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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契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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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召南的声音响起。
  文景荣吃惊:“警察先生也懂这些。”
  “废话,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案子我没查过,这种事见得多了。”
  那两个木匠见是一个警察,身子又蜷缩了一点,不住的点着头:“是的,是的,是叫人家宅不宁,断手断脚的。”
  “只家宅不宁断手断脚?”文景荣追问。
  “是的,这些符咒并不算凶险,只会叫这家人出一些小的事故,比方说跌落楼梯呀,吃饭噎到啊这些小的问题,不会出大事的。”
  一个岁数大一些的木匠解释道。
  “那能看出是何人施咒?”
  “这个……实在不知。”
  木匠摇摇头。
  另一个木匠见几个人都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他俩,急的满脸通红:“真的呀,这种法术不是想用就用的,也会损耗施咒人的功德,弄不好会反噬的,一般人只要人家宅不宁就够了,弄的太凶险搞不好会把自己搭进去。”
  “真的不会叫这家人永远死人?”召南微微皱起了眉头:难道是自己分析有误?
  “不会的,不会的,没有那么凶险,只是叫人断手断脚,受一些伤而已咯。”两个木匠一起摆手。
  叶限判断这俩木匠说的是实话。
  这又不是他们做的事他们没有必要撒谎,再说那么多木匠,符号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找几个木匠问问不就明白了。
  既然这符咒没有那么凶险,文家怎么会一连死那么多人?第二任、三任和四任文太太都是在这里跌倒的,这符合符咒的诅咒,叫人断手断脚受伤,但是第二任跌伤后高血压病发而亡这个也可能有偶然的因素,第三任四任都从这楼板处跌落死亡,这可说不过去。
  一个木匠见大家都盯着那楼板,小声地问道:“先生,能不能告诉我,这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景荣瞪了他一眼,李舅爷却将文家死了四个人的事大致讲一遍。
  那木匠看着年纪不小,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一脸皱纹很是沧桑。他沉思片刻道:“我做这行一辈子了,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事情也不少,请恕我倚老卖老说一句吧,厌胜之术其实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若是如此,那我们做木匠的都要发财咯。”另一个木匠不住地点头附和。
  “而有些厌胜之术能够实现害的主家家破人亡,那是因为……”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比诅咒更可怕的是人心。”


第十五章 老太婆知道

  人心?大家面面相觑。
  叶限灵光一现:“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说这诅咒灵不灵还要看一个家庭的环境,还有人?”
  老木匠点点头:“是这样,我岁数大了,一辈子老老实实从没做过这些丧良心的事,也想多积德行善给子孙后代攒攒功德,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的确是如这位小姐说的,诅咒要发生效力要看环境和人。”
  文景荣面色苍白,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叶限道:“老人家,多谢你。”她转向文景荣:“呶,你答应的要给人家三倍的钱。”木匠们将楼板卸下来,还要上新的楼板上去,于是老木匠带着徒弟将拆下来的板子抬到外面,又架起了工具,刨几块厚板子,那徒弟又接受文景荣委托拿钱去买棺材,原来文景荣还请他们一并将棺材也定了。这师徒二人能多挣不少,这才说出木工活中的厌胜之术。
  木匠在院子里忙碌,屋内众人脸上皆阴云密布。
  警察首先开口:“怎么,我听这意思贵府还有别的人命案子?”
  文景荣闻言大惊失色:“没有,没有,那都是陈年旧事了,况且都是意外。”
  叶限似笑非笑看着文景荣:“哦,警察先生,就像您刚才听到的那样,这家算上楼上的老太,十年内五起命案了。”召南故意装作非常惊讶的样子:“哦?这么可怕,那我倒想好好听一听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诅咒,文先生,希望你讲的明白一些,我才来这个警署不久还不知贵府过去的事情。”
  文景荣面有难色,老木匠的话如鲠在喉,如果真是如此,诅咒并不是那么凶险,最后导致死亡的是人心,这文家就这几个人,自己问心无愧,那么吴妈和文耀祖都脱不开干系。
  他找人撬楼板是为了洗脱这俩人的嫌疑,没想到越描越黑,这可如何是好?
  李舅爷和他方才已经达成一致协议,但那只是针对李老太太的死,现在听说是人心的问题,眼珠子一转,看向召南道:“虽说是旧案,可都算不上陈年,呶,警察先生您看,外面灵棚停的是才死了七天?哦,不对,到现在是第八天了,是这位陈小姐的姐姐;第三位太太和我表妹死了也就两三年了,也就我妹妹,死在十年前,有点年头,不过……这个应该不碍事吧,我是说如果都是谋杀的话。”
  文景荣闻言脸色一震:“舅兄,你怎么……”
  李舅爷冷笑:“方才只是说起老太太的死,其他人的我们可没谈条件。”文景荣气结。
  召南问:“你们私下勾兑什么?”
  “呵呵,我们已经达成了关于我母亲死亡一事的协议,这件事了结了,本来没有您什么事,但是既然赶上不如坐下来听听。”
  李舅爷眼睛往院子里瞟了一眼:“大家一起分析分析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警察先生你还能分一杯羹,以后也不用当差看人脸色。”
  召南和叶限对视一眼,明白过来,李舅爷发现文家还有更多秘密可以挖掘,打算拉着自己吓唬吓唬人,他现在是警察,分析出事情,文景荣必须花钱消灾的。
  于是召南点点头:“呵呵,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若是真有事情,文先生放心,我会鼎力相助。”
  叶限则从随身的手袋里掏出几页纸,往茶几上一拍:“其实我也是有备而来,文先生,这是四任文太太死亡的全部资资料。”
  李舅爷吃惊地睁大眼睛:“哎呀呀,原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哈哈哈哈。”
  他忽然间高兴起来,他之前本来担心叶限是陈莹堂妹,若是向着文景荣有些棘手,现在看来陈家也是打算好好吃一把大户的。
  于是在李舅爷心中,三个人瞬间结成暂时的联盟,一起面对大富豪文景荣。
  文景荣被虎视眈眈的李舅爷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他嘴唇哆嗦:“这,这是拆白党的伎俩!”
  叶限抿嘴一笑:“文先生,我忘了告诉你,其实呢我就是做这行的,这次来也算是帮我姐姐讨回点公道,只要你意思到了,我们陈家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可不要将公道变成不好意思哦。”
  “我们李家可是两条人命折在这里,哦,算上我表妹,三条人命咯!我们李家当然要拿大头”
  李舅爷伸出手指晃了晃。召南翘着二郎腿,往沙发一靠:“反正我是个穷当差的,若是能拿上一笔以后不用当差,谁管你家死几个人,怎么死的,我统统抹得平哦。”
  眼瞅着三个人就要将文景荣拆吃入腹,忽然吴妈疯了一样从楼上冲过来,大声道:“哼,冤有头债有主,和我家少爷无关,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最清楚,你们休想敲诈我家少爷。”
  文景荣拉她道:“吴妈你又下来做什么?还嫌事情不够乱?”
  接着对众人赔笑:“她年纪大了,脑子不清爽的,处处拎不清,我早就打算送她回老家休养的,她的话不好当真的。”
  吴妈看着到这种时候文景荣都要拼命维护自己,老泪纵横:“少爷,我真的都知道,就让我都讲出来吧,我一条老命不值钱,文家,文家的基业不能就这样被这些恶人毁掉!他们摆明了是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呀。”
  文景荣低下头去,叶限扑哧一笑:“吴妈,看你说的,你家少爷又不是唐僧。”
  “哼,在你们这些拆白党眼里可不就当我们少爷是唐僧肉吗?”
  吴妈鼻子里鄙夷地哼了一声。
  “我告诉你呀,老太婆,伊刚度咯(你傻瓜啊),东西可以随便吃吃,话不能乱讲的哦,我可是警察,你竟然说警察是拆白党,信不信我抓你去警署,警棍伺候。”
  召南摆出一副无赖嘴脸,这更刺激了吴妈讲出全部事实搭救文景荣与水火的决心。
  下定了决心,她就如换了个人似的,稳稳地坐下,很平静地看着众人道:“老太婆我比你们多吃了二三十年的泡饭,你们不要看我是个下人就好吓唬,我是知道你们的意思,非要诬陷我家少爷,妄想敲诈我们文家,看你们几个胃口还大得很,我家少爷其实是最最可怜的,什么都没有做,断没有背上这杀妻罪名的道理。你们且听我老太婆慢慢讲来。”
  “你讲你讲,你这老妖婆能讲出什么花来?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讲那些没有下巴阔(胡说八道说鬼话)我的拳头可是不认人的。”李舅爷抱着肩膀,摆出一副随便你讲来的神情。
  叶限暗笑,太好了,自己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现在可以彻底揭开这四位文太太死亡之谜了。
  




第十六章 世仇(一)

  李家和文家都是依靠当年那位中堂大人发的家。不同的是李家是那位中堂的同宗,耳濡目染之下更重视仕途;文家老太爷却是个务实的,借着办洋务发了大财,几乎垄断了江南的丝织业。李家老太爷一门心思往做官上努力,贴着老中堂花钱弄了个道台做做,哪晓得彼时已经是王朝末年,十多万雪花银花出去道台的位子没坐稳当就赶上变天,偌大的王朝说倒就倒了。树倒猢狲散,李家老太爷没有做忠臣的本事和心劲,收拾了金银细软带着家眷一路逃回老家南通,从此一蹶不振郁郁而终,这点官瘾也将李家的财产折腾的折进去七七八八,一点好处没捞到,万幸老太爷在世的时候让孙女和文家孙子订了娃娃亲,李家虽然败落了,李家小姐还是如约嫁入文家。
  “你们家那位老太爷当了不到两年道台,你们可知道他在任上都做了什么?”
  吴妈忽然讲起了李家的发家史。
  李舅爷不耐烦地说:“你啰嗦我们家的事是为了什么?是,我爷爷当年捐钱买了道台,真金白银花出去才当几天官,傻不傻啊,可那钱都是我们家挣来的干净钱,我爷爷就是个老实人,官位才做热乎大清朝就没了。”
  “干净钱?哈哈哈,你们家的干净钱!”吴妈忽然大笑起来,笑的有些癫狂。
  叶限看出端倪:“你的意思是你家和李家有仇?世仇?”
  “对,李家那时哪有那么多钱,那钱是从我们家借来的,准确的说是我的夫家,他们家是湖南有名的大地主,和李家沾亲带故,那姓李的求上门去,点名捐的还是两湖的官,我家那太公心想是在湖南做官,总能有些照应,便借给李家十万两银子,哪晓得那老匹夫当了道台就变脸,绝口否认借钱的事不说,还借着恩铭遇刺的事抓革命党,硬说我家那太公窝藏姓徐的姓秋的,将他抓进大牢屈打成招,可怜我家太公和公公一起被问斩,我们家一下子就败落下来。我丈夫气愤交加又恨自己是个书生不能为祖父、父亲报仇,每天借酒浇愁,后来就患上了肝病肚子肿的吓人活活疼死的,我们家穷的没钱看病不久我的小毛头也病死了。”吴妈说到这里掩面哭泣,“少爷,你和我那儿子年岁相仿,这些年我是真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的呀。”
  文景荣默然不语,他没想到吴妈和李家有这样深仇大恨,那么吴妈来自己家做奶妈是不是也抱着复仇的希望,毕竟她混进李家会难一些,进文家就简单的多了。
  吴妈看出文景荣的心思,叹口气道:“是,我进文家是有目的,我知道文家和李家是儿女亲家,李家的人有可能会认出我,但是文家不会,只要在文家待着总能得到李家的消息也能见到李家的人,只是我没有料到,李家逃回南通,一直没有和文家走动,我以为大仇就这样完了,没想到老天保佑,可能是菩萨看我心诚,后来李家女儿竟然真的嫁过来了,我如何能让李家人好过?”
  李舅妈这时也从楼上下来,坐到李舅爷身边,听到这话气的指着吴妈道:“你……人死怨消,对不起你们家的是我家太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和我家小妹又有什么关系?啊?”李舅妈忽然想起自己内心最痛的一件事,“莫非,莫非我家湘生也是你害的?”她抓住李舅爷胳膊用力摇晃着,“当家的,湘生来姑姑家过暑假回去不久就生病,你记得吗?”李舅爷沉重地点点头:“是你做的对不对?”
  吴妈高兴的大笑起来,她脸上还挂着泪珠,笑容比哭还难看。
  “对啊,就是我做的,真是老天可怜我,让我能坚持到你家妹子进门,这妹子一过门,穷亲戚就来了,还以为借住文家是多大的好处,却不知道我每日变着法的给他做好吃的,毒药一点点的加进去,不会让他马上死,也不会让他活太久,就是叫你们李家断子绝孙!”
  吴妈抚掌大笑,神情痛快至极。
  李舅妈嗷地一声冲上去就要撕扯,召南上前将她拉到一边,李舅爷一想到独子的死,目呲尽裂:“警察先生,你为何偏帮!这毒妇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
  “她人就在这又跑不了,你们且听她将话讲完,要杀要剐都随你们,别溅我一脸血就成。”叶限好整以暇,轻飘飘地说。
  李氏夫妻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听这女人继续讲下去。
  “你们李家,我呸,还好意思称官宦人家,老祖辈就是贪财恶毒之辈,老话说的好,种个土豆收不来南瓜,种子就是恶毒下贱!”
  吴妈直接叫骂开来。
  “老东西,你等着,等会讲完了老子锤死你!”
  李舅爷气的吹鼻子瞪眼睛。
  吴妈此刻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方面是想帮文景荣父子脱罪,一方面是说起自己报仇的过程也是越来越兴奋,看着仇人满脸气愤痛苦扭曲神色,多么美妙。
  “那个女人原来在娘家就和表哥有了首尾的,可怜我们少爷老实被蒙在鼓里,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还是官宦小姐?不过是个破落户,我家少爷孝顺,还能去迎娶那是天大的面子,结果呢,嫁进来就整天拉长个脸,好像谁害了她一样,多少次趁着少爷不在家就去逛街,我暗中跟着,果然是在和那小白脸私会!这样的女人,留着有何用?”
  吴妈说到这里,嘿嘿一笑,目光瞬间变得恶狠狠的。
  “是你……将她……”
  文景荣不敢相信地看着吴妈,后者则点点头:“不错,少爷,是我做的,我将她勒死挂了上去!”
  “啊!”文景荣颓然地向后一靠,浑身像是没了骨头散了架子,他闭上眼睛,伸手指着吴妈:“你……你怎么对得起耀祖,耀祖那时才两岁啊,看在耀祖的面子也不该对她下手。”
  “少爷,那女人不守妇道有辱文家的门庭,我即是为自家报仇也是帮文家清除孽障,小少爷不能有这么个妈,我这是为小少爷着想。”吴妈振振有词。
  召南大拇指一伸:“老太婆,你牛!杀了人还能为自己辩解的这般理直气壮,你那张老面皮是怎么长得呢?”
  吴妈丝毫不以为然:“面皮?哼,年轻人,若是你也经历这些血海深仇,什么面皮,良心都是可以随便扔掉的东西,只要能报仇,没有什么是不能扔的。”


第十七章 世仇(二)

  “吴妈!”
  一声惊呼,众人抬眼看向楼梯,文耀祖正走出来,听到吴妈这般歇斯底里的讲述,吓得小脸苍白,眼睛瞪得老大。李舅妈匆匆跑上楼拉着他的小手低声安慰:“耀祖不要怕,这个老太婆是坏人。”
  文耀祖眼泪汪汪看着吴妈:“真的吗?刚才说的那一切都是真的?我妈妈是你害死的?”
  吴妈低头,不敢去看文耀祖的泪眼,李舅爷恨恨道:“毒妇,你不得好死!”
  李舅妈哄着文耀祖回房间去,这孩子倒是坚强,擦了一把眼泪梗着脖子说:“我就要留在这里听,我已经十二岁了,该知道出了什么事。”
  文景荣听儿子这么说,内心酸楚,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无限辛酸。
  文耀祖推开李舅妈的手,慢慢走下楼来,一直走到吴妈面前,看着她问:“吴妈,你说的都是真的?”
  吴妈看着文耀祖,忽然咧开嘴笑了一下:“是,比真金还要真,你姆妈,你表姨都是我害死的,还有你外婆。”
  召南问:“那林小娟和陈莹呢?她们的死和你没关系?”
  文景荣听他提到林小娟,心里一震,因为从始自终,他看到并没人告诉过这个警察他的第三任妻子叫做林小娟,而那位号称是陈莹堂妹的女子手里拿着他四任妻子死亡的资料,这两个人果然都是有备而来,也许那个人并不是警察!他生意做的很大,自然也不是一个庸人,想到这里就向一边坐了坐,离扶手处小桌子上的电话近了一下,他不自觉地瞟了电话一眼,目光中露出一丝惶恐。
  叶限自然也发现了召南话中的漏洞,心里恨恨地想:必须扣薪水!出这种错误。她看到文景荣往电话的方向挪动了一下,便轻盈地起身道:“这沙发坐着也累人,不如凳子舒服。”说话间她已经随手搬个凳子坐到小茶几旁边,手还似乎无意地在电话上轻轻拍打着。文景荣愣了一下,抬头看过去,正午的阳光正透过玻璃照在她的身上,给她全身镀上一层金边,这女人皮肤真好,像剥壳的鸡蛋,阳光下鬓角的绒毛纤毫可见,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拍打电话的手指涂着红色的蔻丹!她竟然涂着红色的蔻丹!文景荣懊恼地拍着自己得后脑勺,对的呀,自己昨天怎么没注意到,她若真是陈莹的堂妹,怎么可能涂着红指甲来奔丧,都怪自己当初没注意,现在可真是引狼入室啊。
  叶限看到文景荣注意到自己的红指甲,伸出一根手指在唇边竖起,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那红红的指甲,在阳光下鲜活欲滴,她嘴角挂着笑,可眼神冰冷,文景荣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那两位太太的死和我无关,也许真的是不小心摔下楼去的。你们也看到了,那楼板被人诅咒了。”王妈的声音将文景荣带回冷酷的现实中来,他现在头疼欲裂,却又不得不坐在这里一动也不敢动。
  李舅爷很明显要利用四任太太的死狠狠地敲诈一把,这两个人带着目的而来,这么一个家,和自己一心的怕是只有儿子了,他拍拍身边的沙发道:“耀祖,坐到爸爸这里来。”文耀祖很听话的坐到他身边,文景荣搂着儿子的肩膀,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你给表妹的吃喝中也下了曼陀罗花?”李舅妈问。
  “是,我托人调查了那女人的家庭,知道他们家有病,有病的就活不久,当然我还是要帮她早点解脱,早死早托生,下辈子找个好人家好身体投胎吧。”吴妈说的很是冷血,召南也忍不住摇头:“够狠的,你比那叶……都狠。”
  叶限横了他一眼,幽幽地说:“这就奇怪了,我姐姐陈莹和林小娟怎么可能那么巧都从楼梯掉下来摔死呢。她们俩跌下去是因为咒语作祟,那咒语既然不凶险怎么还会出事呢?据我得到的资料看,她们俩死的时候文先生都不在家,文家只有吴妈和文耀祖。”
  吴妈摇头:“我已经承认杀了三个人,再多承认两个又能如何?这事真的和我无关,不是我做的。你姐姐陈氏死的时候我正生病在自己房间躺着,还是小少爷跑来告诉我的。”
  文耀祖听她这么讲,也点点头说:“我正好下楼,看到陈家姆妈趴在地上,吓坏了急忙跑去找吴妈。哦,还有林家姆妈那次也是,也是我看到去找吴妈,那次吴妈是在哪里来着?哦,在后院洗衣服吧?”
  “是,我当时在洗衣服,小少爷在房间看书,林氏前几天生病,一直卧床,走到那里一时踏空摔下来也是可能的。这两次应该是意外。”
  “那就奇怪了,这两位都是怀孕三四个月的时候出事的,难道这符咒就这么邪性,专门在这家的主妇怀孕后起作用?”叶限忽然起身,文景荣吓得急忙拉住儿子的手,却见这女人走到他们父子对面,伸出手按住文耀祖的肩膀,用一种很甜蜜的声音问:“小少爷,你说这事是不是很奇怪?”
  文耀祖毕竟是小孩子,忍不住抖了一下,讷讷地说:“是……这样,嗯,奇怪。”
  “最奇怪的就是因为她们都带着没出世的孩子死了,至今文先生也只有你一个儿子。”
  文景荣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先生,大家心知肚明,为什么专门在你不在家的时候出事?为何两个人都是确诊怀孕后不久就出事了?为何每次出事都是文耀祖第一个发现的?”叶限眼波流转,目光中隐隐有冷芒,按在文耀祖肩上的手也微微发力,文耀祖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就算心思再缜密也总是小孩心性,被叶限这么一激一威胁,骨子里的暴虐一下子爆发出来,他用力挣开叶限的手,又嫌弃地将文景荣的胳膊甩到一边,站起身毫不示弱地盯着叶限,恶狠狠地道:“你算老几?我家的事轮不到你个外人说三道四,你给我滚!”
  文景荣睁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个乖巧斯文有礼的少年不见了,代之的是一个满脸暴躁小豹子一样的孩子。
  “果然是你,就是你做的,看看你这个样子,之前的乖巧都在哪里?文耀祖,你只有十二岁,从哪里学来这两面三刀的功夫?我调查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为何两次死亡你都是第一发现者,更奇怪的是林家父母只有这一个独女,他们心底善良拿你做亲外孙看,在女儿去世后还接你去林家小住,就在你住过不久,林家两位老人也病了,后来双双去世。怎么就都这样巧呢?文耀祖你告诉我好不好?”
  “哼,他们算什么东西,真以为我愿意做便宜孙子?”文耀祖恼怒地盯着叶限,“我就讨厌你们这些大人,一个个假模假样,我和姓林的没一点关系,看着他们家人就恶心,他们巴巴的上来非要接我去家里住,有这么贱的人吗?那俩女人还以为能母以子贵,做文家真正的太太,痴心妄想,看着她倒在血里可怜巴巴的盯着我真是太开心了,我就是要等她没气了才去找人。你们可知道看着一个人慢慢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感觉有多好?真是太美妙了。”文耀祖忍不住手舞足蹈。
  李氏夫妻都惊呆了,召南喝道:“好啊,原来你是个小杀人犯,和我回警察局。”他是想吓唬吓唬文景荣,多弄点钱出来。
  文耀祖拍手笑道:“警察先生,我哪句话承认我杀人了?没有,我只是讨厌被林家老不死的假惺惺的关心,看着讨厌的人摔到楼下慢慢死去,又不是我动手的,我怎么是杀人犯。好吧,我承认自己见死不救,这有点不对。”


第十八章 拿钱消灾

  文景荣大怒,一巴掌挥向儿子:“孽障,你竟然见死不救,她们,可是你的姆妈啊。”他虽然挥手打了儿子,却依然将事情往见死不救上引导。
  叶限冷笑:“见死不救?文先生吗,我必须提醒你,死去的两位太太肚子里的也是你的孩子!他们甚至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李舅妈喊道:“不要打孩子啊,他只是个孩子,知道什么。”
  召南噗呲一笑:“真是孩子,能杀人的孩子。”
  文耀祖挨了打,捂着脸梗着脖子喊道:“我没杀人。”他看着文景荣恨恨道;“哼,一个个假惺惺的,你在家的时候都对我很好,你一旦不在家就立马变脸,她们什么时候当我是亲生儿子?若再有了野种这个家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
  文景荣气结!他竟然称自己的孩子为野种!
  李舅爷见事情涉及到自家外甥,急忙也起来打着圆场:“耀祖只是个孩子,他懂什么啊。什么杀人,什么见死不救,其实就是当时他被吓坏了忘记了去喊人,后来才去喊吴妈,没想到人就没了,这也不能怨耀祖吧?他年纪还小。”
  召南一听这话当即发火:“你这是放屁!孩子,这是孩子吗?这分明是个恶魔!听听他说话的语气,他就是故意的,现在不承认杀人,只承认见死不救,心机如此之深,你还维护他就不怕将来反噬?他这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你这个舅舅将来也难保不得罪他。”
  叶限眼睛一转,看向文景荣:“文先生,事情既然真相大白,你要早点做个决定才好。”
  这摆明是要文景荣拿钱出来消灾了。
  李舅爷被叶限提醒,马上跟着道:“我家被这老妖婆害死三个人,这三条命该怎么算?”
  李舅妈从背后偷偷捅他一下,嘴里小声嘀咕道:“封口费,封口费。”
  “对,还有封口费,人死如灯灭,我们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了。”李舅爷挺着胸脯说道。
  听到这话,文耀祖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光奇怪。
  “我必须给我姐姐讨回公道,文耀祖现在不说真话,送到警察局看他还能嘴硬到几时。”叶限说这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文景荣,果然后者脸色一遍:“陈……小姐,不好这样吧?”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文先生,你心软了?只因为他是你儿子?那我姐姐和她没有出世的孩子怎么办?她肚子里的也是你的孩子。”
  文景荣没有紧锁,看看文耀祖又看看表情坦然的吴妈,一拳恨恨地砸在茶几上,茶杯晃荡几下。
  “妹夫,你可不能听这女人说的,没生出来的不算人,你现在只有耀祖这一个儿子,你可要考虑清楚,就算你再结婚再生孩子,那孩子长大也总要时间,耀祖可是已经十二岁了,你怎么忍心将他……妹夫。”
  李舅爷一心想要钱,劝阻文景荣也是为了拿到封口费用。
  文耀祖看出他的小心思梗着脖子嚷道:“别在那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你们李家这些年哪里管过我,每年为要钱假惺惺的来几次,哪次是真心对我,我最恨看到你们的虚情假意。”
  李舅妈擦着眼睛:“外甥啊,可不好这样说的呀,你舅舅你外婆都是真心疼你的。”
  “真心疼我,我姆妈刚死你们就巴巴地送个人过来给我做后妈。是,那时我只有两岁,两岁就不是人吗?”
  “那也是担心你没人照顾啊。”李舅妈讷讷地说。
  “哼,吴妈把我照顾的很好,倒是你们送来的那个人,表面上对我很好,暗地里各种给我脸色,她过去依靠李家生活,做了填房每天都是怨气,趁着家里没人就用针扎我。”文景荣大惊:“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了,我对你说姆妈对我不好,你却认为我小孩淘气!你每天忙着生意,什么时候认真听我一个小孩子的话,我告诉吴妈,吴妈说那个女人不会活的太久,让我先忍耐一下,我就这样忍耐,我只有五岁,足足忍了三年!”
  文耀祖控诉完满脸都是泪水。
  “好了,你说这么多,都和林小娟和陈莹无关,她们两个就算背后给你脸色,可是没打你没骂你,就因为她们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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