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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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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他带着自己的妹妹,在美国的大街小巷开始了流浪。

    时隔两年之后,失去了自己女儿的外祖父才找寻到了自己流落在外的外孙和外孙女,把他们接回了家。

    经过两年的流浪生活,郭品骥原先的性格已经完全改变了。

    徐起阳还记得,郭品骥在讲起这段往事的时候,笑嘻嘻地道:

    “以前我可是个文弱的小少年呢,哪里像我现在这么冰雪聪明……”

    跟郭品骥说话,就得习惯他时不时冒头的自恋情绪,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在他的流浪过程中形成的坏习惯。

    郭品骥在讲起这段本来不堪回首的往事时,不仅一点儿都不伤心,反而带着点儿自得。

    细细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他那时候年纪还小,心思又不如女孩细腻敏感,对父母的死亡又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感受不到太多的悲痛,也不是什么怪事。

    在被接回郭家后,起先,外祖父是打算把自己这个唯一的外孙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可是郭品骥是个彻头彻尾的怪胎,对财产什么的根本不感兴趣,学坏倒是一学一个准,还是个刚满十岁的小孩子,就开始学着跟漂亮姐姐搭讪。

    而他那个妹妹郭思谕呢,经过两年的流浪生活,也变化了许多,她的理想是想要当个模特。可这样的理想,在外祖父看来,简直是下等人的工作。

    外祖父失望之余,也把培养继承人的精力从郭品骥身上转移开来。

    自然,郭品骥和外祖父的关系也不是很亲厚,他去世,简白的反应淡漠,也没什么不对的。

    徐起阳正想着,简白就把身子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

    “不过说真的,老郭两年前,还真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了呢。”

 第六节 停车场杀人案

    什么大麻烦?

    是勾引了哪个良家姑娘,被人家老爹打上门来了?

    不是徐起阳有意诋毁郭品骥点儿什么,实在是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太多回了。

    郭品骥就是个风流性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徐起阳就已经见识到他的本事。

    这货就是个少女杀手。

    和他相处的几年,徐起阳可是亲眼看到他惹下了车载斗量的风流债,可以说,他招惹的女生不仅质量高,而且一个比一个听话,徐起阳看着都觉得叹为观止。

    他的桃花运实在太盛,徐起阳看多了,也习惯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的话,他至少会告诉自己一声的吧?毕竟他们也算是不错的朋友,当年徐起阳回国后复读考上大学,简白和郭品骥还特意回国来给他庆祝。

    所以初听到简白这么说,徐起阳一点都不在意,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同时说:

    “那算不了什么大事。”

    可是简白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

    “杀人案还算不了大事啊?”

    徐起阳险些被鱼刺卡死,咳嗽了好一阵后才用见了鬼的眼神死盯着简白,不可置信地问:

    “谁杀人?老郭?还是被杀的是老郭?”

    也不怪徐起阳会有这样的反应,从两年前,徐起阳就和考入美国某个不知名学院的郭品骥断了联系,短信不回,电话打不通。发邮件也不回,整个人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简白和徐起阳的联络相对来说还算多一些,可是两个人隔着太平洋,又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就算聊天也没像今天这样开诚布公地面对面聊过,偶尔徐起阳问起郭品骥一句,简白也摇头,说不知道郭品骥最近在忙什么。好久没联系了云云。

    乍一听到这事,徐起阳在担忧之际,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老郭因为他惹下的风流债太多被人灭了吧?

    简白摇了摇头,说:

    “不是他,死的是他们班里的人。”

    徐起阳长舒了一口气,口气中略带抱怨地对简白说:

    “你吓死我了。说话不带你这么大喘气的。他们班里的人死了?怎么死的?和老郭有关?”

    简白有些犯难地抓了抓头发,说:

    “呃……”

    接下来。简白所说出的事情,就彻底让徐起阳震惊了。

    “什么?一个俱乐部里,死了32个人?”

    徐起阳是干刑事这行的,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性质有多严重。

    可是,更叫他惊愕的不是死亡的人数之多,而是……

    这个俱乐部里,一共有33个成员。32个人都死了,而活着的那个人,就是郭品骥!

    徐起阳蹙着眉头,听简白把事情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这个社团,是个splay社团,里面大多数是女性,也有不少宅男。

    社团里的女生不少,因此,可以想见郭品骥为什么要加入这个社团了。

    原先,他们有34个人。他们经常做splay活动,成员不乏家境富庶之人,有一个成员甚至买了一整套西洋棋棋子的盔甲,并在学校角落里一个荒废了的地下仓库里玩起了行为艺术。

    这套行为艺术很简单,就是32个成员换上西洋棋的盔甲,扮作不同的角色,王、后、车、象、马、兵,分工明确。然后其他的两个人就站在高处,俯瞰着棋局,指挥着穿着盔甲的人在棋盘上进行运动。

    这套行为艺术的场景十分壮观,曾经吸引了不少好奇的人前来围观。可是后来,splay社团中离开了一些人,又补充进来一些新人,也堪堪只凑够33个人,西洋棋子是32个,没了一个下棋的人,这行为艺术也没能再玩下去。

    久而久之,那32套量身定做的盔甲就没了用处,社员的热情也过去了,它们便被丢在了仓库的一角。

    在两年前,一场大火突然从地下仓库中爆发,校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火扑灭,但是,32具穿着盔甲的尸体,居然出现在了火场里,盔甲中的所有人,除了一个扮演“兵”的男生,全部当场死亡。

    经过调查,死者全都是splay社的成员。而现场的一切痕迹也证明,这是一起性质恶劣的纵火案,有人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倒满了柴油,而起火点,就在其中一具尸体的不远处。

    警方本来想从那个唯一幸存下来的男生口里问出点儿什么来,可是他在医院中痛苦挣扎了两天,就因各种烧伤后的并发症发作而去世。

    那个男生在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下,不管警方问什么,他也是嗯嗯啊啊地哭叫着,语音含糊不清,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这件案子的性质实在太过恶劣,警方对他们进行了详尽的调查,却发现,没有任何证据,现场做得太干净了,大火过后,所有的证据都被湮灭,而且,死去的所有人的手机都被搜罗在了一起,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手机存储卡造成了物理永久性损伤,根本无法调查他们在出事前曾和什么人联系过。

    现场的32具尸体对面而立、排列整齐,由于盔甲的支撑,每个人都站得笔直,即使在大火中,他们的尸体也没有倒下。

    现场除了32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外,就只有一把沾着不同的人血迹的榔头,以及一只烧死了的猫的尸体了。

    那32个社团成员的后脑上,无一例外,都有被榔头重击过的痕迹。

    警方本以为这是条有力的线索,但是经过细致地调查,他们又失望了。

    这把榔头上。沾满了自杀的成员的血,还有他们依次分布的指纹。

    痕迹鉴定专家甚至对每个人握榔头的位置和被钝物击中的伤处逐一比对,可是一番调查下来,居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而且榔头上除了这32个人的指纹,再没有别人的指纹了。

    难不成是这群人在自相残杀?

    或者说是……行为艺术?

    在收集不到更多的现场直接证据后,警察把视线转向了在这个案件中唯一没有被波及到的成员郭品骥身上。

    按照道理来讲,这个社团的所有成员都遇害了。而郭品骥却毫发无损,是巧合的可能性太小了。

    但是郭品骥表现得十分无辜,面对警察的询问,他指天发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而且把一切都归结为他的“运气”问题。

    谁叫西洋棋只有32个棋子?

    再者说,他也没有动机呀。

    他和社团成员之间的关系非常好,而且还有几个相处得更“好”的女性朋友。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而非要置所有的人于死地呢?

    警察在调查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点。

    虽然很多人不大喜欢郭品骥的恣意放纵,但是他的人缘总归来说还是不错的,和社团成员更是半分冲突都没有过,社团的老师都敢为郭品骥作证。

    当警方问及郭品骥当天的不在场证明时,他说,自己那天和妹妹在一起。在案件发生半个小时之后,他们还去附近的一家医院里去例行体检来着。

    对此,警方做了详细深入的调查。

    在问讯郭品骥的妹妹时,那个穿着红衣的少女很肯定地说自己的哥哥绝对不是凶手,甚至言之凿凿地说警方调查方向失误,其泼辣直爽、理直气壮的话弄得警方好不尴尬。

    根据郭品骥的证词,警方又寻到了郭品骥所说的那家为他们做例行体检的医院,找到了那个为郭品骥做检查的男医生。

    那医生对郭品骥还有点儿印象,因为郭品骥满面笑容,而且特别能侃。硬是在检查过程中制造了不少笑果。

    经过这么一番调查, 警方对于郭品骥的怀疑度降低了不少。

    虽然他去医院检查的时间是在点火时间之后的一个小时,那医院距离学校也不远,但是试想,一个真的杀了那么多人的人,会在杀人后立刻去进行社交活动?

    假如这个人真的是凶手,那么他的心理素质该有多强?

    但为了保险起见,警方还是对郭品骥做了心理测试。而测试的结果一切正常,警方又无法找出人证或物证证明郭品骥有罪,郭品骥就从警方的调查视线中被转移了出去。

    自然,警方也问了他不少问题。譬如那个社团有没有跟别的人结仇,譬如社团的人平时的心理状况都怎么样,郭品骥也收敛起了他平时不着调的模样,回答得还算中规中矩,没有胡编乱造,和社团的老师所讲的也相差不远,所以警方才正式排除了对郭品骥的怀疑。

    听到这里,徐起阳松了一口气。

    好歹证明自家兄弟不是个杀人犯,这就好了。

    不过徐起阳也没有完全放下心里的芥蒂,出于职业敏感,他也细想起这个案子的因果来。

    如果是自己来调查的话,肯定也会怀疑郭品骥。

    为什么偏偏他没有死呢?

    刚才在简白详细的描述中,徐起阳也听出来了,那些穿在尸体身上的西洋棋盔甲,有些不是很合那些人的身,毕竟最早的那一批成员已经走了,这身量身定做的盔甲出现不合身的状况,也是必然的事。

    但是郭品骥……为什么没事呢?

    的确值得怀疑呀。

    说不定,凶手和郭品骥认识?

    徐起阳本想问得更细一点儿,但简白却像没有再讨论这件事的兴致了,他对面前的残羹冷炙挑了几筷子后,就神秘地凑近了徐起阳,说:

    “我带你去看艺术展吧?”

    对简白话题转移得如此之快,徐起阳还没能适应过来,愣愣地“啊”了一声,才皱起眉头,问:

    “这个点儿了,还有什么艺术展啊。你再跟我说说案子……”

    但简白明摆着是不想再说些什么了,他一把拖起徐起阳的胳膊,说:

    “老郭过些日子就回国了,你也不必太操心,到时候你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去看吧,这是老郭给我推荐的地方,你不想去看看吗?”

 第七节 无法治愈的病

    可是到了地方,徐起阳的心里还是记挂着郭品骥遭遇的那件杀人案,越想越觉得怪异,但又摸不着头绪,情绪便在脸上带了出来。

    他的不满情绪,在发现简白带他来的地方居然是一个黑拳赛场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还没来得及落座,他就有想要离去的冲动了,可简白死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他离开,并伏在他耳边悄悄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这里的票是老郭给我的,不是我搞来的。”

    简白一半的话都被巨大的电子音乐声和周围人的欢呼声淹没了,但徐起阳还是从他的表情和依稀可闻的只言片语中弄懂了他的意思。

    闻听这话,徐起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在一片喧嚣中提高了嗓门,喊道:

    “老郭是从哪儿弄来这里的票的?这可是违……”

    简白抬手就堵住了他的嘴,环视一圈后,确定身边没有人听到徐起阳的话后,掏出来自己的手机,噼里啪啦地单手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来,把手机凑到了徐起阳的眼底下。

    待看清楚手机上的字后,徐起阳也安静了下来,但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简白。

    那上面写的是:

    “这个场子里混有正牌的警察,这个地方很可能马上就会被端掉了。我们只是来看个热闹。”

    场内的电子音乐喧嚣不止,吵得徐起阳头痛,可他仍不放心,拿出自己的手机,按照简白刚才的样子把自己想说的话输入了手机:

    “有正牌的警察?我现在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被发现混在这个地方,我怎么交代?”

    简白微笑了一下,把手机收了起来,徐起阳只能从他的口型读出他说的是什么:

    “放心。他们不会马上抓人的。”

    被简白提示过后,徐起阳就开始把注意力放到来参加这次黑圈赌赛的人员身上。

    别说,来参加的人,衣着都挺光鲜的。

    徐起阳也渐渐明白,如果简白说的是真的。这里确实有什么警察的话,也不能轻易动手抓人,毕竟现场的观众也会参与赌博,如果连带下面的观众一起抓获,那么这些身份显赫的客人肯定不愿意,甚至有可能会牵涉出来一系列麻烦事儿。

    徐起阳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正常的社会生存法则啊,单单有一腔正义感也没什么用。

    这时,台上已经开始比赛了。

    徐起阳毕竟也是个男人。面对眼前激烈的以死搏击的战斗,他也免不了热血沸腾,而在沸腾的时候,他也努力地保持着自身的冷静,并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的观众,试图判断出来哪个是卧底的警察。

    不过他也不敢太过招摇,他刚才也说过了,他现在的身份尴尬,是学院的学员,正值分配阶段。要是因为这事儿……

    徐起阳不免在心里对郭品骥的不靠谱有些埋怨,并打定了主意。万一自己这事儿被人撞破了,自己就赖上郭品骥,反正都是这小子提供的票,也是这小子出的主意,那小子家里又有钱,干脆让他养着自己算了……

    徐起阳的脑中正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手肘就被简白撞了撞,他转过头去,正好对上简白挤眉弄眼地对他说:

    “怎么着?来一把?”

    徐起阳条件反射地拒绝:

    “不了。”

    不过看简白的样子,他对这项违法的运动还是蛮热衷的,现在他的劲头也被全然调动了起来,他极力劝说徐起阳:

    “就赌一局……赌最后一局。我出钱,你的那份儿我也出了,赢了的话钱就归你,怎么样?”

    徐起阳撇了撇嘴,说:

    “得了吧,我还缺这点儿钱?”

    说着,他把自己的钱包掏了出来,象征性地抽了1000块钱,塞到简白手里,无奈地摆手道:

    “这钱给你吧,反正得了多少钱我也不要,这不是什么干净钱,拿了还嫌手脏。”

    简白笑眯眯地也从自己的钱包里拿了1000块钱,说:

    “那就说好啦,我们纯赌,赌一把最后一局谁会赢,赢了之后也不拿钱,好不好?”

    看到简白狡黠的笑脸,徐起阳抬手揉了揉皱在一起的眉心,无奈地苦笑起来。

    自己真是瞎操心,陪久久不见的朋友玩一把,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等到最后一个人出场的时候,饶是刚才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的徐起阳,也愣住了。

    那个叫做“帝王”的人,明明还是个小少年啊。

    按照正常孩子的年纪推算,他现在顶多是个初三学生。

    注意到这点后,徐起阳越发感觉十分不自在,好像是在做什么罪恶的事情一样,可当他把视线转开的时候,居然发现观众中有一个中年男人,他是带着小孩来的。

    那个小孩顶多也就七八岁左右,对于这场比赛的性质大概也处于半懂不懂的阶段,但是,显然,他看得很兴奋,一只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放在膝盖上,另一只小拳头则兴奋地扭着旁边的中年男人的衣襟,嘴也张得大大的,像是看愣了。

    徐起阳的心里不由得升上了一股怒火:

    带孩子来看这种比赛,大人是怎么想的!

    但是徐起阳还没来得及作出后续的反应,他的衣袖就被去下注回来的简白扯住了,他随着简白的动作站起来,被他带到了赛场的一边。

    徐起阳这才发现,人群分成了两个鲜明的层次,一边是乌压压的人群,另一边,也就是自己这边。

    自己这一边支持人数稀少,只有自己、简白、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外加他的孩子,一个中年贵妇,外加一个穿着墨绿裙子的少女。

    注意到这点后。徐起阳又掏出了手机,打下了一行字,问简白:

    “你选的谁?”

    简白的笑容轻松异常:

    “嗯……那个小孩子啊。”

    难怪自己这方人这么少了,那个孩子……

    徐起阳在心底里暗叹一口气,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比赛本身。

    但是随着比赛进程的推进,徐起阳惊愕地发觉,这个少年居然比那个看起来粗鲁而五大三粗的人还要强悍,下手稳准狠。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

    惊讶之余,徐起阳也不免在心中慨叹:

    这孩子,彻底被那些人培养成一个杀人机器了。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徐起阳的心情能好得起来才怪,在比赛结束,那个瘦弱的叫做“帝王”的少年完胜的时候。他就扯着意犹未尽的简白离开了赛场。

    走出许久后,徐起阳心口的憋闷感还是没有消失,他转过头来。对跟在他身旁笑嘻嘻的简白说:

    “简白,下次别叫我,我不来了。”

    简白倒像是看惯了这样的场面,轻松地笑着问:

    “怎么了,看不下去?”

    徐起阳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头是个什么滋味,只是摇了摇头,说:

    “没有,打得倒是不错,在低级黑市拳赛里已经很不错了。只是那孩子,已经扭曲了。完全是一个杀人机器。”

    简白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地笑道:

    “得了吧,你看不出来他最后拿膝盖顶了黑蜘蛛一下的意思?那小家伙争强好胜着呢。背摔的那下没把黑蜘蛛拿下,他面上不显出来,心里肯定不爽得很,最后他占据绝对优势后,再来那么一下就是纯报复加发泄了。你见过哪个机器这么人性化?”

    简白的话里满是调侃的轻松,这叫徐起阳更加不爽。他从刚开始就紧绷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满的情绪:

    “最重要的是,这件事是违法的,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别搀和这样的事情,要是万一闹开了,我都帮不了你。我刚刚从警官学院毕业,我能做到视而不见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拜托你别给我惹这样的麻烦行吗?”

    简白倒是不置可否:

    “都是为了谋生而已,老想着黑暗面多没意思。你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别计较这个了,带你来也是想让你开心点儿,你板着个脸算怎么回事?”

    徐起阳轻舒了一口气,耳畔还回荡着刚才的爆炸一般的电子音乐的回音,弄得他的耳膜阵阵发痒发痛。他抬手掏了掏耳朵,无奈道:

    “开心点儿?你明明是说带我看艺术展吧?”

    没想到,简白很快地接了一句:

    “死亡也是门艺术啊。”

    这句话一出口,徐起阳就感觉更加不对劲了。

    从下午和简白见面开始,这个家伙就自始至终地挂着温柔和煦的笑容,带着几丝轻松和俏皮。

    而徐起阳却陡然联想起了几年前,郭品骥比手画脚地对自己说出自己对简白的“调教目标”时,所说出来的那些话:

    “他会是一个随时随地挂着轻松笑容的人,礼节合拍,比较讨人喜欢,但有的时候又有点儿古怪的人……”

    想到这儿,徐起阳没忍住打了个激灵:

    郭品骥说得一点儿都没错,现在的简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一切都在按照郭品骥所说的在推进着,简白也的确被培养成了这么一个人……

    等等,被培养成?

    徐起阳把不敢置信的目光投向了简白,简白也毫不畏惧地看回来,笑眯眯地问:

    “起阳啊,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咱们俩什么关系,你用不着和我拐弯抹角的。”

    徐起阳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简,你实话告诉我,你的那个病……到底治好了没有?”

    说完这句话后,徐起阳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清晰地看到,在自己问出这句话之后,简白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一刹那间褪去了。

    不,不应该说是一刹那间褪去了,而是他上扬的嘴角的肌肉松弛了下来,微眯着的眼睛恢复到了原状,脸颊上小小的酒窝也很快地消失。

    所有的表情,从他的脸上,就像是退潮一样地消失了。

    但是顷刻间,那些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就像是变魔术一样。

    面对着目瞪口呆的徐起阳,简白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脸:

    “呃……你觉得呢?”

 第八节 Greek?Greece?

    徐起阳的故事,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两个人面前的茶都已经凉了,但谁都没有叫服务员来。

    木梨子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打破了包厢中的沉默:

    “你在怀疑什么?”

    徐起阳无奈地喝了一口已经冷掉了的茶,说:

    “我没有在怀疑什么,我只是说出我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东西而已,当然,这是我的主观叙述,你会怀疑什么,和我无关。”

    木梨子扬起脸,注视着徐起阳,说:

    “不对。我和你联系,是因为我想知道有关于简叔叔的情感淡漠症的问题,你似乎……把重点放到了那场停车场杀人案和郭品骥这个人身上了?”

    徐起阳却不动声色,他也看向木梨子,说:

    “这些都是老简跟我讲的事情,也是和老郭有关的事。假如没有老郭,我和老简当初根本不会认识,老简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说句比较不合适的话,如果没有老郭在的话,我们也许从来都不会认识。”

    木梨子没说话,她看出徐起阳眉宇间的纠结,她在等着他抛出那句转折。

    果然,徐起阳补了一句:

    “但是,我想了很长时间,总觉得老郭是个……挺可怕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明白。

    木梨子在听到徐起阳讲述郭品骥是如何对简白进行改造的时候,后背就已经起了冷汗。

    她自认为对郭品骥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但是在徐起阳描述中的那个郭品骥,和她现实生活中认识的郭品骥,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人。

    胡吹乱侃没有变。爱好女色没有变,但是总觉得透着一股莫名的可怖。

    他太耐心了。

    对,没错,就是耐心。

    木梨子完全无法想象到,要把一个之前完全不能理解所谓“礼节”和“待人接物之道”的情感淡漠症患者调教成现在的简白,是一件多么艰巨的事情。

    饶是简白的智商再高,要让他操控自己的表情,甚至操纵自己每一寸的面部肌肉。让所有的表情都看起来如此自然,实在是一件太难太难的事情,需要反复地枯燥地练习,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木梨子可以理解简白想要变成一个正常人的心情,但是对于郭品骥的动机。她就领会不了了。

    郭品骥到底想要做什么?

    单纯是为了朋友?但是对着一个你不管对他如何付出,他都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感动的人,真的能成为朋友吗?

    和患有情感淡漠症的人做朋友。就必须得无条件无节制地付出,并且很有可能得不到任何回报。

    木梨子敢打包票,就算是现在对自己的情绪自如转换的简白,内心深处,对郭品骥当年对自己的帮助,也是麻木的,他感受不到任何感激或是感动,更别说什么友谊珍贵了。

    像郭品骥这么一个人,会有这份耐心吗?

    那么,郭品骥是为了什么?单纯的兴趣爱好?

    可是郭品骥既不是心理专业毕业的学生。也没看到他平时钻研过什么深奥的心理学问题。

    如果说泡妞需要情商的话, 郭品骥的情商算得上是很高的了。但偏偏有的时候他又表现得像个无知的白痴……

    木梨子突然打了个激灵。

    表现得像个白痴,代表他真的就是个白痴么?

    就像是简白,他表现得像是个平易近人的叔叔,但事实上,他是患有情感淡漠症的……

    郭品骥会不会也是在……伪装?

    乍然冒出这个念头后,木梨子彻底坐不住了。她把视线投向了徐起阳,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些端倪来,可是徐起阳只是低着头喝凉掉了的茶, 表情淡然,好像是留给了木梨子充足的思考时间。

    木梨子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却觉得全身无力。

    起先她找徐起阳,是因为她怀疑简白。

    一个情感淡漠症患者,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社会危害性,可是这意味着他根本无法用正常的情感去理解别人,患者对于一些能引起正常人情感波动的事情以及与自己切身利益有密切关系的事情,绝对缺乏相应的情感反应。

    木梨子怀疑,这样的人,会不会也会漠视社会法律?会不会像双向精神障碍患者一样,在麻木中产生过度的躁狂情绪,而选择杀人?

    毕竟,简白的症状太特殊了。木梨子从没听说过这样一种案例,一个情感淡漠症患者居然能笑出来,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但简白就是这样的,他自己承认了,徐起阳也是这么说的。

    如果他真的很危险的话,会不会……伤害到安?

    再加上他的智商又那么高……

    正因为如此,她才想和徐起阳联系一下,想知道这位简白的老朋友是怎么评价简白的。

    但听了徐起阳的古时候,木梨子的心头疑云丝毫没有消退,反而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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