帝过逝已久,无从仔细的做比较。

不料龙儿听见乐冰质疑的话,并没有多大反应,反而抓抓脑袋,嘻嘻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毕竟当时年纪太小已经记不得亲爹的模样了。"

这句过度直白的话听得在场所有人一片愕然,张着嘴,哑口无声的看着他。

"臭、臭小子,你是白痴吗?再笨也知道要否认啊!"乐冰反而自己恼羞成怒起来。

"是不是龙子,我娘说了算,你又何必如此激动咧?"龙儿漫不经心说道。

这句话又说到重点了,重要的是丽妃说他是,他便是。

龙儿是个聪明人,在真假之事上辩驳只是白费气力罢了,就算他死死咬定自己是龙子,别人要不信说破嘴也没用。

他话锋一转,不再浪费时间在这个无聊的事情上打转,转而对着安珞笑道,"珞儿,妳不喜欢骑马,那么我们改去游湖,现在湖水碧绿如波,景色正美丽……"

未及他说完,安珞连忙拒绝道,"安珞正有事待办,急得很,"堂叔"请容侄女告退。"她故意将"叔"拉高音量,提醒两人的辈份关系。

他怔住了……

趁他发怔没个留神,她已转身离去,乐冰及章思予见了没趣也跟着走了。

龙子玥徒留在现场怒骂,"臭丫头,老子跟妳又没血缘关系,老子癈了妳爹,撒掉龙氏,让妳重新姓金去!龙跟金可以配了吧?"

回应他的是春日里突然吹来的一股冷风,春寒料峭,他打个冷颤,踢一踢地上的白色小碎石,垂下头往太傅处走去,那两名小内侍随侍在后。绕过明池,拾阶而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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