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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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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了句玩笑,说:“袁泽你真是个正人君子。”
  袁泽站在门口回头看我,微笑着说,“听过么,有人把你放床上,有人把你放心里。”用手掌拍拍胸口的位置,拍出几声闷闷有力的声音,“睡吧,晚安。”
  “晚安。”
  关门之后,我忽然感觉有点想念他。
  真的有被塞得满满的心,别人怎么挤都挤不下么,还是那个往里挤的钻头不给力?曾经我以为李拜天把我的心塞满过,所以谁追我我都无动于衷。
  而现在,袁泽没有刻意地往里挤,正如他所说,水到渠成而已。滴水能穿石,他只是做了作为朋友或者说作为一个追求者该做的事情,还是能一遍遍让我的心感受到动容。
  也许又是因为,自从刘舒雨的事情以后,李拜天在我心里的形象逐渐萎缩,我把他往另一个位置挪了挪,一个介于友情爱情和亲情的夹缝。
  淋雨,这次轮到我重感冒了,把我送上开往北京的大巴车时,袁泽表示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我这边车开走以后,他给李拜天打了电话,让李拜天去车站接我。
  在路上昏昏沉沉地睡,我浑身没有力气,出站以后见到李拜天的第一句话是,“给我张纸。”
  李拜天刚翻出来纸巾,我一个喷嚏打得轰轰烈烈,鼻涕喷了自己一手,纸也没兜住。
  太难受了,匆匆处理擦掉,我眯了眯眼睛,“不行,我要晕。”
  李拜天把我弄回家,王美丽上班去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仿佛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王美丽没来的时候。
  李拜天一边给我倒水,一边叨叨,“得瑟吧,作吧,感冒了吧,活该。”
  “你说句好听的能死?”我有气无力地问。
  李拜天吹着杯子里的水,问:“你跑H市干嘛去了。”
  “谁说我去H市了。”
  “那怎么和袁泽在一起?”
  “我……我要喝水。”
  不是我不想说,是说来话长啊。工作遇到问题这事儿,我一直就没告诉李拜天,因为我不服,我想自己解决。
  李拜天在后面抱着我,扶着我喝水。我知道多喝水感冒好的快,大口大口地喝,喝得额头冒汗。
  我在床上睡觉,李拜天坐在旁边翻杂志。但我睡不着,鼻子不通气,张着嘴巴喘气太难受。
  我不停地擦鼻涕,李拜天翻着杂志幽幽地说,“你再这样我就带你去打针了。”
  “我不打针,打针疼。”我主要是懒得起床懒得折腾。
  李拜天轻笑一下,放下杂志低头看着我说,“有一种针打起来不疼,还可舒服,你要不要试试?”
  我反应了一下,看到他一脸坏笑,就知道他在说什么了,脚下瞪了一腿儿,当然是踢空了。
  “臭流氓!”
  当年我们一起做过一个游戏,让每个月说一个“一”字打头的成语,我和李拜天分别说的是“一夫当关”和“一阵见血”。
  然后要求在这个成语前加上“新婚之夜我”,连成一个句子。
  我:“新婚之夜我一夫当关……”
  李拜天:“新婚之夜我一阵见血……”
  “哈哈哈哈哈哈。” 

☆、057 恶习

  王美丽下班回来以后,就把李拜天踢走了,走的时候李拜天跟王美丽说,“她没吃饭,锅上做的粥,一会儿让她吃点,不是给你吃的,听见没?”
  “谁缺你那二两饭啊!”
  王美丽去把粥盛来给我喝,她今天挺温柔的,心情也不错,照顾我照顾得很仔细。其实我也不大生病,很少有这么虚弱的样子,此时被李拜天和王美丽轮番照顾,感觉很窝心。
  但我确实吃不下去什么,王美丽把吹凉的粥送在我嘴边,“一口,最后一口。”
  好吧,我再吃一口,然后她赖账了,又来,“保证最后一口,来来,啊……”
  我再吃一口,王美丽可得意了,又来一句,“就剩下最后两口了,都吃了吧,要不浪费了。”
  我真是服了她了。
  我说:“美丽,其实你这么温柔一个人,干嘛非对李拜天吹胡子瞪眼的,他又不是坏人。”
  王美丽撇了下嘴,说:“我知道他不是坏人,但我就是看不惯。”
  “为什么呀?我明明记得初中的时候,你们关系还挺好的。”我问。
  王美丽简单洗漱,又抱了床被子过来,和我分被子睡,怕自己睡觉的时候踢到我这边,害我感冒再严重。
  我们俩躺在被子里谈话,王美丽说,“你记得张龙么?”
  “以前跟李拜天玩儿的挺好的那个,你俩不是还好过?”
  “嗯,就他。初中毕业以后,我们还好了挺长一段时间,后来你知道我们俩为什么分手?”
  张龙这个人,我还是有些印象的,上初中的时候就人高马大长手长脚的,在我们当地颇有些小名气,算个大痞子。那时候李拜天跟他玩儿的挺好,个子矮,几个人走在一起,会显得张龙是头头,李拜天等人都是小跟班。
  小哥几个称兄道弟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形影不离,王美丽也被李拜天叫过一声嫂子。
  我只知道王美丽和张龙在一起很久,从初二开始,差不多有三年,直到我上高中他们才散伙。
  分手原因,不晓得。
  王美丽咬牙切齿地说,“因为我逮到他嫖1娼!”
  “啊?”
  王美丽很确定的样子,说:“他那时候才十七八吧,居然嫖1娼,恶心死了。”
  我说:“那关李拜天什么事。”
  王美丽不屑地说,“他们几个成天在一起,聊些女人啊逼什么的,那哥几个基本都去过,李拜天肯定也去过。恶心。”
  我眨了眨眼睛,“不会吧……”
  我一直没发现李拜天有嫖1娼这个恶习,他身边姑娘足够用,也不至于沦落到出去嫖的地步。作为女人,有个道理其实我并不是很懂,对有些男人来说,花钱嫖既满足了生理需要,也满足了心理上烧钱的快感。
  我把这趟出去公干,遭遇大雨,然后被袁泽救走的事情简单跟王美丽说了,王美丽问,“那你和袁泽到底怎么样了?”
  我说:“我跟他没什么的。”
  王美丽转过来侧躺面向我,微笑着说,“你别骗我,那天我们俩去看电影,袁泽都跟我说了。你不就是怕我觉得没面子么,有什么呀,花痴么,那三分钟热度过了就没事儿了。”
  “真的?”
  王美丽给我掖掖被子,大方地说,“你可别因为估计我,就放着那么好的小青年儿不祸害,过了这村儿可能就没这店了,我就觉得袁泽挺好,觉得你们俩很合适。你们就在一起吧。”
  我依然观察着王美丽的表情,感觉她是真诚的,当然这其中不乏一点点,大度些挽回颜面。但正如王美丽所说,花痴这种事情,一般花痴无果就不了了之了,那么短的时间里,培养不出什么深情浓意来,说放下就放下了。
  王美丽笑着转转眼珠,“我都还没见过你谈恋爱的样子呢,哎哟想想就好奇。”
  不管怎么说,王美丽是一好闺蜜,就是傻了点儿。
  第二天我还是起来去上班了,之前就只请下来两天假。到了工作岗位上,对于去N市的事情我只字未提,我提它有什么意义,成了,那是我在邀功,不成,更没有讲的必要。
  所以我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主要就是做交接准备,也不知道下一个接替我的人是谁。丢了这份工作,我不紧张,我已经开始做接下来的打算。
  人生路还很长,每一步都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袁泽从外面打完交流赛回来,到家里来看望我一回,我的重感冒在收尾阶段,已经好了很多。
  他说:“你得多运动,要不身体这么弱,还有王美丽和李拜天,你看你们一个个。”
  我们一个个,都是觉得需要做的事情做完了,恨不得懒死在家里的人,我还心虚来潮跑了两天步,那两个根本不用提了。
  我说:“知道知道了,你怎么跟我妈似得这么啰嗦。”
  他说:“你妈才不啰嗦,你妈就知道心疼你,惯着你。”
  “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袁泽问我工作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我说我也不知道,都一个要被开除的人了,最后的结果也不方便去打听。
  袁泽又问我,工作丢了以后打算怎么办。我也正在考虑之中,我的想法是还是要考研,要继续深造,只是碍于经济问题,不是很想再张口问家里要钱。我手里虽然存了点钱,但到底不足以支撑我再读三年的。
  袁泽说,“其实你可以考虑出国去念,国外很多研究生读一到两年,工读的话,费用也不是很高。”
  嗯,这个想法不错,挺靠谱的。
  我于是多咨询了袁泽几句,袁泽对这方面还是有很多研究,而且我现在想跨系,不考英语了,我现在也想考经济管理,学点其它方面的东西。
  袁泽说:“这样,我回去给你发点这方面的资料,你可以先看看,有什么想法咱俩再商量。我在英国和澳大利亚都有同学,如果去这些地方的话,应该能照顾到你。”
  靠谱,认识袁泽这么一朋友太靠谱了,大事儿上比李拜天靠谱多了。
  我问:“那你呢,以后什么打算?”
  “我?”袁泽笑笑,“还在国内继续打球啊。”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依然笑容款款,说:“你是不是在想,我这次会不会再追着你出去?”
  呵呵,被他说中了。当初我说要去上海,他就追去了上海,后来我到了北京,他毕业又追来北京,说不准又下次。
  袁泽说:“这次不会了,如果追着跑就有用的话,你跟李拜天不也早成了么?”
  我说:“不是这样……”
  “嗯?你敢说你不是为了李拜天来北京?”袁泽这人太聪明了,常常能看穿我在想什么,就像大多数时候我能看穿李拜天一样,其实无非是因为花过太多心思去了解罢了。
  我于是承认了,说:“当初考北外来北京,是因为他,但是不代表我到了北京,他就是我的全部生活。”
  袁泽点头,表示认同,“所以你现在也不是我的全部生活啊,加油吧,日子还长着呢。”
  我赞叹,“我以前觉得,玩儿体育的都是莽夫,袁泽,你真不是个一般人。”
  “想玩儿好体育,光有莽劲儿也不够,还是得动脑子。”袁泽说。
  之后袁泽把资料给我发来,我暂时锁定了一家在英国的院校,最打动我的原因,还是因为英国研究生念得快,一年出活。我也不是非想追求快而不精,只是我深爱我的故土,不想背井离乡太长时间。
  之后公司确实发生了一次人事变动,开会的时候,我仍然在做会议记录,但人事变动的名单里面,并没有出现我的名字。
  我确实有一丢丢的好奇,难道说,这事儿是被李唯姐给挡下了?不会吧,我跟李唯到底没多少交情,我觉得她没必要为我的事情,一而再地帮忙。
  打印机里缓缓吐出我要的纸张,我将A4纸折起来,装进信封,对着这个办公室深深望一眼,有一点点不舍的情绪。
  到了宋总办公室,他似乎有些惊讶我的到来,因为这会儿不是我来交材料的时候。但宋总今天看我的眼神儿很柔和,他说:“小周,你前两天请假去N市啦?”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隐瞒,于是点头承认。
  他说:“订单走回来了,是自作主张,但是你做得很好啊。我回头跟财务说一声,你去N市算出差,费用报销。”
  看来,我这个助理宋总是打算接着用下去了,宋总这么温厚的感觉,让我对他也挺不舍得的。
  宋总是个好上司,对工作认真,对下属也不挑剔,更没有什么潜规则之类乱七八糟的恶趣味。跟着这么个老总干,心里也挺踏实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我说:“不用了宋总,这是我该做的,这次的事情您已经对我很宽容了。”
  宋总说,“年轻人么,都需要历练,我也是犯着错长起来的,吃一堑长一智,放心工作吧。”
  我微笑点下头,上前一步,双手把手里的信封递上去,“宋总,这是我的辞呈。” 

☆、058 分歧

  对于我的辞职,宋总有微微的惊讶,我始终伸着双手讲辞呈递给他,出于礼貌,宋总还是接了下来。
  宋总可能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前段时间公司有辞退我的打算,我年轻人赌气又好面子,所以即便现在不开了,我自己也不想干了。
  他说:“小周,我觉得你不应该是遇到点困难就退缩的人。”
  我微笑,“这段时间谢谢您的关照,我在公司也学了不少东西,只是觉得自己现在懂得还是太少了,想再修炼一下。”
  “你不再考虑考虑了?”宋总问。
  我内心很坚定,于是说,“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出国留学,以后如果公司还愿意用我的话,我还愿意回来。”
  因为现在决定走人,我对宋总也少了些谦卑拘谨的姿态,现在他在我眼里就像一个长辈,所以我笑得有一点点顽皮的意思,但是是很真诚的。
  宋总微微考虑,说:“我还是给你些时间考虑。”
  我点头,考虑是个流程,这是应该的,我说:“交接之前的工作我会认真做,那我先出去了。”
  做事情就是要有始有终,对于我跑到人家公司来工作,干了才几个月,扑腾一圈又不干了这件事情,其实我内心是有愧疚的。为了弥补这种愧疚,就更要把手上该完成的工作做好。
  这次的工作经验,也是非常宝贵的,这是我从校园出来,直面社会的第一次中转站,这一站让我第一次清醒地梳理了一遍人生。
  我辞职这事儿,到底还是被李拜天知道了,那天我在家里坐着啃书,是袁泽给我推荐的,工商管理考研入门级的书,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王美丽没下班,李拜天来敲我的门。
  看了眼我茶几上摆着的书本,问:“你辞职了?”
  我点头,感觉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周问雪办事儿,向来是说办就办雷厉风行的,我这个作风,李拜天应该知道的呀。
  他在沙发上坐下,不解地问,“你怎么想的啊,好好的怎么不干了。不就是上次那事儿么,我已经让我姐跟老宋打招呼了,你踏实干就行了。”
  唔,搞半天那件事情李拜天还是搀和了,只是碍于我好面子,没舍得告诉我。
  我说:“没有啊,我就是觉得那工作暂时不适合我?”
  “那你想干嘛,”李拜天的态度,像家长看着不懂事的孩子,随机又放软了语气,“你说你想干嘛,北京城里,我还能给你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工作?”
  我放下书,耐心地说,“我觉得找工作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是一定要帮我的。”
  李拜天依然不能理解,“我帮你一下怎么了?”
  哎算了算了,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我现在本来也没打算工作。我说,“我要准备考研,怕工作兼顾不过来,这次不能再和上次一样了。”
  他说:“嘿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女人非要念那么多书干什么?”
  李拜天认为啊,女人有自己的事情干就可以了,不用混得多么牛逼多么风生水起,他这人有点大男子主义,认为女人的人生无论如何是依附在男人身上。李拜天他姐,就很有本事,虽然这层本事跟家庭资源有关系,但人家身上确实是有刷子。
  可是就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女人,遇到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公,在李拜天眼里看来,还是不幸的。
  在李唯的问题上,我和李拜天的观点永远不能苟同。
  我说:“我就是想多学点别的东西。”李拜天依然认为我是脑子发抽,在穷折腾。我想了想,认真问他一个问题,“李拜天你有梦想么?”
  “有啊。”李拜天干脆利索的回答。
  他的梦想就是他的艺术,他有他热爱的东西,为了那个热爱,不管是早上四点起床,还是熬夜取景几天不眠不休,他都不觉得辛苦,反而为了这个梦想,付出的越多,心里越痛快踏实。
  我说:“可是我没有梦想,从来都没有过。上初中的时候,我梦想就是考高中,高中的时候考大学,大学的时候是考研,研究生没考上,就想着工作。那工作之后呢?”
  “找对象嫁人啊。”李拜天给了我一个很世俗的回答。
  我笑笑,“你前段时间说我浑浑噩噩的,我确实是浑浑噩噩的,但不止是这段时间,其实我从上学的时候,就一直浑浑噩噩。我以为我一直都在想以后,觉得特别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其实我想要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自己都说不出来。什么学霸、考神,现在想想,我以前那么拼着念书,完全就是为了考试,为了成绩,为学而学。”
  “现在不一样了,我是真的发现自己不懂的东西太多,我想接着考研,不是为了学历,是为了了解才去学。这个我已经决定了,不管值不值,我自己觉得值就行。”
  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说服李拜天,但说服他并不那么重要。我只是在表达我的观点,给他一个理由。
  李拜天依然不悦,但也忍了,至少学习不是什么坏事儿。他说:“那你打算考哪儿?”看了眼桌子上的书,“还跨系?”
  我说:“出国,顺便把国外的风土人情的也见识了。”
  李拜天就急了,“不是周问雪你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也学那些假洋鬼子呢,国内哪儿不好啊,你……”
  李拜天这个着急的样子,看的人心里很烦躁,我语气重了些,“哎呀,你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啊!我不就是出去上个一两年么,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
  李拜天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似乎有点不能接受的样子。沉默一会儿,终究还是得接受,他知道自己左右不了我的决定。
  又问,“打算去哪儿?”
  我说:“应该是英国,我跟袁泽商量过,他在那边有同学,也好照顾。那边学期也比较短。”
  “袁泽。”李拜天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有点咬牙切齿地意思,大概是心里不服,坐起来看着我说,“你跟袁泽商量,怎么就不能先跟我商量商量呢?我在国外也有朋友啊。”
  我说:“这方面他不是比你懂么。”
  “我……”不知道李拜天想说什么,反正是什么也没说出来,看着我的目光有些严厉,最后终于点点头,“对,他是比我懂。”
  他抿着嘴巴,我看得出来他不高兴。
  安慰一句,“好啦,又不是马上走,这不还啃着书呢。”
  “你随便吧。”留下这么句话,李拜天走了。
  我知道李拜天不舍得我,我也会有点不舍得他。最近我们虽然联系很少,但到底是门挨门的,想想那个人就在隔壁,需要的时候随时就能看见,心里也就不会惶惶的。就像以前我在北外他在民大,有时候一个学期都不怎么联系,心里也不会特别想念。
  庞大的空间距离,才更容易让想念蔓延,我们惧怕的不是一个人的离开,而是想碰碰不到的距离。
  但舍不舍得,该走的也得走,就像我和袁泽认为的,谁也不能是谁的全部生活,在年轻的时候,我们首先应该经营好的是自己,只有把自己经营明白了,才有能力去帮助和照顾身边的人。
  李拜天虽然没有强烈的这个观念,但他其实一直不也是这样做的么?
  今年我才二十二周岁,他二十四,即便再过一年两年三年,大家都不算老,怕什么。如果经过这几年,就把彼此遗忘了,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过去总会过去,未来总会到来。
  李拜天怪我,怪我工作遇到麻烦不跟他说,怪我做好了出国的决定,才勉为其难的通知他,怪我不给他参与我生活的机会。
  我无话可说。
  秋风渐凉,我们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王美丽认识了个新的男人,两个人正打得火热。李拜天发现了新的爱好,现在对婚庆礼仪颇有兴趣,袁泽还是打他的球,尝试做俱乐部管理。
  我,看书,泡图书馆,了解出国相关的东西。
  大家各忙各的,平常见面的机会很少。我和袁泽倒是还能经常见面,因为有的时候,要请他陪我去图书馆挑书,他偶尔也会陪我泡一泡,两个人坐在仔细的角落,我啃书,他翻体育杂志,他会去给我端一杯咖啡过来。在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冷的话,就怕外套脱下来给我。
  不知道在哪一刻,我忽然发现,袁泽已经渐渐取代了原本李拜天在我身边的位置。
  而我撞见李拜天,是在那天自己从图书馆回家的时候。距离不算特别远,我打算小跑回去,当做运动了。
  刚黑的天,路上不再拥挤,人群熙熙攘攘,霓虹闪闪烁烁。我在路上慢跑,不在意那些多余的目光,因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自己没有怀疑。
  经过一家娱乐会所,在门口看见了李拜天。李拜天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远远的我看不清女人的模样,只看到女人弯腰在吐,这大冷的天穿的很单薄,一条刚到大腿的包臀裙,衣服上有亮片。
  再看一眼霓虹招牌,我想我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职业了。 

☆、059 本性难移?

  我就停下多看了几眼,女人弯腰吐的时候,李拜天微微搀着她,在帮她拍背。那女人吐得挺惨烈的,从站着吐到蹲着吐。
  李拜天看她穿的实在太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哎哟,还真体贴呢。
  我怎么就这么生气,这什么破地方,他还真来,还跟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搅合的这么深。我就站在这儿,因为李拜天没有东张西望的习惯,所以也没有发现我。
  女人吐完在地上蹲了一会儿,像是要睡着了,然后李拜天又扶着她,连拖带拽地弄去停车场那边,大概是要把她带走。
  我再看那闪烁的招牌一眼,想象一下在华丽之中包藏的那些肮脏淫秽,一眼都不想看了,接着往的地方跑去。
  一边跑一边在想王美丽跟我说过的话,说张凯去嫖1娼,那么小的时候就去嫖1娼,那时候孩子没多少钱,嫖的都是便宜的老女人,也真下得去手,想想就恶心。
  她说李拜天跟张凯关系那么好,那一阵儿成天混在一起,张凯去,李拜天肯定也会去的。而且那些小青年,干什么都喜欢拉帮结伙,要是谁不去,还得劝两句,“有什么的,见识见识”之类的话。
  靠,李拜天还有嫖1娼这个恶习,靠靠靠靠靠!
  回去以后我就心情不好,这种心情不好,和以前李拜天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情,我心情不好不一样。他做的很多我认为错的事情,我在生气之后,都会想办法去帮他改掉坏毛病,至少劝一劝。
  可是现在我劝都不想劝了,李拜天是多大的人了,什么道理不懂,他要做什么,已经是他的选择,而并不是出于迷茫的胡来。
  也许我们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拧在一起,不是就不是。
  我大概十一点钟睡觉,王美丽依然晚班,晚上会折腾得久一点再说。和她一起看了半集电视剧,依然没听到隔壁李拜天开门的声音,我还是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还要去泡图书馆,正好碰见李拜天关门去工作。对看一眼,我的表情不冷不热,李拜天就跟着不冷不热,直到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依然有些尴尬的感觉。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昨晚去哪儿了?”
  他看我一眼,“没去哪儿啊,怎么了?”
  “你最近有业务要谈啊?”
  “还行吧。”他没有正面回答。
  李拜天是搞摄影的,但同时也算个生意人,摄影工作室也需要去竞争些其它的东西,谈业务处理人脉关系很正常。
  其实我一向不赞同,跑到声色场所去谈业务,我觉得好好的工作放在哪里不能谈,这都是那些臭男人自己给自己惯出来的恶趣味。如果每个人都自觉远离那种场所,就不会有这样的不良风气了。
  电梯到了一楼,我看了李拜天一眼,不想说什么,直接往外走。李拜天是要去地下停车场的,所以不用出电梯,我走的时候,他叫我一句,“唉,要不我送你啊。”
  我没理他,直接走了。
  我不想问也不想知道,李拜天昨天把那个小姐带走以后,都发生了什么。
  秋去冬来,十二月的北京偶尔寒风侵袭,而且都是偷袭,有时候说来就来。为了之后能顺利通过电话面试,我需要恶补的东西太多,只能风雨无阻地往图书馆泡,工商管理类的书一本一本地刷,每天都要去借书还书。
  天气非常恶劣的时候,袁泽就会陪我一起,有时候顺手帮我带一件那种超级大的防风外套。
  那天从图书馆出来,我带上帽子,把自己包成一个宇航员的模样,耳边袁泽问,“资料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说:“差不多齐活了。”
  “雅思过了?”
  我看他一眼,翻了个白眼,你说呢,我原本什么专业你忘了?
  袁泽轻轻笑一下,也才想起来,又问,“推荐信呢?”
  “唔,对,我这两天得回趟公司。”
  打车,袁泽把我送回小区,我从停车场外下的车,可以少走一段有风的路,直接到楼上去。在停车场遇到李拜天,进电梯的时候,我脱掉身上袁泽给我捎来的大外套。
  李拜天看一眼,“什么造型?”
  我说:“全副武装,防风防狼。”
  “还防狼呢,穿得跟个麻袋似得,也不怕让人直接抗走了。”李拜天顺口数落。
  我摘掉嘴巴上的口罩,闻到他身上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大约又出去鬼混了,不想理他。出了电梯,各回各家,用钥匙开门的时候,李拜天说,“以后刮风下雨的打个电话,我又不是不能去接你。”
  我懒懒地回答,“帮你省俩油钱儿。”
  之后我去了趟之前工作过的公司,找宋总帮我写封推荐信。现在不是员工的身份,我更是大方了挺多,看见宋总还觉得挺亲切地,央求他帮我在推荐信上吹嘘几句,书面上好看嘛。
  宋总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活力旺啊,像我们老了都要跑不动了。”
  宋总的女儿今年刚大一,算是要比我高上一个辈分,我笑笑说,“其实您也不算老。”
  他觉得我在恭维他,说:“李唯的弟弟,那个小败家子儿,前两天在不夜城遇见他,屁大点生意也干得像模像样的,哎……”
  不夜城……李拜天果然泡那些地方泡得很欢。
  我说:“宋总您也注意身体,那种地方能不去不去,少喝点酒。”
  宋总微微叹气一口,“可不是么,这不做生意没办法,赚钱养家吧,还得瞒着老婆孩子,不容易啊。”
  我笑笑,跟他告辞。
  之后我又找小迈帮我弄了封推荐信,这样差不多就也齐活了。
  某天我在图书馆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声音有一点点熟悉,是个女孩儿,她问我:“你是周问雪姐姐么?”
  我反应了下,“啊……你是?”
  “我是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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