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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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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背包取下来,从里面取出一份保险合同,合同共有三张,上面公章印戳俱全,要说是模仿,也太过逼真了些。接着说:
“保险,绝对是真的,但这份合同,仔细看的话,三张纸的接缝处,有一点点的灰尘。”
安把江瓷的合同拿出来,展开,纸的接缝处却一点污垢都没有。
“其实,我在看到这份合同前,并不明确吕柚这个身份是真的还是假的,但看过合同后,我发现那确实是真的,没有仿造的痕迹,唯一的破绽,是上面积着的一点灰尘,边缘还有被掸过的痕迹。所以我怀疑,真正的吕柚,其实是上一组游戏参与者之一,你冒用了吕柚的身份,而这份合同也是用吕柚的身份证办理的。而上一组游戏参与者早在十余天前就已经死去,合同才会有积灰,你曾经擦掉过上面的灰尘,但是接缝处却被你忽略掉了。你信吗?假如我们把这份合同送去给警察检验,上面说不定还带有部分氰化物残留。这也是它早就被放在山庄里了的铁证。”
“真正的吕柚……她被你提前掳走抓到了蓝马山庄的二层,逃过了蓝马山庄的毒气大杀戮,因为你需要她的脸作为模板制作一张人皮面具,你把她困到二楼,好吃好喝地供起来,因为你知道,她必须要死,但她必须死在她应该死去的时候。”
“后来,你离开了山庄,戴上吕柚的人皮面具,混在我们中间,再度进入了蓝马山庄。”
“在薛盛华和王骆涵被杀的那夜,真正的吕柚也被你注射了大量的阿托品所杀,她的尸体被你运送到了空房间里。大家还记得吗,那夜我提出有密道的假设,大家搜寻了房间的各个角落,把画都摘了下来,那些画,后来就没再被挂到墙上……”
夏绵一下明白过来:
“她是利用那些画和铜质画框的重量,压在格子上,让格子下沉,把吕柚的尸体塞进格子里去的?”
简遇安点点头,神色严肃:
“就是如此,我事后去查看过,果然,画有被搬动过的痕迹。再度回到蓝马山庄后,你发觉,由于你外出了一段时间,吕柚出现了轻微脱水现象,你来不及为她补充饮水,就急匆匆地利用阿托品杀害了她,阿托品中毒的症状之一就是有脱水反应,这样就可以把吕柚真正脱水的生理反应用阿托品的中毒反应混淆过去。我们出去之后,完全可以对吕柚的尸体进行再次检验,就能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然而……我在她的指甲里,竟然发现了白色的墙灰,我检查过盛放尸体的格子,里面的墙面和外面一样,是白色的陶瓷砖面,而且不止是放尸体的格子,整个蓝马山庄的墙面,全都覆盖着白色瓷砖,那她指甲里的墙灰是从哪里来的?”
简遇安向后退,退到来时走过的那条三十来米的走廊,指着走廊的某一处墙壁说:
“就是这样的白色墙灰,如果你们谁有疑问,可以去看,那个地方,有指甲抓挠过的痕迹,而且不止一处。痕迹也有深浅之别,明显是不同时期形成的抓痕。她恐怕在被杀之前,就一直被囚禁在这条走廊的吧。”
大家没谁有心思去看那些痕迹,他们都相信简遇安的说法,现在他们急于想知道的是简遇安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惊人的事实。
安靠近了仍倒在地上装死的人,眼里闪起淡淡的光芒,神色变得有些妖娆:
“你的计划是,在让我们认定吕柚已死后,你躲在蓝马山庄的二层,继续玩弄与杀害我们中间的成员。说说我怀疑你的几点吧,一是那些画,二是死去的吕柚指甲里的墙灰,三是人数。”
Shine扳着指头算:
“王栩、薛盛华、吕柚,还有王骆涵的尸体,加上上次死去的12个游戏参加者,统共16具,有什么问题么?”
木梨子低着头也跟着想了一遍,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看着简遇安的眼神也随着变了:
“少了!”
樊青问:
“什么少了?”
木梨子盯着简遇安,一字一句地说:
“你想想,我们这一批参加游戏的成员,一共有多少人?”
樊青刚说出“17”的时候,他自己的脸色也变得刷白!
16个游戏参加者,加上金娆这个管理员,人员是奇数。
而上次游戏的参与者,为什么就是偶数具尸体?
上次总不会没有管理员吧?按照凶手的套路来看,这两次游戏活动的人员配备,应该是类似的才对。
这证明什么,证明上次游戏的参与者,加上管理员,明明该是13个人才对!
那缺少的一个人,恐怕就是被面前这个人囚禁起来,到昨夜才杀害的吕柚吧!
地上那个人终于动了,她哼哼嘿嘿地笑起来,声音,就是标准的公鸭嗓!
安丝毫不为这恐怖笑声动容,她只自顾自讲自己的话:
“我学了三年的尸体美容,人的脸是真是假分辨起来很难,因为现在的人皮面具仿真度太高,你化装成吕柚时,我根本没看出来,因为你非常精心地制作面具,以及你本人就是医生这件事,顺利把我瞒了过去,可你把自己扮成江瓷,真的是件愚蠢透顶的事情,你居然把她的碎冰锥好好地插在腰上,我就不信,江瓷在遭受袭击时,会不拿出碎冰锥自卫,而且她的手部曾经被化学药品烧伤,特征极度明显,你忽略了这点,可谓是你最大的败笔。”
“败笔吗?”
这个女人终于开口讲话了,声音粗嘎难听:
“我觉得我做得很漂亮啊?关于那个女孩子,真的是个不错的设计。”
她想从修的手下挣脱,无奈修的手劲太大,一只手加上一条腿就把她制得动弹不得,她把她的头颅勉强抬起来,对着简遇安的方向说:
“你看,我不让你们把危险物品带过来,你们还是把我带过来了。”
第二十六节 绝处逢生!
更新时间2013…5…14 17:55:40 字数:2636
简遇安沉声说道:
“那个空白格,之所以停留在江瓷的房间里,一共有三种可能性,一是,凶手没有离开房间,‘它’是我们其中的一员,趁我们开门的时候混进了人群,二是,凶手着急逃走,来不及把空白格转移,三是,你把江瓷转移了,困在某个地方,而你回到江瓷的房间,扮成江瓷躺在床上,等候着我们破门而入。在这之后,你只需要装晕就行……”
不等简遇安说完,她就忙着插嘴:
“等我说完啊。我贴上这个女孩子的面具,准备去杀她,结果居然发现她不在房间里,我去找她,发现她竟然敢躺在王骆涵陈尸的浴缸里,真是够胆大的。我那时候才想起来,杀掉王骆涵之后,她的血溅得到处都是,我为了从浴室里出去,挪动了几块天花板,所以,那女孩很有可能发现,溅在天花板顶部的血迹痕迹不自然,所以……”
女人的脸对着简遇安,但话明显是对龙炽说的,龙炽暴怒地扑上去,架势就像是要撕了她,但被徐爽、樊青和夏绵联手架住,那女人犹自得意地讲下去:
“……所以这不是逼我对她动手吗?那个女孩看到我这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吓坏了啊,转身就往她自己房间里跑,但没办法,我还是进去了,我拿绳子,勒住了她的脖子……对啦,她晕过去之前,拿着那个碎冰锥一直敲水管,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在传求救信号啊。”
“亏我早就布置好了一切,把那个女孩房间的钥匙提前拿走了。我把她运上来,做好了准备,下去迎接你们……那么晚你们才破门而入,是不是太晚了?呃?”
龙炽的眼睛已经充血,他伸出一只手像是要去扯女人的头发,但是距离太远,而且安早就示意夏绵随时看好龙炽,所以龙炽刚准备过去,就被夏绵控制住,他还是不死心地猛烈挣扎,大吼:
“小瓷呢?她在哪儿?你要是敢杀她我就让你给她陪葬!”
女人被修压在地上,阴恻恻地说:
“她?你可以打开那扇门去看哦。”
安快步走上来,一脚踩在那女人的嘴上,逼她收了声,安把脚在她脸上碾了两遍,语气真真正正地变了:
“所以我说你是混蛋。江瓷恐怕还没死吧,她在那扇门的后面,但是,我们如果要开启那扇门,必定会牵引门把手,之后呢?”
那女人呜呜地喊了两嗓子,安把脚从她嘴上挪开,让她讲话,她喘了两口气,才得意洋洋地开口:
“你还真是够聪明的,才第一眼看到我的机关就能看出关窍。看见那根铁丝了吧?她就坐在门后,被我绑起来了,铁丝连着她脖子上的一个带尖刺的项圈,你们一旦开门,哪怕就是牵动一点点门把手,那些尖刺就会扎入她的咽喉,她就会死哦,你们一打开门,就会看见她的尸体倒下。”
“但如果你们不开门呢?你们就会饿死在这里。简遇安你刚才也留意到了吧?刚才你们通过的那扇门已经自动关闭了,它只能从内里打开,外面连把手和钥匙孔都没有,就凭你们几个人?没有工具,想打开这扇钢制的门?做梦!”
“对了……你们可以做选择嘛,你们几个人的性命,和里面那个女孩子的性命,只要牺牲一方就可以保全了,要不然你们只能活活饿死在这里……或者,你们可以互食?几天吃一个人……”
突然,一个虚弱的冷笑声响起,同时,大家面前那扇紧闭的大门被陡然拉开。
江瓷斜靠着门,站立都不大稳当,手上抓着一个内侧布满尖刺的项圈,脖子上有好几处已经被刺伤,血染透了她的领口,她满脸都是灰尘,一只耳朵上还挂着耳机,看上去狼狈不堪,但她的口吻仍带着轻蔑的意味:
“你刚才说……打开门会看见谁的尸体来着?”
江瓷从头至尾,就没有晕过去。
在意识陷入混沌的那一刻,江瓷狠了狠心,用碎冰锥在自己大腿上划了个口子。
那一下并没让她完全清醒过来,但好歹没让她陷入彻底的昏迷中。不过不太走运的是,她的碎冰锥脱手落在了房间的地上。碎冰锥上的血就是在那个时候沾上去的。
她在晕眩中,感觉自己被人拖行着在一个十分狭窄的地方穿梭,她感到身体多次撞到金属质地的东西,为了让自己恢复神智,她咬咬牙,用脚踝狠狠去撞了一下金属管,这一撞之下顿时疼得她头脑一片清明,费了好大力气才控制着自己没叫出声来。她估计,当时自己在公共浴室里的推想是正确的,蓝马山庄可能真的不止一层。
而且,在第一夜游戏结束后,自己曾经听见古怪的异动,那种刷刷擦擦的声音,也许就是天花板移动的声音。
而那个人化装成自己的样子,很有可能是想冒充自己,想明白这一层后,她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龙炽他们能认出这个冒牌货,至于这个人想拿自己怎么办……既然没有当即杀掉自己,很有可能是想留着她的命,做些别的什么事。
她装作已经晕过去,被那人送过一扇门,穿过一条走廊,送入另一扇门,然后她就被绑了起来,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脚被绳子裹得像个粽子,她的脖子也被一个带刺的皮项圈楔得死紧。项圈又被一条绳索连接着,她眯缝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这个装置,险些骂娘,这个装置用心太险恶了,假如这条路是出蓝马山庄的必经之路,万一安他们真的从这里出来了,一开门,自己就可以彻底交代,去见马克思他老人家了。
临走之前,那人还在自己嘴上贴了一层胶布,让自己叫都没办法叫,她只能暗自在心里进行各种诅咒,同时寻找脱险的办法。
她先把自己被缚的双手从身后举到脖颈后,摸索了一下这个项圈的具体构造,皮质的,很结实,自己的手脚被绑没办法施力,看样子是很难脱困。
然而,她触到自己的后裤袋的时候,顿时觉得天无绝人之路。
她的牛仔裤后袋里,装着给龙炽预备的刮胡刀刀片。
第一夜的游戏结束后,龙炽还管她要刮胡刀,磨磨唧唧的,被她狠狠地鄙视了,而现在,她发誓有生以来,从来没觉得龙炽的烦人要求看起来这么可爱。
她费力地用手指把刀片夹出来,小心翼翼把胳膊举到颈后,来回地拉锯切割。
但因为手被绑在身后,施力困难,皮质的项圈又相当结实,一时间根本锯不断,不知道这么慢慢磨了多久,她听到了人声,起初她还以为自己是幻听,后来听到龙炽的声音后,她差点疯了,人都来了,假如自己不加快速度,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她愈加疯狂地切割起项圈来,因为用力过猛,前面的项圈内侧的尖刺险些直接捅到她的气管里,她只得放慢速度,所幸,简遇安在门口揭发了女人的阴谋,给江瓷赢得了足够的时间把自己解放出来。
江瓷扶着门边摇摇欲坠,龙炽赶忙冲过来扶着她,几个女的也凑过去关心江瓷,一时间,注意那女人的人有所减少,就连制住女人的修都有些放松了。
趁着这当口,那女人的一只手竟从修的掌控中脱离了出来!
她直接凌厉地一记手刀,砍在修受伤的肩膀上,修因为极度疼痛下意识就松了手去捂肩膀,那女人完全逃了出来,朝江瓷、朝大家所在的方向冲去!
第二十七节 修的惩罚
更新时间2013…5…15 11:58:43 字数:3857
但她刚跑了两步,背后就被人猛拍了一下。
修不知何时已经追到了她背后,抓住那女人分神的片刻,双手呈杯状向内猛力击打她耳部,女人连躲都没来得及躲,头一歪就软在了修的怀里,他迅速双手反扣住她的腋窝以下,立手为刀,向她腋窝下处一个插掌,女人的手臂霎时产生放射状触电感,胳膊就像煮熟的面条耷拉在了她的身体两侧,还没等她缓过气,修抬腿一个膝顶就重重击上了她的背部,修用的力很巧,让她疼得失去抵抗力,却晕不过去。
女人还保持着倒在修的身上的动作,修看不见她的脸,没注意到她突然露出一口微黄的牙,阴森地冲着面前警惕的人们狞笑。
可还没等她做出任何动作,修就有预感一样,把她的脸迅速扳了回来,闪电般出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的下巴颏卸了下来,她的下巴就那么摇摇晃晃地挂在脸下,再也合不上,满嘴口涎从她的闭不拢的嘴角往下流淌。
她怨毒地瞪着修,修却压根连她的脸也不看,将细钢丝绳再次从自己腰带中抽出,把她的双手用细钢绳缠了两圈,牵在自己手上,用脚勾缠起垂在地上的多余的绳子,同时迅速绕到她背后,麻利无比地卸下了她的左脚腕和左肩的关节。她痛得狂叫,布满舌苔和粘液的大舌头在口腔里跳动挣扎,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也都忍不住往下咽了口口水。
等到完全断了她逃跑的可能性,修才悠悠绕到她身前,完全忽视她狂暴的眼神,蹲在她身前,把手伸进她闭合不住的恶心的嘴里。她像被诱发了什么欲望一般,用舌头搜寻跟随修的指尖所及之处,因为没有遮掩,看得众人恶心无比后背发麻,修丝毫不以为意,在她舌下摸索半晌后,他又在她的牙床里外摸了一圈。粉红色的牙床上还附着着食物残渣与细小的白色泡沫,他依旧视而不见,摸过一遍后,修把手拿出来,指尖往地上一甩,两小粒微不可察的黄色透明胶囊就滚到了地上,修把两粒药分别踏扁碾碎,从胶囊的破皮里流出发白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杏仁味。
修的肩膀被血完全染透了,那女人的一击实在是下手太狠,他的伤口全部裂开了,但他还是那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把还缠着细钢绳的手揣进兜里,抬起脚看了看鞋底上沾上的胶囊液体,转身稍微示意了一下安,安明白他的意思,从贴身的包里拿出一支笔和一个本子递过来,修接过来,拍在她面前说:
“别说多余的话,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写下来。你这些天的言谈证明你接受过教育,刚才打的时候也看得出来你是右撇子。右手中指,食指,虎口,都有写字磨下的茧子,所以别跟我说你不会写字。”
她一脸的不屑,但木梨子敏锐地看出她的眼神稍有飘忽的迹象,大张的口中有唾沫回流下咽的微动作,她明白,女人已经害怕了,心理防线摇摇欲坠,她吃不准修会对她再做些什么,未知才最让人恐惧。
修将握在手里的细钢丝绳抖了两抖,又在手腕上多缠了一圈,也不管那女人还被捆着,径直向江瓷走去,那女人踉跄着跟了两步,就被拽倒了,修就这么单手拖着她走了七八米,步伐步频丝毫不变,他管江瓷要了那项圈,缠在另一只手上,将内侧的尖刺翻到外侧来,正反面都在衣襟上刮了刮,蹭了蹭,他的动作不急不缓,但让每一个最细微的动作都收于女人眼底。擦完后,他将尖锐的锋端巧妙藏于手心,走回到倒卧着的女人面前,再次蹲下来直视着女人的脸,语气也是不急不缓,声线凛冽而性感:
“人的皮肤的痛感神经密布于皮肤表面,所以,每隔几毫米,划开皮肤,刀锋刚到肌肉则止,避开血管,足可做到流血,疼而不死。”
看似是毫无关系的话题,却女人神色更加畸形扭曲,因为吞咽口水,喉咙里发出了很响的咕噜一声。她不止在恐惧修所讲的话的内容,还恐惧于修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她凭感觉知道面前这人肯定经历过什么特殊训练,在逼视自己的时候眼珠动也不动眨也不眨,只顶着那张面瘫脸,像是在跟空气或蚂蚁讲话,这种视而不见的感觉更让女人惶恐:
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男人已经不把自己当成正常的人了?随时都可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自己这个他一时兴起,自言自语的对象?
修还是讲着话,一张标准的面瘫脸,似乎没有任何表情能够在上面停留下来:
“……啤酒扳,可以用来撬指甲,扳肿之后,指甲里会充满淤血,不过没关系,只要用缝衣针插进去,放掉淤血,很快就好了。”
“当然,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我们可以提前走,把你留在这里,不过为了避免你逃跑,我们有理由把你捆起来,至于为什么我不小心把你捆在了开了紫外线灯的室内,只能说我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因为你事先不知服用了什么药物,假设是注射了补骨脂素这样的药品——这种药光敏效果强烈,再以长波紫外线或日光照射……我们没有交通工具,走路出山的话,怎么着也要两三天——我知道,如果想要出去的话,两三个小时左右就能下山,可我们并没有义务告诉警察你被我们困起来了。只那么两三天,你就会产生严重的紫外线晒伤,轻者出现红肿、疼痒,脱屑,重者,癌变,皮肤肿瘤,加上你‘不小心’服用注射了含大量补骨脂素的东西,皮肤可能会出现粘连、熔化这类烧伤现象。这个是理论现象,具体情况和后果我当然不知道。”
“把你的衣服脱掉,在身上缠满铁丝,假如加热铁丝的一端,烧伤的后果你知道是什么吗?我也没试验过。”
“左软肋是上腹部脾区,右软肋是上腹部肝区。这两处骨头断裂后,最容易引起脾肝破裂。”
“用板凳碾压脚背,脚背是由楔骨、骨和骨基底部的关节面组成。脚背神经凑布,骨肉较少。碾压过后,剧烈疼痛是一方面,重则韧带撕裂、骨折。”
修不厌其烦地、一条一条把各种各样匪夷所思但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惩罚讲述给女人听,他那平静的声调在此时却让人感觉无比恐怖,因为丝毫没有感情,让人感觉他随时随地就会把他说到的提到的事情一步一步去施行,女人听到最后,已经完全软下来了,心理防线全面崩溃,修还是蹲在她身边,顶着那张冰山面瘫脸,给她讲述着一个个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可能。
别说是听者本人,当修跟讲故事似的把“皮肤熔化”这个场景简单勾勒出来后,卢雪真一背身就吐得昏天黑地,等她吐完一轮再转过来,满脸汗和泪横流,瞪着修的眼神跟看着个哥斯拉没什么区别。
那厢修还是讲得一本正经:
“此外还有,将那个储水桶里的水先倒掉,把桶挂在你身体上方,利用虹吸原理往里注水,那个储水桶大约能承载一百六十升的水,当绳子承受不住重量掉下来,别的不大敢保证,这种瞬时的重量把你的眼球直接挤压出来还是没问题的。”
……
直接后果就是,从安走出山庄,联系上警察,警察到达现场盘问基本情况和取证,直到警局专门派来两辆车准备分两拨把大家送下山之前,其他人都坚决跟修保持着能够所能保持的最远距离。修在警察来后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只坐在一旁,慢慢活动着受伤的左肩,偶尔因为疼痛皱一下眉,一句话不讲。
最后安排是,简遇安,修,江瓷,龙炽,shine,夏绵,木梨子七个人坐一辆车,其余三个人坐另一辆车前后下山。大家坐上车之后气氛相当沉闷,安在笔记本上阅读着女人刚才抖索着双手在本上写下的字,夏绵把眼镜摘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龙炽和江瓷都是低着头,木梨子则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仍旧是一张面瘫脸的修,shine把玩着自己的蝴蝶刀,熟练地甩开,指尖一捻,分开成六片刀片,龙炽看得有点儿心惊肉跳,终于出声提醒:
“喂,小心点儿,误伤……”
Shine把几片刀片在手心转了一轮,又合成了一把完整的蝴蝶刀,因为收得太急,她的手心被划了一个并不算深的小口子,大概只伤到了皮肤表层,渗出来一丝血,shine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便把伤口在衣襟上一抹,接着发呆。
这时候木梨子又打破了在这幽闭车厢里的沉默,说:
“修,你的名字为什么只有一个字?”
这就是明显的没话找话了,可这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事情,于是大家就都眼巴巴地盯着修,想听他说些什么。
修面无表情地看着木梨子,说:
“一个称呼,随便叫。”
看修的表现并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样子,大概暂时不会做出太过变态血腥的事,车厢内的气压顿时没刚才那么低了,江瓷也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
“修……你对人体构造很熟悉?我听你刚才讲的那些方法还是比较专业的。”
龙炽委屈地看了江瓷一眼,他还没听过江瓷用这么严肃恭敬的语气跟谁说过话,果然是欺软怕硬,还是自己实在是太软了?察觉到龙炽眼神的江瓷一个眼刀丢过来,龙炽立即老实了。
修的眉心皱了一下,好像是在想应该怎样作答,过了半晌他才回答:
“我只是对怎么对付这类人比较专业。”
车厢内的气压瞬间又低了,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翻译过来简而言之就是“我只是对怎么让人生不如死比较专业”,他说的这句话实在是太难接,冷场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安终于在沉默中开口了:
“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卸掉她的下巴呢?你确定她会在牙齿里藏毒准备自杀?”
修回答说:
“我不知道,这只是预防万一,牙齿藏毒,关键时刻咬破嘴里的胶囊自杀避免被问询,那会很麻烦。卸掉下巴还可以预防她咬舌。”
话说完,他又补了一句:
“这是常识吧?”
江瓷一翻白眼,习惯性地吐槽:
“这是哪个世界的常识?”
话出口的一瞬间,压抑的气氛便一扫而空,大家都明显松了一口气,只有江瓷小心翼翼观察了修的反应长达十分钟。
刚才一时口快,把平时对付龙炽的语气用出来了。等到完全确定他不会暴走之后,江瓷紧绷着弦儿的大脑才彻底放松,听着木梨子对那个女人行为的分析,听着龙炽的咋咋呼呼,听着安的推理,睡意上涌,靠着龙炽的肩膀就慢慢睡着了。
入睡之前,她听见安幽幽地说了句话,那幽远的声音宛如天音,虽然轻微,却让她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简遇安念出的是女人写下的那首诗,来自庞德的《地铁车站》:
“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般闪现,湿漉漉的黑枝条上朵朵花瓣。”
第二十八节 孔明锁(第二卷终)
更新时间2013…5…15 18:53:39 字数:4819
这句诗,既不应情也不应景,但那女人在写下这行诗之后,就一句话没再说过。
这句话仿佛是她的遗言,据说,她在审讯的时候一言不发,警察用尽了所有手段也没能让她开口,她为什么要杀害这些人,有没有幕后指使,警方都一无所知。
她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说,警察询问了每一个受害者,他们都无比肯定,之前肯定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更别说是结仇了。
动机不明确,警方就找了专门的心理专家来对她进行测试,但面对着心理专家的循循善诱,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的肉体端坐在那里,灵魂却早就脱离而去。
警察一方面仍试图让她开口,另一方面也派了大量警力,在蓝马山庄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在二楼找到了一个中央电源控制器,那女人就是操纵着这个电源控制器,让餐厅的铁门落下,控制音箱播放录音带,以及调节灯光明暗的。除此之外,警察还找到了一个变声器,一些生活用具,一些食物残渣和排泄物。
每人房间中的电脑,技术人员都检查了个遍,但是在经过测试后,他们只能遗憾地宣布,里面的东西被物理性破坏,所有的数据都被清除得干干净净,那个游戏自然也再也找不到了。
因为案子的恶劣程度超乎寻常,所有媒体都没有对此事进行报道,所有案子的当事人都被严令保密,决不许外泄案件的信息,所以就连江瓷和龙炽的父母,都不知道他们的孩子这几天,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恐怖。
而且,蓝马山庄这个建筑物也是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它究竟属于谁,竟无一人知晓,就连离蓝马山庄所在的汇山最近的派出所,都不知道汇山上竟有这么一幢建筑。
它仿佛是从地底、从地狱直接生长出来的恶灵聚集的屋宇。加上崔烈,一共死去了16人,这些人不管是有罪的还是无辜的,都无法再爬起来向世人讲述他们对于生的渴望和死的恐惧。
所幸,保险合同是有效的,他们的家人都得到了高达百万元的赔偿。
但,他们的秘密,他们的恐惧,都随着他们的死画上了句号。
深藏在心底的秘密与恐惧啊……
在山庄中拿到了大量的人证和物证后,那女人还是不愿意开口,警方干脆抛开了犯人口供,向法院提起公诉,呈交了证据,并陈述了女人不愿交代犯罪的事实。
证据中有一条,相当重要,一个案件的受害者,叫做江瓷的,提供了一段录音,是她被凶手囚禁在房间里时录下的,据她所说,她被犯人绑架时,她口袋中正好放了一个小型的录音机,在被犯人运送到房间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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