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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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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项子
【由文】
楔子
“看,下雪了。”
“好美,当天地间飘着鹅毛大雪时,就是一种洁白而神圣,超越凡俗一切的美。”
“可是只要你在这么壮丽的雪中走两天,就会发现雪美不美了。”
“那你觉得雪不美?”
“残雪是最美的。”
“当雪化成残雪时,沾满了路人脚上的泥浆,洁白的雪开始变的透明肮脏,美在何处?”
“残雪之所以最美,是因为当你看见残雪时,那么,春天就不远了。”
“如果你不在雪里走,大雪岂非是很美的?”
“对于那些在雪中流浪的人而言,雪,绝对是一种比血更加残酷的东西。因为这世上有太多太多没有归处的人。”
“浪子?”
“是的,浪子,波浪的孩子。他们都是被这条江,这片湖里的波浪,推出来的,注定流浪,没有家,更无归处,这就是江湖。”
“江和湖总是有尽头和彼岸的,他们流浪,只是因为不肯靠岸而已。”
“只需要一阵轻轻的风,就会有重重波浪,将那些流浪的人再次卷入,使他们迷茫,看不见岸,看不见归处,怎靠岸?。”
“他们为什么看不见?”
“他们还看不透。”
“看不透这个世界?”
“看不透自己。”
“只要看透了自己,就会找到归处?”
“人看不透自己,因为最不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
“看透了自己,是否一定会找到归处?”
“一定!”
武侠梦的延续
当我读第一本武侠小说的时候,我就深深迷上了武侠文化。读完金庸古龙卧龙生等大师著作的时候,我弹出了自我世界,在浩瀚的网络书海中寻找下一本精彩的武侠小说,在那一刻,我彷徨的发现,武侠文学仿佛如美好的青春,已在二十一世纪我们这代人手中疯狂的挥霍完毕。在现在网络上所谓的武侠小说里,我只看见“武”,在也不见“侠”踪。玄幻穿越等题材的小说固然不错,可是,那究竟不是可以流传千古的经典。
许多人都很随意的认同快餐文学,但有没有想过,神圣的文学艺术,并不应该是这种“爽一爽”就被遗忘的一夜情情人。
意淫小说中,除了变态的成长和虚构的打斗画面外,人性呢?感情路线呢?故事所表达的道理呢?我不禁要问,我们所在看的意淫小说,究竟是在看书,还是在游戏?
难道传统的人物刻画,要演变成越能打就越深刻?打斗越夸张越经典?
退一万步而言,就算快餐小说真的在文学界占了相当重的分量,但如果漫天都是这种一次性文学时,那么“相当重”就变成了沉重。
我,作为一个作者,所刻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心情,只因为拯救武侠小说这快被人遗忘的文学艺术。
当一个作者挥洒着寂寞的灵感,目的却仅仅是卖出新的章节,为了得到明天挥霍的金钱,那么这个作者就已经败了。写作,究竟是为了读者,为了稿费,还是为了乐趣?也许很多作者只是随意乐趣的写作,正如许多读者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看书那样。无论是什么样的作者,也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请一定谨记,文学,是一种艺术,不是拼凑汉字的游戏,在你诸多写作的动力中,一定要有艺术的概念,如果认为艺术不好玩,拼凑汉字才是乐趣的话,那就请放下手中的笔,以免玷污了文学艺术,正如文学艺术玷污了你。
跑题了,如果你觉得以上论点不无道理,那就请正视小说和文学这些关键字,无论你是读者还是作者。
诸多的小说类别中,我个人认为武侠小说比较有魅力,想要再延续一代武侠经典,是一项庞大而漫长的工作,当我发现再也读不到金庸古龙那种淳朴的武侠文学时,我决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武侠文学在我们这代人手中在延续一下,为这浩瀚的工程做一点小小贡献。
究竟什么才是传统的武侠小说?用最直白的办法讲,就是在古代社会,会武功的人行侠仗义,为国为民。凡是附带穿越、玄幻、仙、修真等一系列人类所做不到的事,就不是传统武侠小说,姑且不论网络上的这些作品是否经典。
什么是武功?抛开武德与武术,最直白的解释法,就是武侠小说中的武,就是人类身体发展的极限。而不是意淫出的装备技能,和一些人类所办不到的事。
意淫小说,读几本是必须的,但如今网络上到处都是,就显得腻,枯燥。被世人忽略的传统武侠小说,可否给其留一席之地?
我的笔名是项子,什么意思?孔子,墨子,老子,孙子,韩非子,曾子,孟子。。。解释完毕。
若想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一颗熊熊旺盛的企图心是必然的。
也许大家很熟悉三教九流这个词,但谁知道三教是哪三教,九流是哪九流?
儒教,佛教和道教已完美传承。
儒家,道家,墨家,兵家,纵横家,名家,阴阳家,农家,杂家,此为九流。
谁又知道,原本的第十流,小说家已被除名。
作为一个中国人,我欣慰。作为一个作者,我哀。
打着历史小说家的意淫作者们,当你们穿越在华美的古街上时,是否懂得自己是个作家,而不是玩文字游戏的玩家。
在此,感谢金庸古龙梁羽生卧龙生等前辈大师留给我们的名著,也感谢我的好朋友叶宙宙借给我的第一本武侠小说,感谢他第一时间读完了《斩雀》底稿。
也在此感谢喜欢《斩雀》的读者。
公元二零一二年
项子
第一回:情人的到来
正午时,离煮酒论雄会还差二十四个时辰。
今年的秋风比往年要冷一些。
枫叶也落的多一些。
会贤庄朱漆大门,颜色比往年也旧了一点。
会贤庄里的人,二当家杨魁风先生,也显得比往年苍老了一点。
他已经是个五十岁的老人了,一个外貌略显苍老,内心却依旧年轻的人。
一个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五十年,那么这个人的脸上多少会带着一些倦意和无奈。
可是杨魁风的笑容就好像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那般开怀,看不到一丝的不愉快和疲倦,他不但玩女人不输给年轻人,酒量也比许多人好。
从他出生的一刻起,他就已经是个很洒脱、很豪爽、很讲义气的人,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将来当然也是一样的。
他在年轻人面前最得意和自信的事,那就是他玩儿刀子的本事,他的刀子,玩儿的比年轻人更狠,更凶。
有人曾忍不住问五十多岁的杨魁风:“您为什么还这么有活力?”
杨魁风傲然一笑,回答说:“因为我还是个年轻人!”
他现在正坐在会贤庄的院子里,专心致志的磨着自己的佩刀。
磨石上的三尺钢刀,一柄看似平凡的雁翎刀,就是杨魁风活下去的筹码,他靠着这把刀,和年轻人们拼搏了半辈子,才搏来了今天的地位和身份。
杨魁风虽然是会贤庄的二当家,但却对没有太大的派头,他吃喝拉撒从来不用下人们伺候,磨刀,这在他看来神圣而庄严的事,更是不放心让别人代办。
认识杨魁风的人,就一定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只有和人比刀子的时候,他才会找个安静的地方独自磨刀。
真正了解杨魁风的人,就一定知道另一件事,只有在和某个人比刀子的时候,他的脸色才会这么严肃。
——这个人的名字叫项恒。
“呼!”杨魁风忍不住长叹了口气,用一块雪白的布拭擦着手里的雁翎刀:“这刀子一天比一天难磨了,不知道是我老了,还是这刀子要生锈了。”
他随手抓起身旁的酒壶,仰头就是一阵牛饮:“今天我非把那个臭小子打的心服口服不可。”
一想起这个“臭小子”这个人,杨魁风的眼里就是三分怜爱、三分自卑、三分愤怒和一分无奈。
活了五十多岁的杨魁风,一生中有两件后悔的事和一件无奈的事。
第一件后悔的事——当他徒弟七岁生日的那一年,杨魁风把一瓶竹叶青送给了他。
第二件后悔的事——当他徒弟八岁的那一年,杨魁风将无羁刀交给了他。
那件无奈的事——他徒弟十二岁的时候,酒量就比杨魁风大很多,刀子玩儿的比杨魁风还狠,还凶!
——他徒弟的名字叫项恒。
项恒是个怎样的人?
他的酒量比杨魁风更大,刀子玩儿的比杨魁风更狠!
杨魁风虽然是个很洒脱、很不羁的人,但只要和项恒一比,他简直就是个羞答答的大姑娘。
项恒比他更潇洒,更豪爽,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
一个师傅,教出了一个比自己强许多倍的徒弟,作为师傅,这种事本来就是有些无奈和悲哀的。
——不过高兴往往会比无奈和悲哀更多。
杨魁风就是这种师傅。
对于一个徒弟来说,当他超越自己的师傅好几倍时,那绝对是一件非常得意和向往的事。
项恒刚好也是这种徒弟。
午时一刻,秋风不急。
项恒带着最洒脱的笑容,迈着最随意的步子,带着最讲究的刀,走入了杨魁风的眼帘。
他首先看见的不是杨魁风这个人,而是他人身旁的磨石,项恒忍不住笑了笑,对他师傅说道:“你在磨刀?”
杨魁风苦笑一声,道:“很显然,老子的确是在磨刀,不是在磨指甲。”
项恒点了点头,道:“的确的确,我原本还真以为您老人家在磨指甲呢。”
杨魁风道:“每次和你较量的时候,老子我总是磨刀,这个习惯你还不知道?”
项恒傲然的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有件事我想不通。”
杨魁风皱着眉头道:“什么事?”
项恒无奈的叹了口气,用很疑惑的语气说道:“就算你的刀磨的再怎么快,还是赢不了,为什么不省点力气呢?”
杨魁风冷哼一声,道:“我们每次较量以前,你放的屁总是不少。把废话给老子省了,拔你的刀吧!”
项恒了解他的师傅,想让杨魁风这种师傅心服口服,用的不是舌头,而是刀子。
杨魁风只有一把佩刀,项恒却有两把。
——他背着两把雁翎刀。
——一柄金光闪闪,刀柄、刀鞘和刀格都是黄金所铸的雁翎刀。
——另一柄雁翎刀,却比杨魁风的刀还普通平凡。
江湖中不认识项恒的人,比那不认识如来佛的和尚还少,不认识项恒那柄金色雁翎刀的,那简直就比不认识女人的男人还少。
很多人虽然没见过这把刀,但都知道这把刀的名字——无羁刀。
大家对这把刀的了解,的确就像一个男人对女人的了解一样——自以为很了解,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江湖上的人,知道无羁刀是第一位主人是项承志,第二位主人是他儿子项恒。
还知道无羁刀全是金子做的。
但他们都不知道无羁刀的长度,厚度,威力。
甚至他们以为无羁刀都是金子做的这个想法,也不过是一般对,一半错。
见过这把刀的人实在太少,领教过这把刀的人更少。
——没有多少人有资格可以看见和领教这把刀。
杨魁风很幸运,他前后一共领教过三十六次无羁刀。
第一次领教这把刀,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项承志还没死,杨魁风就是在项承志手上第一次领教无羁刀的。
接下来的三十五次,都是在项恒手上领教的。
今天,他就要第三十七次领教了。
项恒握紧了黄金的刀鞘,缓缓的拔出了无羁刀。
——无羁刀的刀锋并不完全是金铸的,而是七分玄铁和三分黄金,掺和一起而铸成的神兵利刃。
——刀面上有一条又深又宽的血槽,刀身都是一片黄褐色的。
杨魁风也握紧了手里的刀,缓缓走向前,停在项恒身前一丈距离,道:“好徒儿,你准备好了?”
项恒傲然一笑,道:“你准备好了,我就准备好了。”
杨魁风脸上闪过一丝怒意,爆喝一声。
然后他握刀的手挥起,寒光八闪,连砍八刀!
作为师傅,他没有给自己的徒弟退让。
只因为这个徒弟实在不需要别人退让。
——杨魁风的雁翎刀是没有刀鞘的,因为他的刀随时要杀人。
——江湖上谁的刀最厉害?
——项恒的无羁刀?还是冷云风的柳叶刀?
——这都是未知数,可是有一点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杨魁风的刀,是最霸道的。
——他的刀法既不给敌人留后路,也不给自己留后路。
所以他这八刀砍下去,砍死八个人简直就比砍死八只蚂蚁还简单。
项恒既不紧张,也不谨慎,他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是和刚才一样放松。
深深的血槽诉说着无羁刀的凶悍。
金光一闪!无羁刀出手!
然后杨魁风手里的刀就脱手飞起,掉落后,刀尖触地,钉在了石砖的缝隙里。
二当家杨魁风先生的脸上,已经冷汗直流。
项恒随意的笑了笑,道:“你有进步。”
这四个字在杨魁风听起来,感觉非常刺耳,因为这四个字本是师傅对徒弟说的。
项恒缓缓的将无羁刀收回刀鞘,像是一个师傅对徒弟一样,轻轻拍了拍杨魁风的肩膀,道:“别灰心,下次还有机会。”
杨魁风苦笑一声,道:“我们把这个约定取消了吧。”
“每三个月比一次刀的约定?”项恒很惊奇的问道:“为什么?”
“当初我定下这个约定,是为了每隔三个月,就看一看你刀法的进展。”杨魁风无奈的笑道:“可是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和你比了三十五次,我也败了三十五次。”
项恒笑了笑,仿佛是默认。
杨魁风擦了擦汗,也笑了笑。
对于这个嚣张的徒弟,他心里虽然有点不甘,但总之还是很高兴的。
未时正,离煮酒论雄还差二十三个时辰。
人们在这个时候刚吃过午饭,所以未时这个时间,是人们一天里最懒散的时候。
杨魁风和项恒在未时的时候也已经吃过午饭,他们两人在这最懒散的时间里,做着一件最懒散的事。
游手好闲的逛在大街上,这是人类最懒散的事情之一。
吃过午饭后,杨魁风和项恒每天都会在金陵城最热闹的地方逛几圈。这个习惯十年如一日,从未间断过。
这个习惯的目的非常简单,那就是杨魁风在跟人炫耀自己有个好徒弟,项恒在跟人炫耀自己有个好师傅。
金陵城里的人,大至高官,小至商贩,没几个是不认识这师徒俩的。
在街上闲逛两刻钟后,他们都会很准时的坐在老孙头的茶摊上。
老孙头的茶摊只有五张桌子,每天不管这个时辰有多忙碌,他总会特地给这师徒俩空出一张桌子。
现在项恒和杨魁风就坐在老孙头茶摊的空桌上,喝着不算好,也不算差的龙井。
秋风瑟瑟,拨弄着茶杯里冒出的热气。
杨魁风喝下一杯热茶后,摸了摸嘴,感觉全身都暖和了许多,道:“我要去一趟飘香搂。”
项恒皱着眉头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杨魁风道:“后天就是煮酒论雄会了,接到英雄帖的人大都已到了金陵城,可是这帮自称英雄好汉的人一聚,麻烦也就跟着来了。”
项恒道:“飘香楼那边出事了?”
杨魁风愤愤的拍了下桌子,怒道:“出了件很下流的事。”
项恒眉头皱的更紧,道:“什么下流的事?”
杨魁风道:“你认不认识水清涛这个人?”
项恒道:“这个名字每个字都带着水,除了控制关内水路的水清涛,江湖绝对找不出第二个这种名字。”
杨魁风点了点头,道:“水清涛今年四十出头,水性号称天下第一,是关内水道的总瓢把子。”
项恒道:“水清涛在江湖上的名气很响,靠着一身的水性和硬功夫,才得到了关内所有水道的势力。这样的一个人,会在飘香楼里惹麻烦?”
杨魁风愤愤说道:“比起水清涛,你应该更熟悉柳儿吧?”
项恒脸上有了笑意,道:“这个小姑娘我当然认识,我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
杨魁风道:“柳儿从小就没有父母,五岁的时候就被我和你师叔收养,七岁的时候就在飘香楼里打杂了。小姑娘人长得漂亮,飘香楼里,无论是账房还是厨房的人,各个都喜欢这个丫头。。”
项恒笑道:“我也喜欢这个小丫头,又聪明,又能干,又漂亮。每次给我倒酒,都俏皮的说我是老酒鬼。”
杨魁风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道:“你知道不知道柳儿今年多大了?”
项恒想也不想,很果断的说道:“十三岁了。”
杨魁风忽然用力拍了下桌子,茶杯都震动了,吓的老孙头赶紧跑过来,紧张的问道:“二位怎么了?”
项恒歉意的笑了笑,道:“没事,他的脾气向来如此。”
老孙头给杨魁风倒了杯茶后,就识趣的走开了。
杨魁风似乎连喝茶的心思都没有了,十分恼怒的说道:“就在昨天,水清涛糟蹋了柳儿。”
项恒脸上的笑容僵硬。
杨魁风拍着桌子说道:“水清涛这个王八蛋!我一定要去扒了他的皮!”
然后他的脸色缓和了些,道:“也都怪柳儿这丫头长的的确漂亮,水清涛这狗崽子看了当然色心大起。老子才他妈不管姓水的是什么来头,这次我非要去砍死他不可!”
项恒铁青着脸,比杨魁风跟有劲,更愤怒的拍了下桌子,大声道:“你别去,我去!”
杨魁风微微一惊,道:“为什么?”
项恒怒道:“我只有亲手给这个姓水的一点教训,心里才会舒坦些。”
然后他一口气喝了一大碗茶,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湖上有江湖事,江湖事就要江湖了。
会贤庄是一个处理江湖事的地方。
每隔五年,会贤庄就会广发英雄帖,办一次煮酒论雄会,讨论时事的,切磋武功的,评理的,等等,只要喜欢凑热闹的人,就都会来。
不过这次的煮酒会,和往年的略有不同。
如今江湖上实力最雄伟的帮派,就是单雄所统领的黑羽盟。
黑羽盟号称天下第一盟,弟子过万人,各个都是身手不凡的人。
盟主单雄号称“神拳黑鹰”,拳法上的造诣已是当今江湖上最高的人。
不过人们最惧怕的,并不是单雄的拳头,而是他那颗霸道的枭雄之心。
正因为黑羽盟的实力极度扩展,似欲吞并江湖上所有的小帮小派,所以会贤庄这次的煮酒会,就是讨论如何控制黑羽盟的发展。
担心黑羽盟继续发展的,就是义帮。
义帮在江湖上的势力仅次于黑羽盟,帮主萧楚文更是个人才。
萧楚文一接到英雄帖,就决定要出席煮酒会,势必笼络他人,粉碎黑羽盟的野心。
——萧楚文是个江湖几百年,义帮几千年的人物。
会贤庄有承办煮酒会的能力,那么在财力方面,必须要十分雄厚才可以。
金陵城内有酒楼三十五家,其中有三十二家酒楼的老板,就是杨魁风和扬海霸兄弟俩。
三十二家酒楼,支撑着会贤庄庞大的财力。而飘香楼,则是三十二家酒楼中,生意最好的。
项恒走进飘香楼的时候,手上拿着两串红红的糖葫芦,和一包香喷喷的桂花糖。
这是他花了一钱银子在大街上买的,但他并不是个喜欢吃甜食的东西。
他买糖葫芦和桂花糖,只因为十三岁的柳儿,非常喜欢吃这类东西。
此刻的柳儿,正两眼通红,似乎刚哭过,拿着一块肮脏的抹布,擦着飘香楼里的楼梯扶手。
柳儿的脸色非常不好,毕竟水清涛对她做的事,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承受不了的。
项恒马上就找到了她,将糖葫芦和一包桂花糖递了过去,笑嘻嘻的说道:“小柳儿,看!”
柳儿抬头,盯着糖葫芦,眨了眨眼睛,道:“恒哥哥要送我糖葫芦?”
项恒叹了口气,道:“刚才我在大街上碰见卖糖葫芦的老张,他硬是送了我两串糖葫芦和一包桂花糖。但你是知道的,你恒哥哥不喜欢吃这类甜的东西,所以只好请你吃了。”
柳儿还是个孩子,谁要是把她弄哭了,项恒只要给她买点糖葫芦,就又能把她逗乐了。
但这一次和以前不同了,就算项恒将金陵城里所有的糖葫芦都买过来,柳儿恐怕也笑不起来了。
项恒懂得这其中的道理,他将糖葫芦和桂花糖塞进她手里,像一个哥哥一样,扶着她的肩膀,笑道:“小柳儿,恒哥哥有件麻烦事,要拜托你。”
柳儿红红的眼睛眨了眨,道:“什么事呀?”
项恒装作很为难的叹了口气,道:“最近会贤庄里忙着筹办煮酒会,人手很紧,想请你去帮忙。”
柳儿吃惊的长大了眼睛,嘴巴大的绝对塞得下一颗苹果。
——若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在会贤庄里当差简直是天方夜谭。
柳儿既不能文,也不能武,年龄和阅历都很浅,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可以在会贤庄里混。
“小柳儿是个做事很勤快的人,你要是肯来会贤庄里,吃穿都会比这里的好,也能领到更多的月钱,除了干干杂活儿外,恒哥哥再找个师傅教你识字,顺便在庄里学点武功好不好?”项恒笑道:“学点拳脚功夫,也省的被人欺负。”
柳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谢谢恒哥哥。”
——只有柳儿在会贤庄里做事,别说一个水清涛,就算是十个萧楚文,也不敢来找麻烦。
项恒忽然感觉心被刺了一下,痛的不得了,他希望能做些事,来改变一下柳儿的人生,掩盖昨晚水清涛那恐怖的回忆。
可是他的力量有限,能改变柳儿的事,他只能做这么多。
项恒走到掌柜前,对记账的先生说道:“查一查水清涛的帐。”
账房先生飞快的翻开账本,又飞快的说道:“水清涛是前天中午来的,要了一件上房,给了十二两银子,作为六天的住宿和吃喝。”
项恒道:“也就是说,这王八蛋现在才住了三天不到?”
账房先生感觉到项恒的脸色并不好看,微微胆怯的点了点头。
项恒道:“我现在告诉先生,水先生住到今天就不住了,你把剩余的银子给我,我找给他。”
账房先生飞快的拨弄算盘,然后在钱柜里点银子,说道:“水先生住了两个晚上,加上七顿酒菜和三壶茶,前后一共五两银子。应该找他七两。”
项恒接过七两碎银后,道:“他现在住在哪间房?”
账房先生道:“天字四号房。”
项恒微微一笑,道:“好,我去送客。”
然后项恒就带着一张铁青的脸,闯进了天字四号房,当然,他也带着那七两银子。
当他推开天字四号房的时候,铁青的脸色才缓了缓。
水清涛刚睡醒午觉,就发现一个非常狂妄的年轻人,门也不敲,没有任何征兆,撞破了木栓,十分粗鲁的闯了进来。
项恒将一块七两的碎银子缓缓放在桌上,自己也在桌上坐下来。神情非常轻松随意,他甚至还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水清涛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怒声道:“你是谁?”
一个非常不礼貌,很粗鲁的人,在你午睡刚醒的时候闯进了你屋子,不管是谁碰见这种事,都会觉得非常不愉快。
项恒现在自我感觉比水清涛还不愉快,他觉得刚才撞门的动作还不够粗鲁,不够狂妄,他悠悠的说道:“你不认识我?”
听过项恒这名字的人不少,但见过他本人的不多,可是在江湖上混的人,多少还是知道那柄黄金铸造的无羁刀的。
水清涛看了一眼项恒背着的无羁刀,微微一惊,道:“你是项恒?”
项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的那块银子,道:“这是找给你的。”
水清涛皱着眉头道:“为什么找给我?”
“腾!”的一声,桌子就这么被项恒掀翻了,陶瓷的茶杯打碎了一地。但他脸上的微笑依然洒脱,一点都没变:“因为你只能住到今天。”
水清涛的脸色马上沉了下去,但他还沉得住气,冷笑一声,道:“你来干什么的?”
项恒笑眯眯的说道:“很显然,我是来找麻烦的。”
水清涛的脸色开始变青。
项恒指了指滚在角落里的那七两银子,大声道:“那七两银子是找给你的。不过我告诉你,在你叼着那块银子滚蛋之前,你会挨老子一顿揍。”
水清涛的手缓缓伸到枕头下面,枕头下面藏着他的紫金刀。
项恒看着他的目光里,透着无比的讽刺和不屑,道:“你用不着这么小心,可以放心大胆把你的片子拿出来。”
——片子指的就是刀子。
水清涛的脸色微微一惊,抽出枕头下面的紫金刀,冷笑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你的名字是水清涛,每个字都带着水。”项恒笑了笑道:“你是个水货。”
水清涛竟然还沉得住气,道:“我和你师傅是同辈,你是我后辈,所以应该让你,你先出刀吧。”
项恒像是忽然听到了一个非常非常好笑的笑话,大声的笑了起来,道:“第一,我师傅说‘水清涛这个龟孙子!’,所以这个龟孙子不是我前辈。第二,我不会先拔刀,因为你没资格。”
他指了指背后的无羁刀,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领教无羁刀的。”然后他又指了指另外一把普通的雁翎刀,道:“你看这把雁翎刀,就是为你这种没资格领教无羁刀的渣子,所准备的。”
水清涛忽然跃了起来,紫金刀举过头顶,风声呼呼,一股力劈华山的气魄。
——半空中的水清涛是苍鹰,带着微笑伫立在原地的项恒就是兔子。
水清涛的耐心原本很好,现在他的耐心很显然已经磨光了。
凭他的身份和地位,决不允许一个后生小辈在自己面前这么张狂。
一个越洒脱的人,耐心往往就会越差。项恒刚好是个很洒脱的人。
所以他的耐心也磨完了,他的刀也拔出来了。
只不过水清涛砍下去的这记紫金刀,顾虑着项恒的招式和自己全身的破绽。
项恒可没他那么有耐心,没他那么费事。他一刀砍出去,根本就不给自己留余地,只要能劈中敌人就行。
“叮!”的一声金属脆响,紫金刀脱手飞出,落在了地上。
不过落在地上的紫金刀,已经从“一”变成了“二”。
水清涛面如死灰。
下一刻,地字四号房里,传出了一声仿佛杀猪的嚎叫。
水清涛咬着牙,在流血。
项恒则用手帕擦着刀锋上的血,悠悠的说道:“好了,你可以滚蛋了,当然,你要在金陵城里找家能收留你的酒楼,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水清涛既没有被刺中要害或致命穴道,四肢也很健全,可是他的表情,却比一个死人还难看。
男人只有一个地方被刺中,才会有这种表情。
其实水清涛应该感谢项恒才对,因为对方替自己将来的人生节省了很大的一笔钱——嫖妓的钱。
项恒微笑着说道:“因为金陵城里的三十五家酒楼,有三十三家是不会接你这一单生意的。”
水清涛的冷汗滚滚而下。
项恒头也不回的走了,在走之前,还指了指地上的那块银子,道:“滚之前别忘了那锭银子,那是找给你的。”
整治一个强奸犯最好的办法,就是项恒的这个办法。
柳儿还是个小姑娘,自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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