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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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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人……其实……”

    左伊人早习惯了越千凌怯怯弱弱的说话方式,她耐心地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有勇气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越千凌鼓了鼓勇气,小声地说:

    “伊人,我这么说舒子伽,你不能告诉她啊。不然的话她一定会生我的气的,好不好?”

    左伊人点过头后,越千凌才继续说道:

    “我总觉得……舒子伽最近在模仿你,她好像想要做什么事情,可我又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那件事一定很可怕,一定很……”

    越千凌说到一半,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可左伊人早已了解了她的意思。

    越千凌其实并不如舒子伽所想的那样愚笨,她只是唯唯诺诺地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想说的,但她比一般的其他人都要敏感得多,因而,她把舒子伽近些日子的表现全部收入眼中,并因无法理解而感到恐惧。

    左伊人知道舒子伽想要这么做的动机,可她不应该告诉越千凌,否则她会更加害怕。于是,她凑近了越千凌,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

    “你放心啦,千凌。她模仿我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也许只是很简单的理由,你不要瞎想。说不定,她是觉得我很可爱,所以才要学我啊。”

    说到最后,她把声线放得调皮了起来,并俏皮地做了个鬼脸,顺利地把越千凌逗笑了。

    两个人关于这件事的简单讨论就到此为止。

    只不过,在左伊人完成自己的打扫任务、离开教室的时候。准备留在教室里把自己的作业写完的越千凌突然叫住了她,照例犹豫了很久,才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伊人,不管怎么样。你得小心点儿……不能让她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很喜欢你,我不想你被她伤到……”

    听到这句话的左伊人只是愣了愣,便冲越千凌露出了一个微笑,说:

    “好啦,我会小心的。”

    习惯性地安慰好越千凌后,在回家的路上,左伊人的心里却始终转着这句话。

    “不能让她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越千凌真是个敏感的孩子,她的怀疑,却在无意间已经触及到了事情的真相。

    舒子伽模仿自己的打扮,就是把自己连带着一起拉入了危险的漩涡之中。她也许对此觉得刺激好玩。可一向喜欢安定生活的左伊人。对于未知的变数。感到的没有刺激,只有惶恐和不安。

    由于值日,她离开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了,现在正是冬季,天黑得很早,回家的路上也没有多少人,左伊人越走,心头越慌乱,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但每次回头,她都看不到任何像是正在跟踪着自己的人。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心头的不安越强烈。她越觉得自己的身后像是正尾随着什么人,而这种被跟踪感,使得她的不安更加强烈,她越走越觉得周围人烟渐少,越走越觉得自己正在陷入一个恶性循环的心理怪圈。

    而越是看不到跟踪的人,她越是焦躁。

    明明是有被偷窥、被尾随的感觉的,却又看不到人,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跟着一样,觉得时刻那只鬼魂会撕破自己用来隐形和伪装的面具,张牙舞爪血肉模糊地扑到自己的面前……

    左伊人的手在衣角上不停地绞动着,走两步都要停下来回头看一眼才能安心地继续前行。

    现在的她,完全是处于风声鹤唳的状态。

    不知道是因为在学校里和越千凌的对话勾起了她潜藏在心底的恐惧,是因为舒子伽这些日子种种的诡异举动撩拨起自己对于未知未来的担忧,还是因为真的有人在跟随,左伊人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让她只想逃离开来,只想赶快回到家里。

    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挂在肩膀上的书包带,并用力抓紧,脚步也加快了。

    可她越走越觉得心虚。

    今天路上的人好少啊……

    车也不多……

    是因为放学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还是因为某些自己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的原因?

    左伊人毕竟还是个孩子,遇上某些事情,即使不相信有鬼魂的存在,也会不自觉地往那个方面想去。

    整条街上的路灯阴惨惨地亮了起来,可白色的光芒不足以驱散她心头积郁的恐惧,笼罩着她的诡异的惨白色光芒,反倒逼她把自己的脚步声越放越快。

    平时她在学校里经常参加辅导班,回家的时候有时比今天还要晚得多,黑得多,可她从没像今天这样的害怕,没像今天这样,觉得回家的路格外漫长,甚至冒出了“可能一辈子都回不了家了”的恐怖念头。

    最后,左伊人索性拔足狂奔起来!

    她第一次在心头埋怨起舒子伽来。

    那个愚蠢的以假乱真的游戏,万一、万一要是真把她牵涉了进去……

    那个神秘的跟踪者,完全不知面目的跟踪者,就像是一个游魂一样,叫左伊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在舒子伽的画作中,那个亚洲面孔的男人,也就是那个跟踪者,眉心中钉着一枚钉子,红白相间的脑浆流到了他的唇边。

    在左伊人的心里,那个跟踪者的形象,已经由于舒子伽的这幅画,先入为主地定格了下来,他就是那副可怖的模样。

    脑中满载着一个脑门钉着钉子的恐怖跟踪者形象,心神不宁的左伊人路过了一条漆黑的小巷。

    陡然,从小巷中伸出了一只手来,准确无误地拦腰抱住了左伊人的腰部!

    由于左伊人跑得太快,这双手又伸出来得太快,她的胃部受到了强烈的撞击,痛得她根本来不及意识到“有人要对她不利”这个事实,而先发出了一声痛叫。

    一张味道古怪的手绢及时地堵住了左伊人的嘴,叫她没能再叫出来。

    她挣扎着,嗅到了那双手、那个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还有刺鼻的药味。

    约半分钟后,一股晕眩感朝她直袭过来,她的身体一软,便倒在了那人的身上。

 第三十九节 改变一生的决定

    等到她从昏沉中苏醒过来时,她惊愕地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漆黑的房间里,并且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

    她捂着疼痛难忍的后脑勺从地板上艰难地爬起来,环视一圈后,晕倒之前的景象才断断续续地出现在她眼前。

    莫名其妙的惶恐,在回家路上的狂奔,然后,一双从小巷中伸出的手,以及捂到自己嘴上的沾满古怪气味的手帕……

    现在,她至少敢确定,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绝对不是自己的家。

    这难道是……绑架?

    这个念头一浮现在左伊人心头时,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好几分,她匆匆地呼吸了好几口,由于喘得太快,她一口气没接上来,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没料到,她这么一咳嗽,居然引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醒啦?”

    这个悠悠的声音,吓得左伊人全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可她并未立刻作答,而是撑着发软的双膝站起来后,在漆黑的房间里摸索了一圈,发觉屋内没有别人后,就确信,这声音是从广播中发出来的,就略宽下了心。

    她站在房间的中央,警惕地问:

    “是你把我抓到这里的?”

    那声音悠闲道:

    “没错啊。你觉得这儿的环境怎么样,舒子伽?”

    舒子伽?

    左伊人立刻意识到,那人认错人了!

    他要抓的应该是舒子伽。没想到自己被抓来了!

    她立刻脱口叫道:

    “不是,我是……”

    话说到一半,她就停住了。

    她意识到,现在自己正处于一种两难的选择中!

    假如自己辩解说自己不是舒子伽的话。自己则会有三种结局:要么是被释放,要么是绑架自己的人将错就错,索性拿自己的性命来向自己的父母绑票勒索,要么就是被杀掉灭口!

    而左伊人理智地判断出来,这些可能性中,要数最后一种的可能性最大!

    自己如果说出自己是左伊人的事实,被释放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而被绑架自己的人将错就错,转而勒索自己的父母,他们之前制定的绑架计划就会有变。

    他们已经跟踪了舒子伽两周之久了。肯定对绑架她制定了详尽的计划。现在却发生了变故。错把自己绑走了,那他们原先制定的计划,可能就得放弃了。如果强行执行,说不定会因为某个环节出现纰漏而导致他们被警方抓住。

    他们会甘心如此吗?

    对于他们来讲,现在只有把自己撕票,一了百了,权当从没把自己绑来,才是最安全妥帖的做法。

    现在,无论如何,她首先得要打探到他们绑架舒子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才好决定是否应该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们。

    按捺下心头的不安,左伊人先摸索到大概是床的位置。坐了上去,把背贴上墙,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绪,问:

    “你们抓我来干什么?要钱吗?我没有钱呢。”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没有钱,左伊人翻了翻自己的兜,里面还有一个一元钱的硬币,她掏出这个硬币,在眼前晃了晃。

    尽管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可是左伊人有预感,那个把自己绑来的人肯定在暗处偷窥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仅要伪装好自己的声音,也要伪装好自己的动作,尽量把自己伪装成天真无知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甚至装作未曾察觉到自己已经被绑架了这个事实。

    不过,在尽力维持着表面的伪装的同时,左伊人的心里也有一丝疑惑:

    那人跟踪了舒子伽那么久,怎么会把自己和舒子伽弄混呢?

    要知道,她们两个也仅仅是身形相似而已,面容和气质全然不同,那人既然已经跟了舒子伽那么久了,为什么会把自己绑来呢?

    不过,考虑到那时候的情况,天又黑,说不定那人真的只是一时看错了呢?

    想到这儿,左伊人倒是有点儿庆幸这里很黑,至少那人看不见自己的脸。

    那声音答道:

    “我抓你来,肯定是有我的用的。你就好好地在这里呆着就好。”

    左伊人闻言一愣,她还以为这个人抓自己过来是想要拿自己向自己的父母勒索钱财的,可是听这人的话头,似乎根本不想拿自己去换钱。

    这样一来,左伊人的心思又活动了起来。

    越千凌在她昏迷被带走前,还曾对她说过:

    “伊人,不管怎么样,你得小心点儿……不能让她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很喜欢你,我不想你被她伤到……”

    要是因为舒子伽,而让自己被困在这里……

    左伊人清了清嗓子,刚准备说话,就被那个声音截断了话头:

    “对了,你在学校里好像有个好朋友,叫……左伊人?对不对?”

    左伊人刚想说那个叫左伊人的人就是自己,就马上刹住了车。

    他在这个时候提起自己,是想要做什么?

    于是,左伊人选择暂时闭上了嘴,等待他的下文。

    那声音继续说:

    “那个女孩子也挺好玩的,对吧?我把她抓来,和你团聚好不好?”

    左伊人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自己被抓来了,那舒子伽肯定还没被抓来,要是自己承认自己是左伊人,而对方抓错人了,先不说自己会不会被灭口,原本已经幸运地逃过一劫的舒子伽,说不定也会被卷入这场麻烦之中。

    毕竟自己和她都是无辜的人,自己会不会死还未可知。难道自己死前,还要把舒子伽也拖进这场麻烦之中?

    自己要是真的会死的话,也不需要拉一个垫背的。

    更何况,舒子伽还是自己从小到大最亲近的朋友……

    她仰起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说:

    “不,你别抓她。我任你处置,你别去抓她行吗?”

    那声音透露出了几分好奇:

    “不对吧?你不希望让她来陪你一块儿玩?你不是从小就希望她赶快死,嫉妒她吗?”

    左伊人的心跳顿时漏跳了好几拍。

    他怎么好像很了解舒子伽的心理一样?

    她深呼吸了几口,好容易才稳住了自己的情绪,答道:

    “我没有。”

    那声音中则多添了几分怀疑:

    “真的吗?那好吧,你就一个人呆在这儿,每天会有人给你送吃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是。你不要再想出去了。好吗?”

    这个人的声音像是有诱惑力一样,格外叫人容易信服,可是左伊人的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她试探地反问道:

    “你不去找我爸妈要钱?他们还在等我回去吃饭呢。”

    那声音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都快抽过去了,几分钟后,他才说:

    “你爸妈?好啦你就别闹了,他们自身都难保了,你就别想些有的没的了,好好在这里呆着,比什么不强。”

    左伊人突然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她咬着嘴唇,小心翼翼地问:

    “你什么意思?我爸爸妈妈怎么了?”

    那声音听起来却很不想回答左伊人这个问题。他突然改换了话题,问左伊人道:

    “你是舒子伽吗?”

    左伊人还沉浸在对父母的担忧中,猛然被问起这个问题,她才从担忧中惊醒,谨慎地问道:

    “怎么了?”

    那声音明显像是产生了疑惑的样子:

    “我跟了你那么多天……怎么感觉你说话的声音不大对啊。”

    左伊人的手心一下子冒出了冷汗。

    她如果承认自己是左伊人的话,没被绑来的舒子伽也许就会遭殃,自己要么被杀死,要么被囚禁起来,等舒子伽被抓来后,和她关在一起。

    这两种结局都好不到哪里去,而且,万一自己会被处死……

    于是,左伊人思考再三,艰难地做出了一个改变了她一生的决定:

    “我就是舒子伽啊。我最近有点儿感冒,所以声音变了点儿。”

    那声音在左伊人做出这样的回答后,便毫无预警地就此消失了。

    左伊人还来不及问他自己的父母究竟怎么样,以及他抓自己来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就消失了。

    左伊人一个人身在漆黑的屋子里,有些害怕地抱紧了胳膊,把自己蜷成一个团,才感觉到稍微温暖和安全了一些。

    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样的呢……

    父母还好吗?舒子伽呢?

    左伊人努力地把自己蜷起来,用膝盖抵着自己的胸口,直把自己弄得快要窒息了,才把自己放开,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这样不行!

    左伊人挪动着发麻的双腿,从床上挪了下来,用在手心里已经攥得发热发温的硬币,在软性的墙壁上,画起了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圆周率来。

    这项工作,至少可以转移掉她部分的恐惧感和注意力。

    大概写到五百位开外之后,她有些累了,手也酸了,就颓然地坐到了床的边沿。

    那时的她,还抱着一丝美好的期望,希望自己的父母发现自己失踪,进而报警,而警察说不定能找到这个地方,解救自己。

    但后来,这个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渺茫。

    一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

    每天都会有新的饭菜从门上的一扇可开启的、仅能容碗和盘通过的小门送进来,她不吃也没有用,在她饿得晕头晕脑的时候,就会有人摸进来,把熬好的热粥从她的嘴里硬生生地灌进去。

    她被关得绝望的时候,也不止一次地想到死,可是这房间里的每一个设备似乎都不能给她提供任何的自杀机会,就连她想办法要来的笔,都是圆头的油漆笔,她连拿笔自杀都做不到。

    这三个月里,要不是靠不停地默写圆周率保持头脑的清醒,并不断地唱歌缓解分散心头的恐惧,她恐怕早就精神分裂了。

    而在这三个月里,通过那个人断断续续的话,左伊人才了解到,自己所在的,是一个叫做“神学院”的组织。

    自己被抓过来,就是因为“神学院”觉得正主舒子伽是一个“可造之材”,想要抓她,才误打误撞地抓来了自己。

    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和舒子伽的命,她一直坚持自己就是“舒子伽”,即使在她被独自一人囚禁了太久、即将崩溃的时候,她唯一的理智思维也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说出实情来。

    直到三个月后,那扇一直紧闭着、囚禁着她的大门才重新被开启。

    修把她领了出来,她便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神学院的一员,成为了修的搭档。

    可是,直到她被领出来,她才知道,原来神学院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舒子伽了,他们抓自己来,就是想开个玩笑,他们没料到,自己居然会承认自己是舒子伽。

    而左伊人也没料到,他们也果然将错就错,索性不拆穿自己,把自己像是个傻子一样耍弄了整整三个月!

 第四十节 并非冷血动物

    不仅如此,她在离开了那个无法自杀的漆黑房间后,却仍无法选择自杀。

    她的命,和那个叫做武乐修的小少年的命联系在了一起,她没办法自私地去死,从而连累修也跟她一起遭殃。

    可她没料到的事情,在一个月后的对抗赛中再度发生了。

    舒子伽居然也早被神学院抓了过来,而且她居然在对抗赛中,死在了左伊人的手下!

    看到那个呼喊着自己名字的燃烧着的少女,左伊人心中最后的一根弦,嘣地一下子,彻底绷断了。

    ……

    修看向坐在浴盆边,身上裹着浴巾的左伊人,总算理解她所说的那句“在这里,千万别忘了你的名字”的意思。

    她已经深刻地领略到了连名字都被剥夺的痛苦。

    现在的她,无法从神学院逃出去,又杀了人,已经无法在正常人的世界中立足了,她也的确是生无可恋。

    何况,因为比赛有规定,修有正当的理由可以杀她,也难怪她先于修看到神学院第二次对抗赛的比赛规则后,会选择一言不发,先去洗澡了。

    因为这比赛,总算给了她一个正当的、可以去死的理由了。

    左伊人说完自己的故事后,笑眯眯地看着修,静静地说:

    “好了,浪费了你这么多氧气,对不起了。你杀了我吧,痛快一点儿,我怕疼。”

    修不知道是不是该给她一个解脱的机会,正在琢磨。听到她这样的请求,反倒更不知道该不该下手了。

    她看修久久地不动,歪歪脑袋,问:

    “怎么了?”

    修看了看表。发现现在距离他们比赛开始不过才两个小时。

    不是六个小时后氧气才会濒临用尽边缘吗?那留她多活四个小时,应该也没什么的。

    修转身回了卧室,拉开了床头柜,从里面翻出了一卷纱布和一些治疗外伤的药膏,准备回浴室把左伊人的伤包扎一下。

    她刚才的话反倒提醒修了,既然她要被自己杀死了,还是把她膝盖上的伤和脚腕上的伤好好收拾一下,干干净净地上路,也能让她不那么疼。

    修对于左伊人还是抱有一定的歉疚的,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替她做的事情了。

    站起身来的时候。他果然感到了一阵头晕胸闷。

    他猜想这也许就是缺氧的感觉。

    好像。周围的空气的确稀薄了不少……

    这种感觉叫他一阵烦躁。不过他面上只是撇了撇嘴,便转身朝浴室走去。

    来到了浴室后,他不由分说地走上去。把纱布和药膏往左伊人坐着的浴缸边一放,把被自己踢飞的浴室的门板搬到了一边去,随便往浴室的角落一丢,就坐在了上面。

    他坐在门板上,默默地想着:还是浴室好,那些二氧化碳还没进来,但估计再过一会儿,这儿也该变危险了。

    他一转头,却看到左伊人正愣愣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她问修:

    “你……不杀我?”

    修坐在门板上,伸了个懒腰:

    “我不杀你我就得死。放心吧,我肯定会动手的。不过你不是怕疼吗,先把你的伤包扎好。然后……我再动手。”

    修这句话说得自己都有些别扭,抬眼又撞上了左伊人惊讶的眼神,他立刻转开了脸,催促她说:

    “快点。外面已经有二氧化碳了。”

    左伊人闻言,低下头去,动作迅速而利落地把伤处包扎好,在往伤处敷药膏的时候,她疼得微微吸了几口气,修被她发出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习惯性地随口问道:

    “没事吧你?”

    左伊人淡淡地摇了摇头:

    “我没事。对了,一会儿你杀了我之后,要小心点儿,防止二氧化碳中毒。我不大清楚咱们的房间有多大,也不知道他们打算释放多少二氧化碳,所以你要小心,不要吸入二氧化碳过量,那样的话,万一中毒了就麻烦了。”

    左伊人把膝盖上的伤处理好之后,一边往脚腕上涂药膏,一边看向了身后还没来得及放掉的浴缸的洗澡水,对修说:

    “这样吧,如果你不嫌我脏的话,你一会儿去外面找一根吸管来,把吸管含在嘴里,躺进洗澡水里,把吸管露出来,这样可以呼吸到空气。这样做虽然有点儿难,可是我想如果是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能让你顺利保命的办法了。”

    修闻言,先是“哦”了一声,突然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朝浴缸里看了一眼,目测了一下浴缸的大小,发觉了一个问题:

    “这个浴缸也不小,既然那样的话,我们两个一起躺进去不就得了?”

    这话一出,左伊人涂药膏的手顿时停住了,几秒钟之后,她才笑着抬起头来说:

    “你别忘了,这屋里的氧气可是只能供一个人呼吸的。”

    不过,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

    修可不管她的想法,径直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对。刚才的规则上写得很明白,‘……房间里的二氧化碳和氧气含量我们有专业的人进行测算,会给你们留下一人份的氧气,至于另一个人,你们懂得该如何处置的,对吗?是让他停止呼吸,还是采取别的办法,就任君选择吧’,明明可以采取别的办法的。按照你的办法,我们两个的呼吸量都会相应减少,这样完全足够我们两个活下去……”

    修说到这儿,一下子停住了。

    因为左伊人从浴缸边沿滑了下来,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她低着头,声音变得低哑。语速也变快了:

    “杀了我吧,求求你了,快点,那个规则就当你从没看到过吧。我想死,求你快点杀了我……”

    在发现了这条可以活命的法门后,修就觉得根本没有动手杀她的必要了,他虽然比较同情左伊人,可凭他对于人情世故的理解以及对正常人心理的理解,他不认为这件事就值得她去死,所以他完全没有理会左伊人的哀求,取下了一块湿毛巾,敷在口鼻上,回到屋里。翻了一阵后。在餐桌上找到了两根前些天左伊人尝试做榨果汁时放在那里的吸管。

    等他拿着吸管快步返回浴室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左伊人整个人已经翻进了浴缸中,水面上咕嘟咕嘟地冒起大片大片的水泡。可她好像一点儿起身的准备都没有。

    她想自杀!

    做出这层判断后,修一个箭步冲上去,提着她的头发就把她硬从水里拉了出来。

    她的头刚一露出水面,她就趴在浴缸边剧烈咳嗽起来,咳嗽之厉害让人觉得她好像要把肺呕出来了,大量的水从她的口鼻流出来,她的眼中也冒出了泪花,无声地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修拽着她的头发,让她的半个身子探在浴缸外,一直让她咳嗽完后。才厉声说:

    “你忘了,神学院是不让人自杀的!你要是自杀了,我也活不成!”

    左伊人好像是被水灌得神志不清了,趴在浴缸边,喘息着说:

    “我……你不说我是自杀,谁会知道……”

    修看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没来由地来了气,发力扯了扯她的头发,逼迫她的头抬起来,让她看向浴室上方挂着的仍在运转的监控摄像头,语气不善地提醒她说:

    “别忘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

    左伊人的眼睛由于头发被紧紧拉扯着,睁得格外大,不过她的眼睛中丧失了往日的神采,眼泪如潮涌一般滑落下来,像是被刺破了的装满水的气球。

    修见状,气消了些,把抓住她头发的手松了下,扶着她的肩膀,说:

    “我和你说实话吧,我不想换搭档,所以我不能杀你。”

    左伊人睁大着眼睛,祈求地看着修,小声说:

    “那……比赛规则也没有规定比赛过程中一方不能自杀,对不对……”

    修坚持自己的立场:

    “绝对不可以。比赛规则是比赛规则,神学院的规则是神学院的规则。要是完全按照比赛规则来,你自杀的确没什么。可是如果要在遵守比赛规则的前提下还要遵守神学院的规则的话,你万一真的自杀死了,我也得死。我不能冒这个险。”

    左伊人抬手,冷冰冰**的手搭在修的手腕上,乞求道:

    “那你杀了我好不好……学院肯定会给你换更好的搭档的,她不会像我这么多事,也不会给你添麻烦,而且能在两个对抗赛中都存活下来,一定比我更厉害,换个搭档,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不对?我求你……求求你了……”

    修丝毫不退,硬邦邦地丢出了两个字:

    “不行。”

    左伊人怔了怔,低了低头,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试图摆脱修的控制,同时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你这个自私鬼!!”

    修毫不退让,答道:

    “你就当我是自私好了。”

    说罢,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没什么诚意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抬手一掌劈在了左伊人的颈上,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晕了过去后,就把她放在了浴缸里,让她的头向后,靠在了浴室的墙壁上。

    为了让她能舒服点,修用毛巾把她的头扎了起来,自己也脱掉了上身的衣服,把吸管含在嘴里,翻身进到了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太多,容纳两个人又有点儿勉强,里面的水哗啦一下漫出来了一大片。

    在水里闭气,仅仅用嘴呼吸,对修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躺在水里,心情并不平静。

    他知道,左伊人醒过来后,一定会生气的,不过即使知道这样,他还是不想杀掉左伊人。

    其实,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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