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斩雀-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留星雨正坐在一间屋子的门外,带着几丝忧愁的目光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她仿佛在等人,仿佛也在被人等。

直到夕阳落尽,只剩余光时,她才看见项恒抱着一大包东西急急忙忙的跑来。

项恒看见她,什么也不想,直接就问:“忆柔?怎么样了?”

留星雨嘟着嘴喃喃道:“看把你急的,她还在屋子里呢,我在用唐门药物的热气蒸疗,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才好。”

项恒道:“你确定我在一刻钟后就能看见完美如初的忆柔吗?”

留星雨叹了口气,道:“不能。。”

“不能!?”项恒瞪大了眼睛,怀里抱着的一堆化妆品和绸缎几乎快拿不住了。

留星雨忍不住笑了,道:“因为一刻钟后,我还要帮忆柔姐姐洗个澡,帮她换身衣服,帮她梳头,所以你大概要半个时辰后才能看见她!”

项恒松了口气,苦笑道:“差点吓死我。”

“本小姐帮你把忆柔姐姐换药,帮她沐浴梳头,你竟然都不问问我好不好,哼!”她一扭头,就看见项恒手里抱着的那一堆东西,眼睛就亮了起来:“咦!?这些胭脂水粉和绸缎布匹,是送给我当做慰劳的么?”

项恒又苦笑了,他在那条大街上买这堆东西的时候,竟然完全忘记了留星雨这个大恩人。

留星雨看着项恒发难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笑的那么动人可爱,道:“我知道你这些东西是买给忆柔的,况且本小姐是堂堂的唐门千金,珠宝首饰本就多的用不完。”

项恒笑道:“你不稀罕最好。”他把东西放到一边,道:“大小姐,帮我看看这些东西的成色好不好,看看我的眼光差不差。”

留星雨摸着绸缎,观察着一堆胭脂水粉,连连点头:“这些绸缎和那支凤凰发簪可不便宜,还有这胭脂,这香粉,都是最好的,这可花了你不少钱吧?”

夕阳西下,余光也已黯然,大雁南飞,倦鸟也纷纷归巢。

项恒焦急的等在屋外,留星雨进屋已经许久了,现在他能听到房里传出沐浴的声音。

他越来越坐立不安,来回踱步,他想看见忆柔的心比浪子见母的心更加急切。

房门被打开了,但马上又关上,项恒猛的一转身,却又失望了,因为从屋子里出来的只有留星雨,忆柔还没出来。

“她呢?怎么还不出来?”项恒带着二分责问和八分焦急的语气问留星雨。

留星雨道:“你猴急什么?她在梳头发呢,梳好了就出来。”

项恒的脸色忽然变的像春风吹过寒冬一样温暖,兴奋的说道:“她一定会比以前更漂亮。”

留星雨故意板着脸道:“唐门的药物是很灵验,但更灵验的是本小姐。”

项恒忽然皱起了眉头,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你要亲自给柔儿梳头发么?”

留星雨叹道:“我也想啊,可是忆柔硬是要自己梳,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给自己梳过头发了。”

项恒微微一笑,道:“她的头发一定比以前更黑更亮吧。”

“头发大致上都一样,你为什么不问问她的容貌是否有以前美丽?”

项恒笑道:“呵呵,她的容貌是否和以前一样美。”

留星雨笑嘻嘻的说道:“我只告诉你,本小姐很想给她几巴掌。”她说的一点都不凶,天下第一美女连开玩笑时,都是妩媚动人的。

项恒听出这是玩笑,问:“哦?”

留星雨叹道:“因为她的容貌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你看了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项恒的额头有些冷汗冒出来了,带表面上还是镇定的,问道:“为什么?”

留星雨笑道:“因为忆柔现在比以前实在是漂亮太多了,守着这么个漂亮老婆,你难道就不怕将来别的男人来抢她?”

项恒松了口气,笑道:“没有人能抢走她的。”

他又忽然问道:“那你为什么想打她巴掌?”

留星雨嘟着嘴,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道:“都说唐门的千金是天下第一美女,可现在倒好,她变的比以前还漂亮了,本小姐做不成天下第一美女啦。。。。”

项恒微笑中,身着淡粉紫色玄衣的忆柔已经踏着轻轻的步伐,就好像猫儿踏在雪地上一样,缓缓的推开门,走出屋子,走到项恒面前。

枝头的梅花飘洒,被夕阳的余光衬托着,轻轻的落在雪地上,仿佛是蟠桃园里飘落的桃花瓣,世间的一切都是那么美。

项恒傻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就好像忽然连续被十道闪电打中了一样。

就好像一个死人一样。

如果一个死人的定义是“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呼吸,不会动,不会心跳的人”的话,那算起来项恒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几乎就快以为自己死了,因为活人是永远见不到仙女的。

现在如果有个仙女出现,那和现在的忆柔比起来也不过是个丑八怪。项恒甚至能看见柔儿身后散发出仙女的光芒。

她的眼睛像宝石一样明亮,就好像泡在碧泉里的宝石,她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仿佛随时会流出泪,她的皮肤光亮的就好像绸缎一样,腰肢细的令人想犯罪。

二尺三寸长的乌黑秀发一直到她腰过,就好像瀑布一样,只不过这瀑布比以前更美,比以前更亮。

忆柔好像和以前一摸一样,又好像完全不一样。

秋水为神玉为骨。

她几乎已经是一种圣灵而纯洁,超凡脱俗的美了。

已经没有任何妩媚的字眼能够形容她了,甚至连“美”这个字都不能形容她。

就连和仙女仍然相差一大截,在人间却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美女”的留星雨,站在她身边也已黯然失色。

七仙女加二十个留星雨,大概都比不上忆柔的一根手指。

看着忆柔的脸,世间还有什么事值得烦恼呢?这种美,足以令冰山融化,也可以令火山冰冷。

忆柔拉起项恒的手,眨了眨眼睛:“恒?”

“。。嗯。。嗯?”项恒这才从“死亡”里复活,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活着,他忽然觉得应该把绷带给忆柔缠上会好些。

这么美丽的忆柔,不把她美到可怕的脸蒙上,那岂非要颠倒众生,满城风雨,又将引起一场为红颜而洒血的恶战?

就是因为自己太美,所以大部分美丽的仙女下凡间时,都会变身成一个普通的村姑。

世上没有最美的女人,也没有仙女,却有忆柔。

这还怎么让其他女人活?怎么让其他男人取个心满意足的老婆?有她在,世间的女人岂不是要咬着手绢嫉妒,男人们要叹着气嫌自己的老婆是黄脸婆?

如果你不知道“一笑可倾国,二笑可倾城”的意思,那你只要看一看忆柔的脸,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忆柔眨了眨眼睛,柔声说道:“你不认识我了?”

项恒轻拂着她的秀发,她的头发乌黑,闪亮,飘逸。他缓声说道:“怎么会呢?只不过是你太美,我一时有点紧张而已。”

他忽然发觉身边的那堆来自人间的胭脂水粉,玲珑绸缎和珠宝首饰,简直是太俗了,俗不可耐,这种东西哪来的资格让忆柔佩戴?

那些东西只适合凡间的女人,或者统统掉到鱼池里喂鱼。

也许仙界的胭脂水粉和金银珠宝,也配不上忆柔。

忆柔嘴角上翘,莞尔一笑,这一笑,差点把项恒的魂给笑走,差点把项恒的心给笑碎:“恒,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美么?”

项恒道:“是的。”

留星雨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在嫉妒了。”然后她瞪着项恒看,大声道:“现在不是亲亲我我的时候,既然忆柔姐姐现在变的这么漂亮了,你总该谢谢我。”

项恒道:“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留星雨道:“也不需要怎么谢,你只要告诉我今天比试的结果。”

项恒道:“一共五人过关,萧楚文、王雷电、京四爷、单兄弟和宇文子乔。”

留星雨道:“下一场比试是什么时候?”

“明天,今晚唐婆婆在筵席上会告诉他们四人比什么。”

留星雨皱起眉头:“四人?不是说五人么?”

项恒叹道:“原本是五个人的,后来却只剩下四个。”

“为什么?”

“因为王雷电被京四爷给杀了。”

留星雨瞪大了眼睛,道:“难道我奶奶都不管?”

项恒苦笑:“你奶奶不但不管,刚才还大大的称赞了一番京四爷,说他是干大事的人。”

留星雨道:“哦?为什么?”

项恒道:“因为四爷是丐帮的帮主,是成千上万乞丐的头领。”

月色淡然,唐家堡的筵席却很丰盛,有好酒,有好肉,有好人,也有坏人。

筵席有几十桌,所有人都在,除了留星雨和李若雪。

在最后的比试之前,唐婆婆不想让留星雨见任何人,尤其是这些前来唐门选亲的人。

李若雪还泡在独孤飘雪的死讯里,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一步都不出,单无言敲她房门让她一起去吃筵席时,她呆呆的,没有回应,仿佛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桌上的剑,独孤飘雪的剑。

单无言只好离开。

筵席开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搜寻着,包括流星七血刀、宇文子乔、单无言、萧楚文和京四爷,就连高高在上的唐婆婆的目光也在搜寻,和她同桌的沈苍和宇文涛的目光也在搜寻。

他们在找什么?

钱丈坤找的连脖子都算了,才回过头来对同桌的其余人说:“老大呢?”

西门笑道:“好像没来。”

丘谭道:“不止老大没来,大嫂好像也没来。”

马一翎问宇文子乔:“酸秀才,你可知道老大去哪了?”

宇文子乔苦笑道:“不知道。”

京四爷见项恒没来,兴致很高昂,这一桌敬一杯酒,那一桌说一句客套话。

然后所有人都停住了,有人把举到一半的酒杯停在空中,有人把伸出去的筷子停在盘上,有人想站起来的也半站蹲住,有人想笑的没有笑出来。

京四爷正想给唐婆婆敬酒,此时却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钉子给钉住了,手中酒杯里还是满的。

不但他们的动作,他们的目光也停住了,停在大堂的门口,他们的呼吸几乎也停住了。

他们看见一个美到“人间不见,天上无缘。”的人,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凡世的人,凡世哪来这么美的人?

她也不是天上的仙女,仙女也不可能有这么美。

众人看见忆柔时,却看不见她身边的项恒,因为他们的眼球已经全部被忆柔吸引。

忽然间,所有人就好像全部被点了死穴一样,甚至已经有些人已经暗中决定终身不娶了。

唐婆婆的脸色沉了下去,她看见忆柔的那一刻后,就知道自己的孙女已经不再是“天下第一美女”了。

流星七血刀在叹息,他们在叹息为什么怎么漂亮的女人,却偏偏是自己的嫂子?

唯独宇文子乔和单无言的脸色没有变,因为在单无言的眼里,李若雪永远是最美的,同样的道理,在宇文子乔眼中,留星雨永远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萧楚文叹了口气,喝下了一杯高粱酒,义帮中人才济济,美人也不少,江湖美女排名第五的苏冰是义帮中最美的人,但和忆柔比起来,却连她的指甲边都碰不着。

他忽然发觉这杯酒都是苦的。

京四爷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自己活了几十年,交了那么多朋友,杀了那么多人,也逛过不少次妓院,却偏偏直到现在才看见这么美的女人。他原本兴致是很高昂的,不但是因为通过了今天的第一场比试,还杀了霹雳堂的王雷电。

他杀人后兴致都是很高昂的,唐婆婆对他说了一番恭维的话后,他兴致就更高昂了,所以在这场宴席上不断的敬酒,这桌敬一杯,那桌敬一壶。

“王公子,请请请!四爷敬你一杯!”“哈哈,潘大侠,许久不见,来来来,我敬你!”“哎哟!这不是穆大爷么?久仰久仰,来来来,我们干一杯!”

“四爷请!”“多谢四爷!”“痛快!四爷!”“哈哈,四爷,有机会我们一定要拼一拼酒量!”

京四爷对所有人都说着恭维的话,别人也用恭维的话回敬,当京四爷又斟满一双酒杯,准备给唐婆婆敬酒时,他就看见了忆柔,然后手里的那杯酒就停在了空中,方才高昂的京四爷,马上就变成了一座石像。

等到忆柔露出奇怪的表情后,京四爷才从“死亡”中复活,他顶了顶心神,把原本那杯打算敬唐婆婆的酒,端到了忆柔面前。

唐婆婆的脸色变青了。

“这位姑娘,可否赏脸喝一杯?”京四爷有一种犯罪的欲望。

项恒立马接过酒杯,仰头喝下,看也不看他一眼,道:“多谢。”然后拉着忆柔的手,往宇文子乔等人所坐的桌子走去。

“慢!”京四爷伸出手拦住了两人,笑嘻嘻的说:“敢问姑娘芳名?”

项恒道:“你还不配问。”

京四爷看着项恒和忆柔互相拉着的手,死盯着看,冷笑一声:“难道你姓项的就配?你旁边那位如花似玉,沉鱼落雁的女人呢?就是因为太美,用纱布缠住脸的那位。”

坐在桌子上的六血刀马上青筋暴露,纷纷紧握自己的佩刀,冷冷的盯着京四爷看。

项恒莞尔的看着忆柔,淡淡的说道:“她就是我身边的那位姑娘。”忆柔用柔顺的眼波看着项恒。

京四爷道:“想不到项承志的儿子也是个风流种,不管丑的还是美的,通吃不误,佩服,佩服啊!”说着他举着酒杯一揖,仰头喝干,大笑起来。

不但京四爷这么认为,在场的人有许多人都这么认为,谁也不相信原本那个脸上缠着纱布的丑八怪,就是现在项恒身边的那位姑娘。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狰狞恐怖的丑八怪变的?

项恒的目光掠过所有人,发现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不《文,》少是嫉妒的,这反倒令《人,》他得意起来,他淡笑着《书,》对京四爷说:“四爷最《屋,》好莫误会,这位沈姑娘真的就是在下身边的那位,你要再想说什么,恐怕。。。。”说道这里他就停住了。

京四爷一边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一边嘲讽的说道:“恐怕什么?”

项恒莞尔一笑:“恐怕‘丐帮’两个字就要消失了。”

京四爷的脸色变了。

西门笑紧握着斩马刀,喝下一大碗高粱酒后,帮项恒补充道:“消失的意思,就是说你们一帮臭叫花子,都他奶奶的滚臭鸭蛋!”

在场的丐帮弟子听了西门笑的这句话,脸色也变了,纷纷握紧棍子,几十双恶毒的眼神向这边射来。

丘谭看了看那帮丐帮弟子,然后一边用袖子擦那柄三尺八寸长的鬼头刀,一边道:“你们几个要饭的要是不服气,那就等出去后较量较量。”

马一翎悠然的说:“我记得丐帮的棍子只能打狗,打不了人。”

一个年轻的丐帮弟子冷冷道:“你们不是人。”

钱丈坤笑道:“我们当然不是人,我们是专杀叫花子的魔鬼。”然后他举起自己的破风刀,看着那个年轻的丐帮弟子,笑着说:“小朋友,你他奶奶的是不是想让钱六爷现在试试?”

那个年轻的小叫花吓的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了。

唐婆婆的木杖顿地,豁然起身,忽然厉声喝道:“老身叫诸位来,是来做下一场比试的见证,不是看你们吵架的。。。。咳咳咳。。。给老身面子的,就都给我坐下来。。咳咳。。。”

“唐掌门,消消气,消消气。。。”宇文涛一边捶着唐婆婆的后背,一边把她扶到椅子上,嘴里还对着项恒大叫:“贤侄,莫要太猖狂。”

项恒点头道:“叔父说的是。”然后他看也不看京四爷,大步走开,拉着忆柔的手坐到了宇文子乔的桌上。

京四爷摇着头,高声道:“哎呀,和项少侠身边的那位沈姑娘相比,唐门的千金留姑娘并不差,要能娶到留姑娘,那才是福气呀!”

项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骂道:“放屁!”

宇文子乔摇着折扇,微笑道:“四爷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呢,难道你看不出来?”

项恒道:“用不着台阶,他的面子已经丢光了。”

宇文子乔哈哈一笑,收拢折扇,指着四爷,笑道:“你看四爷,他想和唐掌门套近乎,他果然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只见京四爷举起一只酒杯,送到唐婆婆前,又高声郎道:“唐掌门,这杯酒敬您老人家。”

唐婆婆接过酒杯,和京四爷一干而尽。

酒喝完了,京四爷才笑着问唐婆婆:“唐掌门,敢问下一场比试,是比什么?您老叫这么多人过来,不简简单单是为了吃一顿饭吧?”

终于说道了正题,所有人都放下了酒杯筷子,好奇的往这边看来,不再去看忆柔,生怕看她一眼后目光就移不开了。

宇文子乔打开折扇,轻轻的晃着,也看着这边,神情就好像在看一场很精彩的戏一样。

唐婆婆微微一笑,放下酒杯,吃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京四爷连忙上去搀扶,唐婆婆的目光掠过在场的所有人,然后朗声道:“诸位,今天请你们来,是为了给老身做下一场比试的见证。”

所有人都期待着下一场比试究竟是比什么。

第二十九回:招亲(第一章)

还没有人问,唐婆婆就自己解释说:“请诸位给老身做见证,就是为了以后不让外人说闲话。”她手一抬,就有四个下人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四个猫着腰的下人,每个人的手上都端着一只托盘,每个盘上有一个五寸高的金盒子,每个盒子上都嵌着八颗红宝石。

这四个盒子已经很贵重了,里面的物品自然是更加贵重。

看见这四个锦盒的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唐门的财富。

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下,唐婆婆朗声说道:“这边是下一场比试的题目!”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竟然不再咳嗽了,仿佛还只是一个年轻的少妇。

“唐掌门,这下一场比试,究竟是比什么?”已经有人在下面问道了。

唐婆婆的目光又在众人身上掠过一边,然后用木杖指了指京四爷、宇文子乔、单无言和萧楚文四人,对那四个手持托盘的下人说:“把锦盒给他们。”

四个下人毕恭毕敬的走过去,纷纷呈上托盘。

京四爷笑嘻嘻的看着眼前托盘里的这只锦盒,笑说道:“我就是要一辈子的饭,也要不来这么一个盒子呀!”周围的人都笑了,他们忽然觉得京四爷幽默极了。

宇文子乔的心情十分沉重,他从看见这个锦盒的那一瞬时,就知道下一场比试绝不简单。

锦盒既然已经这么贵重了,里面的物品一定更加贵重,那你说下一场比试会简单么?

他又感觉断臂在隐隐作痛。

唐婆婆忽然道:“明日午时,四位来到这里,到时候老身会告诉你们比什么。但在那之前,你们四人必须要答应老身,今晚绝不偷看锦盒内之物,那样才能保证明日比试的公正。”她的语声渐渐放慢,把目光停留在那四人的身上,看的四人直发毛。

就连白痴都能想到,锦盒里的东西,必定和明日的比试有重大联系。

京四爷笑道:“在下不看便是。”凭他在江湖上的地位,说不看当然就能不看,根本就没人会去怀疑这点。

萧楚文也说道:“不到明日午时,我决不会看。”

单无言和宇文子乔都缓缓的点了点头。

莫说这四个人的武功人品高低,就说信用这一点,那是根本就不用怀疑的。

一个真正有威望的人,往往就是从说话算数开始的。一个人若能说到做到,那他成功的机会便越大。一个人若说出的话如同放屁,也许一辈子都不能成功。

现在众人好奇的只有两点,第一:锦盒里究竟是什么?第二:究竟谁能笑道最后,成为唐门的乘龙快婿。

明天午时的比试,或许就会见分晓。

当筵席上的客人们还在悄声讨论忆柔的美貌和明日的比试时,唐婆婆举着一杯高粱,对四人朗声说道:“老身已派人安排好,把四位安置在唐家堡玄机阁后的四季小筑里,请四位今晚好好休息。。。咳咳咳。。。。来来来,老身。。咳咳。。敬四位一杯。。”

在筵席结束的时候,唐婆婆又特地吩咐四人:“记住了,玄机阁虽然是唐门里唯一没有机关暗器的地方,但那却是我唐门的禁地,四位晚上最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莫要到处乱走。”

洁白的积雪,在苍白的月色下堆积而起,风吹过时,就能看见被吹起的碎雪和凋零的梅花。可是风再大,也吹不走月亮。

因为月亮永恒。

也吹不走项恒,他站在窗前,站在梅花下,又看着天边的圆月,一口一口品位着囊里的酒,忆柔正帮他缝补破旧的衣服。

烛光下的女人往往很美,可是今晚的烛光下,为什么会缺少一个美丽的女人呢?

忆柔呢?她不美丽么?

确切的来说,“美丽”两个字已经不能形容她了。

她已经超越了美丽的极限,已经是红尘以外另一种美了。

项恒喝下一口酒,轻声的问:“忆柔,你说那四个锦盒里,装的会是什么?”

忆柔一边缝,一边说:“我哪能猜到唐婆婆的计划呀,不过那锦盒里装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她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把针线活放到一边,走到项恒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也和他一样仰望着天边那颗永恒的明月,道:“不过我觉得这次的比试,对宇文公子来说很不公平。”

“哦?为什么?”

忆柔的眼神忽然变的有些黯然,让人看的快心碎了:“因为宇文公子的手臂。。。。”

项恒看月亮的眼神忽然变的十分锐利,道:“你是说,宇文子乔现在已经是个残废,所以对他来说很不公平?”

忆柔缓缓的点了点头。

项恒回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可是,不要忘了,他是铁骰书生!”他又去看月亮,语重心长的说道:“有些人,你是永远无法打败他的,无论他是否残疾。”他喝了口酒,就听到了一阵琴声。

项恒淡淡笑道:“你听,宇文子乔的琴韵,并没变。”

忆柔点了点头。

谁都能看出来,项恒的眼神现在看起来是多么的惋惜,因为他已经从琴声中听出,宇文子乔还是宇文子乔,可是曾经的那曲《酒狂》已不存在。

项恒第一次听到的《酒狂》,那种千军万马的气势是何等的气概。

如今的《汉宫秋月》,凄美而朦胧,琴声几乎击碎了听客的心。

每一个音符,都透露这宇文子乔内心的惆怅。

琴声飘洒,酒也飘洒。

酒,是从酒壶里洒出来的,酒壶在单无言的手里。

他一大口一大口的喝,酒自然容易洒出来,因为他想喝醉,自然就会大口大口的喝。

他喝醉在李若雪的楼下,能看见楼上窗户里透出淡淡的微光,单无言能感受到李若雪的心碎,因为他自己的心也快碎了。

直到这个时候,李若雪还是抱着独孤飘雪的剑,以泪洗面。

她还有睹物思人的权利,至少有权利保管独孤飘雪的遗物,而且至少还和独孤飘雪一起流浪过,

而单无言呢?他不但没拥有过李若雪,就连她的发簪也没碰过一下,甚至没有可以“思人”的“物”。他能懂得李若雪的痛苦,但李若雪是否能知道他的痛苦呢?

他有的,只是手底下随时为黑羽盟洒血的大汉,那副父亲给他戴上的枷锁,和手里那壶仿佛永远也喝不完的酒。

还有的就是唐婆婆给他的那个锦盒,锦盒里有什么,他完全不关心,也不好奇,也不想知道,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当上唐门的女婿,不想赢得比试。明天的比试在他眼里不过是浮云而已。

他只想远远的守护着李若雪。

他喝的仿佛也不是酒,喝的是眼泪,自己的眼泪,他只有把一壶一壶的酒灌进自己的肠胃,才能让眼泪不流出来。他现在虽然没有流泪,眼眶却红了,还充满了血丝。

当琴声最惆怅,惆怅到梅花凋零的时候,单无言就彻底的醉倒了,醉倒在石桌上,冰天雪地里,他却一点也不冷,他已经忘记寒冷是什么感觉,他只记住了李若雪的冰冷。

她的冰冷,彻底的扼杀了自己。

——你知道我的心意吗?

自古以来,多少杀人如草不闻声的英雄豪杰,多少机关算尽太聪明的卑鄙小人,多少自古多情莞尔笑的翩翩公子,为一个仅仅是遥遥欣赏过的女人,愿意洒热血,流冷泪,愿意为其生,为其死。

又有多少七尺堂堂大男儿,视女人如衣服如贱货,到最后又有几个是不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的?

最后只能一个人举着空杯对月亮诉说着对伊人的爱意。

酒岂非就是为了惆怅男儿而发明的?

自古以来,有多少一个女人机关算尽玩弄一群男人的故事?又何曾听过一个男人机关算尽的去玩弄一群女人?

那些在樱花下流泪的男人,在九月赤叶中买醉的男人,在妓院里发泄的男人,有几个女人能发现男人这些背后的痛苦?

而一个娇滴滴在闺房里什么都不做的女人,却有着一大群抢着来献花的男人。

谁能说女人不如男人?

像吕布那种骁勇杀将不怕死的大英雄,最后也因为貂蝉而毁了自己的一生。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难道真的是真理吗?这道理岂非是我们男人一生中最他妈大的悲哀!?

就连已经风流成性,在胭脂堆里快活潇洒半辈子的宇文子乔,也不能例外,他也已深深的拜倒在留星雨的石榴裙下了。

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不是很爱他或者完全不爱时,就能算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而留星雨并不是十分爱宇文子乔。

静,因为有琴声,有月亮,还有宇文子乔,所以才能感觉到世界是这么的静。

这种静,也是一种悲哀,因为宇文子乔现在只能静,他的琴已经不能“疯”了。

他只能用一只右手,掠过七根弦,发出《汉宫秋月》的最后一声琴音时,左臂的空袖也刚好停止飘动。

谁又能在这一刻听出他的感受?

他的生命已经在七根琴弦下偷偷溜走。

——星雨,她还记得曾经的琴声吗?

宇文子乔抬头,看见梅花凋零飘落的花瓣——梅树,你在哭吗?

唐婆婆给他的锦盒就在他身边,他很好奇锦盒里有什么,因为他想赢得比试,他也没兴趣当唐门的乘龙快婿,他只不过是想娶留星雨为妻,默默的守护她一辈子而已。

他不是没想过打开锦盒看,只是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唐婆婆说不看锦盒里的东西,所以就坚决不打开看。

君子总是讲信用的。

在这么凄美的月色下,冰冷的梅花和积雪中,他本应喝一杯酒来麻醉自己的痛苦。

但是他没有喝,因为他是宇文子乔!

宇文子乔虽然惆怅,但并不代表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更不代表他的一生已经完全失败。

现在岂非正是他一生拼搏最激烈的时候?

想要娶到留星雨,就要赢得明天的比试,希望还是存在的,而且机会还不小。

正因为宇文子乔能看到这不小的机会,所以他才没有喝酒,现在必须要保持清醒,早些休息,明天才有充足的体力一搏。

于是他睡下了,睡在唐婆婆给他安排的房间里,房间就在玄机阁的后面。

静,静的只剩下梅花落在积雪上的声音。

——明月,你是否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