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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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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团队里的人包括没离职前的许睿,都不会动他这支笔。
  慕靳裴跟季星遥商量:“我找别的钢笔给你。”
  季星遥摇头,坚持:“就要这个。”
  这是他亲生父母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钢笔已经有三十多年,父亲用过不少年,之后到了他手里,期间他找人修过几次,皮囊也换过。
  跟父亲有关的事情他知道的少之又少,父亲的样子他也早就忘了,只听太奶奶偶尔说两句。太奶奶每次提及过去都会掉眼泪,渐渐也不再提,但跟季家的仇恨,太奶奶几乎每天都要在他跟前说一遍。
  他十岁时太奶奶去世,之后亲生父母的消息就彻底尘封,所有照片都没有了,只留给他这支笔。
  慕靳裴犹豫片刻,还是把钢笔递给季星遥,“不少年了,没那么好用。”
  “没事,我就喜欢古董。”季星遥的要求得到满足,脚步轻快,回到座位开始作画。
  储征余光扫一眼老板,原来老板所有的底线也是因人而异,季星遥在他那里就可以随心所欲。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两个小时后她的钢笔画完成。
  季星遥把纸笔放好,调整座椅半躺下来。
  慕靳裴还在跟储征商讨投资计划,他转脸看季星遥,她已经睡着,手耷拉在座椅侧边。他放下手里的文件,轻声走过去,把她那侧的照明灯关了,然后将她打了一个公主抱抱起。
  季星遥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恍惚一瞬,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
  慕靳裴低声道:“睡吧,我把你抱床上。”
  飞机上有他的独立私密休息间,里面有床和沙发还有浴室,用品一应俱全。
  季星遥反应过来这是在飞机上,她嗓音里有着未睡醒的沙哑,“那你睡哪?”
  “沙发,跟床一样,你睡吧。”他抱着她进了休息间。里面灯只开了一盏,暗黄色,不刺眼。
  季星遥环顾一周,房间奢华,冷色调。
  慕靳裴把她放床上,“你行李箱就在门边,浴室里有你用的洗浴用品,洗过澡早点睡,晚安。”他在她额头亲了下。
  “晚安。”
  门关上,房间里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季星遥坐起来,床上的气息跟他身上的一样。
  慕靳裴回到工作区继续忙,储征看看时间,凌晨两点,他问老板:“慕总,您要不要休息?我们明天再继续。”
  “不用。”慕靳裴让厨师准备了宵夜和一些水果,这几天大半时间陪季星遥,不少事情堆积在那没空处理。
  工作至今,储征习惯了加班,既然老板不累,他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要签字的文件一份份翻开来。
  慕靳裴下意识找钢笔,桌上没有,这才想起之前借给季星遥用来画画,钢笔和纸还在另一侧桌面上。
  储征意会到老板在找笔,他过去拿,连同那幅画也一块带过来,“慕总。”
  “什么?”慕靳裴接过来看,是一幅他工作时的画,他的侧脸和他的手都画得惟妙惟肖。欣赏半刻钟,他小心翼翼把画折起来,夹在他记录本里。
  季星遥这一觉睡得安稳,六个小时后自然醒。外面还是黑夜,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曼哈顿。
  慕靳裴敲门进来,季星遥穿着浴袍正靠在沙发上看窗外,“早醒了?”他问。
  “刚起来,下面夜景不错。”她指指窗外。
  慕靳裴:“你去洗漱,穿好衣服也差不多要落地。”
  季星遥站起来,张开双臂,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一开始慕靳裴以为她在伸懒腰,结果她手臂一直不放下,还盯着他看,慕靳裴意会,走过去抱抱她。
  一个小时后,飞机降落。
  这次同来的还有张伯,即便慕靳裴的安保措施比季星遥的安保强几个等级,张伯还是不放心,亲自跟了过来。
  纽约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季星遥睡了一路现在精神气十足,她问慕靳裴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
  慕靳裴还真有安排,不过没时间陪她玩。“我去姑妈家一趟,你可以逛逛街,明天我们去爷爷奶奶那里。”
  季星遥没问他怎么这么晚还去姑妈家,倒是挺期待明天去庄园。
  慕靳裴带季星遥回了别墅,他常住的公寓没有别墅方便。
  汽车驶进院子,季星遥:“我以为你住公寓。”他跟她一样,喜欢俯瞰城市。
  慕靳裴解释:“平时我住公寓,那边改造过,只有一个卧室。”其余房间改成了会议室和会客室。她要是过去没地方住,还有张伯,更没落脚的地方。
  季星遥下车,被院子里的花园吸引,各种灌木被修剪得别具一格,雅致艺术,寒风里依旧摇曳生姿。“这些应该是按裴老师的审美修剪的吧?”
  “嗯。”慕靳裴亲自给她提行李,“进屋,外面冷。”他见她目不转睛看花园,“你要喜欢,允许你画下来。”
  季星遥:“我还是先画你背影,回北京我就要画。”
  到了客厅,慕靳裴放下行李箱,“你住二楼,管家会带你去房间,一楼有健身房,泳池,影院,还有画室,你想做什么直接吩咐管家。”
  他抱了抱她,“我出去了,尽量早点回。”
  季星遥确认:“画室我能进去吗?”
  “没什么不能,也没秘密。”临走前,慕靳裴又嘱咐管家给季星遥安排几辆车和安保人员,她想去哪儿都随她。
  管家带着季星遥去二楼,边走边说,“季小姐,您要喜欢花园的灌木,从二楼欣赏视觉效果更好。”
  二楼有个上百平的观景平台,正如管家所说,从上往下看又是另一番风景。季星遥趴在护栏上,夜色下的院子就是一幅油画。
  停车坪的汽车发动,几辆车依次驶出。
  慕靳裴准备了一份新年礼物去看望慕温雅,有些话在家里说要方便一些,效果也更好。
  储征打听到今晚谢君毅有朋友聚会,不在家。
  慕靳裴已经有些年没来谢家,平时没任何走动,这突然要来家里拜访,慕温雅心里不踏实。
  可人已经到了大门口,她又不好拒之门外,毕竟M。K实权在慕温怀和慕靳裴手里,她还不能真的撕破脸皮,于是吩咐管家放行。
  紧跟着,别墅院子里有几辆车开进来。
  慕温雅换了衣服下楼,慕靳裴提着礼物进来,没带任何人。
  慕靳裴先打招呼:“姑妈,新年好。”
  慕温雅感受不到慕靳裴此番来看望她的诚意,他表情还跟以前一样冷漠。她也不冷不热道:“谢谢,你也是。”
  佣人送上咖啡,退出客厅。
  慕温雅在慕靳裴对面沙发上坐下,“北京那边的事情忙完了?”
  慕靳裴拿起咖啡,“没。”特意顿了几秒,“带女朋友回来看看爷爷奶奶,也顺道看望您跟姑父。”
  前面那半句很正常,可后面那半句,慕温雅不寒而栗,总觉得话里有话,一时间她的关注点偏了,都没兴趣知道他女朋友是谁。
  这些年她跟慕温怀形同陌路,跟裴钰更是水火不容,慕靳裴突然来家里,还说了这么一番令人匪夷所思的话,不知道又打了什么算盘。
  “这套首饰挺特别,不知道您喜不喜欢。”慕靳裴把礼物递过去。
  “有心了,不错。”慕温雅把首饰盒直接放茶几上,连拆都没拆开。她这才想起来问:“对了,女朋友哪儿人?”
  “北京。”
  “挺好,正好这几年你工作重心在国内。”
  “我工作重心在M。K。”
  慕温雅:“……”
  她笑了笑,笑意又冷又浅。
  他这话的话外音,让她别打M。K主意,哪怕他人在北京,依旧能掌控M。K总部。
  慕靳裴:“北京最近来了冷空气,比曼哈顿还冷,您去的时候多带一些棉衣。”
  慕温雅心里咯噔一下,他竟然知道她们春节要回北京。
  “时间不早了,姑妈您早点休息,有空时您也可以去我办公室坐坐,我这几天都在公司。”慕靳裴站起来,告辞。
  慕温雅心里彻底没底,慕靳裴这番话是在暗示她,他有话要跟她说,不过得她亲自去他办公室。
  慕靳裴刚才来时没注意,现在才看到客厅壁炉旁边有一幅油画,他微怔,这幅画是《星遥1》。
  和《星遥2》风格不同,这幅色彩浓重,跟壁炉的整体风格很搭。
  慕温雅发现慕靳裴一直盯着墙上油画看,好像挺感兴趣,她说:“这是昀呈前两年在拍卖会拍下来的,我没觉得哪里好看。”
  她不是欣赏不来,因为裴钰的关系,她讨厌所有油画。可偏偏谢君毅喜欢,儿子也喜欢,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慕靳裴只点点头,没置任何评论。


第23章 
  储征刚才在车里没下去,等慕靳裴上车,他问:“如果谢夫人不去您办公室,那接下来我们怎么打算?”
  慕靳裴靠在座椅里闭目养神,静默片刻他才说话:“她心思那么重的人,不可能不去。”
  话音落,他手机震动,是季星遥:【我睡觉了,你也别熬时间太晚。】
  慕靳裴:【你睡得着?】
  季星遥:【嗯,现在又累又困,我没去逛街,在你健身房玩了一晚。】她怕彻夜失眠,明天去见慕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时没精神,皮肤状态不好,于是跑步游泳,折腾了三个多小时下来,筋疲力尽,这会儿只想躺床上。
  忽然储征出声,“慕总,好像是谢副董的车。”
  慕靳裴看向窗外,几米外停车坪上那辆黑色轿车停稳,尾灯熄灭。
  谢君毅和慕靳裴差不多时间从车上下来,夜色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谢君毅对慕靳裴的态度始终温和,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他惊讶的是深更半夜了慕靳裴到家里来,然后心中一惊,“是不是你妈妈有什么事?”说完才发觉不妥。
  他的担心太过明显。
  慕靳裴淡淡道:“我妈挺好。”
  他看着谢君毅,有些话直接开门见山说出来:“听说您要跟季氏集团合作项目,季常盛怀疑我不是我妈亲生的。”
  谢君毅愣了愣,随即明白慕靳裴深夜造访的用意,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裴钰没生孩子,指不定怎么传谣言。
  任何时候他也不可能让裴钰面子上难堪,“你不是裴钰生的还能是谁生的?”
  慕靳裴:“谢谢姑父。”他转身上车。
  院子里安静下来,静谧幽暗。
  谢君毅没进别墅,在外头抽烟。
  白色烟雾缭绕,瞬间被黑色吞噬。
  “又在想你的心上人呢!”
  谢君毅没爱搭腔,指尖的猩红一闪一闪。
  慕温雅在院子里站了有一阵,不过谢君毅没注意到她,应该说他压根就没心思往旁边看。她搭了一件披肩,还是被冷风穿透。
  只要是跟裴钰有关,他就跟丢了魂一样。刚才慕靳裴跟他说了两三句话,他就一副黯然伤神的样子,这些年她已经受够了他这样。
  “你把慕靳裴看得比你亲儿子还亲,可惜人家都不正眼瞧你。”
  谢君毅早就习惯了慕温雅的冷嘲热讽,话都懒得说一句,他灭了烟回屋。
  ——
  慕靳裴回到别墅时季星遥已经休息,房间的灯也关了。他脱了外套随手挂起来,想去楼上看看她,走了几阶楼梯又作罢。
  他忙工作时她从不打扰,也从不给他打电话,特立独行,但两人在一块时,她特别黏人,亲吻拥抱一样都不能少给她。
  慕靳裴的生物钟因为时差也乱掉,他现在不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红酒,楼梯上有脚步声,他转身看去,是张伯。
  张伯披着大衣,手里拿了一个水杯。他住季星遥隔壁房间,这些年养成的习惯,他必须得时刻看着她,到了慕靳裴这里也不例外。
  刚才听到楼下有动静,他借着倒水到楼下一看究竟。
  慕靳裴又拿出一只高脚杯,倒上半杯红酒。张伯走近,他递过去,“这酒不错。”
  张伯摆摆手。
  慕靳裴没勉强,他又找出烟和打火机。
  张伯:“已经戒了。”他倒了杯温水,站在那喝了几口。
  慕靳裴把烟又放回去,“上次见面您还没戒。”
  他所说的上次见面,是两年前。
  张伯:“嗯,年纪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他指指楼上,“我去休息了。”便抬步离开。
  慕靳裴关了灯,偌大的客厅顿时被黑色吞没,他抬手开了酒柜旁的落地灯,独自品酒。
  过往一幕幕,汹涌如潮。
  杯里的红酒喝完他还是不困,拿上一瓶冰饮去健身房。
  第二天早晨,他们出发去郊外的庄园。
  从慕靳裴别墅到庄园大概要两个半小时车程,季星遥纳闷,别墅院子里明明有停机坪,备一架直升机多方便,慕靳裴怎么没想到,或者说,他怎么没考虑直升机出行。
  当然,她也只在心里想想。
  季星遥靠在窗边看沿途风景,寒冬料峭,路景也萧瑟颓败,不过好在天空湛蓝白云点缀,还算养眼。
  车里温度适宜,像沐浴在太阳下,容易打瞌睡。
  她支着头,不知不觉眯上眼。
  慕靳裴在看慕温雅的消息,【这两天要是有空,带女朋友到姑妈家玩,姑妈给你们准备鱼子酱。】
  顿了片刻,他回复:【谢谢姑妈,不叨扰了,我这次回来行程紧张,公司有不少事要处理。】
  之后慕温雅没再回过来。
  姑妈的意思很明显,她不想主动去办公室找他,但她心里又不踏实,于是邀请他带着季星遥去做客。
  在她那做客有太多不可控因素,说不定她就会录音,留下什么把柄证据。
  慕靳裴删了消息,转脸去看季星遥,她正昏昏欲睡,头抵在车窗上,他伸手用手掌隔在她脑袋和玻璃中间,以防她撞到。
  季星遥碰触到柔软的东西,她睁开眼,“忙完了?”
  慕靳裴点头,让她靠在椅背上睡,“你这样睡会撞到头。”
  他的手还挡在车玻璃上,季星遥往他那边挪了半个位子,顺势靠在他怀里,“这样就算急刹车也撞不到了。”
  她靠在他肩窝,眯上眼。
  慕靳裴问她:“昨晚没睡好?”
  季星遥:“嗯,本来我以为累了躺到床上就能睡着。”哪知翻来覆去,煎鱼一般难熬,快天亮才眯了半小时。
  有一半是时差原因,还有一半,“可能是新换了地方,没适应。”
  慕靳裴不理解,随口说了句:“在飞机上睡得不是还不错。”
  季星遥顺着话:“因为飞机房间里有你的气息。”说完之后才感觉不太妥当,但收不回来。
  慕靳裴看着她,“那今晚你睡我那屋,我睡客房。”
  季星遥回答得很委婉:“我这算不算是鸠占鹊巢?”
  慕靳裴:“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季星遥笑了,靠近他,微微仰头,慕靳裴低头含住她的唇。
  一吻结束,季星遥接着补觉。
  慕靳裴垂眸看她,她浓密的睫毛不时扇动两下,之后他抬手将她身体箍住,一直到庄园他都一动没动。
  补了两个多小时觉,季星遥状态好不少,下车前她把头发整理好又补了妆。
  从进庄园大门口到别墅前,汽车行驶了好一阵,庄园里有一条河流横穿,还有高尔夫球场。
  奢华程度跟她家在法国的庄园不相上下。
  慕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跟她想象中不一样,本以为他们是那种严肃又不苟言笑的威严老人,见了面才知有失偏颇。
  两老人在门前草坪上打羽毛球,老爷子说老太太耍赖,老太太不承认,她转头问管家他们:“你们看到了吗?”
  所有人:“……”表情无奈又歉意地看向老爷子,那意思,没法为他作证。
  慕靳裴和季星遥从车上下来,司机打开后备箱,把季星遥准备好的礼物小心翼翼搬下来,是件价值不菲的藏品。
  季常盛知道女儿要来纽约,不管慕靳裴是不是故人家的儿子,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他亲自给准备了见面礼物。
  老太太跟他们招招手,“我们今天来个混合双打。”
  管家立刻找了一副新的羽毛球拍,给慕靳裴和季星遥一人一只。
  季星遥之前还拘谨,怕见到长辈不知要聊什么合适,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完全多余,不用寒暄连介绍都省去。
  “星遥,会不会打羽毛球呀?”奶奶问。季星遥:“还是小时候跟我爸打过几次,后来偶尔打网球,好些年没玩羽毛球了。”
  奶奶:“我也是一时兴起,以前我喜欢打网球,现在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你爷爷他也不想穿盔甲,说穿不动了,只能打打羽毛球。”
  季星遥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要穿盔甲。
  慕靳裴解释:“不穿的话,球会打到我爷爷身上。”
  奶奶自己笑了,“那只能说明你爷爷技不如人。”
  打了半小时左右,爷爷奶奶有些累了,让管家收了球拍。
  爷爷提出去看看直升飞机,四人在管家的陪同下去了后院停机坪。是架蓝白相间的飞机,造型颜色都是季星遥钟爱的那款。
  慕靳裴看上去意兴阑珊,对直升机没有丝毫兴趣。
  奶奶一直不理解,“靳裴,你怎么不备一架在家里,用着方便。”
  慕靳裴:“用得少,放在那浪费。”
  当然,这些都是借口。
  直升机是他的禁忌,噩梦之一,也是伤口,来自他亲生父亲和母亲那边所有亲人的遭遇。
  这些年他一次直升机也没坐过。
  今天是季星遥第一次来家里,爷爷奶奶就把这架直升机当作礼物送给她和慕靳裴。
  爷爷这么说:“你们什么都不缺,不过还缺架直升机,以后来这里就方便了,不用再开几个小时的车,星遥也能在空中看看这一带的景。”
  慕靳裴本想婉拒,不过季星遥挺喜欢,最终他还是收下礼物。
  慕老爷子拍拍老伴儿,“进屋去吧,你身上衣服单薄,别着凉了。”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不厚实,刚才打球他们都穿了户外运动装,打球时特别热,这会儿停下来不禁感觉有点冷。
  几人回屋。
  别墅内装修跟慕靳裴的别墅大同小异,一种低调的奢华。
  老爷子和老太太回房换衣服,让他们随意看看。
  季星遥看到了慕靳裴小时候的照片,有裴钰抱着他的照片,还有慕温怀带他赛车的照片。
  她看看照片再看看现在的他,“小时候这么开朗,长大怎么就高冷了。”
  慕靳裴‘嗯’了声,没回应。他牵着她,“带你去酒窖看看,挑几瓶红酒。”
  去酒窖要穿过河流上面的拱桥,天冷,河水结了冰。
  季星遥站在桥上往下看,庄园的美景尽收眼底,她指指河面,“要是在上头滑冰应该挺好玩。”
  慕靳裴:“不能滑。”
  “看上去冰冻很厚。”
  “万一掉下去,再厚也不保险。”也不是没人掉下去过,前两年爷爷奶奶结婚六十周年,请了集团高管来庄园庆祝,顺便度假。
  当时河水也结了冰,厚厚一层,几个孩子在上面玩,有个孩子就掉了下去,许睿下水救人,结果脚抽筋。
  对他来说算不上阴影,倒也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季星遥半开玩笑:“真要掉下去,你把我拉上来就行了。”
  慕靳裴望着她的眼,“把你拉上来衣服也都湿透了。”他下巴微扬:“走吧,桥上风大。”他把她羽绒服的帽子给她戴上。
  酒窖有专人管理,分两个区域,一边是葡萄酒酒窖,另一边是烈酒摆放。它们对温度和湿度的要求各不相同。
  季星遥对烈酒不感兴趣,直奔葡萄酒酒窖。慕靳裴对酒窖已经很熟,不过还是耐心陪着她一起逛。
  酒架上琳琅满目,各式酒瓶。
  在灯光的映衬下,泛着迷离朦胧美。
  她对红酒也没有太深入的了解,喝得多了就讲究口感。
  “这里的红酒全是爷爷收藏的?”
  慕靳裴双手抄兜,跟在她身后,“我们家每个人都有酒藏在里面。”
  “一人一个区域?”
  “不是,按照品种摆放。每个区域都有每个人的酒架,存放的数量多少而已,不过爷爷的酒最多,占用了奶奶的酒架。”
  季星遥转头,“那你呢,存的多不多?”
  “不算多,”慕靳裴:“都是以前存的,这两年没时间去收集。”
  季星遥决定:“那我就从你的酒架上挑几瓶。”她突然来了兴致,“你别告诉我哪个酒架是你的,我凭感觉找。”
  慕靳裴配合她,之后的时间里他一句话都没再多说。
  季星遥没急着找,花了半个多小时先把酒窖从头到尾参观了一遍,酒窖呈环线设计,参观下来不会迷路也不用走回头路。
  每个区域设计风格都不一样,光线和照明也不同。
  “我现在要开始挑酒了。”她问工作人员要了一副手套带上。
  慕靳裴示意他们,“你们不用再跟着。”
  季星遥经过两个区域都没停留,那里也有慕靳裴的藏酒。
  在第三个区域第二个酒架前,她驻足,小心翼翼从酒架上拿了一瓶下来,细细看瓶身上的说明书。
  慕靳裴眸光很淡,不动声色扫了一眼那个酒架,视线又很快收回,这是谢昀呈的酒架,上面的酒也全是谢昀呈的。
  季星遥这么评价:“酒是好酒,不过酒精度对我来说偏高了点。”看完她把红酒原位放好,接着往前走。
  在第五个酒架前,她再次停下。有个瓶身别致的酒瓶吸引了她目光,她没有丝毫犹豫,“就选它了。”
  慕靳裴盯着她侧脸,“你都没看说明。”
  “我对它一见钟情,不需要看说明,”季星遥把这瓶酒取下来,还是瞥了眼说明,酒精含量比刚才那瓶还要高一度。
  这瓶酒高单宁高酸,存放了大概得有十年之久。
  季星遥问他:“这是谁藏的酒?是不是裴老师?”她坚信她跟裴老师眼光一样,裴老师应该也是因为喜欢这个瓶子才藏了这瓶酒。
  慕靳裴:“我的。”
  季星遥微怔,还以为自己听错。
  慕靳裴又重复道,“这是我藏的红酒。”
  季星遥浅浅一笑,“所以你注定是我的。”
  慕靳裴一瞬不瞬盯着她看,酒窖的灯光昏暗暧昧,他把那瓶酒拿了放回去,季星遥不明所以:“是不是反悔不想……”送我了。
  后面那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慕靳裴的吻就落下来堵住她的唇。
  酒窖的氛围蛊惑人,季星遥开始回应他。与之前的每次接吻都不同,以前那种只要亲吻,很轻,这回是深吻,忘情。
  季星遥穿着平底鞋,身高不够,她踮脚仰着脖子,慕靳裴这回是双手将她抱起来离地。
  工作人员虽然没跟着,但站在入口处随时等候差遣,有几个人的方向抬眼就看到亲吻的两人,他们默默低下头,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这一吻格外漫长,跟季星遥挑选的那瓶红酒一样,香醇悠远。
  慕靳裴放下她,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很快归于平静理智。“再去挑几瓶。”
  季星遥决定不再挑别的酒,万一待会挑了一瓶不是他的,破坏现在的气氛。“走吧,就要这一瓶。”
  她把那瓶酒让工作人员装起来。
  回到别墅,季星遥跟跟爷爷奶奶聊起酒窖,还有各种红酒,相谈甚欢。
  今天家里的气氛跟平常不同,慕靳裴每次来庄园感受到的不是亲情,是压抑,那种压抑令人窒息。小时不懂,总以为是自己的身世让爷爷奶奶不高兴,后来才知道是母亲和姑妈姑父的爱恨纠葛。
  自打有记忆以来,爷爷奶奶没有像今天这样的笑容,他也是第一次跟爷爷奶奶打球,大概是沾了季星遥的光。
  不可否认,季星遥的长相再加上她看似大气又没有公主病的性格格外讨长辈的喜欢。
  就连奶奶都说:“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星遥不忙时可以经常过来玩,酒窖里的酒呀只要你喜欢的,随意挑。”
  爷爷也附和,“我还藏了不少烈酒,你有喜欢的就带回去。”
  慕靳裴余光瞥向爷爷,这么大方实属罕见。那些烈酒就算是父亲和谢昀呈也没那么大面子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爷爷奶奶知道季星遥还挑中了慕靳裴的红酒,感慨缘分很奇妙,奶奶说:“那瓶酒是靳裴十八岁时放在酒窖里的,当时他妈妈还开玩笑,说等到他有了女朋友就开那瓶酒庆祝。”
  季星遥偷瞄了一眼慕靳裴,他正好在看她,她莞尔,递给他一个调皮的眼神,好似在说: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


第24章 
  慕靳裴陪季星遥在庄园玩了一下午,晚上才回到住所。季星遥脱下羽绒服,精神不振,白天陪慕爷爷和慕奶奶她硬撑着,这会儿困得不行。
  “你困不困?”她问慕靳裴。
  “还行。”慕靳裴接过她的外套:“今晚你住三楼。”他的房间已经让管家整理出来,换了新的床品。
  季星遥没跟他客套,回楼上睡觉。
  慕靳裴去了书房,储征正等着他汇报工作还有私事的进展情况。
  今天储征回了趟公司,带来不少需要慕靳裴签字的文件,还有几个项目计划书,书桌上摊了几份,桌角还有一摞。
  电脑已经打开,咖啡在三分钟前准备好。
  慕靳裴脱下手表放一边,他揉了揉眉心才拿起文件看。
  储征见慕靳裴脸色不太好,满是疲惫,他很少见到慕靳裴工作时不在状态的一面,可能时差还没倒过来,“慕总,要不您先休息,我们明早处理这些文件。”
  慕靳裴:“没事。”顿了几秒,他说:“今天坐了趟直升机。”本能的生理反应,心里抗拒排斥,到现在都没调整好。
  储征愣怔,直升机在老板心里比季常盛都是梦魇,他竟然坐直升机了,应该是想要克服这个心病。
  他建议老板:“下次起飞前,您可以先坐直升机上适应适应,这样飞起来时可能会好点。”
  “不会再坐了,”慕靳裴开始看文件,看似漫不经心道:“今天陪星遥转了一圈。”
  储征:“……”
  所以老板挑战痛苦模式,到底是仇恨的驱使还是爱情的动力?
  有些话不是他这个属下该说的,他保持沉默。
  处理好所有文件是两个半小时后,项目计划书还没来得及看。慕靳裴又续了一杯咖啡,到观景台上稍做休息换换脑子。
  三楼卧室的灯还亮着,他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半。他给季星遥发消息:【还没睡?】
  季星遥:【应该快了吧。】她睡不着,困成这样还睡不着。
  慕靳裴回到书房,储征正在看项目书,他放下咖啡跟储征说:“我去楼上,项目书上有疑问的地方你先列出来。”
  他拿上另一份项目书离开。
  敲门声响,还不等季星遥来开门,对面房间的门开了,是张伯。
  慕靳裴解释:“星遥睡不着。”
  张伯点点头,看到季星遥过来开门,他才关上自己房间的门。
  季星遥无精打采,“你怎么还不睡?”
  “加班。”慕靳裴把门半掩,“不是说困了吗,怎么又睡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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