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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契约-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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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我以为你喝咖啡吧唧嘴,原来吃蛋糕也会啊,就不会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吗?”齐小姐忽然指责道。
  微微吓得蛋糕差点掉地上,却一声不敢吭。轻寒不动声色都看在眼里,这几个女人就属这微微小姐最懦弱,她相貌普通,衣着有点土气,家境应该不是很好。
  庞太太长袖善舞,看着气氛不对,就开始问起轻寒的工作范围,一听说还有期货之类的交易,惊喜地道:“哎呀太好了啊,我也想搞搞投资就是胆子小的,就是胆子小,洪小姐帮帮我啊。”
  “对呀对呀,原来洪小姐还做期货,太好了。”
  文太太眼睛也亮起来,特别感兴趣。
  陈太太点点头:“洪小姐你多讲讲,我想做点棉纱生意,不知道投到哪里。”
  齐小姐抱着胳膊坐一边,看着几个女人叽叽喳喳谈论起了期货,她是没什么闲钱的,便翻翻眼睛不参与。
  微微小姐总担心别人冷落了自己,虽然没钱去做期货生意,可她也跟着插了几句嘴,只是她并不懂这些,一开口就被陈太太嘲笑:“你也知道期货啊我以为我们微微只懂得男人呢。”
  微微讪笑一下:“是的呀,我就是很懂男人。”
  齐小姐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便在一边笑道:“微微到底睡过多少男人?”
  微微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齐小姐在开玩笑的呀。”庞太太呵呵笑着,“哎,我和你们讲啊,叶小姐刚送我一个小花瓶,我正琢磨要学插花呢。”说着起身将那花瓶拿来给大家看。
  叶限送她的?轻寒很有兴趣地盯着那花瓶,叶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还是那花瓶另有玄机?
  那花瓶不大,很古朴的样子,文太太点头说:“的确是个古董,叶小姐对你蛮好的啊。”
  庞太太知道这几个人都看不上叶限,却又都有点嫉妒她,因为她白,因为她美,衣服都不带重样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钱,可是她们从没收到过叶限的礼物,自己却得到了,便得意洋洋地征求大家意见,这花瓶插什么花好看。
  微微看着几个女人聊的开心,起身说告辞。
  文太太笑道:“刚才微微小姐可挣钱了呢?这是怕我们大家赢你的钱,走的这般快。”
  她一语双关,暗杀微微刚才拿了轻寒的钱。
  微微低头走出去。庞太太也没站起来,就挥挥手道:“微微啊,不送了,欢迎再来。”
  陈太太和齐小姐连声招呼都没打。
  看到微微小姐出去了,齐小姐才笑道:“装什么大尾巴狼,真以为自己冰清玉洁呢,不过是个暗门子。”
  轻寒惊呼出声:“什么?暗门子?天啊。”
  陈太太和齐太太都欢乐地笑起来。
  庞太太急忙解释道:“哎呦,怎么说呢,开始吧,咱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老乔介绍来的,看着小姑娘聪明伶俐的也会奉承人就随她,没想到后来才知道,是做那行的。”
  “真的是啊?”轻寒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做人肉生意的,忍不住多问几句。
  “真真的,我看过她的执照,就是做这个的,她还以为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的,平时吹的什么似的,哎呀,巨籁达路有别墅的啊,苏州河边有度假的别墅,了不得,我猜都是金主的房子罢了。”
  陈太太说的噼里啪啦。
  文太太含笑:“她那样子,胸都没有,那张脸化妆跟唱大戏似得,哪个有钱人眼睛那么瞎会找她,金主,我看也就码头臭苦力才能看中她那种吧。”
  说完忽然想到轻寒就是负责码头事务的,急忙解释:“哎,洪小姐,我可不是说码头不好。”
  轻寒笑道:“我晓得的。”
  


第四章 你利用我?

  回到未寒时,叶限不在,小女孩墩子坐在柜台上不住嘴地吃着花生。
  一把花生从嘴角一边塞进去,簇簇簇从另一边出来。
  轻寒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这场景无比熟悉,可是又不知该从哪联想。
  “叶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清寒问。
  墩子摇摇头。
  “那她去哪了?”
  “逛街。”
  “一个人。”
  “当然。”
  奇就奇在这孩子说话都不耽误吃东西的,还能语音清晰,花生照吃。
  轻寒好奇地打量着墩子,那孩子伸手递给她一颗花生,嘴里说着:“吃。”
  真是天真的孩子啊。
  轻寒心里暗叹,觉得自己有些多疑了,这么可爱的孩子还能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铛铛铛,挂在门口的铃铛响了,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走了进来。
  “你好,这里是未寒时。”
  轻寒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我想找叶小姐。”
  女人声音嘶哑,轻寒打量一下这个女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活人吗?青黄的脸色,眼神呆滞,若不是还能张嘴问话,那就是个死物!
  “叶小姐不在,你有什么事吗……小姐。”轻寒有点不确定该怎么称呼她,这女人看不出年龄,不过对女士叫小姐总是没错的。毕竟现在是新时代了,很多女性结婚年龄推迟了,社会上也出现很多离婚的事情,不能确定一个女性是否在婚姻状态叫小姐最好的。
  “我……只是想问问叶小姐……”
  女子欲言又止。
  墩子看了轻寒一眼,忽然跳下柜台很有礼貌地指着里间说:“叶小姐现在不在,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她看了轻寒一眼:“这位小姐也是我们的人。”
  她说话奶声奶气,一点不像个五六岁的孩子,轻寒不禁暗自称奇,心想这未寒时的人果然都很与众不同。
  女子叹口气:“和叶小姐签契约有半个月了,就是想问问我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这病是越来越重,担心自己闭眼前看不到那贱人……那贱人不得好死。”
  “哦,这样啊。”
  墩子点点头,很老成地说:“不用担心,在我们这报仇的就没有不成功的。”
  女子继续问:“那庞太太可是手眼通天的,她……”
  轻寒惊呼:“咦,庞太太,可是位很胖的太太,四川人,说话很麻利豪爽的那种。”
  女子一愣:“啊,看来叶小姐果然是帮我办这件事了,谢天谢地,只要叶小姐这边能上心,我就阿弥陀佛。”
  女人千恩万谢。
  轻寒当然知道叶限是很了不起,有许多自己不了解的神通,
  只是不清楚这事和庞太太有什么关系,且如果这女人签订契约,要报复的对象和庞太太有关,叶限为什么要带自己去见庞太太?难道自己也是她报复中的一个环节?这样一想真是太可怕了。和叶限相识这么久,不能说推心置腹,但自己是一直拿她做朋友的,她要这样做,真是太叫人寒心了。
  这样想着,轻寒内心翻滚起阵阵波涛,忽然就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放心吧,只要在等些时间,你的仇就能报了。”
  叶限拎着很多纸包站在门口。
  那女人转身过来,又是千恩万谢一番。
  叶限将纸包扔到柜台上,皱着眉头看着那女人,那女人感觉到叶限目光犀利,自惭形秽低下头去。
  “你的病又加重了?”
  女人点点头。
  “不是给你介绍一个很不错的医生吗?留洋博士,能治好的。”
  女人为难地看了旁边站着的轻寒一眼,欲言又止。
  叶限神色严厉起来:“我明白了,你是自己不想活了是吧?”
  “叶小姐,我被那女人害得……成了这个样子,千疮百孔,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自己都嫌脏。”
  女人低声道,她说话是双手不住地搅着,很是紧张得样子。
  叶限冷笑:“那我要一个千疮百孔的灵魂有何用?我帮你报仇,见你实在没钱,只要你的灵魂,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你对得起我付出的苦心?”
  女人眼泪汪汪地:“叶小姐,我……我这种病,这种人……我实在是……”
  “你是哪种人?当初不是你贪慕虚荣怎能落入她的陷阱?我是看你还有迷途知返的决心才不计较没有收入帮你,你就这样对我?”叶限语气格外严厉,她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忽然从手袋掏出钱包,随手抓几张钞票递给女人:“去买药吃。”
  女人愣了一下:“我不能要的,叶小姐我不能要。”
  “你当我可怜你?我是怕我自己亏得太多,只收你一个灵魂我已经亏本,你可知道我今天送出什么?那可是个宝贝,你几条命都换不来的。拿去吧,好好吃药打针,医生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下次再叫我看到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我怎么骂你。”
  女人接了钱,冲着叶限深深地鞠躬道:“叶小姐你是好人。”
  “别叫我好人,赶紧走,别等我后悔。”
  看那女人离去了,叶限拍了一下额头:“天老爷,上帝啊佛祖观音菩萨,我一定是脑子坏特了,竟然给别人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抬头看到轻寒盯着自己,目光清冷,便笑了一下:“你是觉得我在利用你?”
  轻寒点点头:“叶小姐,我需要一个解释。”
  “好吧,请随我我来。”
  叶限带着轻寒走进后面的小屋。
  墩子摇摇头,将一把花生塞进嘴巴,忽然说了一句:“哇,不会吵起来吧。”
  “我并有和黄爷串通,你也知道,黄爷和叶夫人这样通晓世事的人,是不会和我的工作有什么交集的。”
  轻寒点点头:“我相信黄爷不会害我,你……我现在不敢确定了。”
  “黄爷让你交际圈子多一些,我就想到恰好要调查的一个沙龙,那沙龙里的人有的有些问题,但大部分还是可以的,都是在本城有头有脸的女士,我想这对你拓宽交际圈子大有益处,当然,我也需要在那沙龙里安置个耳目。这样,你看,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叶限双手一摊,显出极为诚恳的样子。
  轻寒上下左右的打量叶限,后者娇笑:“你不会是口味变了,爱上我了吧?虽然我知道自己人见人爱,但一个女人……呵呵,好吃惊。”
  轻寒叹口气:“你怎么总是这样出其不意的……厚脸皮呢。”
  “我以为这应该在你意料之中啊。”叶限反问。


第五章 庞太太其人

  叶限见轻寒脸色不好,便笑道:“好吧,轻寒,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轻寒嘴一撇:“哼,你休想再骗我。”
  “听我讲完这个故事你再考虑。”
  原来刚才那个面容枯槁的女人姓黄,叫做黄美玉,祖籍广东,十岁岁时候父母去世便来沪城投奔姑姑。她姑姑是当年跟着当兵的丈夫一路打进中原,姑父后来在在沪城警备司令部内任职。
  黄小姐的姑姑收留了这个侄女,因为姑姑姑父没有孩子,对黄美玉视若己出。
  “这本该是很好的故事啊,怎么黄小姐现在变成这样呢?”
  叶限的讲述勾起了轻寒的好奇心。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前年,黄小姐的姑父忽然卷入一场通敌案,深陷牢狱,她姑母正在重病中,听到这个消息一口气上不来竟然就去世了。黄美玉此刻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语,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一直被姑父姑母宠爱呵护长大,忽然一下子眼前的世界都坍塌了。公馆被警备司令部封了,衣服首饰都没抢出来几件,姑母在医院去世,连医院的费用都还不上,哪里还能买墓地?更别提去帮姑父奔走呼号,诉说冤屈。她守着姑母的尸体哭的天昏地暗。姑母在那家医院也是老病人了,院长可怜黄太太遇到这等惨事,免了她在医院的费用,还奉送了薄棺,只要黄美玉将姑母的尸体直接运走便是。
  可这一切都需要钱来的,她身无分文,仅有随身的一点首饰,便拿出来去街上请人帮忙抬尸体。她从没经历过世间险恶,不谙世事,那几个抬尸体的男子人高马大,其实都是街边的青皮混混,将人装进棺木抬出大门就往地上一放,开始漫天要价。
  黄美玉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又是哭又是哀求,说自己已经没钱了,再说之前说好了多少钱,怎么能抬出来就涨价呢。
  “没钱那就肉偿啊。小姑娘细品嫩肉的,你要跟了哥儿几个,你的姑姑就是我们的姑姑,当然要给抬上块风水宝地了。”
  有人干脆说起了难听话。
  黄美玉急的掉眼泪,却不知该怎么办。
  “真缺德,死人钱都要坑,你们不怕生孩子没**啊。”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观望的胖太太走上来指着那几个男人就骂道。
  “呦,谁裤裆松了把你掉出来?你谁啊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几个男子围过来。
  女人笑了一下:“不是要钱吗?算了,现在是三条腿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你们走吧,不用你们了。”
  黄美玉急忙喊道:“不行啊他们走了,这棺木怎么办?”
  庞太太轻轻拍着黄美玉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切我来安排。”
  黄美玉六神无主,根本就来不及细想,不认不识的路人为什么要帮你?
  很快,那胖太太就找来几个人,还有一辆平板车,她热心地拉着黄美玉说:“不用担心,这就让你姑母入土为安。”
  黄美玉只知道哭,就这样在那胖太太的帮助下,很快就办好了姑母的后事,黄美玉这才想到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在这时那胖太太说自己姓庞,家里就一个人,既然俩人相遇就是有缘,小妹妹怕是还没有住处吧?
  黄美玉不住地点头,庞太太拉着她的手说:“那就和我一起住吧,我会当你是亲妹妹一样。”
  黄美玉就这样跟着庞太太走进那栋屋子,她的噩梦就此开始了。
  原来这庞太太长得胖乎乎,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像是很温柔脾气很好的样子,其实却是拆白党出身,她急于洗白上岸,正计划学习那些名女人,搞点文艺型的文明点的东西出来,吸引有钱人好捞钱。其实在医院她就听人谈论起黄美玉的遭遇,大学女学生,大家闺秀,忽然遇到家变,急的六神无主真是可怜啊。庞太太认定这是一个很好的生意,一定要将这个走投无路有文化长相漂亮的女孩子抓在手里。她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看到那些混混一起欺负黄美玉时候就出来了,花了几个钱,做了一把好人,让黄美玉相信她感激她。
  就这样,黄美玉在庞太太家住了下来。
  “那时庞太太还没有建这个沙龙?”
  听到这里,轻寒问道。
  “对,可以说就是因为把黄美玉握在手里,庞太太才建立了这个沙龙。”
  叶限继续讲下去。
  黄美玉一心要做事报答庞太太,可是这庞太太却只叫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弹弹钢琴,画几笔画,完全是和过去一样的大家闺秀生活。这样持续了十多天,黄美玉渐渐觉得忐忑不安。
  就在这时,庞太太忽然带着黄美玉开始出席各种社交场合,也不知她从哪搞到的帖子,都是一些社会名流们的酒会。这种酒会舞会,看着衣香鬓影,轻歌曼舞,但实质却是很多有权有势之人猎艳的场所。很快,黄美玉就被几个人盯上,她本来就活得战战兢兢,极为敏感,很快就觉察到有些人目光不善,她告诉庞太太有人对自己图谋不轨,庞太太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让这些坏蛋伤害到她,可是很快,庞太太就将黄美玉卖给了那些男人,任凭他们为所欲为,而她得到的是稳步进入了所谓的上流社会,接触到更多的名门淑女机会。她人长得胖,又不好看,对那些美女名媛们没有任何威胁,很快就和这些人打成一片。而黄美玉的身体就是她踏上上流社会的垫脚石。那些男人在外面玩惯了,有些人生活糜烂沾染上脏病,黄美玉辗转在他们之间,很快就感染了几种病。庞太太见黄美玉身患重病,加上自己现在靠黄美玉美色铺路,走的很顺利,便拿出一张借据找黄美玉要钱,黄美玉被那些人玩弄奸淫,当时想着是为了报答庞太太的恩情,也就牙齿掉了合血吞,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庞太太的阴谋。
  一身脏病的黄美玉就这样被庞太太赶出家门,而那时,庞太太辗转在众多名媛面前,长袖善舞,靠着钱财和黄美玉的美色,成为很多名媛的座上宾,沙龙渐渐成型。
  听到这里,轻寒忍不住叹息:“这黄小姐轻信他人,一步错步步错。庞太太为了洗白,不惜害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真是太卑鄙恶毒了。”
  “所以我才答应了黄美玉帮她报仇,轻寒,我们是好朋友,你可要帮我啊,就当是帮黄美玉讨个公道。”叶限眼巴巴地看着轻寒,那眼神是如此的娇弱无助,轻寒忍不住轻轻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即马上醒悟过来:不好,又被她糊弄了!
  


第六章 墩子捣乱

  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你找谁呀。”
  “叶限小姐,可是住在这里。”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磁性十足。
  轻寒看到叶限的眼光唰的一下就亮了,像是一池春水,波光粼粼。轻寒低声问:“咦,会是谁?你眼神怎么变了呢?”
  叶限得意地仰起头:“一个不错的男人,走,带你去见识见识。”
  轻寒到底是年轻女孩子,八卦心战胜了被叶限利用的愤怒,跟在叶限身后,满眼都是好奇。
  “霍长官,真巧啊,又见面了。”
  霍中梁看着里面屋子的门开了,一只手搭在珠子门帘上,那手白的像是透明,蓝色血管脉络可见,手指纤细柔长,让他不由地想起了绕指柔这个词。光看这一双手,就是我见犹怜啊。珠子门帘一点点被那只柔美的手撩开,一张白净的脸缓缓现了出来。
  叶限最懂得如何一步步展现自己。她娇滴滴的一句问话,却躲在帘子后面,用声音将霍中梁的目光全吸引过来,然后慢慢地一点点地露出精心修饰过的脸,滟滟的眼波,含笑的嘴角,乌鸭鸭的头发、鲜嫩欲滴的唇。
  轻寒站在一边,心里嘀咕:真是麻烦,还不直接走出去,搞这么多花头,就是没有我们宝庆帮码头上的姑娘泼辣,若是喜欢直接拎着对方衣领子问就是,搞这么多腻腻歪歪的有莫子用?从她这边看过去,来的男人一身中山装,身材高大,宽肩膀,整人都透着安全感,她不由暗自点头,这回这个人看着倒是很靠谱,只是不知道走到最后伤心的又会是谁?
  “不是巧,是我特意找来的。”霍中梁努力压下眼底的惊艳之色,只是上扬的唇角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欣赏。
  叶限伸手指着一边的椅子,请他坐下,墩子蹲在一边咔嚓咔嚓地吃着花生,叶限挥手道:“好了,不用你看店了,出去玩吧。”
  没想到这熊孩子动都不带动的:“我不玩。”
  “出去,爬树去。”
  轻寒愣了一下:怎么叫这么点孩子爬树啊。
  “手疼。”
  “给你钱,逛街去吧,想买什么买什么。”
  “脚疼。”
  叶限这才觉得奇怪:“你这孩子,这会是怎么回事?平时给你钱逛街,一跳三尺高。”
  “发烧。”
  墩子是故意找别扭,她看的很清楚,叶小姐和这个男人之间不简单!现在召南叔叔不在家,自己必须守在这。
  霍中梁笑了:“这小孩子真可爱。”
  “召南的侄女,就这个臭脾气,和她叔叔一个德行。”叶限感慨道。
  “哦,忘了介绍,这位是洪小姐。我的好朋友。”叶限故意将好字说的很重,还对轻寒娇媚地一笑,轻寒不由自主手抚上胳膊,她觉得那上面一定是一层鸡皮疙瘩。
  “轻寒这位霍长官……”
  “鄙姓霍,名中梁。”
  “中国的栋梁?”
  轻寒故意瞪大眼睛,显出小女孩一样的天真模样问道。
  “也可能是家中的顶梁柱的意思。”霍中梁豪爽地笑道。
  轻寒点点头:“霍长官说话可真风趣。”
  “你刚才不是说洋行还有事情?不着急走吗?”
  叶限见轻寒和霍中梁谈笑风生,低声问道。
  “不着急了,左右都晚了,没什么。”
  轻寒故意气她。
  叶限趁霍中梁专心去看柜台里的古董,偷偷掐了轻寒一下。
  “哎呦……”
  轻寒故意叫了一声。
  霍中梁转身好奇地看过来。
  叶限一把搂住轻寒的肩膀:“臭丫头,你故意的。”
  她咬牙切齿。
  “彼此彼此,扯平了!”轻寒眨眨眼睛说完自己先笑了。
  她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很高兴认识霍先生。”
  “你的朋友,很有意思。”
  轻寒走了,霍中梁微笑道。
  “嗯,非常有意思。”叶限跟了一句。
  霍中梁哈哈大笑:“我想起个吝啬鬼的故事,就一句话。”
  叶限看他一眼:“讲,不待吊人胃口的。”
  “想吃饺子了,我家有点醋,到你家借点饺子。”
  “好啊,你……讽刺我。”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霍中量指着柜台里的瓶瓶罐罐:“原来你真的做古董生意啊。”
  “嗯,我们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不过我也不是靠卖这玩意活着,随便卖着玩。看上哪件了?我送你。”
  “你要贿赂我?”
  “你有……值得我贿赂的……地方?”叶限扫了他一眼,目光中别有深意。
  两个人眉来眼去,空气中漂浮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怀,只是角落里,总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将一池春水搅的乱七八糟,充满了不和谐。这当然就是说什么都不出去的墩子。不住嘴地吃着花生。
  鉴于墩子在场,两个人只好正襟而坐,正经聊天。
  “霍长官是来沪城出差吗?”
  “我调到这边警备司令部来了。以后我们……”
  霍中梁唇角忍不住上扬:“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了。”
  叶限按捺住内心的惊喜,忽然霍中梁的手伸过来,按住她的手问:“叶小姐,我是个粗人,只是想问你,对我……有没有感觉。反正我是……哎,自从那次相遇我晚上做梦都想着你,真是……”他忽然之间结结巴巴起来,和平时那豪爽大方的言行大相径庭。
  叶限横了他一眼,百媚横生,心想真是个雏儿,这么点事就说得磕磕绊绊。
  霍中梁喜不自胜,正要抓起叶限的手就听着墩子喊道:“我渴了。”
  叶限怒了:“自己找水喝去。”
  “我够不到。”
  墩子大言不惭,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叶限。
  她是个五六岁小女孩模样,粉妆玉砌的,嫩生生的小脸,如漆一般黑亮的眼睛,清澈如水,不带一点狡黠,以她现在身形,在外人看来喝水找大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有叶限知道,她就是在故意捣乱。
  霍中梁有心要在叶限面前表现,起身道:“我去带你喝水。”
  墩子很开心地伸开双臂要抱抱。
  霍中梁一把将墩子举起来,墩子格格笑着,坐在霍中梁肩头,看到叶限瞪向自己,便笑嘻嘻地呲了一下牙齿示威:哼,我就是要捣乱。
  “你们警备司令部过去有个叫龙承武的,霍长官知道这个人吗?”
  霍中梁正驮着墩子满屋子转圈,闻言站住:“你怎地知道这个人?他算起来还是我军校的老师,教过我一年步兵阵列,前年被人陷害,哎,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龙承武正是黄美玉的姑父,因通敌被抓。
  


第七章 影子(一)

  霍正梁叹口气,不过很快语气就轻松起来:“万幸是没有大事,可能最近就要放出来了。”
  “放出来?”叶限大喜过望,如果龙将军出来,那帮黄美玉报仇不是更简单了?
  霍中梁将墩子放到柜台上,正色看着叶限,一脸严肃。
  叶限愣了一下,伸手挡了一下:“你这是什么眼神?”霍中梁一把握住叶限的手:“答应我,不要掺合这些事。”
  “当我傻啊,没事管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不过是有个朋友是他的亲戚随口问一句罢了。”
  说着叶限有点生气了,她觉得霍中梁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玩。
  她挣扎一下,想拽回自己的手,可是霍中梁力气太大了,她这边一用劲,他猛地往回一拽,叶限直接就撞进他怀里。
  他肩膀宽胸膛阔,隔着笔挺的中山装能听到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叶限抬头看他,发现他也正低头看自己。一切发生都是偶然,可两个偶然凑一起,就想要更多的必然,这可怎么办?
  叶限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在他肩膀掐了一下,低笑一声:“到底是拿枪的。”说着用手撑着他的胸口,媚眼如丝:“快松开,小孩子看着呢。”
  不错,墩子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们,嘴巴大张,嘴角边还沾着一片花生壳。
  霍中梁脸皮再厚,也忍不住耳根子发热,急忙松开叶限,干咳两声道:“我是担心你陷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莫谈国是啊。”
  叶限点头:“我知道的,真以为我就那么傻啊。”
  有墩子这么一个碍眼的,霍中梁只能这就告辞。
  “以后我们离得就近了。”叶限送他出门。
  “嗯,近了。”他指指自己的心口,叶限低头一笑,娇羞可人。
  霍中梁大步走出去,想起方才叶限的一颦一笑,也不由低头微微笑了一天。抬起头,看着万里晴空,瓦蓝瓦蓝的,近处被小巷子里谁家的青黑色瓦片划分一块块的,一只猫从人家的屋檐上嗖地传过去,有风吹过,竹竿子支出来的衣服随风荡漾,真是一派岁月静好啊。霍中梁内心中忽然就生出无限的豪情,他现在有了喜欢的人,有了一种藏在心里不停荡漾呼之欲出的情愫,走路也愈发有了劲头,好像要用自己这一副宽肩膀撑起她头顶的那一片天来。
  走出巷口,看到一辆军营吉普车,霍中梁上了车,柱子问:“见到叶小姐了?”
  霍中梁乐得合不拢嘴:“见到了。”
  柱子笑嘻嘻地:“那,这么快,就没干点啥?”
  “臭小子,大白天的,能干个啥?”霍中梁伸手拍了柱子的头顶,“赶紧开车,事儿多着呢。”
  柱子哎呦一声:“长官现在是去警备司令部还是去提篮桥?”
  “提篮桥,我想再去看看龙承武。”
  “这姓龙的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查无实据也能被关这么久,我都打听了,他老婆死在医院,住院费都交不上,女儿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哎,这是不是好人没好命啊。”
  霍中梁收起一脸喜色,眉头紧皱:“这次我要好好挖挖看,我就不信挖不出那个……”话没有说完,吉普车已经载着踌躇满志的霍中梁绝尘而去。
  这天早上起来,庞太太坐在梳妆台前一脸疲惫。
  她盯着镜子里的脸,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眼圈是黑的,那是因为没休息好,一夜都在做梦,每个梦都那么惊心动魄,醒来一身冷汗,要喘很久才能平复内心的恐惧。
  脸有点浮肿,眼睛一点神采都没有,庞太太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拿出各种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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