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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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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记得以前在哪本书上看过这样的图案,如果想要确定的话,还得再睁眼看一下,可女人的刺青刺在那么隐秘的位置上,修实在是不想多看。
见修的反应这么快,女人有些扫兴地放下了裙子,说:
“这个东西,叫孔明锁。每组神学院学员刻的地方和孔明锁的种类也都不同,只有搭档刺青的位置和种类才是一样的。你背上刻的是二十四类锁的a类锁,她身上刻的是二十四类锁b类锁。”
修想起来了,孔明锁这种东西和九连环、华容道类似,都是属于智力型的玩具,学院拿这种东西来做标志物,也是可以理解的。
修也开始刺青了,但和她不同。对修来说。刺青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实际上,他觉得这好像根本就不痛。
修坐得有些无聊了之后,又有些想抽烟,可是想到下楼时自己对她的承诺,他深呼吸了一口,强行抑制住了想要抽烟的欲望。
他看不到,在他身后的断腿女人,晃荡着那条假腿,笑得无比邪恶。
在刺青室外。她靠着墙等候着,望着走廊的天花板出了神。好像是在想着些什么。
突然,从身体侧面,传来了一个女孩活泼的声音:
“嗨~”
她悚然一惊,从刚才起她并没听到任何的脚步声,更不用说知道这个女孩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
但她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面对那个站在自己三步开外,和自己的动作很相似、靠着墙的戴面罩女孩。轻轻点点头,说:
“你好。”
那个女孩轻巧地跳了几步,来到她面前,打量了她一下,说:
“你是13号计划者吧?你好,我是18号计划者。很高兴见到你~”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口吻平静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是13号计划者?你见过我?”
面前的女孩个头娇小,但是听声音和自己的年龄相差无几。
女孩摇了摇头,说:
“我没有见过你。可是我和6号也很熟,他跟我提过你。据说,你很聪明?”
她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孩,却从这个女孩的眼中读不到任何的善意。
于是,她对于女孩的询问只是一笑而过:
“没有。我只能算是不笨。”
可女孩看样子并不信,笑嘻嘻地说:
“骗人。按照学院前段时间举行的排名和考验成绩来看,你们两个是最镇定、配合最完美的一对了,虽然造成了一些损失,但是主要的战斗力量并未受创。对于你的那个搭档,他的战斗能力,在那场黑拳比赛里已经展露无遗了。而在而后的绑架案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计划者,居然敢独闯虎穴,这份胆气,我可是相当钦佩的呢~”
她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即使在和这个讲话语气听起来有些天真的计划者交谈时,也很是保留克制:
“谢谢夸奖。”
女孩继续笑着说:
“据说,在第一次考核中,你们两个好像已经是这9名预选学员中排名的第一位了。配合默契度,战力,勇气,以及应变能力的评估都很高,我很羡慕呢,真的。”
女孩似乎对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相当了解,可她并不感兴趣,对于那个所谓的“排名第一位”,她也不在乎。
女孩对她平静的反应仿佛有些吃惊,说:
“怎么了?这你都不满足?”
她微笑着摇头道:
“不是不满足。我只是想知道,你来找我,兜了这么多圈子,到底是想说什么?”
她可不相信,同样作为计划者的18号,来找自己,只是为了赞美自己的。
而且,在女孩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留意看着她面罩上露出的两只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诚意,有的只是淡淡的嘲弄和傲气。
女孩并不是真心的赞美自己,必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听到她如此直白,女孩也笑了,她抓抓头发,说:
“我想说啊,你都这么厉害,这么聪明了,为什么看不出来,自己跟的人……是一个废人呢?”
她的表情一滞,问:
“什么废人?你什么意思?”
女孩吹了声口哨:
“你既然这么聪明,就自己去想吧~”
在留下这句话之后,女孩便留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朝一侧的楼梯跑去。
第六十六节 疼痛的幻境
这段对话,修是不知道的。直到后来,他跟18号执行者卓格格的关系稍近后,才从她那里知道,18号计划者曾去找过她,和她谈论过自己被坑害的事情。
在当时,他从刺青室里出来时,只看到了她靠着走廊的墙壁,望向楼梯的位置,一脸的若有所思,自己叫她她也浑然不觉,直到自己把手搭上她的肩膀,她才如梦初醒般扭过头来,问:
“你出来了?感觉怎么样?”
她的口气听起来有些慌张,好像是正在思考什么而被自己陡然打断了一样。
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
“没什么。你怎么了?”
她在问完那句话后再度陷入了沉思,而修的问题问出口后,她三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口气更加慌张了:
“啊?啊……没什么。修,你最近有感觉身体不舒服吗?”
修摇摇头,说:
“没有啊。”
她咬了咬嘴唇,伸手牵住了修的手,修能感觉到,她用了很大的力气,似乎是生怕自己跑掉了一样。
她小小声地说:
“如果你有不舒服,不能瞒着我。”
修不解其意,但他暂时不想多想些什么,现在的他更想去抽支烟。
在回到楼上后,他本想先抽根烟,可是在他刚刚把翻出来的、已然所剩无几的烟点燃一支,叼在嘴里的时候,他想了起来,他答应了她,不再吸烟了。
他犹豫了几秒,便把含在嘴里的烟拿了出来,放回了盒子里,把剩下的烟连带着烟盒和打火机打包,回到了卧室,从卧室的窗户里丢了出去。
她去图书室了,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不急着回去训练。而是站在窗边深呼吸了许久。
修住在四楼,他常去的训练室没有窗户,而每当他回到有窗户的卧室时,几乎都是晚上了,他从未留心看过窗外的风景。
这也算是他第一次看到神学院的大致面貌了。
看不到尽头的别墅群映入了他的眼帘,还有无数的绿色植物,感觉像是置身于一个安静而遥远的世外桃源一样。
可是修的心口却异常憋闷,像是有一个硬块堵在那里一样,十分不舒服,连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
他并未在意。也没有联想到她刚才说的“如果你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这件事上,他静静地凝望了一会儿窗外后。又低头俯视了一下掉落在了窗外的装着烟盒的塑料袋,摇了摇头,把窗户合上了。
他本想在训练室多呆一会儿,但是刚上跑步机没几分钟,他就开始冒汗。
不是正常的冒汗,而是冒虚汗,浑身无力。肌肉酸痛,从内到外都感觉到软弱无力。
不仅是今天,从一周前开始,这样的症状就很明显了,可修以为这仅仅是因为刚入了冬,人体感到疲乏属于正常现象,不用太担心,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今天也不例外,修对这种疲乏无力感只是感到烦躁。多训练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下去了,回到屋里冲了个澡。
在洗澡的过程中,他觉得自己全身发冷,滚烫的热水浇到皮肤上,烫得他胸口的憋闷感更盛,整个胸腔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水浇在胸膛上,发出的声音也是闷闷的,他甚至感觉体内的内脏都被挖空了。
修烦躁地把热水模式调节成了冷水,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终于让他的意识恢复了一点儿清明。
从浴室里钻出来之后,修索性直接上了床。
什么都不想干,不想训练,不想看书,不想吃饭,只想睡觉。
在进到屋里之后,修就注意到,在房间的餐桌上,摆着用保鲜膜裹着的、已经做好的饭菜,这应该是她去图书室之前就做好的,这表示她会在图书室里呆很长时间,甚至晚饭都不会回来吃,所以她提前把食物给他准备好,免得他训练回来后没饭吃。如果他饿了的话,拿这些饭菜去微波炉里热热就好。
可是修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他躺在床上,仰面望着天花板,觉得眼前似乎又有将要出现幻觉的征兆了,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才把即将不受控制的思维拉扯了回来。
这些日子,他睡不着,但是精力依旧充沛,他吃不下东西,但是精力依旧充沛。
他想,是不是因为透支得太多了,所以现在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他的想法的确很乐观。
不知过了多久,他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现在是下午将近6点。
在10点左右,修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梦中,武诚带血的面目无比清晰,左手提着酒瓶子,右手提着刀,他摇摇晃晃地来到修的床边,凝视了他一会儿后,扬起双手,一瓶子砸在了修的脑袋上,接着就是恶狠狠的一刀捅了下来,扎进了修的小腹里。
这个梦和他小时候的噩梦如出一辙,修感觉不到痛,只感觉到异常的恐惧,看着自己体内猩红色的碎肉沾满了武诚的刀刃,还有那张让他从小时候一直恐惧到现在的脸……父亲的脸……
修惊叫一声,翻身坐起,浑身大汗淋漓,他抱着自己的头,手指死死地扒住头皮,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的脑袋扒开,把里面关于武诚的记忆全部消除掉。
可是,他做不到。
那个人还牢固地盘驻在原地,就像一条蛇一样,牢牢地盘踞在修的脑海中,让他恐惧而又无能为力。
修从没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从噩梦中醒来,却仍像是身在噩梦中一样,那种剧烈的恐惧感,让他抱着自己的头,发泄般地疯狂吼叫出了声!
但这样也是无济于事,那样的痛苦与恐惧挥之不去,无法驱散!
修觉得自己就要疯了,因为他居然隐约看到了武诚的身影,朝他一摇一晃地走来,他的身上散发着难闻而又熟悉的酒臭,他的手上提着一件裙子……
他把裙子举了起来,把手朝自己伸了过来,嘴唇一开一合,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穿上……穿上……”
修一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眼睛死死地恐惧地盯着武诚那虚虚实实捉摸不定的身影,手则伸到了抽屉里,胡乱地摸索着。
找到了!
水果刀冰凉的柄部,刺激着修的末梢神经,并把他体内冰冷的血激得几欲沸腾起来!
他把水果刀的锋刃立了起来,却把刀背和刀刃弄反了,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了他的手指,可他却像是毫无痛觉一样,盯着那个酷似武诚、宛若幽灵一般的身影,猛地把刀挥了过去!
此时的修忘却了一切招式,忘却了自己所有的能力,他只想自保,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对自己有着压倒性优势的东西,靠人力完全无法战胜,只能绝望地负隅顽抗。
修毫无目标地把水果刀乱挥乱砍,劈开眼前的空气,劈开眼前的虚无,却始终劈不到那个伫立在床边,狞笑地看着他的疯狂举动的幻影。
修劈了许多次,直至筋疲力尽,一个失衡,从床上滚了下来。
在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那幻影消失了。
修趴在地毯上,剧烈地喘息着,望着幻影刚才所在的方向,现在已是空空荡荡的了。
他颓然地翻了一个身,仰面望着天花板,过了许久,身上的虚汗仍如泉水一样朝外涌出。不过他的思维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自己……是怎么了?
修就算是再迟钝,也该发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出了什么问题。
结合起在刺青室外她古怪的表情及反应,以及她的那句“如果你有不舒服,不能瞒着我”,修感觉,可能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所幸这屋子里的隔音效果好,不管在房间里怎么闹腾,外面都听不见太大的响动,要是把她引来了,她估计又要担心了。
修扶着床沿,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其间又两次险些摔倒,才站稳了脚跟。
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的身体……
修感觉自己的双腿就像是两根煮熟了的面条,软绵绵的,只想倒下去。
这是幻觉出现后的后遗症,还是……
不行,得找她问问!
修刚刚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松开了扶着床沿的手,往前迈了一步,就再次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不过他这次摔倒,不是因为双腿力气不支,而是因为……
疼!
他一向对自己的忍耐力很自信,可到现在他才知道,有些痛苦是完全无法忍受的,那种叫人崩溃、无法形容的疼痛感,从骨缝里渗透出来,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织网一样,在每一个骨缝之间传递着,细密的疼痛布满了他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处肌肉,燃烧着他仅存的意识。
起初,修还能忍受,但是越到后来,这种疼痛不减反增,他也不知道该按哪里,因为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疼,他只能尽全力把自己蜷缩起来,以抵挡这种噬人的剧痛。
那种痛,大概是火烧的感觉吧,修感觉,现在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中,而自己的皮肉,正被哔剥作响的燃烧的火焰逐渐吞噬,烧成一具焦炭。
口传来的推门声,以及她惊慌失措的叫声:修最后的意识,止于门”修?你怎么了?〃
第六十七节 暗算
修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可他试了许多次,就是坐不起身来,整个身体就像是一块棉花一样,无论他在床上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他把脑袋歪向一边,发现她居然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她的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右手,抓得很紧。
修抬起灌了铅似的左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她却猛地坐了起来,原本有些迷糊的眼神逐渐聚焦在他的脸上,随即,她一点儿也不犹豫地扎进了他的怀里,用力蹭了蹭,脸上露出的完全是失而复得的惊喜表情。
她的脑袋压得他胸口发闷发麻,这种感觉从没有过。
不过,修脑中空白的记忆逐渐恢复了,昨晚那种遍布全身、渗透全身的切肤之痛,还有那立在自己床边的恐怖的幻影……
他的手突然恢复了力气,把靠在自己怀里的她一把推开,他也费力地坐了起来。
她跌了一个踉跄,等站稳脚后,才愣愣地看着他,她眼中包含的情绪有担忧,也有怜悯。
修察觉到,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她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
修看向她,声音沙哑地问:
“我怎么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嗓音也哑了,不过声调却很镇静:
“没什么,你只是吸入尼古丁过量。”
修烦躁地一把把床头柜上的东西,连带着台灯和书一股脑推到了地上,近乎于声嘶力竭地大吼:
“你给我说实话!”
她安静地、悲伤地看着修,不说话也不动,静默了一会儿后,才哑着嗓子道:
“你不应该和6号接触。他是个恶魔。”
6号?
还没等修回味出她这句话的意思,她就冷静地接着说: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准再吸烟。绝对不许,不能和6号进行任何形式的接触,他给你的任何东西都不能接受。否则。修,你就真的完了。”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眼前突然出现了大量的重影,就连站在那里的她的身影都模糊了起来,他闭上了眼睛,抱着头,想把这种诡异的影像从脑中甩出去,可这些影像开始说话了,它们在他耳边絮絮低语着:
“烟。香烟。你需要一支烟。然后你就能平静下来了。你需要的只是烟。”
他起初对这些声音不以为意,可是。逐渐地,他的思维已经被这些声音蛊惑了,掌控了,他机械地重复出了这些话:
“我要烟。”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似的。
他脸上的肌肉扭曲了一下,掀开被子,准备去训练室。却听到了她平静的声音:
“你忘了,昨天你已经把烟扔了。”
修的脑袋“嗡”地一声,光着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觉得骨头里又开始有隐隐的酸涩感了。
在经历昨天的那阵痛苦后,他已经知道,这就是痛苦发作的前奏,大概过不了多久,昨天那种痛苦又将来袭了。
在体察到这种危机感后,修几近濒临崩溃。他再也不想经历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
他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声嘶力竭地吼道:
“烟!你给我烟!”
吼叫着,修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她蹒跚着走去,把有力的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似乎她假如弄不来烟的话,他就要徒手把她撕成两半。
他的吼叫声在整个房间中回荡着:
“烟!你给我烟!你给我去弄!”
她被吓愣了,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眨了两下,好像无法相信这样非人的吼声会是修发出来的。
可是修已经不管不顾了,他的腿已经开始哆嗦,一股痒痛感从他的脚底如同虫子一样爬了上来,开始侵袭他的身体,他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潮水般的疼痛翻涌了上来,而这种痛和昨天晚上的痛如出一辙,不仅如此,他的每一寸骨骼都像是爬满了小虫子一样,它们用它们尖利的牙齿啮咬着他的骨头,吮吸着他的骨髓,让他痛不欲生。
他的耳中出现了幻听,是那种类似于鸡体内的内脏被硬生生地从它的肚子中拉扯出来的声音,随后,这种幻听反映投射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他感觉一双大手从他的嘴里伸了出去,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只手上粗糙的茧子滑过自己的食道时的被摩擦的痛感,那只手摸索着探进了他的胃里,猛地发力,把他的胃牢牢攫紧,向外拉扯而去……
修的身体弯曲成了虾状,躺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他甚至连爬起来的力气都丧失了。
他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正在喘息中,就感觉一个重物挥上了自己的后脑勺。
一股剧烈的晕眩感袭来,可是这种晕眩感要比他所感受到的剧痛舒服上千百倍。
他仰面摔倒在地,一股热流从他额上流了下来,流进了他的眼里,辣的,让他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能看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刚刚被他从床头柜上扫下来的台灯的她,慌张地丢开了手里还在滴血的台灯座,愣愣地注视着他,眼睛里大滴大滴地掉下来透明的液体,落在了地板上,发出了清晰的水滴碎裂声。
他的听力终于恢复了正常,在昏过去前,他从如火烧过的喉咙里挤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接下来的事情,他就无从知晓了。
他再度醒过来的时候,是下午6点。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时,突然恨不得再次昏睡过去。
昏过去的话,他至少不用再面对那样灭顶的痛苦。
他感觉另一张床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应该是她。
自己发作的样子,怕是吓着她了吧?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修费力地把脑袋扭过去,想从她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可是,他看到的并不是她,而是6号。
他和往常一样,戴着面罩。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修的表情由惊讶转向了愤怒,抬手打了个招呼:
“哟,你醒了。”
修一下子就坐起了半个身子,咬牙切齿地问: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昏迷前,曾经清清楚楚地听她讲过,不允许他接近6号,修不是傻子,经过细想就能发现,自己半夜睡不着,吃饭吃不下去。白天却精神十足,这些症状。都是在6号给自己吸烟之后发生的事情。
他是不是给自己用什么药了?
可6号却无视了修眼中熊熊燃烧着的恼怒,不以为意地说:
“啧啧,别说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好吗?我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呢。”
修强压着火气,狠狠道:
“滚!”
6号抓了抓脸颊,笑眯眯道:
“不滚。”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包锡纸包着的东西,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炫耀似地冲他晃了晃手,说:
“瞧见这个没有?”
修现在觉得说话都费力气,但他左右环视了一圈,心中感到略有不妙。
她去哪里了?
他完全无视了6号手指间夹着的锡纸包,说:
“她去哪儿了?”
6号吹了个口哨,说:
“谁?哦,你的小甜心?她呀,她去给我擦地板去了”
修一时间没能听明白,重复问道:
“她做什么去了?”
6号笑眯眯地说:
“她给我擦地板去了呢在你昏迷的期间。我们可是干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事情。她去找我,起初态度还蛮强硬的,可是后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她跪在地上,求我不要再接近你。她是个可爱的孩子,对不对?她求我不要再对你做些什么,我就说:‘那你帮我擦地板吧’,她就乖乖地照做了。”
他无法想象她跪地求人的样子,除非她有什么死穴被人拿到了,否则她绝不会……
6号似乎看穿了修的疑惑,他抓抓耳朵,毫不在意地说:
“很疑惑对吗?她刚开始找到我的时候,问我对你做了什么,我就说,我给你用了毒品。”
修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你给我下了……”
6号耐心地补充道:
“毒品。高纯度,四号货。”
修沁满虚汗的拳头猛地一下攥紧了,他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骂道:
“你这个混蛋!”
6号却不急不躁地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并说:
“算了吧,帝王13号,三个月前,你比我强太多,可现在,你跟我比?你别逗了。你先能站起来再说吧。”
对于6号这样的侮辱,修的愤怒已然到达了顶点,他试图用自己的精神控制自己的身体,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直不起身子来。
看到修竭力想要爬起来可四肢无力的样子,6号嗤笑了一下,说:
“13号,我喜欢你这个样子,比你以前咄咄逼人的样子要可爱得多了。看来,我的计划成功了。”
见修只是喘息着恶狠狠地盯着自己,6号气定神闲地斜倚在属于她的床上,侃侃而谈:
“你的烟是我给你的,我在里面掺了高度的毒品,很够劲。显然,你已经产生了依赖。其实整件事情最难的就是瞒过你那位小搭档的眼睛,不过我做到了。也许,正是因为她跟你朝夕相处,才看不出来你身体所产生的细微的变化,可是外人打眼一看,都知道你体内的锐气已经被毒品掏空了。嗯……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我一直在无偿地提供给你高级的毒品,现在,是我追回成本并收取利息的时候了。”
自知自己中招的修反倒平静了下来,沉声问:
“你要什么?”
6号微微一笑:
“你的小甜心……”
还没等他说话,修就大喊出了声:
“你想都别想!”
他也不急躁,徐徐道:
“放心,我只是想要她帮我做点儿事情,她还可以留在你身边,只不过,我需要她的时候,她需要随时出现。就比如说,她现在在帮我擦地板,而你……”
他再度晃了晃夹着锡纸包的手指,优哉游哉地说:
“会获得一小包毒品奖励。”
他轻飘飘地把那个锡纸包亲吻了一下,丢了过来,正好丢到了修的枕头上,随后便站了起来,整了整领子,说:
“吸不吸在你,只要你还想体会那种惨烈的感觉,你就试试看吧。帝王13号?”
修犹疑不定地伸手,刚刚抓稳那个锡纸包,就感觉到哪点不大对,他猛然抬头,问:
“你怎么知道我叫‘帝王’……”
6号闻言,转身,露出了一个坏笑:
“我知道的,要比你想象得多得多。”
在临走前,6号用脚踢了踢一个摆在门边的小箱子,笑道:”我想,你知道该怎么使用它。加油,别让我失望,也别让你的小甜心失望哦。帝王,13号?〃
第六十八节 人心的不堪
6号离去之后,修才卸下了全部的强硬的伪装,松懈下了紧绷的肌肉,倒在了床上。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了。在昨天,他还认为自己无坚不摧,可是现在,他却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失了很长时间的神。
自己居然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废人?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化作泡影了?
一切就是因为那些烟?
想起来,最近,他确实是太依赖烟草了,而6号每次都在他快要吸完烟的时候就及时地送来新的,因此,他的烟的来源从来没有断过,他也没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只是觉得精力过分充沛而已,没料到,在这小小的烟背后,隐藏着6号如此巨大的阴谋。
他是为了什么?
6号的目的很简单,甚至修憎恨自己,为何之前没有注意到。
在临走前,6号这样说过:
“自从见到你第一面的时候,我想要看看你生不如死的样子。所以我才接近你,任由你欺辱,为的就是看到你现在狼狈得像条狗一样的模样。怎么样?你生气吗?你要么起来打我,我站在这里不会动的,要么,你就继续躺在那里吧。尝试一下,感受一下,没有我给你提供的特制烟草,你会遭遇些什么?还有……计划远远没有结束,这才是刚开始呢。希望你不要提前崩溃,否则,很多戏码就没意思了~”
想到6号临走前戏谑的笑容,修咬了咬牙,他知道,6号想要看到的就是自己这个样子,绝望地瘫倒在床上,等待着毒瘾发作,他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就顺遂了他的心意了。
可是。修仍对那样的痛苦心有余悸。一想到要经历那样的折磨,他觉得倒不如死了更痛快。
不,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的话,谁来保护她?而且,自己如果是自杀的话,反倒会牵累她。
这回,他终于切身体会到了她当初欲死而不得的痛苦了。
他能做什么?
在6号的诱惑和欺骗下,他沾染上了毒瘾,而他对毒瘾只是略有了解而已。根据他那些简单的知识,他清楚。要想戒毒,在眼下的条件限制下,只有硬戒一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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