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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坟(灯深)-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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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天闭紧了眼睛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问了句:“有人没?”正如他所想的,没有人回答,但手中的木门却异常的干涩,感觉别说是风了,要是不使点劲都推不动,那它刚才是怎么打开的?不是被外面推开的,难不成是从里面拽开的?

越想越害怕此时赶紧离开才是上策,管它棺材里是怎么回事,反正他现在是没见着王寡妇躲在哪,蒙着头直接冲出去完事了。心里头这么想着,福天腿上发酸的厉害,但不敢多犹豫抬腿就要从这半开的小门里冲出去,可前腿还没等卖出去,眼角忽然发现一抹红色,福天僵着脖子慢慢把头转回到院里,居然看到棺材里面躺着的纸人竟坐了起来,黑布隆冬的夜里模模糊糊的能看清红色的衣裳,还有那一张大白脸。没等福天来得及害怕,忽然见那纸人居然突然把脸转了过来对着他,僵硬的脸上裂开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这模样分明就是那王寡妇,她怎么还成纸人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歹人

“我就知道那漂亮的娘们都是来要爷们命的!”胡大膀不知为何突然愣头愣脑的说了这句话。

当时瞎郎中正说到福天打算离开,却发现棺材里面的纸人居然已经坐了起来,脸上还挂着诡异恐怖的笑容。众人等着听下文,想知道这福天接下来遇到什么事了,就听胡大膀来了这句,哥几个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说的那茬啊?

见众人疑惑的看着他,胡大膀就甩着手说:“那王寡妇啊!她不是漂亮吗?那漂亮的娘们肯定都是鬼变的!”

老六听后挠了挠头,不解的问他说:“二哥,那漂亮的婆娘招你惹你了?再说了,你见过那漂亮的吗?净跟哥几个胡吹呢!”

“我说你们别打岔啊!还听不听了?不听我在走啊!还有事呢!”瞎郎中说的来劲就让胡大膀给打断了,不光想听的人憋得慌,他自己更是。

可基本后面说的事老吴是一点都没听进去,他所有的思绪都停留在王寡妇和纸人的身上,随着瞎郎中说的那句,纸人顶着王寡妇的脸,还会笑。瞬间让他想起了前些日子遇到的事,还有自己背后的那个女人。

老吴想到这忽然就转头朝身后去看,眼神飘忽喘着粗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总是有一种背后有人盯着的感觉,不管在什么时候,即使是躺着睡觉,也感觉枕头边有一张俏生生惨白的大脸,瞪着黑色还泛光的眼珠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忽然间还要伸手搭自己肩膀。

本来想着的事就够让他胆寒的,那胡大膀感觉没意思,就想拍拍老吴打算回去了。可刚把手放到老吴的肩膀上,还没等落实。就忽然见老吴猛的抖了一下身子,晃的桌子都跟着摇晃。哥几个也是一愣,可还没等反应过来,这小桌子就让老吴给掀翻了,胡大膀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居然就躺在地上。见那老吴红着眼睛瞪着他,感情都像是要杀人。

好在哥几个离的近,连三个人把老吴稳住了,还以为他是让日头给晒糊涂了,就拖在一边找阴凉的地方坐着。胡大膀躺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摸着脑袋还不知怎么了,抬眼问那瞎郎中说:“哎我说,你他娘讲个故事怎么还能把老吴给听疯了?他刚才怎么像是宰了我啊?”

瞎郎中也感觉出不对劲,忽然想到自打说到纸人之后。老吴的反应就不对劲,而且那赶坟队哥几个的反应都怪怪的。其实这个故事也不完全是他胡编的,但真实的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当年的确有王寡妇这么一个女人,可这个女人要比他男人死的早,但这个王寡妇的外号却是从她死后才得来的。这个女人生前名叫刘芝,但随着王家人姓,改名叫王芝了。这个王芝也确实有点姿色,比当时那村里的女人白净漂亮上不少。那应该算是村花了。可这个王芝她之所以嫁给了王家这个没用的男人,那全是因为这王芝她是个哑巴。能发出声音但是不能正常的说话,据说是小时候把大盐当糖豆吃了,让那盐毁了嗓子,落下了残疾,也可惜那副好模样。

那时候的婆娘闲的没事好凑在一块嚼别人家舌头根子,经常是把事就越说越扯。因为村里头许多的男人都说王芝长的漂亮比自己丑婆娘好的百褶。所以这些婆娘心里头犯嫉妒,经常造王芝的谣,说她背地里偷汉子。据说有好多次村里的婆娘把这出门回家的王芝堵在村口扇她耳光欺负她,差点就没把衣服给扒光扔在这荒郊野外的。王芝也是有些奇怪的没脾气,不管人家怎么对她。从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家男人是个孬汉子,没啥本事就知道种地,明知道自己婆娘让人家欺负了,那连个屁都没有,所以村里人时不时就欺负这王芝,甚至都成为一种习惯。

可直到有一天,村里的闲人癞子就盯上了王芝,见她天天被婆娘们欺负也没动静,就感觉这个王芝不管对她干啥都行,反正她也不能说话。这贼心起了之后,癞子寻摸好多日子,终于趁着他男人不在家就偷偷的溜进去了,本想进去可以轻易羞辱她的,可没成想居然遭到王芝激烈的反抗抵死不从。癞子当时喝了点酒壮胆,心里头起了杀意,下手也没了轻重,竟从簸箕里抽出了剪子划开了王芝的脖子,那鲜血喷了他一身。

这时候癞子才醒了酒,看到那满地的鲜血和早已没气的王芝,就吓的直接坐在地上,颤抖着手看着剪子,知道自己杀人了。那杀人放火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当时是动荡还是和平,肯定抓到就是一个死。

癞子是真的怕了,扔下了剪子就从地上爬起来,可冲到门口却忽然停住脚,他低头看见自己满身都是王芝的血,这样跑出去让人撞见肯定也完蛋了。于是他竟缓了口气,去屋里把衣服脱了将身上的血都冲干净,翻出几件王家男人的衣服换上,还将那把杀死王芝的剪子冲洗干净后用沾满血的衣服包住,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癞子跑出去之后没有撞见什么人,就一路往东边跑,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将这杀人的证据给扔了,可没想到,他居然慌慌张张的撞见了王芝的男人,也不知怎么头脑发热怕他把自己杀人的事说出去,竟拿出剪子来捅他。王家男人也没防备让他捅了个正着,受伤了后退的过程中失足落下山崖摔碎了脑袋死了。

这一天里,老实的王家人就让癞子给害死了,瞎郎中所说的就是形容天降厄运招了歹人,牛生的不是怪物,而是这招来癞子这个歹人。

但咱们常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干了坏事藏不住,就算别人没发现,自己也的得给说漏了出去。可这还没等让癞子给说漏出去,当天就有人发现了摔死的王家男人,由于他身上摔的血肉模糊,看不出来剪子的捅伤,全当是他失足自己摔死的,让几个人给抬回村里。

癞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人知道了,好在都说是他自己摔死的,可随即又担心到这帮人去王家之后发现那王芝也死了,该不会找到他身上吧?正当癞子有些紧张看着那些人把王家男人尸首抬回到王家,他呲牙咧嘴等着他们发现屋里的死人后闹出的动静。可结果却和他想的不一样,那院里传出了一阵女人的哭声,听着就像是发现自己家男人死了之后悲痛的哭喊声。但听得这个哭声非常的干哑,癞子感觉不对劲,就偷摸的趴到门边瞧里面看,居然看到竟是上午被他杀死的王芝趴在男人身上哭。

第三百六十九章索命

死人复活的事不少见,多半都是所谓的诈尸。可癞子明明上午就把那王芝给杀了,怎么这半天的工夫她就活过来了,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见到男人死了还抱着尸首痛苦哀嚎。这哭声让村里人听的都非常难过,可唯独躲在暗处的癞子他听到后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战战兢兢的看了半天,感觉周围的人有些多了,就赶紧离开跑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之后,癞子就在炕边蹲着,他拿起白天喝剩下的酒灌了几口,结果呛的眼泪鼻涕一块流,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转着眼珠子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他特别不理解,那王芝明明喷了自己一身血,怎么可能还活着的?肯定是的了啊!但刚才看到的人就是王芝,她那好模样在一堆粗人里特别的容易辨别,可忽然癞子注意到一件事,这王芝趴在那男人尸首上,虽然哭的很伤心,但总给他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那侧脸可一滴眼泪都没有,好像嘴角还带着一抹奇怪的笑。

一想到这癞子就打了个寒颤,赶紧抓起酒壶猛灌下几大口,但酒下肚之后不仅没有缓解他的紧张不解和惊恐,反而更加的害怕起来,看着自己手指缝里还留着残余的血迹,癞子就握紧了拳头,趴在炕沿边跟受到惊吓的动物似得,他感觉这王芝活过来可能是想告诉其他人,她和他男人是被自己杀死的,肯定会有人找上门的,弄不好得乱棍打死自己。

癞子越想越害怕,总觉得这真是见鬼了。可随着酒劲上头,他开始迷糊了。在地上蹲了挺长时间腿都麻了,可外面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白天只是他喝多后做的一场梦。癞子寻思最好是一场梦,要不然自己不让人给抓了也得被活活的吓死。

正想到这忽然窗户被什么东西给推了一下,随后就打开一道缝,还没等癞子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忽然就从那缝里飞进来一个黄色的东西,直接就落在癞子的手边,定睛一看竟是一张元宝值钱,而且那纸钱上面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王芝的男人确实是死了。村里头不少人都过来,但大多数都抱着看热闹的心里,瞅着那小媳妇成了寡妇,有些幸灾乐祸。但王芝只是闷着头哭,她那嗓子发出的动静特别的奇怪,让人听起来不舒服,每过多长时间来看热闹的人就渐渐离开了,整个院里就只剩下王芝和他男人的尸首。

当天夜里,癞子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探头接着窗外的月光瞅了一眼地上被捏成一团的纸钱,他又开始害怕起来,总觉得这王芝已经死了,他白天看到的说不定就是她死后的冤魂。这大半夜还不得找他过来索命啊。

一般来说这人都是让自己给吓死的,癞子此时就快了。屋里头有些黑,癞子蜷缩在炕上一双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周围。总感觉王芝站在自己屋里的某个黑暗的角落里,一脸凄惨的神情看着他。白天喝的酒劲还没过。癞子又抓起了酒壶开始猛灌酒,想借着酒劲睡着。但越喝越精神,迷迷糊糊之间他想到一个问题。那王芝有可能只是受伤昏迷了没死,结果等她爬起来出门想找人求救却发现男人死了被人给抬回来,所以就趴在地上哭,有可能脖子上的伤口被她给捂住了自己没看到,等她反应过来肯定会把自己去她家的事说出来,那顺藤摸瓜弄不好就查出是他把王芝的男人给推下山崖的,那到时候难逃一死啊。

癞子横躺在炕上,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隐隐的担心王芝其实没死而且明天可能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他现在不怕鬼了反而开始怕人了。最后癞子突然从炕上坐起来,一抬手就把酒壶扔出去摔的咣当响,晕晕乎乎的下了地,踩着黑出了屋子,在院里转悠好几圈之后,找到了一把柴火刀,拿刀的手还在微微的颤着,可眼神越越发的凶狠了,口中念叨着:“谁、谁让你白天不从了俺的!要不你男人也不能死,总之都怪你,你要是不死俺肯定就活不了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要是做鬼可别来找我啊!”

歹人终究还是歹人,为了自己可以做出任何为非作歹伤天害理的事,有时候这种歹人反倒活的潇洒舒服,那所谓的老天有眼看来还得分季节才好用,可这老天不开眼总有东西能开眼。

癞子趁着夜色藏着柴火刀去了王家,离得老远就发现那一片几栋宅子中只有王家最显眼,虽然都是没亮灯黑漆漆的一片,可不止为何总感觉那宅子就在自己眼前那么清楚。怀着有些忐忑的心里,癞子一咬牙就放轻脚步摸了过去,他没敢走门,顺着墙头翻了进去,环视了一圈之后发现白天放在院里的死人没有了王芝也不在,估摸是在屋里。

借着酒劲癞子把心一横,反正自己已经杀了一个人了,杀一个是死罪那杀两个也不太多死几次的。癞子瞎想一通后为自己壮胆,瞅着周围没有动静,就瞧瞧的摸到窗台下面,抬手慢慢的把窗户给打开,动作很轻没有发出动静,随后探出脑袋往屋里头去看,竟发现炕上躺着个人,太黑了看不清是谁,不过癞子下意识认为躺着的人肯定是王芝,那死人怎么可能给抬到炕上去放着呢?

但等他蹑手蹑脚从窗户口翻进屋里后,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炕上的那人被一个单子蒙住了全身,即使离的不算太近也能感受到那一股阴气,这分明就是个死人。癞子忽然觉得不好,转身就要从窗户里跳出去,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从窗外吹进来一阵阴风,炕上死人身上盖着的单子被风猛的就给吹开了。癞子用眼角一看顿时吓的呆住了,他原本以为炕上躺着的因为是已经死了的王家男人,没想到这竟然是王芝,而且她脖子上被豁开一个大口子,满脸的死相,但一双眼睛却瞪着巨大而且还是在盯着准备逃跑的癞子。

第三百七十章井底

老吴叼着烟说自己先回去了,让哥几个吃着瞎郎中说着,等吃饭之后去墩子家找他,准备开工干活了。都听着故事,也没太留意老吴,只有老四瞅着老吴离开的方向打量着,等着老吴走远了之后,这才转过头继续听着瞎郎中扯淡,可有些心不在焉都没仔细听那后面的故事。

其实现在已经算是下午了,能有两三点钟,老吴背后顶着日头走的也不慢没用多长时间就到墩子家,打算先把井打下去,等着哥几个过来再让他们去把装有垒井壁石头的板车推过来。一切想的都挺好,去了墩子家也没说什么话,主要老吴心情特别的低沉,时不时就抬手摸自己后背一下。那墩子爹感觉挺奇怪的,这人是什么习惯?后背痒痒?可谁没点怪癖啊?关键跟他们也没多少关系,就没多注意。

打井是老吴这辈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本事,那天临走前让墩子帮忙找了根长竹竿,把一头削出个尖然后用力的往地下插进去代替洛阳铲用。可这竹竿子始终它不是洛阳铲那种专业的工具,再加上院里的地面经过多少年的踩踏和沉淀,那坚硬程度不比砖石地面差多少。老吴几乎都使出那吃奶的劲,才刚能把那竹竿子插进去一个头,随后无论如何就是动不了分毫,以为是下面有石头,但等想拔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好像是卡主了。

见老吴在那跟打桩子似得,墩子则和他爹守在一边瞧着热闹,可看起来感觉老吴有些力不从心。墩子就凑过去说:“大哥,你这是弄啥呢?”

老吴咽了口唾沫擦了擦满脸的喊。指了指插着竹竿子的地喘着粗气说:“哎,你们、你们家这院子里。下面还铺石块了吗?怎么把竹竿子都卡主了?我现在这是插不进去拔不出来啊!”

墩子听后就要说他要帮忙,老吴就等着他说这话,赶紧让他帮忙拽出来换个地方。可墩子却摇头说不用换地方,说完话之后双手抓住了竹竿子,整个人就跟猴似得爬在杆子上,不停的用力动弹往下面顿,那杆子还真让他压的不停往下走。老吴还头一次看见有这招,以前探那墓室的位置一般都用洛阳铲,那东西前面的铲头是半圆形的。可以转圈往下钻,泥土也从中间透出来,不至于被顶住下不去。可这个竹竿子不一样,那中间虽然是空的,但每一节都是密封住的,老吴之所以用竹竿子也只不过是想探地下的水脉,也就是泥土中的潮气。虽然笨拙了些,但好歹也算是把杆子插到地下几米深,约摸差不多了。就跟墩子合力把杆子又拔了出来,就光探水脉足足用了能有两个小时。

其实不用探水脉也行的,因为卢氏县的河流众多,地下水位也比较的高。基本上找一个低矮的地方,随便打一口井肯定能出水,但有众多的讲究问题。所以打井之地还得由老吴来选,他说在哪打才行。

老吴今天有些发虚。先是因为去捡石头累的不行,随后又遇到一群人拦他们讨说法。闹哄哄的不仅浪费了时间更赔了人家汤药费钱,这真是倒霉到家了,此时估摸喝点井水都能塞牙缝。可最令他不舒服的事,还是晌午跟瞎郎中他们吃饭的时候,瞎郎中说的那个半真半假的故事,隐隐感觉出那故事中貌似有些事应该是真的,那王寡妇和纸人让他隐隐的不安,感觉和自己背后看不见的东西有关系,说不定自己背后背着的就是那王寡妇死后变的纸人。

忽然想到这个东西,老吴猛的就想是惊醒过来一般,但抬眼却发现自己周围特别黑,而且还阴嗖嗖的。可当抬头看到上面的洞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井给打下来不少了,墩子在上面拉着绳子慢慢的放下来一个竹筐,老吴挖出来的泥就装在框里让他拉上去。

可忙活这么长时间,老吴有些奇怪,那哥几个按理说早都已经吃完饭了,怎么还没来找自己呢?莫不是这瞎郎中讲起来没个完把他们给留在那路边了?还是他们找不到地方,在村里围着山绕圈呢?左思右想之后,老吴还是打算先打出水,打不了等着明儿过来再垒井壁,他对自己的手艺有自信,那井壁挖的工整结实,即使没有井壁也绝对不会塌陷的。

好多年他都一个人在地上跟耗子似得挖泥,他小的时候也因为他爹专门给人打井有了个外号叫吴耗子,此时有些烦躁的刨着泥,心想耗子就耗子吧,总比那土豆地精强的多了!可随着脚下的泥土越来越潮湿,地下的空气也越发的阴寒,老吴忽然间感觉出自己后脖子似乎被人吹了一口气,惊的他后脖子上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缩脖子猛的扭头朝身后看,身后空无一物,这直径约一米的井里按理说除了他之外不会有其他人或者是什么东西了。但老吴天生就比较的敏感,再加上这些日子总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事,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那种感觉似乎很奇怪,但是很熟悉,仿佛在什么时候也有过同样的感觉,但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他可想不起来了。

老吴握着铲子挖的有些心不在焉,手上忙活着但眼睛却到处的乱瞟,可井里这么屁大点地方能有什么东西?看来看去反而把自己弄的有些发毛,这封闭黑暗压抑的井底,向来就是那阴气比较重的地方,阴气重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感,甚至能看见鬼。

估算了一下深度,老吴约摸再往下挖不用一米肯定能出水了,这脑门上都开始冒冷汗了,他此时竟有些想赶紧逃离此处,头上圆圆的洞口那一小片明亮的天空让他无比的向往,可眼瞅着就完事了,他也不是那种活干一半就不干的人,做事肯定得有始有终的,这是老吴做人的基本。所以就压抑住自己的恐慌感,倒拿铲子猛的朝下面一插,铲子面顿时没入土中,可随着铲子的插入,却从自己背后传来一个女子低沉的声音。

“别挖了。。。下面有死人。。。”

第三百七十一章疲惫

老吴正全神贯注的刨土,可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彻底傻了眼,保持着姿势也不敢动,咽了口唾沫用眼角的余光朝身后扫了一眼,只有个篮子晃晃悠悠的,哪有什么人啊?可老吴刚才明明就听到一个特别空寂的声音,那余音还在狭长的井底回荡了好几次,这不可能是听错了。如果不是听错了,而且还看不到有人,那肯定就是有鬼了。

老吴不自觉的开始往鬼身上扯,这漆黑的井下只有从头顶上面那洞口光亮洒将下来,照的井壁上那些铲子挖出来的鱼鳞印特别有立体感,仿佛置身于一个奇怪的洞穴,不像是井里了。脑子中一通的瞎想之后,老吴还是咬牙忍住了,好不容易把眼睛从自己周围抽回来,低头去看那铲子挖的多深。可这一低头,竟发现自己铲子居然插在一张半没入泥土中的人脸上,吓的老吴一缩手蹦起来,结果撞在身后的篮子上,把那半筐潮湿的沙土直接扣在身上,又摔了回去趴在井底。

“哎我说!老吴你他娘咋了这是?这大坟挖的这么深挖到死人没啊?用不用胡爷我下去帮帮忙啊哈哈!”忽然上面传来胡大膀的声音,但在这狭长的井中那声音听起来环绕在自己周围,感觉像是胡大膀站在自己身后笑话他。

这时候老吴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一声就是井上的胡大膀故意吓唬他的,在低头去看铲子,铲面没入泥土的地方并没有刚才看起来挺渗人的人脸,只是很普通的烂泥。被上面的微弱光线照射后在刚才那个特殊的角度看起来就像是个泥土中探出来的脸,可把老吴吓的够呛。这一天可要命了。

老吴直接就爬起来,站在井底破口大骂胡大膀的祖宗。说他缺了八辈子德。可胡大膀在上面乐的不行,还跟哥几个挤眉弄眼的,结果让老四从一脚踹翻了,还好反应快双手撑住了洞口不然就一头就拱进去,吓的直哆嗦。

“别、别他娘闹了!快点给我拽上去!”下面的老吴也被胡大膀吓了一跳,这家伙要是掉下来准得活活砸死他,赶紧招呼哥几个拽绳子把他给弄了上去,临走前顺手拔出铲子想着今天就不干活了,实在是太累干不动了。可没成想他拔出铲子的一瞬间居然带出一股水来。老吴见状赶紧铲起一块泥朝涌水的地方猛拍了几下,把水给封住了,这才攀着绳子爬出了井口。

哥几个在路边小摊里听瞎郎中说了一下午,等着散货了之后才把老吴这茬给想起来,一路小跑去瞎郎中推着板车到了老吴干活的地方,本想去帮忙的,可看见满院子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泥,估摸老吴也挖的差不多了用不着他们,就打算在上面等会。可胡大膀闲的没事干非要逗下面的老吴玩。掐着嗓子出着怪声冲下面说有死人什么的,哥几个一开始还跟着偷乐,但当听到老吴翻脸骂人之后才感觉这胡大膀又干了件蠢事,老四没忍住就抬脚踹他。

天色比较晚了。老吴让哥几个把板车上的石头卸下来,跟墩子他爹说:“老哥,这井里打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先干到这,等明天我再过来垒井壁。估摸得忙活个一两天。”

墩子他爹就笑着脸说:“真不愧是土龙里的好手,仅半天的工夫就把一口井给打好了。咱们说好的钱我都准备了,来你数数少不。”说这话就从兜里都出几张皱皱巴巴票子,要递给老吴。

但老吴却摆了摆手说:“老哥这活还没干完呢,等到时候都完事了再给我也不迟,你把钱收好了别弄丢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老吴心情不太好,看见钱都没啥感觉,加上这活也只是干了一半,就没接那钱,而是带着哥几个拖着板车走了,留下了满院子的泥土。

途中哥几个还在说着瞎郎中讲的故事,那几个小的则讨论这故事的真实性,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瞎郎中胡编的?但老吴低着头叼着烟走在前面,好半天都没和哥几个说过话,胡大膀就以为这老吴是生自己气了,腆着脸快步走到老吴的身边,笑着说:“哎!咋了?瞧你那样,那脸都快拉到地上了!至于吗?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嘛?你今天可够奇怪的,是不是那相好没把你伺候好啊?哎,你那相好的是不是哪家的寡妇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胡大膀就提哪壶,老吴本来就膈应那瞎郎中说的事,他总感觉自己是让什么脏东西给缠上了,所以才会那么倒霉。也不愿意再多些什么了,今天遇到的这些破事就够烦心了,只想回去之后闷头睡上一觉,睡到那大天亮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见老吴没理他,胡大膀也知道这是自讨没趣就没再烦他,回到了宿舍之后,小七不知劈柴烧火在锅里煮着什么东西,老吴连那衣服都没脱直接就上了炕躺下睡觉了。等着小七把晚饭做好之后打算去叫老吴起来吃饭,但还没等进屋就被老四给拦住了。

“七儿,老吴今天可能是累了,别叫他了,让他睡吧,估摸中午吃的多他现在也不能饿,你们快去吃吧!”

小七听老四这么说,只好点点头和那哥几个吃饭去了,一群人蹲在外屋捧着碗不知吃着什么浆糊,但却吃的有滋有味的。老四苦笑的摇了摇头,划着火柴点亮了油灯,拿去照了照老吴,然后轻声问他说:“哎?真睡了?”但老吴却没有应声,老四低眼想了一会,又扭头看了一眼那些还吃饭的哥几个就把油灯放回到桌上也出去了。

老四前脚刚走,躺在炕上的老吴就把眼睛给睁开了,他此时特别累,但脑子里想着很多事,让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老吴今天挖了一下午井,他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尤其是跟那几个小的比,自己岁数比他们爹都大,还真是不能不服老了,总这么混着也的确是不行,刘干事说的那铁饭碗,老吴感觉他端不动了,不如尽早某条财路,日后老了动不了了也能自己吃上口饭。就这么想着想着,老吴渐渐的犯困了,迷迷糊糊间还能听见外屋人在说话,但没过多长时间脑袋一沉就睡着了,不光睡着了,他还做了一个梦。

第三百七十二章踮脚

夏天的夜里,地面有的时候反潮气显得比较凉,所以不管这一年之中的什么时候什么节气什么季节,如果有事要半夜出门,那肯定都得找长褂衣服穿上,可以抵御夜里的寒风和凉气。这如果是半夜从外面回到家,那进门之前得先把外衣脱下来抖几下,民间管这个叫做“抖脏”。意思是说走夜路难免不会让什么东西给跟上,阴晦之物好贴活人身,这要是给带进家里,准的倒霉,所有就有这个进门前抖衣的说头。

老吴傻傻的看着狭长的夜间山路,前后都没有尽头,仿佛置身于某个大山中,而且附近还没有人家,特别的冷清甚至都有些阴森了。老吴脑袋里糊涂,他有些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的,要到哪去,只能踩着月光沿着山路往前走,还不时回头到处去看。

大半夜里被山林环绕特别的冷,老吴搓着自己胳膊走了好长时间,感觉前面的路都是一样的,甚至连周围的树木都是那么的相似,忽然一阵阴风从后面吹过来,贴着老吴的脖子刮了过去,感觉像是被纱巾一样的东西给蹭了一下,惊的老吴头皮都发麻了,不禁加快了脚步跑了起来,在这条夜里的山路上狂奔不止。

闷着头老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出多远,可抬眼仔细去看周围,竟发现自己似乎跑到了一条宽敞的大路上,周边还有许多空棚子,看起来就像是南坡村通往县城走的那条路。看到这个老吴顿时激动起来,心想自己总算是回来了,刚才也不知去了什么鬼地方,可太他娘怪了。

但熟悉的地方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老吴也不例外,他踩着白天才刚走过的大路,感受着细小的砂石透过鞋底扎着自己脚麻酥酥的,紧张的心情消失了大半,但他此时又开始想着自己怎么会大半夜跑出来,怎么对之前的事没有半点印象呢?

恍惚间老吴已经沿着大路走出了很远。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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