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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的男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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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从电梯里出来,我就一直很恍惚,站在路边想打车,招了很久手,没有出租车搭理我。我甚至忽然想不起来,我住的地方在哪个方向,我应该朝哪边走。
  然后电话响了,是李拜天打来的,问清楚我的地址。
  李拜天是和周问雪一起过来的,他们在路边找到浑浑噩噩的我,我觉得胳膊很酸很痛,要不是有这一丝酸痛扯着,我可能就这么睡过去了。
  周问雪过来拉我的时候,我眼前一恍惚,还真就睡了。
  从小到大,什么事儿也没让我晕过,今天是真晕,我想我可能就是太困了。但昏倒的感觉是很爽的,就是瞬间天地一暗,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睡得很沉很沉。
  大概是李拜天把我抱上车,最后又给抱回家的。
  看,我们不是独立活在这个世界上,蓝恬照顾不好自己,会连累我和黎华他们跟着受罪,现在我照顾不好自己,就要连累李拜天和周问雪看着。这就叫蝴蝶效应吧。
  我半夜醒过来,看到周问雪在旁边趴着,出于好心叫了她两声。
  “姐。”顺口就这么叫出来了,因为这个瞬间觉得她很亲。
  她从桌子上起来,“醒了?”
  我微笑一下,“麻烦你们了。”
  她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杯子,给我兑了杯糖水递过来,“喝点儿。”
  “天哥呢?”
  “我让他回去睡觉了。”周问雪说。
  其实我现在喝不下去什么东西,并且特别讨厌喝糖水,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还是听话地喝了。周问雪把杯子接回来,“接着睡吧。” 

☆、161 问心无愧

  我也不清楚周问雪辞职以后干什么去了,反正第二天她和李拜天都没去工作,在我这边陪着我。
  我心里觉得很温暖。虽然我没生病,最多就是身体虚点儿,没人照顾也能好好的,但有人陪着和没人陪着,差别很大,就算陪着自己的人,基本不说话,可怎么着身边有个活物。
  人在脆弱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样,人还是群居动物,需要陪伴。
  所以我能理解蓝恬那种渴望陪伴渴望被关怀的心情。
  周问雪帮我处理手臂上的伤口,李拜天一直在外面坐着,也没进来。我也感觉不到什么疼,我现在有种将死之人的麻木,可能是心事太重了,反正外界的东西很难刺激到自己。
  她这个时候挺温柔的,一点儿都不像过去接触时那么高冷,其实周问雪也就是个女人,外表强势,内心温柔的女人,这种外刚内柔的女人,总让我觉得很有故事。
  一边擦伤口,她一边说:“李拜天让我跟你谈谈。”
  我不说话,等她谈谈。今天我睡够了,听听人话的能力还是有的,我也需要有人跟我谈谈,帮我梳理下乱成一团的心情,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不知道它可能是什么样子的。
  她微笑看我,“发生了什么?”
  我微微犹豫,一五一十地说了。其实蓝恬的秘密,出于对她的尊重,我并不想让任何多余的人知道,对李拜天我就没讲过,好在周问雪也不认识什么蓝恬,她听了,大约也就当一故事。
  听完以后,周问雪摇了摇头,表示有点唏嘘也有些心痛,大家都是女人嘛。
  但是她说,“你确实没做错什么,这些事情放在我身上,我可能做不到你这样。”
  我苦笑。
  她说:“我是外人,就说说我的看法吧。其实你做到这儿,已经足够了。那个女孩是很可怜,但到底路是她自己走出来的,你们这个结,打开的钥匙在她自己手上。她好,大家迟早会跟着好,她不想好的话,早晚有一天大家都累了,不想再管她。”
  我摇摇头,“不会的,黎华是好人,他会负责到底的。”
  “那你呢?”周问雪问。
  我……我说实话确实不想管了,大家也都跟我说不要管了,我觉得我也管不了了,我再掺合下去,似乎除了添乱,没有别的用处了。
  她倒是看得很明白,她说:“你想管,又觉得自己管不了,是么?”
  我点点头。
  她说:“其实你不需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你看你自己现在这样,你男朋友知道了肯定也不好受。我们是人,能力就只有这么多,很多东西是无能为力的。作为我来看,你已经尽力了,凡事做到问心无愧,就够了。欠的债要还,最多也只是个连本带利,如果还得太多,就是逼人家欠自己的了。”
  我隐约听明白点什么。她帮我吹了吹伤口,用纱布小心包好,说:“姑娘你很坚强,这样就很好,咱们没有能力照顾别人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要也变成负担。”
  “嗯。”我点下头,“谢谢你。”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点欣赏赞许的意思,浅笑,“你也挺不容易的,我之前还以为……”
  又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她不说话了。
  她之前以为,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能让李拜天这么尽心尽力,她以为我该和李拜天那些失宠的贵人一样的,如今看来,是有些不一样。
  其实人和人之间,需要的是了解,也许了解下来,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有故事,有独特的内在。
  周问雪给我说了这么多,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一个“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才能心安理得,问心无愧,才能代表所有事情的意义。对他人,对自己,哪怕对感情,都要问心无愧,并且问心无憾。
  我想我是问心无愧的,怀着这份问心无愧,不管以后再遭遇经历什么,起码我心里不必遭受自我问罪的折磨。这种情绪,其实是很难得的,我已经完成了,对待自己最大的考验。
  我想我考过了。
  所以我很快就坚强起来了,多吃点饭,血糖上去了,身体也就不虚了。我在家坐着干嘛,不就只剩下胡思乱想了。
  于是我还是回公司去工作,并且工作得比以前更积极。这并不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而是打心眼里想工作,想上进想努力,想让自己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有它存在过的意义。
  蓝恬那边我暂时就不过问了,黎华想起来的时候,会跟我通个电话,我告诉他我情况一切都好,他不用担心。他告诉我,蓝恬现在也很配合,我不用担心。
  他们个她准备了这方面的药物,但蓝恬还是不愿意去戒毒所,她可能是害怕,把她扔进戒毒所以后,黎华就又不管她了。
  对于她的想法,我已经不愿意去深究。
  手臂上的伤口,拆线以后会结痂,那天我在办公室坐着,手贱抠伤口玩儿,李拜天弯着腰看,咂咂嘴,“我建议你去医院查个血。”
  “干嘛!”我疑惑。
  他坏笑,“谁知道有没有染上什么病。”
  据说吸毒很容易传染艾1滋1病,主要因为注射不卫生,或者滥交之类的。我倒是不很担心这个问题,蓝恬又不缺钱,没必要这点卫生都不注意,至于滥交……反正我觉得都不至于。
  再说那天我就没让蓝恬碰过我的伤口,我当时看见她就气死了,存在一点点嫌她脏的情绪,这是实话。
  我跟李拜天说,“我要是有病,第一个传染给你!”
  李拜天贱兮兮地,“来啊来啊,求之不得。”
  我嫌弃地看他一眼。
  闲的没事儿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好奇李拜天和周问雪这层说不清的关系,外面管周问雪叫皇后娘娘,不说这个皇后娘娘的身份实不实,表面看起来,是挺有正室范儿的。周问雪要不是看在李拜天的面子上,那天我和蓝恬在酒吧有麻烦,估计也不会来管。
  反正我总觉得,他俩之间应该有点什么。
  于是我问李拜天了,他倒是也没回避,说:“我发小,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可不比你亲多了。”
  发小……发小这个词,这年头很暧昧啊。尤其是到了三十岁,还男未婚女未嫁经常联系的发小。
  李拜天说:“连这个醋也吃?”
  我说:“神经病,我吃你的醋干嘛,跟你又没有关系。”
  转头我又想起了黎华,哎……
  只剩下叹息了,有时候让我想想,我跟黎华还爱不爱,我都弄不清了。很多棘手的问题,都比爱情更重要,就好比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各自飞了,就说明不爱了么,就能说明之前没有爱过么。
  爱情是一种比较脆弱的感情,尤其是在生命面前。
  关于戒毒,身体上的瘾一般十到十五天就可以戒除,当然这个还要因人的体质而异,但时间都不会太长,主要还是心理上的。
  黎华已经在这边呆够了十天,这些天我们都没有见面,一大早他给我打电话,听语气大概休息得不是很好。
  “恬恬怎么样了?”我还是忍不住要关心。
  “嗯,好多了。”他语气平淡地说。
  我说:“那就好。”
  他说:“我明天要回浙江一趟。”
  公司也不能扔在那边不管啊,总有些事务压着要去解决。我觉得黎华也很辛苦,尤其心里得挺辛苦。
  我说:“嗯,放心去吧,这边有什么事情,我会过去看的。”
  他微微犹豫,说:“走之前想看看你。”
  这话说得我心里微微发酸,我也不是不想见黎华,但现在见他,我心里难免压抑,那种压抑的感觉不大好受。最主要的是,我这两天有个大单子,正谈到关键地方。
  我说:“等你回来吧,今天约了客户,可能时间比较晚,也不能送你了。”
  “好吧。”他有点儿失落,也有点儿沉重。
  挂了电话,我收拾收拾出去上班,也没有去公司,这客户是外地来的,昨天我接待完以后,讲了些工作事宜,今天还得适当打打亲情牌。
  我陪两位客户代表去吃早饭,为了这个单子,我已经跟了三个月,不拿下心里非常不痛快。对方似乎对我们的报价不太满意,但态度又十分暧昧,不说行也不说不行的。
  我这人工作起来拼劲儿特别大,因为公司里的人总说,我能拿下单子,都是仗着漂亮,刚开始听听也没什么,听多了其实心里挺不服气的。
  我从早上就在磨这几个客户,也不管黎华说不能喝酒的问题,早上我陪客户喝米酒,喝到上午十点,找个茶室休息一个来小时,接着吃午饭,午饭红酒,下午黄酒,晚上白酒,凌晨洋酒。我拼死拼活地喝了一天,醒酒药吃了好几片。凌晨的时候,我就开始真的上头了,对他们这个不明确的态度特别不服。
  后来对方终于兜不住了,用一种十分暧昧地语气说,“丛小姐这么漂亮,做业务太辛苦了。其实女人工作不用这么拼,适当走走捷径不好么?” 

☆、162 酒疯

  我特么也知道他们就在这儿等着我呢,这些个臭男人王八羔子,出来赚钱还非得捞点便宜,看见漂亮女人,别说漂不漂亮了,就是看见个女人,就动点歪歪心思。
  我听见这种话,其实心里神烦神烦的,但在业务场上,这种话也不是第一次听。老娘今天非要拿下这个单子,但是老娘拿下单子的方法,绝对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刚开始我就回避这些问题,酒快喝完了,他们又商量再找个地方坐坐。我特么的不能再喝了啊,再喝就彪了啊。
  我也不跟他们绕弯子了,干脆有什么说什么。
  我说:“大哥我也不跟你绕了,酒喝上头了跟您说点儿心里话。长得漂亮怎么了,就因为长得漂亮,您知道我工作得比他们多努力多少,才能得到一样的肯定。”
  “有人总拿女业务跟鸡比,那能一样么,是,靠睡来的,单子能成。您兜里那钱,给谁都是赚,谁不愿意给一看着顺眼的,听话的。但是我们领导说了,以色事人,是最低等的,”我敲着桌子在这儿讲,“我今天还就跟你睡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我业务能力不够!您下次合作还能找我么?我谈下今天这个单子,还有下一单么!”
  对方让我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说:“丛小姐怎么说这种话呢,这不就是随便聊聊么。”
  我说:“大哥我这人就这样,说话直。从一开始我给您的报价,到目前为止就只降过一次,为什么,因为我给您的就是底线价格。我们公司的业务能力,这不用我再跟您多说了,和您情况类似的成功案例,您也都看到了,您要不是看上这一点,也不带跟我墨迹这么长时间的。这价格说什么就到这里了,比我们公司报价低的,我了解过,有,但做出来的产品效果,您心里也该有个底。这钱放在我们公司,花得值不值,您是做生意的,比我会算账。”
  这些人就是会算账,还可会算小账,那花花肠子就没消停过,还在跟我兜。
  我去厕所接了个李拜天的电话,李拜天一听我就是喝多了,问我:“还行不?”
  我说:“没事儿,认识回家的路。”
  然后李拜天问了我这边酒吧的地址,说看看手头上忙完了过来接我。
  我从厕所回去,接着和这俩人兜,圈子兜得差不多了,我结账,带着他们走人。走到酒吧外面,这会儿已经基本远近无人了,对方说:“要不咱找个地方,再好好谈谈?”
  我擦我就急眼了,十月的晚风给我吹出一丝清明,你们他妈这不是逼人么,我努力了三个月,非得用一个晚上去解决,滚蛋,老娘不干。
  我站在酒吧街头问:“你丫合同到底跟我签不签!”
  对方也喝了一天,晕晕乎乎地跟我说,“再考虑考虑。”
  我反正也喝多了,好些年没撒过酒疯了,一怒之下脱了外套坐地上开始撒泼,大哭大闹的。把对方都给闹傻眼了。
  我就在那抱怨啊,我说:“我一个女人出来做业务容易么,混口饭吃我这么拼死拼活地值得么,大家都是挣钱的,这么为难人有必要么……”
  反正我想到什么说什么,我还说:“我和男朋友多久没见面了,为了签你个单子,他要走我都没去送,我他妈的到底图的什么啊……”
  哭啊哭啊哭,后来单子签成了,反正我脸也丢完了。
  那天是李拜天把我从酒吧门口捡走的,还跟对方客户赔礼道歉一通。从李拜天来了以后,我基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抱着李拜天又是一通哭,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委屈啥。
  可能我最近就是太压抑了,反正哭得很爽。
  李拜天把我塞车里弄回家,我在他车上吐了好几个会合,我得在他车上吐,可不能回去吐家里,那还得我自己醒了收拾,还有味儿。
  我趟在家里的沙发上,李拜天翻箱倒柜去找醒酒药。本来睡着了,但一个机灵我又醒了。
  我丛优纵横酒场,真正喝醉过的就三回,第一次撒酒疯,挨了黎华的大嘴巴,第二次撒酒疯,我报仇了,用酒瓶子开了他的瓢。前两次都有黎华在场,所以习惯性地认为,这次他还在场。
  我眯眼看着房间里的这个身影,伸手指挥,“你他妈过来伺候老娘!”
  李拜天就过来了,我揪着他的领子,一副要打架的阵势,哭着抱怨,“我容易吗,我他妈容易吗!”
  咧着嘴继续哭,还伸巴掌打李拜天。李拜天也不能这么给我干打啊,就按我的手,按着按着,我们就都陷进沙发里了。
  我继续抱着他哭,这时候也分辨不出来,抱着的是个人还是个木头,是李拜天还是黎华,不知道,反正就抱着,抱着踏实。
  我把腿都压李拜天身上了,恨不得给他整个夹住,觉得抱得不够紧吧,手就会乱动,然后又嫌李拜天穿的这个外套硬硬的,抱着不舒服,我还扯人家的外套。
  渐渐也不怎么哭了,我就是要抱抱,不管是人是鬼,我要抱抱。
  今天我忒奔放了,李拜天这个混账,终于对我忍无可忍了,他不厚道了,趁人之危了。外套被我扒下来,这边挥手一扔,捧着我的脸开始亲。
  妈蛋,亲就亲。
  我闭着眼睛亲,觉得亲得很激烈,也亲得很舒服。我就想和一个人缠绵着,互相咬得很紧很紧那种,然后证明不是自己一个人,渴望有另一个躯体和自己融合,然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这样就会更加强大了。
  但有个问题是,这些年,我只跟黎华干过这些,在我的脑袋里,压根就不存在和别人的可能性。我脑子发抽的时候,也就没去想,这个占我便宜的到底是谁。
  我们亲啊亲啊亲,亲得差不多了,我还主动去摸李拜天的裤子,去解人家的裤腰带。李拜天能饶了我?有妞不睡,大逆不道的好不好。
  反正他想这好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不是那种磨磨唧唧一会儿道德一会儿责任的人,说上就准备上了。
  我这衬衫扣子也被扯开了,他那边腰带头也叮铃咣啷响了,要不是因为沙发活动范围小,动不开我们俩,估计就已经苟合上了。
  这个时候,我的家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我还在这儿被亲得直哼哼呢,根本没注意这动静。李拜天注意到了,一抬头,愣了不动了。
  我知道屁啊,觉得拥抱松了很不爽,闭着眼睛发脾气似得打他一下,然后身上这个人的重量忽然消失。
  我耳朵边传来一阵乒呤乓啷的声音。
  这是有人在动武。
  我真的费了很大的劲,才反应过来有人在打架,他们打就打的,还都不说话,也听不出来是谁在打,谁又占了便宜谁又吃了亏。
  就是桌子椅子杯子花盆倒来倒去,砰一下,又砰一下,砰砰砰,烦死了。
  再费劲地抬眼皮看一眼,这俩人已经扭打在一团,除了打架的声音,还有李拜天那被我解开的悲催的腰带碰撞的声音。
  这会儿我要是清醒点,肯定会担心打着打着,李拜天的裤子掉了,那就搞笑了。
  但我不知道,我就觉得烦,忍无可忍地时候坐起来嚷嚷了一句,“打个屁打,滚出去!”
  然后倒头抓了个抱枕接着睡,衣衫凌乱自不必多讲。
  房间里就安静了,能听见人气呼呼的喘气声,也可能是打架打累了,又过几秒,脚步声,然后是砰一声关门的声音,吓得我小心肝儿都快颤了。
  安静了,世界安静了,我要睡觉了,谁也别来碰我,再碰我挠他。
  我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头昏脑涨的梦,梦醒之后,我家里一片狼藉,除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没有。
  但我起码能意识到,出事儿了。
  哎,又出事儿了,多大点事儿啊,这段时间出的事儿还少么,不怕多一件。
  看了眼手机,中午十一点钟,这个时间黎华应该已经回到浙江了。我虽然不能全部想起来,但我知道有人打架,我还知道昨天是李拜天把我送回来的,能跑我家里来揍李拜天的,也就黎华了。
  再看看自己这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事情大概能顺个七七八八。但说实话,我心里并不害怕,这不没怎么着么,就一误会呗。
  是误会总得解释啊。
  我想他大概是走之前,还是想来看看我。我给黎华打电话,他倒是也接了,我有气无力地说,“昨晚喝多了。”
  “嗯。”他情绪听上去很差。
  我说:“你到了?”
  “嗯。”
  我叹了口气,“怎么了呀,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不是你想……”
  “我在工作。”
  他打断我,语气非常之淡,但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意思就是不想跟我说话。我很识趣,因为我也心情不好,跟着淡淡地:“好,你忙。”
  很头疼,管那些呢,睡够了再解释。我站起来,想去卧室里接着睡,瞟见玄关那里,一地碎落的鲜花。 

☆、163 让

  地上的鲜花,大概是黎华带来的吧,除了他还能有谁呢。我昨晚喝断片了,能记得的片段不多,不知道黎华到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场面,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我只能猜到,黎华一定非常生气。
  在看看我身上这乱糟糟的衣服。我经常活得挺邋遢的,因为我懒。看着这一屋子的狼藉,我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收拾,于是干脆也不想收拾了。
  房间不收拾,包括感情,有的时候也会疲于收拾,我想我是该跟黎华解释点什么,但不知从何说起,又感觉解释是很苍白的。懒,可能是我活着的最大毛病,我睡觉去了。
  今天我就没去工作,今天也没人打扰我。一觉直接睡到天黑,我饿了,可是家里似乎没有吃的,我不想出去买,没怎么考虑,敲了李拜天的房门。
  他在家,他也一天没有出去,主要是没法见人。李拜天站在门口,也没有很热情地邀我进门。我看着他脸上那两片淤青,有点搞笑的意思。
  我说:“这谁打的?”
  他皱了下眉,难得一见地傲娇了,“你说谁打的。”
  我就轻轻地笑了,有什么说什么,“你这儿有吃的没?”
  李拜天微微想了点什么,让我进门。然后翻出来两桶泡面,我们两个坐在他两万块的餐桌前,对着头吃,都不说话。
  李拜天吃得热火朝天,我吃得没滋没味。我从来就不爱吃泡面这个东西,吃几口就觉得饱了,放下小叉子,我说:“昨晚黎华来过?”
  “嗯。”他没抬眼,继续吃。
  “然后呢?”
  李拜天没回话,大大地吃了两口,一本正经地说:“我挺不好意思的。”
  我就这么看着他,心里大概也有数了,李拜天估计是占我便宜了,勉强笑一下,“没什么。”
  李拜天微微犹豫,“要不我找那小子解释解释?”
  我摇摇头,“不用了,有机会当面解释吧。”
  前有避孕套,后有抓奸在沙发,我想这已经不止是解释不解释的问题。即便我和李拜天是清清白白的,黎华也相信我们是清清白白的,但那层怀疑,已经不大可能轻易抹去了。
  然后我撑着额头开始沉思,李拜天和我对着一起沉思,这么发呆五分钟,说:“天哥我累了,累得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李拜天抬头看我,没搭腔。
  我说:“我和黎华认识四年了,中间分过,好过,到现在,为什么忽然觉得,是分是好都没有意义了。最开始的时候,提到黎华这个名字,还脸红心跳的,现在这么久下来,那种感觉早就没有了。但是又感觉分不开,不是那种分开不开,就是,我们就好像是一个人,不管他在天南我在海北,都是一体的。这一年我都没怎么想过他。”
  李拜天听完我的胡言乱语,然后感慨,“这就是人常说的,爱情到最后就变成亲情了吧。”
  我表示不赞同,我说:“还是不大一样,失去亲人,就好像断胳膊短腿儿,但失去他,就好像丢了魂儿那种。没有魂儿,表面还可以活,要是断胳膊短腿儿,生活就不能自理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拜天问。
  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随口来一句,“我就是忽然觉得,要不要在一起,不那么重要了。”
  也许是时间过去太久,也许是中间破事儿太多,我和黎华之间,好像看不到活生生的爱情了。但这不能说我就不爱他了,我是爱他的,让我为他做任何事情,我依然愿意去做。只是我存在一种甘心的情绪。
  从二十岁到二十四岁,我这段最善良的青春里,永远少不了黎华这个名字。我相信就算到老,到死的那一刻,我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他就是我人生中的里程碑,他是我此生最美的风景。
  他在我心里最深的地方,任谁也不可能抹去和覆盖。我想这可能就是爱情,我曾经非常深刻地拥有过它,我很甘心,结果是什么,与爱情存在过的意义比较起来,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它像一朵夏花,也许总有凋败的一天。在最美的时候被摘下,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的结局。但我是那种,讨厌看到美丽的东西,经过岁月催打逐渐凋零的人,所以我这人特别怕老。
  我想如果这段感情,终究要走向被消磨殆尽的一天,我宁愿它就在此刻停留静止。
  这个想法可能是有些悲观的,但就是我现在的想法。
  从一年前我拿着户口本去找黎华,我就再没动过分手的念头,我想我是无论如何要和他携手一生的。所以蓝恬的事情,搞得我这么头大,我都愿意陪黎华一起硬撑。
  这和当年我们分手不同,那时候是因为我们太年轻,我们不够坚强,觉得无力经营这份感情。而现在,是一种从容淡定,一种得到过后的坦然,一种明白,表面的失去,不能取代曾经美好的决然。
  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但好的爱情,大约算是画龙点睛。我想我的人生长龙,已经有了它的眼睛。
  李拜天也没说什么,他这个人虽然一副大神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看得通透,也许最看不透的,也是爱情。于是我就走了。
  再说吧,和黎华接下来的走向,都再说吧。很多东西,我们不知道怎么选择的时候,就不妨把选择留给时间和命运,不管是好是坏,它总会为我们开辟出一条道路。
  第二天,黎华妈妈给我打电话,说蓝恬不见了。他妈就去超市买了个菜,因为蓝恬最近表现太好,也没有毒瘾发作的意思,黎华妈妈觉得放心,走的时候没锁门,蓝恬就跑了。
  黎华妈妈说过,她不想让我再管蓝恬的事情了,可是这个时候,还是不得不找我求助。在北京,我比她熟,找人比她容易。
  我也没去蓝恬那边了解情况,接到消息以后直接去隔壁找李拜天。这么大的北京城,蓝恬要跑,我们到哪里找去,这种完全没有头绪的茫然,却让我心里一点都不担心。
  好像有预感,没什么事儿,蓝恬该出现的时候,自己就出现了。
  李拜天发动朋友,去扫北京城大大小小的夜店。我也没有亲自出门去找,我不知道上哪里找去,只是一遍遍打电话安慰黎华妈妈,让她不用担心。
  晚上十一点钟,蓝恬确实主动出现了,就在我的家门口。
  她敲门,我开门,她一身的酒味儿,对我甜甜温和地笑了笑,伸出双手揽我的脖子,“优优……”
  语言中,不带任何负面的感情色彩,仿佛她很想我,很希望见我的样子。我把蓝恬连拖带拽地弄进房间里,她就还是疯颠颠地笑着,窝在一个沙发上。
  我其实态度挺冷漠的,给她倒了杯水以后,转身打算去给黎华妈妈打电话,让她过来把人带走。
  蓝恬拉我的衣角,有点调皮还有点央求的意思,她说:“先别告诉干妈我在这里,要不她马上就过来了,我还想跟你说说话呢。”
  我这不是也怕黎华妈妈担心么,蓝恬接着跟我商量,“好不好嘛,就说说话,说完我就跟干妈回家,我不乱跑了。”
  我叹了口气,在她对面坐下,脸上没啥好脸色,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能看出来,蓝恬是喝醉了,但脸上一直挂着比较平和的表情,不像是来惹事儿的,一言一行间,甚至有点在跟我撒娇的意思。
  就好像上学的时候,她也总是这么笑着跟我撒娇。
  蓝恬今天很乖,抱着个抱枕,东张西望几眼以后,狐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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