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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这把刀-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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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先去吃晚饭吧,我回房睡一会儿。”

    关略看她脸色实在不好,挥手让雅岜先去餐厅。

    “我陪你上楼。”

    “不用,我自己上去就行,你去吃饭吧。”她笑着转身就要走,却被关略一把拉住:“走吧,一起上去,我有话问你。”

    “。。。。。。”

    三楼就一间房,房间很宽敞。

    唐惊程开门进去,昨夜入住时已经很晚,一路上她也累得够呛,所以洗完澡倒头就睡,没仔细看这房间的格局。

    现在站在门口,一眼过去是宽阔的平层,足足两米多的大床。旁边摆着矮桌和柜子,床对面是一大片落地玻璃窗,窗外有宽大的露台,露台上摆着两张单人沙发和小圆桌子。

    卫生间并不是**隔起来的,而是在卧室的另一侧,复古小巧的白色浴缸,浴缸后面是一小片落地窗,窗上挂着竹篾编的帘子。

    地上是一层老旧的哑黄色地板,应该没有打过蜡,上面有斑驳的纹路,家具也都是“古董级”,旧却别致。

    这大概就是最近几年特别火的民宿格局,复古,清雅,乍一看觉得有些旧,可仔细看却能感觉出其中归野独特的质感。

    唐惊程站在门口笑了笑。

    “怎么了”关略见她杵那笑得诡异,“房间有问题”

    “没有”

    她走进去,深呼吸。

    早晨两人走得匆忙,露台那边的窗都没有关,山里风大,现在又是夜晚,风直直往屋里吹,大概吹了一天,房间里已经装满了山野的草木气,湿湿的,凉凉的,还带着一点泥土味道。

    真舒坦

    唐惊程舒展了一下手臂,将帘子全部打开:“我很喜欢这里。”感觉风把压在她胸口的窒息和反胃全部都吹散了。

    可关略却赶紧抢先把通往露台的玻璃门关上。

    “别站风口,小心着凉”

    “不会的,也不算太冷”唐惊程又要去开门,手刚搭上门把,整个人被关略一下子掠过来。

    “不听话”

    “。。。。。。”

    唐惊程嘟囔一下嘴:“我胸口闷”

    胸口闷就对了。

    关略龇了一下牙,捏了捏唐惊程的下巴:“这种反应持续多久了”

    “什么反应”

    他指了指她的胃:“胸口闷,胃里不舒服,持续多久了”

    唐惊程皱了下眉:“就这两天的事吧。”觉得他问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关略没吱声,搓了搓手指:“那你这个月有没有发觉什么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莫名其妙,唐惊程嗤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关略见她嬉皮笑脸,揽住她的肩:“严肃一点”

    “。。。。。。”

    “你上回就丝毫没察觉”

    这姑娘有时候神经很大条,唐惊程却被他弄得快没耐心了,拧了拧肩:“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关略磨着牙齿,他能说他从现在开始就有些紧张了么

    “嗯”他又去捏唐惊程的下巴,手指轻轻摩挲。

    唐惊程别过脸:“别捏了,你”

    “我是说例假”

    “。。。。。。”

    “你这个月例假来了吗”

    “。。。。。。”

    唐惊程先是一脸懵逼。随后脸上是一个大写的“惊悚”

    “呀”

    关略嘶了一声:“还没来”

    “。。。。。。”

    “还没来对不对”他揉着唐惊程的肩膀。

    唐惊程揉着自己的脸:“没来”

    “真的迟多久了”

    唐惊程想了想:“一星期”

    关略揉唐惊程肩膀的手指突然收紧,埋头发笑,那模样其实挺傻,唐惊程瞬间明白过来什么意思,甩了甩自己的肩。

    “你先放手。”

    他丝毫当没听见。唐惊程有些毛了,狠狠拍他:“喂,再不放手我肩膀都要被你拧碎了”

    “。。。。。。”

    关略这才放了手,却埋头,目光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姑娘,姑娘一脸平和,倒显得他有些慌张无措。

    “有了”他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

    唐惊程哼了一声:“不大可能”

    “可你例假迟了”

    “迟一周很正常,而且我最近一直用药,内分泌有些紊乱不稀奇。”

    “。。。。。。”纯粹就是打击他,关略有些丧气,再度搂上唐惊程的腰,将她的身子揽到自己跟前,“我一会儿叫人去镇上买个验孕棒”

    “你敢”

    “。。。。。。”

    “怀的几率很小。”唐惊程一口咬定,关略不服。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唐惊程心里有数,“我出院到现在跟你做过几次”

    “。。。。。。”

    “次数不多吧,而且你还体外”

    “但有两次进去了”关略龇着牙,唐惊程气得真想一巴掌煽过去,“你这他妈什么毛病跟女人睡都不喜欢戴套”

    “。。。。。。”

    关略见唐惊程似乎真的很生气,心口一凉:“你不想怀”

    “当然不想怀,至少现在不想”唐惊程心里莫名觉得怄气。她不想现在怀孕的原因太多了。

    其中之一是

    “我前阵子又是手术又是吃药,怀的孩子能好”她想想就头大,三年前那次是意外,有了,她不舍得打掉。医生查下来一切正常就打算生,可现在不一样,她之前身体太弱了,这几年手术吃药各种折腾,再加上自己已经不算年轻了,这种情况下怀孕,她怕孩子不健康。

    其二其二她现在算关略什么人

    又是无名无分地怀孕,她心里不爽

    可这理由她不会说出来,怄着,也不知道是在怄他还是怄自己。

    关略揽着唐惊程埋了埋头,能理解她的顾忌,可心里还是不甘心:“好,如果没怀那就先把身体养好,但如果这次有了那就说明是天意,你”

    “呸。毛线天意要不是你不戴套哪来天意”

    “。。。。。。”

    “而且我敢保证肯定不会有,原本我们就没做过几次,就算两次体内中彩的机率也很小,而且你以为你的小蝌蚪有多强”

    唐惊程嗤了一声,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怨气。“你说你前前后后上过多少女人了先不说以前的,就说陶然吧,你跟她在一起多久好歹快两年了吧,两年你们做了多少次”

    唐惊程开始板着手指算。

    她是真的板着手指算啊,其中一只手上还缠着纱布,寒着一张脸,嘴里嘀咕:“就算一个月睡两晚,一晚平均做两次,一年就是12个月,前后多少次”

    她手指板来板去弄得很急。

    关略拧眉盯着她看,她歪着头,卷卷的刘海盖在眉梢上。

    “一年就是二十四个晚上,前后一年半,那就是至少三十六个晚上,三十六乘以二,你还不喜欢戴套”唐惊程以前的声音很脆亮,可三年前声带受损后就变得有些低哑,现在板着手指算得又急,关略看她快急出眼泪来了。

    算到最后干脆将手指捏成拳,捂在自己胸口喘了口气,抬头:“算了,反正都弄不清了,而且你们可能一个月还不止睡两晚”

    唐惊程抽着气将脸别到一边去,鼻头皱皱的,缓了下情绪才抬头再度对上关略清黑的眸子。

    “你说你跟她都睡了这么多次,她怀了吗没怀吧这么多次都没怀,凭什么我两次就得怀”

    她不干

    她怄气

    她不爽

    可不爽之余又觉得自己矫情得让自己恶心,结果越恶心就越怄气,脸上乱七八糟的表情,到最后干脆眉头一横,眸光闪了闪。

    关略抿了下嘴唇,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

    他抬手将唐惊程的下巴捞住,她还不干,梗着要别过脸去。他便两指收紧:“看着我”

    她这才抬起脸来,灯光下白白的脸。

    关略突然苦笑一声:“哭了”

    “才没有”

    妈的谁这时候哭谁就是小狗

    可越想眼泪来得越快,简直莫名其妙,唐惊程都快被自己恶心死了,想挣开关略的手。面前的男人却突然俯身,暗影压下来,薄凉的唇准确无误地覆上她的,密密地吻了一番。

    “唐惊程你真要翻旧账”吻完将唇压到唐惊程耳朵边上。

    唐惊程别开脸:“谁稀罕跟你翻旧账”

    “那不想翻就算了,原本我还打算跟你算一算”他借势要松开她。

    唐惊程却突然一把捏紧他的腰肌:“算”

    关略嘴角勾了一下。

    “那你听好了”

    “。。。。。。”

    “首先,我和雾菲认识了快两年,但统共在一起不会超过五次”

    “。。。。。。”

    “而且每次我必须喝了酒才能起来,清醒的时候她就是陶然”

    “。。。。。。”

    “其次,除你之外我一向很注意,我承认我有过的女人很多,但我不,算起来一盒避孕套的价钱远比流产营养费要来得便宜,而且我很讨厌在女人身上费精力”

    “。。。。。。”

    “最后”他从唐惊程的耳边抬头,眉头拧得特别紧,“你真以为谁都能给我生儿子”

    “。。。。。。”

    “你是第一个,而且从目前而言,你还是唯一一个”

    唯一一个他觉得想与她有个结晶的女人。

    有结晶便能有未来,他愿意和她有未来。

    关略一出生父母就已经不在,他由奶奶一人抚养长大,奶奶走后他便孑然一身。

    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惯了。当初跟楼轻潇求婚也只是为了责任,结与不结其实对他而言都一样,他并没有觉得一个人哪里不好,可唯独唐惊程,让他在这三年里突然开始讨厌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夜里翻个身,手臂下依然是空空的没有人。

    所以这么多年,他也就只有一个唐惊程。

    

332 那封信,她念给他听

    唐惊程瞪着空茫茫的眼睛,眼眶里本要冒出来的眼泪都感觉被冻住了。

    脑子里好像有有几千匹野马奔过去,轰隆隆一片,最后只剩下灰尘和回响。

    关略的手指还留在她下巴上,轻轻摩挲一番:“傻了”

    半饷。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转过身去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闭上眼睛,关略只看到她两边肩膀开始剧烈起伏,上下晃动。

    抖啊抖

    “怎么了”

    他要将她扳过来,可唐惊程梗着身子不愿意,捂着嘴一口口抽气,就这么抽了至少足足半分钟。她再度转身,抬头看着关略。

    灯光下她那张脸啊,睫毛上沾着泪珠子,可双颊通红,嘴角还带着笑,是那种得逞奸佞的笑。

    这算什么样子

    又哭又笑看着感觉她很爽

    “又抽风了”

    唐惊程斜了他一眼,不过没生气,而是忍不住又笑了一会儿,感觉完全停不下来的样子。

    关略脸色开始变沉。

    “笑什么劲”

    唐惊程只能用手捂住胸口,屏住笑喘了一会儿才停住,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到关略面前晃了晃。

    “五次”

    “。。。。。。”

    “真的只有五次”

    “。。。。。。”

    “两年,五次”

    “。。。。。。”关略已经眉头打成结。

    唐惊程噗嗤着又笑了一声,她知道这种气氛下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反应,可真的,她真的控制不住,根本停不下来。

    “我来算算,两年二十四个月,五次”唐惊程又开始板过手指数,这次很快就算清楚了,抬头,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关略:“那就相当于四个多月来一次”

    “。。。。。。”

    “一年春夏秋冬四季,你这算什么季度奖”

    “。。。。。。”

    “哈哈哈”唐惊程很不厚道地又开始笑,她知道自己这是讨了便宜还卖乖,可真心的,无法想象,“你真四个多月才做一次你是男人耶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

    关略脸色已经彻底黑了:“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知道啊”

    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无法相信。

    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毫无节制,两人疯起来在床上便是抱着一种“有今夜没明天”的态度,也难怪每次做完唐惊程都感觉魂不附体似地要在床上挺尸一会儿,实在是这男人太能折腾,

    可是四个月一次,这频率有些惊悚。

    “我不信”

    他是正常男人,这年纪又血气方刚。

    唐惊程突然目色一冷:“是不是除了陶然之外你还有其他女人”

    “。。。。。。”关略眉头挑了挑,勾唇:“没有”

    “那你这几年不得憋爆”唐惊程忍住笑就伸手往他腰下摸去,这姑娘有时候闹起来简直没边,关略寒着脸去拽她的手臂。

    “行了,别闹”

    “那你跟我说说。你这几年怎么解决”

    “。。。。。。”

    “四个多月一次不可能啊,你是不是用手”

    “。。。。。。”

    “是不是用手啊,嘿关略”唐惊程逮着机会作弄他。

    关略寒着眸光将她的双臂都捏在手里:“别问了,你要知道这么多干什么去洗澡。你刚才不是说太累想睡觉”

    关略边说边推着唐惊程往浴缸那边去。

    唐惊程扭扭捏捏不愿意,关略弯腰下去给她开了水,又扯了她身上的外套:“洗吧,洗完睡一觉”

    “。。。。。。”

    帘子后面传来水声,唐惊程应该已经脱了衣服坐进去了。

    关略松口气,抽了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

    “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儿”唐惊程的脑袋从帘子后面冒出来,顺带还飘出来许多热气。

    关略赶紧瞪她:“坐浴缸里,小心着凉,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随之一声关门声,唐惊程这才不情不愿地坐回浴缸里。

    关略回来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以后了,他去了趟镇上,下车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只袋子。

    餐厅那边晚饭已经结束了,雅岜和几名手下吃饱各自散了回房。

    关略本想去吃点什么,可走到门口发觉自己顿时没什么胃口,可能是因为已经饿过头了,于是又拎着袋子退出来。走到了民宿门口的空地上。

    空地面积不算太大,旁边划出来的区域里还停了好几辆车,而关略踩的地方铺着鹅卵石,四周围着一圈竹栅栏。栅栏里面是一小片菜地,地里种着几样家常蔬菜。

    关略一手拎着袋子,另一手摸了烟出来点着。

    他烟瘾重,这几年更甚,可最近在唐惊程面前他尽量控制,再想着估计以后整个都不能抽了,于是站门口一连抽了两根。

    两根下去才罢手,拎着手里的袋子回屋去。

    回屋才发现唐惊程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被子盖到自己胸口,露出大片光溜溜的肩膀。

    再回头,看到浴缸旁边的架子上挂着她的内衣裤,黑色整套的蕾丝。挂在暗沉的灯光下无比地诱惑人。

    关略喉结上下滚了滚。

    这姑娘把自己内衣裤都洗了,那她现在身上穿的是什么

    没穿

    裸睡

    尼玛关略顿时觉得浑身都不好了,理智来说他今晚不能碰她,万一她真怀了怎么办可从身体反应而言。他觉得自己这么跟她睡一夜会被活活憋死

    真是折磨人的事

    关略就那么站床前作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还是舔着牙槽过去揭了揭唐惊程身上的被角,露出一点白色浴巾的边缘。

    还好还好,她还知道在身上裹个浴巾睡。

    唐惊程睡到半夜是被自己饿醒的,胃里一直咕噜咕噜叫,她迷迷糊糊地捂着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情愿地爬起来,捞过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夜里十一点。

    屋里似乎没有人,灯都灭了。

    她没想到自己一觉会睡这么久,难道关略出去还没回来

    “关略”唐惊程坐在床头喊了一声,人算是彻底醒了,敲了敲脑袋,转头便看到了露台那边亮着灯光。

    灯光很淡,一缕缕带着飘动的帘子倒映在斑驳的地板上。

    唐惊程知道有人在那里。

    她下床吸了拖鞋,又捞了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

    玻璃门关着,她轻轻推开出去,迎面便是凉寒的山风,带着夜里的潮气。

    唐惊程忍不住抱了抱胳膊。

    坐在沙发上的关略侧头,看到她出来立即将手里的烟摁灭:“醒了”

    “嗯你大半夜一个人坐这里干什么”

    “没干什么,睡不着就出来透透气”他将搁前面矮几上的腿放回地上,唐惊程这才看到矮几上摆着一样东西那只蓝色的丝绒盒子。

    盒子开着,硕大的钻戒在灯光和月色中熠熠发亮。

    唐惊程心口瞬间了然,她将盒子拿起来看了看:“这是麦医生送给叶覃的求婚戒指”

    关略用手捞了捞眉心:“应该是吧。”

    “那看来麦医生还挺大方”那颗钻戒不小,至少三克拉以上,盒子上的logo还挺牛逼。

    关略苦笑:“他对叶覃一直不吝啬”

    “可那又怎样”

    所得并非自己所想

    唐惊程猜测:“恐怕这枚戒指叶覃从没上手过”

    “或许吧。”关略将手从额头上放下来,抬头看了唐惊程一眼,“你不睡了”

    “不睡了。陪你说说话”她将盒子放回矮几,裹着身上的毛衣外套坐到关略对面的沙发上。

    关略的烟盒还搁在沙发旁边,已经捏得很扁了,里面所剩无几。而烟缸里却已经横了半缸烟蒂,这男人应该在这坐了很久。

    唐惊程吸口气,左手揣进外套口袋里,取出那叠纸缓缓推到关略面前。

    “叶覃写给你的信,不打算看看”

    关略扫了一眼,磨着牙齿:“不看了,费神”

    “。。。。。。”

    唐惊程有些无语,两人沉默了大概半分钟,随后听到关略淡淡的声音:“要不你给我念”

    “。。。。。。”

    换平时唐惊程大概要发飙了,可她这会儿只是皱了下眉,没拒绝,将那几张纸拿过来一层层打开。

    打开便是最普通的a4纸,打印版本,可尽管是打印版本还是感觉页面凌乱,歪歪扭扭的粗细不一,而且字迹也极为潦草。或者说不是单纯的潦草,而是实在那字写得太差。

    难怪关略会说不想看,这信看起来确实费神,唐惊程只粗粗扫了几排就已经发现至少三个错别字。

    她忍不住将眉头皱紧。

    “怎么了”

    唐惊程捏着纸:“没什么。”

    关略却苦涩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上面的字大概没法看,不过这也不能怪她,算起来她只正经念了一年书。”

    七岁,七岁便是小学一年级。

    七岁那年叶覃被那个中年男人领养回去,在附近的小学上课,成绩也不好,断断续续有时候还逃课,后来因为刺瞎了那男人的眼睛连夜逃了出来,之后便再也没回过学校,所以叶覃几乎是个文盲,进了九戎台之后关略找了个大学生帮她恶补了两年,教最简单的算术和常用汉字。

    唐惊程几乎不敢想象,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山风吹过来将她手里的纸吹得哗哗响。

    她用劲捏住,身子靠到沙发背上。

    “开始念了”

    “嗯”

    

333 叶覃的过去

    “九哥”

    唐惊程刚念了两个字便停了下来。

    关略等了等,不见她有继续下去的迹象,于是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

    唐惊程缓了一口气,将纸捏紧,又试了一次。

    “九哥”

    可还是不行。

    关略苦笑:“后面的字看不懂”

    “那倒不是。”唐惊程皱着眉,突然抬头很认真地看着关略:“你觉得叶覃是个怎样的人”

    “。。。。。。”

    关略有些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在我印象中她似乎很少笑。”

    叶覃脸上总是一副恶狠狠好像谁都欠了她钱似的表情。

    “而且她应该挺狠的,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往往这种女人心都很硬。”

    “嗯”这点关略承认,“她在九戎台这种地方,首先学会的就是该如何生存下去。”

    对别人仁慈或许别人就会要了她的命,所以叶覃必须要狠。她也确实挺狠,二十出头就被关略扶到了那么高的位置,底下还带了那么多人,且都是男人,但她就是能把位置坐稳,原因无非就是她比那些男人都要狠。

    “她不狠不行,这点我能明白。”唐惊程靠在沙发上,“可我发觉她偶尔也会有特别温柔的时候。”

    “。。。。。。”

    “比如她跟在你旁边做事,比如她看你的表情,再比如”唐惊程扫了一眼纸,苦笑,“再比如她喊这九哥两个字”

    唐惊程总感觉每次叶覃喊“九哥”的时候调子都会轻半分,她那时候是心甘情愿地让自己在这男人面前变软。

    “或许叶覃只有在你面前才与愿意当回女孩子。”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想撒娇,赌气,偶尔讨饶耍闹。

    关略没吱声,只是抿了抿唇。

    “那我继续”唐惊程将分散掉的情绪收回来,再度抬起手里的纸。

    “九哥”她试着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也变柔变软,“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在医院急救室里,我从病床上醒过来,当时有人正在办ban我的手指,我不肯,那时候手指都已经断了”

    唐惊程念到这又停了下来:“什么情况”

    关略撑着额头回忆:“挺偶然的情况,其实第一次见她应该不是在医院,而是在百里香,当时我和老麦过去的时候她正被人拖在后巷打”

    唐惊程一愣:“为了什么事”

    “她混进包厢里偷客人的钱包,刚好被客人逮到。”

    “然后你们就滥用私刑”

    关略苦笑:“这种事在场子里很常见,况且她当时自己也要求私了。

    私了就是挨训

    唐惊程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这种粗暴的处理方式,不过细想报警对她也是毁。

    “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打,打到那客人满意为止”关略回想那晚的场景还是觉得有些心里发愤,“那时候她也就不过十五岁,还是个孩子,而且她也没多贪心,只从客人钱包里抽了两百块钱。”

    其余她都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但最终还是被人发现。

    唐惊程几乎可以想象得出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被人拎到后巷群殴的场景。肯定特别无助特别绝望。

    她深吸一口气:“打得很严重”

    关略又用手指扫了扫额头:“百里香那边派的都是打手”

    几个打手折腾一个小女孩,还指望手下留情

    “断了一根肋骨,右手两根手指粉碎性骨折”

    “。。。。。。”

    唐惊程不知该说什么,她只能转过脸去看露台对面的山峦。山峦起伏,山腰上可见隐约几点灯火。

    当时叶覃的肋骨是被百里香的打手踢断的,至于手指,那完全要怨她自己。

    客人喝得醉醺醺,一会儿说丢了四五百,一会儿又说丢了两三千,叶覃嘴硬死活就说只拿了两百,可右手捏着就是不肯松。

    你说一个姑娘,都被打成那样了,滚在地上捏着右手就是不肯松,最后客人毛了上前一脚踩在她右手上,活生生将她中指和无名指踩得稀巴烂。

    踩完叶覃还是不松口,趴在地上,爬了两步,脸上已经肿得不行,可她硬是没吭一声。恶狠狠地瞪着一双眼睛。

    她那时候瘦,比现在还瘦,颧骨高,眼窝深。一双乌溜溜的眼角瞪起来却仿佛要吃人,瞪得那客人酒都被吓醒了一半。

    谁会想到一个小姑娘性子会这么硬,所以这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客人就拿回了两百,走前还不忘在叶覃身上唾了一口,说是其余的钱就当给她办后事了。

    “是你救了她”

    “嗯。”

    “当时为什么要救她”

    “因为她眼睛里的杀气”

    “所以你把她救活了,然后带她进了九戎台”

    “那倒没有。”关略回想了一下,“她正式进九戎台是一年之后的事,当时出院后她去百里香呆了一阵子。”

    “在百里香干嘛”

    “当服务员”

    “你们雇用童工”

    “。。。。。。”

    关略眉头蹙紧:“这是老麦的主意,出院后她是跟着老麦的,一年之后才被我带进九戎台”

    “。。。。。。”

    唐惊程似乎有些了然:“原来如此”

    这么算来她和老麦认识的时间要比关略久一点,只是缘分不对。最后也没能在一起。

    “继续念”关略抬头。

    唐惊程再度靠到沙发上。

    “我不肯,那时候手指都已经断了,可那人却还在ban,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一直在ban我手指的人就是老麦”

    关略:”。。。。。。”

    唐惊程:”。。。。。。”

    两人对视一眼,唐惊程咳了一声,继续往下念:“ban到后面他不乐意了,你走过来,低下头靠到我耳朵边上,你跟我说了一句话,那是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了吗”

    反反复复,绕来绕去。

    叶覃的信写得很罗嗦,一个意思费了好多笔墨才能表达清楚,可不能强求,毕竟她水平有限。

    “你当时说了什么”

    “她信上没写”

    唐惊程又看了一眼,确定:“没写”

    关略这才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我说,你把手松开,我就看看,不会抢她的东西。”

    唐惊程翻了个白眼:“你当时说这话的语气一定很温柔吧”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句她在信里写了。”

    关略:”。。。。。。”

    唐惊程继续:“你的声音很好听,表情和口气也很温柔,然后我就把手松了,你看到了我手里握的东西,你没有食言,把东西拿起来放到我衣服口袋里,然后跟我说手指断了,医生要帮我bang东西固定”

    唐惊程念到这又停了下来。

    “她当时手里捏了什么”

    关略用手揉了揉脸:“两枚一块钱的硬币”

    “什么”唐惊程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可能

    “她为了那两枚一块钱的硬币被踩到右手骨折,因为她说那是她自己的东西,当时她身上所有的家当。”

    也就两块钱,可她死活不松手。所以叶覃这一根筋的毛病从小就有了,改不了。

    唐惊程突然有些念不下去了,她将纸放到膝盖上喘了两口气。

    “给我一根烟”

    “不准”关略干脆果断,“万一真怀了怎么办”

    唐惊程嗤了一声。她才不信,不过关略不给她也不能明抢,又要抬手开始念信,下一秒纸却被关略掠了过去。

    “行了我自己看吧,照你这速度念到天亮也念不完”

    “。。。。。。”

    唐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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