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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这把刀-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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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地狱吧,甚至他可以想象唐惊程落在范庆岩手里的那几天比他噩梦里的场景还要惨烈。
这个傻姑娘,却把所有的痛苦都一个藏在心里。
关略有时候觉得她才是最狠最绝的那个人,伤口都一个人捂着,捂得严严实实,偶尔露一点出来转个身又寻不见。
可他明明可以感受到她的煎熬和疼痛,她每个清淡的眼神,每句看似不在意的调子,哪一样不在昭示着她心里和身上的伤。
真残忍这样对他何曾不是一种残忍就仿佛她站在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他却对她所有
关略捻着手指,撩开纱帘往露台那边去。
露台很宽敞,唐惊程已经在那里站了将近半个小时,视线放眼过去是一片荒凉,周边以前应该是一些村庄,可近几年城镇改革把一些村子都拆掉了,地皮却空着,偶尔见几棵幸存的树和几片荒草丛生的绿坪。
不算宽的马路上寥寥几辆车子开过。
这真是一个避世的好地方。
唐惊程靠在栏杆上又抽了一口烟,却觉腰腹一紧,熟悉的气息贴过来,埋入她的侧颈
“醒了”
身后的男人没反应,手臂却一点点收紧。
她这段时间头发总算长了一些,以前是短短蓬松的卷儿,现在卷都长到耳朵下面了,因为太久没打理已经丝毫谈不上发型,一觉睡过来绝对每天有不同“造型”。唐惊程只好将有些不听话的卷儿都用黑色夹子固定住,夹在耳根后边。
关略的脸埋在她侧颈的时候毛茸茸的卷儿刚好全部抚在他脸颊,有些酥酥痒痒,心里发慌。
唐惊程被他搂得有些不舒服,试着动了动。却动不了,反而被他搂得更紧。
“喂”她反手去拍他的肩膀,吐着烟,“大清早起来撒什么娇”
“。。。。。。”
“松手啊,楼下院子里有人经过会看见。”唐惊程扭着腰想将身后的关略推开,可他双臂张开像网一样将她牢牢箍住,气息呼在她耳根,越来越烫,越来越粗沉。
唐惊程有些觉得不大对劲,这男人很少这么矫情。
“喂你”
“唐惊程,结婚吧”
下午关略有事要出去,所以中午没留在宅子里吃饭。
一整张餐桌上就坐了唐惊程和阿喜两个人,阿喜已经能够自己吃饭了,关略这几年一直坚持让他去上康复课程,宅子里还专门辟了一个房间出来装了整套理疗器械,这么多心血和成本花下去总是有些用处的,虽然阿喜不可能恢复到像正常孩子那样,但已经渐渐有了生活自理能力。
至少现在吃饭不用下人喂了,他学会了怎么抓勺子,虽然喝得急的时候汤还是会洒出来。但起码能够自己吃饭。
“唐阿姨你今天不开心”阿喜学着唐惊程的样子开始咬勺子。
唐惊程抬头,笑:“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阿喜松了勺子,有口水流下来:“因为因为阿喜觉得你今天的话好少。”
好吧,唐惊程苦笑,难道自己的情绪已经明显到连阿喜都看得出来
“是不是九哥哥欺负你了”
唐惊程也咬了咬勺子:“对啊,那唐阿姨问你,如果九哥哥欺负我,阿喜会怎么办”
“揍他”
“。。。。。。”
“阿喜帮你揍他”对面椅子上的孩子还挥着手做了个“揍人”的动作,逗得唐惊程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一笑阿喜也直接咧着嘴笑了。
就两人一人一把勺子咬来咬去干瞪着眼傻笑的时候唐惊程的手机开始响。
苏诀的电话。她连忙接起来。
“喂”
“人呢不在医院”
“你去医院了抱歉,我现在在外面,可能明天才回去。”
那头立时顿了顿:“在关宅”
“。。。。。。”
唐惊程抬头望天,尼玛太聪明的男人真是不可爱,让她连装一下的余地都没有。
“嗯。昨天下午过来的,实在在医院呆不下去了。怎么,你找我有事”
“没事,刚好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苏诀语气平淡,唐惊程也没多想,电话里冷场了几秒。
“你父亲的案子怎么样”
“没什么大的突破,下周二审,应该不会有奇迹。”
就网上所言,按照苏闳治这几年的罪状已经足够给他判个无期,这其中还不包括玉麒麟的盗窃案以及杨曦的死。只不过唐惊程是听话的孩子,唐稷走时叮嘱她别去找人算账,她答应了,也照办了。
前些年的时候想起来心还有些不甘,可最近几年或许经历了太多事,人生悲喜无常,有些也就看淡了。
更何况那毕竟是苏诀的父亲,虽然父子俩走到了这步田地,但唐惊程心里清楚苏诀对他父亲的感情,所以她不会去动苏闳治,因为苏诀救过她的命。
唐惊程拉开椅子走进院子,已经初春了,气温渐渐回暖。
“这几天是不是很忙”
“有一点。”
虽然案情突破无望,但苏诀还是在尽最后一点努力奔走托人,这种时候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抱歉这阵子一直没去医院看你。”
“我无所谓,反正肯定死不了了,你不用担心我,忙你的事。”唐惊程难得罗嗦,完了又补充。“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提。”
“真的可以尽管开口提吗”
“当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肯定义不容辞”
那头顿了顿,半饷。
“那好。我希望你能够在我随时可以触碰到的地方,一伸手就能抱到你”就像上次在阳台上一样。
唐惊程一时失语。
该死的沉静,又是好一会儿,直到听到苏诀在那头苦涩的笑声:“被吓到了”
唐惊程缓了口气:“有一点。”
“不必这样,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既然在关宅我就放心了。那里应该比在医院安全。先不说了,我还有事。”苏诀主动挂了电话,这似乎是唐惊程记忆中他第一次主动挂她的电话。
心里难免有些酸涩难安。
她一直定义不了自己对这男人的感情,有些依赖,无比信任。有时候感觉他是她在这世上存在的唯一一个“亲人”。
而现在应该是苏诀生命里的低谷,苏梵一蹶不振,事业遭受重大打击,苏闳治又面临要吃官司,他心里应该很难过啊。又是一个人,身旁大概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唐惊程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当初自己半死不活躺在医院的时候是这男人一次次把她从鬼门关拉出来,陪她熬了那么多日夜,现在他独自受煎熬。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唐惊程站在院子的树荫下面咬了咬手机边壳,最后还是给苏诀发了几个字:“我一直在你随时可以触碰的地方,有需要打电话给我。”
消息发过去之后石沉大海,没再收到苏诀的回信。
关略一走便是一整天,晚饭没回来吃,唐惊程洗完澡后又在房间等了他一会儿,直到靠近凌晨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她难得起了个大早,也就早晨六点吧,换好衣服下楼,车位上没有关略的车子。宁伯正在院子里打太极,见唐惊程出来都有些惊讶。
“沈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唐惊程挠了挠额头,瞎编:“天气好,想早点出来透透气。”
“也是,早晨最适合锻炼身体。”宁伯一边慢条斯理地打着太极一边跟唐惊程扯皮。扯了一会儿她才切入正题:“那个他这么早就出门了吗”
“谁”宁伯一时还没反应,耍了一个招式才回神,脸部表情未变:“你说九少爷啊他昨晚没回来啊,沈小姐应该比我清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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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8 小气的男人
“唐惊程,结婚吧”
唐惊程躺在床上一下子就被这句话吓醒了,她撑着额头坐起来,捞过枕头边的手机看一眼,已经过了十一点。
窗外一片漆黑,露台的门开着。
唐惊程披了睡袍下床,一路走一路点烟,露台上夜风习习,有些凉,她抱着手臂站在露台上探身向楼下看了一眼。车位上并没有关略的车子。
他已经两天没回来。
唐惊程鼻子里“嗤”了一声,小气的男人
关略靠近凌晨才到家,停好车经过厨房的时候看到窗口有灯。
很少这么晚厨房还有人。
他揣了车钥匙推门进去,见橱柜前面撅着一只屁股。
唐惊程嘴里叼着烟,欠着身子好像在橱柜底层翻什么东西。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干什么”
“哐啷”一声,唐惊程刚从柜里捞出来的小锅子一下子砸到了地上,她站起来转身,见关略沉着脸站在门口。
妈的这男人走路真的没声音
唐惊程也懒得搭理,捡了锅放到灶台上,往里面倒了两碗水,又变戏法似的从旁边捞过一卷挂面。
水还没烧开她便将半卷挂面往锅子里扔。
关略眉头拧紧:“你在做什么”
“瞎啊,自己不会看”
“煮面”
“。。。。。。”唐惊程又嗤了一声,没搭理,叼着烟将锅盖盖上。
硬硬的挂面还有好多全部戳在盖子外面,
关略:”。。。。。。”
他走过去。唐惊程背靠料理台,眼睛空空地看着不知什么地方。
关略捏了把气。
“怎么这么晚来这煮面”
“饿”
“。。。。。。”
“晚饭没吃”
“吃了,但不完就走了,唐惊程被他扔在池台上。
大约半分钟后关略再度进了厨房,手里多了支药膏和干毛巾,他先用毛巾替唐惊程把脚和半条腿擦干,蹲在地上捏着她的脚背看。
冲过凉水的脚背明显红肿了一大片,关略磨了磨牙:“你命犯太岁怎么煮个面都能把自己烫成这样”
唐惊程撇了撇嘴。没理他。
关略扫过她撑住台面的右手,心里紧了一下。
算了,她右手还不能拿东西,这事得怨他
“烫得不严重,我先帮你上层药。”关略的调子明显软了许多。打开药盒,正要过来捞唐惊程腿时被她一脚踹到了地上。
这姑娘劲可真大啊,关略直接屁股着地,愣是憋了好一会儿才出气儿:“你又闹什么”
“呸,谁跟你闹药给我。我自己能涂”
唐惊程就排斥他碰自己了,鬼知道他这双手这两天出去碰了哪些女人
想想都恶心
唐惊程一下子从池台滑到地上,一只脚上没穿拖鞋,她单脚着地,站稳与关略对峙:“把药给我。我带楼上去涂”
关略也不说话,都快被这姑娘气死了,她又闹哪门子脾气
“给我啊,你”话刚落关略便一把掐住她的腰又将她抱到池台上,还没等她坐稳他便强行分开她的腿挤了进去。一手摁住她的肩,一手掐住她右边腿根。
“再闹再闹让你明天下不了床”眼前的男人面目恶寒,他心里也有气呢,他原本就不是愿意服软和有耐心的男人。
唐惊程他气得一双眼睛瞪直,里面漆黑透亮。
就这么对视数秒。他等着她服软,可眼前的姑娘却唇峰一勾:“怕你”
操这分明是赤果果的挑衅
关略的手指几乎掐进唐惊程的腿肉里,行那他就试试埋头下去准确无误地擒住她的唇,里面有烟味,很浓的烟味,关略皱着眉,这姑娘今天到底抽了多少烟
唐惊程拼命把舌头往外顶,拒绝他的挑衅。
他偏不让,就不信制不住她,几个回合下来她快要丢失城池。关略的手已经撩开她睡裙的下摆摸索了进去,轻哼一声,直接往下咬
擦,又咬
关略吃疼一下松开她。
“妈的唐惊程你属狗的”
“错,我属老虎的”
狗能咬死你
反正她就想咬死他
关略一团火都冲到脑门心了。这姑娘还真想反了不成
妈的看来真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关略松开唐惊程,回身过去将厨房的门撞上,从里面反锁。
“嘭”一声,感觉整栋宅子都被撞得震了震。
“你想干嘛”唐惊程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关略已经朝她走过来,脚步凛冽,眼底拢着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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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9 你什么都比不上他
大厨房在附楼,宅子的下人都住在附楼,也不知道那晚附楼里的下人是种什么心情。
关略把动静弄得太大了,唐惊程被他死死摁在池台上,一开始她还能咬着牙不出声,可后面这男人把她往死里折腾,各种姿势各种手法,她忍不住终于趴在他肩膀叫了一声,此后便不可收拾,指甲抠着他后背的肉越叫越大声。
关略还就喜欢她这么叫。结果遭殃的就是楼里的下人。
简直就是哔了一只狗
有他们这么弄的么好好的大半夜跑厨房去折腾,房间里没有床能不能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
答案是不能
这得怪唐惊程,喊得太大声了,完事之后软趴趴地靠在关略肩头,屁股还搁在池台上,双腿缠在关略腰间,关略为配合她的高度还得往下蹲一点,那姿势太他妈累了。
唐惊程还不动,每次完事都跟挺尸一样。
挺了好一会儿,关略将肩膀上的人捞起来:“舒坦了”
唐惊程半眯着眼睛朝他咯咯笑,眼睛蒙着水汽,雾蒙蒙一片,看得关略心里又是一阵发燥。
“那我们上药”
“。。。。。。”
她没反应,关略捞着她的手臂将她往后放倒,让她后背靠在墙面上。
她继续挺尸样。
关略无语笑了笑。怕她着凉,又替她把解开的睡袍带子系好,捞了药膏过来给她抹。
整个过程她都乖得不行,跟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判若两人。
妈的这女人就是欠收拾,每次把她睡舒服了才能这么乖乖听话
抹玩药后唐惊程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关略过去拍了拍她的脸蛋,拍几下她眼珠子总算转了转。
“抹好了,现在去洗澡”
“不想”
懒死她算了,关略也不强迫,反正药刚涂完,再洗澡一会儿又得重新涂,鬼知道她这挺尸样什么时候就突然灵魂归位了,指不定一会儿给她重新上药的时候又得被她揣一脚。
“那就不洗了。”
关略抽了纸巾帮唐惊程把身上一点点弄干净,自己穿好裤子,抱着她出去。
附楼的门“嘭”一记关上,仔细听是不是能听到保姆房里有人轻吁了一口气
关略直接把唐惊程抱到卧室床上,开了灯,她缩着腿把自己裹进被子,翻个身捂紧胃。
“还饿”关略问。
她闷在被子里哼了一声。
关略只得再把外套重新穿上:“那你等我一会儿。”
下楼,大约半个多小时后端了一碗面上来,热气腾腾,上面还盖了一枚荷包蛋,荷包蛋煎得有些焦黄,不过对于唐惊程来说已经是足够奢侈了。
她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煮的”
关略“嗯”了一声:“下来,别在床上吃”
唐惊程立马屁颠屁颠下床,关略把面搁在软榻旁边的桌上。
她捞过碗去便立马挑了一大筷子面条往嘴里塞,结果烫得不行只能再赶紧吐出来。
关略站一旁看着,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抽了纸巾给她:“慢点吃,饿成这样”
“你一日三餐喝粥试试”唐惊程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迫不及待将煎蛋塞进嘴里,弄得满嘴都是油,关略都不忍看,别过头去搓了搓手指:“那我明天交代厨房开始给你做饭。”
别总是说得好像他故意虐待她似的。
“不过荤腥要慢慢加,别贪嘴,我会让厨房每顿给你熬一份汤。”
“真的”唐惊程嗞溜一声将面条吸进去。
关略抚了抚额:“真的”
那就成唐惊程这才满意。将整只煎蛋咬完,又扒拉了两口面,筷子一撂。
“不吃了。”
“不吃了”刚才不直嚷着饿么,怎么剩大半碗就不吃了
唐惊程用纸巾擦了一下嘴:“差不多填下肚子就完了,你这面味道实在不行”
“。。。。。。”
我擦关略又被她直接呛了一口
虽说他也知道自己厨艺很一般。可他长这么大真没给谁大半夜去厨房煮过东西吃,就她了,就特么给她煮过,一会儿南瓜豆腐一会儿面条,尼玛她还叽叽歪歪嫌三嫌四
“行,不吃拉倒”关略拿了碗就要出去。
唐惊程见他那粗里横气的样,哼一声:“我说的实话啊,本来就不好吃”
“不好吃你都吃过了”
“那是没办法,要有的选我能吃”
唐惊程这张嘴可是被邱启冠养起来的,甭说邱启冠正儿八经给她烧桌菜了,就随便夜里做个夜宵都绝对能媲美大厨手艺。
关略真被她气死了,端着碗回过身来:“对,你没得选”
“那可不一定,苏诀煮的面我也吃过啊,人家可比你这煮得好吃多了”
看看,唐惊程这姑娘简直把“过河拆桥”演绎到了极致。
关略把她肚子喂饱了,把她身子也喂饱了,现在她浑身都是劲,回头就开始咬他,一口下去还不带打咯噔。
原本“苏诀”两字对于关略而言就很忌讳。她这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
“你再说一遍”关略再度走到软榻前面。
唐惊程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嗤了一下,起身想不理。
关略一把又将他摁回去,将碗搁到桌上:“唐惊程,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妈的他还来劲了
说就说
“姓关的别以为我就非得死赖着你不成三年前我不需要,现在也同样不需要而且我刚才说的也句句属实,要比的话你真比不上苏诀,你没他专一,没他细致,连面都煮得没他好吃更何况他还救过我的命。当年要不是他在我身边我早就死了,而你呢你给过我什么除了无休止的伤害之外什么都没有还不断换女人,一会儿陶然一会儿小护士,回来满身都是香水味,所以别跟我说你对我有多真心。我不稀罕,我恶心”
唐惊程的话像惊风骤雨,一下子倾盆往关略身上倒。
夜里露台吹进来的风好凉啊,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很薄的线外套,而心好像瞬间被人丢进冰窖。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眸光晶亮,眉目凛冽。
她原来在心里是这么想的,呵呵,他昨天还自不量力地跟她提求婚的事,真是自讨没趣。难怪她不答应。
“抱歉”
关略抱歉他对她造成的所有伤害,所有困扰。
他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也讨厌她因为自己而不断受伤,可她身上这些大大小小的伤却是事实,他心疼也是事实,他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更是事实。
唐惊程成了关略的一个难题,三年前他被为难了一次,她一意孤行要去缅甸,他曾豁出去求她留下,三年后她已经面目全非,他是否还有勇气再求她一次
答案呢
关略搓了搓手指,没吱声,走过去将桌上的碗拿起来,碗里的面已经糊了,一坨坨地黏在一起有些恶心。
“早点睡吧,晚安。”
关略走了,唐惊程干瞪着眼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仰面倒在软榻上。
行吧她承认自己嘴欠,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句句都是事实,可她其实本意不是这样。她心里没有底,嘴巴又快,一时没控制住就又朝他身上撒了气。
唐惊程躺在软榻上撅了撅屁股,艾玛她这话是不是彻彻底底把关略得罪了
他这种男人本来就小气,还自尊心特别强
唐惊程也搞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结婚她暂时肯定接受不了,但心里又怄着气。
这么多年她受的那些苦怎么算
心里很委屈,可为什么不能好好跟他讲
唐惊程窝在软榻上又躺了一会儿,越想越憋屈,起身下楼。要不再去跟他好好谈谈可刚走到客厅就看到院门外面一束灯光射过来,随即是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
关略直接开车走了。
她吸着拖鞋站在院门口,吸了下鼻子,抬头看,今晚居然一颗星星都没有
唐惊程再度回到卧室。上床自己躺好。
关略后半夜没再回来,唐惊程第二天很早就醒了,穿好衣服下楼,刚到客厅便见雅岜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
“这么早”唐惊程走过去拍雅岜的肩膀。
雅岜回头,立即拍着屁股站起来:“九哥让我早点过来带您去医院。”
唐惊程一愣:“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就昨天夜里。大概三,四点的样子吧。”雅岜也没察觉这两人有啥不对劲,挠着脖子,“唐姐姐您吃早饭了吗”
雅岜改口得很自然,只是叫得唐惊程有些恍神。愣了好一会儿:“还没吃。”
“那我等您吃了再走吧。”
上午雅岜把唐惊程送回了医院,柳婶当然也一并陪着去,下午又让医生检查了一下她的右手,感染已经差不多好了,定了第二日做甲床修复手术。
雅岜几乎在医院陪了唐惊程大半天,到晚上才接了一个电话有事离开。
不过关略却一直没再出现。
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很小的一个修复手术,没什么危险性,医生也是医院里最好的,但手术过程有些长。好在打了麻药,唐惊程又能扛疼,稍微忍忍就过去了。
从手术室出来,唐惊程的脸色有些难看。
柳婶扶着她进了病房,主治医生又跟进去交代了一下饮食护理等注意事项。折腾完已经临近中午。
中午的时候雅岜又过来了一趟,带了宅子那边做的几样饭菜。
保温盒打开,里头终于有荤腥了,两样时令蔬菜,比较松软的白米饭,还有一小盅乳鸽汤。
。。。
310 出院,洪五落网 为“Doris▁婷 ”马车加更后3000
唐惊程喝汤的时候雅岜就在面前不远处坐着。
柳婶正在铺床,边铺边问:“沈小姐,今晚还住回宅子吗”
唐惊程答:“不住了,留在医院吧。”
柳婶手里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从昨天开始她就觉得不对劲,唐惊程是雅岜送来医院的,今天做手术也没见关略过来瞅一眼,照理不应该啊,这两人又闹上了
“那个九少爷这两天很忙”柳婶突然问了一句。
“啊”雅岜没接住。
柳婶扔下被子轻吼:“啊什么啊问你呢,这两天都没见九少爷来医院啊”
“。。。。。。”
雅岜也察觉出来了,不过不敢问,他挠着头,留意对面唐惊程的表情,她正在一门心思对付那盅乳鸽汤,面容很平静,似乎丝毫没受他们对话影响。
“九哥今早去坪县了,可能要在那边呆上好几天。”
唐惊程手一抖,勺子掉进了汤里。
柳婶回头瞄一眼,立即向雅岜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再讲下去。
看来两人之间又出问题了,真是让人操心
之后两天关略果然没有再出现,唐惊程也没给他打电话。
两天后她要求出院,上午就让柳婶去找医生办出院手术,雅岜匆忙赶过来,没那胆子啊。
“唐姐姐,要不咱还是等九哥回来之后再出院吧。”
唐惊程当时正站在病房的阳台上抽烟,三月里的阳光把她整个人都照懒了,她微微眯着眼睛。往雅岜脸上吐烟:“别啊,干嘛要等他”
她凭什么要等他
之前还说要带她一起去坪县的,可她几句狠话关略就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不管了,这个怂货,凭什么她要在这等一个怂货。
最后唐惊程坚持,雅岜更是拿她一点辙都没有,只能拿了手机出去。
拨了号码,那边很快就接了。
“喂,九哥”
“有事”
“唐姐姐今天想出院。”
以为关略会生气,或者至少应该骂他两句,可那边只是沉寂了一会儿,随后听到他略显低哑的嗓音:“手术怎么样”
“还算顺利。”
“那医生怎么说”
“医生”雅岜有些摸不透关略的意思,想了想,“医生没说什么,只说右手指甲还得过个两三个月才能长出来,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是已经同意她出院”
“应该就这意思吧,没说不行”
此后电话那边又是片刻沉寂,半饷:“那就依她吧,给她办出院手续。”
“行,那我一会儿就去办。”雅岜届时也松了一口气,就怕关略不允许,这边唐惊程又闹,到时候他被夹在中间两边不是人。
“还有事”关略见雅岜一直不挂电话,问。
雅岜又挠了挠脖子:“九哥,麦哥的后事了了”
一时关略又没了声音,好一会儿,听到那边低低的“嗯”了一声。
“那您还要在坪县呆几天”
“如果顺利的话后天回去,不过老麦他妈昨天在葬礼上晕过去了”
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丧子之痛,老人又有高血压,在老麦的遗体告别会上一时情绪波动,哭得当场昏厥了过去。
“我可能还需要在这边呆两天,等检查报告出来。”
如果没事,他就返回云凌,如果检查出什么问题,可能还需要耽搁。
雅岜也没再说什么,他跟了关略三年多,清楚他并不像外界传的那么冷血无情,相反,关略有情有义,更何况老麦还跟他这么多年兄弟。
他现在在坪县应该也很难过。
“九哥,节哀”
关略那头轻嗤一声:“帮我盯着她,我会尽快回去。“
雅岜挂了电话便返回病房,柳婶已经在帮唐惊程收拾东西。
唐惊程就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包着纱布的右手自然摆放在膝盖上,左手却捏烟,这几天她抽烟抽得猛了些,左手拿烟的姿势也明显娴熟了许多,身上还换了套衣服。
时入三月云凌的天气开始转暖了,脱掉厚厚的冬装,唐惊程身上是一件套头毛衣,高领,纯黑色,脖子都被埋在里面,露在外面的脸却苍白冷冽。
雅岜觉得这几天唐惊程似乎又瘦了一些,黑色毛衣套在她身上松松垮垮显得很空阔。
雅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拿着手机走过去。
“唐姐姐”
唐惊程从烟雾里抬起头来,目色沉寂:“手续办好了”
“我还没去办,刚出去给九哥打了个电话。”
“。。。。。。”
唐惊程捏烟的手指沉了沉,想发火,骂他为什么要去给关略打电话,可火星冒到胸口又自信熄灭了,她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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