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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红尘-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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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危险情景,听到的恐惧声音,或者嗅到的诡异气味,起码可以有感触,比较真实些,能感知以后,就不那么难以接受,只有毫无感知的危险和恐惧,在漫长等待中的危险和恐惧,才像蛇蚁般啮咬着人脆弱的神经。

等待会让人发疯。

印无忧的脸色越来越白,这股潜在的危险,让他有些惶惶不安,凭着多年的经验,他感觉这股血腥之气,不应该属于人类,那么这个繁华富丽的洞穴了,到底藏着什么东西?那些本来要过来的人呢?是忽然有了急事骤然离开,还是遇到了这个尚未知道的东西,才吓得回去了?

如此浓重的血腥之气,还带着阴冷的潮湿,到底是什么东西?

列云枫碰了碰印无忧:“喂,你紧张什么?”他感觉印无忧的身子在发抖。

印无忧哼了一声,没回答,他是担心,如果只是他自己,他有很多种方法逃离这里,在残酷的杀手训练中,逃生是至关重要的一项,好像做个小偷在没学会偷东西之前,要先学会逃跑一样,做一个好的杀手,在没学会杀人之前,就要先学会逃生。

但是,现在澹台梦昏迷不醒,列云枫又需要人去保护,印无忧心中焉能不担忧,事不关己,关己则乱,难怪印别离常说,一个好的杀手,必须做到无情,有了情感的牵绊,这辈子也无法成为一个绝顶的杀手。

不过,印无忧心中虽然这样想,口中却不肯说。

飘摇的灯光中,列云枫的双眼晶亮,闪动着泽光,嘴角弯着浅浅的笑意,生于豪门,出入宫禁,周旋于皇亲贵胄之府,应对于簪缨鼎食之家,列云枫在懂事的时候,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尤其是像印无忧这样不擅言辞的人,所有的心思已经在眼中暴露无遗。

列云枫还是笑:“哎,小印,你在发抖啊,到底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小印?

印无忧本来已经很焦虑了,还是让这个不伦不类的称呼,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澹台梦常常叫他兄弟,有时候还会娇嗔地叫他一声死小孩,叫得那么亲昵、任性。这个列云枫本来叫他印兄,印无忧虽然也不喜欢这个称呼,可是总比这个小印好听。

印无忧瞪了列云枫一眼:“你找死!”

列云枫笑道:“我要是能死在你手上,也是一种荣耀,你们江湖人不总是说,练武之人,死在高手之下,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尊荣嘛,就像倾心铸造的人,要以身殉剑,驰骋沙场的人,要马革裹尸。”

砰,手肘带风,印无忧一下子撞了过去,他实在恨列云枫这样多话,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么多废话,究竟是从何而来。

身形一闪,列云枫躲过,他们这一动,暗藏着的东西箭一样冲过来,硕大的身躯,状如黑熊,带着腥气。

印无忧挽刀就刺,那东西居然在半空中会闪身,强有力的尾巴横着甩过去,印无忧一低头,刀锋犀利,扫到了那东西的尾巴尖儿,连毛带肉地削下了一块,痛得那东西叫了一声。

汪汪,汪汪。

叫声过后,那东西落地,原来是条黑狗,个头很大,差不多快有一人高,毛发漆亮,黑得发光,缎子般光滑,一双眼睛,绿幽幽,狼一样森然,正是那笼子里边吃了桃儿的狗,这只狗现在吐着舌头,露出白森森的尖牙,乎乎地喘气。后腿曲着蹬着地,弓着腰,前腿半曲着,随时就要扑过来。

原来是那条狗,列云枫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这个畜生,杀狗焉用屠龙刀,小印,这条狗就交给我了,待会儿你去对付人吧!”

他想着印无忧的毒性刚解,行动多少受制,这条狗应该吃惯人肉,凶残异常,又不必武林高手,出招换式 ,多少有脉络可寻,不过他要是实言相劝,印无忧断然不会听,所以才这么说,好像这条狗好对付些,然后让印无忧腾下了好对付敌人去。

果然,印无忧想想也是有理,列云枫的武功纵然不如他,对付一条狗还是没有问题,待会儿不一定会有什么样的打斗,还是要蕴足了精力,对付马上可能就出现的打斗,所以他也不客气,闪到了一旁。

列云枫轻轻摇着扇子,也半弓着身子,和那条黑狗四目相对,笑道:“喂,妖狗,你听没听过,今冬吃狗肉,明春打老虎这句话?反正你在世间也吃尽了美味,连人肉都吃过了,死了也不冤枉了,而且,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小爷要错过了大快朵颐的机会,怎么对得起五脏庙?”

那条黑狗吐着舌头,直直地瞪着列云枫,列云枫的手臂上有伤口,稍微一动,还会渗出血来,这股血腥味儿,引得它垂涎三尺,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它呼呼地低哼,寻找着时机。

列云枫却不着急,他小时候常会溜出去玩,遇到后野狗袭击,然后一般的大户人家的子弟在一起生事打架,有些倚势霸道的公子王孙也会放出狗来,如何打狗,他颇有些经验。

狗这东西,极有灵性,生命力有很强,动作机敏,身形灵活,列云枫很少会用石头之类的东西去砸打,大多时候会用掺了迷药的食物诱之,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涂着麻药的细针装进了扇子。

汪汪,汪汪那条黑狗叫了两声,终于按捺不住,后腿弓弯,就要飞身扑起,列云枫手指一动,一捧细针飞出,那条黑狗还没见过暗器,瞪着眼睛,已然跳起,有几枚涂着麻药的细针正好射入狗的眼睛,那条狗嗷地一声,痛得不能自已,又蹦又跳。

列云枫在一旁慢慢地数着:“一,二,三,倒也。”

那条狗真的倒下,还在抽搐着,嗷嗷地低吠着,挣了挣,终于不动了。

印无忧瞪着列云枫,特别诧异:“哎,你对狗也用暗算?”他感觉列云枫实在不像话,对付人要用暗器也就算了,顶多了下三滥的功夫,可是对付一条狗居然也用了暗器,实在匪夷所思,一刀下去,那狗不久死了吗?

列云枫嗯了一声,蹲过去,一剑结果了黑狗的性命,淡淡地:“能省力气为什么要拼命啊?几枚小针就能解决的问题,犯得着舞刀弄剑吗?”

冷哼了一声,印无忧感觉自己和列云枫讲不出什么道理,而且他也讲不过,列云枫自言自语地:“这条狗不是他们魅火教的圣物吗?为什么会被放出来?它应该关在笼子里边才对。”

印无忧不答话,他心中想着现在大厅上的情势如何,离尘踩动了机关,应该不止是这一处机关,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坠落地下。那个离尘会不会趁机逃了,她如果能逃的话,会来这儿找他们三个吗?如果不来,厅上的人应该很快找到他们。

列云枫不理那条狗了,到了澹台梦的身旁,搭着她的脉,印无忧凑了过去:“她不是中了碧血搜魂针吗?你知不知道怎么治?”

列云枫沉吟一下:“凡是中针者,这针入体中,应该都是顺着血脉流经全身后,归于心脉,用截穴之法可以将针逼出。除此以外,用内力导气吸针也应该可行。”

印无忧这次听懂了,列云枫既然提出第二个方法,看来他是不会截穴之法,内力导气,运转周天,这个他明白,可是吸针如何来吸,难道要输送真气的人把针吸入自己的体内吗?

列云枫四下望望,周遭寂静一片,只要灯芯儿爆了时一声轻响。他合上手中的扇子,扇股中的两把小剑合二为一:“小印,你为小师姐运功输气,我来为她吸针。”

尽管有些疑惑,但是印无忧还是坐到了澹台梦的身后,扶她盘膝坐下,五心向天,然后自己用转内力,慢慢印到澹台梦的身上,将自己体内的真气缓缓输入澹台梦的体内。

列云枫一边搭着澹台梦的脉搏,感觉到了体外传来强劲的气流,他拿剑的手顺着气流流走的方向,慢慢移动,忽然手起剑落,刺入澹台梦的穴道,然后拨出了小剑,伤处立时喷出一股细细的血箭,溅落到地上,耳边听着叮当之声,喷出的血里果然有细小的针。然后列云枫马上点穴止血,封住了澹台梦方才被刺中的穴道。

印无忧啊了一声,这个方法虽然可以,但是澹台梦会失血过多,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好想,列云枫道:“你别分心,不然会走火入魔,你的内力越强,她体内的针才能逼出越多。”听着列云枫要他专心,不要乱想,印无忧暗骂自己糊涂,这个时候要是出了差池,他和澹台梦都会出现危险。

内力越强,针逼出的越多。

这句话在印无忧的脑子里边一闪,他把心一横,反正澹台梦一定要无事,只要她无事,他今生今世就别处所求了。想到了这次,印无忧心念一转,气脉暗移,用上了离别谷的天魔转世大法,刹那间,内力增长了十数倍。

列云枫眉间一跳,感觉到了这股忽然增强的内力,不过现在不能分心,马上有刺穴引血,因为这次内力太强,那被刺开的伤口,喷出了一股血箭,体内的小针也飞蝗般被引出来,要不是列云枫躲得快,只怕会射到了他的身上。

嗯。

轻轻的一声呻吟,从冰冷如雪的澹台梦口中传出来。

印无忧惊喜交加,手开始发抖,拼尽最后一丝气力,一股更加强劲的气流从掌心发出,注入澹台梦的体内,列云枫手疾眼快,刺穴引针,这次血色微黑,一片叮当之声,地上满是银亮的小针和颜色渐暗的血痕。

澹台梦完全睁开了眼睛,脸色还是苍白得透明,印无忧心头一痛,感觉有血涌上来,他皱了皱眉,把涌上来的血咽了下去。

忽然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洞里开始摇晃,尘土和石块纷纷坠落,好像是地上发生了什么意外。列云枫一把拽起了澹台梦:“快走,好像这里要塌了。”

印无忧强忍着心口的伤痛,也站了起来,这天魔转世大法可以在瞬间激发体内的所有潜能,让自身的功力达到极限,只是运用天魔转世大法就好像一张拉得太满弦的弓,射出去的箭虽然够急速凌厉,自己也会受损,如果不能及时调治,恐怕会气竭血枯而亡。

三个人刚刚离开方才的地方,石壁坍塌下来,堵住了方才滚落的坡道,现在的情势自然无法停留,因为这个洞正在不断地塌陷着。

穿过了陈设奢华的地下厅堂,出现了五个岔道口儿,五个岔道都是弯弯曲曲,道的石壁上也有凹槽点着蜡烛,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轰隆,轰隆。

又是一声声巨响,从地面传来,洞里边摇晃得更厉害,尘土飞扬,碎石乱飞。

忽然,右边的岔道儿冲出一群红衣蒙面人来,与其说是冲进来,不如说是溃逃下来,有的蒙面的红巾已经被扯落了一半儿,衣衫不整,看上去特别的狼狈,他们的手中还拎着长刀。

冷不防和列云枫他们一照面,不由得吓了一跳,因为列云枫和印无忧也穿着红衣,蒙着红巾。

这伙人愣了愣,其中有一个骂道:“他奶奶的,怎么人要倒了霉,喝口凉水都塞牙,我们被离尘那个恶婆娘控制了怎么久,眼下她死了,又蹦出澹台玄那个老家伙来,这里又有挡道的狗,娘的,反正早晚都是个死,拼吧!”

他说着拎刀就要过来,另一个拦住他,对列云枫他们抱拳道:“两位兄弟,其实我们大家都是被魅火教用毒药控制,苟且偷生到现在,如今澹台玄他们已经杀了离尘,我们得不到解药了,但是离尘临死时已经引爆了埋在厅下的炸药,那些炸药本来是邹断肠雇人埋的,后来被离尘悄然查到后,改了引火线……”

先去那个骂道:“你他娘的有完没完,和他们啰嗦什么!杀吧!”

列云枫抱拳道:“我们是被离尘关在这儿,准备喂狗的,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不如我们齐心协力冲出一条路去!”

还在骂人的那个愣了一下:“喂狗?那条狗的笼子都被我们砸了,他奶奶的,这些混账王八蛋没有一个是他娘人养的杂种,可是,我们冲不出去了,方才那条道的尽头是火,都他娘的是火,老子都快变成烤猪了。”

列云枫道:“你们是从大厅上下来的?难道原路返回去,冲不出去吗?他澹台玄再厉害,不过就几个人而已,我们大家联手,还怕什么?”

那个人哼了哼:“你他娘的说得轻巧,如果不是有事儿怕犯到了澹台玄的手里,我干嘛给他们魅火教当猪当狗?你小子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采花的时候,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转筋呢。”他说话极其粗鲁,火爆狠毒的脾性暴露无遗。

他话音未落,又是一阵轰响,身后烟尘滚滚。

那人几乎是张牙舞爪地喊了一声:“他娘的,我要往哪里逃,哪里才有出路?”

印无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现在五内俱焚般绞痛,他早过去一刀砍了那厮儿。

澹台梦挣扎了一下,强挺着精神,站直了身子,微微的笑意,漾在眼里,显得越发楚楚可怜:“有时候,动物比人更有灵性,让忘忧带路吧。”她拿出那条蛇,口中发出丝丝的声音,然后把蛇放在了地下,那条蛇仿佛听懂了澹台梦的口哨,摇了摇头,向左边第二个岔道儿快速地游弋。

 作者有话要说:年都过了,忙着上班和更文,都没给大家拜年,那么,讲过笑话吧,轻松一下。

初一的那天,上班之前,跑到jj论坛看看,然后看到一个题目《被几个红文雷到了》,很吸引眼球啊,看看那火了的红文都是什么东东,一看,呀,居然有《笑傲红尘》,那个不是我写的吗?再看,人家还真惜字如金,他说:笑傲红尘,就不用说了,两个字,种马!!!!

种马?

虽然垂垂老矣,脑筋不甚灵光,不过就算不看题目,也感觉这个词好像不是褒义,总是隔着马儿看到了猪,(*^__^*) 嘻嘻……。(此处不该笑,不严肃)

逃出龙潭入虎穴

路,凹凸不平,九曲八弯,石壁上的火光,忽明忽灭,人们的呼吸,浊重急促,因为前路不明,后边又不断地传来爆炸和塌陷的声音,让本来就烦躁的心,更加烦躁了。

那条叫忘忧的蛇,在前边带着路,游走得飞快,好像它更能感知身后的危险。

澹台梦的体内毒针刚出,看上去极为衰弱,那张脸苍白得有些透明,好像冰雕的一般,更映衬着黑漆漆的眸子,和胭脂色的双唇,她走路强撑着一口气,只是不愿意说出来。

印无忧有心要背她,只是自己五脏六腑滚油煎过一般,勉强撑着一口气,微微皱着眉头,逃生,忍痛,但是他曾经经受过的残酷训练,只要有一口气,有一个念头撑着,印无忧就不会倒下去。如果换了别人,此时早已经昏然倒地了,列云枫很自然地扶着澹台梦,然后低声道:“小师姐,你行动不便,还是让我背你吧。还是我背着小师姐吧。”他说着话,顺手挽着澹台梦的手,然后一翻腕儿,就把澹台梦背到背上。

澹台梦浑身冰凉,几乎一丝温度都没有,软软地,浑然无力。

身后是那些蒙着红巾的人,脚步声杂乱,有一个人低低地道:“嘿,那个小妞儿还不错,长得细皮嫩肉的,比魅火教里边的人妖好多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好像蚊子哼哼一般。

然后有人好像拧了他一把,也低声道:“闭嘴,这个时候,先别说这个,等逃出了这里再说。”

他们说得很小心谨慎,而且几乎是低不可闻,还有杂乱的脚步声,做掩护,以为不会被听到。而且,他们听这列云枫和印无忧说话,声音很年轻,印无忧因为伤到了筋脉,呼吸自然有些浑浊,列云枫的手臂上有伤,血还在慢慢渗着,澹台梦更不用提了,整个人都死了一半,所以这些人根本也没把他们放在眼中。

如果他们要是认识印无忧的话,估计就不会如此的大胆放肆,可惜的是,他们这十几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印无忧。不过也不奇怪,这个江湖上,认识他的人本来就不多,现在他有蒙着面,和他们的衣着打扮没有什么不同。

印无忧听得清清楚楚,立时心血沸腾,手握着刀柄,就要动手,列云枫手疾眼快,一下子握着他的手,示意印无忧不要妄动。

其实以列云枫的内力,如果不是加了千百倍的小心,还真听不到方才那两个人的谈话。不过这些人言语粗鄙,性情鲁莽,应该是那种伸手五支令,拳手就要命的人物,列云枫已然加了百倍的小心,现在听他们如此议论,心中暗骂,混账东西,死到临头,还如此猥琐,连我小师姐的主意也敢打,看一会儿卸了磨,小爷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头蠢驴。

列云枫心中在骂,可是装作浑然不觉,又走了一段路,这洞道开始扭曲,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洞壁的石头犬牙交错,时而横出,列云枫故意放慢了脚步,身子有些摇晃:“这是什么破道儿,太咯脚了,各位都小心点儿。”

先前说话的那个人骂骂咧咧地:“咯脚,你他娘的事儿也太多了,嫌咯脚,这两边都是墙壁,你撞墙死了算了。”他已然极为地不耐烦,要不是指着列云枫他们带路,他早一刀把他们杀了,而且,他一见之下,就看上了澹台梦,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只要到了出口,就做了这两个男的,然后,他想着,又瞥了澹台梦一眼,这心里就七上八下地难以煎熬。他本来就是江湖中采花盗柳的一个独行大盗,只要看见漂亮的姑娘,就难免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他话音未落,后边又传来了塌裂的声音,这次的声音比较大,震得整个洞道里都在摇晃,尘土和碎石纷纷落下,列云枫脚尖一动,挑起两块石头,打灭了洞壁两旁的灯火,列云枫一边撞了一下印无忧,一边叫了一声:“小心!”

然后背着澹台梦卧倒,在卧倒的瞬间,趁着轰隆隆的炸裂的声音,按动了扇子里边的机关,一篷飞针打向了前边儿崖壁,然后从石壁上又折射回来,从他们的头顶上飞过,只听后边哎呦哎呀之声不断,有人开始跳脚骂娘。

先时骂人的那个人更是气得暴跳:“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暗算老子,有种的,你给老子滚出来,不要做缩头乌龟!他娘的,放的什么暗器,你他娘的要放也放一个大点儿的暗器,跟蚂蚁叮一下似的,什么鸟玩意儿,爷爷我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有人拍拍他:“冯二,别骂了,他躲在暗处,自然不敢见人,大家都没什么吧?”

列云枫心中暗笑,方才他打出去的飞针上涂了麻药,不过这种麻药和方才他射狗的那种不一样,方才射狗用的麻针是临时装进去的,麻药性强,药力叫烈,奇书网他扇子里原先装的那些针上,涂着的麻药药力更强烈,但是要有药引才能发挥作用。既然这些人想要算计他们,列云枫就先下手为强,管他们这些人哪些是居心叵测哪些是殃及池鱼,先统统暗算了再说。

那个冯二过去点着了壁上的蜡烛,本来这些蜡烛是隔着不远就有一对呢,可是这段洞壁曲折拐弯,烛光无法直射过来。

印无忧哼了一声,他发现自己现在居然知道列云枫的意思了,方才列云枫一撞他,他就知道列云枫又要搞鬼了,所以列云枫一卧倒,印无忧毫不犹豫地卧倒,此时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虽然他极为讨厌这些用来暗算的暗器,不过,方才那些人对澹台梦心存无礼,对付他们也说得过去。

冯二骂了一句娘:“你还磨蹭什么?生孩子呢?还不起来,娘的惹恼了老子,一刀宰了你。”

他在骂列云枫,手中明晃晃地刀在空中劈了一下,发出飕飕的风声。

扑哧。

长刀破空之声,血光一闪。

印无忧实在是忍无可忍,这个人不但骂列云枫,还用如此卑鄙无耻的字眼,他知道列云枫能忍,可是他没办法忍受,这一刀砍过后,印无忧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看冯二。

列云枫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印无忧为什么动刀,这大约是印无忧第一次为了朋友伤人,他自己油然不觉。

一只手连着刀,掉了下来,坠落在地。

这一刀,太疾快凌厉,让所有人都来不及眨一下眼睛,就闻到了弥散开来的血腥。

冯二直直地看着地上,那只手,特别的眼熟,好像是自己的手,再看看,手臂上断处,血流如注,确定了受伤的是自己后,冯二不由得惨叫一声,抱着断腕,跳着脚儿的哀嚎。别看他方才爹啊娘啊骂得很凶,好像很强横的样子,现在叫得歇斯底里。

冯二一受伤,其他的人就要围过来。

印无忧横刀在手,一言不发,森森的刀光,残留的几滴血,慢慢地顺着刀锋,滴落在地上。

列云枫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然后扶起了澹台梦,发现澹台梦的手更凉,气脉更弱,列云枫心中纳闷,如果只是碧血搜魂针,如今已然逼出体内的毒针,就算是失血过多,也不会如此衰弱,难道除了碧血搜魂针,澹台梦还中了别的毒?只是现在如此情形,没法子为澹台梦仔细诊视。

其实,要杀这些人,不算是难事儿,但是澹台梦现在无法动手,印无忧虽然没说话,可是列云枫还是感觉到他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他留着这些人,自然有他的用处,如果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这些人还可以给他们做马前卒。

列云枫好像是刚刚发现地上的断手,惊叫了一声:“哎呀,出了什么事儿了?”

冯二一听,气得险些昏过去:“你他娘的说什么风凉话?兄弟们,把这两个王八蛋给我大卸八块,那个妞儿给老子我留着!”

那些人就要冲上来,有一个人厉声喝止:“冯二,别闹了,现在大家都坐在一条船上,有什么恩怨,我们出去了再说!”这个就是方才阻止讨论澹台梦的那个人,他声音很阴沉、低哑。

他一说话,这些人都不再有动手的意思,冯二急了:“陈公明,你他娘的到底向着谁说话?”

陈公明立刻过去:“冯二,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逃出去,不然大家只好去阴曹地府解决恩怨了!来,我这里有刀伤药,”他一摸兜,才发现怀中的刀伤药根本没带“你们谁带了金疮药、止血散了?”

那些人翻了一阵儿,有一个人拿出一只小瓷瓶来,刚要过去,身后又轰隆一声炸响,那人一时没拿住,啪嗒掉到了地上,药粉撒了一地,和尘土碎石混到了一处。

冯二这个骂,又痛又恨,捂着伤口的那只手也沾满了鲜血。

澹台梦靠着列云枫,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气若游丝:“这个给他,同是天涯沦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兄弟,不要任性使气了。”她那声兄弟,是对着印无忧说的,然后把瓷瓶放到列云枫的手里,她知道印无忧绝对不会把药瓶递过去。

一坨冰。

澹台梦的手就是一坨冰,而且比冰还冷。

列云枫带着几分奚落:“药呢,就这么一瓶,你爱用就用,不爱用我也没办法,反正你的手也断了,接上是不可能,不过要是不上药的话,伤口化了脓,只怕连这条胳膊都保不住了。”他把药瓶扔给了陈公明:“断手冯二总比独臂冯二多点儿东西!”

陈公明接过来,冯二虽然不情愿,可是痛得实在难受,只好任由陈公明把药上了,这药还真灵,一敷在伤口上,立时就冰凉一片不再痛疼难忍了。

上了药,草草地包扎上,然后匆匆地前行。

又转了几个弯儿,前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很宽敞的空洞,不过路是没有了,一面石壁拦在那里,空洞的一侧有一条静静流淌的地下河。

人们先是一愣,然后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印无忧摸着石壁,敲了敲,石壁不是天然构成,而是碎石垒成,因为年头久了,长满了苔藓,但是摸着石壁,还有丝丝缕缕的凉风透过来,敲击石壁的声音,是空洞洞,那么石壁的后边一定别有洞天。

陈公明几步走过去,也敲了敲,然后运力于掌,大喊一声:“开!”

只听噗地一声闷响,泥土碎石倒是掉下来不少,石壁纹丝不动,陈公明的脸一红,又扎着马步,连打了三四掌,那石壁依然未动。后边的人急了,纷纷过来,七手八脚地运用起内力打这石壁,噗噗的声音此起彼伏,那石壁还真给打出一个鸡蛋大小的窟窿来。眼见着有了希望,人们更加用力,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鸡蛋大小的窟窿变成了西瓜大小,转眼就可以钻出个人去。

忽然,大家都不动了,看着那个能钻出人的洞口。

空气,凝固住了,陈公明阴阴地转身,冲着列云枫道:“小兄弟,你们实在不够意思,就站在哪里袖手旁观,看着我们打这个石壁,你们就好意思不劳而获吗?”

列云枫笑道:“我们哪里是袖手旁观,我们是在养精蓄锐,等到有人想杀我们的时候,好让他们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陈公明仰天大笑:“杀你们,是你们自找的!你现在知道了,也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这些人是一起的,如果你们泄露了我们的行踪,我们不是死在魅火教的手里,也会死在澹台玄的手里,所以你们死了以后,去找他们报仇吧!”

啪啦。

列云枫点着了火折子,幽蓝的火光,在洞里摇曳不定:“魅火教找你们,是意料之中,为什么澹台玄也要找你们?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事儿?”

陈公明冷哼了一声:“你去问阎王爷吧!”他说着,一举长刀,这刀也举起来,半边身子也变得麻木,他呀了一声,行动不便,摔倒在地。

随着列云枫手中的火折子越来越旺,那些人接二连三地摔倒在地。

澹台梦在列云枫耳边低低地:“枫儿,你那些麻药顶多让他们两个时辰不能行动,万一这山洞要塌陷了,岂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砸成肉饼,实在太残忍了,还是我那个药更仁慈些,见血而融,只要有个人中了此毒,就会变成疯狗一样去咬人,然后被他咬中的人,也都中了这个毒了,这个毒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乐极生悲鬼守尸’,可以让他们笑着离开这个世界。”

她气脉不足,娇喘盈盈,弱不胜衣。

列云枫装作很奇怪地问:“你的药,你的药再厉害,也得下了才有用啊,小师姐,不会是方才拿金疮药的时候,弄混了吧?”

澹台梦也呀了一声:“真的哦,我方才怎么一时糊涂,把药弄混了啊?难道这是天意?”

那些躺着不能动的人,闻言又气又怒,奈何一动也动不了,那个冯二此时眼光发直,忽然发出说牟医猩孟癖患盖е还硭阂ё牛墒欠攵牧成先凑匦ζ鹄矗Φ蒙舾盈}人,听得人心都发毛。

澹台梦皱了下眉:“走吧,下边会发生很血腥的事情,还是不要看到的好。”这种乐极生悲鬼守尸的毒,毒性太烈,而且发作起来十分可怕,澹台梦轻易不会用,是这个冯二说的那些话,让她动了杀机。

印无忧头一个钻了出去,因为石壁那头,状况如何,尚是未知,如果要有风险的话,他要挡在前边,然后列云枫先扶着澹台梦,最后自己过去。

洞的那头,还是一个洞,有一个人站在他们对面,冷冷地看着他们:“澹台梦,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

微微的冷笑,这丝冷笑掩饰在面具之下,没有人可以看到,因为她血红的长袍,好像一片飘飞的血影,带着浓浓的腥气,她站住哪里,仿佛是一个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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