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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修成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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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头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顾大哥,你生气了?是洞里的老坏蛋欺负你了?”
季遥歌望向小木头人——没遇上顾行知时,管人家叫元哥哥,现在就变成老坏蛋?不知元还听见会作何感想……
“小白姑娘,顾某没有生气。”顾行知按下脾气解释。小白这双眼总让他觉得奇怪,似曾相识的感觉,叫他没来由心软,那脾气自然而然消弥。
“顾道友,我听说三宗试练结束,都撤出啼鱼州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季遥歌缠到他左边,与小木头人一左一右夹着他开口。
说着,她不着痕迹看了眼屏洞,元还应该回赤秀宫了,她已经交代过白砚,让他安排元还见应霜,而她则负责查探三宗之事,这是夜里商妥的,他们分头行事。
“季姑娘,这是顾某之事,不劳姑娘操心。”顾行知不吃她这套,召出飞剑跃上,正要御剑,却觉剑身发沉,他回头一看,却见一大一小两个人都坐在剑尾上。
“你们给我下去!”顾行知这回真是气坏,遇上个不按理出牌的妖女,简直难以理喻。
一大一小齐齐摇头,很坚定。
“你……”顾行知跳下剑,看着双腿荡在半空的两个人面色发冷,“你们为何缠着我?”
小木头人眨了眨眼,在季遥歌思考合理借口时先一步开口:“因为我喜欢你啊。”
季遥歌琢磨了一下,这个理由真的非常合理——作为媚门妖女,缠着一个男人,那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是啊,我也喜欢你。”季遥歌也开了口。
被一大一小两个人同时“喜欢”的顾行知震惊了,他再度被季遥歌刷新观念。
小木头人也震惊了——你不是没有情魂吗?怎么就“喜欢”了?是打算自己和自己抢男人?
第51章 默契
顾行知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到嘴的那句“不知廉耻”给咽下去,保持着良好的修养没有当场发作,只是从耳朵到脖子的晕红,多少泄露了他恼羞成怒的心情。
在万仞山修炼五百多年,不是没遇过爱慕自己的女修,但都矜持含蓄,几曾如此大胆过,这让他想起那日被困赤秀宫中所遇之事,媚门的豪放作派委实让人厌恶。
那边一大一小却已吵开,小木头人怒:“你什么和我抢?”季遥歌无辜耸肩:“我为什么不能和你抢?”顾行知觉得再听下去,有可能莫名其妙就被她们瓜分完毕,便甩下袖子不发一语腾身飞起,连剑也不用。
才飞了一小段距离,顾行知就觉脚下不对,低头一看,脚踝处不知几时竟被系了根细软藤蔓,再一转头,就见那藤蔓另一端系在柄飞剑剑柄上,一大一小斜坐剑身,见他望来,二人不约而同齐齐挥手。
顾行知脸色更差了——他堂堂一个结丹修士,竟没能察觉她的小动作,果然是被气坏了。
却是不知,那藤蔓早在季遥歌说“喜欢”之时便已悄悄种下,她太了解他的作风了。
一怒之下,顾行知斩断藤蔓,那头传来“啊”的尖叫,小木头人直坠而下,掉到一半被凌空卷来的藤蔓卷了脚,叫季遥歌倒垂在半空拎着,一路飞过去。季遥歌已在他斩藤的瞬间闪现到顾行知身边,觑着他飞行的方向问道:“要去天鬼门?”
“滚开!”顾行知极其罕见地爆了粗口。他心里烦,也有些惊讶,按说筑基期的修士不可能跟上自己的速度,但季遥歌是个例外,她的修为不错。
季遥歌却是暗暗叫苦,她已经施了全力也只是勉强跟上,可顾行知才用了五成功力,她的速度保持不了太久,渐渐缓下:“你慢点。”一句抱怨才出口,身边的男人就已经一步跃出,将她远远甩下。
顾行知料定她跟不上来,松口气,呼啸风声中却突然传来遥遥声音。
“天鬼门早被萧无珩占了,你赶去送死么?”
一句话叫他煞停步伐,转身却只有茫茫云雾,不见那一大一小身影,还有随风而至的哭喊:“啊——要摔死了,摔死了!”这是小木头的哭嚎。顾行知忍了忍脾气,剑指一掐,背上啸鹤剑铮地出鞘,如流星般掠过天际,冲入云霄。不过转眼,啸鹤剑就驼着两个人回来。季遥歌老神悠哉地坐着,小木头人惊魂未定地抱着她的腰,作为剑主的顾行知自不肯和她们去抢剑上那一亩三分地的位置,只能干站在旁边,咬牙切齿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天鬼门被萧无珩占了,你现在过去是送死。”季遥歌荡着腿开口,“顾道友,我知道你们肯定对灵海感兴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只想进灵海讨点好处,碍不着你们什么事,你带着我,我把我知道的事告诉你?”
“太贪心对你没有好处!”顾行知直视前方,不去看她带着蛊惑的眼眸。
“那是我的事,也不劳顾道友操心?顾道友这是想去天鬼门查探?你们宗门的人不是已经撤出啼鱼州了?”唇被风吹得干燥,季遥歌舔了舔,“看来三宗是另有安排了,不知这回派了多少人过来,能不能对付得了萧无珩?你告诉我你们有什么安排,我告诉你萧无珩的布属,如何?”
“你诡计多端,我为何要信你?赤秀宫本来就与鬼域多有来往,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和萧无珩勾结?”顾行知冷道。
“哦!原来你们真的另有安排!撤出啼鱼州是假的!”季遥歌恍然大悟。
“你!”不知不觉被她套了话去,顾行知气得伸指指向她。
季遥歌一把握住他的手指:“别你啊我啊的了,快落下去,已经到天鬼门地界,再进去就被萧无珩发现了。”
顾行知用力抽回手,身形忽下,啸鹤剑也骤然倾斜,直坠而降,小木头人没有修为,大起大落之下会被甩出,尖叫又起,却被季遥歌死死捂住了嘴。云雾从身畔疾速掠过,化作冷风,山峦草木渐渐展于眼前。
不过片刻,三人已经落到两座山峦相交处。
————
天鬼山位于啼鱼州最西,由三座低矮的山峦组成,山势并不陡峭,不过这三座山峦却呈三角围起一隅盆谷。那盆谷常年覆雪,无一丝灵气,是绝灵之所在,万物不生,虫兽绝迹,是个极其罕见之地。
天鬼三山以甲乙丙为名,季遥歌与顾行知所降之崖,正在鬼甲与鬼丙相交处的密林之外。二人站在崖上居高而望,整个天鬼山域此刻都被巨大法阵笼罩,天空阴云秘布,云中透出猩红,无形的压迫感不需靠近就能轻而易举让人察觉。
“看来天鬼三山各一处阵眼,三点成阵,将此地围起。”季遥歌把刚才的不正经收敛起,指着鬼甲与鬼丙的山头正色道。这法阵传来的灵压巨大,想来威力非比寻常,难怪元还在传音石里传回的声音略显疲倦,想来他费了不少力气才潜进去。
顾行知心情有点沉重,眉宇压着一团郁色,他奉师门之命留在啼鱼州就是为了查探情势,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萧无珩为何要在天鬼山布下此阵?”
“我哪知道,你想知道,就自己进去看看。”季遥歌挑挑眉,并没将灵海入口之事告诉他。
顾行知正在思考,竟顺着她的话忖道:“是该进去探探,不过此阵很麻烦。”
“萧无珩的人也要进出,此阵必然不是全封,应该留有出入口亦或是进出法门,找到的话就能想办法混进去。”季遥歌回道。
顾行知颌首,神识放出,仔细探查天鬼三山地势,季遥歌也是一样。小木头人见二人皆满面正色,识相地闭上嘴,不再咋咋呼呼吵他们办正事。不多时,顾行知忽道:“乾天望西……”季遥歌顺接下句:“坤地向南……”
“生门位中。”就是正对着他们的这片树林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听到季遥歌的话,顾行知满面震色地转头看她——
能看破法阵的生门,是为一惊;与他能有如此默契,是为一震。他与白韵五百年所培养的默契,也不过如此,而她才和他认识了多久?
季遥歌却已掠下山崖:“过去看看。”
正好,她也想探探这里的情况,好为来日进灵海作准备。元还虽承诺过带她进灵海,但她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
————
法阵的生门,就是所留的出入口,按照推算,恰在两山之间的这片密林里。季遥歌这回却是召出自己的飞剑,拉着小木头上站上去,比顾行知更快飞到崖下,停在靠近密林的草丛中,果然遇到从里面出来的几个修士。
修士共六人,穿的是逍遥门的衣裳,举止与常人无异,只是目光呆滞,面色惨白,没有活人气息。季遥歌瞧不出他们怎么出来的,那法阵有障眼作用,从外头往里看,只能看到一片密林,这六人像是凭空出现般,排成一队循山而行。
“你要做什么?”顾行知看到季遥歌往小木头人手里塞了张符,小木头人便起身往外走,他忙低声喝止。
“我让小白去探探情况。那些人是被鬼域的驭鬼控尸术所操纵的死人,他们只对活物有感知,小白……”季遥歌低声解释,“她不是人。”
小木头人听到这声解释,回头冲顾行知甜甜一笑,就飞快地从草丛中窜出。顾行知与季遥歌藏于草丛中,只遥遥看着小木头人越来越接近那六个尸人,不由自主替小木头人捏了把汗。好在小木头人虽然闹腾,关键时候却还是能顶上用处,那六个尸人果然没能发现小白跟在后面,小白悄悄跃起,小小的身体像张符人般紧紧贴最后的尸人背上,一手揽着尸人脖颈,一手紧扣着张封尸符,朝那尸人脑门一按。尸人顿时“咚”地声僵硬倒地,而前五个尸人却宛若未闻。小白“嘿哟嘿哟”地小声嚷着,把沉重的尸人拖到草丛里。
顾行知看得无语,那边季遥歌已经在尸人身上摸起来。
“看,是不是这个?”她在尸人腰间拽下一面铜钱令,上面以血画了些古怪咒纹,她看不懂。
顾行知接过看了两眼,道:“应该是,试试吧。”语毕他看着季遥歌,思考要如何才能将这两人甩下,季遥歌也直直看着他,满眼都是“休想甩下我”的戏谑。她已出谋出力,这时候他甩下她,他就太过小人,所以思考很快有了结果。
“还能再弄一面令牌吗?”
季遥歌摇头:“我只有一张封尸符,这些尸人修为不高,如果用抢的倒是可以,但怕会惊动持阵者,得不尝失。”
一面令牌,两个活人一个木头人,有点困难。顾行知略作思忖,向她抛出一物。
季遥歌接到了那件隐踪斗篷,听他道:“披上。”她做了个长长的“哦”的嘴型,没出声,将灰旧的斗篷披在自己斗篷之外,正要系上,却见他忽然背向她,声音含糊道了句:“上来。”
“啊?”季遥歌没能会意。
“我背你。”背着她的那张脸已经涨红,顾行知在心里安慰自己——非常时刻非常手段。
身后只传来两声轻笑,绵软的身体就悄然无声地贴到他背上,皓腕绕来缠住他的脖子,将宽大的斗篷由后罩上二人。
“那我呢?”小木头人抬头,幽幽怨怨都是嫉妒——明明是她拿的功劳,却什么都没享受到。
“委屈你一会了。”季遥歌拔下发簪一挥,小木头人便消失在二人眼前,“里面太危险,你先陪陪任仲平。”
“走吧。”她将发簪重新插好,拍拍顾行知的肩。
顾行知后颈发烫,他深吸口气,欲要缓和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心跳,鼻尖却钻入一大口她身上的幽香,心脏顿时更加难控,他不得不屏息。
二人的身形随着斗篷的罩下而彻底消失在空气里,顾行知屏着气背着季遥歌掠到了法阵之前。
铜钱令闪过,眼前这片密林就像幅画般突然融开一道缺口,顾行知背着她闪身而入。
————
法阵后的密林并没两样,只是添了些虫兽风声,顾行知寻了个隐蔽的角落将季遥歌放下。
“别脱,你境界低,斗篷先穿着,一会跟在我身后,别乱来。”顾行知阻止了她的动作。
不喜归不喜,偏见归偏见,季遥歌还是能从他生硬的叮嘱里听出些许关切。
顾行知是个正人君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谢谢。”空气中只有她清脆的声音,真诚道谢。
顾行知不再多话,小心翼翼地往前掠去,为了迁就季遥歌,他的速度不是很快。密林颇大,树木繁茂,落下的天光带着一缕赤红,让这片树林变得更加诡谲莫测。二人沉默掠行许久,眼见到头,却见靠近尽头之处,一条金黄裂隙突兀地浮在半空中,浓郁的灵气从那裂隙中散发出来,精纯得叫人忍不住想就地打座吸纳。
二人不敢靠近,远远便停步,季遥歌的声音响在空气中:“这是何物?”
顾行知摇摇头:“不知。”他闭眼片刻,睁开时疑道,“极精纯的土灵气。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探探。”
“小心。”季遥歌没同他多废话,只叮嘱一声。
顾行知的身影晃了晃,消失在她身边,再次出现时,已到达裂隙之下。季遥歌藏在斗篷里的手将玉管打开,高八斗悄然爬到她耳后。
“高八斗,可知那是何物?”高八斗阅遍群书,兴许他会知道一些。
“看不出来,有些像空间裂隙,我无法确定。”高八斗的声音响在她耳畔。
“空间裂隙?”季遥歌从未听过这玩意儿。
“就是……”高八斗正要解释,语调却忽然一变,“不好,那小子危险!有元婴期修士!”
话音刚落,季遥歌便发现空气陡然变得阴寒,一道紫光直冲顾行知背心。
第52章 患难
嘶——
那道紫光并未如愿打中顾行知,而是没入裂隙里。顾行知身畔青光大作,四周气息的微弱变化已经让他在一瞬间做出反应,最危急的关头他毫无犹豫地祭出上品法宝定坤珠,在周身结下定坤甲,人迅速掠避十数步,紫光擦着他的右臂而过。
饶是如此,季遥歌也已经看到覆在顾行知右臂上的青光隐淡,衣袖被灼出焦黑裂口,对方的实力可想而知的强悍。随着境界的提升,修士的修为是成百倍加强,元婴期的修士在实力之上是碾压结丹期修士的,就更别提区区筑基期的她。他们两联手都打不赢这个人。
许是没想到顾行知能避开攻击,下一招攻击并未马上袭来,黑雾却渐渐凝聚,转眼化作道人影,纤细高挑的女人浮在半空,居高临下地望着顾行知。她生得艳丽,菱唇染作青莲色,与她身上的劲装同色,打扮得不像是万华之人,再看这境界,季遥歌猜是萧无珩带来的天枭宗三大护法之一。
那女人面色沉冷,只看了顾行知两眼,眼珠却突然转向季遥歌所在方向。
虽有斗篷隐匿踪迹,但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元婴期的对手还是能感知到空气里浮动的气息——她可能发现季遥歌了。季遥歌动也不动地站着,这时候逃跑毫无意义,那厢顾行知只紧紧盯着对方,不去看季遥歌,若是看了便会曝露季遥歌位置。几人眼神转换不过瞬间,那女人一言未发忽然出手,三道紫光同时从她手间射出,朝季遥歌附近攻去。
轰——两道攻击没入树林中,摧折了一大片树木,只有一道紫光对准了季遥歌,季遥歌在她出招的瞬间跃开,然而对方的攻击带着强大震力,便不被直接击中,余力也不是季遥歌吃得消的,正值紧要关头,她耳边却传来“铮”一声剑鸣,啸鹤剑横斩于她身前,勉强扛下那波震力。
顾行知手执长剑挡在她前面,二人皆被这股力道震向裂隙之处。
“你快走。”顾行知咬牙低喝。
季遥歌知道他在和她说,须臾瞬间,心念疾转,那女人却听见他的话,冷道:“一个也跑不掉。”声音高扬尖锐,遍布杀气,她掌中聚起巨大光团,不再留手。
啸鹤剑幻化作九柄飞剑,旋飞于顾行知身前,顾行知运转全身灵气打算拖住对方,可身边的季遥歌却毫无动静,他不由情急,正要催促她离开,可话未出口,一股庞大的灵压骤然从季遥歌身上汹涌倾泻,宛如山峦沉沉压来。
紫衣女人眼中划过惊疑,正在施展的法术一滞。这股灵压让她透不过气来,那是源自化神期的修士才有的灵压。莫非,那看不见的对手,是化神期修士?
顾行知也感受到这股从季遥歌身上传来的灵压,他心中虽震,面上却半点不显,只冷冷盯着对方毫不露怯。季遥歌的声音森冷响起:“本尊架前也敢嚣张?受死吧!”随着她一句话,凌厉的杀气放出,四周风雷涌动,似有强大法术正在聚集。
那女人惊疑不定,速退百步,却见那头光芒剧闪,骇人的灵威滔天而至,她当机立断将手中法术换作一面巨大盾牌挡在身前。
眼前一场龙争凤啸的斗法就要开始,冰凉的手却飞速牵住顾行知的手,他就听她骂了声:“傻子,快跑!”他瞬间惊醒,大掌反握,拉着她着朝前逃去。
那只是高八斗修练三千年的境界威压而已,并没攻击性,只能用来骗骗人。
轰轰烈烈的开场,像夏日午后的雷声,响过后一滴雨都没落下,那女人等了片刻发现预期的强大攻击并没随之而来,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被骗,怒极收起盾牌,朝着二人方向迅速打出数掌。
强劲的掌力扫起飓风,转眼追到二人身边,将二人往回卷。季遥歌修为不够,人已被风卷起身子浮在半空,只剩两只手被顾行知牢牢攥在掌中。风越来越猛烈,宛如无形巨手,顾行知只见二人的手关节都渐渐泛白,交握的掌正一寸一寸被拉开,他咬紧牙关,发出声沉喝,用尽全力把季遥歌往回一拉,他跟着腾身,将人完完全全抱入怀中。
风声在林中呼啸而过,将树木连根拔出,也撕扯着裂隙的豁口,豁口变大,金光更盛,可斗法中的人却未觉。顾行知抱着季遥歌被风扯到了裂隙附近,那女人冷然一笑,掌中拍出一道紫光,夹在风中,如疾箭般射去。追魂夺命的攻击转眼袭至,顾行知忽然抱着人转身,紫光不偏不倚击在他背上。巨力撞来,二人被撞飞,竟恰对着那裂隙,二人势如流星,被撞进一片金光里。
季遥歌只听到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痛音,用力圈紧的手臂似乎瞬间松懈力道,头也软软趴到她肩上,一蓬血都喷在她背上,她无暇顾及其他,反手将人抱住,与他一起没入裂隙。
————
顾行知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抱着季遥歌扛下对方那一击的瞬间,接下去意识就被无边黑暗吞噬,也不知多久,才渐渐恢复知觉。
钻心的痛从背上蔓延开来,他身上所结的定坤甲已经消失,定坤珠也已碎裂,那一击委实强悍,不过他尝试运转灵气,却发现经脉只有些许折损,伤势只是皮外伤,并没想象中的严重,似乎有人已经替自己疗过伤。
是季遥歌?
“顾大哥!”温柔的声音响起。
顾行知睁眼,只看到小木头人关切的眸,她蹲在他身边,手上正拿块湿帕要往他头上拭,他偏了偏头避开,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石洞中。此洞甚是古怪,石壁上夹着金砂,泛着耀眼的光芒,是这里的唯一光源,洞不大,一眼就能看到洞口,但洞外却是窄长甬道,不见天日。
“她呢?”顾行知没看到季遥歌。
小木头人因为他明显的抗拒而将湿帕扔进他怀里,撅了嘴:“醒来就问她!现在是我在照顾你!”
“……”顾行知没遇过这情况,半晌憋出句,“谢谢你。”
“我们被打进那道裂隙里了,你昏迷半天,她在这帮你疗完伤就出洞探路了,把我放出来照顾你。”小木头人不高兴地伸指戳戳他肩膀。
顾行知捂上肩头,却摸到自己皮肤,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上衣被人褪到腰间,绷带从胸口裹到背上,一圈又一圈。他猛然间涨红脸,哑着声问:“我的衣服……”
“脱了呀。”小木头人目光溜溜一低,瞄着他直看——师兄的身材真是好,颈线修长、宽肩窄腰……
顾行知被这目光看得浑身发烫,飞快地将衣裳拢起,气道:“谁让你们……”
“不脱衣服怎么给你疗伤?你一个大男人,做出三贞九烈的模样给谁看?”季遥歌的声音响起,她不知几时回来的,倚在洞口闲闲凉凉地开口,“还有,你别这么看着我,脱你衣服的也不是我,我只负责打通你的经脉,衣服是她脱的!”
季遥歌朝小木头人呶嘴,小木头人“嘿”地一笑:“你背上撕裂得严重,脱了才好上药。”说完瞪季遥歌——都是同个人,有必要分这么清楚?
顾行知心知自己反应过分了,朝小木头人道:“多谢姑娘。”
小木头人甜甜笑了:“不谢不谢,你刚才还救了我们呢。”
顾行知笑笑,扶着墙站起,小木头人见他身形不稳,一头钻到他手臂下,将他撑起来,顾行知拒绝不了,只能忍痛站定后快速收手,望向季遥歌,却见她也正看着自己,那双眼眸清澈动人,小木头人的话又叫他想起先前危急时发生的种种——她伸来的手,和他不假思索的拥抱,刚褪下的烫意又骤然袭来。
“谁要他救?”季遥歌却冷冷开口,眼中无半分感激,“一天到晚的装君子,逞英雄,不自量力!”听得出来,她心情不好,脾气很差。
“……”顾行知被她说得一愣,反应过来时气白了脸,才刚浮上心头那丝患难与共的亲近像被兜头浇了桶冰水,“我装君子逞英雄?如果不是我出手,你已经死透!”
“我稀罕你救?”季遥歌反驳完一扭身又出洞。
顾行知被她的态度激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救了她,她非但没心存感激,竟还冷嘲嘲讽。他虽不思她报恩,却也没道理被她骂。
“季遥歌!”他两步上前,拽着她的手臂让她转身,“你不稀罕我救,你跟着我做什么?你不稀罕你说什么喜欢?”怒气让人头脑发胀,说出口的话便未经多思。
季遥歌倏尔一笑,声音还是冷的:“媚门妖女的话你也相信?我说喜欢,你真以为我喜欢你了?”
“你!”顾行知气到不行,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可要他骂人,他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旁边的木人小声插了一句:“我的喜欢,你可以相信。”
季遥歌和顾行知同时低头:“闭嘴。”
“……”小木头人委屈地扁唇。
顾行知吼过之后忽然清醒,怒气陡然全散,只剩惊愕——他在做什么?和一个认识不过数日的女人论及情爱?这不是件十分荒唐的事吗?
季遥歌却自他掌中抽回手,抛下句:“以后要救人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转身便走了。
全程目睹二人莫名其妙争执的小木头人叹了口气,安慰顾行知:“顾大哥,你别生她气。她只是……不想你用自己的命去救别人,你为她受伤,她心里不好受,但她无法表达。”没有人比小木人更了解季遥歌,这一场危难让清醒的灵魂有了裂缝,她在重新认定这个男人和这段感情,这让她很困惑也很烦躁,不过如果她能接纳,哪怕只是个开始,作为独魂,也能回归了。
顾行知心情复杂,闻言却是歉然道:“刚才,抱歉。”他的态度太恶劣。
小木头人摇头:“没事。”
“你们动作还不快点?想在这里留到什么时候?”季遥歌走出老远发现没人跟上,远远喊来。
“你很了解她?”顾行知咳了两声,朝外走去。
小木头人扶住他,笑道:“这世上恐怕没有比我更了解她的人了。顾大哥,她很好的,你和她多相处就知道了。”
顾行知却不答,心道这小丫头也奇怪,起初与季遥歌拈酸争抢,这时却又替她说话,不过不管她们到底什么心思,他都打定主意,要离季遥歌远一点,再远一点。
刚才失控的情绪让他心生警觉,也许媚门之人确有过人之处,能惑人无形,他要多加警惕了。
————
三人很快走到一起,绝口不提刚才的矛盾,顾行知开口问起洞穴情况,季遥歌便沉声解释,三人一前一后地走在甬道里,没再靠近。
季遥歌的声音已经然平静。
这洞穴很大,外面的甬道四通八达,两边都是一个又一个小洞,有些像狮公山,但比元还那悬洞范围更大,像没有尽头似的,甬道四能八达,石洞相同,走着走着就迷了路。他们被打进裂隙时,季遥歌只觉金光刺眼,灵气浓郁到不可思议,她抱着昏迷的顾行知似乎从裂隙另一头的豁口跌到顾行知疗伤的石洞中,可等她回头看时,却没发现有出口。
“我已经在外面探了近两个时辰,没找到出口,一直在这里面打转。”季遥歌边走边说,别说是裂隙,就算是普通的出口,都没见着。
她说着指向前方:“不过回来之前,我听到水流声,这里边应该有水源,我们顺着水流,也许可以出去。”她本来想叫出高八斗来再问问,不过这家伙自从将灵气借用之后就陷入沉睡,趴在玉管不肯出来,她也无奈。
“你等等。”顾行知忽然叫住她。
她转身,见他停在石壁前,以指搓向石壁。这石壁上仿佛由细小沙砾凝成,触手略粗,不过沙砂的质感却很均匀。
“怎么了?”石壁季遥歌也探过,除了含有发光的金沙外,并无其他特殊。
“这是黄萤砂。”顾行知声音犹带沙哑。
“我知道是黄萤砂,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季遥歌不解。
顾行知摩挲着墙壁,缓道:“黄萤砂属土,又带火灵气,产量稀少,很少会如此大范围出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们在地下。”
季遥哥微微一怔,忖道:“你的意思是……这里是,黄萤砂矿洞?”他们这是从地上跑到地下了?
“走,带我去水源处看看。”顾行知道。
————
水源是条地底暗河,从涓涓细流开始演变为一条小河,三人沿河走了半日,抵至一处约十丈高的巨大石洞。这石洞洞顶盘根错结,显是地面巨树深扎地底的庞大根系,到这洞顶时便向四面石壁分爬,根系长进壁中,那些黄萤砂就像藏在老根后的萤点,散发出比外头清幽的金光。
暗河到了巨洞就诡异地消失在石壁上,并没有他们所想的出口。走了许久,顾行知伤势有些反复,小木头人便扶他在石头上坐下,他闭目调息片刻才道:“和外界联系过吗?”
季遥歌正站在洞中央观察,闻言摇头:“联系不上。传音符,传音石,所有传音法术都失效。”她早就试过,原想与元还取得联系,可惜这些手段通通失效。
顾行知从储物空间中翻出一枚碧青小令,令上刻有“仞”字,那是无相剑宗的身份象征,也是与宗门传递消息的法宝。他掐诀施法,小令很快亮起,但转眼又黯淡。果如季遥歌所言,与外界无法联系。
小木头人歪着脑袋看了会,忽然跳起来:“我来试试。”语毕也不管那两人什么反应,只将双目一闭,眉心间流淌过几缕青光,再睁眼时她眸色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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