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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契约-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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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摘几个,用来打人玩。
  后来这附近的人都说这棵老杏树是病了。
  杏花精气的双手叉腰:“你才病了,你全家都病了!”水果店被砸了一次,开不下去,老板关门灰溜溜跑了,有年长的妇人便说是这杏树有灵,初一十五的备了饭菜香烛到这杏树下跪拜,杏树精坐在树杈上,小腿晃荡来晃荡去,看到跪在地上的妇人们嘴里嘀咕着:“米饭白菜就想打发我吗?加个鸡腿行不行?”
  这些事情是后话,当然是叶限挂的这个符的缘故。
  此刻叶限见杏花精满眼疑惑,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我说到坐到,且看来年结果时节。”
  叶限安抚了杏花精,走到水果店门口,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里面响起:“你仔细想想,那晚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
  小武怎么也来了?叶限心中疑惑,闪身躲在门板外面,就听那老板的声音传来:“那都多晚了,警官先生你也说了,外面还下着雨,我当然早早关店了,什么都不知道,再说这都十四年了,谁能记得这些啊。”水果店老板一问三不知。
  他那金刚力士一般的老婆在旁边不住点头,瓮声瓮气:“对的呀,警官先生,下雨天大晚上的,早早关门的呀。”
  “那晚你又不在家,你怎么知道他早早关门的?”
  叶限走进去,笑眯眯地问,老板娘牛犊子一般的眼睛瞪大:“你怎晓得我不在家的?”
  “那是因为,如果那天你在家,老板怎么会召那死去的ji子过来陪他呢?”叶限故意冲老板娘眨眨眼,一脸无辜。
  小武惊讶极了,他没想到叶限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还能说出这番话,十四年前雨夜发生的事,她怎么知道?
  那老板满脸涨红:“侬是谁啊,胡说八道,侬吃错药了刚度了?”说话时眼睛不住地往金刚怒目的老板娘身上留。
  叶限当即明白,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对老板娘微笑道:“那晚发生了杀人案,想来着巷子的老住户都记得。”
  老板娘不由自主点点头,就听叶限继续说:“那晚的事情你一定也都记得,你怕是回娘家去了吧?”
  老板娘不住点头:“对的对的,我娘家姆妈病了,我在医院,第二天中午才回家,到家才晓得这弄堂里死了人。”老板娘眼睛一转,“这事体侬咋晓得?”
  对啊,小武也想问你怎么知道的,十四年前的事情,你说的跟亲眼看到一样。
  “是那死去ji女的鬼魂告诉我的。”叶限看了小武一眼似笑非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是收了那女鬼家人的钱财,帮她超度的,老板,你不知道吧,那女鬼死了这多年,可是鬼魂一直被困在这弄堂里,准确说困在你这店里。”
  老板大惊:“管我啥事体?”
  “当然是有事的啊,她可是陪完你才出事的,她刚来时候下的毛毛雨,从你这出去成了大雨,那么大雨你还狠心赶她出去,结果出事了,你说,她恨不恨你?”
  老板此刻已经吓得魂不守舍,老板娘大叫:“瘪三,我打死你!竟敢背着我偷吃!”




第二十章 那个雨夜

  老板娘人高马大,一个抵老板俩,蒲扇似的巴掌啪啪啪就往老板脸上招呼。
  老板哀嚎着,同时扯脖子喊叫:“这位小姐,我和你无冤无仇,为啥害我?”
  叶限冷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那晚上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呢?哎呀,莫非是你杀的人?警察先生,千万别放过他。”
  说着对小武眨眨眼,小武明白,也点头道:“杨老五是吧,和我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杨老五吓得浑身缩成一团,他老婆立马变成小白菜,大哭道:“我家老五没杀人,他连杀鸡都不敢的,怎么可能杀人。你们看,我打他都不管还手。”
  说着又冲扬老五脑袋上抡了几巴掌。
  杨老五也涎着脸嘿嘿笑着:“对,对,你们看,她打我我都不带动的,我最怜香惜玉。”
  “杨老板,你就别装了,像你这种总被老婆的欺负的人,心里一定很恨女人,专门杀害女人泄愤,太正常了。”
  叶限差点扑哧笑出来:真是好大一块玉——山。
  杨老五急忙喊道:“恨女人?我做什么恨女人?打是亲骂是爱,别看我老婆每天打骂我,那是爱我爱的不行,我才不会去恨女人,爱还来来不及呢。”
  小武懒得听这人胡搅蛮缠,指着他老婆说:“你先出去,我要单独问问他。”
  老板娘是个厉害角色,但也担心自己男人被警察给抓走了,那帮人心狠着,抓进去屈打成招可如何是好?她乖乖地就去了后面院子,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怎么不出来。
  小武装作没看到叶限,正色问:“你就将那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一遍,不得隐瞒。”
  老板苦着脸看向叶限:“这位小姐,你是神仙吧,十四年前的事你都一清二楚,我可是真的服了,太佩服了。”
  “少罗嗦,那晚到底是什么情景?”
  水果店老板见老婆出去了,知道此刻是什么都不能隐瞒,再迟疑一点就要被抓进警察局,便干脆竹筒倒豆子,把那晚的事情原原本本想了一遍。
  “我真没杀人,唉,后来我也想了,那时我要是出去,可能就没事了。”
  十四年前的阴历七月初六这天,一天都在下雨。
  杨老五的老婆在头一天就带着儿子回娘家了,下午的时候,常年在这周围晃荡揽客的小凤仙扭着腰肢说要买甘蔗汁。
  杨老五白送她一杯,小凤仙见杨太太不在店里,眼睛一转,含笑低声道:“晚上我再来。”
  杨老五明白她的意思,也急忙点点头,在她走后就守着门口,只盼天早点黑。这小凤仙他平时总看到,白白胖胖的,像糯米团子,摸一把肉都是软软的,滋味一定不错。
  天擦黑的时候,天上还是蒙蒙细雨,小凤仙扭着腰肢进了水果店。
  杨老五激动不已,看看这天气不可能再有客人来,便将店门关了,和小凤仙去了后屋颠龙倒凤去了。
  忙乎了好一阵,小凤仙接了钱,得意地点着他脑门:“你呀,你也有偷吃的一天,你老婆长得像洋人力士,不怕她知道拧下你的脑袋?”
  杨老五嘿嘿笑着,和小凤仙穿着衣服起来,送出门去。
  临出门,小凤仙一眼看到柜台边立着几根甘蔗,拿起一根看了看叫道:“好你个杨老五,这甘蔗还能吃吗?都坏了,你还拿来榨汁,想毒死人的呀?”
  杨老五得意地晃晃脑袋:“你们贪便宜我有什么办法,现在什么时候,七月了哇,这时候的甘蔗怎么可能不长霉,吃的时候削削就好了。”
  “我可不是要吃你这甘蔗,前面巷子有狗的,我怕,拿着这个打狗用。”说着小凤仙就拎着甘蔗出门了。
  杨老五心满意足,关好店门打算回后屋睡觉,忽然外面门板被砰砰砰敲响:“杨老板开门,外面雨大了,容我躲躲雨。”
  是小凤仙的声音。
  杨老五心想放你进来,万一明天你赖着不走我老婆回家可怎么办?睡也睡了,钱也给了,挨浇和我有什么关系。便熄了灯装什么都没听到,进后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知道她死了,我也老后悔,要是叫她进来避会雨可能就不会死了,唉,我真是……这些年都憋在心里又不敢和我老婆说的。”老板叹口气,“现在事情都说出来,我这心里也舒服多了,这十多年我就做了那一件错事没想到还连累到一条人命,我真是,我真是……”
  “原来那甘蔗是从你这拿走的。”
  叶限说了一句。
  小武问:“你也知道甘蔗的事?”
  叶限看了杨老五一眼没有说。
  杨老五点头哈腰:“警察先生,就这点事,我憋了这些年第一次说出来。”
  “那天晚上后来你可听到什么声音?”小武问。
  杨老五想了想:“好像有点动静可那时雨吓得很大,我也说不清是下雨声还是有人叫喊。”
  “晚上有人叫喊不是很奇怪吗?怎么没当回事?”叶限问。
  “那时候这附近有要饭的,疯疯癫癫的,半夜鬼哭狼嚎很正常,我就没多想,那些要饭的可坏了,有个最疯的,脑子不好用,还想抢我的水果呢。”
  杨老五抱怨道。
  “那人呢?那个疯的要饭的呢?”
  叶限对这个疯疯癫癫的乞丐很感兴趣。
  “后来不见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死了吧,这年头,要饭的死大街上不是很常见吗?”杨老五想了想继续说,“实在记不清那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不过那小凤仙死的那年他还是在的,冬天我还见过他,第二年开春,他还想抢我这的水果吃呢。”
  小武跟叶限走出水果店,一直走到巷口的梧桐树下,叶限抬头看着梧桐树撑开的大伞说:“那晚,那个小凤仙就是站在这避雨。”
  “你怎么知道?”小武警觉地盯着叶限,“你和谁签约了?人还是鬼?”
  “鬼。”叶限毫不掩饰。
  “那鬼可看到自己是如何被杀的?”
  “那鬼不是小凤仙,是第五起案子的死者,叫做秦素娥,她说自己不是被那雨夜杀手杀的,是被一个模仿犯罪的人杀害,那个人叫做徐梅。”
  “不可能,徐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小武摇头。
  “那你讲讲,这位徐小姐是个怎样的人。”
  叶限的目光看向另一头巷口的杏树,心想从这距离看,那小破孩在黑天大雨的情况下还真的看不到什么东西。


第二十一章 大杂院的房东太太

  徐小姐啊……小武说起徐梅,嘴角不由挂上一丝微笑。
  他对这位徐小姐印象非常好。她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沉静的气质,做事细致谨慎稳妥,那天偶然看到她的继女,挎着她的胳膊叫妈妈。可见她也是很会经营自己的家庭生活。这样的人,会是凶手?
  “你的委托人看到是谁做案?”
  “这个到没有,但她后来经过一位高人指点,认定是模仿作案。”
  “死了的高人?”小武笑了一下。
  “死了的高人也是高人,我觉得那高人分析的很对,你能来这里查证十四年前的案子说明你已经读过旧案记录,秦素娥被杀一案被归入那个雨夜杀人魔系列中,但很明显,她的死和之前四个人有不同。”
  小武点头道:“不错,那四个死者都是独自一人时候被杀,只有秦素娥,被杀时她女儿就在现场。”
  “凶手那么凶残,竟然放过那个女孩子,不觉得这其中一定有原因吗?还有,秦素娥说那四起案子的受害者都被侵犯过,她并没有受到侵犯,可能是凶手看到她女儿在现场没有下手,这也是很奇怪的,杀人凶手竟然多次顾及那个小女孩的感受,没有伤害她。”
  “五个受害人都是被棍子击打头部,造成严重的颅脑损伤而死。事发都是在雨夜,其中两起案子都有证人看到是穿雨衣的男子所为,这是一系列案子能够并案的原因。”
  “棍子击打头部?”叶限笑了一下,“如果我说第一次案子,就是小凤仙在这里被杀,是被甘蔗击打头部死亡,那凶手还直接吃掉了那根甘蔗,你信吗?”
  小武大惊:“这些你确定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是它告诉我的。”叶限指着对面出口的那棵老杏树。
  小武低头沉思一下:“我要找当年第一个发现被害者的那个老伯。”
  第一个发现小凤仙尸体的,是在这附近住的一个老人,当年负责清扫几个弄堂,从市政府拿一点钱,当然那卫生费也是这几条弄堂的人交上去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那老人当年就五十多岁了,按照档案记录找过去,是住在隔壁弄堂的一个大院子里。
  房东太太刚用过早饭,用牙签剔着牙:“老黄啊,死了呀。”
  “死了!”叶限急忙问,“什么时候死的?”
  “什么时候?哎,死了有五六年了。孤老头子一个,死了什么都没剩下来,还是我们院子的人凑钱埋的。”房东太太说到这,得意地扬着头,“还是我提议的呢,这可是做好事,积德的呢。”
  “现在想房东太太真善良无私的人真是太少了。”叶限称赞。房东太太嘴里叼着牙签,笑笑:“哎,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好,也不算无私了。呵呵。”
  她眼睛忽然骨碌碌一转:“你们找老黄做什么?你们是他的亲戚?啊,这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嘛,我和你们讲啊,其实老黄欠我两个月房租的,你们两位……”
  说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们。小武板着脸道:“我是警察。”随手掏出派司在房东太太眼前晃了晃。
  “哎呀呀,是警察啊,真是年少……有为啊。”
  房东太太讪讪笑道。
  “你可知道十四年前七月小凤仙被害一案,就在杏林巷发生的那个案子。”
  小武想这个大杂院看着很大,住的人也是三教九流,这房东太太每天接触这样的人,也许能知道点什么。
  果然,房东太太一拍大腿:“知道呀,哎呀呀你们可找对人了,我和你们讲哈,我……”
  她看着叶限,忽然又笑一下:“天热的,讲好多话也要口渴的啊,这茶水,茶叶,烧点水也要用煤球的哇,这处处要钱的,呵呵,侬晓得吧?”
  叶限看看小武,后者不情愿地掏出一张钞票,按在房东太太手里。
  “警察先生,我和你讲啊,你问我就对了,那件事,过去十四年了对吧,老黄一辈子老老实实不起眼的,没想到遇到那件事,他后来一直在吹牛啊,总拿出来说嘴,我记得很清楚,他说怀疑杀人的是一个臭要饭的。”
  “要饭的杀人?”叶限和小武都来了精神。
  房东太太更得意了:“警察先生,不白拿你的钱,我这个人记性最好,老黄当年说的什么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说那杏林巷附近有个要饭的,那个人疯疯癫癫头发老长,浑身臭的呀,那人看女人的眼神都不对,这都是老黄说的,他说那眼神老吓人,那天他扫地,看到墙角席子下有个人,还以为是那饭的,因为那就是要饭那人的席子,结果一掀开,是小凤仙,光着身子,好白好白,呀,这可不是我说的,老黄当年就那么说的。”
  房东太太声情并茂地讲着。
  “他后来没把这些告诉警察吗?”
  “这些都是他后来吹牛时候说的,我想他就是能吹,当时看到尸体一定吓得要死,哪里想到这么多,过后才想起来。”
  房东太太笑道:“这钞票花的值得吧?”
  看叶限和小武走出大杂院,她从扣绊里抽出帕子,挥舞着告别:“有什么事再来问啊,价钱好商量。”
  “一个游荡在附近的乞丐,很有可能是凶手。”叶限判断道。
  小武皱着眉头不说话。
  若这房东太太说的是真的,那么秦素娥声称的模仿杀人就很有可能是真的。
  因为四起案子都是在这附近的弄堂出事,只有秦素娥家,当时住在条件比较好的街区,有院墙和大门,一个陌生的乞丐等登堂入室还是有些难度的。
  “杏花说凶手从她身边路过时,浑身都是臭烘烘的,案件发生时高温潮湿,一个乞丐发臭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那凶手杀完人竟然吃掉了杀人的甘蔗。杨老五说的很清楚,当时小凤仙还嘲笑他用发霉的甘蔗榨汁害人,一根发霉的甘蔗味道不会好,还刚用来杀了人,能吃掉它的人,要么是天生的变态,要么就是对食物好坏优劣没有要求,但又极度爱惜食物的人。”叶限最后判断,“这样看,只有乞丐符合这条件。”


第二十二章 闹鬼的小院(一)

  杏林巷走出来,小武站在杏树上看了看,他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那杏花精坐在树杈上,笑眯眯地问叶限:“相好的呀?”
  叶限眼睛一翻:“你个小屁孩哪那么多心眼?”
  “我只是懒得修炼,不是真的年岁小。”
  小武听叶限语气不善,问:“你说什么?哦,那个什么妖精说什么?”
  “你才是妖精,你家都是妖精,人家是杏花仙子,仙子好吧?”杏花精伶牙俐齿。
  叶限扑哧一声笑了,眼睛上下打量杏花精,十来岁孩子的样子,你还仙子?
  “怎么啦?萝卜虽小,长在辈,我长得小,可我年头老啊。”
  “好,老神仙,老仙子,再会啊。”
  叶限走出去,看到杏花精还在努力挥手:“哎,白脸的你可得常来看我啊,我一个人真是没意思。”
  从杏林巷到白水巷要走十多岁分钟,中间穿过两道小弄堂。这两条弄堂都很窄,周围是木头楼房,晾衣杆子伸出来,上面挂满了各色衣服还有孩子的尿片子,迎风招展,像是万国国旗。
  现在已经是中午,有人家煤炉子的烟味飘过来,也有人在门口的水龙头下面哗啦哗啦洗着菜,小孩子满地跑着,嘴里还喊着:“索拉索拉朵拉朵,倷个阿爸开汽车,轧煞一个老太婆,罪过罪过真罪过。”
  白水巷那个寡妇的房子还在,那寡妇死后有乡下远亲跑来想来霸占房子,那家人在那房子住了俩月就跑了,说是闹鬼。后来也有人住进去,也都没住长久,这十多年那房子就空了,木门被雨水冲刷的油漆斑驳,挂着一把锈蚀斑斑的锁头。
  小武上前推了推门,锁头已经腐蚀的烂掉了,哐当一下落到地上,门吱呀一声开了。
  “阿弥陀佛,罪过呀罪过。先生,你推这个门做什么?”
  斜对面的门里走出一个老妇人,花白的头发光光地在脑后扎个抓鬏,看着有五六十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青色大褂子,肥肥的粗布裤子下是尖尖的粽子一样的小脚。
  “我是警察。”小武掏出派司晃晃。妇人摇头:“我不识字的。”
  “哎,姆妈要吃饭了你跑出来做什么?”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
  “你们一直住在这?”叶限指了指他们家。
  “我老婆子在这住了一辈子了。”老妇人回答。
  “那当年曲寡妇的事情,你晓得吧?”小武问。
  那汉子看看叶限又看看小武,拉着老妇人袖子道:“进屋吃饭了,不认不识的,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就是指桑骂槐了。
  “我是警察,想了解点当年的情况。”
  那汉子冷笑:“过去十多年了,还有什么好了解的。”
  小武见他一脸冷漠,语气也很不屑,忽然问道:“难道你是姓柳的?”那人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了旧档案知道是柳三报的案,你应该是柳三的儿子吧?”
  那汉子怒了抓着他母亲的胳膊就往回拽,叶限问:“都过去十多年了,你还记恨着那女人?”
  “胡扯,那女人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只说你恨曲寡妇,你怎么会马上想到她的死活呢?”叶限笑的像只小狐狸,“还是你你恨她恨的一直希望她死,后来终于死了,你很开心?”
  这人看着也就三十来岁,十四年前他还是个少年。
  “人都死了这么多年,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老妇人叹口气继续说道:“我都不在乎那些事了,你还放不下呀。唉,早和你说要多念经的呀,修今生修来世,今生受苦今生了,来世不要吃苦头。”
  小武看过旧档,当年报案的是曲寡妇的一个相好,叫柳三,也在白水巷住,他晚上去找那女人约会,进门看到人已经死了。那天电闪雷鸣,一道闪电正照在那女人血肉模糊的头部,吓得柳三屁滚尿流的往外跑,凄厉地喊道:“死人啦死人啦。”
  小武见这汉子对曲寡妇被杀一事充满警惕,就猜到他可能是当年报案人柳三的儿子,果然猜对了。
  那人也不吭声拉着老妇人转身进屋。叶限厚脸皮地跟着进去,那人转头一看:“你怎么……”
  “我怎么啦?”
  叶限笑盈盈地看着他,那汉子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面对漂亮的妖婆一样的女人,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妇人爽朗地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小武瞟了一眼桌子,只有两碗泡饭一小碟酱瓜,一碗泡饭里放着个剥皮的鸡蛋,小武心想这汉子看着粗俗,却还挺孝顺的,现在看只有两碗饭,那个柳三大概是死了。
  汉子说:“姆妈,那些事……你不嫌丢人啊。”
  “做错事的又不是我们,有什么丢人的。当年我男人和那个女人不清爽,我都知道,管不了,他打我,后来大海大了他不敢打了,和那女人扯不清,兔子都不吃窝边草的,他……哎,也不只他一个,这弄堂好几个人都和那女人不清不楚的,气的有的人家不得不搬走,那女人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大家都清静了。”
  “柳三是不是已经?”
  小武欲言又止。
  “死了,死了好些年了,当年被那寡妇死的样子吓到,后来脑子就不对头,大冬天四处跑,冻死了。”汉子冷笑一下,“祸害,怎么不早点死。”
  “听说那院子闹鬼?”叶限指指屋外。
  “阿弥陀佛,是真的闹鬼的呀。”老妇人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真闹鬼,要不那房子也不能空下来。下雨天就闹鬼!”
  汉子也点头说道。
  “下雨天闹鬼?”叶限一双如水明眸忽闪忽闪地,那汉子被她看得心慌的不行,不由自主地讲下去:“就是下雨天,有闪电,那鬼就出来。就是那死去的曲寡妇,大家都说她是死的冤,呸,有什么冤的,害了那么多人,不干不净的,要不是她死的早,我早晚也得……”
  汉子说到这急忙打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再吭声。
  “她要是不死,你早晚也得杀了她对不对?”
  小武追问。
  “对,不过我没做,没等我下手她就死了,便宜她了。”


第二十三章 闹鬼的小院(二)

  那年,柳大海4岁,他从小就长得比弄堂里的孩子都高大,到了2岁时候,他爸一次喝多了酒回家又打他妈出气,柳大海那时已经比同龄孩子高壮很多,他勇敢地冲上去,和柳三打在一起,从那以后,柳三不敢再随便打老婆,可好色贪杯的本性没有改变。
  那天晚上,他又喝了酒,在家啰嗦指着老婆孩子骂。柳大海急了,拎根棍子冲上去要打他,柳三吓得呲溜就跑了,他想去曲寡妇家寻找安慰。曲家的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进去了。柳大海心里暗喜,心想还是这个小宝贝可心,大晚上的还给我留着门,不像家里那对母子,什么东西,不孝顺不贤惠,我呸。
  他进了院子,美滋滋地直奔房间,推开门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柳三喝得醉醺醺的,嘴里喊着:“妹子,哥哥来了,外面雨真大啊,快来给哥哥暖暖身子。”
  没有一点声音,柳三摸进后屋,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一道闪电,屋内瞬间亮如白昼,柳三看着床上,吓得一跤摔在地上,曲寡妇仰面躺在床上,头垂了下来,那木头大床挨着的一面墙壁上喷溅的到处都是血,闪电将一切都照亮,柳三看到曲寡妇倒仰着垂下来的头部血肉模糊,一只眼珠垂在外面,冷冷地盯着他。柳三连滚带爬出了小院,声音凄厉:“死人啦,死人啦。”
  柳大海是第二个冲进小院的人。他家和曲家斜对门,他听到柳三的声音就冲出门,看到他爸站在曲家门口,又哭又笑,闪电过后雨大了起来,柳大海一把将柳三扯开,进屋看到里面情景哈哈大笑:“死了好,死了好,干净,都干净了。”
  这父子二人,站在弄堂里,浑身都被雨浇湿了,一个笑一个哭,吓得探出头来看的邻居们瑟瑟发抖。
  “从那以后那老东西就病了。做噩梦,说曲寡妇在喊她,这年冬天人就没了,报应。”
  柳大海讲完,嘴角还挂着微笑。
  看来他对曲寡妇的死非常满意,毫不掩饰他的情绪。
  “那闹鬼是怎么回事呢?”叶限注意到,柳大海讲述时候,他母亲一直垂着头,一动也不动,像是又回到十四年前的那个夜晚。
  “等哪天打雷下雨,你们自己来看吧,一时也说不清楚。住进去的人都说下雨天闹鬼,没人敢住。”柳大海说。
  “不要来,鬼抓人。”老妇人忽然抬起头,瘪着嘴像是喃喃自语。
  “老太太,你看到过那小院闹鬼吗。”叶限问。
  “鬼抓人,抓人。不要看,走,你们都走,鬼抓人。”
  老妇人眼窝深陷,眼睛干涸,脸上密密麻麻都是皱纹,按照柳大海的年纪看,她顶多也就六十岁模样,可看着却像七老八十。
  小武和叶限走进曲家小院,院子里很荒凉,铺地的石板缝隙中杂草长得老高,屋顶的瓦片上也有很多草。门锁是难不倒小武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在锁眼里鼓捣几下那锁子就被打开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门轴很重,这么多年没人上油开门的声音很大。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的霉烂气息,多年没人住的房子又赶上这多雨闷热的七月,霉味重是在所难免。
  屋子里乱七八糟堆着残破的桌椅,走进后屋,一面墙上有道磨黑的痕迹,应该是那里原来有张大床后来被搬走了。看来曲寡妇的亲戚被闹鬼吓得不敢在这住,走的时候还拿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
  小武笑了下:“到不怕这曲寡妇家的东西晦气。”
  叶限环顾四周,低声叹息着:“这屋子很干净没有游魂野鬼,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东西闹鬼。”
  “埋着的金银财宝也说不定。”小武故意说道。
  叶限哈哈一笑:“小武,我发现你越来越坏啊,你要破案我爱财,我们各取所需,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是不想被人当傻瓜。”
  “我要告诉你,你知道了自己却得不到,那样不是更气?为了不让你伤心难过,维护你的纯洁心灵,我才这样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着想啊。”叶限脸不红心不跳,小武听着忍不住咧嘴:“佩服佩服,我真佩服你能说出这番话。”
  叶限也不和他计较,走到原来床的位置,盯着那面墙。
  小武本想再奚落几句,但看着叶限根本不搭腔,也就失去了兴趣,走到她身后问:“你发现了什么?”
  “这面墙,好像有点不同。”
  “哪里不同?”
  “气场。”叶限转过身,笑了笑,转身就走。
  “喂,你等等,墙能有什么气场,把话说明白啊。”小武跟在后面。
  叶限不理他走到门口,看到柳大海站在弄堂,探头往这里看。
  “柳大海,当年你是第二个冲进去的,你进去可看到了凶器,比如一根带血的棍子,或者带血的甘蔗什么的,地上有没有甘蔗渣?”
  “甘蔗?”柳大海有点茫然,“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哦,你说那女人是被棍子打死的对吧?没有,没看到,那女人躺在床上,一面墙都是血,脑袋被打的稀烂,真是……哈哈哈,太解恨了。”
  他们在弄堂说话,有人探头探脑看过来。
  “咦,怎么把这闹鬼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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