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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契约-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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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队长满眼都是蔑视,这种刺头青年,他见的多了,几鞭子就抽老实了,对着他们脚底下开一枪能把他吓尿裤子,在常队长眼里,这都是傻狍子野兔子,想怎么捏鼓就怎么捏鼓。
  于洪波脸涨得通红,常队长的话对正常的男人来说是莫大侮辱。这年代小孩打架都一口一个×你妈,好像只要在口头上和对方家里女性亲属发生某种关系就是对人最大的侮辱,而现在,常队长是对他说这种话,常队长还很轻蔑地加上一句:“就你这样的,在部队早给人干死了。”
  于洪波胸脯起伏,鼻孔张大,他很生气,气的恨不能一拳打在常队长脸上。
  他知道自己不比常队长差,体格不差,保家卫国的心不差,他姓常的能作威作福不就是上过战场吗?自己只是时运不济!
  “哥……哥,松手,松手,哈哈,队长,于哥是高兴疯了,玩呢,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臭狗屎,当他臭狗屎。”
  杨军上前抓着常队长的手,满脸堆笑。
  有人给了台阶下,常队长这才悻悻然松开手,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临走时说:“把桶送伙房去。”
  常队长走远了,于洪波恨恨地道:“妈的,总有一天老子宰了你。”


第七章 一个红薯引发的事件

  于洪波这种狠角色当然不会去伙房还桶子。
  杨军等人自然也懒得去,便将四个桶子交给李东东,勾肩搭背而去。
  李东东一手拎着两个铁皮桶,往伙房走。
  墩子之前吃都柿吃多了,大醉一场,又跳又闹又吐满地打滚,这会醒来跟着他们从森林里走出来,走了很远的路,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心想伙房里一定有好吃的,就蹦跳着跟着李东东往后面走。
  已经是半夜时分,伙房的人早睡了,这伙房的门是从来都不锁的,李东东拎着桶子就进去了,墩子也跟着进去,屋子里黑乎乎的,墩子的鼻子一直很灵,就顺着气味寻找到大灶台边,看到灶坑里好像有东西,扒拉一阵竟然掏出两个烤红薯!
  香喷喷的烤红薯!
  墩子开心极了,它也不贪心拿起一个红薯就跑。
  屋子里这么黑,李东东自然没看到这一切,他将桶放进去就走了,出门时候大厨老何和杂工大李睡得呼呼的,还不停吧唧嘴,李东东想,这老何和大李平时不知道贪污多少吃喝,都吃的白白胖胖油光水滑,还是在伙房做事有油水。
  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定量,这些待业青年,户口关系暂时挂在农场,他们背地议论,伙房的人一定偷吃了不少他们的粮食,每个人说起伙房都牙根痒痒的,其实还都是因为穷的缘故。男青年还好,有人会下个套子,偶尔弄个兔子吃一顿,肚子里能有点油水,女青年就只能在秋天多采摘点野果、蘑菇、松子什么的,存起来慢慢吃,这些东西都是素的,尤其是野果,摘多了放不住就只能熬果酱,可白糖又是紧俏货,果酱酸的倒牙,又没人舍得往里加白糖,肚子饿的时候吃一些果酱,只会适得其反,烧心巴肺的疼。
  农场的生活清苦,镇子里面也差不多,青年们窝在农场还能有个工分,开个工资粮票,要是窝在家里就只能光吃口粮,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谁家能有富裕粮食给他们吃呢。因此青年们内心不满,却也只能留在这里,回家会被家人嫌弃的。
  若是换个人,趁着伙房的人睡觉,一定进门摸点吃的再走,李东东是老实孩子,根本没有这个的想法。墩子吃饱了红薯,美美地伸个懒腰,找到女青年的宿舍,女青年宿舍里面的门插上了,这当然难不倒墩子,它蹲在窗户上铛铛铛敲了几下,半夜这几声很刺耳,这宿舍里面是个靠后窗户的大炕,贴着窗户谁的姑娘吓一跳,打开窗子看了看外面什么都没有。而这时墩子已经呲溜一下从窗户跳进来,正好跳入一个人被子上,那人睡的香,翻身嘟囔一句,借着月光一看,正是李东梅,墩子很开心地凑过去,钻进李东梅的被窝里,美美地睡起来。
  早上墩子是被一阵叫骂声吵醒的,它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女青年们已经都起来了,正端着水盆在外面梳洗。
  墩子跳下炕,这看看,那摸摸,可是谁都看不到它,它觉得好无聊,看到桌子上有红头绳就拿过来系在耳朵上,还打个蝴蝶结,对着镜子,美美地照来照去。
  说来也奇怪,这红头绳系在墩子的耳朵上,别人竟然也都看不到,一个姑娘编完大辫子,转身去拿头绳,手一摸,头绳不见了,姑娘捏着辫梢问:“谁看到我头绳了?”
  大家都忙着梳洗,李东梅说:“没人拿你东西好好找找。”
  这时一个女青年气喘吁吁跑进来:“东梅,快去看看,老何抓着东东不放,说他偷红薯呢。”原来刚才的叫骂声是老何!
  李东东只有十五岁,比这些女青年都小,人又乖巧,大家都当他是自己弟弟一样,一听东东被人抓着,也顾不得找头绳了,跟着李东梅呼啦啦就往男宿舍走。李东东和于洪波、杨军住一个屋,都是铁架硬板床,东东是最听话的一个早早起来,将水打来给两个人洗脸,刚把水拎回来,老何就找上门,抓着李东东不放,说他昨晚为啥偷红薯。
  “我没拿你东西,昨晚把桶子放那我就走了,谁拿你红薯了?”
  东东反驳着。
  “好好的红薯少了一个,昨晚就你去了,不是你还能有谁?”
  老何人长得肥胖,李东东人瘦小,像是老鹰抓小鸡。
  正闹着,李东梅赶到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此刻自己肩膀上站着一只张牙舞爪耳朵上还扎着红头绳的松鼠。
  “何师傅,你可不能欺负人。”李东梅喊道。
  “欺负人?我都问了,昨晚他送桶回去的,丢了个红薯不是他拿还能是谁?”“姐,我真没拿。”李东东挣扎着。
  “没准你半夜起来梦游别吃了呢。”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于洪波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靠着门框说。
  “你才梦游呢。”
  老何不依不饶。
  于洪波晃悠悠走过来,伸手点了点老何的肩膀:“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看我们待业青年好欺负?”
  老何毕竟是正式工,看不起于洪波这样的青年,大声问:“欺负你们能咋地?”
  “咋地?老子抽你。”于洪波的手说着就上去了,一拳就把老何打倒在地。
  “你妈的!”老何爬起来,疯了一样冲向于洪波。
  其实于洪波并不是单纯为李东东说话,只是他一大早被老何打扰了美梦,出来管个事还被老何看不起,当着这么多男女青年,面子如何过得去,他必须用拳头来说话。
  两个人打在一起,这时别的宿舍的男青年也都醒了,都围着看,没人想去把人拉开。
  李东梅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李东东试图弯腰去拉架,于洪波喊:“李东东,滚远点,老子就是要给他们点厉害看看,正式工了不起啊?我艹。”
  杨军在一边凉凉地说:“可不是了不起,哥们那37斤定量不知道落他狗肚子多少,吃的肥贼似的,该揍。”
  “都给我住手!”常队长的声音响起,墩子看到常队长跑过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它无意中吃个红薯没想惹来这么多麻烦。
  “于洪波,你的调令还没到就打架,想不想转正了?老何,你那么大岁数,和孩子计较什么?”
  常队长几句话就把人分开了。
  于洪波站起身,擦了流血的鼻子一把。老何则骂道:“毛没长齐呢,就偷东西!这种人还要转正?队长,这种贼爪子就得砍了。”
  李东东哭着:“我没偷红薯,队长,我没做这事。”常队长皱着眉头看看双方:“好了,好了,一个红薯至于吗?大早上就给我闹腾,该干啥干啥去。”
  队长发话了,人群三三俩俩散去。
  墩子看到于洪波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低头狠狠地发誓:总有一天,老子连你也干掉。


第八章 强上弓被抓

  上午,这些女青年一部分要去森林里继续采摘野果,剩下一部分跟着男青年去清理灌木丛,为冬天采伐队扫清障碍。
  墩子蹲在地上,满脸悲哀地看着天空。它多盼望叶限从那上面掉下来,然后嘲笑它:“小墩子,原来你也会想我啊。”召南会抱起它问有没有受委屈。
  可是什么都没有,叶小姐,召南叔叔,快来救我啊。
  在精怪的世界里,墩子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心性,昨天苦中作乐,今天才觉得天下之大,竟然只有自己是孑然一身的,别的人,别的动物竟然看不到它!这是多可悲的事情难道就要在这里永远孤单下去吗?
  墩子的伤风悲秋不过持续了几秒钟,它接着就蹦到了李东梅的肩头。
  它以为李东梅会去采摘野果子,想不到她竟然报名去清林,这个傻丫头,谁不是挑轻巧活干呢,可她第一个报名和男人一起去清理树毛子。
  还有三个身体强壮敦实的女青年也报名去清林,墩子看到王小红嘴一撇,低声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别人听不到,可是墩子能听到,王小红说的是:“她们盼着转正呢,假积极。”
  李东梅当然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积极,她是担心弟弟李东东身体单薄,年纪小,干不了太重的活。
  她报名后就和男青年那边带队的商量,能不能让李东东去摘野果,她和弟弟换一下。
  李东东看了姐姐一眼,脸一下就红了,扭捏着说:“姐,我能干,我是男的。”
  没等别人说话,于洪波冷笑道:“真他妈开眼了,这年头母的比公的都能乍刺啊。”
  说着扛着油锯就走,剩下几个男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跟了上去。
  墩子看出来了,虽然这些男青年有带队的,可他们私下还是挺怕于洪波的,于洪波说啥就是啥。
  李东东闹个大红脸,急忙跟上去。杨军则回头喊道:“李东东,赶紧帮娘们去干活啊哈哈哈。”
  李东东很不高兴地瞪了他姐姐一眼,紧走几步跟上了男青年们的队伍。
  李东梅本意是好的,但她忘记了李东东年纪再小,也是好男人面子的,她这番举动叫他觉得很没面子。为了证明自己是男子汉,干活的时候他跟玩命一样,竟然能抱着油锯不放,一些挡在路上的灌木丛被锯断,锯末子四溅,杨军这样的人都退到一边怕打在脸上,李东东不管不顾,很快,头发上脸上衣服上都是锯末子,自己也吸了不少,放下油锯弯腰咳嗽起来。
  于洪波本来气就不顺,想想自己早上和老何打架还是为了帮李东东,越想越憋闷,看着李东东这副样子就嘴角抽抽冷笑着:“行啊,还真拿自己当男子汉了。”李东东直起腰拍着单薄的小胸脯道:“咋地,我本来就是。”
  “你小子,毛长齐了吗还男子汉。”杨军笑着不怀好意地在李东东身上转了几眼,忽然就扑上去说,“哈哈,我看看毛长齐了没有。”
  他们这些男青年平时都爱欺负最小的李东东,早都习惯了,这会忘了李东梅在场,也跟着扑上拽李东东的裤子。于洪波嘴里叼着草梗,靠着一棵参天大树,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胡闹。
  李东东被按在地上,死命地抓着裤腰,声音里带着哭腔喊:“姐……姐……”
  自然又引来一阵哄堂大笑:“喊姐,你咋不喊妈呢,回家吃咂儿啊。”
  “给我松开!”
  李东梅疯了一样举着铁锹就拍在杨军身上,杨军疼的跳起来,指着李东梅骂道:“你疯了吧?”
  “欺负小孩有意思吗?”李东梅举着铁锹,“都给我松开。”
  几个男青年都是过去玩顺手了,在这里生活苦闷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酒都没处买,最大的爱好就是欺负人,这会见李东梅冲上来,忽然想起今天还有几个女的跟着来干活,他们都想在女青年面前表现一下,哪能还这么粗俗呢,这下醒悟过来,急忙都起来,还有人一把将李东东拉起来。
  杨军斜眼看着李东梅:“你够野的啊。”
  李东梅不理他,放下锹去查看李东东伤到没有。
  于洪波呸的一下将草梗吐下去,喊了一嗓子:“艹,干活。”
  墩子想起游魂状况的李东梅,很柔弱,说话也是底气不足,想不到她现在竟然有这样强悍的一面,为了弟弟能举着铁锹去打人,难道这就是叶小姐说的有些东西会改变吗?
  想到这,墩子觉得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有点乐趣,它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改变。
  大家开始干活,墩子自己跑到林子里去玩。
  也不知玩了多久,它听着树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看原来是李东梅走过来,她往前后左右看看,走到一处灌木丛后面蹲下了身子。
  “羞羞羞!”
  墩子用小爪子在脸上划了几下,原来她是来这小便的。
  李东梅站起身,提起裤子,从灌木丛后面走出,忽然从对面灌木林钻出一个人,一把将李东梅扑倒在地,压在她身上,手不安分地按上她的胸。
  李东梅被摔懵了,万幸地上是厚厚的草和落叶,她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用力挣扎着:“杨军,你王八蛋。”原来杨军吃了李东梅的亏,心里很不满,一直偷偷跟着她,见她跑到没人处方便觉得是个好机会,好好欺负一下她,反正没人知道,这种丢脸的事她也不敢出去说。
  李东梅是女青年中最好看的一个,杨军手摸到她胸脯,心里激动的不行,又去亲李东梅的嘴巴,李东梅使劲晃动着脑袋,手用力在杨军背上捶打,嘴里喊着救命救命。
  松树上的墩子也急了,它摘下松树塔用力地掷向杨军的后背,可还和过去一样,好像隔了厚障蔽,根本就扔不出去。
  墩子跳下松树,张嘴去咬杨军的手,可现在根本就没人看得到摸得到它,相对于这个世界它就是个透明的,咬人的时候也像空气一样,谁都感觉不到。
  男女之间体力差距非常大,杨军冲着李东梅脸上打了两拳,李东梅被打的眼冒金星,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墩子急的干瞪眼,什么忙都帮不上。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吼叫:“杨军,我×你妈!”
  李东东举着一棵小树冲过来,照着杨军没头没脑的就打。杨军本来就是干坏事,心虚着,看到李东东拼命的架势,起身就跑,李东东追出去两步,杨军兔子一样早跑的无影无踪了。
  这天晚上,常队长将杨军关了禁闭,对杨军的处罚是关三天禁闭,不给吃喝,然后杨军这个月全部工分赔偿给李东梅。
  半夜时候,于洪波来到关禁闭的屋子,从小窗口塞进去一个馒头。杨军大口地吃着馒头,含糊不清地说:“还是我哥心疼我。”
  “你傻啊,这种蠢事都干。”
  “我憋的慌,我看常队长就没安好心,这么多姑娘跟挂在他裤腰带上似的,都当宝贝捧着,不许咱们摸,不准咱们惦记,他想干啥啊?”
  “哼,这次能转正老子就不搭理他,要是转不了正,老子一定要他给个说法。”于洪波声音冰冷。
  杨军心想:对,给个说法,给我分个漂亮大姑娘,就要李东梅,老子好好收拾你。


第九章 酝酿中的悲剧(一)

  待了几天,墩子把这个农场彻底走了一圈,知道这里一共住着三十多人,其中待业的男青年八人,女青年十二人。退伍老兵常队长,厨子老何和一个杂工,另外还有两户人家,一个是大前年从山东搬来的老刘家,刘大哥四十多岁,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儿子才两岁,上月回山东老家把老爹接回来了,一家四口人,有老有小,还有户姓王的人家,是女青年王小红家,王小红在知青点住,其实家就在附近,家里有奶奶爹妈和哥哥嫂子,王小红和嫂子关系不好,很少回家。
  墩子这天跑到王小红家,冲到鸡窝那摸出个热乎乎的鸡蛋,蹲在树杈上吸溜吸溜地吃完,就听着前院老奶奶顿着拐棍不住嘴地骂着谁偷了他家的鸡蛋,生儿子没**的……
  墩子脸又是一红,摸了一下自己蓬松的大尾巴。
  老奶奶和这个孙媳关系也不好,这几天王家总丢鸡蛋,她以为是孙媳偷了:“馋嘴巴,嫁到我们家一分钱嫁妆没有,光知道偷嘴吃。”
  孙媳妇这才知道老奶奶原来是在骂自己,气呼呼地一撩门帘子走出来:“奶奶说谁呢?谁偷你家鸡蛋了。”
  “不是你偷?怎么这几天鸡蛋总少?我那芦花鸡过去可是每天都下个蛋。”
  “那谁知道,没准黄皮子吃了呢。”
  “你才是黄皮子,你一家子都是黄皮子。”墩子最恨被人说是黄鼠狼一蹦三尺高,刚才偷吃鸡蛋的内疚全部都不见了。咬牙切齿,恨不能老奶奶和孙媳妇打一架。
  “哼,一分钱嫁妆都没有,这样嫁过来的,我呸。”
  老奶奶气呼呼的又拿孙媳妇家穷说话。这个孙媳妇是从河南老家找的,家里人口多,兄弟姐妹十多个,拿了王家的彩礼却没给陪嫁,老奶奶一直觉得是王家吃亏,这会忍不住继续拿这个来说事。孙媳妇最怕别人笑话自己家里穷,闻言立马骂道:“老不死的,这么大岁数,还多管闲事,咋不哪天嘎巴一下死了呢。”
  墩子听到这,看看气得浑身哆嗦的老太太,也忍不住叹气:这个孙媳妇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骂老奶奶呢。
  观察了好几天,墩子知道这家老奶奶很疼爱孙女王小红,一直恨孙媳妇占了孙女的房子,动不动就惹事,它想起过去睡不着觉,听陈飞扬讲过的那些故事,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老奶奶和孙媳妇掐的风生水起,你骂我我喷你,墩子实在听不得,捂着耳朵就跑出了王家小院。
  走了一段路,就听着男知青宿舍里有人大声嚷着什么。走近了听到是于洪波绝望的喊叫声:“不能转正?凭啥不给我转正?不是说调令下来了吗?”
  墩子这才明白,原来是于洪波的梦想破灭了,这次通知下来,有三个男青年和四个女青年转正了,其中包括李东梅,却没有于洪波和杨军。
  “于洪波,你冷静一下你知道这都是林管局说了算,我这个队长就带着你们干干活,哪知道这些事。”常队长没有生气,尽力安抚他。
  其实从他自己内心来说,有时候还挺喜欢于洪波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他觉得这人一身蛮力,头脑简单,但是心不坏,当年要是真能去战场,一定是个好兵,可是现在不是战争时代,是好好的建设社会主义的好时候,这种刺头早晚要出事。因此常队长决定对他说出真相:“我打电话去问过了,你去年打架背过两个处分,这才在最后时候被截了。于洪波你要好好反省一下,好好的小伙子整天想着喝酒打架,你是新时代的青年,共产主义接班人,怎么总是这种腐朽思想,这样的话你永远不能转正,将来就得做二流子盲流子。”
  于洪波现在脑子充血,哪里听得进去,只看着常队长嘴巴一张一合,根本不想后果直接扑上去,双手掐向他的脖子,想要将常队长掐死。常队长到底是当过兵立过功的人,反应极快,几下就挣脱开了,捂着脖子喝道:“于洪波,你疯了吗?”
  杨军担心事情闹大,急忙冲上去抱着于洪波:“哥,哥,你冷静点冷静点。”
  “姓常的,一定是你搞的鬼,我艹你八辈子祖宗。”
  于洪波疯了一样扯着脖子咆哮着。
  常队长也生气了,指着他骂道:“你这样的混球,别说转正,早晚有天蹲笆篱子。”
  其他男知青围上来,连说带劝拉着常队长走了,于洪波眯着眼睛盯着常队长的背影,心里恨到极点。他一直相信自己是天生的英雄,与众不同,可是现在,竟然连转正名额在最后一刻都没得到。他转过脸,看到李东梅正将脸别过去,她一定是瞧不起自己了!于洪波的心又凉到极点,李东梅是农场最好看的姑娘,现在又转正了,而她不过是个盲流子老侉子的女儿,自己却是根红苗正的工人后代,竟然连侉子的女儿都瞧不起自己。于洪波向后退了一步,目光从围观的人脸上扫过,哼,老何正混在人群中满脸幸灾乐祸,王小红正笑眯眯地对一个姑娘说着什么,一定是在嘲笑我!就连李东东这小崽子,他喊李东梅,他俩一起看了自己一眼,他们一定也是打算去一边说我的坏话!
  这个地方,所有的人都瞧不起我压着我,因为我是英雄,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们都想欺负我!
  于洪波和杨军都是失意之人,索性今天不干活了,两个人搭着农场的拖拉机去了镇子,花粮票买了几瓶白酒,一点卤牛肉,就在于洪波家后院的一个小房子大吃大喝起来。
  吃喝一会,于洪波重重地将酒瓶子一顿:“军子,我是不能忍了,咱们干吧。”
  “干,奶奶的干了。”杨军一口喝了杯子酒,忽然皱着眉头说,“哥,要想惊天动地,就咱俩可能达不到这效果。”
  “你有傻好办法?”于洪波皱着眉头问。
  “必须有炸药,我家邻居,就老韩家老大,知道吧?过去在采石场混过,他那有雷管,能这样……”
  他走出个爆炸的手势。
  “好,找他去,我要把他们统统都炸了,平了孟河农场,全平了!”
  正如叶限所说,通过时光隧道回来的游魂并没有改变那个时空中发生的事情,悲剧正在慢慢发生,而孟河农场的男女青年们对此一无所知,他们以为于洪波和杨波不过是回家喝点酒,闹一闹就罢了。


第十章 酝酿中的悲剧(二)

  “天边泛起一片白云,
  孕育着一场阴雨,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
  是可能要和达古拉分离,
  满山的果树虽然那么多哟,
  结果实的没几棵哟,
  相识的姐妹,
  虽然那么多哟,
  知心的还是达古拉哟……”
  晚上,女知青们哼起了一首民歌,这歌还是去年镇子里表演节目时候跟一个蒙古族歌手学的。在这个时代,这样缠绵忧郁的歌曲很少见,邓丽君甜蜜蜜那种靡靡之让队长听到又要被教育,所以大家便转向民歌,借着怀念心上人的民歌来抒发内心对感情的向往,唱歌的姑娘们不知道,这个深夜,在这个山洼的农场里,真的孕育着一场阴雨。
  墩子躺在厚厚的被子上,爪子里抓着一个小酒壶,这是它从伙房找出来了。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就知道是好酒,也不知道老何偷藏了多久。墩子在伙房竟然还找到一些花生,还是炒熟的花生,这可比生的花生香多了,现在的墩子吃饱了花生,手里捏着小酒壶,一边吱溜吱溜的喝着酒,一边听着女青年们唱歌,恨不能大叫一声:“好,再来爷一个!”
  荡然它并没有喊出来,因为墩子知道自己现在喊什么别人都听不到,也就不费这个力气了。
  女青年们的歌声隐隐约约传出去好远。男宿舍内,于洪波和杨军带着韩大海吆五喝六。李东东不喝酒也不抽烟,屋子里被他们弄的乌烟瘴气。想出去又担心惹了于洪波,他喝多了,天晓得会不会打人。
  过了一会,李东东听着这三个人的吵闹声渐渐小了一些,偷眼看过去,发现他们已经有点迷迷糊糊,韩大海甚至呼呼睡了过去。
  李东东松了口气,正要开窗子通通风,散一下这酒臭味,就听着于洪波忽然含含糊糊喊了一句:“老子平了这,灭了你们。”李东东吓了一跳,急忙停下来,愣愣定看着于洪波,过了一会,他俯下身,低声问:“于哥,你吓唬人。”
  于洪波嗯了一声,又要沉沉睡去。
  李东东还是不放心,又故意低声问:“哥,咱们咋干啊。”
  他这是在模仿杨军的口气,果然,于洪波又嘟囔一句:“男的都杀掉,全都炸了。”
  “咋炸啊。”
  “有雷管。”
  李东东吓得差点没趴下。
  他爸也是超级能喝酒的一天至少喝一斤,喝醉了问他啥都能说出来,他妈就嘲笑要是在战争年代,他爸这样的一定是叛徒。因此李东东知道,这种酒话不会是假的,他们……这三个人是有着很可怕的秘密聚在一起的,就在刚才他们喝酒的时候李东东就听明白了大概,这个韩大海过去在采石场干过,那里可似乎有雷管和炸药的!
  想到这,李东东也不去开窗了。轻手轻脚走了出去,站在门口犹豫一下,还是没有上锁,他想到就算锁了门,他们也会跳窗跑,反倒引人怀疑。
  李东东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出门,走了几步就跑起来,他一路狂奔跑到常队长的房间大力敲门。常队长房间的门锁着,里面一点灯光都没有,原来常队长这人面冷心热,于洪波和他闹了一场,他过后想想于洪波这小伙子就是脾气不好,干活还是很卖力气的,假以时日好好教育,能是个好工人,常队长是党员,咱们党不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吗?那就把于洪波团结团结,于是常队长下午的时候也去镇上了,打算和领导谈谈,尽量给于洪波转正了,办完事,路上遇到他老婆才知道他那独生儿子高烧住了院。常队长什么都顾不得,又跑到医院去看儿子,一切都处理完了,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蹬上自行车就想回农场,硬是被他老婆截了下来:“大晚上山路不好走,我可不放心,明天早上再去吧,都是大姑娘大小伙子又没吃奶呢娃娃,你一晚上不在还能咋的?”
  因此这晚上常队长是镇子里住的,没有回来。
  李东东疯狂敲门,没有人应答,他急了,用力推了推窗户,竟然推开了。他想都不想就跳了进去,又不敢开灯,借着月光查看屋里的情况,他记得常队长有步枪,还有子弹。如果于洪波真要做点什么,自己先把枪和子弹拿走。
  李东东找到墙上挂着的步枪,又开始在屋子里翻找子弹。
  常队长到底是当兵的出身,对子弹这些看的比谁都重,除了步枪随时子弹上膛准备应付突发事件,其余的子弹都锁在抽屉里。
  李东东抱着步枪跳了出来,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男宿舍那里传来一声惨叫!
  李东东急了,将步枪藏到灌木丛,自己也钻了进去。
  他年纪小,现在已经吓得浑身发抖,手脚发软,趴在灌木丛动也不敢动。
  就在这时,远处又隐隐有声音传来,李东东吓得双手抱头,在心里把如来佛观世音菩萨都念了一遍。
  本来一直以共产主义接班人自居,要做勇敢的工人阶级,可是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封建迷信,能想起来的神佛一个都不能落下。
  女青年们这会已经睡了,墩子还是睡在李东梅身边,它今天酒喝的有点多,浑身瘫软,四肢软绵绵瘫着,还得担心李东梅翻身压到自己。
  忽然,李东梅猛地坐起来,墩子迷迷糊糊地想:她是梦游了吗?只见李东梅推了推旁边的王小红,低声问:“听,什么声音?”
  王小红睡得正香,嘟囔着:“能有啥事啊,你做梦了吧?”
  “不对,不对,出事了,起来都起来。”李东梅喊了一声。
  别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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