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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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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偷就是没偷,他瞪我吓我我也不害怕。
王昭阳已经气得没有理智了,冲我吼,“还犟嘴!没偷自行车哪来的!”
我就恼了,合着上次偷钱那事儿你能信我,这次就不能信,还是你压根儿没信过我。我特生气,按照我的脾气,生气了我会直接走人。
“没偷就是没偷。”黑着脸甩下这一句,我已经有要走人的打算。我怕什么呀,充其量就是不能高考,那我还省心了呢。
反正高考之前一些列麻烦事,我还得挨件事情去求吴玉清。
王昭阳能这么轻易放了我么,怒,但平静了一点点,“自行车的事我就不问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指着办公室的高考倒计时,他说:“还几天就高考了,你还上网吧,你还跟那帮痞子混一块儿,你是不是没救了!”
我把脸撇去一边,不想跟他吵,冷笑一下,“对,我没救了,你能救得了我吗!”看着他,红着眼睛开始抱怨,“你关心我不就是为了升学率么,有什么用啊,我根本就不可能上大学,我从十五岁开始就没人管,我爸爸妈妈死了以后,连个人问都没问我一下。我从小学的时候就饿肚子,我三年级的时候就会自己做饭了。”咧着嘴,我开始哭,“谁救我,谁管过我,谁在乎我好不好呀!”
我不说了,抿着嘴巴眼泪自己往下滑,我这亲情牌都打上了,王昭阳不好骂我了,从桌子上抽了张纸巾递给我。
我别扭我不拿,就自己哭自己的,一边哭还一边忍,我不想在他面前哭的。
王昭阳只能自己动手给我擦,东抹一下西抹一下,微微皱眉,“哎呀别哭了。”
这个帮我擦眼泪的男人,我记忆中唯一一个帮我擦过眼泪的人,此刻我忽然很想扑上去抱他。
☆、009 离家出走 (大赛票22222加更/免费)
我确实是想抱抱他,但是我也知道,他是我的老师,我不能抱他。如果他是我一同学,或者干脆就是那些小痞子,这会儿我肯定都抱了。
我不知道我要是抱了他,他会什么反应,反正在我还余一丝理智的时候,我知道我不能干。
但这种想干不能干的感觉,让我很痛苦。所以我退后一步,非常不愉快地看了他一眼,扭头跑了。
现在是周末放假期间,王昭阳本来就不该管我。
跑在学校的路上,还有逗留学校的东西稀稀拉拉的,我一边跑一边哭,心里要多不痛快有多不痛快。
这种不痛快,并非来自王昭阳的误解,而是觉得老天对我不好,让我承受这些莫须有的东西。
书包在我肩上晃啊晃,里面有书,坠坠颠颠的,特别烦人,我好想把它扔了,彻底摆脱这个玩意儿。跑累了,我开始在路上行走,现在自行车也没有了,仿佛什么都没有了。
路上经过一家照相馆,班长从里面走出来,刚取了自己上次在这里拍的艺术照。快毕业了,女生一般都去会去拍艺术照然后发给同学留作纪念。
但是我没有,十块钱四张的照片,加洗五毛钱一张,我拍不起的。
班长笑吟吟把我拦住,从纸包里取出四张照片来,说让我选两张带走。我于是也选了选,说实话,我们班长长得不大好看,照片拍得技术也不行,那妆花得也怪怪的,但是那个时候我们拍的照片,大部分都这个样子的。
选了一张脸和一张全身的,班长拿出笔来在后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和同伴一起走了。
看着这两张照片,我很羡慕她,每个女生拍照之前,都会幻想自己被拍出来是美美的样子,我觉得我拍了肯定会比她这个好看。
浑浑噩噩地走回家,经过那个小卖部,阿姨还会对我温和的笑。我也真羡慕陈飞扬,拿奖了家里还给他摆酒,为他骄傲。
我更羡慕陈飞扬的是,他才十五六岁就可以自己挣钱了,要是我能像他一样多好。当然那个时候我不会想得到,陈飞扬为了一场场比赛一个个冠军,训练的时候要吃多少苦受多少伤。
光看着别人的好,谁惦记背后的心酸啊。
到了家,吴玉清还没去上班,我把书包放下,去厨房自己弄饭。到破茶几上吃饭的时候,吴玉清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我,“你上次骑回来的自行车哪里来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同学的。”我说。
吴玉清还没太大的反应,“你自己的呢?”
早晚她是得知道的,我只能说,“丢了。”
“什么!”
不出意外,吴玉清怒了,“哪里丢的,你不会上锁吗!”
“锁了,学校里丢的。”我信口胡诌。
吴玉清更怒,“学校丢的学校不给赔吗,丢了,一百四十块买的!”
这自行车很多年了,当年我爸妈还在的时候就有,当然是吴玉清花钱买的,她倒是记得清楚。
我扒着饭不说话,不想跟她吵,只是在琢磨,她今天要是敢打我,我就把手里这碗面条扣在她头上。
但吴玉清没时间打我了,她要去上班了。愤恨地瞪我一眼,甩下一句,“丢了就自己走路,没哪个再给你买。”
嘁,我知道。
其实我并不清楚吴玉清上班能挣多少钱,我没问过,问了她也不可能跟我说。她自己过得不算多么清贫,主要是有点邋遢。我只知道,每次我问她要钱,有多么艰难。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就有件要钱的事情。
高考之前是有些费用要交的,比如查体费资料费各种。吴玉清根本没有要供我上大学的打算,所以这钱在她眼里,压根就是没必要花的钱,她不会给的,我也没必要跟她浪费这个口舌。
搞不好又要对着打一架。
我承认,我已经放弃高考了,甚至每次去学校报到,我都不大明白意义为何,也许只是因为不去学校,暂时还不知道该去哪里。
即便这样,这钱我也想交,那是因为每次学校催钱的时候,都会唧唧歪歪的。反复强调谁谁谁没交钱呢。
特没面子。
因为这件破事儿,加上没了自行车,加上被王昭阳说没救了,各种原因,我产生了非常消极的想法。
有点不想去了。
什么都不想干的时候,我又开始翻安妮宝贝的书了。看着那些流浪的女子,那些带着点黑暗阴晦色彩的青春,总是不经意会浮生一些向往。
第二天,谢婷婷到我家楼下来叫我。谢婷婷知道我家住哪里,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她的时间都拿来记住这些事情了。
吴玉清不在家,我下楼,她说让我陪她一起去网吧。老子没钱去网吧,她说她请客。有便宜干嘛不占。
去网吧,是因为我有一桩心事,上次我加了王昭阳,但是按照谢婷婷的说法,那只是我单方面加上了,我现在应该还不是他的好友。
我想做他的好友。
找了家很偏僻的网吧,谢婷婷熟练地开机,我也像模像样地做,从谢婷婷那里才找到自己的QQ号。
然后收到些小喇叭验证消息,最后一条,是王昭阳的好友通知,我看着这个小框框,甚至不舍得关闭。
在我眼里,这就是我和他第一次在网络上交流的证据,可恨当年我还不会截图,要不我一定会给它存下来。
那时候是天南海北的瞎聊啊,就当是练习打字了。后来看到谢婷婷在玩儿泡泡堂,我于是也弄了个号,跟她一起玩儿。
这个我玩儿起来还可以,比打字舒服多了。
那天在网吧泡了一下午,五个小时就是十块钱,全是谢婷婷拿的。她有时候会忽然很有钱,有时候就很穷。钱是家里给的,或者自己拿的,只是一拿完钱就狂花,变成穷光蛋以后就有上顿没下顿地蹭。
王昭阳的头像一直是黑的,我学着他们的样子,发过去一个:“在吗?”一直没有回音。
天也黑了,我们上网卡也到时间了,直接自动锁屏。我和谢婷婷这才感觉到饿。谢婷婷赖在这里不想走,她说:“我不想上学了。”
“为什么?”我简单地问。
她说,“你看我上学也就这样了,没意思。我爸也说我再回家反省就不要上了。”
我没法说什么,谢婷婷闪了闪眼睛,“我们离家出走吧?”
“去哪儿?”
谢婷婷说,“去哪儿不行啊,咱找个工作,买衣服什么的,租个房子自己住。不比上学好多了。”
租个房子,自己工作,自己生活……
谢婷婷也知道只是幻想,离家出走要有钱的,于是叹了口气,我们俩在路边摊吃了点东西,然后各回各家。
我很心动,感觉从小到大没这么犹豫过。
我决定赌一把,吴玉清回来的时候,我跟她说学校要交钱,杂七杂八一百多块。吴玉清鸟都没鸟我,就两个字,“没有。”
态度很坚决。
之后自己在屋里骂骂咧咧,学校都是坑钱的,三天两头要钱,都喂狗了,老子才不上这个当。
如此云云。
我不知道吴玉清哪里来的想法,就是有点耍赖的意思,总觉得那一点点小钱,不交又不是学不让上了。
开学前,吴玉清扔我五十块钱,是接下来两个星期的生活费。这已经成为模式,包括买洗发水洗衣粉卫生巾的钱,全部在内。
我还是得回学校啊,虽然我还没弄到那些钱。
晚自习就开始收钱了,当然一次性是收不齐的,总有那么两个人忘了要了忘了拿的。
王昭阳在讲台上用本子一笔笔做着记录,之后合上本子,“明天晚上之前,没交钱的同学都交上。”
特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呵呵……
这天回到宿舍,谢婷婷直接来我们宿舍找我。她不是应该回家反省,这个星期不上课的么,当然,即便回家反省,作为这个学校的学生,宿舍她还是进的来的。
谢婷婷把我拉出去,从口袋里翻出三百块钱,特激动地看着我,“我们离家出走吧,我已经跟我哥说好了,他帮我们找房子找工作。”
谢婷婷咋就这么确定我会跟她走,说着就拉我的胳膊。我让她等下,然后回宿舍拿了点东西。
书包里装了两件衣服,还有我一直带在自己身边的证件,我家的户口本和房产证明。我一直知道要防着吴玉清,房子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能给她拿走我房子的机会。
当时宿舍人都在洗漱,我干这些她们没发现。
我跟着谢婷婷跑了,说白了,最单纯的动机,就是我交不起那一百来块钱而已。
还是从车棚那边翻墙走,把包都扔出去,我爬在前面,谢婷婷在后面。然后有人拿着手电筒靠近了。
平常我都翻得很小心,谢婷婷在后面催,“快点快点。”
一咬牙,我直接跳了下去。铁栅栏上都是有尖角的,我被那个东西刮了一下,刚跳下去,就看到自己一手的血。
左手手腕一条,右手手臂上一道。手腕那边是刮开口,血流不汹涌,右手貌似扎到血管了,我还以为是动脉,在近心端按了一下,那血柱,蹭一下迈过我的手腕呲了好远。
实话说,俩伤口,一个也不疼,但是胸口疼。
☆、010 视频那边的你 (免费)
我和谢婷婷就这么跑了,跳出栅栏的那一刻,已经没什么要不要回头的犹豫,反正已经跑了。
我小时候也离家出走过,拿着两块钱,就觉得有了巨款,然后出走到一个十字路口,觉得饿了,又回家吃饭了。
绝大部分的离家出走都是不成功的,真的走了不回来的,都是牛人,我不行。
这天晚上,我和谢婷婷在网吧包夜,她玩儿了一晚上,我后半夜撑不下去开始睡觉。脑子已经麻了木了,觉得逃出来了也好,有一天算一天。睡觉之前,不停地去看王昭阳的QQ资料,知道这个时间他还没有上线。
明天他发现我不在了,会怎么样呢,作为班主任,丢了个学生,会暴走的吧。
我只有一点担心,怕王昭阳去找吴玉清。
早上我的伤口都结痂了,谢婷婷困成狗,在汽车站倒下睡觉,我自己找了个诊所包扎,手腕上缝了五针,右手手臂一针。右手手臂可能是碰到了血管,反正当时血流的挺多的,爆炸完以后,这只手几乎不能用了。
一动针口那地方就疼。
我就这么端着胳膊,衣服上还有血,谢婷婷找了个外套给我遮上,我们一起做公共汽车,去了附近的一个县城,和她干哥会合。
她干哥也算不上什么坏人吧,那时候的骗子,最多是不学无术坑蒙拐骗一点,倒不至于太恶劣。
把我们安顿在一个旅店,我和谢婷婷一直睡到天黑。然后起来跟他们一起去吃饭。
这个县城的夜市,是我以前从来没见过的,太太太热闹了。特别有那种电视里的风情。
他们吃炒菜喝扎啤,我跟谢婷婷也喝了一点,就是意思意思喝一点点。我们俩白天没吃饭,一人要了一碗面条,谢婷婷是能吃。
我右手不能动,就很困难了。
这天陈飞扬也出现了,他们地摊上摆这个局,就是为了送陈飞扬,他已经被选进省队了,以后就算是职业国家运动员了。我和谢婷婷只是两个蹭饭的小透明。
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
但陈飞扬此时在我眼里还是陌生的,我也不怎么注意他。只是觉得这个小伙子,从小就这么能打,不知道长大了能干嘛。
饭局到后面,一般人会散一散,尿尿的尿尿,买烟的买烟。我这碗面还只吃了那么一点点,我还在艰难地继续着。
谢婷婷也没在意,陈飞扬坐在我旁边,拿起筷子,他手长脚长的,手指头也特别长,那一次性筷子在他手里,简直……小木棍儿么不是。
陈飞扬用筷子挑了几根面,然后转成一坨,这么送到我嘴巴面前。算了算了,女汉子不拘小节,我就这么吃了。
陈飞扬喂我吃了一碗面,什么废话也没说,那时候我以为这货是沉默,其实他只是不好意思!
我和谢婷婷又被安排回旅店,旁边她干哥还开了个房间,几个人在那边通宵打牌。干哥怕不安全,在外面把门给我们锁上了,我跟谢婷婷出不去了。
我这带血的衣服得换掉啊,脱的时候很费劲,才发现胸口粘上了。好不容易把衣服扯下来,我发现我乳房位置被刮开一个伤口,皮绽开了,里面的肉白生生的。
这得缝针。但是这是胸部,我还不好意思去缝针。
后来谢婷婷让他干哥去买的云南白药和纱布,我们就自己这么随便处理了。后来我胸口就留下了一道疤,别人问我的时候,我说:“我被刀子捅过,你信么?”
他们信,这个说法比说翻墙头刮得有说服力的多。
那天我还抽了人生中的第一口烟,是谢婷婷突发奇想要抽烟,她干哥不准,她就找跟绳子扔到下面,把钱栓在绳子上,让下面摆摊的给她弄盒烟上来。
白将军,当时卖五块。
但是我们还不会抽烟,两个人对着烟灰缸抽一口吐一口,谢婷婷干哥回来的时候,我们两个已经被烟熏得晕死在床上了。
废话了这么多,回正题吧。
离家出走前,我们设想的是,走了就找地方住然后找工作,但其实到了县城以后,我们每天的事情就是泡网吧。
总共三百五十块,很快就要没有了。
第三天,我在打泡泡堂的时候,桌面又下角弹出洋葱头像,我的心一下就紧绷了。当时是中午两点。
点开这个头像,果然是来自王昭阳的消息,连发三条,每条间隔两秒。
燕小嫦。
燕小嫦。
燕小嫦!
游戏我是玩儿不下去了,看着这三条消息,心脏跳得那个快,脸都憋的通红了。犹豫良久,我回过去一个,“嗯。”
真的不忍心不回。
王昭阳问我在哪儿,我每句都在犹豫,坦白告诉是网吧。
王昭阳问我为什么不回来上课。
我不知道说什么。
“自己么?还是跟谁,有个叫谢婷婷的女生也丢了,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我于是问了问旁边谢婷婷,现在怎么办。谢婷婷很紧张,让我千万不要跟王昭阳说实话。
所以我说我自己。
王昭阳当然是要劝我回去的,我很担心他会骂我,但是他一句骂我的话都没有。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师也像你这么大过,老师知道你的压力,但是你躲起来不是办法,先回来吧,回来咱们好好谈谈。”
我慢悠悠地打字,“我不想回去。”
其实也不是不想,我现在也有点想回去。因为我发现这么泡网吧坐吃等死,根本不比在学校里强多少。
但出都出来了,说回去哪那么容易。
窗口弹出一个视频请求,王昭阳发过来一个字,“接。”
我不想接,我都没开过视频,也不知道自己在视频里是什么样子。
他说:“我看看你那边的环境。”
我不干,我说:“就是网吧,没什么特别的。”
停顿了片刻,他说:“那你看看我,你看看我行么?”
这烂老师给我玩儿美男计啊,我一颗蠢蠢欲动的少女芳心根本招架不住啊。我于是接了,在窗口看了看自己,还好我不是油性皮肤,这么闷热的天,脸也不反光,旁边有个风扇,把我的头发吹得一摇一摇。
然后看到王昭阳,他也在网吧里,学校的电脑哪来的摄像头。他穿着白色的衣服,镜头摆得很远,显得头很小,脸是白皙的,看不太清楚五官,但的确是他的样子。
对着镜头微微笑了一下,他说:“回来好不好,我可以去接你。”
我鼻子忽然有点酸,摇了摇头,打了个“不”字。
王昭阳开始打亲情牌,“你想想你后妈,你知道你后妈现在急成什么样了么,来学校找你的时候都哭了。你想想你走了,她一个人怎么办。”
我固执地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你放屁!”隔着屏幕,我仿佛我能感受到王昭阳的语气,我看着镜头里的他,他盯着屏幕手指飞快地敲着字。
其实王昭阳玩儿电脑很厉害的,以前有学生晚上翻墙出去打红警,王昭阳在网吧抓到他们,就一个条件,单挑红警,学生赢了这事儿就过去,他赢了学生就得给他老实点儿。
听同学说,他打游戏很厉害。
王昭阳说,“你想过没有,她住在你们家真是因为没地方住?她能养得起自己,租个房子才多少钱。她是为了陪着你,或者说让你陪着她,你后妈今年多大了?”
“32。”
“她一个女人无牵无挂的,她对你没有任何责任,她要不是在乎你,她早走了。你知道你们这叫什么?”
停顿一下,换一行,他发来四个字,“相依为命!”
目光抖了抖,但我也没有真的哭出来。我没说话,王昭阳一直在打字,“赶快回来吧,老师不怪你,你后妈也不怪你,我们都说好了,只要你回来,这件事就过去了,谁也不会说你什么的。我们都能理解你。”
被理解才是更让人感动的,我掉了眼泪,发过去一个“好”。
屏幕上的王昭阳才像松了一口气,他说要来接我。
我不能让他来接我,因为这样会暴露了谢婷婷,谢婷婷不想暴露。我说我会自己坐车回去,王昭阳说会去车站等我。
离开网吧的时候,婷婷还不知道我的打算,但我终究还是得告诉她,我说:“对不起婷婷,我不能陪了。”
谢婷婷可能感觉出来了,去跟她干哥说,干哥说,“那就回去吧,自己的事情。”
送我去车站的路上,谢婷婷脸色一直不好,我想跟她解释点什么,却也没太多好说。谢婷婷面色平静,“我理解你。你别告诉他们我在哪里就行。”
这次离家出走,历时三天,就这么结束了。
我在车站里下车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天都黑了。
走出车站,王昭阳就站在车站门口,我以为我会见到吴玉清,以为她会骂我,但她其实根本没来。
来的是谢婷婷的妈妈。
王昭阳急忙迎上来,看看我这两只手上缠着的纱布,皱眉,“你手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儿。”
还没怎么来得及说话,谢婷婷的妈妈沉着脸,端着胳膊,“燕小嫦,我问你一下,谢婷婷去哪里了?”
☆、011 野孩子
谢婷婷她妈我没见过,但是她这么一问,我也就明白她的身份了。
我看了王昭阳一眼,他说:“知道什么就说,人家妈妈怪担心孩子的。”
好吧,我说。
“她跟我一块儿走的,我上车以后,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没告诉我。”是这样的,我既然回来了,谢婷婷必须得防止自己被暴露,绝对不可能继续在原来那个旅店呆下去,她肯定转移阵地了,让我找我也找不到的。
谢婷婷的妈妈表示不信任,但我态度比较诚恳,我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会再跟他们使什么花招,没意义。
她妈暂时也没办法,王昭阳说:“这么晚了,先让学生回学校吧,学校会帮忙找的,有消息就通知您。”
谢婷婷的妈妈站在这里没动,王昭阳骑着摩托车来的,过去开了锁,让我跟他一起走。
我不声不响地坐上去,依然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出去这么转了一圈儿,我心性其实是有所改变的。
之前我抵触“师生恋”这个词,觉得暗恋老师是个很羞人的事情。但如果我不是学生了,王昭阳对我而言,也不过就是个男人而已。况且很快,我确实也就不是他的学生了。
我有一种冲动,想伸手抱住他的腰,电影上不都这么拍的么。
但我到底还是没敢,我怕我这么一表示,王昭阳就不理我了。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他只拿我当他的学生。
如果我不是他的学生就好了。
摩托车开在路上,走过一盏又一盏街灯,王昭阳问我:“吃饭了么?”
我习惯性撒谎,“嗯”了一声。说不上是吃了还是没吃,我跟谢婷婷这几天在外面,就是想起来就吃,不饿就不吃,泡网吧的时候,通常都感觉不到饿。
但我现在确实是没什么胃口。
王昭阳再没说什么,似乎是在履行那个承诺,什么都不问我,也不怪我的承诺。有些地方遇到减速,摩托车会忽然减速,那个瞬间人的身体惯性向前冲,我就可以利索当然地朝王昭阳靠近一点。
鼻尖碰到他的背上的衣料,甚至手会不自觉地在他腰部的衣服上拉一下。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哪怕只是靠近一点点。
在他身后,我明显感觉自己的心在动,它跳得很慌很乱,空落落的。
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默默地念着,“王昭阳,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到了学校,学生都在上晚自习,王昭阳先带我去了医务室,让医生给我看看手上的伤口。我这伤口的针缝得都不怎么样,也是处理得晚了一些的缘故。
夏天,伤口会结那种发黄的痂,医生给我反复擦过以后,交代我,千万不要扣那些东西,不然留下的疤会很难看。
王昭阳端着胳膊在旁边看得很烧心,仿佛是遗憾。
因为留疤是必然的了,值得么,跑这么一趟,什么没捞着,给自己留一身疤痕。处理完以后,王昭阳问我,“还有吗,身上别的地方还有么?”
我摇了摇头。有,但是在一个难以启齿的地方,这几乎是我的秘密,跟谁我也不想主动说。
当时看见我胸口这伤口的时候,谢婷婷还说,怎么办啊,以后就没有白漂漂的胸部了,以后老公会不会嫌弃什么的。
我不是男人,我也不知道。王昭阳会不会嫌弃?
王昭阳让我也先别回教室了,等一会儿放晚自习了,就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宿舍就好,然后他在医务室坐了一会儿,跟医务室的女医生聊了会儿天,看的出来,这些年轻老师啊医生的都挺喜欢他的。
他是招女人喜欢,虽然不幽默风趣甚至有点死板,但是个让人觉得靠谱的青年。
要走的时候,王昭阳对我说,“一会儿直接回宿舍,什么都不要想,明天就直接去教室,没什么的,知道么?”
我点点头,“谢谢你老师。”
他笑一下,走了。
再次凝望那个背影,我内心感受到一抹无力。
王昭阳怕我觉得不好意思见同学,实际上高三这么忙,没几个人关系你干嘛去了,丢不丢人的。
宿舍里没人问我干嘛去了,睡了一觉,第二天进教室之前,是有那么点紧张。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于是大大方方地进去了。
确实没人在意我。
中午上完第二节课,中间有个课间操时间,休息时间比较长。我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这次离家出走这件事情,闹得有一点点大,主要是谢婷婷家里在闹。
当着我们这位五十多岁的女校长的面,以及王昭阳,谢婷婷的妈问我,“燕小嫦,你老实告诉我,谢婷婷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跟谁在一起。”
我说:“阿姨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谢婷婷妈,“撒谎!你肯定知道,你就是不告诉我。”
谢婷婷的妈也是真的着急,急得要哭不哭的样子,校长和王昭阳劝她冷静一点,她就只盯着我。
我们两个都是站着的,但能说我的的确说了,我总不能给她胡诌的地方,那也没用啊。
谢婷婷妈很生气,于是拿我撒气,她说:“我们家谢婷婷就是因为跟你玩儿才会变成这样的,就是你把她拐出去的,你没有爸妈,没人教,我们谢婷婷是有父母的!”
一句话就把我说火了,我瞪着她,管你是不是学生家长呢,我很凶,“你再说一遍!”
她妈就冲我吼了,“没有爸妈,你就是个野孩子!没家教,以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件事情,牵扯到我和谢婷婷一起出走,跟谢婷婷的妈妈说一下我的家庭情况是有必要的,于是她现在知道了,认为全都是我的错。
我很委屈,因为离家出走这事儿,说到底还是谢婷婷撺掇的呢。
年轻气盛,总爱比个对错,我觉得再怎么样,我也比谢婷婷那个真野孩子强,起码我劝一劝还知道回来。
谢婷婷在网吧接到家里的消息时,那是根本看都不看一眼的。
我心里那个火蹭蹭的,不,更多的还是委屈。我又不想哭,我就想跟她吵架,我又不会吵架,虽然吴玉清总是骂脏话,但我确实没学得来。
我就会说一句,“你麻痹!”
我对谢婷婷的妈妈喊了一句你麻痹,喊得那个声嘶力竭,就是恨自己的嗓子怎么不是个大喇叭,感觉我想用的劲儿,嗓子里根本使不出来。
喊这三个字的时候,天旋地转的。
谢婷婷妈妈很生气,嫌我骂她,张口就跟我对着骂,校长急忙站起来平息气氛,拉着谢婷婷的妈妈走出了办公室。
校长办公室不大,一张办公桌,后面是书架,前面是沙发,王昭阳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校长带着谢婷婷的妈一出去,我就哭了。
王昭阳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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