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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劫难逃,傅少执念成魔-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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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傅容止捧着她的小脸,而后缓缓俯身,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很轻,但却饱含感情的吻。
    那是诀别。
    薄凉变得更激动了,她哀求的看着他,不要丢下她,不要…
    傅容止垂眸将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掰开,而后一个动作,他的身体迅速往后飘去,像海里的鱼一样的灵敏。
    薄凉大惊,她想要追上去,可是她不怎么会游泳,扑腾了好几下,依旧在周围打转着。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在她的面前消失。
    容止,不要走…
    在这个浩瀚的大海里,她无助绝望,并且显得格外的渺小。
    她只能在心里拼命的祈祷着,傅容止能把那枚炸弹扔掉之后,安全撤离。
    没多久,她感觉到海里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袭过了,炙热的海水推动着她的身体,狠狠的撞到了一旁的珊瑚礁上,喉咙处一股血腥味袭上来。
    而后她便脑袋一晕,失去了意识。
    只是在晕倒之前,她嘴里还在念叨则那个名字。
    容止……
    厉城尧听见背后传来痛苦的呓语,忙转身,就见薄凉睡得很不安慰,脑门上都是冷汗,手指紧紧攥着被子,因为太用力,骨关节都泛白了。
    “容止,不要走,求求你回来,容止——”
    泪从她紧闭的眼眸滑落,她五官紧皱,难受极了。
    厉城尧担忧她,开始呼喊她的名字,“薄凉,醒醒…”
    突然,薄凉猛然睁开眼睛,瞳孔急速收缩,但是眼神一点焦距都没有,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还未从那个噩梦当中醒过来,直到她的脸颊上传来拍打的感觉,她才愣愣的转动眼珠,当对上那关切的目光时,她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急切的喊道,“容止!”
    听见这个名字,厉城尧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薄凉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才恍然回神,他不是傅容止,原本紧抓的手缓缓松开,她怔怔的看着空中的一点。
    厉城尧拿了纸巾过来,轻轻帮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要不要喝点水?”
    薄凉点头。
    厉城尧忙将刚才放在一旁的杯子拿过来,递到她的唇边,“喝吧。”
    薄凉低头,就着他的姿势喝了两口,然后摇摇头。
    “伤口疼不疼?”
    她偏头看了一眼肩膀处的枪伤,小声的道,“不疼。”
    “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好。”
    厉城尧原本以为她醒来之后会第一时间问傅容止怎么样了,可是她没有,像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一样,表情看不出伤心和喜悦。
    这样的她太不正常了,可是他又不敢主动提及。
    “我快去快回!”
    厉城尧离开房间后,薄凉掀开被子下床,因为受到气流的波及,她的五脏内服现在还隐隐作痛,伴随着每一次的呼吸。
    她神色苍白,步伐不稳的走出房间,护士立刻上前想要扶着她,但是被薄凉拒绝了,她一步一步的往医院外面走去。
    那昏睡的三天里,她听得见周围人说话的声音,只是她睁不开眼睛,所以她听见了殷琛第一次带着哽咽的声音说——
    “我们没有找到少爷…”
    厉城尧不敢置信,“什么?”
    “我们没有找到少爷…”殷琛像接受不了一样,竟然手捂着脸蹲在地上,像个孩子受了极大委屈一样。
    “怎么会这样!”厉城尧喃喃自语,似不敢相信傅容止就这么死了。
    “我们用电脑百分百还原了那天的场景,包括风速,水流,以及受阻力大小,然后再输入少爷最快的游泳时间去测试,发现,想要将炸弹扔到安全范围外,然后再折返,根本就不可能!在海里,想要活下来,至少要距离那枚炸弹爆炸中心三百米……”
    海边,薄凉穿着病号服站在那里,眼睛看着茫茫大海,身体抖得跟筛子一样。
    “容止…”
    她像迷路的小孩一样,哑然喊道,“容止,你在那里?”
    她紧紧揪着衣角,胸口难受到仿佛在受凌迟处死一般的酷刑一样,疼得她弯下腰。
    泪在这一刻彻底汹涌而出。

  ☆、246傅容止用生命才换回你的平安,难道你就要这么放弃吗?

她紧紧揪着衣角,胸口难受到仿佛在受凌迟处死一般的酷刑一样,疼得她弯下腰。
    泪在这一刻彻底汹涌而出。
    她冲进海里,海水蔓延到她的腰,她的手拍打着海面,歇斯底里的喊道,“傅容止,你回来啊,你快回来——”
    “你真的就这么扔下我不管了吗?傅容止,你明明答应过我会一起牵手走到最后的,你走了,我怎么办?你回来啊!”
    “傅容止,你好残忍啊,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她纤瘦的身体仿若随时都会崩溃一般。
    厉城尧不敢耽误太久,匆匆买了东西就折回去,却发现她不见了。
    他焦急的四处寻找,却听见一个护士说她往外面去了,他当即便想到,薄凉一定去了傅容止葬身的海边。
    果不其然,他一下车就看见她站在海里,甚至越走越深,水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胸口,他惊恐不已,大喊道,“薄凉,不要做傻事,快回来!”
    薄凉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去,水已经快要漫过她的肩膀。
    厉城尧连鞋子都来不及脱掉,快速过去拦住她,挡在她的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庞,他能明显感觉到她情绪里的极致压抑。
    “薄凉,傅容止用生命才换回你的平安,难道你就要这么放弃吗?”
    她身体蓦地一僵,一动不动。
    “你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让他得到安息!”
    大概是‘安息’这两个字太过于刺耳,薄凉竟奋起反驳,“他没有死!!”
    厉城尧停顿了数秒。
    薄凉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傅容止不会死,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
    厉城尧看着她倔强的眼眸,“对,我也不相信傅容止死了,他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我们一起找他好不好?”
    薄凉抿唇不语,只是睁得大大的眼眸里,却有眼泪不断的滚落。
    厉城尧发现她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心中出现怜惜,一把将她拥入怀里,鼻音很重,“薄凉,大声哭出来吧!”
    把所有的悲伤痛苦都发泄出来,不要压抑在心里。
    薄凉像木偶一样的靠在厉城尧的怀里,表情怔怔,她想要撕心裂肺的哭,想要不顾一切将胸口那又闷又难受的感觉倾泻而出,可是她做不到,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遏制住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慢慢的攥紧手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疼。
    良久,泪被风干了,她轻轻推开厉城尧,声音低哑,“我想一个人在这里陪陪他,跟他说说话!”
    厉城尧不太放心。
    薄凉没有看他,转身折回岸边,身上湿漉漉的,鞋子早就已经掉了,她赤脚踩在沙滩上,然后走上那座灯塔。
    那日的记忆再一次袭上心头。
    他含笑的嘴角,漆黑而又温柔的眼眸,那抚摸过她头的手……
    他死了,可是她却连他的一寸尸骨都没有办法拿到,他就像烟一样的消失。
    薄凉从未没有像此刻一样憎恨过自己和母亲。
    不,她根本就不配称作为母亲。
    如果她没有对母亲一次次的心软,没有念及那可笑的亲情,亦或者那天,在那火箭筒对准母亲直升机的时候,她没有喊出来。
    最后,傅容止是不是就不会死。
    是的,她想起来了,本来母亲没有机会按下炸弹的控制器,是她大喊了一声,引起了母亲的注意力,也是因为她的这一声,傅容止选择再一次给母亲机会。
    将原本的死令收回。
    其实他早就看透了,知道刘锦秀死也不会悔改,愿意给刘锦秀机会,其实只是希望她心里好受一点罢了。
    如果说母亲是直接害死傅容止的,那么自己就是帮凶,不过老爷也是公平的,她没有死,但是在往后的岁月里,她会过得比死还要难受。
    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些记忆和画面会像一直无形的手,紧紧掐住她的喉咙。
    活该!
    自作自受!
    薄凉自嘲的一笑,却分外苦涩。
    她为什么要去渴望刘锦秀那虚伪的母爱,她为什么不早点清醒过来,为什么到了最后,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她才看清楚。
    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那就不要强求。
    心软多了,那便是纵容。
    刘锦秀就是吃准了自己,所以才会敢一而再的伤害傅家,伤害傅容止。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薄凉的脸颊上,苍白的脸颊上顿时浮现出明显的指印。
    因为用力,她的掌心和脸颊都麻木了。
    曾经她竟然还可笑的以为自己能感化母亲,能引导母亲走上正确的道路。
    她真的愚蠢到了极致。
    “啪!”
    又一记耳光落下。
    厉城尧躲在旁边看见她不停的惩罚自己,很想上前阻止,可最后还是咬牙忍下了。
    或许这样可以令她心里好受一点。
    “咳咳……”
    薄凉右边的脸颊已经红肿,口腔出血,她吐了一口血水。
    “为什么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我到现在才明白!!”
    她一遍又一遍痛苦的质问自己。
    “薄凉,该死的人是你,不是傅容止,你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生,你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薄凉趴在栏杆上,嘶哑的呐喊,“容止——”
    “容止——”
    她的身体顺着栏杆滑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厉城尧将她所有的痛苦和难受都看在眼里,眼眶也忍不住湿润了,如果不是还有布丁以及薄晓在,只怕她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傅容止离开。
    她坐在那里,从清晨到日暮,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这片海域。
    晚上,空气骤降,厉城尧拿了衣服过来,披在她的身上,她就像没有察觉到一样,始终看着。
    “薄凉,你身上还有伤,我们回去吧!”
    她依旧不动。
    “薄凉,傅容止看见你因为他这样折磨你自己,他心里不会好受的。”
    她苍白的唇瓣蠕动了一下,“我就是要让他担心,这样他才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城尧,我是不是很坏,连他死了都不想让他安息。”
    “不是。”
    薄凉肩膀轻微的抖着,沉痛的闭上眼睛,“我好想他,真的好想!”

  ☆、247容止在里面,我要带他回家!

薄凉肩膀轻微的抖着,沉痛的闭上眼睛,“我好想他,真的好想!”
    “能让你一辈子记住,我想,这对傅容止来说,应该是最幸福的事情吧。”
    薄凉睁开眼睛,眼泪无声的往外流,“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希望傅容止再也不要遇见我!我们最好成为陌生人!”
    厉城尧也看着这漫漫大海,“我想如果还有下辈子,傅容止一定希望在最好的时候,遇见你。”
    薄凉缓缓站起身来,僵着身体转身离去。
    厉城尧紧跟着,本来以为她会回医院,却不想她竟是去商店里拿了一个玻璃瓶转身就走,商家想要拦着,厉城尧忙掏出钱递过去,“不好意思。”
    薄凉又回了海边,抓了一把沙装进去,而后灌满海水,将瓶口拧紧,小心翼翼的捧在怀里。
    “容止在里面,我要带他回家!”
    厉城尧鼻尖酸胀,“好。”
    “我不想回医院,我想回家。”她和傅容止的家。
    “我送你回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下,薄凉推门下车,厉城尧护送到门口。
    李婶知道傅容止死亡的消息时,简直就是接受不了,已经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眼泪了,瞧见薄凉赤脚回来,她忙就要去拿拖鞋,可是薄凉的步伐没停,直直上了楼。
    “少夫人…”
    厉城尧道,“让她一个人待着吧。”
    “厉少爷…”
    “薄晓和布丁我会暂时接到我那里去住,这些日子,就麻烦你多多照顾薄凉了。”
    “不麻烦,少夫人是我们家少爷的命,现在少爷不在了,我一定会替少爷好好照顾我们家少夫人的。”说到这里,李婶的眼眶又忍不住湿润了。
    卧室里,薄凉抱着那个瓶子缩在被子里,这里都是他的味道,仿若他根本就不曾离去过一样。
    她想要睡觉,睡着了,她就能看见容止了。
    曾经她自以为是为了他好,一次又一次想要将他推拒出她的生命里,到了这一刻,她才万分后悔,要是那一年她没有拒绝容止的求婚,那么他们是不是就会多几年的相处。
    她紧紧的抱着瓶子,像抱住全世界一样。
    因为身体的极度疲惫,导致她很快就进入梦里,只是她没有看见她想要看到的人,她四处寻寻觅觅,大声叫喊——
    “容止!!容止!!”
    街道里人来人往,但是谁都没说话,并且每个人都用仇恨而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她心里害怕,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但那些人的注视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拼命的奔跑,想要逃离这里,但因为太着急,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她吓得闭上眼睛,这时,一双温暖而又厚实的大手将她抱住,呼吸的香味袭来。
    她一怔,蓦地抬头,惊喜的喊道,“容止!”
    而后不待他反应,猛的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不该来这里的。”傅容止轻轻将她推出自己的怀抱,垂眸看着她,“回去吧!”
    薄凉拼命的摇头,哀求的道,“我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容止,你带我走好不好?”
    他严厉的拒绝,“不可以!”
    她眼泪婆娑,带着恐惧的问,“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太笨了,所以你不想要我了?”

  ☆、248她现在还能为他做的一件事,那大概就是让他安息吧。

她眼泪婆娑,带着恐惧的问,“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太笨了,所以你不想要我了?”
    他用指腹擦拭掉她脸颊上的泪痕,“傻瓜,我已经死了,而你还需要好好活着,我们要去的不是一个地方。”
    “不,我不要你死。”薄凉哭得歇斯底里,哽咽哀鸣,“容止,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可是无论她怎么挽留,怎么紧紧抓住他,最后他还是离她远去。
    她哭着醒来,心痛的难以承受,而被子里则闷热一片,她缓缓坐起身来,看着身旁的瓶子,眼泪再次无声的往下流。
    当眼睛流干,再也哭不出来的时候,她掀开被子洗了脸,而后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殷琛坐在沙发上,看见她,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少夫人…”
    “能安排我见…刘锦秀一面吗?”
    “当然可以,只是少夫人,刘锦秀目前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有可能会说出一些言辞激烈的话出来。”
    “没事,这会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她。”
    殷琛点头,“好,那我马上去安排。”
    **
    傅容止的丧事低调在傅家举办,没有遗体,只有他过往穿过的一些衣服和物品放在棺材里。
    范瑾瑜接受不了这个消息,一天之内昏厥三次,情绪大受打击,将自己关在傅容止的房间里,谁也不见,谁也不准进。
    傅衍短短两日,变得苍老了许多,眼睛里满是悲痛和自责,似恨不得代替儿子去死一样。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无疑是世间最悲痛的事了。
    夜里,傅衍有些神情恍惚,竟重重的摔了一跤,脚骨骨裂,去医院打了石膏,最近几个月只能坐在轮椅里。
    薄凉则撑起精神,尽责的做着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她站在一旁,对能来参加傅容止吊唁的亲朋好友鞠躬表示感谢,素净的脸上格外的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
    殷琛和萧贯中因为下葬的事情,一直在忙前忙后的操持着。
    傅容止的旧物被火化,装进了骨灰盒里,连同薄凉在海边装的一瓶水一起放进了墓坑里,然后封上土,立上墓碑。
    仪式完成,其他的人并未久留,而是选择将这最后一刻的时间留给薄凉以及傅容止。
    殷琛和萧贯中也转身走开,只是他们并未离去,而是站在远处。
    薄凉看着墓碑上的头像,还是那么英俊。
    她发誓,傅容止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那五官无论是分开看,还是合在一起,都挑不出一丝的毛病。
    她缓缓上前蹲下去,指腹不舍的一遍一遍的抚摸着他的照片,尽管心中无尽悲痛,但是她却再也流不出一丝的眼泪出来,像这两日已经将这辈子的眼泪都给哭干了。
    “容止,尽管没有你的日子会显得无比的难熬,但是你放心,我会好好把布丁养大成人,告诉他,他的爸爸是一个成熟稳重而且有担当的人…”
    她现在还能为他做的一件事,那大概就是让他安息吧。
    “以后我会常来看你,跟你说说话,虽然我知道你生前可能已经受够了我的聒噪,现在只想安静的待着,但是还是需要请你继续忍耐一下……”
    薄凉就那么自言自语的说了好一会儿,然后将脑袋靠在墓碑上,像曾经靠在他的怀里一样。
    天下起了蒙蒙小雨,更为这里添加了一份哀凉。
    她的身上已经沾满了小雨珠,但是她依旧一动不动的靠着墓碑。
    殷琛撑着黑色的大伞过来,轻声说道,“少夫人,回去吧,少爷肯定不愿意看见你因为他生病…”
    薄凉睫毛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头,目光注视着那照片,喃喃自语,“不愿意我为你生病,难道你就舍得我为你这么难受吗?”
    她不敢去想,往后没有傅容止的日子,她该怎么走?
    原本勾勒美好的未来因为傅容止的离开而瞬间变得苍白。
    似一朵开得正艳的鲜花,猛然凋零。
    薄凉站起身来,依依不舍的离去,纤瘦的背影落寞的令人心疼。
    傅容止走后,她有想过跟着一死百了,可是她若是死了,布丁怎么办?薄晓怎么办?
    他们一个失去了父亲,一个失去了母亲。
    她不想他们连妈妈和姐姐都失去了,不想她的布丁在那么小就成了孤儿。
    而且死那么容易,活着才能赎罪。
    后半辈子,她会负罪前行,老天没有让她死,就是想要惩罚她曾经的愚蠢。
    她一身湿漉漉的走回去,刚踏进门口,她的腿就被抱住了,低头一看,是她的小布丁。
    “麻麻…”
    他稚嫩而又甜软的喊着自己,“麻麻,抱抱……”
    薄凉弯腰刚想将他抱起,但看见身上的雨水,她将水珠在身上擦拭了一下,改为牵着他的小手。
    布丁迈着小步子,蹦哒蹦哒的跟着薄凉往里面走去。
    李婶见她脸色和唇上找不到一丝红润之色,眼眸显得空洞和疲惫,看起来让人心疼,忙去拿了干净的大毛巾过来,“少夫人,擦擦脸。”
    “谢谢。”
    薄凉冲李婶感激的一笑,但是那笑却显得苍凉和勉强。
    李婶鼻尖一酸,眼眶一烫,眼泪差点就滚落出来,忙转身走进厨房。
    布丁站在薄凉的脚边,张开手臂,扬起小脸蛋,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麻麻,抱抱…”
    薄凉怕自己身上的水沾染在布丁的身上,用毛巾裹住他,这才将他抱来坐在腿上。
    这么近距离看着,忽然发现,布丁的眉宇间跟容止有好些相似之处,那眼睛,还有这鼻梁…真的太像了…
    薄凉的手指轻轻触碰,心中高兴又酸涩。
    “麻麻,粑粑呢…”
    布丁以往一向粘傅容止,好几日没看见傅容止了,布丁的眼眸里有着想念,嘴里模糊不清的念叨着,“我…要粑粑…”
    小家伙的话,令薄凉怔住。
    她该如何告诉布丁,爸爸已经离开他们了,以后他再也看不见爸爸了。
    布丁睁着疑惑的大眼睛看着薄凉,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薄凉摸摸他的脑袋,婉转的说道,“爸爸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249布丁忽然抬起小手指着一个地方,特别激动的喊道,“粑粑,粑粑!”

薄凉摸摸他的脑袋,婉转的说道,“爸爸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布丁眉头一皱,似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而这一动作,却更是像极了傅容止。
    此刻,她万分庆幸自己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留下了一方血脉。
    李婶走出来,见她身上还是湿漉漉的,上前轻声说道,“少夫人,要不你还是上楼先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吧,你这样不仅自己容易生病,可能连小少爷也会跟着生病的。”
    薄凉低头看了一眼,是啊,湿气这么重,虽然隔着毛巾,但布丁还小。
    上了楼拉开衣柜,原本她的手是伸向自己的衣服的,但是看着一旁那宽大的白色T恤,她忽然改变了方向,取下了他的衣服。
    进入浴室洗了一个热水澡,将他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熟悉的味道袭来,她撩起衣服的下摆,将整张脸埋进去。
    天知道她有多想念这个味道。
    想念他的微笑,他的呼吸,还有拥抱。
    可是下一秒,绞痛又袭来,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以后她只能靠着思念以及记忆度日。
    日复一日的煎熬着。
    容止,你看见了吗?布丁和我都很想你,无时无刻…
    李婶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布丁坐在自己的婴儿车里,看见薄凉下来,兴奋的拍着桌子,似乎是想说,终于可以吃饭了。
    薄凉拉开椅子坐下,桌子上的菜肴很丰盛,这几日,她吃得极少,胃被她这么摧残,之前早已经疼得不行。
    李婶把布丁的晚餐拿出来,薄凉接过,“我来吧!”
    布丁看见吃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薄凉拿勺子喂了一口,但因为怕他噎着,所以喂得有点少,布丁似乎不怎么满意这个分量,竟伸手将她拿着勺子的手往碗的方向推了推,“唔,还要……”
    薄凉又喂了一勺,布丁这才鼓着腮帮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当小孩就是好,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
    真希望布丁一辈子都能这样,永远不要明白失去父亲的痛苦。
    李婶见她只顾着布丁,自己一口都没吃,上前说道,“少夫人,我来喂小少爷,你先吃点东西吧。”
    “好。”
    李婶接过,布丁的视线就从薄凉的身上转到李婶的身上,小眼睛那是一刻都没离开过自己的碗。
    薄凉低头吃着东西,尽管李婶做得色香味俱全,但她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感觉胃很撑,再吃就很难受。
    “少夫人,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薄凉先是沉默,而后说道,“先找一份工作吧。”
    “我听殷先生说,少爷所有的资产都已经转到少夫人你的名下…”
    “这些东西以往都是殷琛帮忙打理吗?”
    李婶点点头,“是的。”
    “我不懂这些东西,恐怕以后这些东西还要殷琛帮忙继续打理才行。”
    “好。”李婶回答完,犹豫了一下才道,“少夫人,少爷的东西需要收拾出来吗?”
    “不用,他的东西都不要动,放在那里。”
    李婶闻言,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少夫人,你又何苦这样呢。”
    睹物思人,不是最难受吗?
    薄凉低头,勾唇一笑,“他的东西不变,我会觉得,他只是出了一趟远门,要久一点的时间才回来而已,虽然我知道这样是自欺欺人,但是目前,我也只能这样做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李婶没有再多劝。
    晚上,薄凉将布丁抱进了卧室里,布丁坐在床上,忽然抬起小手指着一个地方,特别激动的喊道,“粑粑,粑粑!”
    薄凉蓦地转身,却发现布丁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那是傅容止在认真办公的照片,是她趁他不注意,悄悄拍下的,然后洗出来,封在了相册里。
    “粑粑…”
    薄凉将相册拿过来放在他的面前,布丁冲着相册咧嘴一笑,无比期待的说道,“粑粑,抱抱,要抱抱…”
    但见傅容止没动,布丁眼里有着失落,抬头看着薄凉,似乎在控诉粑粑不理他。
    “傻儿子,这是爸爸的照片!”
    布丁歪着脑袋。
    “照片!”薄凉再一次重复道,布丁咿咿呀呀的学了一句,但完全听不懂在咕噜什么。
    薄凉叹了一口气,想将照片重新放回去,但是布丁拿着不松手,无奈,她只能由着他。
    布丁坐在那里,对面架着傅容止的照片,他时不时冲着照片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而后又傻傻一笑,像是在跟照片里的人对话一样。
    薄凉看见这一幕,觉得布丁傻傻的,但是又特别戳中心窝。
    突然,薄凉像是想到了什么,将书房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里面有七八个视频,无一例外都是傅容止,有些是她觉得好玩录下的,有些则是他接受采访。
    点开第一个,是电视采访,那个时候傅容止刚出任华瑞售楼部总监不久,接受的财经频道的访问。
    当主持人做完开场白,然后欢迎嘉宾出场,他一袭黑色的正装,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缓缓从幕后走上台前。
    里面出现主持人和他的对话,他低沉悦耳的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来,萦绕在房间里,也回荡在她的心里。
    薄凉到底没忍住,流下泪来。
    这时,一只细嫩的小手突然伸过来,笨拙而又不太熟练的帮她抹掉脸上的泪痕,看见小指头上湿漉漉的,布丁疑惑,低头尝了一口,苦苦的,五官皱起。
    薄凉原本内心的悲伤因为布丁这个动作,破涕而笑,轻敲了他的脑袋一下,骂道,“小笨蛋!”
    “嘻嘻!”被骂了,但是布丁反而咧嘴一笑。
    **
    翌日,殷琛通知她,今天可以去见刘锦秀。
    薄凉站在那扇门外,垂在身侧的手指略微收紧,只要推开,她就能看见刘锦秀,可此刻她的胸口却闷得格外的难受。
    深吸了一口气,她终还是推门进去,刘锦秀穿着监狱服坐在玻璃的那边,见她进来,主动先拿起电话。
    薄凉红唇紧抿,隔着玻璃坐在她的对面,也拿起了电话。
    “薄凉……”
    刘锦秀的声音极为暗哑,简直像八十多岁的老人一般,带着沧桑。

  ☆、250我会慢慢忘了你

“薄凉……”
    刘锦秀的声音极为暗哑,简直像八十多岁的老人一般,带着沧桑。
    薄凉的眼眸微微湿润,冷漠的道,“算计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成功了,满意吗?”
    “如果傅容止不那么赶尽杀绝的话,我也不会…薄凉,妈妈知道傅容止不会让你死,所以我才敢那么做!”
    “怎么?现在想来扮演一个善良的母亲吗?可是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这次死的人是我!”
    刘锦秀微微怔住一下,眼底的色泽黯淡下来。
    薄凉哑然的开口,“我不知道你后面会面临什么,但是我想这会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以前我特别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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