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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居(牛奶苹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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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
“什么,我,我也有问题?什么问题?”林永仓听了张天斗的话脑袋都大了。
“过去欠下的债始终是要还的。哎!这也是尽人事安天命罢了。”
“过去欠的债?”林永仓飞快的在脑海里搜索,“难道是…”一个人的影子跳了出来。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既然事已至此,你今天又求上门来了,老朽只能尽我所能帮帮你了,至于最后能不能帮得上忙,就要看你个人的造化了。”
张天斗转身在被褥底下摸索了一阵后,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咒,上面用红色的朱砂写满了看不懂的符号,他下床,将符咒在神案上供奉了一下转身交给林永仓。
“这道符能逢凶化吉保平安,你切不可离身,切记,切记呀!”
林永仓小心翼翼地从张天斗手里接过符咒放在了上衣口袋里,“谢谢法师。”
“你我的缘分就到此了,以后不用来找我了,找了恐怕也无缘再相见。最后再送你一句话,有些事情与其躲避,不如面对,解铃还须系铃人呐。”张天斗又回到了床上,躺了下来,不一会便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林永仓悄悄地退了出来,满怀心事的离开了弄堂。
屋里,张天斗起身,跪在祖师爷张天师的面前,“祖师爷,请原谅弟子,弟子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我会谢罪的。”
林永仓回到弄堂口的时候,司机小李还在为了两块钱和收费的老保安纠结,“你就收五块吧,不是才一小时五十分吗?“
“不行,超过一小时都按一小时计算,十块一分都不能少。“老保安坚决坚持原则,决不让步。
“好,那七块好了,“小李也不想吃亏。
“不,十块。“老保安伸长了手。
“好吧,算我吃亏,八块好了,就八块,多一分没有。“小李从包里掏出八块钱塞到了老保安伸出来的手里。
“哎,你这个小青年,怎么这个样子,十块就是…”
趁着老保安分神的档口,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身后传来老保安竭斯底里的咒骂声。
林永仓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嗯,不错,好好干,对付这样贪钱的人就是要这样。”
黑色的奔驰行驶在回公司的路上,林永仓闭目养神,心里暗自回想着刚才张天斗的一番话,会是谁呢?到底是不是他?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上衣口袋里的符咒,这是他的保命符,丢了可就全完了,他左思右想,觉得放在衣服口袋里不安全,又取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浅棕色钱包里。
突然,车子骤然减速,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的临时停车道上,司机小李一脸慌张地看着后视镜里林永仓旁边的位置。
“怎么了?”林永仓摸了摸被撞的额头,不满地怒斥着。
“您,您旁边,有,有人。”小李吓得面色苍白,哆哆嗦嗦的指着后面林永仓旁边的位置。
林永仓不解地看了看旁边空空如也的位置,什么也没有。
“不,不,不要过来,我,我,什么也没看见。“小李恐惧地看着后视镜,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窗外,一阵阴风刮起,卷起无数的落叶盘旋在车子脚下,林永仓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猛地想起张天斗的话,莫非…
他看了看旁边的座位,仿佛那里真的有一个满脸血迹的冤魂正对着自己呲牙咧嘴。
他猛地踹开了车门,朝人群拥挤的地方跑去。
正是下班的高峰时期,林永仓拼命地挤在人多的地方,选了一辆人满为患的公交车挤了上去。
贴着拥挤的人群,林永仓觉得踏实了许多,他心里想,这么多的人,总不会有鬼了吧。
第一次,他认为挤公交的滋味真是太棒了。
靠近车门的地方,有一双漆黑的眼睛正透过拥挤的人群默默注视着微微自得的林永仓,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车子拐弯的时候,站立不稳的人群随着车子拐弯的方向导向了一边,林永仓将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压在了身下。
“喂,压死我了,死胖子”年轻人惊呼着推开了林永仓。
“你,啊,对不起,对不起。”林永仓正想发作,年轻人脸上那道明显的伤疤提醒了他,这样的人惹不得,于是急忙改口道歉。
“真是倒了霉了,他**的。”年轻人骂骂咧咧的在下一站下了车,林永仓松了一口气。
在一条阴暗的弄堂深处,年轻人停了下来,手中的手机响起,“喂,是,到手了。钱呢?嗯,好的。“
年轻人挂了电话,从兜里掏出一个浅棕色的钱包,打开,将里面的几千元取了出来,钱包顺手丢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揣着兜里刚刚到手的几千元,满意地消失在弄堂里,这是他今天晚上的毒资。
第三十五章 扫墓
更新时间2012…3…30 15:11:44 字数:2816
林永仓刚进家门,女儿林雪就追着屁股后面问问题。
“爸爸,我们这小区以前是干什么的?”
“小孩子家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上海的历史,真正成为一个上海人。有同学问起来,我也有东西可以讲吗。”林雪缠着父亲的胳膊。
“这里以前是有钱人家的公馆“林永仓换了一套睡衣,坐在餐桌前,今天他的肚子有点饿,走了很长的路才回家。
做饭的钟点工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四菜一汤,都是女儿爱吃的菜,妻子很早离世,他对女儿的爱和对钱的爱一样。女儿就是他全部的希望。
“您是说在解放前吗?“林雪碗里的菜已经堆成了小山,林永仓还在拼命的给她夹菜。
“嗯,好了,快吃吧,菜都凉了。“
林雪扒拉了一口,接着打听“那为什么解放前的房子到现在才开发呢?“
“咳咳咳“听到女儿的提问,林永仓呛了一口饭。
林雪懂事的端来一杯水递给父亲,林永仓喝了一口水逐渐平静下来。关于这片地开发时发生的那些事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女儿的,毕竟一切都过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女儿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他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不开发那是国家的问题,小孩子家要这样刨根问底干嘛?好好学习就行了。“林永仓接着扒拉了两口饭,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过几天是你妈妈的忌日,我们回一趟安徽。“
二楼的浴室里,林永仓靠在宽大的浴盆里,温暖的热水包裹着他微微发胖的身体,淡淡的水蒸气袅袅娜娜的升起,凝聚在洁白的墙砖上,整个浴室都笼罩在白色的雾气里。拿一条温热的毛巾搭在头顶上,浑身的疲倦顿时释然,人也昏昏欲睡起来。
工地上的巨大搅拌机在飞速地运转,林永仓站在一旁欣慰地看着忙碌的工人不停地往里面倒石灰。工人卖力干,楼就盖得快,钱也来得快,趁着现在的好世道卖个好价钱。想到钱,林永仓就觉得安心,踏实。
突然,搅拌机的口转了个方向对准了旁边的林永仓,瞬间,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毫无防备的他吸了进去,还来不及挣扎就被扑面而来的水泥掩埋,大量的水泥灌进了他的口鼻,代替空气将他填满。刚刚往搅拌机送料的工人发出疯狂的笑声,全身的皮肤开始出现裂缝,像一个拼凑起来的洋娃娃,诡异而美丽。皮肤的裂缝越来越大,最终,整个身体爆裂,血和肉溅了一地。
林永仓在罐子里做最后的挣扎,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睁开了双眼,浴盆里的热水已经漫过了他的口鼻,他奋力地抓住墙壁上方的扶手,爬出了浴盆,趴在浴室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险,只是一个梦,他想起了白天死去的那个工人。
外面床上的电话响了,他围了一条浴巾走了出去。
“喂,”
电话里一片寂静,只有粗重而急促地喘息声。
“喂,谁?说话“林永仓不耐烦的对着话筒怒吼。
“呜呜呜…。你还我命来,我死得好惨呐!你还我命来…“一阵飘渺的男生从电话那头传来。
林永仓猛地扔掉手里的电话,发疯似的开始在衣服口袋里找钱包,那里有他唯一的救命符。
他的浅棕色钱包此时正被一个捡垃圾的流浪汉从垃圾桶里掏了去,这是他今年捡垃圾以来淘到的最值钱的东西,他认得钱包上那只翘尾巴的鳄鱼,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扔掉,流浪汉直奔街角的面馆而去,他相信凭着这个钱包足以让他换来一碗热乎乎的面条。
林永仓沮丧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口袋,全身上下所有能装东西的地方他都找过了,结果是钱包丢了,包括钱包里面的护身符。
床上的电话还在不停地响着,他惊恐地盯着电话看了半天,还是拿起了电话。
“林总,”听筒里传来助理急促的声音,“不好了,白天那个死了的工人家属在工地闹事,嫌钱少了,非要两万五,您看…”
“陪,马上陪,另外,还给他请个法师超度。“不等助理说完,林永仓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
助理惊得半天也说不出话,面对老板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开始后悔没有多要一些。
安徽芜湖,林家老屋的后山上,已是初冬季节,万物都已经进入了冬眠的状态,整个后山满目疮痍,唯独廖碧倩的坟头上依然郁郁苍苍,离上次扫墓不过一年的时间,野草已经疯长了一人多高,随着呼啸而过的北风狂舞。
林永仓刚刚到老家,顾不上歇息,拿了锄头,领着林雪就上了后山。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习惯,无论以前多贫穷,现在多富有,妻子的坟墓他都不曾请别人打理过,亲自动手,他才能感觉好过些,对于妻子他是充满内疚的,当初如果不是又想要儿子又想要票子,顾不上照顾妻子,她也不会因为劳累过度而和还在腹中的儿子一起命丧九泉,要是都还在的话,现在会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四口之家,女儿有妈妈,他有妻子,还有一个像他一样的儿子。
人们在很多时候是鱼和熊掌都想要的,但老天又是不会两样都给的,你必须失去一样,才会拥有另外一样,当你真正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今年又是満坟头的青草,林永仓曾听风水师傅说过,坟上长草好,土乃龙之肉;石乃龙之骨;草乃龙之毛,长草龙脉风水好,他现在的成绩可能与这块坟地还有着莫大的关系。
当年因为是自家的地,自家的后山,胡乱的把还大着肚子的妻子的尸体埋了,整整十五年了,年年回家都看见満坟头的青草。自己的事业也如日中天,或许,今年该帮妻子换换棺木了,手里有钱了想让她也享受享受,哪怕是在阴间。
他加紧了手里的动作,坟头上的青草已经清理了大半,等做完了这些就该请风水先生了。他仔细琢磨着该用什么样的棺木才好,耳边突然响起林雪的尖叫声。
“啊!有虫咬我了。”林雪紧紧皱着眉头,痛得眼泪稀里哗啦地往外流着,一屁股坐在坟墓旁边,双手抱着右脚。
“我看看”林永仓急忙丢下手里的锄头跑了过去,现在女儿是他的心头肉。人往往在失去后才开始懂得珍惜。
隔着厚厚的皮革,大脚趾的地方已经被咬出了一个黑洞,露出的脚趾头上有斑斑血迹。
什么虫这么厉害,林永仓寻思着,忽然发现离林雪坐的地方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有一群黑压压的东西正在向他们这边移动。林雪也发现了,吓得立马弹了起来,她的脚底下踩死的那只咬她的黑虫和那群正在移动的黑虫长得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一只是瘪的尸体,一群是圆滚滚的活物。
黄色的泥土里有林雪血液甜美的血腥味道,这是吸引他们出来的唯一诱因,在黑色的坟墓里呆得太久了,偶尔出来散散步,吃吃新鲜的血液,比起啃噬坟墓里那具干尸要强太多了。
但是他们太单纯,它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除了食物和诱惑,剩下的就只是毁灭了,与世长辞的毁灭。
林永仓举着那把本应该用来除草的锄头拼命的朝那群该死的不知道姓名的黑色爬虫狠狠地砸去。锄头落下,溅起一片绿色的汁液,黑虫的身体顷刻被斩断变成两截,爬在后面的黑虫很快便意识到了危险,迅速地往回爬去,重新躲到了坟墓里,还是这里好,尽管黑暗但是能活命。
虫后伤心的哭泣着,为了她失去的臣民,她咬了一口旁边的女尸,狠狠地想着,等着吧,我们终会报仇。
林永仓在消灭完最后一支黑虫后,坚决的认为是时候该清理清理妻子的坟墓了,找个风水先生是关键。
微弱的太阳终于落山,月光皎洁,后山上一片寂静,偶尔有一两只野兔小心翼翼的路过,一会便消失在迷离的草堆里。
虫后悄悄地露出一个头来,看了看外面的世界,空气清新,夜色撩人,仇人的气味更加的吸引,她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山下那间亮着灯的房子,那里有她的仇人。
身后,廖碧倩的坟墓上有淡淡的紫烟升起,在月色的照映下格外妖娆。
第三十六章 风水先生
更新时间2012…3…31 21:28:03 字数:2296
林怀生,林家村唯一的风水先生。生性懒惰,不喜耕作,四十好几了,仍然家徒四壁,前几年拜了邻村一位老的风水先生为师,学了些皮毛,直到老先生病逝,他才算勉强出师。
平日里靠着替人看看时辰,算算卦,看看风水,唬弄唬弄不懂的老乡,日子也还算过得去,他唯一的强项就是一张嘴皮子,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不信的说成完全相信的。反正又没有真正的鬼,徐怀生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林永仓找到他,他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舒服的日子也是有尽头的。
林怀生喜出望外的以为接了一笔大生意,林永仓的名声在村里可是响当当的,上海城里的大老板,看来这回可以敲一大笔了。林怀生抑制住狂喜,故作姿态地摸了摸他特意留下来装门面的细长胡须。
“这重新换棺木可是大工程呐,光是这中间的费用就大了去了。”
“无妨,要用多少,先生尽管提。”林永仓此生唯一亏欠的两个人,一个是林雪,另一个就是妻子廖碧倩,所以,以往对待别人的吝啬都要收起来,好好大方一回。
“林老板不愧是大老板呐,就是豪爽。”林怀生不忘奉承一下财神爷。
“那我们现在就去后山看看怎样?”林永仓巴不得快点搞好,他还要赶着回上海,那里的工程还没有完工。
林家的后山上,林怀生站在廖碧倩的坟头上,眉毛皱得打了结,按书上说,坟上长草是好事,可这大冬天的坟头上还能长出嫩嫩的青草就是件怪事了。难道是这坟墓下边有什么东西在作怪?他是不相信有鬼怪的,可是这回他心里也吃不准了,还是回去翻翻书再说吧。
他故弄玄虚地绕着坟头走了几圈,又假意捏着指头算了算,对旁边看得一头雾水的林永仓道“我回去做做法,问问菩萨何日何时才是吉时,然后再做打算。“
“那还请先生抓紧时间,我还要赶回上海。“林永仓追上快步下山的林怀生。
林怀生翻着那本破烂不堪的风水术数,好些页面已经不全了,是老风水先生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他没有在书上找到需要的知识。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他侥幸的想着,这开启坟墓的事他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害怕的倒不是鬼,而是已经腐烂的尸体本身,不过为了钱,他决定豁出去了,俗话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又不会危及生命,有什么好怕的,这样想着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日子和时辰很容易就推算出来了,就定在两日后的旁晚十分,天刚黑的时候。时间不一定准确,但是却可以唬弄活人,风水对于他而言就是一门忽悠的艺术。
棺木是现成的,从城里运过来,挑了上好的楠木,发出木头的清香。
晚上七点十八分,林家的后山上,几个请来的青壮劳力在林怀生的命令下,开始挥舞着锄头挖廖碧倩的坟。
夜色下的山村格外寂静,不远处枝头上站着一只乌鸦,默默地注视着树下这几个人,有一茬没一茬的叫着,山下不时传来几声狗的叫声,锄头落地发出嚓嚓嚓的声音,单调而哀怨。
林永仓心情激动而紧张,不时的从几个劳力的后面探出头来,往坟墓里看,十五年了,廖碧倩变成什么样了,是不是早已只剩一具白骨了,不管怎样都要再见了,禁不住有些雀跃。
林怀生则不停的往挖开的泥土里撒米,这一招是和老风水先生学的,在送葬的时候用过,至于现在有没有用他不知道,反正这样做了,起码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坟墓上的土已经挖了有一半了,借着月光,隐隐约约能看见露出来的棺材一角,锄头碰上去棺木在开裂,果然是便宜货,新的棺木停在一旁,等待着替换。
旧棺木里,廖碧倩高高隆起的腹部有东西在微微蠕动。突然变冷的空气和一股陌生的气味钻进了他的鼻孔,砰砰砰的杂音不断的在身体上方响起,让他开始不安了起来,他换了个姿势,努力让自己避开这一切,却只是徒劳。
劳力不愧是劳力,挖掘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就露出了棺材的上半部分,锄头还没有停止,必须全部挖出才算做完了一半,月亮在云朵间玩捉迷藏的游戏,劳力们加快了动作,得趁着月色赶紧做完。
“啊!“其中一个劳力发出了惨叫声,扔掉了手上的锄头,疯狂地甩动着右手,痛苦地倒地呻吟起来。
“怎么了?“其他几个劳力纷纷停了下来,跑过去。
林永仓拿了手电筒照了过来,众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电光下,劳力的右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几十处咬痕,像极了一只马蜂窝,腥红的鲜血顺着咬伤的破裂处涌出,瞬间把灰色的棉衣染红。
林怀生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快速地推开众人,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锄头在挖开的土堆里寻找,他在证实一件事情,突然,一只黑色的虫子出现在一堆泥土中,他挥起锄头砸下去溅起一摊绿色的汁液,他大惊,是尸虫。
尸虫是一种专门依靠啃噬尸体过活的虫子,含有剧毒,一旦进入人体的体内,不及时排除毒素的话,不足一个时辰被咬的人就会中毒生亡。而且,这种虫子一般是群居,由一只虫后带领若干幼虫寄居在同一墓穴里。还有一点最可怕的地方,这种尸虫也像黄蜂一样,一旦有家族成员受到了伤害,其他成员就会群起而攻之。
林怀生挥起锄头扒了扒土堆后面的坟墓,无数孔圆形的洞穴出现在眼前。林怀生惊出了一声冷汗。这么多的尸虫足可以把在场的几个人全部啃噬干净,他惊呼着退出了十米开外。
“怎么了?林先生?“林永仓不解的看着满脸惧色的林怀生。
“有,有尸虫。“林怀生的舌头在打颤。
几个劳力听说是尸虫也赶紧扶起受伤的同伴往山下跑,对于尸虫,他们多少听老一辈的劳力说起过,不免有些惧怕。
“喂,喂,不能走,这里怎么办?“林永仓追着下山的劳力们。
“我们先退下山,回你屋里再从长计议吧。“林怀生也停不住脚步往山下跑。
外面终于安静了,他又换了个姿势,空气越来越冷了,一股腥甜的气味钻进了他的鼻腔,引诱着他又向外挪了一步,虽然冷,但是食物的诱惑大于一切,棺木已经有裂缝,那股诱人的气味正是通过缝隙飘进来的,一只黑色的尸虫通过洞口,被他一把抓了进来,放进嘴里,咯吱咯吱脆,叶子的清香味道,但仍比不得外面的那股味道来得诱人,他眨了眨眼,看了看那条裂缝,再挖一下就好了,快了,就快了。
第三十七章 鬼婴出生
更新时间2012…4…1 20:00:36 字数:2723
林家的堂屋里,被咬的年轻劳力已经被同伴送去镇上的卫生所了,希望还有一线,哪怕濒临灭亡也要挣扎。
剩下几个被林永仓用加倍的工钱挽留了下来,默默地缩在椅子上抽着闷烟,烟是上海带来的好烟,没有听说过的英文牌子,有淡淡的薄荷味道,让人清醒,也让人迷醉。内心还在纠结,到底是要命,还是要钱,最后后者战胜前者,在贫穷面前,钱无所不能。
林怀生尴尬地吐着烟圈,林永仓紧盯着他,仿佛已经将他看穿,不行,这到手的肥羊可不能这样放跑了,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怎么能让几只尸虫给毁了呢?
“咳咳咳”林怀生干咳了几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看这样吧,等明天上镇上的超市买几瓶药效强的杀虫剂,晚上我们先上山杀杀虫了,再接着干。”
林永仓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林怀生的从长计议竟然就是几瓶杀虫剂,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是细心想想也好像有些道理,有虫子当然要用杀虫剂。
“好吧,那今天也只能这样了,但是后山就那样扔着合适吗?”林永仓想起了挖到一半的棺材。
“不碍事,不碍事,难道你还怕棺材里的死人跑出来不成。”林怀生马上拍着胸脯保证。他可不想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再贸贸然上山了,钱和命对他来说都重要。
一直沉默的几个劳力此时也纷纷点头表示附和,他们也不傻,看出了林怀生的意思。
“好吧,那我明天就去镇上买杀虫药,明晚,我们再上山。”林永仓也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了下来。
后山的坟墓里,他睁着眼睛等了一夜,也没有等来他要等的人,在接近拂晓的时候,饥肠辘辘的睡着了。小手指放在口里吮吸,代替母乳,味道甜美。
太阳越升越高,挂在空中,赤裸裸地照射在裸露在外的棺木上,他感觉到一阵燥热,尽量的往外挪了挪。
他梦见自己生前的样子,躺在妈妈营养不良的**里,饥渴难耐,很少听见爸爸的声音,耳边除了鸡鸭猪的叫唤声,就是姐姐发出的和他一样的饥饿的哭喊声,妈妈总是忙得忘记自己吃饭,忘记喂姐姐吃饭,终于有一天他愤怒了,用力地捶打薄薄的**壁,妈妈倒下了,他也没有了出生的资格。爸爸回来了,将他和妈妈装在了黑色的盒子里,一关就是十五年,现在终于有机会出来了,他要努力,决不再放弃。
女儿林雪躺在床上发烧,被尸虫咬的伤口已经变黑溃烂,请了镇上的医生来,注射了一支血清,烧还没有退,一直躺在床上说胡话,不停地喊着妈妈啊妈妈,可怜的孩子,林永仓心酸的落下两行泪水,手里拿着一袋杀虫水,再等等,过了今晚,我们就回上海。
旁晚时分,人都陆续来齐,天刚刚黑,一行人就提着装备——满满一袋杀虫水上了后山。决战就在今夜,月亮吓得偷偷地躲进了云层,怎么也叫不出来。
劳力们不约而同的穿上了厚厚的棉衣,自我安慰着,希望能靠着厚厚的衣服抵挡住尸虫的啃噬。
杀虫水被均匀的分配到每个人手里,冲上山头,对着昨晚发现尸虫的地方一阵狂喷,瞬间杀虫水的刺鼻气味呛得人直掉眼泪。如果他们知道那些可怕的尸虫早在几个小时前就被坟墓里的小鬼充了饥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等空气中的药味都散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林怀生又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扒开土堆用手电的光照了个通透。确定没有一只活着的尸虫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林永仓开始指挥着劳力挖坟,很快,坟墓里的土就被完全挖出,一具已经开始腐朽的棺木呈现在眼前。
林怀生煞有介事的对着棺材念了一阵连他自己也听不懂的经文,对着身边的劳力道“开馆”
由于棺木已经开始腐烂,棺钉轻而易举的就被连根拔出,连着腐朽的棺木一起落下。棺材盖打开了。
露出廖碧倩的脸,在电筒的照射下竟然没有腐烂,脸色呈青白色,黑色的头发生长得老长,缠绕着棺材壁,像极了爬山虎,她双目紧闭,仿佛睡着了似的,嘴角处两颗尖尖的獠牙隐隐约约地伸出嘴唇来,白晃晃的刺眼。衣服已经腐烂,露出了丰满的双乳,和高高隆起的腹部。
众人一时都看得呆住了,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幅景象,原以为只是一具白骨散落在棺材里。
林永仓看见了廖碧倩的脸,这是多少次魂牵梦绕的脸,情不自禁走上前去,俯下身轻轻地抚摸,皮肤竟然还有弹性,一路往下摸到了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那里面有他未出世的孩子,感觉到手心有微弱的震动感,一霎那间觉得这对母子都还活着,脱下外衣盖在廖碧倩赤裸的身体上,双手仍不忍离去。
周围的劳力都被这诡异的一幕震撼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害怕了。
林怀生是第一个醒悟过来的,埋葬十五年的尸体竟然没有腐烂,而且还在不停地生长,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埋葬尸体的这块地就是传说中的养尸地,这样的尸体在开馆以后若是被月光照射很容易发生尸变,他不敢往下想了,一把推开情绪失控的林永仓,狂叫着“快点换棺材,快点。”还好现在没有月亮,但不能保证以后就没有。
看呆了的劳力们被林怀生的叫喊声惊醒,忙抬出了旧棺材,将新棺材挪进了墓穴里。
月亮在云朵后面呆腻了,想出来露露脸,悄悄地,从云层后面探出了半个脑袋,好奇地注视着地上这群忙碌的人。
他早就醒了,外面实在太吵了,小肚子又开始感到饥饿了,白天那些尸虫太容易消化了,月亮姐姐挂在空中,悄悄地告诉他,快了,宝贝,你就要出来了。
他开始试着挣扎,让自己慢慢进入产道,他知道现在谁也不能帮他,一切只能靠自己,他必须通过那个狭窄干涩的产道,冲破一切障碍,才能来到这个世界。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妈妈在为他掩护,这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一件事情。
林怀生注意到了天上的半个月亮,豆大的汗水顺着额头滴了下来。棺材里,女尸依然安静地躺着,看来书里说的也不一定全对,他侥幸地想着,还是一刻也不敢怠慢。
那边新棺材已经就位,几个劳力转身走到旧棺材跟前,准备将廖碧倩转到新棺材里去。
林永仓在一边心痛地嚷嚷着“慢点,轻点”
几个劳力毕竟是干粗活的,不懂得温柔,野蛮地搬起廖碧倩还很柔软的身子就往新棺材走去。
他感觉得到妈妈被腾空抬了起来,他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是绝好的机会,不能错过。他加紧力道,奋力的撕扯着阻碍他来到人世的最后一道屏障,廖碧倩的肚子被他撕扯得严重变了形,但是人们现在只关注大人,没有谁会注意到一个小鬼。就在即将入棺的最后一刻,他终于突破了最后屏障,来到人世。
“嘭“的一声闷响,一个白色的肉球从廖碧倩的下体滚了出来,滚进了枯草丛里。
负责抬尸体的劳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当是发生了尸变,尖叫着扔下尸体,往山下狂奔而去,看来这不要命的钱确实不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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