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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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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我假装闭眼,听他轻声温柔地说,“里面去点。”
就这么小小一句话,也能让我心满意足。
在我旁边倚着床办躺下,他用一直胳膊松松揽着我,我也没好意思伸手去抱他,只是侧对着他,打算轻轻地睡着。
虽然闭着眼睛,但能感觉出来他的动作。黎华拿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后打了个电话。应该是给刚才给他打电话的人回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了,嗓门那叫一个大,我这都听见了。虽然听不清说什么,但从嗓音和腔调可以分辨,是燕小嫦。
“嗯?”略不耐烦的口气。
我偷偷抬眼看他,能看到他线条美好的下巴,脖子上喉结的位置,跟着语言有节奏地一凸一陷。
燕小嫦可能问黎华在干嘛,黎华轻描淡写回了句:“在外面。”
然后那边叨叨了点什么,黎华的表情倒是没多少变化,但完全谈不上愉快。挂掉电话以后,低头看我两眼,似乎考虑了点什么,而后淡淡地问:“你是在这呆着,还是跟我回去?”
情况是黎华的好兄弟薛家正和我的好闺蜜蓝恬正在闹分手,薛家正喝多了,心情不好把无辜的邵思伟给打了。现在薛家正正在女生宿舍楼下乱嚎,邵思伟的脑袋正在冒血。外面下着雨,他们僵着谁也不肯走,燕小嫦只能叫了这帮人的领头羊黎华回去收拾。
我当然会选择回去,一个人呆在这算什么意思,再说我也得回去看看蓝恬。
“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么?”一边把衣服递给我,黎华问。
我摇摇头。这事儿蓝恬没跟我提过,也几乎没有任何前兆。
我穿衣服的时候,黎华识趣地背过身去,免了我不想在他面前穿衣服的尴尬。
脱离了这张床,我们的距离似乎又再一次拉回了从前那样。原本黎华就没打算给我什么承诺,我知道。
打车杀回学校,大门关了,我带着黎华去翻墙头。黎华看我翻得轻车熟路,说我不学好,他不喜欢太野的女生。
女生宿舍楼下,邵思伟和燕小嫦坐在一处石阶上,燕小嫦正在用纸巾擦邵思伟脸上的血。据说是被薛家正外套上的拉链刮的。而薛家正依然在发神经,用自己的外套在砸草坪,一边砸一边喊蓝恬的名字。
我和黎华静静看了一会儿,他瞟了眼楼上的窗户,对我说:“你先上去看看吧。”
☆、036 说分就分了
雨下得不大,我把我带出来的那把伞给了燕小嫦,让她和邵思伟打着,然后听黎华的话回了宿舍,好像阵营划分得很清楚,他们是属于薛家正那边的,而我理所当然是属于蓝恬这边的。
宿舍给我开门的不是蓝恬,蓝恬正坐在床上哭,两耳不闻窗外事。楼下隐隐还能听见薛家正在那儿干嚎,什么话也不说,就只顾着喊蓝恬的名字。
这注定是个不眠夜。幸好雨下得不大。
蓝恬哭,是哭得很文雅的,不声不响,也不抹眼泪儿,但光看那坐姿就觉得挺伤心。宿舍的姑娘们都在安慰她,我也跟着去安慰。
我以为是薛家正欺负蓝恬了,问她她是什么都不说,只是否认了我的猜想。
分手是蓝恬提的,一边主动提出分手,一边在这儿痛哭流涕,说实话这种作风还真挺不受我待见。
宿舍的电话铃响了,我过去接起来,是黎华打过来的,问我:“她怎么说?”
“什么也不说,还哭着呢。”我回答。
黎华也没怎么犹豫,坦然地说:“行,你好好安慰她吧,我带家正走了。挂了。”
“嗯。”
黎华把电话挂了,电话里,关于我,关于我们,他只字未提,好像在我们回来之前,外面发生的那茬事他已经全都忘了。
我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不过很快被蓝恬转移了注意力。
“谁打的?”她带着哭腔问。
我说黎华。蓝恬问我说了什么,我就把黎华的话转述了一遍。特奇怪的是,就这么简单两句话,倒是很有效果,蓝恬之后没怎么哭了,也可能是因为薛家正已经被带走了的缘故。
我还是会追问分手的原因,蓝恬给了个特别传统没新意的答案,“不合适”。
嘿,我们看着都挺合适的啊。
这一晚上暂时就这么过去了,薛家正是个相当有觉悟的人,果然没有再找蓝恬。我心里佩服这样的爷们儿,喜欢就追,追到了对你好,分手了会挽留,失去了不骚扰。
从这方面来说,我挺替蓝恬可惜。
更可惜的是,失去蓝恬和薛家正的这层关系,我似乎也失去了再正当见黎华的理由。
连燕小嫦都不联系我们了,燕小嫦是个亲疏分明的人,对于蓝恬和薛家正分手这事儿,我觉得她心里多少得对蓝恬有点意见。
蓝恬分手以后,情绪低落了两天,很快就恢复了,然后办了件正事儿,让家里给她寄了个没人用的手机,陪我去办了张卡,给我用。
蓝恬跟我说抱歉,前段时间因为谈恋爱,忘了照顾到我。她这事儿办的,我心里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虽然我知道蓝恬不是那意思,虽然我觉得自己还真不大用得着手机,但总有种被施舍了的感觉。
其实拿到手机的当天,我就给黎华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这是我新办的号码。黎华只回了一个字,“哦。”
我有点心寒,有点不大敢对黎华抱有任何幻想和执念。
为了不被“施舍”的感觉萦绕,我决定去打工。买了份当地晚报,看到嗨啸娱乐城在招摆球的服务员,可以兼职,我就去面试了。
☆、037 男二你再不出场没位置了!
我面试的是桌球厅摆球的小妹,这种活一般面试就是走个过场,很少有面试不成功的。我有还算丰富的打工经历,去得是大大方方毫无拘束。
也没去什么正规的办公室,面试就在一个存放台球杆的小屋子里,经理坐一张椅子,我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可见对方对这样的面试,也不怎么重视。
了解些简单的情况,都要谈到什么时候来上班的问题了,门口进来个人,把装球杆的盒子找了个称心如意的位置放下,扭头看我一眼。
我也就看了他一眼,二十五岁上下吧,长得不算特别出众,但也是平常人看了都能入得了眼的那种。
“面试啊?”这人问坐着的经理。
经理看这个人没有要出去的意思,急忙站起来,“李总,你坐你坐。”
唔,年纪轻轻的还是个总,了不得了不得。
这小李总倒是客气,不打算坐,眼睛再瞟我一回,接着问经理,“干嘛的?”
“摆球的。”经理说。
我这才开始觉得有点不自在,尤其是没地方坐,这种站着给人打量的感觉,真心是很不舒服。
结果这人看我几眼以后,嘀咕了一句,“身材不错。”
我就更不自在了,显然人家是在夸我,还是勉强挤个笑脸儿给人家看看吧。他眯了眯眼,直接开始问我,“学生?”
我点头。
“哪个学校,学什么的?”
我就有什么说什么呗,我琢磨既然经理管他叫总,应该就是这家娱乐城的总。不过我弄错了。
这人说:“我那儿缺几个礼仪,你条件不错,干不干?”
简单介绍下,这人叫李拜天,搞摄影出身,是海啸娱乐城老板江北的朋友,两个人合伙搞了个婚庆礼仪公司叫超级婚礼。
对于婚庆礼仪,江北只是爱好加投资,李拜天才是正儿八经的公司操作人。
我简单问了他一些问题,心里衡量了下,去那个婚庆公司干礼仪,比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摆球强多了,于是有点头的打算。
经理说:“李总这不好吧,北哥前儿才跟我说,让招俩漂亮姑娘充门面。”
李拜天斜眼瞥他一眼,说:“你这地方都是些臭老爷们儿,要那么些漂亮姑娘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啊。”
“要不给北哥打个招呼?”
“打什么招呼,人家姑娘自己乐意,我又不是跟你抢,至于么?”
说抢还真不至于,那时候我还不怎么会打扮自己,算不上什么高大上的美女。李拜天给了我一张名片,说让我回去想想,上班时间去他们公司联系。
我觉得这算是个好事,是个机会,回去以后就把事情跟蓝恬分享了,再去超级婚礼公司面试的时候,一道也带上了蓝恬。
这地方,其实门面不大,真的在这里办公的也没几个,李拜天的办公室算是最大的一间,但是里面很乱,就是没人收拾的那种乱。他坐在张老板椅上跟爷似得,话说人家本来就是爷。我和蓝恬坐在十步开外的沙发上,旁边有很多摄影器材,我这心忽然突地一跳,不会遇上骗子了吧。
☆、038 偶遇
李拜天长得就像个骗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印象,可能是因为他盯着人看的那种目光太犀利了,站在他面前时常会有一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他是眼睁睁看过一个个良家少女,在得到机会以后相继弃善为娼,看我们这些丫头片子,就跟看田里的小野鸡儿似得。但他还很乐于提供这种机会,只看你自己想不想。
关于我带蓝恬来,李拜天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像我们这种条件还可以的年轻小姑娘,对他们来说越多越好。而在这里兼职,也不用每天定点报道,只要过了培训期,有活动的时候打个电话,参加活动,活动费一场一结,而且不会少。
“就是辛苦点。”李拜天是这么说的。
礼仪,也没什么好特别培训的,我和蓝恬都是学表演出身,上了台面该有的礼仪一项也不会少。李拜天唯独有个要求就是,让我和蓝恬没事儿多穿穿高跟鞋,先练着,因为有些活动做起来时间很长,如果平常不习惯的话,到时候一穿一天的高跟鞋,根本就受不了。
我和蓝恬都不是那种特别爱出去作的女生,在学校是不大穿高跟鞋的,如今听话地天天穿日日踩。
圣诞节那天中午,我和蓝恬一起从食堂出来,偶遇了黎华那票人。
我经常觉得,在人潮涌动的地点,和喜欢的人偶遇是件很浪漫的事情,比刻意制造的浪漫还浪漫。
当然,我也曾经在一次次寻找中期待过这样一场不期而遇。这段时间,黎华没有主动找过我,但我试图找过他,不是找上门的那种找。
我经常没事儿就给自己找理由在学校里乱溜达,出入学校的时候,也改了走南门的习惯走东门,因为那样会经过他们经常打球的球场,我会朝里面看,试图寻找他的身影。我还借故去参观过大舞蹈室,咬牙去外面的饭店吃饭。
把自己打扮得好好的,每次寻找都抱着这次应该就会遇见的心态,可是有的时候,缘分摆在那里,怎么都碰不到。
渐渐地,就随他了。
今天我和蓝恬都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靴子,她是毛呢短裙,我是小脚牛仔裤,食堂门口往人群里一站,确实还挺吸引目光的。
这大概也是黎华他们能注意到我们的原因。
相遇的时候,我和蓝恬是同时愣住了,闲谈时在嘴边的话,直接就没了下一句。我看着黎华,黎华看着我,蓝恬看着他们,薛家正看着蓝恬。
我看得太专心了,似乎连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跳。他还是挺好看,运动鞋牛仔裤,一身校园的打扮,相比起来,我和蓝恬的样子实在太风尘了。
“嗨。”
是旁边的蓝恬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她那声“嗨”语调很美。
我也跟着咧了咧嘴微笑,对面的人回复微笑,大家的笑好像都不是很浓烈。
我们的目标是相反的方向,黎华说了句“先走了”,而后就那么经过我身旁,没侧目没回头。
而我和蓝恬不约而同地转身,目送他们几个渐行渐远,我还能感觉到自己心里强烈的失落感。
那时候我很傻很天真地以为,蓝恬看着的人是薛家正。
☆、039 宁下贱不卑贱的感情态度
喜欢一个人也是要有自尊的,对黎华这种“打声招呼就走”的态度,失望之余我心中还有一丝愤恨。
我想我对黎华存在一种卑微的情绪,但我宁下贱不卑贱,他不正眼看我,我也不想奢求他。
偶遇会激荡起一些涟漪,这天晚上,在大部分人都出去过圣诞节的时候,薛家正给蓝恬打了电话,自然是邀请我们和他们一起出去狂欢。
蓝恬答应了,给我汇报情况的时候,我扒拉着手里的遥控器,仰头看着电视机说,“我不去。”
蓝恬就不懂了,劝说两句,我态度坚决,我不去。我不给自己找不开心。
蓝恬自己去了,宿舍里就我一个人,难得的清净,这感觉其实还挺享受的。九点钟,我换了睡衣早早洗漱完毕,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里蹦进来黎华的短信。
他说:“怎么不出来?”
几个字,我看了好几眼,最后咬牙回了条,“我不过圣诞节。”
我就是在生气,就是存心不想见他,就是在耍气质,就是在告诉他,我丛优是个潇洒的人,不是你黎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嗯,那好吧。”他说。
这是我过得最平静的一个圣诞节,也忽然悟道,什么圣诞节,那是人家洋人玩的玩意儿,本来就跟我们中国人没什么关系。这热闹也没什么好凑的。
后来,我越来越喜欢习惯享受独处的光阴。
晚上蓝恬回来,给我捎了个包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苹果,那苹果扔在那,一直放到元旦我都没吃。
我真是懒得吃水果。
蓝恬又和黎华那帮人搅合到一块去了,隔三差五吃顿饭,也会跟我分享一些他们的近况。
薛家正找了新的女朋友,好得如胶似漆,一点不比跟蓝恬的时候差,现在薛家正管蓝恬叫一声妹妹。燕小嫦在准备找工作了,估计年后就不怎么容易见到了,邵思伟在张罗毕业留校的事情,黎华……黎华似乎还是那个老样子。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天到晚在干什么。
然后就到了元旦放假的第三天,我和蓝恬跟着我家李总连续参加了三天活动,每天就是穿身长旗袍,披着绶带,露着八颗牙齿僵硬微笑站在那里。
中间休息的时候,工作人员会给我们送热乎乎的姜汤喝,这是李拜天的意思。
跟李拜天接触几次以后,我也不觉得人家像骗子了,可以说他对自己下面的员工十分爱护有加。
那场活动,举办商原本给我们准备的是另一套短裙衣服,李拜天不干,公司自费去做了长裙,为的是长裙里面我们可以随便套裤子。还买了几条白色的毛绒披肩,反正能保暖一点是一点。
李拜天是上蹿下跳忙里忙外,几乎哪都能看到他拿着对讲机的身影,我在休息区喝姜汤的时候,李拜天正好也抽空休息,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主动把羽绒外套脱下来给我披上。
这个动作算不上暧昧,他是对谁都这么好。不过话说,他这外套是真心又轻薄又暖和,带着男士香水的味道,这一披,还真有点温暖我心。
和我闲谈,他说:“你们这俩小丫头真不错,连续站了三天也没听喊一声累的。”
☆、040 鸡婆老板
熟悉了,说话也就大方了,我抱着保温杯,笑着说:“有前途吧。”
李拜天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而后故作叹息,说:“有前途我们这小公司就留不住喽。”
这种地方,除了技术部门和核心骨干,像我们这种兼职的姑娘是成批成批地换,李拜天已经见怪不怪。反正都只是一碗青春饭。
我笑笑,他接着问:“你毕业了打算干什么?”
这问题问得我真迷茫。用李拜天的话说,表演这个专业一点也不实在,在我还没上大学之前,我是信心十足要闯影视圈儿的,但如今也已经逐渐明白,影视圈的大门不是你想开,想开就能开。
靠运气,也要靠魄力。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潜规则这个问题上。
好死不死地,李拜天凑近一点问了个问题,“你还是处女么?”
我一口姜汤差点没烫着舌头,看着他干干一笑,“你觉得呢……”
李拜天就认真打量我几眼,说了一个字,“像。”
但我不是了,他说像,我就好奇为什么。李拜天说:“你那朋友就不像,看着心眼儿比你多,你吧,也不是没心眼儿,就是心里还端着呢,放不开。”
我就是端着呢,我是个有很多心理负担的人,比方说,其实我经常忍不住在某些方面和蓝恬做点小比较,但我又觉得和自己的闺蜜比较,是件亵渎友谊的事情。
李拜天这么说,我就不回话了。嘴里小心喝了口姜汤,李拜天朝我身后瞟了一眼,“你们认识啊?”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扭头朝李拜天眼神的方向看过去。
噗,姜汤喷了,把我自己呛得狂咳嗽,咳嗽起来嘴巴就往外喷口水,然后这个站在我后面大大方方听悄悄话的人,很倒霉地被喷了一身水点子。
他穿的黑色羽绒服,水点子喷上去特明显,哎呀那叫一个邋遢呀。
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我日思夜想过的黎华,黎华是一处女座,有洁癖。
我一边忍着嗓子里的痒,一边抽了张纸巾去擦人家的衣服,慌着道歉,“对不起啊……”
黎华从我手里拿了张纸巾跟着擦了几下,我活动幅度大了点,披在身上的衣服就掉地上了,又弯腰捡起来,扭头发现,刚才坐在旁边的李拜天已经不见了。
“那人谁啊?”黎华放弃和衣服较劲,微微皱眉问我。
“我们老板。”我顺口回答,这才想起来纳闷,“哎你怎么在这儿?”
不光黎华在这儿,燕小嫦他们其实都在附近,只是没着急过来找我罢了。黎华说:“跟他们几个溜达,正好路过,蓝恬说你们在这儿,看看。”
“哦。”我念着自己现在还在跟黎华耍气质,故意回应地冷淡点,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四处看看,“我嫦姐呢?”
黎华没鸟我,伸手把我面前的保温杯拿起来,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跟个人似得训我,“你怎么什么都跟人聊啊,一个女生。”
☆、041 谁稀罕管你
我承认我现在还是喜欢黎华的,但我现在对他也是越来越不爽。之前他总好以那种类似长辈的姿态教育我,我念在自己是个学妹,而且自认为确实不大懂事的份上,听着。现在我就开始不乐意听了。
感觉他总在把自己的一些观念强加在我身上,他对于女生什么看法,要王玉洁那样的,蓝恬那样的,说话声音轻轻的,对人温温柔柔的,不抽烟喝酒,不调皮捣蛋,不嬉皮笑脸。
显然我一个野孩子,根本做不到。
但其实那时候我没想过那么一个问题,燕小嫦在大大咧咧方面比我更甚,和男爷们聊起黄段子来,能聊得男人脸红。黎华也从来没管过她。
我就是觉得,黎华不爽我。他越不爽我,我就越要故意不爽他。
我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你管我。”
“谁稀罕管你。”他把装姜汤的保温杯放在我面前桌子上的时候,下手有点重,水面都颤了颤。
我就不看他了,扭过头去跟黎华僵着,就你会摆臭脸啊!
燕小嫦几个人簇拥着蓝恬走过来,蓝恬穿着长旗袍白披肩,淡妆盘发,小女人妩媚劲儿十足,一行人中有点众星捧月的意思。
礼仪是轮流休息的,现在蓝恬下来了,我就该回去把她的位置替上了,蓝恬走近,我站起来,正好把李拜天的外套给蓝恬披上。
燕小嫦好久没见我了,有点激动,直夸我今天真漂亮。我有点儿小害羞,跟他们打了招呼,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往站岗的位置去。
看也没看黎华一眼。
没多久,今天的活动就结束了,黎华他们几个没走,在等我和蓝恬。元旦三天的活动,也到这里告一段落,本来李拜天想大家一起吃个饭放松放松,收拾会场的时候看见燕小嫦他们,对我说:“行,你们两个先换衣服回去吧。”
我们转身走的时候,他还补充了句,“要是不舒服就吃点感冒药。”
现在是冬天,我们穿的少,是容易感冒。
我们换了衣服,脸上的妆没有卸。蓝恬可能是天生长的漂亮,化妆和不化妆区别不大,我这张脸就属于可塑性强的,上了妆能比平时好看很多很多。
一行人一起去吃饭,在饭店要了张大圆桌子,位置是随便乱坐,我和黎华之间隔了一张椅子,不过那个椅子上没有人坐。
薛家正把自己的新女朋友叫上了,冲这点我觉得这饭吃的挺别扭的,不知道蓝恬怎么想。而且那俩人特别喜欢秀恩爱,可是要我说,薛家正的新女朋友,确实比不了蓝恬,单说脸蛋。
吃饭,少不了听燕小嫦几个人扯淡,蓝恬也能在其中插上几嘴,所以最不自在的就是我了。最最让我不自在的是,我总觉得旁边有双眼睛在看我。
我逮了他好几次,终于在黎华抽烟的时候,和他目光相对,烟雾飘渺中,他微微眯着眼睛,那种目光就容易显得色眯眯的。
我也是存心找茬,皱眉瞪他,“你总看我干什么!”
☆、042 你心里那点儿东西
是的,我又刷存在感了,在场的人忽然都不说话了,盯着我和黎华看。
黎华没反应过来回什么,我急忙低下头装吃菜,今儿这饭吃得不舒服。
跟黎华他们吃饭,有一点特别不好,就是他们吃得特墨迹,他们好像根本就不是专门吃饭的,就是图找个地方坐着聊天。
我看蓝恬也没有想走的意思,我自己走显得太刻意,后来去上了趟厕所,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碰见了黎华。
我不知道他是也来上厕所,还是专门跑过来堵我。这饭店的厕所特别窄,男厕和女厕在一个过道上,过道两个人同时走都嫌挤。
我想装没看见他走出去,黎华侧身把我挡住了。我就不乐意了,抬眼问他,“你干嘛啊?”
这时候有人从我们旁边经过,为了给人家让道,黎华又堵我一下,把我堵到墙壁上了,他就跟电视上小流氓调戏女生似得,胳膊撑墙壁上,那么眯眼看我。
他说:“你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
“没有啊。”我装若无其事。
黎华又皱眉,“你是不是不高兴看见我?”
“没有。”我笑,敷衍,假客气。
黎华就像知道我在想什么,特严肃正经地说,“丛优,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心里那点儿东西我知道。”
我态度益发恶劣,“你知道什么呀!”
也不躲避他的眼神了,我就看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来。有种你就告诉我,你知道我喜欢你。但是你他妈又不喜欢我,有种你说啊,我还就不信你说得出口。
黎华确实说不出口,就盯着我看,我是真的猜不到他到底想说什么。
“吭,吭!”
清脆的女声在旁边响起,是燕小嫦在清嗓子。黎华转头看见燕小嫦,把撑在墙壁上的手松开了,面无表情地朝外面走去。
我对燕小嫦干干笑笑,也打算跟出去,燕小嫦眼疾手快挽了我的胳膊,“干嘛呢呀?”
那小八卦眼神儿。
我说没干嘛,燕小嫦还笑嘻嘻地看着我,“你跟华子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哪有什么事儿……”
燕小嫦再不像个女人,她也是个女人,心细得跟针似得,她说:“家正和蓝恬分手那天晚上,你和华子一块儿回来的,你们俩之前干什么来着?”
这事儿之前蓝恬问过我一回,我说是上网回来正好碰上的,眼下燕小嫦要问,我还打算那么说。我张口之前,燕小嫦就说,“你别打算骗我,你俩,”朝刚才黎华走出去的方向看一眼,“哼哼,说没事儿我还真不信。”
“唉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好上啦?”
“怎么可能。”
我表演得很夸张,有点大惊小怪做贼心虚的意思了,不过燕小嫦没看出来了。她觉得也确实不可能,她认识黎华这些年里,也从来没听说过黎华和什么人玩儿过地下情,一般确定关系就会公开。
有句话说的好,不舍得公开秀恩爱的女人都是有备胎,不舍得公开秀恩爱的男人,都是在给婊子留机会。
☆、043 他家的破事儿(一)
显然黎华是个想要洁身自好的人,可是在艺校这么个大染缸里,呵呵……
燕小嫦到底是没从我嘴里撬出点什么来,诚然,燕小嫦是很具有八卦精神的,但她最近实在是没有时间。毕业工作的压力摆在那里,现在除了一门心思决定留校的邵思伟以外,他们这帮人基本都还没想好着落。
不久就放了寒假,一直到过年,我都没再在黎华面前出现,我想我已经快把他忘记了。
除夕夜,十二点之前,我在沙发上坐着群发短信,电话本翻到黎华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依然勾选了他的名字。
当然我也收到了很多回信,只是其中不包括黎华,我想他大概是没有群发这种低级趣味。下楼放炮回来,春晚也结束了,回房间躺下,快睡着的时候,接到黎华打来的电话。
印象中我和黎华没打过几次电话,每次通话也都是很简短的,但我喜欢听他在电话里的声音,蛮好听。
他说他喝多了,好像还发烧了,有点难受。
我劝他多喝点万能的开水,他似乎翻了个身,微微叹气,“好像挺久没见你了。”
“久么,不到一个月吧。”
“嗯。”听得出来,黎华似乎真的不太舒服,我好心劝他早点睡觉,但黎华情绪不佳,想找个人说说话。
也就那天,我才了解了他和章老板的深仇大恨是怎么回事儿。
黎华和我一样,很讨厌过年,小时候,我一过年就哭,因为后妈,因为感受不到温暖。黎华家呢,一过年,他妈就哭,因为他爸没了。
“你那时候多大?”我问。
“初中,十二三岁吧。”他口气平静。
“那个……你说没了,是死了还是?”我接着问。
黎华居然说,他不知道!顿了一会儿,说:“他跟他公司的秘书跑了,我奶奶死的时候都没回来。”
我就不敢说话了,怕说了什么刺激到他,只忍不住好奇了下,他爸和他妈以前感情好吗?
黎华说:“我小的时候,他们一直都很好。也就是一年的时间,那时候我爸已经搬到我房间里来住了,有天我妈忽然找到学校去,说我爸的东西都不见了。我妈去公司找他,没有找到。第二天我就没上课,去他公司,他公司的人说他出国出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后来我去求门卫大爷,求了很久,他才告诉我。”
“大爷说,即使我爸在公司,我也是找不到他的。他们都知道我爸和秘书的事,大爷说他可能会走后门。我去后门堵了他一天,后来看到他的车子,那个女的就坐在副驾驶上,我爸看见我了,我刚想走过去找他,他就调头走了。”
“然后呢?”我问。
“然后就找不到他了啊。”他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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