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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这把刀-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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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诶你小点声,那边人还在呢,这事儿可不像你想得这么简单,关九是谁啊道上的,别说摘个子宫,就算把人灭了你也只能当没看见,还去告去哪儿告”
沈春光笑。
对啊,去哪儿告
当年她在那场爆炸中半个肩膀都毁掉了,她能去哪告
护士给雾菲换完尿袋出来,朝门外喊了一声:“病人醒了,你们家属有谁要进去看看”
外面无人回答,最终还是经纪人向小助理瞄了一眼:“你进去瞅瞅。”
小助理摸着眼睛推门进去,沈春光从门缝开启的那瞬间睨到一片白,纯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世界里有什么绝望痛苦还是无休止的恨
没有人比沈春光更能体会。
“苏总”身后钱江喊了一声。
沈春光回头,苏诀已经从电梯那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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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7 他好残忍
“苏总。d7cfd3c4b8f3”钱江又凑过去喊了一声。
苏诀就站在离病房大概两米远的地方,手里拽着车钥匙,他是自己开车来的。
“情况怎么样”他的语气自然稳,话是问钱江的,可是目光却从沈春光身上扫了过去。
她也看到他了,依旧站在墙角。面色刷白,手里捏着一团围巾。
钱江没留意到苏诀的眼神,只说:“还不清楚,但医生说大半个月内肯定下不了床了,毕竟是开了大刀。”
“那金晟那边呢”
“暂时还没人出来说话。”
“找过律师了吗”
“找了,昨晚一得到消息我就给法务部打了电话。律师说这属于单方面违约,追究起来不难,一会儿会有人过来处理。”
雾菲的经纪人始终在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大概也听到了一些皮毛,走过来。
“苏总您好,还记得我么我是雾菲的经纪人。”那个胖胖的男人自我介绍,先伸手跟苏诀打招呼。
苏诀跟他握了手:“记得,上回签约仪式上我们刚见过。”
“苏总真是好记性。”经纪人打哈哈,又看了旁边钱江一眼。“苏总,雾菲弄成这样我们也没料到,刚我也听到您跟钱经理的话了,责任来讲确实是我们雾菲违约在先,但突然闹出这档子事我们公司损失也很大,所以能不能网开一面先别让律师插手,等雾菲修养好之后她还是能继续工作的。”
经纪人是在替雾菲求情,当然也是从自己的利益点出发。
苏诀表情没什么变化,想了半秒。
“多久”
“什么”
“她需要修养多久”
经纪人赶紧保证:“最多两个月,两个月后就能恢复工作,绝对不会影响苏梵的进度。”
“可你们已经在影响了从她出事开始就已经影响到苏梵的进度,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会弄成这样。但起码我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接记者的骚扰电话,而且此后所有的宣传计划都会被打断。我们公司需要重新制定应急方案,同时还得想办法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这么多事,你觉得还不算影响”
苏诀字字珠玑,偏还面色如常,完全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烦乱。
经纪人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那”
“接下来的事钱经理会找律师跟你们谈,陶小姐违约在先,一切按照当初签署的合约履行。”
“可是”
“没有可是,我能理解你们的难处,但苏梵不可能平白无故承受这些损失。”
工作上苏诀向来很冷硬,任何违背到原则的事在他那里从来都没有转圜的余地。
雾菲的经纪人也清楚这男人的工作方式,可是到底不甘心,这对公司而言简直是人财两失啊。
“苏总,就不能再商量商量”
苏诀笑,一笑那张脸反而显得更淡薄了。
“这不是买件商品这么简单。你们在承受损失的同时苏梵也同样有损失,所以抱歉,恕我无能为力。”话已经说满,再多说就显得没趣了。围吗估圾。
苏诀的耐心也只有这么一点点,他拍了拍钱江的肩:“尽快处理,辛苦”遂与他错身而过,径自走到沈春光面前。
沈春光后背靠在墙上,一条腿支力,另一条腿虚虚蜷着。
“你跟我来”苏诀经过她的时候从从容容地说了这么一句。
沈春光以为是错觉,一下站直,旁边几缕目光已经被吸引过来。
“找你有点事”苏诀又一声,证明刚才她听到的不是幻觉。
苏诀先往走廊那头走,沈春光跟上,后面跟了一群注视的目光。
直到拐了个弯,后面的人都看不见了,眼前是一片稍显空阔的候诊区,只是现在才早晨七点多,医院挂号还没开始,所以候诊区里一个人都没有。
苏诀径自走到最前面,那里有一面落地窗,窗前是一条金属质的栏杆,他就在扶栏旁边停了。
“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她一开口苏诀眉头就皱了皱。
“喉咙怎么回事”
“。。。。。。”
“扁桃体又发炎了”
沈春光“嗯”了一声:“你有话要说”
“我看你脸色不好。”
“。。。。。。”
“为了雾菲的事”苏诀刚才在电话里就听出她情绪不对劲了,沈春光走到栏杆边上扶住,她脚趾上的伤还没好彻底,久站就会疼。
“你知道多少”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苏诀用手刮了刮额头:“跟你知道得差不多,之前雾菲怀孕的消息曝光,昨夜凌晨我却突然接到电话,说她进了医院,关略动的手,我也不清楚原因。”
可是总该有原因。
这世上万事万物都该有原因吧。
沈春光闭了闭眼睛,再睁开。
“你知道这些年我最恨他什么吗”
“。。。。。。”
“如果他觉得当年是我害死了楼轻潇,非要取我这条命,我认了,可是他后来应该已经知道我怀孕,当年爆炸的时候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孩子不能留”
沈春光那喉咙里出来的声音就像被风吹散的沙子。
“那是他的骨肉,我不恨他要取我的性命,可是为什么他连孩子也容不下”
沈春光已经将双手都抓在栏杆上,真的站不住了,索性将身子往栏杆上压。
苏诀不会劝,也不想劝。
他知道她的心结在哪,可是那个心结他无能为力,他打不开,也没有资格打。
以前还自以为自己至少可以陪着她,以朋友的身份也好,以至亲的身份也罢,他觉得能够久伴也是一种幸运,可在腾冲她说出了真相,到头来他也是她应该憎恶的人。
她从一开始就把他排除在外了,这场感情角逐里他连出赛的机会都没有,以至于他从腾冲不告而别,回来缓了好几天才稍稍想明白。
“喉咙不舒服就回去休息,雾菲的事自会有人处理。”苏诀也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沈春光半个身子倒在栏杆上,窗外薄薄的晨光照进来,她虚睁着眼睛,好亮啊,黑夜过去,可是转眼又要进入冬季。
沈春光不说话,苏诀也不再说话。
候诊室里渐渐亮起来,晨起的太阳总是走得比较快,一会儿工夫阳光已经撒满大半个空间,一缕缕金色晃动在蓝色的塑料椅上。
沈春光维持倒在栏杆上的姿势维持了很久,眼睛闭着,一开始睫毛还在动,可是渐渐睫毛都不动了,苏诀喊了她一声。
“唐唐”
“唐唐”
栏杆上的人抬头,眼皮睁开。
苏诀差点以为她刚才就这么睡着了,可是沈春光将上身侧着再度伏下去,问:“她会怎样”
“哪个她”
“雾菲,雾菲会怎样”
苏诀考虑了几秒,给了一个比较精简的答案:“苏梵的代言肯定要换人,雾菲和金晟需要承担一部分违约金,至于她个人,这个我说不好,可能从此就废了,也可能还有机会重来一次。”
“重来一次像我这样么”
“。。。。。。”
“这么算来我应该还要比她幸运一些,我只是毁了半张脸,吃点苦头还能恢复,可她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这个比较其实很没有意义,沈春光说完自己都笑了。
她能活下来是因为命不该绝,这三年她所受的痛苦很难用言语陈述。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看你脸色很不好,我送你回去休息。”苏诀过去从侧面捞过沈春光的肩,她也没拒绝,腿虚浮地勉强撑直,上身倒在苏诀怀里。
苏诀干脆搂住怀里的人。
“现在不怕了”
沈春光明白他的意思,那边全是苏梵和金晟的人,她和苏诀搂搂抱抱要是被看见肯定诸多猜忌。
不过这男人偶尔说点酸话真是要命。
“还怕什么这世上有的是让人毛骨悚然的事。”
苏诀笑了一声,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懒得跟她争。
“那现在送你回去。”
“嗯”
苏诀半搂着她转身,候诊室门口的人没来得及闪,结结实实撞了个正着。
戚洁真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抱歉,我找病房没找着你们嘶算了,我滚”
“。。。。。。”
苏诀开车先把沈春光送回宾馆,只是免不了要唠叨几句。
“不是说要尽快搬的吗”
沈春光懒洋洋地窝在床上:“正在找。”
“我找人安排。”
“不用”她从床上坐起来,“刚才在医院被戚洁撞了个正着已经够心烦,算了,你走吧。”
她赶他,苏诀反而不走了。
“什么叫撞了个正着为何要心烦我们之间有见不得人的事”这是苏诀觉得最冤的地方,他跟这女人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每回关键时候她都要作出一副退避三舍的样子。
“。。。。。。”
沈春光已经听出苏诀口气里的愠怒,这男人虽脸臭,但平时很少发火,转而言之一旦发火就绝对是大火。
“算了算了,我今天没力气跟你说这些,帮我跟戚洁说一声,雾菲的事我不想管,让她重新找人顶过去。”
沈春光又倒回床上。
苏诀确实也忙,雾菲出事苏梵也有影响,一堆事等着他回公司处理。
心里想着也不想管她,可走到门口又返回来,替沈春光烧了一壶热水,又逼着她吃了两颗消炎药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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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8 噩梦初醒,等我
中午左右医院里蹲点的记者莫名其妙全部消失了,金晟那边有人过来做了动作,媒体上也没有漏出只言片语。
最多网上有些小道消息。
什么雾菲因为工作压力导致孩子不幸流产,目前正在医院休养。
什么雾菲之前的怀孕新闻纯熟杜撰,现在她正在外地拍戏。
什么雾菲得了子宫肌瘤,去医院做了微创手术。
各种版本不一。但无一成大器。
金晟不会让负面新闻流出去,苏梵也会运作把这事往下压。
聪明人都看得出风向,这个圈子本来就很现实,中午的时候连经纪人都撤了,他后面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去收拾,所以医院就留了一个助理在门外候着。
据说雾菲上午醒了一次。噩梦初醒,世界好像一下子进入了冰河世纪,满眼的白,大雪弥漫。
人生际遇像是一夜之间颠了方向。
那个男人曾把她一度捧上天,现在大掌一翻,她被压入地狱。
雾菲醒了又睡了,这时候还是睡着比较好。
叶覃一直到中午才知道雾菲出事的消息,然后整个下午都不好了。
摘除子宫,这对于女人而言实在过于残忍。倒不如给她一刀来得爽利。
“九哥呢”叶覃给老麦打了电话。
老麦口气不好:“我又不是他的跟班,你不会自己问”
“。。。。。。”
叶覃知道自己这样对老麦不公平,可自从保山那一夜之后叶覃就不大敢去见关略,心虚不假,可这心虚又心虚得没道理。
“陶然的事你知道了”
“知道”
“你有什么看法”
老麦笑:“我能有什么看法那是老九自己的女人,他想怎么处置是他的事”
“可是九哥这次为什么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这不像是他的风格,他处世做事一向很低调。
老麦“哼”了一声:“那只能说陶然彩头不好,触及了老九的底线”
叶覃愣了愣:“九哥的底线是什么”
老麦喘了口气,似乎有些不耐烦:“你自己去问他。”
“麦博明”
“。。。。。。”
“算了算了,你们女人真的很奇怪当年唐惊程的事你不清楚那女人临去缅甸之前骗老九怀孕了,为这事老九想把楼轻潇送去美国,结果楼轻潇被逼跳楼自尽。到头来那女人只是逗她玩儿,根本没孩子。老九空欢喜一场,现在陶然又来这一套,你说老九能忍”
他当然不能忍。
“老九的性格你也清楚,底线之上只要你别太过分,他一般都能忍,但是一旦触及他的底线,你也别想逃。”
老麦了解关略,这几句话分析得也在理。
叶覃背脊又开始发凉。
“那九哥的底线”
“他的底线就是孩子,当年已经被唐惊程骗过一次,要不是他真舍不得动那女人,或许她也是雾菲这样的下场。”
“你是说雾菲是假怀孕”
“。。。。。。”
“若真怀孕呢”
“那谁知道啊老九跟那女人之间的事我很少过问,至于他会不会让她真怀孕,或者说就算她真怀了孩子能不能顺利生出来,这事只有老九自己清楚。”
叶覃一下子没了声音,良久,电话那端传来她凉飕飕的声音:“我是说唐惊程。”
“什么唐惊程”
“若唐惊程当年肚子里真怀了九哥的孩子。他会怎样”
“他会”老麦回想当时的场景,又会想到三年前自己得知叶覃怀孕时的感觉。
他哼笑一声:“这么跟你说吧,孩子是种子,虽然长在女人的子宫里,女人给了土壤和养分,可男人是播种人,哪个播种的人不希望自己的种子发芽成长”
“。。。。。。”
“叶子,你自己也有过这种经历,可是你最终没有提供土壤,你把那颗种子扼杀掉了,那是我的”
“是你的又怎样不是每片土壤都会愿意接受那颗种子况且当时是我喝多了,那颗种子不在我的意料之内。”
她总有道理。
老麦拧了拧眉心,这道疤他一直藏在心里,可这毕竟是三年前的事了,他再纠结还有什么意思
“好,不说这事,那前几日呢”
“什么前几日”
“前几日在保定,那晚你也喝多了吗”
“对,喝多了”叶覃回答坚决,喝多了才会酒后乱性。
老麦也无语回答:“算了,你还有什么事”
“没了。”
关于刚才她问的那个问题她也不想知道答案了。
有些事既然已经这样,唐惊程死了,那个孩子也死了,所有已成定局,她现在再来害怕还有什么用
况且叶覃心存侥幸,她觉得这世上总会有秘密会不被人知。
可能是因为消炎药里带着安眠成份的原因,沈春光那一觉居然直接睡到下午,一转身见窗外都黑了,看了眼时间,不过才傍晚五点。
难道要变天了
沈春光从枕头底下抽出手机,没有短信,没有一个未接来电。
公司那边没人联系她,大概是苏诀跟钱江打了招呼。
算了,就这样吧,沈春光浑身乏得很,不想再考虑太多。
她挣着从床上爬起来,喉咙依旧疼得厉害,不但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连头都开始发涨。
沈春光去倒了半杯温水灌下去,撑着台面,腹诽昨晚自己买的那消炎药肯定是假冒伪劣产品,吃了两顿居然毫无反应,身体都快散架了,她撑着又回到床上躺尸。
可是再也睡不着了,眼巴巴地看着头顶有些发旧的天花板,挨了大概一小时,窗玻璃上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
下雨了,秋雨,沈春光在屋内都能听到外面的风声。
她卷着被子打算继续睡,可最残忍的事还是发生了,胃里开始感觉到饿,她一天没吃东西,屋里什么零食和充饥的东西都没有,沈春光用手压住小腹,打算忍忍睡着了就捱一夜,可不行啊,饿感越来越强烈。
忍了半小时,终于还是妥协。
沈春光起来裹了一件衣服,又从行李箱里翻了雨伞出来。
一走出宾馆就感觉到刺骨的风夹着雨水迎风吹来。
妈蛋,不争气的肚子
沈春光咬咬牙,还是顶着雨伞出去。
风真大啊,雨水也冷,这大概是入秋之后云凌最残暴的一场雨,整个小巷里的灯红酒绿都被雨水浇散了,地上湿泞一片,就连以前喜欢光着大腿坐门口揽生意的发廊女也都不见了。
路上行人稀少,就算有几个也都顶着散缩着脖子往家跑。
唯独沈春光还要憋着一口气往巷口去,球鞋踩在水淌里踢嗒踢嗒,背后也有一串声音踢嗒踢嗒,沈春光鼻孔里冒热气,尼玛真是够敬业,下这么大雨还不忘要盯着她。
懒得理,沈春光又去了那间小餐馆。
可能因为暴雨,餐馆里只有两桌人,沈春光还是要了老三样。
老板娘依旧热情,不过沈春光胃口不好,吃了小半碗饭就完事了。
出去的时候夜色更浓,气温也更低,她撑了伞再度走进雨里,后面的脚步声随之也跟上来了。
跟了一段路,沈春光故意绕进一间水果店,挑了一袋橙子出来。
门口没有人,沈春光都要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可刚走出去没多久那影子又缠过来了。
操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火气,直接掏出手机就开始摁那一串号码。
可能是对那串号码太过烂熟于心,摁完都没发觉有哪里不对劲。
关略正在九司令,看到陌生号码原本他还不想接,可铃声太吵,他摁了免提键。
“喂,哪位”
“你大爷”
“。。。。。。”
“不是说好要放我回来的吗到头来原来你早就已经派人盯上我这样有意思吗每天找个跟屁虫在我后面跟着,有本事让他出来啊,出来,我们当面谈”
沈春光一通乱吼,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可关略还是听出她是谁了,唇角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我没派人跟踪你”围吗围血。
“我呸骗子,有能耐就把话摊开讲,你老耍阴的算什么本事”沈春光喘了口气,喉咙太疼了,太长的话她讲不清,“这人还在我身后呢,妈的你让他一直跟着,一直跟着啊,我就不信了”
“。。。。。。”
关略还在笑,这姑娘有些蛮不讲理,可他转神一想,不好。
“你在哪儿”
对方声音突然变得冷冽,沈春光有几秒的不适应,随之嘲讽:“你不派了尾巴一直跟着我么你尾巴没实时跟你汇报我的行踪”
操关略开始燥起来,他听得到电话那边的风声和雨声,应该不在室内。
“沈春光,你在哪”
“问你尾巴去”
“你他妈到底在哪儿”
“。。。。。。”
关略看了下腕表,晚上六点半,她应该已经下班。
“还住那间宾馆”
“。。。。。。”
“是不是”
“是”
“好,那你找家店进去,进去等我”关略挂了电话,沈春光捏着手机站在雨里莫名其妙。
神经病
她凭什么要听他的话他算老几
沈春光将手机揣进口袋,拎着半袋子橙子继续往宾馆方向走,去宾馆需要在巷子里拐几个弯,越往里走路人越少,渐渐就没人了。
雨势却越来越大,黯淡的路灯把脚下水塘照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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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臭流氓,滚
关略知道那间宾馆,之前沈春光从关宅搬出去的时候他叫人盯过,也记了地址。
他一路驰车过去,好在九司令离那也不远,三个路口就到了,不过今日暴雨。市区交通很拥挤,关略路上连闯了两个红灯,车子就停在巷口,里面道太窄了,他也开不进去。
关略给沈春光打电话,可是对方一直无人接听。
预感告诉他那姑娘应该是出事了。他没拿伞就下车跑进雨里。
巷子两边都是杂乱的商铺,他刚才在电话里让她找间店进去等他,可一路搜过去似乎也没看到沈春光的身影。
他就知道那姑娘不会乖乖听话。
关略捏着手机一路跑一路继续打电话,对方始终没回应,雨声混着那头的“嘟嘟”声,脚下踩过去全是泥泞的积水
关略的火已经窜到胸腔口。
人呢
该死
他沿着小巷商铺往那间宾馆去,前台告知没有见到沈春光回来,关略只能再原路返回。
那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老城区的巷子深。里面弯弯绕绕全是岔路。
“沈春光”
“沈春光”关略一路小跑着,心里没来由的焦躁,却又想着她最好出事,如果没出事躲在什么地方,他把她找出来一定给她苦头吃。
这么想着的时候他已经跑穿了两条深巷,却依旧不见踪迹。
水淌里的影子被雨水冲散,关略站在路灯下,抹了把脸上的水,一晃身便看到了拐弯处的墙角根落了一枚橙子。
橘黄色的橙子,浑圆,个头很大,却掉在脏兮兮的积水里。
关略心口一紧。
他往橙子那边跑了两步。拐了个弯,里面是一条更深更暗的巷子。没有路灯,却看到了更多的橙子,一颗,两颗,三颗,滚得到处都是,一把红色的雨伞就丢在巷子中央,伞柄朝上。
“沈春光”关略又喊了一声,狭长的巷子里响起一串回音,然后是铺天盖地的雨声。
他知道人如果没有被掳走就应该还在附近,于是又往深处走了段路,似乎听到有噼噼啪啪的声音。
关略寻着声音过去,雨势倾倒下来,巷子深处便像猛兽的大口,往里拐还有一个岔路,光线要比刚才亮许多。因为这条窄巷到头就是死路了,眼前这副躯干实在是好看。
“自恋”她不承认,瞪着眼。
关略勾了下唇翼,索性大方地给她看。
“你这算醒了”
“醒了,你可以滚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嘶哑的爽烈,被子还揪在身上,只露出一个头和小半截脖子。
真矫情
关略没动,又问:“好歹我刚才救了你,就这态度”
“不然你想我怎样”沈春光没办法在这种赤身的状态下好好跟他沟通,自己咬了咬下嘴唇:“算了,你先去洗手间,我穿件衣服,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
关略想了想,也行,起身去了洗手间,还很“君子”地关了门。
沈春光确定他不会突然出来,于是快速走到柜子里拉了一条睡袍就裹身上。
“好了”
关略从洗手间出来,沈春光已经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样感觉有底气多了,她踱步回去又坐到床上,交叉着腿,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关略抱着手臂靠在床旁边的柜门上:“你说什么”
“。。。。。。”摆明了在耍她,沈春光干脆扯起嗓子,用她那副像含了沙子一样的声音吼了一句:“我说谢谢,谢谢你刚才出手救我。”
声音很大,诚意不足。
关略当没听见,突然转了话题:“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沈春光心里咯噔一声:“要你的电话还不容易,我老板手机里就存了。”
“你老板苏诀”
“嗯。”沈春光立马点头。
“操”关略又骂了一声,真讨厌听到“苏诀”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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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0 我快被自己蠢哭了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d7cfd3c4b8f3
沈春光坐在床头,脸色还是很差,她原本就还在生病,又被雨淋了,再加上受了惊吓,浑身筋骨都感觉松了一遍。
不过关略看上去状态不错。刚冲过热水澡,房间里开了暖空调,除了胸口那条伤口有些疼之外,他还算精神抖擞。
沈春光剥了剥手指。
“你怎么会突然在巷子里出现”
“你不是说我派了尾巴盯着你”
“。。。。。。”
好,沈春光有些气短,她知道大概自己是误会了。
“你真没派人跟着我”
“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
“那为什么你刚才会出现得那么快”
关略一时没吭声。为什么他刚才会出现得那么快
“回答我啊”沈春光不依不饶,她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可是内心深处似乎还有一份渴望。
这份渴望有时让她觉得羞耻,羞耻之余又不甘心。
关略舔了舔牙槽:“我刚好在附近。”
“。。。。。。”沈春光没再问下去,这个理由不痛不痒,不过很合适。
“你怎么想到会有人想动我”
“。。。。。。”关略笑,“这很难对方承认已经盯了你很久,从你刚搬来这里住就已经盯上了,难道这么多次你都丝毫没察觉”
“也不是啊。我知道”
“那为什么没有防备”
“因为”沈春光闷头剥着手指,不大敢看这男人。
“因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以为是你的人在背后盯着。”
“。。。。。。”
关略简直快被她蠢哭了,这姑娘有时候看着机灵,可有时候怎么就这么笨
“明天搬走”
“什么”
“这地方不能住,明天给我搬走”关略的口气丝毫没得商量,沈春光睨他一眼,难得见他脸色这么难看。
“凭什么要听你的”
“难道还想有下一次”
“我以后会小心”
“你怎么小心”关略盯着沈春光的那张脸,姑娘脸色这么差,病怏怏的,可即使这样还是能勾人心,“知不知道这一带是什么地方”
“。。。。。。”
“这里基本全是流动人口,每天都有人来有人走。有些甚至连暂住证都没有,如果你今天出事就算报警警方也未必查得出对方是谁。更何况今天是你运气好,如果我再来晚一些,你觉得你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
关略难得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
也得亏刚才她给自己打了个电话,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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