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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诀-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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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你放的?”她问道。这段时间她但凡有空余,就会在观海台小憩,而不论何时来此,都能看到这几样东西,虽不是很珍贵,却透着贴心。
青冠点头,眉目温柔,声音喑哑:“回宗主,是青冠所设。因见宗主每日繁忙,常在此地小憩,青冠人微力薄不能替您分忧,只能在此略备果酒,以消宗主烦忧。”
“起来吧。你有心了,多谢。”季遥歌闻言淡道,一边拔步迈上观海台,盘腿坐上观海台正中的莲座。
“青冠分内之事,不敢领谢。”青冠恭敬回话,见她没有多说什么,便跟在她身后走上观海台。
季遥歌只是坐着,也未入定,观橘云变化,涤清思絮,身后男人却又是一声轻语:“宗主眉宇不展,似有心事,不知青冠可能替宗主分忧……”说话间,男人已缓缓贴到她背后,温热指尖微触她肩头,见她并未反对,才又改成掌心相贴,慢慢地替她揉捏肩上筋肉。
男人掌心的温热隔衣入肉,带来阵阵松快,其意不言而明。那掌不紧不慢、不轻不重,力道恰好,按得人很是舒坦,季遥歌半闭眼眸,享用这阵温存。
“宗主……”男人的声音拂过她耳畔,手也顺着她肩膀往下,悄然滑向衣襟。
季遥歌不是全无感觉,她幽精未成,只对男欢/女爱有所需要,这番循序渐近的温存可算是十足勾引,眼见那手已要探入她衣襟内,她却忽然扣住青冠手腕,将其往前一拽。
青冠惊呼一声,扑到莲座下,脉门被她紧扣于掌,身上衣袍亦被扯松,抬起头是张俊美非常的脸庞,眼中楚楚可怜,虽是男人,却也极致妖惑,只道:“宗主,让青冠服侍您。”
男人的勾引,比起女人不遑多让,他确有几分媚色,极为撩人。季遥歌微俯头,嚼着笑打量他。她想自己应该有所反应的,毕竟身体也有需求,然而瞧着眼前这人,脑中掠过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宗主,青冠想成为您的人。”青冠误将她的沉默视作情动,未受钳制的手点上她的膝头,滑向深处。
季遥歌却突然扬声笑起——想她在媚门两百多年,见惯这般场面,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有人会来勾引自己。万华之上不论男女,攀附上仙的低修数不胜数,她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从别人眼中需要借色诱人攀附他人的媚门低修,变成了让人费尽心思想要攀附的对象。
这其中,是八百年的沧海桑田。
青冠被她笑得不知所措,再接再励:“宗主……”
季遥歌重重甩手,将他丢下莲座,倏尔冷脸:“出去,我不需要人服侍。”
青冠还想往前,可沉沉威压已从莲座上卷来,带着警告之意,让他再无上前的勇气,先前那番谪仙作派尽失,他惶恐不安地躬身跑出观海台。察觉四周确已无人,季遥歌方将这威压收回,看着远空沉思片刻,忽然摸出一方青玉。
碧光闪过,一片虚影浮现半空。
元还出现在虚影里,背后是凌乱的塔室,满地都是图纸,他长发散乱地站在塔室正中,衣袍上墨迹点点,袖口挽到手肘,可没有丝毫清逸之气。传音虽然接通,可他却没往季遥歌这处看上半分,似仍陷在推演计算之中。
在此之前,季遥歌与他已经有两年多没通过讯息了。
“元还!”她唤了一声。
那厢只传来他心不在焉的回答:“嗯。什么事?”
“刚才有个男修勾引我。”她道。
“哦,什么模样?”他仍未抬眼。
“比你英俊,比你温柔,比你体贴。”
“你心动了?”
“差一点点。”她就是想说,她如今也是被人觊觎的上仙了。
如此想着,也就真说了。
“你什么时候没被人觊觎过了?”元还早都习惯——季遥歌的本事他不是没见识过,媚人无形。
季遥歌一想,好像还真是如此。
“你真是无趣。”她抱怨他。
沉浸在自己领域中的元还,确实非常无趣。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元还嘲讽她。
传声传象的法宝,并不是无限使用的。
“还有别的重要事。”她说得严肃。
元还便抬起头来,面容有些落拓不羁,和刚才打扮过的青冠没得比。
“我想你了。”她慎重地说出她的重要事。
元还看了她半晌,才回答她:“想的是肉体还是人?”
“都想。”季遥歌笑起来。
“那就过来找我。”元还暂时放开自己手上的事,算是认同季遥歌所说的“重要的事”,“合欢榻……我建好了。”
“……”季遥歌竟然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发现,“我没时间。”
只有三次使用次数的传声传象法宝,第一次就被季遥歌浪费在她突如其来的思念上。
她真的想他了。
第212章 赤秀令起(虫)
元还于季遥歌而言,有某种无法言喻的魅力,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季遥歌的烦躁就被他三言两语抚平。仔细想去,他们好像也没聊什么,不过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身影,哪怕形容落拓她也觉得安心愉快。这么多年了,好像还没有哪个男人给她这般感受,便是当年的顾行知,也没能得她如此信任。
信任……
她一时间又有些恍神,竟无法像对顾行知那样绝决面对来自元还的辜负,在这一点上,她对顾行知非常不公平。
可与元还刀戈相向,她实难想像。
青玉的光芒已经黯淡很久,季遥歌仍是看着元还虚影消失的位置,久久未动。
————
翌日,天气晴好,赤秀金顶呈现,殿宇楼阁都沐浴在旭日朝辉间,沙沙的洒扫声在殿门前响起,两个轮值当差的低修已早早在殿前忙开,一边偷眼看在殿外跪得笔直的青冠。
夜珑与月宵飞落赤秀峰时,正见着殿门打开,季遥歌出来。她今日着一袭松软的紫云大袖,下为同色褶裙,胸前所覆浅青小兜,宗主之威下是别样风流,一步一生云,款款飘自青冠面前。
青冠已伏在地上,是请罪的模样,却不说半句话。
“抬起头来。”季遥歌道。
青冠顺从地抬头,目光炽热地盯着眼前人,季遥歌略弯下腰,一掌捏着他的下巴道:“在这里跪了一宿?”
“青冠僭越,冒犯了宗主,还请宗主恕罪。”青冠垂眸,他有一水好皮肤,摸起来滑如玉。
“还想跟着我?”季遥歌也看到夜珑与月宵,不知想起什么,忽问青冠。
那两人已在远处停步,正兴味盎然地看着她。
“这是青冠梦寐以求之事。”青冠声音平平,没了昨夜的沙哑勾诱。
季遥歌松手,居高临下:“你的资质不高,心思亦未放在正途之上,凭什么跟着我?我身边不收无用之人,这里也不是你耍弄小聪明的地方。”
“宗主!”青冠此时方有些急意。
“起来吧,你若真想跟着我,就拿出所有本事,不管是勾引我,还是用别的办法,让我看到你的能耐。”季遥歌却没动怒,亦不像青冠所想要赶他离开赤秀峰。
青冠松口气的同时也摸不透季遥歌的心思,却见季遥歌已经直起身朝远处笑道:“两位师姐来了。青冠,替我招呼二位师姐入殿。”青冠一喜,知道自己是被季遥歌留下了,甚至比起先前洒扫还更上一层,不由心花怒放,脸上却未显色,只应声喏飞快前去接引夜珑与月宵。
峰上这一幕并没避着二人,月宵多少有些不解,只问季遥歌:“这种想要靠男/色上位的人,你既然无意要他暖/床,却为何又留他在身边?”
“此人心思细腻,擅于观察,又识趣知情,懂得进退之道,虽有邪心上位,却并没执着不放,亦放得下身段,是个可造之材。赤秀殿还缺掌事,我想调/教看看。”季遥歌看了眼跟在三人身后的青冠淡道。
修为好的,性子耿直亦或活络的修士,赤秀不缺,但并不适合站在她季遥歌身边,成为赤秀殿掌事。看中青冠,是因其心有城腑,也有欲/望,未因资质平平而甘于人下,邪思虽有,却不执着,说放也就放下,转头跪在人前毫不在乎,也不避讳自己的欲/望——她不需要太正直的人,当然更不需要邪门歪道。
“可他的道行很低。”月宵不解。赤秀殿是赤秀宗主峰,季遥歌又是一宗之主,身边怎么能跟个修为如此低劣的人?
“月宵,若得季师妹青睐,道行修为都不成问题。”夜珑替季遥歌回答月宵的疑问。
季遥歌但笑不语——想把青冠从筑基提到结丹,于她而言只是信手拈来之事。
稍顷,四人走到赤秀后殿,路过观海台,直往殿后的万兽山去。万兽山已经过修缮,荒草杂蔓已被清除,其上雕刻的无数兽像,是有别于赤秀风貌的粗犷风格。夜珑和月宵不知季遥歌为何带她们来这处地方,她们如今已摸不透季遥歌的想法。今日来寻季遥歌,二人都为同样的目的。从赤秀出现到现在,她们也在赤秀呆了三年时间,但这三年期间,季遥歌不过好吃好喝地供着,并未重用,即便她二人将五明府的旧人带来一部分,也未曾取信于她,只是看在旧日情分上,季遥歌都还供养在宗门内,如今百务待新,正是众人崭露头角之时,只有她们那里,被摒除在外,仍不咸不淡地过着日子。
夜珑也知道,因为五明府的关系,季遥歌并不信任她们,所给予的一切不过念旧罢了,她们都在等待对方的妥协,夜珑在等季遥歌开口,季遥歌在等她表态,转眼三年过去。
刚才季遥歌在殿外与青冠说的那番话,何偿不是说给她们听的。她们身在赤秀,半颗心却还记挂五明府,而很明显,五明府与原风晚缠在一块,有这层关系在,季遥歌绝不愿意与他们合作,而严逊那头传来的消息,也总在试探赤秀的情况。他虽让她带了部分人手过来,却也只是为了让她取信季遥歌而已,季遥歌看得明白,所以一直不肯见五明府的人。
在她眼中,这些都是不足一提的小聪明。
她要的是夜珑和月宵的真正站位。
“青冠,往后你就先跟着他吧。”季遥歌走到万寿山前止步。
山崖前是空旷石地,巨大猊兽伏地打盹,身旁站着白发老者,手中正吹出暖融的风,在给猊兽清理烘干那身玩耍时沾满泥水的皮毛。火红的兽毛被吹得蓬松,猊兽分外享受。老者笑眯眯的,并无半分不耐,听到季遥歌的声音传来,转身扬手,唤了句:“仙女姐姐。”
老者着一袭青衫,白发绾髻,身板挺直,面色红润,笑得像个老小孩子,眉眼轮廓看得出来年轻时也必是个风流人物。
青冠不认识他,但知道季遥歌身边有这号人物存在,赤秀后殿,只有这个人能进,便问道:“宗主,这是……”
“你叫他任叔吧。”季遥歌朝那人回以温和一笑,又望向夜珑月宵二人,“他是任仲平。”
夜珑尚在回忆这个名字,月宵却已想起来八百多年前在她与夜珑之间搅风搅雨的男修,脱口而出:“他还没死?不是已经疯了?”
“疯了之后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季遥歌看着垂垂老矣的任仲平仍旧讨好而欣喜地看着自己,便扬手轻抚其脑顶,只道,“他的修为在筑基后期,疯了之后不能修炼,如今寿数将近。”
筑基期的寿元普遍在六百年左右,这多出来的几百年,是季遥歌给他用了不少灵药,兼之他疯了以后孩子脾气,日子过得舒心,寿元反比一般筑基修士要长出不少,但再怎样也已经到达瓶颈,这衰老的躯体就是他寿数将尽的征兆。
但不论如何,能平平安安、顺顺心心地活到这把年纪,在修仙界已是极其难得的了。
把青冠交代给任仲平后,季遥歌就带着夜珑与月宵二人往万寿山西侧缓缓行去,路上并不言语。倒是夜珑与月宵二人因为看到任仲平而陷入惊讶,当年他们将任仲平交给季遥歌处置时,谁也没想过任仲平能够活到现在,这多少让人感慨。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夜珑已然明白——这是季遥歌的潜词,她对任仲平尚能如此,对她们这些曾经的同门只会更好。只要他们不与她为难,她花点气力保他们平安并非难事。但若想在她身边站有一席之地,将赤秀发扬光大,也只能像任仲平那样,全心全意为她,亦或是为她手里的赤秀,绝不能再有二心。
“遥歌……”夜珑忽然出声,叫住了季遥歌,一双稍嫌凌厉的眸子毫无避让地与她对视。
二人定定对视片刻,夜珑的凌厉似冰雪消融,她长叹一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准备好的说辞,一句都没用上,谁也没说什么。
“师姐是个明白人。”季遥歌略略颌首,语气温和。
“夜珑……”月宵轻叹一声,只见夜珑已翻手擎出一片小令。
万寿山下阳光无挡,将那巴掌大的令牌照得分外清晰,夜珑指腹摩挲过令上牡丹,作出决断,单膝落地,陡然跪下,月宵惊道:“夜珑?”
“此为当日应霜夫人所赐掌门信物。夫人毕生心愿,就是将赤秀发扬光大,令我媚门再不是外人眼中九流之地,让赤秀门人有安身立命之地。夜珑无能,这些年心有余却力不足,难立门派,难护同门,有负夫人所托,愧对夫人。当初夫人赐令,一则临危托付,二则也盼能给赤秀宫再寻有能之主。如今夜珑原将此令献上,奉你为宗主,此一世誓死追随,绝无二心!”夜珑直直跪在地上,将赤秀令高擎过头。
“夜珑……”月宵双眸已红,很快随着夜珑跪下,俯头道,“月宵也愿奉你为宗主,誓死追随,绝无二心。”
季遥歌看着二人,并没将人扶起,却也没去拿赤秀令。
“夜珑,你要知道,如今的赤秀,与当初的并不相同。”
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我知道。但你既然沿用‘赤秀’为名,必也是心有所念。宗主,你是个念情的人。当初啼鱼一役,赤秀门人死伤八成,早就不复存在,除了名字之外,本也不剩什么。我知道这是你亲创之宗,你不缺这面令牌,但有了这面令牌,承前继后,赤秀更加名正言顺。而我们,则盼着赤秀宗扬名万华,成为媚宗之始。若真有那么一天,遥歌,你便是万华媚宗始祖,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夜珑说话间擎着赤秀令缓缓拜倒。
季遥歌闻言却不由一笑——修了千年,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是念情之人。她以无情之身修多情之法,走了一条和自己相悖离的仙路。
伸手拈起赤秀令,她重重一握,道:“媚宗始祖我不敢当,但这赤秀宗,我必会倾力保全发扬,门内弟子我也绝不亏待。赤秀令我收下,你二人愿意跟着我,那再好不过,我正有一事,要交于你二人。”她一边说,一边将二人缓缓扶起,只道,“鬼域我另有安排,不必依靠原家。原风晚与我有仇怨,我不会和地阳宗合作,你师兄为人又执拗,夜珑,如果你希望五明府的旧人能够归回赤秀,就把五明府的权力牢牢攥住,把与你同心的人带回来,那些三心二意、阳奉阴违之辈,不要也罢!听清楚了吗?”
这是季遥歌第一次郑重委派任务予她二人,虽然棘手,却不失考验与信任。
“夜珑领命。”
“月宵领命。”
二人异口同声,接下这桩事来。
“有什么需要,和花眠说,宗内能支援的,不会短了你们。夜珑师姐,你金丹后期,已近圆满,过段时日也该准备结婴之事,原来所住的峰头不好,今日起便挪去巧针峰吧,那里适合做你结婴之府。”
季遥歌拍拍二人肩头,转身没入万寿山的石门之内。
————
万寿山的石窟,才是季遥歌在赤秀宗真正的修炼之地。
夜珑与月宵的事拖了三年,一朝得破,季遥歌松了口气。夜珑既将掌门信物交给她,心里便是全然认同她这个新的宗主。这两人在万华散修千年,混迹在正邪之间,本事自然不小,夜珑又是即将结婴的修为,有她们在,对季遥歌而言是如虎添翼。
季遥歌心情颇佳,捏着那小小的赤秀令翻来覆去的把玩。
令牌以万华常见的青罡玉所制,除了雕工精致外无甚特别,上面刻的法咒也很寻常。季遥歌放在掌中掂了掂,却觉重量不对,青罡玉虽然不是毫无份量的轻物,可也不至于重成这样。这小小的令牌竟有一柄普通长剑的重量,委实有些古怪。
她又研究了半天,甚至灌入灵气与神识,却均未有所获,不由有些泄气,想着约是自己多心,遂将令牌对着天光一望,却又见令牌的牡丹花蕊上有几个细如毫毛的孔眼,被雕作芯蕊,也没什么奇怪处。她心念微动,将水灵气汇入荧曜,拈出几缕极细的灵气,挑进牡丹芯蕊。
只闻“叭嗒”一声轻响,她的灵气似乎沉入泥潭,而令牌内却传来细微的齿轮转动音。
季遥歌吃了一惊,这赤秀令果然是中空之物,玉身被挖穿,填造了极为复杂的机关,不为神识所探。
正想着,因她触动了机关,赤秀令的“秀”字被突然浮起的淡光所覆,淡光绘作四字,须臾便逝。
季遥歌却是瞪大双眼,惊愕至极地看着淡光消失之处。
她没有眼花吧,那四个字是——
蜃海仙国。
第213章 承诺
那四个字昙花一现,快到像是季遥歌的错觉。
玉中细微响动已经静止,任凭季遥歌再怎样以灵气刺入蕊芯,也未发现其中齿动。季遥歌想自己应该是误打误撞触碰到机关,这东西应该需要类似实化后的纯灵气为钥匙探入才能往下,所以夜珑又或者前几代主人即便知道此令特殊,也无从发现其中奥妙。
说到机关,季遥歌不免想起元还,若他在此,应该能看出点门道来,可惜他如今不在,而蜃海仙国之事,她对他亦有所保留。
虽然没能开启其中机关,但那一缕灵气也足够季遥歌感受到令牌内的复杂。赤秀令应该只是里面那件东西的外壳,但镶嵌巧妙,外力很难分开这两样东西。
季遥歌不禁又思忖起令牌来历。这面令牌作为赤秀宫的掌门信物,由应霜夫人手里传来,按理是应霜的东西,但是应霜的来历有源可溯,并不特别,而赤秀作为她与万岩合建的门派,赤秀令里的东西,很可能是万岩的东西,被他封在赤秀令中以掩众人耳目,后又赠予应霜作了掌门信物。万岩是炽婴族人,这件东西极有可能是炽婴族所传之宝。
到如今从炽婴族中所流出的东西,已有两件,一件为灵海图,一件则是这赤秀令。这两件东西的来历皆非比寻常,季遥歌想了想,摸出传音符给顾行知传音。她与顾行知达成合作的初始要求,就是顾行知必须无条件为她查探所有与鬼域有关的消息。
“炽婴族?这一支已经灭亡多年,你查他们来历做甚?”顾行知从传音符中传来的声音比平时要低沉些。
“不用你管,按我说的查就是。”季遥歌道。
顾行知却是笑了:“季大宗主,可有人和你说过,你越来越霸道了?”说完话他就掐灭传音符,没留其他话给季遥歌。
季遥歌倒不在意他的评价,他既然没拒绝,那就是去查了,她等消息就可以。
————
消息一等又是数天时间,顾行知没再传音给她,倒是在赤秀宗盛会的前一日派人前来赤秀。人被青冠引进赤秀殿,只是个普通修士,并非鬼域之人,也不知是顾行知用了什么办法收伏来的。
“尊上令在下转告季宗主,贵宗盛会他本该亲临道贺,然则他身份特殊,怕会给您惹来非议,故特命在下代他前来奉上贺礼,并祝贵宗大展神秀,扬名万华。”那人颇会说话,恭恭敬敬呈上几件礼物。
季遥歌颌首致谢,说了两句场面话,就令青冠将顾行知所送之礼捧下,见殿上无外人,那人才又将一方青玉呈给季遥歌,只道:“此为季宗主交代尊上所探之事。”
待季遥歌收下后,他便躬身退出。
季遥歌回到万寿山的洞府内,才将顾行知所送青玉的符印打开。一束碧光倏尔冲天,顾行知虚影出现在碧光之内,仍是红衣打扮,居高而望,面带微笑:“季宗主要我查的事已有眉目,不过炽婴族灭亡多年,很多记载已被抹除,我也只在地阳宗收藏的典藉中寻到部分,皆已誊录在此玉简中。”数语交代后,他的虚影消失,一册玉简浮起,他的声音却未消失,仍在继续。
她便一边翻阅玉简,一边听他说起炽婴来历。
“鬼域所存典藉记载,炽婴族的来历要追溯到万万年前世祖创世,那时仙鬼两界未分,炽婴原是世祖麾下一支重兵。其族长,也就是炽婴老祖,所修功法《玄笈六签》可令山河为兵,极为强悍,炽婴老祖凭借此功成为世祖身边悍将,其名与蛟王并列。”
《玄笈六签》?
这功法的名字……
季遥歌忽然记起,当初万岩所赠的功法就是此名。那套功法她翻阅过,与普通的功法不太一样,多是兵阵之法,极为晦涩,不适合她,倒是比较适合白斐,所以后来被她转赠给了白斐,不曾想这功法竟有此等来历。
不过既已赠出,又是给的白斐,她倒不后悔,只是忽生感慨而已。思绪转瞬即逝,她又继续听顾行知所述之语。
“炽婴族深得世祖信任,当年世祖入蜃海仙国闭世修升,面临天劫时,也是炽婴一族誓死相护。这便是炽婴一族的来历,然而后世炽婴族并未出现修为特别强悍者,以致全族没落,后来因手中握有世祖秘宝,因而遭遇屠抢而避祸入鬼域,这才有了鬼域炽婴。然而这些只是炽婴族的传说,其真实并不可考。”
顾行知说得不疾不徐,声音颇为动听,再配着他所传来的玉简,季遥歌已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炽婴渊源了解个大概。虽然顾行知说不可考证,然而赤秀令与蜃海仙国有着某种关联,再加上灵海内的天卷亦与世祖有关,这二者都在验证着这个传说的正确性。
炽婴族确实与世祖有着某种关联。
“炽婴在多年前的鬼域大战中,与地阳宗相同,遭遇萧无珩的绞杀,不过他们的运气没有地阳宗那么好,全族尽屠,幸存下来的,应该只有当初赤秀宫的万岩与他的徒弟严逊两人。据地阳宗打探回来的消息,当年萧无珩追杀炽婴,为的只是供奉在炽婴族的那幅画卷,就是打开灵海入口的法器。画卷曾被萧无珩抢夺到手,后来又被万岩盗走逃到啼鱼州,在双霞建立赤秀,蜇伏千年待灵海打开。这便是当年啼鱼灵海之争的开始。往后发生的事,你也一清二楚,便不必我赘述。”
寥寥数语已将炽婴族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其中只提到了画卷,却没多少与蜃海仙国相关的内容,除了那已难已考据的传说之外。
青玉上的光华渐渐黯淡,顾行知的声音也不再响起,季遥歌将青玉握进掌中,兀自思忖。
蜃海仙国,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
赤秀宗的盛会就在季遥歌重重疑窦里如期而至。
这是赤秀所举办的第一场盛会,被季遥歌定名为“天选神秀”。毫无疑问,这是赤秀宗立宗至今最为热闹的时间。昊光、桀离、秦渺等几乎所有的炉海大妖全部驾临,慈莲夫妇、昆都城主花铮同时亲临,五大宗门来了三宗,长蓬由副宗主杨长凌带领弟子,浩音则由苏朝笙长老带着门内弟子,前来赴炼,另外三宗则是派人前来送上贺礼,江尘与三星挂月阁竟也前后派人前来道贺,其余小门小派与散修亦来了不知凡几,偌大的赤秀宗,从浮岛到北圣斋都是人影,愈发显得这场天选神秀轰轰烈烈。
赤秀宗的人手不足,但幸而炉海妖修来得多,便借调一部分人手前往招呼众宾客,倒也不算窘迫。盛会热闹非凡,之前递来拜帖却未能得见季遥歌的修士都在这日见到季遥歌本人,再加上得到消息欲加入赤秀的修士也都同时赶到,欲借这神秀会扬名立万,在赤秀宗内搏个名声,因而这天选神秀的试炼进行得热热闹闹,毫无冷场。
盛会前后共有五日时间,赤秀宗共收了近三百份投名帖,在这三百人中,只有五十人能得入内门,余者若是愿意,则可成为外门弟子,不过这外门弟子的数额也只限一百五十名。而神秀试炼则会在那五十人间挑出十人,再与赤秀宗原来门人,及其他宗派所带来的弟子共同比试,最终胜出之人,就是这场盛会的天选者。
而赤秀宗所有的长老皆可在这场试炼中挑选合适的弟子收为亲传,季遥歌与花眠几人也借这机会物色宗门司职人选。
一场盛会,终于将赤秀宗彻底推向万华修仙界。作为赤秀宗的首场盛会,赤秀的表现并非毫无瑕疵,但瑕不掩瑜,这初生宗门所展示的实力,已远远超过众修的预期,以至于在很久以后,万华修士论及这场盛会都要为其增添一抹传奇色彩,没去的人遗憾,去的人感慨——因为无数年之后,他们才发现,这个后来成为赤秀宗每隔百年才会举行的盛会,作为宗门创始人,被称作媚宗始祖的季遥歌,仅仅只参加了这一次。
她的风采,无人可敌。
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就是参与赤秀宗建立的元还,却因闭关不能亲自前来,不过他也托太初的门人带了一份足以震慑所有人的厚礼。
这厚礼,就算是季遥歌亦没想到。
太初的门人,当着所有前来宾客的面,将这份厚礼打开。
元还虚影先现,浮身至季遥歌身畔,与其并立,仿佛本尊亲临。他着一袭华裳,虽然身影浅淡,却仍旧气度非凡,当着芸芸众生之眼,遥指天际,只道:“赠你日月星辰,山河广阔。有生之年,愿与卿携手,赤秀为舟,渡仙途漫漫,万载同赴。”
几声鹤唳,几声轰鸣,一卷长轴飞出,赤秀岛内机关转动,幽紫旋门裂空而起,筑在赤秀正东的山头上,门中骄阳遥遥,山河漫漫,竟是个巨大秘境。
众修皆震。
从来没人一出手,就送了个修炼秘境。
这在万华也算前无古人。
可令季遥歌失神的,却不是这个大礼。
他送了她一个秘境,也送了她一个承诺。
有生之年,愿与卿携手,赤秀为舟,渡仙途漫漫,万载同赴。
这是她生平听过的,最为动听的情话。
第214章 情生
五天的热闹过去,喧哗消散,夜色寂寥,星河璀璨。季遥歌支肘侧卧在赤秀大殿最高的琉璃瓦上,一手勾着小酒葫芦上的系带,遥遥望着那扇幽紫而神秘的旋门。衣裙垂落飞檐,长发也散尽,月光勾勒出缱绻的风情,像一幅静谧的画,引来殿前男人灼热的目光,像一簇火焰,无声燃烧。
青冠的眼神,并未因为遥藏夜色便被季遥歌忽略,事实上,她看得清清楚楚。这个新收入殿的低修,和这几天在赤秀的很多男人一样,都用着同样炽烈的目光或明或暗地望着她。
这些目光,她多年前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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