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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杀人事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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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景行继续问:“那丫头之前的案子,她室友煤气中毒的案子,有疑点吗?”
  严鹏说:“那个案子她们公司提供的证据挺齐全的。有案发时间的楼道录像,还有心理医生的证词。案发时间没有人进入过死者的房间,再加上心理医生诊断她有重度抑郁症,所以我们判断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末了,严鹏突然想到什么,问:“你怀疑这两个案子有关联?”
  高景行说:“希望只是我的猜测。”
  严鹏拍了拍高景行的肩膀,说:“这两个案子我都会关注的。”
  “那丫头刚找到我的时候,说她感觉自己有危险,我还以为是她目睹死亡之的后遗症。现在想想一次可能是意外,两次意外就有可能是必然了。”高景行继续说,“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连我家被盗都可能不是意外。”
  严鹏宽慰他说:“这不还只是猜测嘛,你也别想太多。我这边,这个案子肯定会调查到底的。你也别逞能,有情况立马通知我。”
  “嗯。”高景行应道。过了一会,他问:“你呢,你那边怎么样?”
  严鹏开口前不自觉地先叹了口气:“哎~就那样呗。那臭小子还在戒毒所,我前几天去看过一次,人还行,就是在戒断反应中视力出了点问题,出来后带个眼镜就行,不影响正常生活。”
  “那就好。”高景行看着窗外。
  严鹏口中的臭小子是他的儿子——严文辉。初中二年级,正是叛逆的时候,一整个人寒假都泡在网吧里。
  上半年,海川的网吧里出现了一种新型毒品,叫“奶茶”。小小一包,跟冲泡奶茶一样。
  寒假里的某一天,严文辉跟往常一样,包夜玩游戏。半夜的时候旁边桌的队友问:“要不要来杯‘奶茶’提提神?”
  严文辉一开始很不屑:“娘们唧唧的,喝奶茶能提什么神,要喝就喝黑咖。”
  队友挤眉弄眼,神秘兮兮地说:“这种‘奶茶’可不一样~”
  严文辉因为好奇去尝试了一次。
  从那开始,严文辉就越陷越深,踏上了吸毒的道路……
  提到严文辉,严鹏跟高景行的心里都是一沉。
  严鹏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说:“等这小子出来了,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他一个警察,抓过毒贩,但他的儿子却在吸毒!
  高景行说:“等文辉出来了,你还是多陪陪他。我们工作这么忙,你在教育上确实亏欠文辉。”
  严鹏低头,想着这些年,因为工作,早出晚归的,有时候碰上大案要案,甚至几天不着家。他老婆也要上班,双职工家庭,小孩便成了没人管的。
  在这方面,他确实亏欠儿子。
  “等那小子出来了,家里人轮流看着他,出不了什么事的。”严鹏转了话题,说:“我这边也就这样了,倒是你。你这边照顾那小丫头归照顾,但该放手的时候就早点放手。不要因为那小丫头长得好看,就丢了脑子。她这个年纪,正是一年一个想法的时候,还没定性,不适合你。改天我跟嫂子给你介绍介绍一个年纪合适点的。”
  高景行不置可否,反倒问:“嫂子还在做蛋糕吗?”
  严鹏下意识地回道:“还在做,怎么了?”
  高景行说:“下班之后带一个过来给我。”
  高景行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走出了休息室。
  严鹏对着他的背影,气地磨牙道:“你当老子是外卖员呢!”


第18章 一舰
  女主演徐梦死亡之后,她背后的土豪便撤资了,《民国惊魂》无限期停工。
  生活刚刚走上正轨的邬阳一下子又闲了下来。
  更恐怖是,邬阳一上体重秤,发现在连续两天一天一个小蛋糕的投喂下,她重了整整三斤!
  邬阳决定加大运动量,于是下了体重秤,就拧开音乐,随着音乐开始跳起来。
  高景行走过来,将音乐暂停,问道:“上次我们去你公司的时候,出事的楼层被封禁了,对吗?”
  邬阳停了下来,原本与肩同宽的双脚直接一字马劈了下来。她一边压腿一边说:“嗯。”
  “警方不都排除他杀嫌疑了吗?为什么还要封禁?”高景行问。
  邬阳说:“好多娱乐公司都很迷信的。公司觉得死了人,晦气,准备请人做了法事之后再解封。”
  ……
  “封建迷信!”高景行语气里满是无奈。
  邬阳愤愤地说:“我也觉得!他们就是心里有鬼!”
  高景行继续问:“那现在法事总应该做完解封了吧?”
  邬阳猛地起身,拿起手机说:“你等等,我去打探打探。”
  “欸~”高景行正准备拦住她,可转念一想,先吱一声也好。他们要是直接去公司,会被防备不说,说不定还会被拦在门外。提前打声招呼,看对方怎么回应怎么准备,其实也是一种观察方式。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该隐藏的证据对方应该早就已经隐藏了起来。
  邬阳一边编辑信息一边问,问:“你突然突然问这个?”
  高景行问:“要是解封了,你想去看看吗?”
  邬阳说:“当然想。”
  高景行说:“那我们就去看看。”
  邬阳歪着头,反应了半天,然后问:“看看?看现场,找证据?你现在也觉得招娣的死不是意外?”
  高景行说:“招娣的死是不是意外我不知道,但我能肯定徐梦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你的意思是,这两件事情有联系?”邬阳问。
  “怎么就你身边的意外格外多,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高景行说。
  邬阳瘪着嘴说,“想过。小时候我……我爸就说过,我是灾星。”
  “封建迷信!”高景行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他又气又心疼,拍完又摸了摸她的头。
  高景行说:“接二连三发生的意外就不叫意外了,而是必然发生的事。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没有任何能力改变必然发生的事。”
  高景行瞥了她一眼,继续说:“快点问吧。这两件事到底有没有联系,得去现场看过才知道。”
  “哦。”邬阳一边低头发信息,一边嘟囔着:“我才不是小丫头片子!”
  邬阳的前队友很快回信息告诉她,她原来的寝室已经解封了。
  她接着问:我今天能回来看看吗?
  这条信息发出去之后好半天都没有回应。
  过了好一会,队长菲菲居然主动发了微信给她:在?
  邬阳翻了个白眼。她最讨厌这样问话的人了,有事说事,不说事情,她怎么好决定在还是不在呢!
  要搁在平时,她是绝对不会回这种信息的。但是现在她要回原公司,到时候还是得见到菲菲这个原队长,所以她只好回道:有事?
  菲菲:你想回原寝室看看?
  明知故问,邬阳不耐烦地回道:嗯!
  菲菲:为什么突然想回来?
  你管为什么呢?!邬阳随便打了一个理由:我有东西落在原寝室了。
  又过了一会,菲菲说:哦,你什么时候过来?
  咦?这个意思是,她可以去原寝室看?她还以为她这个原队长又要阻拦她回原寝室呢。她高兴地回道:今天。
  “走!”邬阳挥手对高景行说。
  高景行问:“搞定了?”
  邬阳骄傲的吹嘘:“我出马,没有什么是搞不定的。”
  高景行笑笑,跟在她身后。
  邬阳还没走出门,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掏出来一看,是菲菲发来的信息:我等你。
  邬阳瞥了瞥嘴,没回。搞得像她们多亲密似的。
  出了门,邬阳习惯性的往车库走去。
  高景行拦住她,说:“今天不骑车。”
  邬阳刹住前进的步伐,问:“为什么?”
  高景行说:“今天它休息。”
  休息?邬阳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摩托车休息?”
  高景行理所应当地点头:“嗯。”
  额……这车可真矫情!邬阳学着高景行的动作,抱着手问:“那我们怎么过去?”
  “坐公交。”高景行在前面带路。
  邬阳追了上去,说:“公交不直达,下了公交还要走两公里呢。”
  “那就走。”高景行说。两公里的距离正正好。高景行之前办案就有这个习惯,他不仅会去现场,还会在周围转一圈,观察周边的环境。
  邬阳一边跟上高景行,一边在心理安慰自己:就当是锻炼了。
  下了公交车之后,他们就到了川海的外环沿线,城区出入口的位置。宽阔的柏油马路,两边是绿油油的行道树跟灌木丛。路上一个人没有,车子也很少,偶来驶过一辆还是大型卡车,呼啸而过,灌了两人满嘴的灰尘。
  邬阳被灰尘呛了满鼻子,她一边打喷嚏一边在心里骂着高景行。
  高景行也忍不住鼻痒打了个喷嚏,他说:“你们公司为什么要选在这么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啊?”
  邬阳:“公司说,想让我们专心练习。”
  高景行问:“你们平时没有演出吗?出去演出不会不方便吗?”
  邬阳说:“公司有车,有演出的时候都是统一车接车送。其实我们这个小破团,正经的演出的机会没几个,大部分是接婚礼演出和公司年会。”
  高景行问:“你们不放假吗?”
  邬阳说:“一个月一天假。”
  高景行问:“放假的时候你们怎么出来呢?”
  邬阳说:“也是公司车子带我们出来逛街。不过有些人这一天也会选择留下来练习,所以平均下来我们每个人是三四个月出去一天。”
  高景行心中一凛,邬阳她们这些小姑娘的女团生活可真够封闭的。所有的活动都在公司的掌控下,几乎与社会脱节。
  高景行问:“你们这么小就进公司,那学习怎么办?”
  邬阳说:“我们也有文化课的,我们这以前不是公司,是个艺校,封闭式的艺校,叫一舰艺术学院。这两年才改成公司的。”
  高景行说:“我记得你爸那件事之后,你就被送进孤儿院了,你是怎么又进了这个艺校的?”
  邬阳说:“艺校来孤儿院招生。我,你上次见到的我们队长菲菲,还有另外四个人,我们全都是一批从孤儿院进来的。”
  高景行问:“那学费呢,不收吗?”
  邬阳说:“学校会带我们出去演出啊,演出费就抵学费了。”
  高景行顿了一会,问:“学校对你们好吗?”他有些担心,有不少封闭学校内有暴力、虐待事件。
  邬阳笑嘻嘻的说:“挺好的。我们都是苦孩子,除了我们几个孤儿院的,剩下的家里条件也不好,交不起学费,所以才送过来的。幸好有这么一个艺校,虽然平时练习挺辛苦的,但大家都很感激。”
  听到这里,高景行放心了不少。
  邬阳继续说:“学校还有心理医生呢。我刚从孤儿院出来的时候,有点自闭,多亏了有心理医生。我们练习压力大的时候,都会去找心理医生聊天。”
  高景行突然想到什么,问:“就是你们医院的心理医生说诊断汤招娣有抑郁症?”
  “嗯。”邬阳说,“招娣经常去找心理医生谈话。但她抑郁症的事情,我之前也不知道,我是听警察说才知道的。”
  这两年,大家才开始关心心理问题。现在越来越多的学校开始有心理医生,但大多是兼职或者是个闲职,并没有多少实际作用。但听邬阳说,她一进艺校就有心理医生,而且这个医生水平还不低。在这一点上,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倒是意外的超前。
  过了一会,高景行说:“汤招娣……出事那天的事情,你能跟我说说吗?”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触碰邬阳心理的伤口。所以,他又加了一句:“你要是不愿意讲,就算了。”
  邬阳的情绪低了一度,但并没有太沉重,她说:“跟你说,我愿意的。”
  然后,她抬头看着高景行,调高情绪,说:“你好不容易愿意帮我分析,我当然愿意说了。不过,这次分析能不能免费啊?”
  高景行听着她的语气,知道经过这一段时间,她心里的阴影期已经彻底过去了,他不自觉的笑了,摸着她的头,说:“免费,以后都免费。”
  邬阳先是高兴的挑高转了一圈,然后开始慢慢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
  “出事那天是凌晨,出事之前我都在舞蹈室练习,那天倒是没什么可说的,我从出事之前说起吧。在那之前的一个晚上,我跟招娣睡前夜聊,招娣还特别高兴,她说公司带她去见了一个挺有名的导演,她有可能会出演这个导演新戏的女二号,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拿到女一号。
  她那天晚上有点兴奋,睡不着,准备吃颗安眠药。她经常失眠,医生给开的药。我劝她少吃,她那天大概心情好,就听了我的话,不吃了。
  早上起来,她还特别兴奋的跟我说,她要去找公司管理商量演戏的事情。”


第19章 遗物
  邬阳回忆着出事之前的一点一滴。
  出事前,招娣明明还是很开心的,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
  邬阳继续说着:“招娣吃完早饭就去找公司管理了,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都没看到她,就发了信息问她在哪、什么情况,她一直没回我。
  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我才看到她。我问她什么情况,她说还在谈。后来我就宽慰她,说这种事急不来的,先做好当下的事情比较重要。
  女一号、女二号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定下来的。眼下比较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的演出了,她这一整天都没有练习,上台的时候怕是会出错,我就拖着她一起去练习。
  结果她不愿意去,还对我发火。我倒没生气,就是怕她压力太大,所以又劝她先去找心理医生聊聊,结果她火更大了。
  再后来,我只好一个人去舞蹈室练习,她回了寝室。我一直在舞蹈室练到凌晨四点多,冲了个澡,回寝室。
  一推开寝室的门我就闻到了一股煤气的味道。我赶紧去推招娣,结果她一直没醒过来。我准备拖她出门,可我练习太累了,没力气了,拖不动。我只好快速关了煤气,打开门窗,然后去叫了宿舍管理。再后面的事情都是宿舍管理在处理了。”
  高景行在一旁安静地听着邬阳讲述。
  纵使邬阳是一个开朗的人,纵使她已经渡过了心理的阴影期,但说道最后,她的声音还是越来越低沉,甚至带上了一丝丝沙哑。
  高景行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陪在她身边,陪她走下去……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并肩安静的往前走着。
  两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看到了队长菲菲。
  菲菲四处张望着,一看到他们的身影就迎了过来。她热情的说:“你们总算来了。”
  ……
  邬阳没想到菲菲居然真的在等她。
  邬阳艰难地扯着嘴角笑笑。自从出事之后,她每次看到菲菲都全身发麻。
  菲菲脸上的堆笑更加刻意了,她说:“你是要回原寝室拿东西吧?我带你去。”
  “我自己去就好。”邬阳在心里吐槽,她住了几年的寝室她能不知道在哪嘛,哪还需要她带路。
  “还是我带你去吧。”菲菲坚持。
  邬阳还准备说什么。高景行打断了她,说:“那就麻烦你了。”
  菲菲抬头看了一眼高景行,脸上的笑容愈发的不自然了。她走了两步,然后问:“请问你是邬阳的?”
  高景行嘴角一挑,搂住邬阳的肩膀说:“护花使者。”
  “护花使者”这个词暧昧不明,怎么理解都可以。当然,在高景行心里,“护花使者”约等于“保镖”~
  “哦~”听到这个答案,菲菲拖着尾音说道。语气阴阳怪气的,夹杂着一堆情绪,很复杂。
  邬阳听到这个答案红了脸。肩膀上的那一点点温度,传到四肢百骸。虽然他清楚高景行的意思,但嘴角还是不自觉地上扬。
  她还故意瞥了一眼菲菲,得意的小眼神就像是炫耀手中玩具的孩子。
  被这一激,菲菲的眼神里带了透露出一丝气愤,还有一丝戾气。她低眉,不再说话。
  宿舍楼一共就五层。
  宿管先分的二三四楼,最后分的底层一楼跟顶楼五楼。五楼原先只有邬阳那一间宿舍住了人,出事之后,整个五楼便都空下来了。
  大概是因为没有人气的关系,一上到五楼,就觉得格外的冷清与幽暗。
  楼梯口第一间就是邬阳的原宿舍。
  打开门,里面是两张并排的桌子,桌子上面是两张床。另一面墙上是一排柜子。
  其中一张桌子跟床上收拾的干干净净,没剩一点东西,另一边的床跟桌子上杂乱的堆着东西。
  没有收拾的就是汤招娣的桌子跟床了。
  菲菲说:“东西都在里面,没人动过。我们本来联系了招娣的父母,但是她父母不愿意来领遗物,所以东西就一直放在这。”
  邬阳问:“招娣的父母不愿意来领遗物?为什么?”
  菲菲撇嘴道:“谁知道呢。”
  “确定联系上她父母了吗?”邬阳又问。
  “确定啊~他们连遗体都不愿意来看呢,还是公司帮忙处理的后事。”菲菲说。
  “怎么会这样呢?”邬阳嘟囔着,有些不敢相信。
  菲菲催道:“你要找什么东西,快找吧。”
  邬阳这才想起来,她来之前说的理由是她有东西落在这里了。
  可是……她落下什么东西了呢?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大脑转了一圈,然后拉开柜子,柜子里面塞满了衣服。她将手伸到柜子的最角落摸索着,不一会,手就碰到了一个塑料包装。
  她就知道这些东西还在,以前她跟招娣最喜欢把零食藏在衣柜的角落了。她搜寻了一圈,然后抽出了一袋泡面、一根火腿肠还有一包辣条……
  “找到啦!”她将这些食物装进袋子里。
  菲菲有些无语:“你……你就来找这些?”
  “这些都是我最喜欢吃的,浪费可耻。”邬阳一本正经地说。
  菲菲终于显出了不耐烦,她说:“东西拿好了就走吧。”
  这期间,高景行绕着房间踱了几圈,静静地观察着。
  邬阳抬头看了看高景行。
  高景行幅度很小的点头示意。可以离开了。
  这个现场都已经放置了一个月了,他本来也没指望能看到什么东西。
  邬阳垂眸,看着手上的东西,突然觉得心酸。这是她住了几年的宿舍,每一个角落她都无比的熟悉。就这样走吗?她突然觉得腿变得沉重,提不起步子。
  她想了一会,问菲菲:“你说招娣的父母不愿意收她的遗物?”
  菲菲点头“嗯。我们打过好几个电话。”
  “那……”邬阳问:“那我可以把这些东西带走吗?”
  “这……”菲菲似乎拿不定注意。
  邬阳渴切的看着她,她双手合十,做着拜托的动作。
  菲菲说:“我问问。”她拿出手机,给公司管理打电话。
  电话很简短。
  “邬阳说她想把东西拿走……嗯……嗯……好。”
  挂了电话,菲菲说,“公司同意了。你要拿什么东西就拿吧。”
  “谢谢!”她眯着眼睛道谢。眼角溢出一滴亮晶晶的液体。
  菲菲打电话的时候,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在等结果,就像是选秀节目中等着结果的选手一样。终于等到意料之外的好结果,情绪瞬间就控制不住了。
  她转身开始搜寻着寝室里的东西。
  她们一起买的火烈鸟杯子,
  她们出去玩的时候抓的小熊玩偶,
  她们一起布置的照片墙
  ……
  她找出一个纸箱,将这些东西一一收好。
  她每收一个东西,就像是电影中回忆画面放送一样,所有的记忆同时按了播放键,涌入脑海。
  高景行在她身边陪着,但并没有帮忙收拾,因为这是属于邬阳自己的回忆时间……
  邬阳整整收出了两大箱子的东西。
  高景行帮忙抱着一个箱子,两人一人一个箱子往外走。
  菲菲一直看着他们忙活,准确地说是盯着他们,眼神愈发得阴鸷。最后送他们出门时,她挤出一个假甜真腻人的笑容说道:“慢走。”
  邬阳此刻并没有心情在意她的语气与心理,只埋头在手中的箱子,感受着招娣残余的一点点气息。
  高景行一直安静的走在邬阳的身边。
  上了公交车之后,邬阳歪头看着窗外,看着行道树跟两旁的建筑一点点后退。
  一滴眼泪毫无预兆地滴落。感受到湿润,她像猛地惊醒一样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痕。
  她转头,跟高景行说:“我们在老渡桥站下,好吗?”
  高景行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小兔子。他答道:“好的。”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没有问为什么。
  老渡桥就在高景行家的前面两站,也是川海老居民聚集处。在川海市还没有发展起来的时候,这一带属于中心繁华区。可川海市规划发展的时候,这一带反倒成了棘手的地方,居民集中,房子密集,开发成本太大。于是川海主城区外扩,大力发展新城区。原本属于川海郊区的居民成了拆迁新贵,川海旧中心的居民却仍旧住着几十年前的老房子。
  下了公交车,邬阳沿着路边又走了一段,最后带着高景行转进了一个小巷子。
  巷子口一边有一个桌子。左边是棋盘桌,几个大爷在下着象棋;右边桌子上摆着瓜子、茶点,几个大妈在聊天。
  邬阳问道:“你们知道这里面有一户姓汤的住在哪栋楼吗?”
  她是来找汤招的父母的。她们放假来市区玩的时候,她曾经陪招娣回家拿过东西。她当时没有进去,但她记得招娣就是从这个巷子口进去的。
  一位大妈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问:“汤?这里好几户姓汤的叻,你找哪个哟?”
  邬阳说:“他们家有一个女儿,叫汤招娣。”
  巷子口突然安静了几秒,然后另一位大妈指道:“中间那栋,11栋4楼。”
  “谢谢!”邬阳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去。
  高景行跟在她身后。
  大爷们也暂停了下棋,嘀咕道:“汤招娣?那个前段时间……”
  一个大妈说:“对,就是那家……”
  “真是作孽,那女娃没多点大吧?”
  “还好他们家还有个男娃。”
  ……


第20章 汤家
  邬阳跟高景行按照大妈指的方向找到了地方。
  她敲了敲门。
  很快,一个大嗓门的妇人声音从门里传出来,“哪个哟?”
  “请问这里是汤家吗?”邬阳问。
  过了一会,门开了,一个中年妇人警惕地打量着他们,问:“楼上也姓汤,隔壁栋还有一个姓汤的,你找哪个汤哟?”
  邬阳问:“汤招娣家是在这吗?”
  听到这个名字,中年妇人脸色垮了下来,挥手道:“不在,不在。”说完便“砰!”地将门关上了。
  邬阳吃了一鼻子门灰,愣了一会又准备敲门。
  高景行拦住了她,说:“我去楼上问问,你在这等一下。”
  他将东西放下,快速上楼。很快,他就下来了,跟邬阳说:“就是这家。”
  咦?这就奇怪了,这里明明是汤招娣家,为什么那个妇人不承认呢?
  邬阳带着疑惑又敲了敲门,朝门里喊到:“你好,我们是汤招娣的朋友。我这里有一些汤招娣的遗物,我想你们是她的家人,她的东西还是交由你们处理比较好,所有我就带过来了。我知道招娣走了,你们很难过。还希望你们节哀……”
  可不管邬阳怎么说,屋内的中年妇人都大嗓门的重复着:“你们找错地方了。”
  汤家会不会搬家了呢?就在邬阳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高中年纪的大男孩走了上来。
  “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家门口。”
  邬阳说:“我们是汤招娣的朋友。”
  男孩说:“来找我姐?我姐死了。”男孩答得没心没肺,他大约是刚放学,单间斜挎着书包,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
  这是汤招娣的弟弟?邬阳看那男孩的表情,提到姐姐的死,男孩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这让邬阳心里有点不舒服。
  而且,听男孩的意思,这里确实是汤招娣的家,刚刚的妇人为什么一直不承认呢?
  虽然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邬阳还是指着箱子说:“这些是招娣的遗物,我来它们送过来了……”
  邬阳的话还没有落音,门突然打开了,刚刚的妇女插着腰骂道:“这些东西我们不要,你扔掉好了!”
  男孩晃着肩膀,探着脑袋说:“妈,先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再扔呗。”
  妇人动作敏捷地闪身出来,一巴掌拍掉了男孩往前伸出的手,吼道:“死人东西不也敢碰?小心沾了晦气!”
  然后一把将男孩拉进了屋内。
  “这些……”邬阳。
  “你们不要来害我儿子!”妇人没有给邬阳说话的机会,生气地吼道。
  她嘟囔着:“这个死丫头哟,死了还来晦气人,真是倒霉!”说着就关上了门。
  之后,不管邬阳怎么敲门,妇人都不再开门了。只能偶尔听到屋内传来几句骂骂捏捏的声音。
  刚刚的男孩是汤招娣的弟弟,那刚刚的妇人应该是汤招娣的妈妈。可是他们为什么都不愿意要汤招娣的遗物呢?
  原先,邬阳还怀疑公司从中作梗,现在看来,确实是这家人不想要汤招娣的遗物。
  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呢?!
  邬阳除了不解还有气愤,这家人对招娣遗物的态度让她气愤。在心里,她更加心疼招娣了。她希望招娣已经去往天堂或者已经往生,总之不要成为幽魂看到这一幕就好。
  她低头看了看箱子,然后抬头看着高景行。
  她的眼里满是悲怆和无助。高景行看着不忍,他避开眼神,抬手抱着她的肩膀,他能给她的也就只有这一点点温暖了。
  他用低沉的声音说:“我们去巷子口。”这种老小区里,就没有秘密,他相信巷子口的大爷大妈会给他们一个答案。
  巷子口。
  大爷大妈们下棋的下棋,喝茶的喝茶。
  高景行站在一旁,并不急着套话。他看到一盘棋结束,才开口:“大爷,我也爱下象棋,看你们下的我心痒痒,能让我来一盘吗?”
  “哟,现在年轻人喜欢下象棋的不多了,来,我让你。”一位大爷爽快的让开了位置。
  高景行落座,棋盘重新摆好。
  士卒将相、楚河汉界。高景行和大爷“杀”的不分伯仲,最后他一招落败。
  对面的大爷对弈得尽兴,又赢了棋,高兴地说道:“小伙子,你技术还是很不错的。今天嘛,就是运气差了点。”
  高景行大腿一拍:“可不是,我忒不走运了。我今天来是准备祭拜老同学的,结果连她家门都没进去。”
  “哦,我记得你们是找招娣家吧?”大爷问。
  “对,我是汤招娣朋友。”高景行说。
  “那你去她家祭拜没用,她家根本没给她办后事。”大爷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呢?”高景行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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