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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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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台接待的是老板娘叫林娇,温婉漂亮,回答起问题来柔声细语,只是眉眼间透着难以言说的疲惫。

    可当时的纪宁宁和乔海能,谁都没有心思去关注老板娘为何疲惫,他们的心思,都系在了被放在吊桥那边的一棵树下的婴儿身上。

    那个孩子是他们朋友的孩子,在朋友出了事后,乔海能大包大揽地要把孩子接过来一起住,可是坚决秉承丁克主义的纪宁宁不喜欢孩子,照顾起来自然不尽心,乔海能也只是一时头脑发热而已,真正要他时时刻刻关怀一个小孩子的饮食起居,他实在是焦头烂额。

    但孩子已经接了回来,再送去福利院的话,怕是有人知道了,会骂他们背信弃义。

    而他们也实在是不想让一个外来的孩子打破他们生活的正常规律,在几番商量和争执后,夫妻俩做出了一个自私的决定:

    把他丢到深山里吧,对外就宣称他被人拐走了,或是病死了。

    抱着这个想法,他们来到了距离他们生活的城市很远的一座小城,选择了一座看起来风景秀丽的小山。

    夫妻二人谁都没想到,抱着孩子走了一段路后,一座旅馆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座旅馆的出现,叫夫妻之间有了一次小小的意见分歧。

    乔海能还是比较狠心的,想要走到山的深处,把他扔掉了事,最好快快地避开这家旅馆,千万别叫他们看到孩子。

    纪宁宁毕竟是个女人,和孩子相处的时间比乔海能略长,就算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哪怕是个猫儿狗儿。也有了些感情,因此她提出来了一个办法,把孩子放在距离旅馆比较近的地方,让旅馆里的人发现这个孩子,他们也不至于背负一条人命。

    两个人争论了一会儿后,乔海能还是顺从了纪宁宁,两个人把婴儿就近放下,可又不放心,索性就在旅馆里住了下来,要看到他们把婴儿抱进来。再离开。

    他们想。假如这个婴儿命该绝的话。就不哭不闹地直到死亡吧,对他来说也感觉不到太大的痛苦。

    但是,他们在入住旅馆的当夜,便开始下大雨。雨中的婴儿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放声大哭起来,哭声传到了旅馆,旅馆的老板娘林娇闻声找了出去,在吊桥旁边的一棵树下找到了哭声的来源,那个被乔海能和纪宁宁遗弃的婴儿。

    林娇的举动被留心观察着的夫妻二人尽收于眼底,他们愧疚之余,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良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主动去逗弄捡回来的婴儿。

    林娇是个细心的收养人,给婴儿冲泡了奶粉,等到奶瓶变温了、可以入口的时候,才让婴儿吃,并琢磨着。等雨停了就下山找警察,把这个弃婴送到福利院里去抚养。

    看着婴儿叽咕叽咕地喝奶的可爱样儿,林娇不住口地跟乔海能和纪宁宁说这个婴儿有多可爱多可爱,同时强烈地谴责那一对不负责任的夫妻。

    夫妻两人免于了背上伤害婴儿的良心罪,却又背上了遗弃婴儿的良心罪,可偏偏他们又无可辩驳,只能对老板娘不断赔笑,并极力表现出对这个婴儿的喜爱,省得叫老板娘发现他们心虚,进而怀疑他们就是真正的遗弃婴儿的人。

    这个婴儿似乎也知道是谁遗弃了他,对于夫妻两人刻意的谄媚讨好爱答不理,这也倒正合了夫妻二人的心意,要是婴儿对他们太过亲近,反而会招致他们的怀疑。

    其实他们可以趁早下山的,但这场雨实在是太大了,把他们困在了旅馆里。

    在旅馆里,同样被困的还有其他的住客。

    三个初中生模样的、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自称心理咨询师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也满古怪的,吃饭的时候就叫林娇把饭送到他的屋里,基本是足不出户,乔海能偶尔撞上他几次,他的身影都是在走廊里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消失了,好像是急匆匆地想要去做什么事似的。

    乔海能和纪宁宁为了表现得像个正常的游客,便在吃饭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那三个初中生聊起天来,一聊之下倒很是投机,只是乔海能总觉得,这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姓郭的少年,打量他的眼神很奇怪,似笑非笑的,好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

    这个少年让乔海能感到不安,甚至让他萌生了马上离开旅馆的念头,可现在离开,他怕会引来捡了婴儿的林娇的怀疑,只好强作镇定,对郭姓少年的目光视而不见。

    暴雨倾泻了好几天,无法出门,乔海能闲极无聊,只好每日和纪宁宁缩在屋子里看电视,除了吃饭外,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叫乔海能撞见了古怪的事情。

    在入住旅馆的第三天早上,外面的暴雨还是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他起得晚了点儿,错过了早饭的时间,不过他实在是饿了,便一个人去餐厅找吃的。

    整个旅馆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在走廊里活动,就连前台都是空无一人,整个旅馆像是只剩下乔海能一个人一般,空旷得吓人。

    乔海能虽然知道,在这种鬼天气里,是不会有人上山住宿的,所以前台没有人也不奇怪,但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打算去厨房找点儿吃的后就马上回房间。

    厨房里没什么吃的了,只有两个凉馒头,乔海能正翻找着其他的吃食,就听到厨房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他还以为是那个心理咨询师或是那三个少年中的其中一个,但他一回头,险些吓得把手里的凉馒头掉在地上。

    来者是一个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一脸病容,他的衣着还算干净,可是整个人由内而外透着一股颓废和疲惫。

    最让乔海能心惊的是,中年男人穿着极短的短裤,露出的右侧大腿用纱布层层包裹着,有鲜血从纱布里渗透出来,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

    要不是看男人衣着还算干净,乔海能都要以为他是个流窜的犯人了。

    中年男人张开嘴,像是要和他打招呼,可是发出的声音沙哑得简直不像人声:

    “你好啊……”

    乔海能诺诺地退了两步,捡了个空子,拿着馒头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出了厨房。

    直到跑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乔海能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感觉身后还好像有人正在窥伺着一般。

    他记得林娇提过,她有个丈夫,姓古,这古家旅馆就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以往都是他在统管旅馆中的各项事宜,只是他最近生病了,精力不济,无力照管,林娇才替他照看一阵子,等他恢复了再说。

    可叫乔海能来说,倘若他在厨房撞到的人便是古老板的话,他不像是身体上有什么病症,倒像是精神上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般。

    中年男人的颓态和眼睛中包含着的不安与恐慌,也感染了乔海能。

    这样的不安如附骨之蛆般缠绕着乔海能,叫他坐立不安。

    这个犹如鬼魅般的男人,叫他本来就不安定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从白天不安到夜晚,乔海能感觉无法再忍受了,他和纪宁宁商量之后,决定第二天一早,不管雨停不停,他们都要下山去。

    这样的不安,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点钟,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门外似乎隐隐传来了骚动声,乔海能连起来去查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倒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听着喧哗的雨声,想着自己的心事。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清晰的尖叫声!

    同样没有睡熟的纪宁宁猛地一下翻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问乔海能:

    “怎么了?”

    乔海能咽了咽口水,眼前再度浮现出了那个行动古怪、声音古怪、神态古怪的中年男人的形象。

    他拦住了躁动不安的纪宁宁,两个人一起从房间里探头探脑地看了出去,发现一群人都聚集在一个房间前,一个个面色恐惧,林娇更是跌坐在了地上,面如土色,一味地惨叫着,身子直往后退,直到背部抵到了柜台,还是蜷成一团,抱着脑袋尖叫不停。

    那个姓郭的少年闯到了房间里,其他的两个少年似乎也想进去,但都扶着门框,欲进又止。

    这时,一股令人心悸的血腥味,混合着久雨的潮湿腥味,传到了乔海能的鼻子里,

    他感到那是一个危险的是非之地,一部分本能在催促他逃跑,但另一部分本能,却在催促他走上去看个究竟。

    最终,好奇心打败了恐惧,他不顾纪宁宁的拉扯阻拦,来到了房间门口,越过房间门口站着的面色如纸的心理咨询师和两个少年,朝房间里面望去——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今天早上他撞见的那个中年男人,正趴在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女孩身上,发疯般地吼叫着!

    看着那满地的鲜血,乔海能的大脑顿时就哐当一声,彻底卡死了。

    杀人了?!

 第四十二节 诡异之变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乔海能的鼻腔,强烈的恶心感从胸口翻卷上喉咙,可他还没来得及冲出去吐,身后就传来了随之到的纪宁宁的惨叫!

    被她的叫声一刺激,乔海能的呕吐*便堵在胸口,出也不是,进也不是,憋得他脸色惨白。

    纪宁宁则被那浓烈的鲜血味道冲得一个踉跄,冲到了公共洗手间,大吐特吐起来。

    乔海能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离开这个充斥着血腥味的现场的借口,他急匆匆地跟上纪宁宁,看着纪宁宁伏在马桶上把胆汁都吐了出来,他一边抚摸着她的背,一边出神。

    经历了刚才那样的家剧烈的视觉冲击和嗅觉冲击后,乔海能反倒有些怀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发生过了。

    但是鼻腔里残余的血腥味不会骗人,乔海能现在抽动鼻子的话,还是能嗅到一股近似于铁锈味道的呛人血腥气息。

    刚才他看到的一幕,在他眼前走马灯一样盘旋着,回转着:

    在那个房间里,今天上午他在厨房看到的那个中年男人,骑坐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痛苦地嘶吼着,看起来就像是濒临了崩溃边缘一般,他的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的尖状物,乔海能没能看清那是什么。

    可他看清了,在他身下的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正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身体不断扭动,看样子极度痛苦,不过看样子,已经是在临死前的垂死挣扎了,她的身体以一个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角度反弓着,痉挛着,大量的血沫从她的嘴角涌出,就像是一条垂死的案板上的鱼,眼珠子鼓得老大。

    门口的人已经被吓傻了,林娇一味地缩在柜台底下抱着头惨叫不止,那三个少年,有两个傻傻地在门外站着。另外一个,就是郭姓少年,已经跑到了房间里头去。

    但他的情况看起来也不怎么好,他的胳膊上像是被什么利器刺到了一样,手臂白色的衬衫上晕开了一大片血,他跌坐在沾满鲜血的地毯上,捂着胳膊,背对着门口,似乎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着了。

    这是什么?杀人现场吗?

    乔海能舔了舔发白的干裂的嘴唇,从恐怖的走马灯里苏醒过来。突然觉得从背后有种被窥视了的感觉!

    他如遭雷击。猛地回过神去。发现洗手间门口正站着一个人影!

    他全身一个激灵,险些直接叫出声来,为纪宁宁顺背的手也僵硬了。

    他很快根据轮廓辨认出来,站在门口的人。就是那个心理咨询师。

    乔海能曾经听林娇称呼他为“黎医生”,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姓黎。

    可他现在到这里来做什么?

    乔海能注视着黎医生,黎医生也在看着乔海能,一时之间,诡异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流窜着。

    在黎医生的眼神之下,乔海能居然有了一种被人看穿了的恐惧。

    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乔海能的脑袋中闪过了一种最可怕的可能性:

    杀人灭口?

    是不是因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难道是这个黎医生杀的人?

    不会啊,刚才的现场很明确,至少就乔海能所看到的东西来说,他一点儿都不怀疑是那个中年男人杀的人!

    不对。自己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否则这个古怪的医生为什么一路从案发现场摸到了这里来,还用这种诡异的眼神盯着自己?

    乔海能很想表现得像个男人一样,保护吐得眼泪汪汪的纪宁宁,但是他的腿肚子一阵转筋。整个身子不受他自己控制,软塌塌地跪在了地上。

    黎医生还没开口,他就被黎医生那种噬人的目光打败了。

    乔海能梦呓般举起手来,以一个半跪半坐的姿势朝黎医生说:

    “……我什么都没看到……别杀我……”

    这时候,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的纪宁宁也发现了黎医生的存在,她直接发出了一声尖叫,颤抖着问:

    “你来做什么?”

    乔海能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捂她的嘴,叫她别多说话,而那个黎医生,只是冷冰冰地斜睨了他们一眼,便说:

    “出了事了,一会儿去前厅集合,有事情商量。”

    还没等乔海能回过神来,黎医生便走了。

    这就走了?

    他不是来杀人灭口的?

    乔海能回想起刚才黎医生从门口看着自己的眼神,背上的毛孔还有种发炸的感觉。

    他的那种入骨的冷静,结合起刚才房间里血腥残酷如同地狱般的场景,两相对照起来,给人一种莫名的胆寒感。

    ……就好像他并不在现场一般,根本没有看到那一幕一般!

    但乔海能看到了,在事件发生的时候,黎医生就站在门口,冷眼旁观。

    乔海能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觉得膝盖直发软,还是纪宁宁哆嗦着把他搀扶了起来。

    两个人在洗手间里,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纪宁宁的手牢牢抓着乔海能的胳膊,把他的胳膊都捏得变了形,恐惧地注视着黎医生消失的门口,而乔海能也因为过度紧张与恐惧,一时间忘却了被纪宁宁死死抓着的痛楚。

    过了许久,纪宁宁才如同呻吟一般地挤出一声:

    “这是怎么了?”

    是啊,这是怎么了,乔海能也想问。

    乔海能耗费了极大的勇气,不停地说服自己,才拖着纪宁宁从洗手间里走了出去。

    空旷的走廊,到处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乔海能尽可能地屏住呼吸,谨慎地一步一步朝前挪,而纪宁宁更是如同惊弓之鸟,缩在乔海能的背后,手死命地拉扯着乔海能背部的衣服,力度之大几乎要把他背部的衣服整个撕扯下来。

    两个受惊的人,一路小心翼翼、风声鹤唳地挪到了血腥味的来源,那个发生了一场血案的房间。

    他们挪到的时候,那个姓郭的少年正捂着手臂上的伤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乔海能没能看到姓郭的少年的面部表情,只听到了他低沉的声音:

    “死了。”

    死了?

    谁死了?

    刚才的女孩。还是中年男人?

    乔海能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酥发软,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是……是真的,死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站在门口的其他两个少年的表情已经完全僵住了,林娇也止住了哭泣,双眼放空地保持着抱头的动作,蜷作一团瑟瑟发抖。

    至于黎医生,他正靠着一侧的墙壁,面色阴晴不定地望着房间,即使从他那个角度。是看不到房间中的惨景的。可他还是不错眼珠地死盯着。表情阴森可怖。

    乔海能本能地想要逃离,他松开了死拉着纪宁宁的手,朝后缩了一步。

    战战兢兢地有了动作的乔海能,在静止的人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目光,都射向了乔海能和纪宁宁。

    乔海能逃跑的*更加强烈,可他连逃跑的力气都失却了。

    为了打破这种要命的寂静,乔海能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说:

    “死人了……报警啊,要报警的……”

    但是乔海能的话说过后,没有人接他的腔,也没有人挪开注视着他的视线。

    乔海能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假如这种沉默一直延续下去的话,他绝对会一头倒在地上昏厥过去。

    太大了,这种莫名的、诡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感,实在是太大了……

    这时候,郭姓少年打破了沉默:

    “不能报警。”

    说着。他指了指和他同行的两个伙伴:

    “时旺,晓枫,去把古叔架出来,他好不容易晕过去了,把他带到小月的房间里,先叫他休息着。”

    被他点到的两个少年看上去也和乔海能是一样的恐惧,但是郭姓少年的镇定显然是感染到了他们,他们即使胆怯,但还是结伴走了进去,一人一边地,把一个浑身被鲜血染得彤红的人架了出来。

    他出来后,乔海能更加确定,这个人就是他今早在厨房看到的那个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浑身都是鲜血,也有好几处伤口,大腿和腹部都朝外涌着鲜血,但明显死的人不是他,他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乔海能正在惊骇中,一直瘫软在地上的林娇突然有了动作。

    她近乎于疯狂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头撞向了墙壁!

    乔海能以为她是要寻死,但他马上意识到,林娇是要去用脑袋撞现在还靠在墙壁处,做事不关己状的黎医生。

    但黎医生毕竟是个男人,林娇就算再发狂,也只不过是个娇弱的女子,黎医生只是伸出胳膊一推一挡,林娇便栽倒在了地上,可她马上飞快地爬了起来,挥舞着手,疯狂地用牙咬,用指甲抓,往黎医生身上乱打乱抓。

    她悲切的呼喊声如同一声声凄厉的诅咒:

    “都是你!你把我的女儿治成了这个样子!我丈夫是信任你才把你请来的!可是你呢!你赔我女儿的命!给我女儿偿命!”

    黎医生的脸上被抓了几下,胳膊也被咬上了一口,可是他的态度还是冷静得令人发指:

    “林女士,我只是个医生而已,再说,这次你看得很清楚,发狂的是你的丈夫,不是我。对于令爱的去世,我深深地感到遗憾……”

    黎医生面对着林娇的抓狂,只是如此淡定地说着,也不再阻拦,任凭林娇的拳头和指甲朝自己身上挥舞。

    林娇渐渐地也打累了,她停下了手,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乔海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只能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耳畔扯响了一声炸雷的声响,把每个旅馆中的人发白的面色都映照得清晰可见。

 第四十三节 疯了!

    乔海能和纪宁宁注视着眼前发生的变故,巨大的炸雷声把他炸得汗毛一阵直立。

    纪宁宁再度非常不合时宜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这……”

    她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乔海能立即捂上了她的嘴。

    从四面八方投来的几道视线,没有一道能够称得上友善。

    而在短暂的可怖的寂静之后,那个郭姓少年开了口:

    “不能报警。”

    饶是乔海能之前就觉得这帮人的气氛古怪,但乍听到一个少年说出这样斩钉截铁的话,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不报警?不报警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自行处理了么?……

    猛然间,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对啊,这件案子的凶手,可是这个中年男人啊。

    听黎医生刚才和林娇的对话,那中年男人就是古老板,被他压在身体下面的就是林娇和古老板的女儿。父杀女,本来就是极其惨烈而违背纲常的,倘若报了警,古老板也会被抓去,到时候整个旅馆就要靠林娇一个人支撑,还要同时承受失去丈夫和女儿的痛苦……

    林娇现在显然是已经混乱了,她匆忙地摆着手,满面仓皇:

    “不,报警,一定要报警,我女儿的尸体还在那里呢,如果不报警,谁来安葬我的女儿……还有我丈夫……等一下,不能报警,他……他不会杀小月的,他是小月的亲生爸爸呀,这……”

    说着,她捂住脑袋,痛苦地蜷起了身子。

    同为女人,纪宁宁的同情心上来了,想要上前去安慰她,却被乔海能拉住了。

    那郭姓少年把林娇的反应和乔海能的动作尽收于眼底。他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了一番乔海能后,才坐到了林娇身边,温柔地拉住了她的手,说:

    “林姨,话不能这么说。你想想看,警察来了之后,一定会把古叔叔带走的。想想看现场,小月和古叔叔锁在同一个房间里,而且古叔叔用东西扎小月,也是我们亲眼所见。这点儿做不了假。警察一调查就全知道了。我们知道古叔叔的为人。但他的确这么做了,这是没办法转圜的。”

    郭姓少年这番言辞恳切的话,叫林娇的眼中闪出了惊惧的光芒,她牢牢地反握住少年的手。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打算从他的眼睛中挖出些能够解决眼前问题的办法。

    郭姓少年的笑容有些苍白,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朝外渗血,但他的神情似乎是带着某种魔力般,叫人们在听他说话的时候,会自动地忽略他身上还有伤口这件事:

    “林姨,目前的事情还不是无可挽回。我是古叔叔的朋友,晓枫和时旺也都是懂分寸的人,至于黎医生……”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仰起脸,打量了黎医生一眼,才接着说:

    “……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可以不报警,可以悄悄地把小月埋了,就让这件事过去。只要您的心里能迈过这道坎,我们就绝对会帮你的。”

    他抬起头,向他的两位同伴寻求认同,那两个同样是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可没有郭姓少年那么冷静,在面对了那样一种血淋淋的场面后还可以耐心地坐在这里安慰人,他们只能盲目地点头,顺从郭姓少年的安排。

    郭品骥见他们都点了头,又看向了林娇。

    林娇的脸色已然转为了苍白,她用十指死死楔住头皮,把头发都绝望地扯动了起来:

    “……不可以……小月……小月她……打120,对了,打120,小月说不定还有救……”

    郭姓少年却并不打算给林娇缓冲的空间,他继续用他温柔的动作和温柔的言语蛊林娇,只不过他所讲的内容,在乔海能听来是极为残酷的:

    “林姨啊,你先别急着否定我。现在小月是真的死了,120来了,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对不对?万一人真的死了,120会不联系警察吗?到那时候,古叔叔要么会被关押,等待判刑,要么会被送进精神病院,毕竟,林姨刚才你也看到了古叔叔的状态了,不是吗?而且细细一调查的话,小月她有精神疾病这件事也会被曝光出来,到时候,古叔叔身败名裂,而小月也就这么白白死了,您一个人,还怎么支撑古家旅馆?嗯?”

    郭姓少年抛出来的一系列问题,把本来就濒临崩溃边缘的林娇刺激得几欲发狂,可周围没有一个人劝阻他。

    他的两个朋友已经被吓傻了,黎医生只是默默无言地盯着郭姓少年看,林娇早已经失去了理性判断的能力,唯一觉得这少年冷静得可怕,冷静得残忍的人,恐怕只有乔海能一个。

    偏偏他又是个软弱的人,在这样的非常场景和非常时刻,他知道,自己只有闭紧嘴,才是最好的选择。

    林娇握住郭姓少年的手更用了几分力气:

    “那……我该怎么办?小月,还有阿强……他们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天哪……我该怎么办……”

    郭姓少年像是在抚慰一条悲伤的小狗,抚摸着林娇的后颈,轻声慢语地说:

    “就按照我刚才的说法啊,悄悄地把小月给埋了,就对外说,小月是得了肺炎去世的,不就可以了?”

    林娇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了:

    “肺炎?……肺炎……”

    郭姓少年趁热打铁,说:

    “没错,就是肺炎,很严重的肺炎,咳嗽了好几天,突然去了世,如果有人见过你的女儿,以后问起,你就这么说。反正现在就我们这些个人,是不会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的。为了保古叔叔一条命,我愿意撒这个谎。”

    说着,他抬起头来,首先看向跟他同行的两个少年:

    “你们说呢?”

    他们被刚才的场景刺激得只有点头之力了,而黎医生不知为何,也轻轻颔首表示同意,接下来,郭姓少年的目光便落在了乔海能和纪宁宁身上。

    乔海能的头皮一炸,但并不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是因为郭姓少年看着自己的眼神。

    那种眼神,就像他只用看一眼,便能知道他心中所有的秘密一样,而且他微微挑起的唇角,在乔海能看来,很像是在挑衅,甚至于像是在蔑视他。

    乔海能很想稍微硬气一点儿,可是他既没有经验,也没有如此硬的骨头,更何况他还做下了一桩虚心事,便更不敢直接面对郭姓少年的目光。

    郭姓少年凝视着乔海能的眼睛,说:

    “你呢?你会帮我们吗?”

    乔海能倒退了一步,险些踩到了纪宁宁的脚,他勉强牵动起嘴角,露出一丝别扭的笑容:

    “我……我跟这件事无关,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们俩明天就下山……明天就……”

    郭姓少年打断了乔海能的话:

    “这件事没有你们帮我们,是不行的。”

    乔海能的心越来越虚,他虽然心中有鬼,但也不想牵扯到和杀人有关的事情,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旦答应下来,就会变成隐瞒杀人罪的同伙,是帮凶,他还没有傻到只被别人看几眼,就昏了头去冒这种险。

    再说了,这少年可能只是故作姿态,摆出一副洞察世事的样子,实际上也只是唬人而已。

    在乔海能艰难地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和少年对视时,一声凄厉的吼叫声从身后的一个房间里传来。

    乔海能惊惧地一回头,只见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已经呈僵尸状,伸着如鸡爪般枯瘦的手指,朝前厅的一面玻璃梦游般撞去!

    哗啦一声,玻璃被撞了个粉碎,纪宁宁尖叫着躲在了乔海能身后,乔海能也被吓得浑身僵直,一手护着纪宁宁,一边四下寻找着可以防身的东西。

    林娇也被吓着了,她拔脚就要往古老板的方向冲,而郭姓少年的反应更快,几乎是立马就来到了古老板身边,试图架住他的双臂,一边试图制服他,一边冲他的两个朋友吼:

    “你们都不会把他反锁进房间里吗?”

    这时候,古老板突然像是力量大爆发了一样,一把掀开了郭品骥,撕心裂肺地发出不清不楚的吼叫声,也不顾玻璃残渣扎手,不停地往窗外扒,一边扒一边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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