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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是彩虹屁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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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住一起了?”
谢景濯在今天凌晨睡不着的时候,大概已经预想到了吴念的反应,所以眼下的状况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走过来将手里的咖啡递给司璇,他低头慢腾腾地啜了口自己的那杯,一面语气淡定地回答:“昨天为了画by kilian的稿子熬到两点,司璇的宿舍回不去,就在这儿住了一晚上。”
说到这儿他自觉解释得差不多,移开视线,另起了个话头道:“你喝咖啡吗,我刚煮的,要喝的话自己去倒。”
吴念看他这么些年了竟然还用咖啡哄骗自己,只觉得无话可说,转身要去吧台时又停了停,发话道:“设计稿我待会儿上去看看,十二月中旬交稿,你自己记一记,行吧?”
司璇在一旁小口小口喝着咖啡,听到“设计稿”三个字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很骄傲地觉得……吴念今天肯定会满意的。
而谢景濯也习惯了他三天一小催五天一大催的节奏,懒洋洋地应了声“好”之后,低头轻声问她:“好喝么?”
司璇认认真真地冲他点了点头,刚才还没下楼梯她就闻到满屋子浓郁的咖啡香味了,一扫昨晚上的绝望玫瑰给她留下的颓废女人香,温柔舒服得多。
“那我们去吃早餐,”谢景濯的眸光一软,被表扬了之后连腰杆都挺拔不少,到餐桌落座时顺便对已经倒完咖啡的吴念问了句,“你吃早餐么?”
“吃,我吃个午餐。”吴念应完,默默地皱着眉头到他边上坐下,全程看他俩的气氛都觉得怪怪的。
好像他一晚上不在之后,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早餐喝的是海鲜粥,司璇接过谢景濯替她盛好的粥碗时,发现花瓶里昨天的香槟玫瑰已经被换下了,今天是粉黄两色的洋桔梗搭配尤加利叶。
用勺子舀了口粥,她侧过脸问谢景濯:“你每天都要换插花吗?”
谢景濯用公筷在她面前的碟子里夹了根小油条,一面浅声应:“看心情吧,如果心情好话,一天可以换好几次。”
“……”吴念在一旁默默地往嘴里塞下一个蟹粉小笼后,总算在心里为他们俩找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
蜜汁像才相亲两次就商业联姻的新婚夫妇……
……
刘松山自从知道司璇进了日内瓦音乐会决赛后,高兴得每天像喝了假酒一样逢人就说叨,然而这位小朋友明明告诉他昨天就回国了,却直到今儿都没给个音信,这才让他终于憋不住,急吼吼地发微信来让她赶紧回学校。
司璇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收到他的信息,倒也没有很意外,刘松山带了她两年多,哪次不是她一比完赛,他就会火速准备好的大约一万字的点评讲稿,一逮住她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公然开小灶。
也好在她提出要走的时候谢景濯正在画图,一边想着要送送她,一边又被笔下的东西绊住了手脚,最后只能叮嘱她路上小心,到了再给他发消息。
日内瓦音乐会的视频在几天前已经打包成邮件发给司璇,司璇一收到就转手给了刘松山一份,眼下听他如数家珍似的跟自己聊起决赛上的每一场演出,就知道他已经把视频翻来覆去看得滚瓜烂熟了。
照例指出了司璇的一些不足后,刘松山以一番极其动情的溢美之词详细解释了那些大提琴演奏大家的技巧和乐声的感染力,最后要求她把当时的曲目重新演奏一遍,在细节上一点点跟她纠正。
五首乐曲拉完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刘松山毕竟教了她这么些日子,除了司璇自己,他大概是世界上最熟悉她琴声的人,当然能感觉出今晚这小朋友的状态和之前不一样——
她演奏过中心态的变化,早在日内瓦音乐会上就初见端倪。
出于好奇,刘松山在她擦琴弦的时候忍不住旁敲侧击地问了句:
“小司啊,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司璇看他这欲言又止的口气,加上这话说得也奇奇怪怪的,当然完全没理解到他问题的内核,有些茫然地反问:“我才刚比赛完回来,能有什么事儿?”
刘松山讪讪地咳嗽了一声,很不好意思地把话挑开说了:
“我就想问问,你最近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啊?”司璇懵了一下,尽管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脑海里不自觉就浮现出了某人的身影,但嘴上还是否认得非常利索,“没有啊,我整天练琴练琴,哪儿来的男朋友……”
话音还没落,食指就不小心被琴弦划拉了一下,指腹顷刻间掠上来一道红痕。
“啧,你这可不够意思啊,别人听不出来我还能听不出来?”刘松山嫌弃地砸了咂嘴,余光瞥见她手上的勒痕,一面道:
“撒谎割手指知不知道?你自己回去再多看两遍,听听你现在拉琴是不是比之前放松多了。我那时候总说你拉琴就是在背谱,一板一眼的,表情么沉得像个老太婆,嘴皮子都说破了也没用,要不是知道你天生吃这碗饭的,我都不乐意教……”
刘松山是土生土长的江浙人,普通话分不太清楚平翘舌,还自带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老妈子口气,话说到这样的转折处,习惯性地停下缓了缓,接着就开始吹捧起自己的得意门生来了:
“当然我也跟你说过,你这毛病说起来不算毛病,就两个字——‘太规范’,外行看热闹的是一点听不出来……但你看看现在,谈了个恋爱就大不一样,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你一旦有了这个喜欢和仰慕的感情在,自然而然会牵涉出更多情绪,你内心就会变得更柔软、更温情,你的共情能力、对外部世界的感受能力也会大不相同,你听听现在,这琴声听起来是不是更阳光、更健康?”
一言不合竟然又来了篇即兴演讲。
司璇已经太熟悉他说话的腔调,于是尽管心下像被猫爪挠了一把似的一点点发痒,面上看起来仍旧是淡定自若的,半晌后无奈地对他叹了口气,诚恳道:
“老师,我真没谈恋爱。”
“你什么你就没……”刘松山判断失误又被她泼了冷水,一下子有些恼羞成怒,话一出口再瞥见小姑娘白生生的面庞,像被张口塞了颗鸡蛋进去,突然想不出后半句要说什么。
他这话一卡壳,人就冷静下来了。
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也只好闷声闷气地给自己打圆场:
“……没谈么就没谈,那你进步了我总不能不夸,那我怎么知道你就是无缘无故就进步了,当然猜测你年轻小姑娘这是谈了个恋爱体验体验爱情生活去了么……”
司璇被他这吃瘪的模样逗笑,伸手合上琴盒的盖子后站起身来,道:
“老刘同志,我也没说你全猜错啊……就算没谈恋爱,你就不允许我精神世界丰富、内心世界柔软?就不能单方面暗恋暗恋别人了?”
刘松山闻言差把胡子就能表演个吹胡子瞪眼,一边伸手敲她的头一边嚷嚷:
“我就说!我刘松山这辈子吃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还能给你个小丫头片子给糊弄过去?”
教训到一半忽然又反应过来,半信半疑地开口:
“不对,你八成又唬我呢吧?……就你小司这模样加上你大提琴首席那地位,还轮得着你暗恋别人?学校里那些一个个油头粉面来追你的,不是都要从富民路排到南桥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默默地拔出一百米的大刀':教授,我就随便问问能从富民路排到南桥路的油头粉面们都有谁?
第19章 BWV 1010;I
司璇听到刘松山这说法,垂眼笑了笑,指尖在琴盒上轻轻点着拍子,嗓音有些暗淡:
“为什么不可能呢?单方面喜欢别人……当然是因为他,太好了。”
好得让人只能抬头仰望,连手都不敢伸一下。
好得让人贪恋能看见他的每一秒钟,像日光太盛时那抹灿白的晕眩,像地面上安静的融化,像做梦。
像做梦一样的喜欢,应该是喜欢到每个瞬息都很炽烈了吧。
她其实也能感受出谢景濯对她的好感,却又只能用“仅此而已”来形容——
只是像在橱窗里看到漂亮的展览品时,那一瞬间的心悦,是很容易就淹没在整个展览馆霓虹色的海洋中、并非‘非你不可’的那种喜欢。
她从来没想过她原来是个怯弱极了的人,直到谢景濯出现,她才发现自己原来自卑到骨子里。
……
回到学生宿舍时,天色已经很不早,出租车司机师傅看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带三件行李,提出来要帮她把箱子扛到宿舍楼下再走。司璇知道自己体力不怎么样,没太推辞,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着他一路道谢。
她现在住的寝室是这几年才建成的,楼里安了电梯,人性化得让人想落泪,否则她光搬个行李就要断送掉半条小命。
这趟出门前前后后加起来将近一个月,司璇有太久没感受这间寝室的氛围,眼下从包里翻出钥匙后,竟然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勇气开门进去。
再反应过来时,她不自觉低哂了一声,觉得这样的想法实在有些可笑。
可真要去追溯这样一段恶意和针锋相对的源头的话,连她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只知道一开始,还不至于这样。
而开学那天她对每个人大致的印象,到现在都很清晰:
丁妍穿了一身的名牌,带着爸爸妈妈,还分了她们一人一盒巧克力;宋冉悦是很安静的女孩子,练琴很刻苦,校考成绩就排在她后面;李梦雪长得漂亮,性子直来直往,时不时会夸她的身材和长相,竟然是最有话聊的。
那会儿大家刚上大学的兴奋劲儿还没过,除了上课练琴以外,就是各种社团和学生组织,大都是四个人抱团一块儿去的,晚上回到寝室,还会点炸鸡和奶茶,放着音乐把新买的眼影盘和指甲油拿出来一起折腾。
宋冉悦在那以前从来没化过妆,她的第一笔眉毛,是司璇帮她描的,口红用的是丁妍的阿玛尼红管405。
那时候司璇还觉得上大学很好,比起既要学文化课又要拼命练琴的高中,学校更大、认识的人更多,手上恣意地抓着大把的时间,能让她真正轻松地喘上几口气。
直到董超凡开始说话。
直到她发现曲秀婉被埋在时间里的烂根,直到她的名声从“学大提琴的天才”到“装模作样的绿茶婊”。
本该安静死在泥土里的东西被翻出来,暴露在日光下,然后一切都开始腐烂发臭。
她们起先都装作不知情,只是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微信群,在偶尔忘记关静音的晚上,就会听到丁妍和宋冉悦的手机提示铃同时响起,然后是李梦雪和宋冉悦的,只有她没有。
然后她们不再正大光明地借用她的唇膏和香水,改成了在她不在的时间偷偷摸摸取用。
她们开始撇下她,在心照不宣地单方面截断和她的对话后,很快就变成了三个人一起行动。
司璇到现在还记得,那节西方音乐史下课后,丁妍在教室门口等和她同上一节课的两人。
她出门后看见她,才走过去两步,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说句话,就看她急急忙忙转过身,踩着光亮的高跟鞋往楼梯口走,一边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低头发了条语音。
她那天的鞋跟很尖,“啪嗒啪嗒”的每一步都足够戳在心上,扎出冒血的一个个窟窿。
但仅仅是那些,还不至于到现在这样。
真正把孤立上升为针对的是那天晚上的联谊。
是在司璇自己也默默收敛、努力像隐形人一样早出晚归地借住在寝室的一个月后,她们忽然在那个周三,就早早地提出来周末要一起去KTV。
司璇一开始并不认为这项活动把她也包括在内,还是在丁妍再三确认要她一起过去后,才半信半疑、同时又有些受宠若惊地答应下来。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她很像一条狗,踢一脚会滚出三米远,连叫一声都来不及,但只要再对着招招手,就又会爬起来,摇着尾巴跑回到她们脚边。
她其实应该在李梦雪让她好好打扮打扮、或者在宋冉悦提出要借她的裙子、甚至在丁妍邀请她去的时候,就发现端倪的。
可惜没有应该,她那天就是去了。
于是她在抵达KTV的包厢时,发现在场的还有另外三个她从来没见过的男人,都是隔壁私立学校的二世祖。
相中她的是丁妍的发小,也是她将来八九不离十的未婚夫,另外两个做陪衬的,一个已经和李梦雪玩过了,那天打算试试宋冉悦;另一个听说李梦雪玩得疯,正准备接手玩玩。
她当时在不怀好意的封闭包间里,隔音墙内外的音乐声是绝佳的掩护,距离被强。奸,大概只有一步之遥。
只庆幸她在看到那三个男人的同时就生出了警惕,在喝那杯递过来的酒之前,借口出门接了个电话。
然后等包间的门一关上,就拼了命似的往外跑。
晚上她们三个人没回寝室,司璇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脑袋的时候,从来没感受过那种后怕和劫后余生般的长吁一口气。
而那次过后,理所当然的,寝室彻底裂成两半,在大致井水不犯河水的基础上小摩擦不断。
唯独的一次大动干戈,是宋冉悦和她竞争大提琴首席失败后,一段时间内学校论坛上含沙射影某某女神婊的言论甚嚣尘上。
她那时候默不作声,许多人看过、笑过、指摘过之后,风波也就逐渐平息了。
只是那些被风吹来的沙砾和杂草,即便再落回到地面上,都还能看出风的轨迹。
就像她虽然说着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事实上却一桩桩一件件的、在她脑海深处扎着根,仅仅是叶子枯萎,枝干成了瘦弱的黑色。
打开门后,司璇把行李箱提进去,就听到里头丁妍说话的声音一顿,紧接着硬生生换了个话题,若无其事地收了个话尾。
司璇没太在意,把行李推进去后,出于上次香水事件的后遗症,还特意扫了一眼自己的书桌。
但其实走之前她就把桌上稍微贵重一些的东西都锁进抽屉和柜子里了,锁现在还在原位上好好呆着,照理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蹲下身,她把行李箱打开,开始一样样把东西往外收拾。
倒是李梦雪在一旁耐不住性子,本来她们这天聊得好好的,结果这人一回来丁妍就不肯把话说明白,跟她隔着床位来回递了两个眼色后,拎着自己的手机从椅子上站起来,伸脚踢了踢她的箱子。
司璇抬眼,以为她要过去,把行李箱往后挪了挪。
“喂,自己看看照片,这次是又攀上哪家了?”李梦雪弯腰把手机屏幕递到她面前,粘了假睫毛的眼睛像一丛刺,直勾勾地拧着她,“从宝马车换成劳斯莱斯,挺厉害啊,之前不还把自己看得挺清高么?合着装模作样就是因为身家不够?”
她大概也没想到一句身家不够间接把在场的某人和她未婚夫骂进去了,丁妍本来正两手抱臂靠着栏杆看戏,听到这话时眼神一顿,刷拉拉掀到李梦雪的身上后,低声骂了句“傻逼”。
司璇原本没打算搭理她们俩,只是在“劳斯莱斯”从李梦雪嘴里蹦出来后,心跳骤地漏了一拍,飞快地抬起脸,看向手机里显示的图片——
照片很明显是在宿舍楼前拍的,当时的天色已经黑透,“申城音乐大学”这几个字在白色的打光下不但完美出境,还在漆黑的背景里格外显眼。
而谢景濯那辆车前盖上的小金人、下来给她开车门的陈叔和她,则构成了灯光下醒目的三个主角。
照片无论从构图还是抓拍的时机都很好,两个人之间真正的距离在照片上看不出来,只是似有若无的身形交叠,显得格外暧昧。
陈叔背对着镜头,除了能看出是个微微发福的老大叔之外,没有别的特征,但司璇白皙的侧脸和身形却完全暴露在路灯下,但凡是见过她的人,都能认得清清楚楚。
更何况照片中全部体现的,就这样敏感的时间、敏感的地点和敏感的车子,两个人的外貌又差距悬殊,自然而然会让人有别样的联想。
动了动嘴唇,她想问一句照片是从哪儿来的、谁拍的,可再一转念就没有开口。
拍照的人带或不带恶意,已经没有所谓了,到底是因为看到豪车忍不住偷拍还是因为看到她才按下快门,在流言这样病毒一般的飞速扩散当中,早就成了太无足轻重的一个环节。
这样带毒的社交网络里,没有一只飞过的蛾子能够幸免,也没有一只最终能够无辜。
都会成为捕猎网中的每一个组成部分。
好在这件事和当年那位在雨天送她回学校的孩子家长一样,除了成为其他人口中的一个话柄之外,对她并没有太大影响。
只是因为牵扯到了谢景濯的关系,才让她在第一时间有些紧张得有些过分。
想到这儿司璇暗自松了口气,转过脸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一声也不吭。
李梦雪看她这副模样,以为是心虚加上理亏,得意洋洋地收回手机后,也不指望再从她身上找什么乐子,免得自讨没趣。
而司璇既然在看到照片的当天没太在意,后续当然更没关注它被传到哪儿去,收整完所有东西已经是凌晨,安稳躺上床后,习惯性地在睡前刷一遍谢景濯的微博。
他平时发微博的频率不高,从关注他以来,司璇就看他更新了两张狗狗的照片,评论下一水的“啊啊啊啊朏朏白白驺驺我爱你”和“濯哥哥总算又记起微博密码了我原地爆哭”。
偶尔能看见几条“濯濯什么时候给我看鬼鬼呜呜呜呜呜”的评论,但粉丝大概也都习惯了他的龟速,所以催更基本上不了热评。
司璇本来没抱太多他更博的期待,谁知道一打开微博后,首页的热门就是他——
白白驺驺与朏朏:她帮我扫描了新画'耶'
司璇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配字,只看到他把龙生九子的画都发了出来,刚好凑成九宫格,评论区里的热评则是他特意画的Q版,一反上头典雅大气的画风,一只只囚牛睚眦身材滚圆,可爱得像糯米团子。
把图一张张都存下来之后,她往下滑了滑页面,一条条看起评论来:
【呜呜呜Q版这也太可爱了,哥哥什么时候发新画集啊!】
【日常刨地求画集加印啊,咸鱼都买不到,新粉落泪(╥ ╥)】
【她???帅哥在吗???来捉个虫】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濯哥哥错字可还行】
【念崽他无限懵逼:???】
【哈哈哈哈哈念崽费了巴紧给扫描完了结果不能拥有姓名哈哈哈哈】
【我的宝贝念崽啥时候更博啊!!!被濯咕叽带坏了呜呜呜呜!】
……
司璇看到这儿才觉得有些奇怪,后知后觉地上拉看了眼他的配字:
“她帮我扫描了新画。”
后头还跟着个联系语境看起来格外傻白甜的比耶表情。
忍不住伸手捂了捂脸,她知道谢景濯说的是她,不是错字。
可在粉丝们都以为“她”指的是吴念的情况下,这句话竟然莫名让她有种……地下恋的感觉……
像夜里踮起脚尖跑到客厅偷吃的那颗奶糖,草莓夹心的,在味觉被黑暗放大、心脏出于紧张而怦怦直跳的情况下,尝起来格外甜。
她能感受到自己脸颊上不断上升的温度,原本已经被小心翼翼锁起来的心情,竟然因为他的短短一个字和不会被人发现的深夜,成了被打翻的装满折纸星星的玻璃瓶,落了满地灿烂的星光。
就在她努力平复好心情打算翻身睡觉的档口,屏幕上方恰好弹出谢景濯的微信消息。
她没忍住,下一秒就点开了——
【这幅画是我自己扫描的,没有发在微博上。】
【虽然把它分享出来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但因为画的是你,还是忍不住私藏了。】
【'图片'】
司璇看到第一个字就猜出来他发的是《洛神图》,但有关他的每个字眼都太珍贵,她不自觉就一字一句地、翻来覆去读了好多遍。
……因为画的是你,所以忍不住私藏了。
这句话带给人的遐想太多,她不敢多想。
轻轻叹了一口气,司璇隔着屏幕抚了抚画上那人的轮廓,依稀还能感受到他笔下的每一个笔触。
他太好了,所以即使不敢伸手碰,也移不开目光。
所以要是他能再多喜欢她一点,该多好。
这样她就会有勇气对他摊开掌心,让他看到每颗折纸星星上的字迹。
……
再到小别墅时,已经是十二月初。
院内院外的绣球花前阵子就谢了,眼下经过修剪,只剩暗色的绿。
墙上精心养护的龙沙宝石也终于耐不住冬天的到来,开始一朵一朵地凋谢,在下方已经沉寂的水道上飘着一层枯掉的花瓣。
除了廊架上的常青藤,花园里唯一还有些生机的就是一些耐冻的玫瑰,却也并不比从前就更落寞荒败,只是到了一年的寒冬,好多热闹和鲜艳,都该歇一歇了。
司璇进屋时,里面咖啡的味道比平时更复杂,像是许多种咖啡豆在好几台咖啡机上同时开工之后,留下来人群熙攘的味道。
吧台上有一壶加热时间刚好的咖啡,上面贴着便笺纸,是谢景濯熟悉的字体:
“For 司璇”
司璇倒完一杯咖啡,走到客厅时,就看到里面果然热闹——
原本宽敞的客厅在挤下五排活动衣架和四位穿着黑色裙装、干练又漂亮的SA后,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茶几上大约有八只杯子,摊着好几本厚厚的商品目录,一侧则是折叠整齐的面料和黑色封皮的书册,三只大狗在这样逼仄的条件下只能龟缩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兵荒马乱。
好在漂亮的女士们在确定完订购的商品后,已经在收拾衣架,看样子是要走了。
而谢景濯此刻正站姿端正地让一位头发全白、戴着金边眼镜的老人量尺寸,一看到她便弯起唇角,满眼粲然地对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过来。
“今天的日程是……大采购吗?”司璇左右找了找,发现吴念不在,一边开口问。
“嗯,一到冬天家里的应酬会特别多,所以一般选在这个时候添置些东西。”谢景濯眼下不能乱动,幅度很小地颔首后,又道:
“不过今天是你来的日子,我让那些店的店员都提早过来了,现在只剩西装还没有确定。”
司璇点点头,想到之前他接机时候的模样,忍不住道:“你穿西装很好看。”
“谢谢,”谢景濯听到又弯了弯眸子,收下她的夸奖之后,用眼神示意她桌上的黑册子,“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帮我看看上面的款式,我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西装。”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顺便也想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乖巧'
前面铺垫这么多寝室是因为后面有打脸。。。谁能想得到这还是篇爽文呢???
第20章 BWV 1010;I
他这句话时的语气太过坦然,甚至是不加掩饰的,反倒淡化了字里行间原有的暧昧成分,成了像与关系密切的、朋友之间的对话。
于是司璇也尽量表现得自然,把沙发上的白白费力地抱起来放到一旁,然后坐下来翻看那本厚厚的面料册——
KEES VAN BEERS
Tailors since 1839
这大概是法国的一家老牌裁缝店,内容是用英法双文写成的,涉及专业领域的词汇量远远超出了司璇的知识储备,她基本上只能连蒙带猜地去理解每个单词的意思。
也是浏览了一番这本册子之后,她才发现在她眼中看起来几乎差不多的西装,从面料拼接、专属绣字、袖扣选用、扣眼形制等方面,竟然可以做到每个细节都讲究。
光是翻完目录页她都已经有些头晕,更别说后头近百页的面料选择,哪里给得出参考的建议。
这感觉简直像坐进数学考场卷子发下来后发现自己一题不会,可怜得让人窒息。
略有些惶恐地抬起头,就发现那位老先生已经量好了尺寸,慢吞吞地把皮尺收回工具包,在沙发上坐下后,从上衣口袋取出钢笔,往下拨了拨眼镜,半眯着眼睛往皮质笔记本上记录数据。
谢景濯也走过来,一手抱起一只萨摩,在她边上坐下。
“谢老师,我不是特别了解这方面的知识,还是你来看吧……”司璇默默靠近了他一点,把手上沉甸甸的册子捧过去,一边小声开口。
大概是眼下有专业人士在场,看起来格外没底气。
谢景濯也是和她相处了一阵,才发现司璇原来是这种乖乖软软的性格:
和看起来毫无破绽甚至有点高冷的外表完全不同,脾气好得几乎没有一点攻击性,尤其在这种生怕自己做不好的情况下,会显得尤其腼腆。
伸手把那本册子接过来,他翻开第一页,对她温声解释:“我其实也不是很了解,但你可以把它简化成选择题,比如第一项——礼服还是便服?”
司璇眨了眨眼,轻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才道:“你应该……不只是订一套衣服吧,场合不同的话,两个选项都要选的……”
这感觉太像梦回高中,她被数学老师点名站起来回答问题。
谢景濯从头到尾都在不自觉关注她的表情,她扑扇着眼睛开口说话的时候,嘴角会像水面上的涟漪,一阵一阵地浮起梨涡,心里忍不住跟着冒出一句话——
太可爱了……
这么想着,竟然一时忘了回话。
司璇看他半晌没吭声,才抬起眼,带了些疑惑看着他。
谢景濯回过神,若无其事地“嗯”了声,抬手把册子往后翻,一边道:
“我需要穿礼服的场合不多,家里也有一套老派的规矩,所以暂时只需要讨论便服……至于纽扣的部分我们可以跳过,双排扣对我而言太隆重了,那是我哥才会穿的款式……”
司璇点点头,在心里默默记下,原来谢景濯还有个哥哥。
“至于领口和口袋,”谢景濯说到这儿顿了顿,转头对那位老先生简短说了句法语后,接着道,“并没有太多选择,我们还是直接看面料和袖口的部分吧。”
司璇看他翻到面料页,比起前面密密麻麻的设计和英文单词,这里显然要简单易懂得多。
她甚至不需要明白什么是顶级品牌Lara Piana什么是面料含毛量,只需要用手试试触感就能做出粗略的判断。
就在她对比两块颜色一模一样、但质感有细微不同的布料时,那位老裁缝大概是闲得无聊,主动开口对谢景濯问了句什么。
谢景濯浅笑着答了句,两人一来一往说了好几句都是法语,语速很快,司璇只能零零散散听出来几个单词。
在决定要报考国立音乐大学之后,她就筛选了一轮学校附近的法语考级速成班,最后在刘松山的推荐下报名了课程,到现在虽然只上了四节课,但因为要求速成,需要她掌握的内容已经多到让人头疼。
可这会儿一听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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