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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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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极力按捺着心中的焦躁,方宁叔这种钓鱼式的询问方法相当令人厌烦,更何况,那些像是从异空间里发送过来的传真。对于安来说,是心底深处的恐惧源头。她渴望知道神秘传真的事情。

    好不容易现在出现了一个疑似的知情人,她需要抓紧,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急切,否则,自己会被这个人牵着鼻子走。

    要把握好这个度,有些困难。

    但安控制情绪的手段也算是一流的。她略略歪着头,语调轻松地问:

    “和你有关?”

    安有意让自己的动作和表情都变得放松下来,因为肢体语言也能感染语气,如果自己的肢体动作太过紧张,就会在语气上流露出来,这人能知道自己常会接到未署名的传真,就不能小觑了他。

    安的待人接物的习惯是,永远不小看自己的对手。

    方宁叔听到安的问话,也语带笑意地反问:

    “你猜猜,和我有关吗?”

    安舔一舔已经变得干燥的嘴唇,不慌不忙地与他打起了太极:

    “怎么?你打电话来是为了让我猜谜语?让我猜的话,传真的事情,和你无关,也有关。你应该是知情者,但你绝不是传真的发送者。”

    听声音,方宁叔的兴趣已经被安吊起来了:

    “为什么?”

    安娓娓道来:

    “举个例子吧。你在给我送住院礼物的时候,在盒子底上写了你的名字,而你这次给我打电话来,也先自报了家门。从这点上来看,我觉得,你也许是个能守住大秘密,但不能守住细致的秘密的人。我大胆地猜一下,如果是你给我发送传真的话,你一定会在传真的末尾署上你的名字,反正世界上叫方宁的人那么多,我就算找也找不到。”

    方宁叔“啧啧”两声,道:

    “我就说,修这家伙找个脑子太好的媳妇,就是容易被吃得死死的。不过,我得重申一下,我没给你送过什么礼物吧?我很不绅士地问一下,你这是在变相地向我要见面礼么?”

    这下轮到安吃惊了。

    方宁叔没给自己送过礼物?

    那,医院里的那盒蚂蚁,还有罂粟花……

    方宁叔估计也懒得琢磨那么多,他懒懒地说:

    “随便了,如果你想要什么的话,就跟修说,修会转告我的。我这次打电话来呢,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有人花了100万,要买那个倒霉孩子雷彤的命。”

    方宁叔的思维跳跃性很大,明明上一秒还在讲礼物的事情,下一秒就能说出让人脊背生寒的话,但他轻快的语气,甚至能让人产生错觉,认为“要买那个倒霉孩子的命”也是和送礼物一样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安的眼睛一眯。

    果然是有人要在背地里加害这个孩子?

    会是谁?方宁叔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害他?害……雷彤?”

    刚才,方宁叔所指的“雷彤”,应该就是刚刚拒绝她们进门的男孩了。

    不过,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安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疑惑:

    为什么木梨子在告诉自己地址的时候,没有提过这个男孩的名字?

    她刚才满心记挂着修的事情,居然没注意到,木梨子只提供给了自己地址,却连男孩的名字都没有告诉自己。

    假设,她连男孩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是怎么从学校的老师那里打听到男孩家的地址的?

    难道,她……

    安在心里进行着猜测,但方宁叔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把她全副的注意力拉回到了两人的对话。

    方宁叔笑眯眯地说:

    “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因为……那个接受委托来杀人的人,就是我啊。”

 第十三节 作为筹码的秘密

    此言一出,安的手机险些没握稳。

    好半天,安才反应过来方宁叔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是……”

    方宁叔嘿嘿地笑起来,说:

    “乖,徒弟媳妇,把手机或是录音笔的录音功能关了,我就告诉你接下来的事情,否则,我就挂电话了。还有,你旁边的那个女孩儿也不许开手机录音,快点,我看着你们关。”

    木梨子掏出手机的动作刚刚停止下来,就和安一起被方宁叔最后那句“我看着你们关”的话骇了一跳。

    方宁叔在监视着她们?

    木梨子和安的第一反应,都不是四处张望,而是迅速低下头来,闪到了五号楼的楼栋里面,试图躲开他的监视。

    不知道是察觉了她们位置有了移动,还是亲眼看到了她们躲闪的经过,方宁叔轻轻咳嗽了一下,声音中的笑意更加明显:

    “别玩了,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幼儿园的小孩子才玩呢,你们都多大年纪了?乖乖出来,站在阳光底下。今天天气这么好,不晒晒阳光,多可惜。”

    方宁叔的语气是玩笑式的,但安和木梨子都知道,这个家伙绝对是个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狠角色,他句句都像是普通朋友在闲谈天,但话里话外满满的威胁意味,让安和木梨子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思照办。

    如果他真的在监视她们,并对她们有恶意的话,那她们两人刚才无知无觉地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被他暗算。

    看来,方宁叔的目的也是简单的,他只是单纯地想通知安和木梨子这件事情,并不想趁机对她们做些什么。

    那作为被通知方的自己。应不应该接受这一通知?

    安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自己拿着录好的录音找到警察,被当做恶作剧的可能性会有多大,两相权衡了一下,她决定还是主动一些,以获取更多的信息为上策。

    确定自己的目的后,安朝木梨子丢了个眼色,两个人又双双走出了楼栋,方宁叔不失时机地提醒道:

    “对了,把手机的扬声器模式关掉吧。万一哪个过路人听到了,还以为我们在聊什么重口味话题呢。我们两个的事情,就让我们两个人解决好了。你说怎么样?”

    安二话没说,关掉了扬声器,木梨子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安用眼神制止了。

    安的语气依旧温婉,听不出来情绪的波动:

    “可以说了吗?”

    方宁叔赞许地笑道:

    “徒弟媳妇果然懂事。比修那个不识趣的死孩子好多了。嗯,切入正题吧,我是个专业的杀手。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方宁叔摆出的架势,就像是在地摊上讨价还价的摊主,他和安交易的,是一条价值100万的男孩的性命。

    安冷静地列出了自己的几个问题:

    “首先。你是受谁之托?其次,杀他的目的是什么?再其次,你会动手吗?最后。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

    方宁叔咂咂嘴,说:

    “问题真多。我一个个回答吧。首先,我不能说。其次,因为那个男孩知道一些很重要的秘密。再其次,我肯定会动手的。最后。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想陪你玩个游戏。”

    又是游戏?

    安不禁联想起来。蓝马山庄的游戏绑架案中的绑架游戏,还有江瓷所经历过的地狱游戏……

    这些游戏之间,有没有关系?为什么总有人想用游戏取乐?

    安稳定下心神,一条一条反问回去:

    “首先,为什么不能说?其次,他到底知道什么?再其次,你既然要动手,何必要来问我?最后,我不想玩什么游戏,我只希望你能放过那个男孩,他已经够可怜的了。”

    方宁叔似乎跟安拗上了,非要学着安的样子,逐条回答:

    “首先,不能说就是不能说,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雇主的消息要死守。你刚才还夸过我,大事能守住秘密。这是大事,我当然得守住秘密,要不然我在这行还怎么混?”

    “其次,我只能告诉你,那个倒霉孩子知道一个秘密,那个秘密,一旦被传播开来,我雇主的利益就会被伤害。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接二连三要他的命?具体什么秘密,你不妨去试试撬开他的嘴。”

    “再其次,同第一条,我肯定是要动手的,但我告诉你的原因,就是为了玩游戏的时候乐趣更多。”

    “最后,我可以偷偷告诉你,这通电话,是经过我的委托人同意之后才打给你的,想要玩游戏的,不是我,是我的委托人。我的委托人,很喜欢玩游戏。我知道,你在之前听说过,也玩过很多次‘游戏’。为了方便理解,这样吧,你可以不把那些‘游戏’看成是一个个单独的个体,莫不如看成是一个概念。概念,懂吗?”

    安当然懂得“概念”是什么意思。

    那意味着,所谓的“游戏”,就是一个连续的阴谋。

    那么,蓝马山庄……被绑架……江瓷和龙炽当年被不知名的人掳走……

    这些事,都是一个完整的、连续的阴谋?

    安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挑起一边眉毛,笑问道:

    “所以,我是‘游戏’的必要组成部分?”

    方宁叔打了个响指,说:

    “bingo。这个游戏非常简单,就是,我要杀那个男孩,你来保护他。看我们俩谁能赢。”

    安死死地咬了一下嘴唇,她非常厌恶这种把人命当做筹码一样随意赌博的事情,但她知道,自己非答应不可,否则,那孩子存活的几率……

    知道自己已经逃脱不了成为游戏道具的命运后,安反倒安静了下来。她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赢了怎么样?输了又怎么样?”

    方宁叔拖长声音,“嗯——”了许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十秒钟过后,他才开口说:

    “那……我输了的话,我就告诉你三个秘密。如果你输了的话,你就输了一条人命。这个赌注算合算吗?”

    安冷静地讨价还价:

    “不行,这个赌注不对等。”

    方宁叔也摆出了一副商量的架势,问:

    “你怎么知道不对等?我觉得挺合算的呀,对你来说。”

    安抚着下巴笑道:

    “你还挺会做生意的。拿来赌的是别人的命,和别人的秘密。说到底,你什么都没有失去。”

    方宁叔的笑声还是那样的爽朗:

    “那,要不然我先预支一个秘密。让你听听,‘别人的秘密’到底有没有价值?”

    安耸耸肩膀,说:

    “洗耳恭听。”

    方宁叔清清喉咙,字正腔圆地问:

    “你,知道当初那个叫的小女孩。为什么会被那群来自爱尔兰的黑帮绑架?”

    安的眉头终于皱起来了。

    方宁叔在抛出这个问题后,优哉游哉地进行了补充说明:

    “我可以友情告诉你一件事,那群人,只是一个黑帮组织中的一个再小不过的分支哦~600万的毒品,对他们那个组织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在知道了这一点后。你可别告诉我,你还相信那群人仅仅是为了从她那里得到那些电话号码?”

    安的眉头越皱越深,认真地听着方宁叔的高谈阔论:

    “我给你科普一下。地下毒品交易的联系网络纵横交错,联系用的电话号码在使用过一段时期后就会进行一次大洗牌离开爱尔兰那么多年,那些联系方式早就可以作废了。他们绑架,难道就是为了那些老早就没有用了的电话号码?他们老大可不是老年痴呆。这么简单的算术题还是会做的。”

    其实,方宁叔提的那些问题。安早些时候也想过。

    600万的毒品,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可能是一笔可怕的巨额财富,但对于那些人来说,600万海洛因,究竟意味着什么?

    说实话,安不了解国外黑帮的情况,她只能凭自己的想象和猜测进行对事件的分析。

    这个组织确实拥有炸弹,但他们真的会为了绑架一个女孩,不惜拿出炸弹来威胁警察就范吗?

    而且,高国瑞会被绑这件事情也很奇怪,他本来和这个案子关系就不大,犯人完全可以像对付钟小茹及钟家的仆人那样,把高国瑞也迷晕藏起来,但犯人并没有那么做。

    安一直有种隐隐的感觉,那个案子的犯人们,似乎并不是为了所知道的号码,而是专门冲着而来的!

    而方宁叔所说的“电话号码会不定期做大洗牌”的事情,无疑证实了安心中的疑惑。

    既然他们并非是为了电话号码,那他们的实际目的又是什么?

    方宁叔继续说下去:

    “你又该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了对吧?我认识那个负责绑架的组织的一个头目,前些日子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告诉我这件事的。有人出1000万,要找人把那个可怜的小姑娘绑架起来,外加她的小男朋友。”

    安的额头上开始浮现出一层冷汗,她觉得,自己好像开始向自己想要的真相,迈出了接近的第一步: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方宁叔嗤笑了一声,说:

    “1000万还不足以成为他们的目的?在这笔交易开始的时候,300万的预付款就已经直接打到了他们老大的海外账户上,700万在事成之后付。不过,那位拜托他们绑架的人有一个要求,就是如果那群人失手被抓的话,组织只能收到除定金之外的200万,并且不可以派人寻仇,而且,即使被抓住了,那群人也绝对不可以供出他们绑架的真实目的。而那个绑架案的最终结果是什么,我想你也知道了。”

    安追问道:

    “我不是说那个组织的目的,我想知道,那个出钱绑架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方宁叔停顿了片刻,干净利落地抛出来了一个字:

    “杀。”

    说完这个字后,他似乎还嫌力道不够,继续补充说:

    “虐杀。”

    闻言,安的眼睛里也少有地散发出了戾气。

    她想起了那群野蛮的疯子,他们绑住的脚,把她倒吊入水池,扇她的耳光,揪她的头发,还用“邪教钢叉”顶住她的下巴……

    因为控制不住的愤怒,安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招惹谁了?”

    方宁叔的声音还是充满笑意:

    “哟,生气啦?可是,要不是因为你简遇安可是绝不会出这样的事情的哟~”

 第十四节 交易游戏

    因为自己?

    怎么会是因为自己?

    安的眼睛茫然地四下扫了几下,抬手掩住嘴,似乎想要把什么要涌上喉头的东西硬压下去。

    木梨子察觉到了安的异状,有点担心地走上来,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安怎么了,安就连续倒退了数步,把手拦在胸前,示意木梨子别过来。

    如果是因为自己的话,那……在自己身边的木梨子会不会也有危险?

    木梨子莫名其妙地看着安背过身去,继续跟电话那边的方宁叔讲话,而且她的声音放低了许多:

    “为什么是因为我?我怎么了?”

    方宁叔的语气还是一点都不严肃:

    “你自己去想嘛。你不是很聪明吗?”

    安刚刚感觉到哪里不大对劲,方宁叔玩世不恭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我的第一个秘密说完了。如果你还想知道其他的,就跟我玩这个游戏吧?”

    安终于意识到,所谓的不对劲感觉是什么了。

    方宁叔通过甩出这个和相关的秘密,不知不觉地掌握了话语的主导权!

    安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落到被动的地位了,她不知道方宁叔究竟对自己做了多少调查,总之,这个人太清楚她的软肋在哪里,对朋友的关心就是她性格中的短板。

    可她不愿就这样乖乖就范,试图做着最后的抗争:

    “这样对那个男孩不公平!我们谁都没有权利拿别人的命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方宁叔相当无所谓地说:

    “反正你不管他的话,他也得被我杀,你为什么不试试看去保护他呢?如果你能保护好他,你不仅可以保住他的命,还能知道很多东西哟~”

    安敏锐地察觉到了方宁叔话里的漏洞,反问道:

    “你如果一定要杀他的话,我总不可能一辈子守在这个男孩身边吧?”

    听到安的口风松了。方宁叔的语气更放松了:

    “放心,绝对不会的。一个星期,我的期限就只有一个星期,杀不了这个男孩,我就算任务失败,会走的。”

    安虽然心乱,但是头脑却仍保持着应有的清醒状态:

    “你走了?你走了有什么用?如果有人真心要杀他,你失败了,还会有别的人来。”

    方宁叔也很无奈,说:

    “那你想怎么样啊?你只要能从我手里保住那家伙的命。我就按照约定告诉你的三个秘密,到那时候,我们的游戏就结束了。没有后续的。我好心奉劝你一句,你的要求别太多了,我可不能保证我的雇主会不会再雇人动手。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后续事情走向如何,我不负责。”

    安清楚。眼下的情况已经不是能由她来做主,她非管这件事不可了。

    尽管她心里清楚,即使男孩逃过这一劫,也很难安安全全地度过一辈子。

    在下定决心要玩这个游戏后,安长出了一口气,问方宁叔:

    “你不怕我报告警察?”

    方宁叔好像在电话那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说:

    “警察?算了吧,你不会的,报告了警察又能怎么样?现在这个孩子一没有出事。二没有具体的仇家,你的话不会被当做证据采用的,说不定会把你的举报当做恶意的恶作剧呢。理智一点儿,我们还有游戏要做。假如第三方介入的话,游戏会自动取消哦。”

    安叹了口气。让脑子中沸腾的杂乱思绪逐渐冷下来,才慢慢地说:

    “好。我玩。”

    方宁叔刚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类似电梯到达指定楼层时发出的“叮”的一声响。

    安听得眉头轻轻一蹙。

    方宁叔……现在是在哪里打电话?

    安还在思考这个声音的来源时,方宁叔显然也察觉了这点,估计是怕暴露自己的所在位置,他有些急于挂掉电话,语气也就没那么轻松了:

    “我先挂了啊,会跟你继续联系的。你用修的手机就好。对了,不要试图来调查这个手机号,我在卡上做了点手脚。就算是条子,哦不,讲得文明一点儿吧,警察,警察的追踪系统也是找不到这张卡的,所以奉劝你别动别的脑筋。合作愉快。”

    “快”字的尾音还未消失,手机那边便响起了嘟嘟的忙音。

    安把手机从耳边撤下来,一股没来由的空虚感从脚底瞬间侵袭了全身。

    等了很久的木梨子立即凑上来问情况:

    “什么游戏?刚才我听到了。怎么又是游戏?”

    安微微阖上眼睑,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无奈地笑道:

    “又来了……”

    安花了三分钟的时间,向木梨子复述了方宁叔的原话,包括被绑架的秘密,不过,她有意略过了被绑架是因为自己的事情。

    木梨子听完方宁叔的交易要求的时候,也吃了一惊:

    “他是个雇佣杀手?”

    安把修的手机收回包里,说:

    “应该是的。我第一面见他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奇怪,他不像是个干苦力的,身上有很重的纯正巴西雪茄味道。而且,他是修的师傅……”

    讲到这儿,安没再讲下去,可木梨子也领会了安想表达的意思:

    修到底对此事知不知情?他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才离开了洪城?

    或许,正是方宁叔授意让他离开洪城的呢?

    修在整个事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对被绑架背后的隐情,修会是知情者吗?

    不过,不管有再多的问题,安和木梨子都必须回到楼上去。

    那个男孩有生命危险!

    再度敲响那扇门的时候,安和木梨子的心境都已经不复刚才的平静了。

    如果,她们之前的目的只是为了调查洪城第九公寓当年爆炸案的秘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话。现在的她们,只想保住这个可怜男孩最后的生存权利。

    屋内原本的游戏声音停了下来,看来是男孩对再度响起的敲门声起了警惕心。

    安礼貌地又敲了两下,说:

    “对不起,还是我们。”

    男孩没讲话,作为回应,他劈手丢了一只塑料拖鞋,狠狠地砸到门上,以示警告。

    木梨子被“咣”的一声闷响惊得下意识倒退了一步,安却纹丝不动。她神色平和地盯着两扇紧闭的防盗门,语调一如既往地温和:

    “我知道,有人想要杀你。”

    男孩没讲话。屋内一片寂静,砸在门上的拖鞋在地上滚了两圈,也没了声息。

    安自顾自继续说下去:

    “我不想伤害你,我们俩没有恶意。我只想来告诉你一声,你以前碰到的所谓意外。统统不是什么意外,是因为你知道了某些人的秘密,他们要杀你灭口。”

    木梨子担心地拖了一下安的胳膊,附在她耳边小声道:

    “你就这么直接告诉他啊?你不怕那个方宁叔是骗你的?”

    安柔和的目光仍投在紧闭的冰冷的防盗门上,同样小声地回答木梨子:

    “就算是骗我的,我也要这么试一试。他自闭的原因。就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确定的事实,即确实有人想要他的命,但他这些年来。恐怕一直在被人劝导说要想开些,那些所谓的意外,只是单纯的意外事故而已。我这样讲,等于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结论,我想。他会有兴趣知道这些的。”

    短暂的沉默后,防盗门传来了锁的弹簧片弹开的轻微声响。

    隔着一扇防盗门。木梨子和安又见到了那个肥胖的男孩,但那男孩警惕心过于强烈,或许是因为不习惯看到两个陌生人站在他家门前,他只看了一眼,就一把把门摔上了。

    但是,安在开门的那一秒,看到了男孩的眼睛。

    疲倦,恐惧,麻木,多种复杂情绪融合在他的瞳孔中。

    那是一双不该出现在孩子脸上的眼睛。

    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男孩把视线对准自己的脸时,安隐约感觉,男孩的眼睛散发出了异样的光,好像看到了什么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东西。

    安暂时把自己的疑虑放下,她知道男孩心中对陌生人的芥蒂很深,她需要证明自己不是在信口开河,才能进一步赢得男孩的信任。

    于是,安继续说道:

    “你以前,有过四次非常不愉快的经历,我说得对吗?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那些经历都不是巧合,你现在的防备,非常有必要,因为据我所知,有人还要下手谋害你。原因是你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秘密,因为他们怕你泄露这个秘密,才要接二连三地对你下手。”

    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安看不到门那边男孩的表情,不过,她想也能想见。

    门那边传来了男孩低声的饮泣声,安虽然不大忍心,但还是用说服力极强的语调对男孩进行劝说:

    “你觉得我是一个陌生人,不相信我,没关系,你能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吗?你不喜欢面谈,我可以和你电话联系,总之,我用人格保证,我和我的朋友都是没有恶意的。当然,我们来插手这件事,肯定有我们自己的目的,我们正在调查十年前发生的第九公寓爆炸案,而正好你就在爆炸发生的当晚被人投了毒。这两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太过接近,而且我听说,那个投毒者询问过你第九公寓的地址,这两件事加在一起,你也许也能发觉,这件事是巧合的概率太小太小了。”

    “我想,你可能是在无意中知道了关于第九公寓爆炸案的什么事,才会有人要灭你的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呢?告诉我们,或是警察,就相当于你把那些秘密所带来的危险均摊了,不是吗?除非……”

    讲到这里,安不禁有些语塞,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

    除非……连那个男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得知了别人什么秘密。

 第十五节 她以前教过我功课

    在安的劝说下,隔着一扇门,男孩终于开口了,他嘶哑的、疲惫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令人心疼: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我知道什么秘密……干嘛要杀我,我到底怎么了,凭什么就因为我知道一个连我自己都记不起来的事情,我就要……呜……”

    果然如此。

    男孩也不是傻瓜,恐怕他同样能想到,当年他中毒的事件和第九公寓的爆炸,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连他自己都想不出来,自己在无意中抓住了谁的把柄,从而招致了接二连三的杀身之祸。

    当时的他,只是个二年级的孩子,天真无邪,对周围的世界还抱有着美好的期待和希望。

    但是,因为这件事,他的人生被彻底毁灭了。他整日呆在家里,对着冰冷的电脑或电视屏幕,只敢吃单调的椰蓉面包,活得犹如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对周围的人和事,都不再敢去信任。

    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

    在想到这里时,安在一瞬间有些恍惚:

    如果这些残酷的改变就是这个男孩命中注定会发生的事情的话,那自己的命运又是什么样的呢?

    安这样想着的时候,眼前的防盗门慢慢地打开了一扇,男孩的半张脸从门的缝隙间露了出来。他的皮肤是病态的苍白,双眼已经浮肿通红,他眨着眼睛,看向木梨子和安,而安用鼓励的眼神笑着注视他。

    现在的他需要更多的安慰和鼓励,才能有勇气打开眼前的这扇门。

    男孩终于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拧动了外层防盗门的门锁。

    在门锁弹开的一刹那,他就如同受惊的小兽一样一下窜到了屋内客厅的一个角落,好像是后悔自己行动的鲁莽。他也许还在害怕吧。怕安和木梨子是假惺惺地说些关怀的话,想要骗他开门,然后在门打开后对他痛下杀手。

    安不想让他受刺激,和木梨子对了一下眼神,她先进入了屋子内,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在门边站定,并不急于靠近男孩。木梨子也依安的样子进入屋内,为的就是不让男孩受到惊吓。

    在进入屋内后,安微笑着对男孩说:

    “你好。我叫简遇安,她叫木梨子。你不要害怕,我们谁都没有携带伤害性的武器。不过。如果你还是害怕的话……这样吧,我们一起走,沿着房间绕一个大圆,我们两个到你所在的位置,你到我们的位置。互为交换,要是我们真的想对你不利,你可以开门逃跑。我们只是两个女人而已,就算真的动起手来,你也不一定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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