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冤鬼契约-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女人长得实在太有侵略性了:一身淡绿色的洋装,拎着个白色羊皮包,脸白的几乎透明,红唇格外醒目,看人时候眼睛似笑非笑,让人觉得有点从心里生寒。
沈东大脑高速运转,确定自己认识的人中,包括梅林镇都没这号人。便说道:“这位小姐怕是找错人了,电机系也有叫沈东的人。”
“没错,就是你,英文系的沈东。”
叶限笑了一下:“认识一下,我姓于,是于秀芝的堂姐。”
沈东脸上神色大变,转身就走,刚转过身,就被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截住,那人伸手一拦:“大家都是梅林镇的人,怎么见面就跑啊,太不给面子了。”
召南说话故意含含糊糊的,语气轻佻,还摸了摸腰间,示意对方我可带着武器呢。
沈东到底是个书生,果然被吓住了,结结巴巴地问:“和我没关系,我俩那天是吵架了,当时我就走了,走出很远还听着她在路上喊叫呢。”
“你承认于秀芝遇害之前你一直和她在一起咯?”叶限看向对面。”走吧,去那边坐坐,在这里可够显眼的,我想你也不希望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吧?”
沈东看了召南一眼,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跑掉的,便低着头跟在叶限身后,到对面的长椅上坐下。
“自然点,你这幅神情倒像是欠债不还。”叶限见沈东满面愁容,扑哧一声笑了。
“于秀芝死了,你还能笑得出来。”沈东嘟囔一句。叶限冷笑:“这话好奇怪,你是她的姘头都能生龙活虎打篮球,我为什么不能笑。”
“什么叫姘头!”
沈东很不高兴。
“你女朋友叫肖红,你有女朋友的,还和于秀芝纠缠不清,这不是轧姘头是什么?大学生啊,帮帮忙,我也不想用难听的话说你的,可是你自己说说你做的事哪里像个大学生的样子。”
叶限噼里啪啦一番话说的沈东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尖酸刻薄。
“你们什么都知道了?”
沈东讷讷地问。
“该知道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说吧,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秀芝的事,不要以为于家好欺负的,现在秀芝大哥已经做到军长咯!军长哦,老大的官,有枪有人的,扫平你们梅林镇不过是小事情。”
召南在一边差点没憋住笑出声:自己糊弄林镇长说秀芝的哥哥升官做了师长,到了叶限这里竟然都做军长了,真是扯虎皮做大旗啊。
“我没有对她如何,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她自己情愿的,我可没半天强迫与她。”
沈东到底是个学生,接触社会有限,立马被吓住了,急忙给自己辩护。
叶限从他的言语中捕捉点不一样的信息:“你没有强迫她,你毁了她清白,对不对?”
召南一愣,他在警察局的档案中查到于秀芝尸检记录,上面说于秀芝死之前有过一次性关系,他以为是因奸杀人,难道说并不是奸杀?
“男欢女爱的事,你情我愿的,怎么能这么说。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恋爱自由。”
沈东不满地反驳。
“恋爱是自由的,可你的恋爱对象是肖小姐,而不是于小姐,这点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叶限本来是试探一下,想不到沈东和于秀芝真的有那种关系,心里对沈东又厌恶几分。
“我们只是你情我愿的上过一次床,我送她回家,路上有点口角而已,别的我都什么都没做。”沈东为自己辩解开始讲述出事那天的情形。
“那天是这样的,我开车参加表亲的婚礼,秀芝从肖红家出来,我的车子就在附近等她的,我俩约好了一起坐车回去,我开车送她回梅花镇。那时是两点多,我见时间还早就提议去饭店,秀芝同意了。”
“一派胡言,于秀芝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怎么能赞同你这样的建议!”
叶限故意装腔作势,驳斥沈东撒谎。
“我可对天发誓,所言句句是实。于秀芝,可不像表现出的那么单纯,她心机真的很深,我们第一次在肖家遇到她就勾引我,吃饭时伸腿在桌子下勾我的腿,那是夏天,她只穿着玻璃丝袜子,小姐,哪个正经人家小姐会做这种事。”
叶限和召南对视一眼,也是无语。
在秀和口中乖巧听话懂事的秀芝,背地里竟然还有这样一面,无师自通勾引男人!于秀芝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后来我回学校,她多次给我写信,说爱上我了,我们就瞒着肖红私下开始交往了。那天我们去了饭店开了房间,在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才开车回梅林镇,本来一路上都很好,后来说起我和肖红的关系,她不依不饶的和我吵了起来,还叫嚷着要跳车,我停下车子她就下了车,对我又喊又叫又厮打的,还说这次要是怀孕了,我必须和肖红分手和她结婚。我家教很严的……”
听他说家教严,叶限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声。
沈东继续讲道:“我和肖红交朋友,我妈妈都很不高兴,更别提于秀芝了,她在梅花镇名声就不是很好,勾引林镇长的儿子的。”
叶限被他气笑了,斜睨着问:“你可知林镇长的独生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东茫然地摇摇头。
“林公子智商有问题,很大问题,于秀芝一个年轻漂亮还有着大好前途的小姐,为什么要去勾引一个傻子?”
沈东闻言愣了一下:“啊?那就是我妈妈骗我了。”
“嗯,这些三姑六婆最为可恨,自己就不是贞洁烈女,却还嚼别人的舌根子,沈东,你继续说,后来呢?”
“我们都那么亲密了,她脾气上来就又哭又闹,我实在生气,就把她扔到那树林边,自己开车回家了。”
“那时是几点?”
“晚上七点多吧,天擦黑了。”
“你在晚上七点多,将一个女孩子孤身扔到树林边上,而那女孩子才对你献身不久!沈东,你还是不是人?”
叶限恨不能伸出涂着红红指甲油的手,将对面那张俊逸的面孔挠上一把。
“我也不想的,她脾气真的很臭很坏,在家里我妈妈都没骂过我,凭什么要受她的气!”沈东一脸不以为然,梗着脖子回答。
召南看着这一切,心里产生一种不好的念头,他觉得冥冥之中有几股力量,将无辜的于秀芝一点点推向死亡。
当时只要有人伸手就能拉她一把,但是傻子林辉捡走了她的包,情人沈东将她一个人丢弃在树林边,那么之后呢,她又遇到了什么?
召南忽然想到一件事,低声问道:“沈东,你有糖尿病吗?”
第十章 糖尿病患者(一)
“糖尿病?那种老头子才有的病?我身体很好,什么病都没有。”沈东很明显不太高兴。
糖尿病在中国传统上叫消渴症,司马相如就是患有此病。所谓讳疾忌医,年轻小伙子被人问到此病,自然是很不耐烦的。
叶限也觉得奇怪,召南不是那种风风火火说话百无禁忌的人,怎么会忽然这么冒失问这个。
召南点点头:“你确定。”
沈东激动地站起来:“我很健康没有任何疾病,我确定。”
“那好。沈东,你是个身体健康家境优越的青年,你在和一个年轻小姐交往的同时。还和这个小姐的好友保持着暧昧的肉体关系,这些是你们俩个人的事情,别人本来无权置喙,但是你一次任性,却导致她命丧黄泉,沈东先生,我真希望我们这个国家有文化的青年都和你不同。”
召南站起身,这番话有些像法庭上律师的结案陈词。
他讲这番话的时候,叶限一直盯着他的脸,说来也奇怪,这次她竟然没有嘲讽他煞有介事,说出这番高尚的话,而是看看召南又看看沈东,嘴角挂着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看得沈东遍体生寒,本想对召南义正言辞的指责辩解几句。身为东吴大学的高材生,可不是随便被人这么指责的,但被叶限那种眼神一看,他低下头,一声也不敢吭。
“好了,沈家少爷,我希望你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叶限忽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沈东急忙跟上一句:“都是真话,没有任何隐瞒。”
“嗯,我很欣赏你无耻的坦白,好了,如果你想起什么可以给我写信告诉我,沈东,这次你辜负了两个姑娘,这次辜负还是以生命为代价,我希望你能永远记着这个教训。”
沈东抬起头,嘴唇翕动:“我不是故意的,都怪她,太任性了,好端端的偏要和我争吵,我也在气头上,这才开车回家了,都是她逼的,都是……”
沈东说到这里格外激动,胸脯起伏强烈。
“一个才将自己交给你的女孩子,因为恋爱问题患得患失不是很正常的吗?你要记得,沈东,这个女孩子本来不会死,是你将她往死亡路上又推了一把,我其实很想知道,夜深人静,你晚上就不会做噩梦吗?”
说到这,叶限忽然伸手,用手指在沈东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沈东愣了一下,不知道对方意图,却见对面那女子嫣然一笑,红唇无声地说出两个字:“噩梦。”
沈东开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直到当天夜里,他从噩梦中醒来,呼吸加速,他甚至听到自己体内血液哗哗哗倒流的声音,这梦实在太可怕了,在梦中,他不住重复和于秀芝分手后的一幕幕,争吵,下车,自己发怒开车扬长而去,于秀芝在身后跳脚嘛,扬着手里的毛线包,向车子的方向扔出去,接着是第二天,镇上传说梅林那死了一个女子,他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被汹涌的人群裹胁着走到梅林边缘,看到于秀芝的尸体,她仰面躺在草地上,双眼望向天空,衣服有些凌乱,沈东踉跄着跑回家,正好和沈夫人撞在一起。
“东儿,你怎么了?脸色这样苍白。”
沈夫人看到儿子面色有异,一把拉住,心疼地问。
“没事,没事,妈妈我要回学校,现在就走。”
沈东没有多解释,回屋收拾一下就上了回苏州的火车。
半梦半醒中,这一幕幕都在眼前浮过,看到尸体时的恐惧焦虑和深深的内疚感,像是有一只手,忽然抓住他心脏,用力捏着,揉搓着,那种内疚感摧心蚀骨,心里开始闷闷的疼,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大声呼喊着:“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错!”
但是猛然坐起,大口喘着粗气,心里还是被浓浓的内疚感包围,
这样的梦境持续了三个晚上,第四天,他满脸憔悴,眼睛一圈发出青黑的颜色,像是重病的患者。
沈东忽然明白那女子点上自己额头的含义,这就是噩梦,这噩梦如影随形,没有杀戮没有血性,只是永远都在重复那天的那一幕,一次次重复,一次次内疚,一次次反省!沈东颓然地往桌上一趴,忍不住痛哭起来。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不会将于秀芝扔在路上,但这世间没有这么多如果。一切都晚了。
从东吴大学出来,叶限一直板着脸,嘴抿得紧紧的,目光也格外的寒冷。
待火车开动,有列车员拎着大铁壶喊道:“热水来了,热水。”
召南问:“你喝点热水吧?”
叶限本来一直看着窗外,被召南一打扰,转过身来,有点茫然:“嗯,你说什么?”“我问你喝不喝点热水。”
叶限摇摇头:“你怎么想到问沈东有没有糖尿病的?”
“我想起案发现场的一个细节。在那小屋的门口角落,聚集了很多蚂蚁,那里并没有一点血迹,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以为是……以为是那里也许是有凶手的那个……东西。”
叶限有点不明白:“哪个东西?”
召南脸色一僵:“那个,呃就是那个,我们开始不是以为于秀芝是被奸杀的吗?”
叶限脑袋里嗡了一声,她忽然明白了召南的意思,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低下头去,掩饰自己的窘态。
“刚才我想如果于秀芝没有被人那样过,那地上的蚂蚁是怎么回事?那个形状很像是一个人的尿渍,什么人的尿渍会召那么多蚂蚁呢?”
他顿了一下,目光中有志在必得:“那就是糖尿病患者,尿液中的含糖量很高,几天后都有蚂蚁聚集。”
“你怎么能确定那就是凶手的尿迹呢?”
“那间小屋只有在冬天的时候才有看梅花的人暂住,平时是没人的,那里有树林,若是路过的行人临时小便,在树林里就行,不可能巴巴地跑到小屋里,在小屋里撒尿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凶手。”
这时旁边想起一个声音,只见拎着大铁壶的乘务员问:“两位,可是警察?”
第十一章 糖尿病患者(二)
没等召南回答,叶限抢先答道:“我们是私家侦探。”
列车员看看周围座位没人,这才放心地将大铁壶放到一边,坐到叶限他们对面(那对面的座位本来就是没人的)。
“私家侦探?我看两位相貌不凡,一看就是很厉害的人。”那人搓搓手,嘿嘿笑了一声,“不知道两位能不能……做做善事。”
叶限双手一摆:“少来,我这个人最怕做好事,这年头,好心没好报。”
召南则问道:“什么善事?”
那列车员看着四十多岁,人长得憨憨厚厚,被叶限这么一顶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我看两位是能做事的聪明人,就想求两位帮我想个办法,我也不是为自己,实在是没有法子可想。事情是这样的,大前天,我在这扯上捡到个小孩。”
叶限闻言道:“这就奇怪了,你捡到小孩送送警察局去啊,再不济警察不管送育婴堂,问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真被小姐说中了,警察真的不管,要不我怎么问二位是不是警察呢。警察说这种事太多,孩子家人没报案他们管不了,再说火车上捡到的,谁知道这孩子家是哪里的,还埋怨我多管闲事,说这孩子自己走了就是,我为何还要将他拉住不放。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一个人在火车上要吃的,在这趟车走了几次,我见他可怜又没大人跟着,便拉住了去问,想不到惹出来这么多麻烦事。”
叶限好像没有听他说话,眼睛盯着窗外,看着一晃而逝的风景若有所思。
“我把这孩子截下来仔细问,才知道他是去沪城找亲妈的,可是亲妈没找到,也不能说没找到,是人家不认他,他一个小孩子,什么都没有,就混到火车上要饭吃。”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去找他妈,那孩子的家人呢?他妈在沪城做事怎么又不认他?”
那列车员叹口气:“要不说这孩子可怜呢,据他说他是奶奶养大的,亲爹是个疯子,早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奶奶死了,他听人家说亲妈在沪城,还过得很好,就跑来找亲妈,没想到那个亲妈不认他。”
“过分,怎么还有这样的妈,不认自己的孩子。”
“对的啊,我也觉得很生气,就先收留了这孩子,休班的时候送他去警察局,结果警察局的人说这事不归他们管,我没办法,带着那孩子去找他亲妈,可那女人说不认识这孩子,说这孩子血口喷人胡乱攀扯。”
“那现在呢?那孩子就在你这里?”
列车员叹口气:“要不说我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孩子送不出去,我又不忍心他那么点一个孩子在车上要饭,就把他暂时安顿在车上,吃点剩饭,呶,他过来了。”
列车员指着门口,一个十来岁,看着很聪明伶俐的孩子正笑呵呵的走过来,他身上的衣服补丁叠补丁很是破旧,脸色也不是很好,青黄的颜色,精神头看着还不错,笑嘻嘻地,看着列车员就甜甜地喊:“伯伯。”
“就是这个孩子?”
“柱子,见过这位先生,这是沪城的大侦探,能帮你找你妈妈。”
叶限眼睛一翻:“喂,你说什么呢?我们哪里答应了?”
那孩子很机灵,闻言就噗通一下跪下,冲着叶限和召南嗵嗵嗵磕了三个响头,嘴里还念叨着:“求求两位行行好,帮我找我妈妈,我妈妈叫陈金玲,在一家歌舞厅唱歌,可是她不承认是我妈妈,她真的是我的妈妈,我俩长的一模一样的。”
召南将孩子拉起来问:“你确定那个人是你妈妈?”
“是的,是的,我奶奶给的我地址,奶奶说我妈妈进城好些年,一直不理我们,这个地址还是去我妈妈一个远房表亲那要来的。我找到那家歌舞厅,找到陈金玲,我知道她是我妈妈,可是她不认我。”
说着,柱子伸手擦着眼泪,哭了起来。
“好了,哭什么啊。”叶限不耐烦地喊道。
柱子吓了一跳,一把捂住嘴巴,将哭声咽下去,黑亮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叶限。
叶限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看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便叹口气说:“柱子,不是我们不帮你,这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那个刘金玲如果真是你妈妈……”
柱子嘟囔道:“她就是我妈妈的,没错。”
“是,她是你妈妈,但是她明确不承认你,这说明她有难言之隐,你妈妈当初扔下你来到沪城,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你不能只想自己不顾一切去找她,柱子,你要记得,不是所有的对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的。”叶限说到这里语气有些悲凉。
柱子眨巴着眼睛:“我不是要她什么,我不要她的钱,只想认下我妈妈,我想有个妈妈,我想有妈妈啊。”
列车员沉默良久,点点头说:“小姐,你说的很对,未必所有父母都想认孩子,当初一到灾荒年间卖儿卖女的多了去了,柱子啊,算了,就是请侦探小姐去找你妈妈也是没用的,强扭的瓜不甜,等伯伯休班了送你回家去。”
柱子流着眼泪:“难道我就不能有妈妈了吗?她为什么不认我?”
晚上,列车到了沪城,召南和叶限走出站台,回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叹息道:“刚才那个柱子的事,真叫人心里不是滋味。”
“这种不认儿女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不能每次都难受吧,走吧,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查一查梅林镇有几个患糖尿病的人,我有种预感,杀害于秀芝的凶手就在梅林镇。”
俩人回到未寒时,见秀和站在门口走来走去。
“秀和。你什么时候来的。”
召南问,
秀和转身看到他们,很是惊喜:“天啊,你们可回来了。”
“你等很久了?”
“我等了一天,叶小姐,我听人说,林道城要将林辉送走了,你一定要想个办法,千万不能放过林辉。”
“秀和,你可听说过林辉有过别的病吗?”
叶限心想,如果于秀芝不是被奸杀的话,那么林辉的嫌疑也就不能彻底排除了。
“他一个傻子,倒是傻人有傻福,除了脑子不灵醒,身子壮的像头牛,他想杀秀芝,真是太容易了。”
于秀芝是被人掐死的,掐死她的人手劲还相当大,扼断了她的舌骨。
“糖尿病,哦,就是消渴症,你知道吗?你们镇子有人得这个病吗?”
召南继续问。
秀和摇摇头:“这个病我是知道的,能吃能喝,身上还有甜腻腻的烂苹果味,我们镇子……好像没人有这个毛病,没听说过。”说到这,她忽然眼睛一亮,“我好像听过有人说梅林镇有得这个病的人。”
第十二章 我认罪
糖尿病之所以被称作消渴症,是和发病的症状密切相关的,
患病的人开始能吃能喝,但是体重却持续下降,秀和记得很清楚隔壁梅林镇就有这么一个人,年轻时候特别能吃能喝,被大家嘲笑说他要把全家吃穷了,后来才知道这人是生了病。
“当时附近镇子的人都拿这人吓唬小孩子,说我们贪吃就和这个人一样,早晚要吃出病来。”
原来过去人的想法,一个人无缘无故那么能吃贪吃,所以才会生病,老话说作的紧死的快嘛。也正是因此,秀和一直记得梅林镇有这么一号人。
“那个人现在就在梅林附近住,种菜为生。”
种菜为生!召南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急忙问道:“可是五十来岁的样子,脸黑黑的,脸上都是皱纹的。”
秀和摇摇头,一脸茫然:“我记得这个人大家都叫他何七的。”
“不错,就是他,那个菜农,就是叫何七!”召南大叫。
他看到叶限和秀和都盯着自己,急忙解释道:“就是何七发现于秀芝尸体的!”
秀和大惊,眼睛瞪得老大,她激动的一把抓住召南的胳膊:“召南先生,一定就是那个人!他就是凶手!”
是不是凶手不是凭上下嘴皮一磨就能确定的,必须要有证据。
事情过了一周了,案发现场的证据恐怕连那吸引蚂蚁的尿渍都已经消失了,如何能查到分毫。
这个案子,因为林家和沈家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两家拍引火烧身暗中各自使了不少钱,警察局那里也就尽量拖延,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说法。
一个小镇子,大家都能算上熟人,忽然死了一个妙龄少女,背地里的各种怪议论过了一周还是沸沸扬扬。
很多人都跑到何七家里来打听消息。
“何七,你就讲讲嘛,那于家小姐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讲呀,讲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你一出门就遇到这种事,这也太巧了吧?”
“对呀,警察那边这么久都没说什么,这事有点蹊跷啊,恐怕……”
那些说闲话的人眼光一转,目光暧昧:“莫非这杀人的就是我们镇子的人?”
“呸呸呸,没见过你这么下作的,哪有人给往自己镇子拼命抹黑的。”有人不满地啐道。
“不是给咱们镇子抹黑,人家于小姐正是大好年华的,忽然就死了,咱们镇子这么多年都没什么事情,谁心里能舒服啊。”
“你这人是不是欠揍,这么说我二叔,欺负我二叔一个孤老头子吗?我何泉的拳头可是不认人的。”
何七因为从小患有消渴症,吃喝多,身体却一直消瘦,因为体质弱,性格也懦弱几分,和谁都不敢起争执,他这个侄子,何泉人高马大力大如牛,是个黄包车夫,平日里拉起车子脚下生风一般,因为有一把子好力气跑的快,在城郊一带生意也好,人家都愿意坐他的车。
那些闲人见何泉不满地挥拳头要个说法,知道此人不好惹,脾气也差,动不动拳头说话,便讪笑着三三俩俩地散开,这时有人喊道:“哎呦,那边来个妖婆。”
众人抬眼看过:果然妖婆。
前面走着的那个女人,相貌自然是好的,生的俊秀白净,跟在她后面的那个真真的叫做妖婆。
阳光下看过去脸白的几乎透明,嘴唇红艳艳的,一双眉眼第一眼看过去惊艳的要叫人惊叫出来,可是再看几眼,又忽然觉得想不出这女子到底长的如何,满脑子都是透明的白和耀眼的红。
“何大叔,你还记得我吧?”
召南走进问道。
何七眯着眼睛盯着他,一张沧桑的老脸笑开花:“记得,你是城里的贵人,叫啥来着,记者!对吧!”
很显然,何七为自己想到一个时髦的名字沾沾自喜,还得意洋洋地看了围观的人一眼。
“你上次还给我一块钱哩。”
何七说道。
叶限一直从旁观察他说话的神情,看不出一丝慌乱,反倒很是得意,这很符合一个乡下老实人的特点。
“何七,你杀了我妹妹!”
秀和疯了一样冲过来,一头撞在何七肚子上,何七本来就体质差,被她猛地这么一撞,直接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呻吟连连。
何泉急忙扶起他,对秀和怒目而视:“你这疯婆子,没来由的欺负我二叔,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无缘无故,你问问他做了什么?我妹妹秀芝是怎么死的?”
秀和指着何七。
围观的人有认得秀和的,在一边小声嘀咕:“哦,是梅花镇的人,死去的那个于家小姐的姐姐。”
“人家来报仇咯,到底是不是何七做的?”
“这老家伙,打了一辈子光棍,看到年轻小姐动心也是有的。”有人轻笑。
这些话声音虽低却肆无忌惮,何七听在耳中怒在心底,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一双深陷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我何七从小生病,身体不好,一直被人欺负,这都是我命苦怨不得别人,可你不能无缘无故冤枉我!”
“冤枉你!我妹妹出事的地方离你家是这么近,为什么你第一个发现了我妹妹,还有,还有……”秀和想了想,“对,尿,你的尿有特殊的气味,招蚂蚁!梅林镇有这个病的人就你一个,不是你杀人还能是谁!”
她很聪明,从召南的话语中分析出一切,厉声质问。
何七愣了一下:“招蚂蚁?”
他目光有点茫然,回头看了何泉一眼,他这个平时凶神恶煞的侄子,此刻一言不发,嘴抿得紧紧的。
何七转过身,叹口气:“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杀害运小姐的是一个和我一样的人?”
“何大叔,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小屋中看到的情景吧?”
召南问。
何七点点头:“记得,我人老了,脑子还不算老,也能看出那屋子里确有问题,于小姐怕是死在那的。”
“那屋子角落有一处聚集很多蚂蚁,那个痕迹,你可还记得?那就是一个人冲着角落撒尿的痕迹,蚂蚁从墙角一直爬到地面。”
何七又默然点点头,他眼睛向下,盯着自己的脚尖,也不知在想什么。
“那尿迹很新,那小屋平时也不会有人去,若是路过行人有三急,在树林里解决便可,不需要走那么远进那小屋去,因此我断定那一定是凶手杀完人后在那尿的。那种尿,含糖量很高,正是消渴病人的尿,何大叔,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何七看看叶限和召南,又看看怒气冲冲的秀和,叹口气说:“是,是我杀人,你们送我去警察局吧。”
叶限则笑盈盈地问:“先等一下,何七,你可会掰腕子?”
何七一愣:“掰腕子?”
“对呀,召南,你来同何七较量下,看看能不能掰得过。”
召南一下子明白叶限的意思,而秀和则问道:“为什么要做这个,他已经承认了啊。”
第十三章 见鬼
何七也愣住:“掰腕子?我一个糟老头子,从小身体就不好,现在又这么大岁数了,如何能掰得过你?”
“你就一点力气都没有?那你是如何出门卖菜的?”
叶限追问,
围观的人有还没有走的,闻言笑道:“何七聪明啊,人家挑担子他推独轮车,车子装得又多,又不用费多大力气,聪明着么。”
看来这梅林镇里人人都知道何七体弱多病。
何七苦笑道:“我若有力气也不会到现在还被人嘲笑欺负,连个老婆都娶不到。”
叶限注意到,一直站在何七身后的侄子何泉方才还凶神恶煞一般,要同奚落乃叔的人理论,这会却一声不吭。
“你是何七的侄子?”
何泉点点头。
“身体不错啊。”
叶限的眼光在何泉身上打着转,一个想法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