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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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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子,我说的有些话你能够明白,但你也有不能明白的东西。”

    木梨子知道父亲说的是事实。但她还是忍不住争辩说:

    “不能明白,我早晚能明白。”

    木天戬的声音仍是那种金属机械一样。冷冰冰的,又充满着逻辑和条理:

    “那我姑且一说,你也姑且一听好了。你妈妈在外面有人,不止一个,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跟每个男人鬼混的时候我都有照片和录像,事后她的每个情夫都被我当面教训过。两个选择,一,说老实话,二,打废他们一条腿,谁都知道该怎么选,那些男人把所有细节都告诉我了。连他们做的细节,用的什么保险套我都知道。”

    木梨子抬起头,震愕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表情正如他的语气一样,毫不在意,像在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他继续说:

    “为什么我不说破?我早已经不把她当妻子了。爱情是什么?我没精力想。最简单的就是像豢养宠物一样饲养爱情,只用撒食,简单,宠物顶多心烦了挠主人几下。主人愿意喂食就喂两口。最坏的结局不外乎是主人厌烦宠物一脚踢开,杀掉或抛弃。最好的结局也不外乎是宠物跟主人和睦相处到死。”

    木梨子趴在床上,她已不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她明白爸爸话里的意思,但思维已经有点迟钝,面部神经也做不出任何反应,似乎懒得再露出震惊,伤心,无奈的表情。

    “……”

    “也没指望你能明白。我不喜欢半途而废,就跟你讲完吧。如果宠物有了背叛的意图,也无所谓,因为新的宠物处处都有,暂且让旧的宠物呆在身旁,就有心力去寻找新的宠物了。现在新的宠物已经来了,旧的宠物就没有再留在身边的必要了。”

    木梨子听得胸口闷痛,或许是因为面部朝下压得喘不过气来,她爬起来定定地看着父亲,父亲也用镇定的眼神回看她,问她:

    “你明白吗?”

    “我……嗯。”

    “那就好,新的宠物大概两个月后会到家,要跟她好好相处。就这样决定了。你来做花童,年龄是稍微大了点儿,可也没什么大问题。”

    木梨子听着父亲这样井井有条的安排,麻木地点了点头。她的胸腔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五脏六腑呼啦呼啦掉了满地,呼呼的风从洞中吹过,满世界都是风从砂纸上摩擦呼啸而过的压抑嘶哑的低吼。

    她勉强对父亲露出一个微笑,以玩笑的口吻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选择跟妈妈走?”

    木天戬满不在乎,像在讲述一个笑话一样,说:

    “如果跟她走,你会面对很多男人,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你的新父亲,在我这儿,你只用面对一个女人。”

    木梨子深吸一口气,她明白其中的利害,而且,就算让她跟母亲走,她也不会愿意。

    “那我就留下来。”

    木天戬听到木梨子这样说,这才坐到了床上,把大手按在她的头发上,笨拙地抚摸了两下,轻声说:

    “梨子,她又何尝不知道我在外面也有新人,这么多年的夫妻,同床异梦的事情做多了,对对方梦里见到什么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今天要不是你看到了,我不会那么快摊牌,那份协议书我早就拟好了,只是在等个机会拿出来,她也准备了,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有没有我心里有数。”

    木梨子听得背部发冷,这枕边人的相互算计,可怕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只得胡乱地应了一句:

    “嗯。”

    木天戬突然伸手把她按入怀里,以骄傲的表情口吻说:

    “那个女人,在外面干了其他什么我不感兴趣,但唯一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情就是,你绝对是我木天戬的女儿。别人的女儿不可能这么带种。”

    木梨子倒在父亲怀里,表情木然,却听他话锋一转:

    “不过,你不能学金融。木梨子,从小我只以为你懂得多,今天我发现你够狠,手腕够铁够硬,天性如此,你一旦涉及金融,一定能成人物。金融是你死我活毫无情感的游戏,为达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这也是我的金融理念。但这个理念不能跟你沾上半点关系,按照你的个性,必然会把自己弄脏,女孩子有不必把自己弄脏的活法。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木梨子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了一件事。

    床头柜上,摆着一家人的合影照片,现在这张照片连着相框,都被人倒扣在了床头柜面上。

    木梨子想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母亲在和那男人发生关系时,斜眼看到了床头一家人的合影,她伸出手,把照片扣在了桌子上。

    母亲在和别的男人苟合时,仍不愿自己看似美满的家庭看着她做这种事,所以,她扣下了照片,也让木梨子看见了人心的多样性。

    木梨子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把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压了出来,才慢吞吞地吐出了两个字:

    “心理。”

 第七节安的目的

    “所以……在那之后我就不再去上学了,课业由家庭教师辅导,我开始学习心理学,不为了别的,只是好奇,好奇为什么人心能如此多变,然后……就一直到现在了。”

    木梨子吁出一口气,她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就算是和导师探讨学术性问题,她也很少发表自己的看法,一下子讲了这么多,她甚至感觉有点头晕胸闷。

    安简短地“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让开身体,把女人的尸体完全展露在木梨子眼前。

    女人恢复了她以往的神采,黑眼圈完全被遮盖住,胸口那朵红梅,透过白色的寿衣,隐约可见,眼睛闭合着,少了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凌厉,却多了些安详与慈爱。

    木梨子摇摇头,声音终于变得有些嘶哑了:

    “从没看见过这样的……这样的她,感觉是个陌生人。”

    安轻声问道:

    “是不满意吗?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重新化妆。”

    木梨子抬起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说:

    “很好,这样就好。”

    安抬头看了看边上的钟表,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半。

    距离火化开始的七点还有三个半小时,按照工作安排来说,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火化之类的事情就要其他的员工负责完成了。可是听过木梨子的故事后,她决定把这个流程跟到底,也算是对木梨子向自己吐露心声的尊重。

    她征询了一下木梨子的意见,木梨子没有反对,但她也没再说话了。

    她静默地坐在自己母亲的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像在和她进行隔着生死的交流,以填补这数年间未曾交流过的遗憾。也好像是单纯的凝视,用这种方式寄托她内心的空落与无助。间或,她会对母亲说两句话,大多是随感而发,没什么条理章法,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安在火化仪式开始前,退坐到了木梨子身后,就像她刚才坐在自己身后一样,不发一言,只观察着木梨子的举动。并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有愿意把亲属的尸身火化的人,也有不愿火化的人。

    很多人宁可选择被罚款,偷偷地进行土葬。也不愿被推进焚尸炉里,一把火烧个干净。

    安就听过一种说法,那是个死活不愿意把自己去世的儿子火化的中年母亲,她把儿子的尸体送进殡仪馆之后又反悔了,想要把儿子的尸体要过来。原因是,她没有尝试过死亡的滋味,她不知道人死后会不会有痛觉,如果人在死后也是有痛觉的话,被送入熊熊烈火中烧成灰,对他来说。太残忍太痛苦了。

    说实话,安被她这个听起来有些荒唐无稽的理由说服了,她甚至想过。如果自己死后,绝不要火化,万一真的有痛觉的话……

    然而,木梨子却没有这种忧虑,她静静地呆立在焚化炉前。眼睁睁地看着她母亲的尸体被推入炉中,火苗呼呼喷射的声音掩盖了尸体被焚化成粉的声音。她还是纹丝不动,没有像一些家属一样哭天抢地,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这个葬礼,除了木梨子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参加,包括死者生前的朋友们,都不知道今天是死者焚化的日子。

    据死者的前夫木天戬在电话中所说,本来她的死亡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还是按下去,越少人知道越好,整个葬礼,有木梨子一个人,再加上几个专业的殡葬人员,刚刚好。

    电话那边,木天戬的口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似乎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女儿的能力,他完全确信木梨子能把这件事完美地处理好。

    事实也确实如此,木梨子磕头,下令焚化,把骨灰装入骨灰盒,送葬,下葬,整个流程跟下来,竟然丝毫差错都没有出,果然如她自己所说,她是个完美的存在,她身体里仿佛安装着瑞士钟表里精密的零件,有条不紊地运作着,操控着她的行为,让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都是那么合乎规制。

    在精美的骨灰盒葬入墓穴,被封存完毕后,木梨子向负责下葬的员工们一一鞠躬致谢,对安,她更是深深地弯下腰去,许久才直起身子。

    这样基本的礼节,被她做得几乎完美,完美到虚假。

    一切都完成之后,木梨子记录下了安的联系方式,留下一句“保持联系”,就钻入了墓园门口等待已久的黑色轿车里,绝尘而去。

    安手里捧着写着木梨子电话号码的笔记本,想起了昨天晚上,木梨子对着母亲的尸体,自言自语说出的一句话:

    “是啊,父亲对我很好,你不必嫉妒,这是事实。但是,你不知道,当父亲对女儿欣赏的感情多于喜爱,那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啊。”

    安讲到这里,也有些口渴了,她端起杯子,啜了一口杯中的花草茶。

    安和最终选定的谈话地点,是在一家茶室里,客人很少,适合谈话。

    她对面的还是一脸震惊的样子,看样子她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半晌之后,她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

    “也就是说……梨子姐的母亲,是梨子姐心脏病的罪魁祸首?母亲嫉妒自己的女儿?”

    安点点头,回答道: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故事。我说了这么多,也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梨子她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的想法,她不管对谁都是这样,很难再改变过来了。她的为人处世哲学,一切都是以她认为的利益最大化为准绳。或许你之前不能够接受,现在也不能接受,但至少理解一下她吧”咬着吸管,陷入了沉思。

    把送走后,安也松了一口气。

    她不想让和木梨子闹翻,作为这两个人的朋友,安了解她们的性格,倘若不把木梨子的秘密告诉绝对不会原谅梨子的,这样把过往讲开了心中的芥蒂也会消解了。

    安付完帐,出了茶室的门。她没打算去开车,傍晚,雨不再下了,凉风习习,这是夏夜里少有的凉爽天气。

    安先去了一趟银行,出来后就开始悠闲地散步。

    她把自己的手机握在手心把玩,甩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圆圈,她在等待着天黑,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且一定要她一个人去做。

    路边的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来了,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不知不觉中,简遇安绕到了西郊一带,这里的人车更少了,只有路灯,把简遇安的身影映得越来越清晰,拖得越来越长。

    安很清楚,她要做出一副清闲自在的散步样子,让身后的那个跟踪者看不出自己的目的。她抬起脚踹上路边的一块小石子,它嗒嗒地滚动了好远。在棱角的磕碰声中,它呻吟出简短的音节。然后,再度恢复最初的静谧。

    安摁亮手机,手机显示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

    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

    安伸了个懒腰,把视线挪向身后不远处,她清楚地看见了那个因为躲闪不及而露出的跟踪者的影子。

    安的眼睛弯了起来,还是那个标志性的狡黠的笑容。

    她就近站在了一个路灯底下,按下了一个号码。

 第八节两个侦探的较量

    侦探马峰,是个入行不过两三年的新人,手下没什么人可以用,所以接到的每一单生意他都得亲自调查,跟踪,拍照,所幸他的生意一直不好,不会出现工作时间排不开的问题。

    他前一段时间接到了一单生意,报酬异常丰厚,客户是个极品的美少女,叫木梨子。

    马峰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起初,马峰还津津有味地脑补她估计是要自己跟踪她出轨的男朋友,如果自己干得不错的话,说不定她一时感动,就能以身相许了。

    但当她把目标人物的照片递给他之后,他忍不住失望了,那是个同样长得很不错的少女,叫简遇安的,关键是这个目标人物的职业太晦气了,居然是搞殡葬的。他甚至恶趣味地猜想,这个美丽的客户是不是个拉拉,对目标人物有兴趣,或者她的男朋友被目标任务抢了,她是来调查情敌的底细的?

    木梨子给他的任务,是调查简遇安的过去。

    他在接下这单生意后,承诺以周为周期,给她搜集到的信息。木梨子否定了他这个提议,要求他一个月之后就给她找到的全部资料,不管找到多少,一个月之后调查必须终止。

    马峰知道,木梨子这么做是为了避免长时间调查被目标人物发现的可能,就欣然应允了。

    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马峰越来越感到不可思议,他通过跟踪,发现木梨子和简遇安居然是很好的朋友,这就让马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是朋友的话,有什么疑问尽可以直接问啊,找侦探专门调查算怎么回事?

    尽管对于木梨子的目的想不通。但马峰作为服务业的一员,只需要服从就是了,最让马峰感到头痛的是,他竟找不到关于简遇安三年前的任何资料!

    以前的姓名,家住地,以前的朋友圈,亲人,统统没有,一片空白。

    从开始调查到现在已经快半个月了,他还是一无所获。最近他连吃方便面都不香了,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样能搞到简遇安更多的信息。

    今晚他又跟踪了简遇安一路,她没开车。散着步走到了一个很僻静的地段,马峰不敢怠慢,尾随其后,也没发现四周的人和车越来越稀少。

    她走了一段之后,在路灯底下站住了。拿出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时,马峰突然感到自己的手机正在震动,他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觉得号码挺眼熟的。但现在的状况不允许他随便接电话,他果断把电话按掉,但没隔多久又响了起来。他不敢再挂了,万一是客户有急事呢?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得罪,他只能接起电话, 只听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喂,你好。”

    那是个刻意压低的女声。感觉同样很熟悉,马峰有点糊涂了。是木梨子吗?她换了个号码给自己打电话?

    但是这个号码他确实感觉很熟悉。是自己以前的客户吗?

    客户不能得罪,他估摸了一下,自己离简遇安还有段距离, 声音应该不会让她听到,就尽可能压低声音,道:

    “对不起,我有事正忙,请您等会儿打过来。”

    但那边的女人似乎没有罢休的意思,坚持说:

    “不过现在这个事情还真得麻烦您一下。我就问您一个问题。”

    马峰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尽量维持着平静客气的语气:

    “对不起,有机会咱们面谈吧。”

    “那样不方便吧?”

    马峰已经非常不耐烦了,他把电话移离耳边,准备挂掉,在挂掉之前,他补了一句话:

    “您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就挂了。”

    那边人的口气终于松动了一些,但她接下来所说的话,让马峰的汗毛陡然立起!

    “面谈也行,如果我说我就现在站在你左手边三十米左右的路灯下,你是更愿意就像这样在电话里把该说的问题说完,还是面谈?”

    马峰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从藏身处悄悄探出头去,看见简遇安还站在三十米开外的路灯下,背对着自己,左手却背到背后,朝他所在的方位晃了晃。

    被发现了?什么时候?

    怪不得觉得号码眼熟!那个号码就是他在调查中得知的安的手机号码!

    “你……”

    那边的人笑了,自报家门:

    “你好,我是简遇安。从半个月前,我离开倥城前三天,一直被你跟到现在的那个目标人物。”

    “你什么时候发现……”

    “这不是重点,结果是我发现了。”

    马峰叹了口气,自己这回是真的栽了,他想起了半个月前和木梨子见面时的情景,不觉说:

    “果真,跟木小姐说的一样。”

    “她又怎么夸我?“

    马峰吐了一口气,回忆着木梨子说话时的表情,复述了木梨子的话:

    “‘我相信你你阅人就算不是无数,总归也有成百上千, 不过她可能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人,如果你被她发现没什么可意外的,你只需要尽量让她发现得晚些就可以了。’这是木小姐的原话。”

    简遇安却并不恼,笑说:

    “梨子还真看得起我。”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马峰干脆破罐子破摔,在脑海中盘桓了许久的疑问在舌尖转了两圈,终于吐出了口:

    “我问过木小姐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跟踪你,我很好奇,因为据我调查,你们两人的关系很单纯,没有牵涉任何利益问题。”

    简遇安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道:

    “我们就是朋友啊。”

    马峰皱起眉头,怀疑道:

    “木小姐也是这样跟我说的,可是……”

    “她只是好奇而已,出于好奇心而调查我,很平常。再加上,我是她的朋友,她关心我也没什么不对吧?”

    马峰住了口,他现在感到很没面子,第一次被目标人物当场逮到,恐怕会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上抹上一个抹不去的污点。

    不过简遇安的问题还没有结束,只听她问:

    “你的问题问完了。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第九节共通(第五卷终)

    马峰没料到她还有此一问,有些转不过弯来:

    “什么?”

    “关于我,你调查到了什么?我需要你至今拿到的所有资料。还有,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件事情。”

    马峰犯了难,按照侦探的职业操守,是绝对不可以把客户需要的调查资料泄露出去的,然而,他这时却处于一个尴尬的交叉点:他的调查已经被目标人物发现,而且目标人物并未采取强制措施要挟自己,况且,他本人在调查过程中,也对简遇安其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像是明白了马峰的顾虑,安温和地补充说: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行踪败露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我也没那个意愿和梨子摊牌,所以你不必担心。此外,我会给你一笔报酬,如果你接受的话,我也是你的雇主之一,我让你调查的项目之一就是我的过去。那么你向我提供资料,完全不会被认为是违反行规。”

    马峰有些动心了,既然可以不把自己跟踪失败的丑闻泄露上去,又能赚一笔钱,还能调查自己想调查的事情,一举三得,他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不过他要求先付一笔定金,否则他不会轻易泄露的。

    没想到,安在电话那边笑了一声,说:

    “我刚才去过一趟银行,定金应该已经打过去了,两千。”

    马峰吃了一惊,刚才他的手机确实收到了一条银行发来的信息,他的卡里被打进了两千块,他还以为是木梨子把剩下的酬金提前给他补上了。

    现在他满脑子只转着一个问题:简遇安是怎么知道他的银行账号的?

    安似乎已经有把握他会接受自己的条件了,她继续问道:

    “怎么样,现在相信我是有诚意的吧?”

    马峰咽了咽了口水,滋润了一下已经干枯的口腔,哎了一声 。表示自己已经接下了这单生意。

    得到马峰的肯定的回答后,安的语气一瞬间变得严肃了:

    “我要你调查的问题,你需要绝对的保密,对梨子不能说。一定。我会抽空找你和你签保密协定,在那之后你再开始调查。”

    马峰直觉,她要他调查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他的口气也变得谨慎起来:

    “事先说明,简小姐,违法的调查我是不接的。”

    安呼了一口气,说:

    “违法不违法两说。很难调查就是了。我问你,你在黑市有熟人吗?”

    “黑市?”

    马峰重复了一遍,给自己留下一段思考的时间。他在黑市确实有两三个熟人,像干他这行的,如果要混得开,黑白两道都得有熟人,才好办事。

    他犹豫的是该不该把这件事如实告诉简遇安。万一自己拍着胸脯说肯定能办妥,她却抛出来一个难解的问题的话,那自己就难办了。所以他必须先刺探安的真实目的。他以无所谓的口吻问道:

    “就算是有,也有手伸不到的地方。简小姐你如果真心想要合作的话,最好给我一个明确的调查方向,否则我也是爱莫能助了。”

    电话那边的安好像在从随身的包里掏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数秒钟后,才听到安轻飘飘地扔出一句话:

    “枪。”

    马峰心头一震。他认识的熟人恰好都和这种生意有牵涉。他停顿了一会儿,终于说话了:

    “我尽力而为。”

    只听安继续说:

    “我让你调查的是,我碰见过两个人,一个是曾经的大学教授,一个是曾经的富人遗孀。两个人的共同之处,一是。现在都沦为了阶下囚,二是,两个人都拥有同一批型号的五四手枪。”

    安顿了顿,似乎想听听马峰的反应。

    马峰皱着眉头,大致猜到了安想要他调查的东西了:

    “简小姐,你想让我调查的,是不是这两个人的关系,还有他们枪支的来源?”

    安再次笑起来,答道:

    “聪明。具体的资料我给你放到路灯下面了,一会儿我走了,你来拿就好。保密协定我也拟好了,和资料放在一起。你签字盖章后邮寄给我,没问题吧?”

    马峰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忙询问道:

    “可是,时间呢?调查期限?”

    “一个月就好。”

    马峰暗叫糟糕,这和木梨子给他规定的期限完全冲突了,他一方面要调查一些简遇安的资料,好歹得在木梨子面前交代得过去,另一方面他还得完成安这个新客户的任务。他这时才深深感到,双面间谍真不好做。

    但这个问题是眼下最紧要的了,他吞吞吐吐地对安讲出了自己的顾虑:

    “木小姐那边……”

    安的语气依旧温柔,但她胸有成竹的自信自然地从她的话语中流露出来:

    “你放心,我有办法让她暂时没时间管你要调查结果,在一个月之内,你给我结果,在梨子那边,你也好交代,不是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马峰也只能点头同意了安的主意。其实他挺怀疑安会使用什么手段让木梨子“暂时没时间”管自己要调查结果,不过安这么说,他也没什么反驳的余地了。

    安又和他交代了几句话,就挂掉电话,折回头,继续散着步,刻意绕开马峰藏身的地方,向原先她停车的地方走去。

    等到简遇安的身影完全消失,马峰才发觉自己的衬衣全部湿透了。

    这女的虽然笑语嫣然,但在无形之中表现出的威压真是惊人!

    马峰稳稳心神,朝安原先站着的路灯下走去。

    路灯底下,果然躺着一封文件袋,鼓鼓囊囊的,恐怕藏了不少资料。

    马峰把文件袋拆开,首先滑出来的就是两张照片。

    照片中的人物,一个是一副精英模样,瘦小精悍,虽然身材佝偻,但眼神炯炯,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威严的学术者的气息,另一个,则是一个身材臃肿,但一身华丽珠翠的中年贵妇。马峰把照片翻过来,背后写着他们的名字:

    曲尉。彭瑞笺。

    马峰的眉峰蹙了起来。

    这两个看上去完全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到底,会有什么共通之处?

第六卷:杀樱
 第一节开端

    一个个旋转的风车,构成一面旋转的风车墙,原本握在孩童手里的风车,被贴在墙面上,随着阵阵微风旋转着,旋转着。

    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渐渐地,风车的残影形成了一张张圆圆的人脸,眉目模糊,唯一能辨明的只有风声,越来越大的风声。

    在这道风车墙下,站着三个牵着手的小人儿。其中一个女孩子说:

    “你看这些风车,像人脸一样。”

    “还真是呢。”

    “别吓人!”

    其中的一个孩子嗔怪着,跑开了,边跑边回头喊:

    “子伽,伊人!你们俩走不走?被你们一说很吓人的啦!”

    “就来啦……”

    叫做伊人的女孩往跑走的女孩子的方向走了五步,也回过头来招呼:

    “舒子伽,走啦。”

    “龙炽,你给我滚开!滚到外面的客厅里去!你不要添乱了,算我求你了!”

    大家帮木梨子收拾了一下午的书房,早就灰头土脸了,耐心也慢慢地流失干净,再加上龙炽这个话痨在耳边blabla地啰嗦,江瓷随手抓起一本书就飞了过去,伴随着一串噼里啪啦的数落。龙炽终于安生了,委屈地缩在墙角,总算乖了一会儿。

    安把那本被江瓷当做武器、谋杀龙炽未遂的书从地上捡起来,一张剪报从书页中飘了出来,安把它顺势抓到手里,扫了一眼,再翻开书的扉页,看了看后,递给木梨子,说:

    “这是你导师的书吧?这剪报是他发表的论文呢。”

    木梨子发出一声惨叫,一把把书抢过来。翻开扉页,果然上面署着“黎朗”两个字,她痛心疾首地对江瓷抱怨:

    “别扔我导师的书啊,这本书我好不容易借到的,市面上买不到,我看完了还要还给他呢,他这个人对书特别在乎,要是弄坏了我非被他骂死不可啊。”

    江瓷开始推卸责任:

    “要不是龙炽在那里捣乱,我也不会拿书丢他,所以你骂他吧。随便骂,别客气。”

    无端躺枪的龙炽更委屈了,木梨子看他的表情。又看看江瓷慷慨的“你随便骂别客气”的眼神,叹了口气,教育江瓷和龙炽:

    “你们俩别闹了,好不容易彻底收拾一回书房,像夏绵一样安安静静的多好啊。”

    江瓷瞥了一眼正在勤劳地把书分类的夏绵。鼓了鼓腮帮子,乖乖地去忙自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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