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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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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胡子刚开始也没有出声制止,但是他们只开了几枪。大胡子就反应过来,强令手下人住手:

    “别开枪了!别开枪!小心火星溅到汽油上!你们都不要命了是吗?”

    被大胡子这么一提醒,那些人才纷纷住了手。大胡子低声命令那个穿羊毛衫的男人:

    “把箱子搬出去!那里面的东西不能见火!”

    穿羊毛衫的男人立刻磕磕绊绊地奔向墙角,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木箱子。摇摇晃晃地搬起来,就要往门外走。在他转身的刹那间,却发出了一声惨叫,同时跪了下去:

    “啊!”

    大胡子忙问:

    “怎么了?”

    男人无法回答,已经倒地惨叫起来。离那人最近的一个男人摸到他身边,发现他正抱着自己的脚腕位置翻滚不止。他摸了一把那人的脚腕,立刻紧张地回头对大胡子嚷:

    “他的脚跟腱被割断了!!”

    大胡子闻听此言,顿时向后猛退一步。竭力使自己的身体贴紧背后的十字架。同时把开了保险的枪握在手心,环伺四周,换用中文吼道:

    “谁?警察吗?滚出来!”

    当然不会有人回应他。

    大胡子静静神,低声用盖尔语命令手下们:

    “剩下的人靠着身边的人,有人潜进来了!”

    其中一个人想要划火柴照明。被身边的人一把拍掉,低声骂道:

    “想死吗?不知道他们往这里倒了汽油?妈的。够狠的,不然我们点灯……啊!!”

    这惨叫是两个人同时发出来的。

    不过他们的受伤位置和刚才那人不大一样趴的位置低些,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的裤裆处渗出大片的血来,顺着裤脚一直滴到地上,看得都替他们肉疼得慌。

    大哥这次玩阴的,下手也忒狠了吧?

    桌旁的女人把手机按亮想用来照明,却被大胡子喝止了。

    “!别暴露自己的方位!还没看出来吗?这个家伙专门针对的就是暴露自己的人!”

    叫做的女人闻言,手一抖,手机掉落在地,正好落在手边不远处。

    女人的手机链,是一个十字架形状的黑色装饰物,有一端相当尖锐。

    这时突然听到,水池的方向传来了一个怪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倒栽进去的声音,而且声音还挺大。

    那东西明显是活物,似乎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因为发出声音的地方是水池,再加上他们的“重要物品”已经被搬走了,不用太担心,所以大胡子率先开了枪,手下的人也纷纷开枪,枪口喷吐的火舌居然让屋内亮了半边。

    而借着火舌的光芒,看清楚池内还保持着站立姿势,但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的人是谁后,连大胡子也傻了眼!

    池子里的人,穿着身鲜血斑斑,破破烂烂的牛仔夹克衫!

    是守在门外的那个家伙!

    大胡子朝上看去,却什么也看不清。

    窗户外面也是漆黑一片,完全没有光源,即使眼睛适应了黑暗,也是照样漆黑一片,没什么区别。但刚才在枪口冒出火花的瞬间,他在余光里看见了,那窗户已经被刚才开枪的手下们打得千疮百孔,有一大块木头都被掀飞了。

    难道那个在屋内肆意妄为的人,是顺着这个空隙潜进来的?

    那刚才的水声,估计是潜进来的人的窗外的同伙,把外面的家伙制服了,从空隙处扔进来,用来吸引火力?

    大胡子恨得咬牙切齿:

    抓到他,杀!虐杀!

    他咬着牙,再次低吼了一声:

    “滚出来!”

    可在黑暗中,只有手下的几个人喘粗气的声音。因为大胡子自己的心绪也是忐忑不安,所以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他只得紧张地关注着四周,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的身边,握着枪的手心沁出了汗。

    那潜藏在黑暗中,静静地张开獠牙的野兽,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二十四节全军覆没

    不过,大胡子毕竟还是老大。他经历过不少火并,这种生死关头以命相搏的事情不是没见识过。所以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悄悄地把自己牛皮筋底的鞋子脱了下来,一把摔得老远,只穿着袜子,以背贴墙,慢慢改换着自己的位置。

    在这样的环境下,谁也不能先发出声音,黑暗对于每个人的制约都是平等的,对他们这方一样,对那个潜伏在黑暗中,伺机咬断他们咽喉的神秘人也是一样的。

    只要好好利用这个黑暗的环境,自己这方又持有足够的火器,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压倒性的优势,反败为胜!

    此外,他们还有着两个,不,是三个决胜的筹码!

    他顺手抓起一个硬物,大概是水杯一类的东西,有规律地敲击起旁边的横杠来。敲了几下后,马上闪远了:

    他不能确定来者能不能听懂盖尔语,而且他怕自己一旦说话,会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干脆使用早就准备好的暗号,防止自己的意图和方位被暴露。

    他刚才敲下的一连串暗号,代表的是:

    “控制住小羊们!”

    只要把这三个人质抓在手里,他们就有了足够的筹码和他们谈判,只要有这样一段短暂的缓冲时间,他们就赢定了!

    他手下的人也是训练有素,立刻领会了大胡子的意思。剩下的还能行动的还有三男一女,宁子还现在还在昏迷中,利用价值不大, 他们只需要抓住和高国瑞就好。

    他们默契地分成了两组。女人单独一组,三个男人一组。因为女人距离桌子最近,而且她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恢复过来了,她知道的手脚都被绳子绑得很死,跑是跑不掉的。她有自信,对付一个被捆起来的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她摆出戒备的姿势,一步一探地绕桌子走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的踪迹缩在桌子的正当中,手里已经抓住了女人刚才掉下的手机链,将尖端朝外,作为自己现今唯一的防身武器。她竭力使自己的动作幅度小一点,再小一点。生怕扯响了铁链,暴露了自己的所在。

    和这些匪徒一样也不希望被发现。否则,自己一定会被当做威胁安他们就范的筹码……

    到时候,谁都活不了!这些家伙绝不会放过……

    她把身子尽量缩成一个团,控制呼吸,平静。平静!

    突然,她似乎感觉有什么异声响起,她本来就是躺在地上,干脆把耳朵死死贴住水泥地,果然,有脚步声正在朝着这个方向来。但得把耳朵贴在地面上才能听得清楚。

    有人正在……慢慢靠近?

    谁?

    还没等想清楚,一阵强劲的腿风便迎面扫来!

    女人正欲蹲下身子查看桌下,却被脚下突如其来的一个大力扫腿掀翻在地!

    她控制不住平衡翻倒在地。还未等她采取下一步反抗行动,来人就用左手抽出腰间的碎木片,狠狠捅入女人的右手手掌心!

    女人一声痛叫后,左手胳膊肘又被来人高高掣起拉直,对准关节囊前后最薄弱松弛的位置。猛然施加一个向前的冲击力——

    放射性的剧痛从女人胳膊肘的受力点迅速蔓延开来,韧带被这样一撞击。基本上已经被撕裂了。女人的右手和左手手肘都动弹不得,已经失去了自卫的能力了,只能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用最肮脏的话叽里咕噜地咒骂着。

    但即使是咒骂,也持续了不到五秒钟,五秒钟之后,女人就被一拳击晕了。

    那三个人摸到高国瑞原先被绑着的位置,却惊讶地发现,高国瑞已经不在那里了。他们正准备向大胡子汇报,就听见了女人凄惨的悲鸣声,他们条件反射地把枪死死抓在手里,紧靠着背后的书架,连大气也不敢喘,过了大半天,其中的一个才对大胡子喊道:

    “老大!那小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大胡子闻言一愣,刚准备骂街,便听到一声木板与木板结合处摩擦发出的“吱扭”一声,听得人牙龈一阵发酸。紧接着,三声惊叫齐齐炸响,但这声音很快被稀里哗啦的书落下的声音淹没了。

    高国瑞被绑着的地方,正好在书架的正下方!

    那三个人为了抓住高国瑞,也必须集中在书架的下部。

    所以,书架在坍塌之后,将这三个人彻底地埋在了下方。

    那些大部头的书,外加一个沉重的书架,砸在人的身上,足以让他们失去一切反抗的能力!

    大胡子现在是孤家寡人了,屋内同伴的呻吟声越来越小,大胡子也越来越恐惧。他全身的神经都绷得死紧,背部的汗液顺着紧绷的肌肉向下流淌,身上像是爬满了蚂蚁般难受,一股火从心底熊熊地烧起来,但皮肤表面又是一片冰凉。

    屋内弥漫的血腥味,以及现在诡异的宁静,都是最危险的信号。

    这次的敌手,他从未见过。手里没有足以瞬间致命的武器,仅仅以黑暗为盾牌,居然就能战胜这些拿着枪的人?

    他的神经高度紧张着,枪口在黑暗中来回移动,而且发出不规律的轻微颤抖……

    出来!到底是谁……出来!

    忽然,一道手电光横扫过来,正锁定上了大胡子的眼睛。他正在集中注意力,尽力让自己的眼睛适应周围的黑暗,这光亮来得太过突兀,他感觉眼睛一阵刺痛,下意识就扣动了手中的扳机。枪明显打空了,打在了墙壁上,弹壳落在地上,发出了清亮的弹跳声。

    枪是打空了,但大胡子的位置,却因为这次走火而被彻底暴露!

    黑暗中的野兽,动了!

    他正下意识地想要去捂住灼疼的眼睛,便感觉一个人朝他直奔过来,一把抓住了他拿枪的手,并推向一边。他刚想反抗,一只如铁的硬拳便朝他的面门直奔而来,毫不客气地一拳打中了他鼻软骨和硬骨的连接处,他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接着,被砸击处传来了猛烈如针扎的剧痛。他当即就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能力,双腿打颤,险些直接跪倒在地。

    但那人并没有放过大胡子的意思,他再一拳挥来,稳稳当当地正中大胡子的鼻梁,顿时那高耸的鼻梁便塌下去一半,温热的液体爬满了大胡子的半张脸。大胡子连叫都叫不出声来了,那人把拳握一握,立手变掌,朝大胡子的锁骨位置直劈下去!

    随着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大胡子终于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从他口中喷吐出的浓烈的烟气,扑到了来人的脸上。来人这才住了手,厌烦地将大胡子痉挛不休的脸向一边推去,好像是推开什么肮脏恶臭的东西一样。

    独属于修的,低沉性感的声线终于响了起来:

    “我讨厌烟味,滚开。”

    在他松开对大胡子的控制后,已经瘫软成一滩稀泥的大胡子顺着墙壁软倒在地,从口中发出断续的、类似动物垂死时的呻吟和哀叫。

    手电筒的光芒再度亮起这才发现,光芒是来自地下室窗户的外部。

    手电筒光在室内扫了一圈,发现只有修一个人还保持着站立姿势的时候,上面的人明显是放下了心,把手电筒抛了下来。

    修把原先紧握在大胡子手里的手枪拿了下来,转身拾起躺在地上的手电筒,朝桌子方向走去。

    走到桌子前后,他蹲下身来,正巧和打了个照面。修顿了顿,对说……

    其实此时的心情非常激动,就跟当年朝鲜老大娘看见解放军时的心情是一样一样的。修利落地打翻那么多人,这种帅气的举动,和她偶尔犯少女花痴病时,所想象的骑士形象简直一模一样。她期待着,修会对自己说什么,是说“我来救你了”,还是“对不起,我来晚了”?

    但那些浪漫的话语,修一句都没说。他只说了三个字。

    而在听到修这句依旧没什么感情的冷冰冰的话后,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脱身出来,却又差点哭出声来。

    修蹲在地上,伸手替她解绳子的时候,问她:

    “饿不饿?”的眼前顿时被一阵热雾笼罩,手上的绳子松了后,她才从波动的情感中平复下来。

    她点点头,想支起身子来。

    突然,她借着手电筒光,看到在修的背后,从凌乱的书堆里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上还握着枪,枪口正对着修的后背……

    她连一声“小心”都来不及喊出口,手就条件反射般地先行动了的手上,正握着从女人手机上解下的手机链,那个一头有尖端的,黑色的十字架。

    十字架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尖端不偏不倚,深深戳入那人的手背,手枪顿时从他手中落下。

    修闻声转身,蹙一蹙眉,站起来疾走几步,拾起枪一枪托拍在那人的后脑勺上,那人哼唧一声便倒头晕了过去。

    而在十字架脱手的瞬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朝地面直栽了下去。

 第二十五节shine的心灵独白

    抱着安送来的、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毛绒玩具,正望着医院淡米色的天花板发呆。

    她的床边坐着简遇安。她正在削一个苹果,她削苹果的技巧很高明,苹果皮非常完整,没有削断,长长的一直拖到地板上看了一会儿天花板,觉得无聊,转过身来,开始扯着那条长长的苹果皮玩儿。

    大概过了半分钟,安把削好的苹果送到嘴边,把苹果皮从手里取走,说:

    “吃吧。”也不客气,抱着苹果咔嚓咔嚓啃了两口,才想起了今天她叫安来的目的:

    “安,你是怎么知道‘BR’是在billy goat咖啡店的?”

    安把苹果皮丢进垃圾箱,听到的问话,微笑着答道:

    “很简单啊,‘BR’是溴元素的元素符号,而溴元素的拉丁语是Bromum,源于希腊语:βp?μo?,意为‘公山羊的恶臭’。‘billy goat’这家咖啡店店名的中文翻译,不就正好是公山羊吗?”

    “当时我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感觉很奇怪。公山羊,在中世纪鬼神学中的形象是人身羊足,而撒旦时常会化作一只巨大的黑公山羊主持巫魔夜会,有时也为女巫赴会时的坐骑,这家店的主人为什么要用这么邪恶的意象来作为店名?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店主并不清楚这个意象的意思,只是随便起了个名字;第二,店主对玄学很有研究,她非常清楚‘公山羊’在鬼神学上的代表义。这点,正巧和你非常符合。”

    “后来……你不是喝醉了吗?为了找进门的钥匙。我翻了你的包,刚好看到了你那柄刻着‘BR’的钥匙。我虽然当时没有太留心,但后来我看到了你的日记,再加上我先前看到的奇怪的咖啡店店名,自然能推想出来,所谓的‘BR’到底是在哪里喽。”不甘地咬着苹果,嘟囔道:

    “人家好不容易想出来的,你一下就破解了,没劲……”

    安戳戳鼓鼓的腮帮子,出声笑话她:

    “你不擅长这个。”

    一听安这样说更不服气了:

    “安,你说的倒简单,你都不知道要瞒住夫人。搞这么一个秘密基地有多难……赶明儿你也设计个暗号什么的,你就该清楚多困难了。”

    安又从桌子上摆着的水果里挑了一个香蕉,把皮剥好,递给,并开玩笑道:

    “要是哪一天我自杀了。在死前我肯定给你们留一个完美的死亡暗号。”忙伸手去捂安的嘴:

    “说什么呢!不吉利!”

    安摆摆手,示意自己只是在开玩笑才不情不愿地把掩着她的嘴的手松开,还不忘瞪她一眼,意为“让你乱说”。

    安接着问她:

    “高国瑞怎么也被绑了?”的表情开始变得幸灾乐祸了:

    “他纯属倒霉呗。不知道他是闲着没事情做,还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深更半夜的,非要来找我,结果正好和来找我的那群人碰上。顺道就被掳走了。”

    安了然了,再次改换了话题: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到了宴会,又不跟我们说一声就走了?你一直没告诉我们呢。”沉默了一下,把手里的香蕉转了转。咬了一口,才别别扭扭地说:

    “那天……我把修和夏绵送到了之后。本来是想借机告诉你们关于我身份的事情。但是,夫人半路叫走了我……她说,她说……”

    本来,在那天晚上,她准备了周密的计划,准备趁大家玩得开心的时候,适时地把自己的另一层男性身份透露给大家。

    她会有双重的性别,完全源自钟小茹的恶趣味。

    抱走父母的骨灰后,她把骨灰盒埋在了一座公墓旁。在那后的一年,她结识了一个惯偷,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偷窃的技术,之后就一直靠偷东西维生,这也是她为什么开锁技术了得的缘故。

    她只偷小钱,而且是直到饿得受不了了才会动手偷东西。后来,因为有一次失了手,她被失主抓住,送到警局,她不肯说出自己的姓名,警察没有办法,只能把她送到孤儿院管养。

    在九岁的时候,在孤儿院里,她碰上了正在寻找养子的钟小茹。

    在收养她的时候,钟小茹根本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就擅自把她的性别改成了“男”。

    原因很简单,钟小茹想收养一个男孩,可除了性别之外,都很合她的心意至今都还记得钟小茹轻描淡写的话语:

    “改个性别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喜欢男孩,你是我收养的,所以你是我的所有物,我让你是男的,你就得是男的。”

    从那之后,自己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没有穿过女生的衣服,但她死活不愿意剪掉自己的头发,认为那是她最后的底线。钟小茹也由着她,但要求他在人前露面时,一定要戴着假发。

    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自己的这副模样。钟小茹也渐渐对她放宽了要求,准许她偶尔可以换身女性的衣服穿。这就是为什么她在大家面前,一直以女性身份出现的原因。

    之前,一直不告诉大家,是因为在一开始大家都还不怎么熟,她觉得没必要多费口舌,反正大家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就是女装打扮。

    等到渐渐玩熟了之后,她还觉得这样的角色扮演很好玩,可后来,这种游戏的乐趣被慢慢滋生的不安覆盖了,她担心,万一大家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欺骗?不坦诚?

    这种不安。一直持续到高国瑞那天出现在木梨子家里,和她狭路相逢的时候,才升到了巅峰。

    她觉得,事情的严重性,已经到了不告诉他们不行的地步了。

    但是……抱住脑袋,她的脑中又回荡起钟小茹那残忍而又戏谑的声音:

    “那就是你的朋友们?我调查过哦,除了一个姓木的女孩子,还有一对兄妹,是商人的孩子,其他的。都是再草根不过的平民吧?你和他们有什么好玩的?而且,自从碰到他们之后,你就总是惹事。你说说看。我是怎么教你的?作为钟家的……”

    “你不要打断我,你这个人都是属于我的,哪有什么隐私呢。别忘了,你可是我领回来的孩子,相当于我从商店里买来的洋娃娃。懂吗?据说。他们以为你是女的?”

    “你猜猜,如果我走到他们面前,说你是……个男的?肯定很有意思啦?”没料到钟小茹会在这时候给她来这一手,如果她本人向他们说出这件事,那他们充其量会吃一惊,然后蹂躏自己一顿。这件事就能揭过去,但从别人口里说出来,性质就完全不同了的隐瞒,就是对他们不信任的表现。

    接下来的事情,她只能记得,自己几乎要跪下来哀求钟小茹的卑微恳求声,还有钟小茹那熟悉的、无耻的声音:

    “石冉。你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孩子,听我一句话。骗子是得不到真正的爱的,你说对不对,嗯?你对那些朋友,是不是隐瞒太多了?比如说,你是毒枭的女儿,当过一年的小偷,最后落到被抓起来、送到孤儿院管理的悲惨境地?这些你还没打算告诉他们吧?你不方便说的话,我帮你说,如何?”

    当时,听到钟小茹的话,她如遭雷击!

    她不知道钟小茹是什么时候知晓她以前的黑暗历史的,或许是她在收养自己的时候,就听孤儿院里的老师们说起过。

    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孩子,钟小茹为什么还要收养她?

    只是因为,自己是个天才?

    而且,就是因为这天才的记忆力,她才会遭遇被绑架被追踪的命运。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裕界大厦的,怎么到达那天和安一起喝饮料的咖啡厅的。她只知道,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安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希望安能来陪她,但等安真的来了,她又感觉无话可说了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又苏醒过来后,她莫名其妙地心情压抑,勉强趴在桌子下写下“我放弃了”四个大字,她不打算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安他们了。写完后,她又枕着胳膊睡下了,等她醒过来,就已经落在那群人手里了。

    听到迷茫的倾诉,安把揽在怀里,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一句话也不多说,任凭在自己怀里颤抖着,呢喃着:

    “天才,天才吗,当一个天才有什么用?对,很多人围绕在你身边,说你聪明,说你是他们见过的最优秀的孩子。可天才有什么了不起?天才连自己最宝贝的东西都不知道怎么保护。”

    “没错,小的时候我最希望人家夸我是天才,但是我最想从她那里得到表扬的人总是跟我说,你这个废物,别在我眼前乱晃,烦不烦。我知道,她只是因为工作烦心,她跟我发火也是因为她把我当作最亲的人,可是,一个你一直期待着她温暖的回应的人,总是……直到我会背了那些号码,她才……才多关心我那么一点点……咳……”噎住了,呛咳了两下,接着说道:

    “……我只希望她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女儿,只是个会撒娇会耍赖的小女孩儿就够了,不是什么天才。安,你知道吗,我三岁就会识谱了,七岁已经会说三国的语言,九岁我就已经可以把飞刀掷得很准了,周易八卦星象塔罗牌所代表的含义我都能记得一清二楚,十岁我不仅背下来了五千多首诗,钢琴也过了十级。十一岁……十一岁我碰上了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们。我知道她早就死了,早就看不见我做的这些了,可是我相信我如果足够努力,我可以摆脱那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挫败感。”

    她无力地拽着安的衣服,低语道:

    “……可是为什么啊安,为什么现在我还是觉得自己没用,我做什么,总觉得有个声音对我说,你这个废物,别在我眼前乱晃。”

    “我只是想她好好看我一眼,好好表扬我一句,很过分吗……安,我不是废物是不是,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不是……我不是废物啊……”

    花了不少功夫,安才把哄睡着。看着甜美的睡颜,还有她睫毛上悬挂的泪珠,微微叹一口气,蹑手蹑脚地退出了病房。

    修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正对着手机发呆,看安出来了,他站起身来,和安一起朝医院门口走去。

    安平复了一下心情,问修:

    “你平常很少看手机的,和谁说话呢?”

    修没说话,把手机拿出来,放到安面前。

    手机上显示着一条短信,安看了看发信人,发现,这条短信竟然来自高国瑞:

    “明天有时间吗?如果方便的话,请你和简遇安明天来我家一趟可好?我有事情想和你们说。地址是……”

    安奇怪道:

    “他已经出院了?”

    修答道:

    “他没什么事儿,比的情况好得多。昨天就出院了。”

    安再次细细看了一遍短信的内容,依旧不得要领:

    “有事情和我们说?为什么是我们?”

    修把手机收回来,耸耸肩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高国瑞在计划些什么。

    安问修:

    “我明天没什么事,你呢?有空吗?要不然我们去一趟,看看他要问我们什么?”

    修点点头,默默地听安继续说话:

    “话说回来,高国瑞这个人还蛮聪明的。那天,他正对着窗户,看见我们了,他故意用言辞拖住那些家伙,后来又帮你把书架弄倒,看得出来,他的心理素质的确不错。毕竟是警察的孩子,家长言传身教,对应付这类突发事故也是很有经验的……吧?”

    说到这儿,她突然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

    修和她一起停住脚步,问她:

    “怎么了?”

    安抬手敲了几下左眉骨,说:

    “没事。刚才好像想起来点什么。我们走吧,一起吃饭。明天我们在我家附近的公交站集合,一起赴约。”

    说完后,安低低嘟囔了一句:

    “怎么感觉……我们好像以前在哪儿见过高国瑞来着?”

 第二十六节 可怕的巧合(第八卷完)

    高国瑞家住在最普通不过的警察家属院里,里面居住的多是干部家属。

    但在进入高国瑞的家后,安就有种莫名的严肃感。

    高国瑞家里,只能用秩序井然来形容。一百二十平方的房间里没什么多余的花哨的家具,入目都是严肃的黑与白。地板打扫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因为保持着良好卫生习惯长久形成的洁净,棕木的立式衣架上挂着一套警服一个警帽,给这间屋子平添了更多的紧张严厉感,让人连声音都放不开。

    家里没别的人,高国瑞替他们开了门,把安和修招进屋里,把房门锁上,并连锁了两圈。

    安也不认生,被救出来后,高国瑞和住进了同一家医院,大家相处了几天,也算是不陌生了。她自然地坐到了书桌旁的折凳上,修没坐,靠着墙壁站在安的身后,两个人沉默地盯着高国瑞,后者直接在床上坐下,眼睛来回在安和修身上转了几圈,才开口:

    “帮帮我。”

    高国瑞顿住了,似乎在想如何继续他的话题,安和修都不是心急的人,由他慢慢组织语言,在这个空档里,安环视打量着周围的陈设。

    一张床,阳台上晾着几件球衣,应该是早上刚洗的,屋子里还漂浮着淡淡的洗衣粉清香,一把吉他放在墙角,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对它很爱惜,一台台式机摆在屋角的书桌上,一个旧书橱塞得满满当当,上面除了一些专业的刑侦类书籍之外,都是外语书籍,其中盖尔语种的书籍更是占了三分之二,这算是整个屋子里最大的家具了,除此之外。这房间里也和客厅一样,只能用简洁形容。

    这个家并不是家, 而是被男主人的习惯公式化模式化了的住房。

    安把眼睛扫向书架,突然在里面发现了一些古怪。

    在书架的左上角的一格,摆满了《小王子》。不同的出版社,不同的装订,甚至不同的语言,书的高矮厚薄完全不同,在严格遵循着从左至右从高到低从厚到薄的摆放原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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