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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青苔)-第6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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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镇南方和小惠的运气还真不错,原本镇南方是想找个借口搭讪任神父的,可偏偏人家就主动送上门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蒋嫣然和周敏都没有来,周敏没来情有可缘,因为傅龙的后事最后还得由她去张罗,可蒋嫣然没来镇南方就觉得有些不解了。
当然,或许她家里有什么事吧。
任神父的办公室很简陋,一个神职人员的办公室简陋些也很正式,毕竟他们是传教,布道者,而不是享乐者。
任神父给他们倒了两杯白开水,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二位,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们并不是教徒吧?”任神父倒是开门见山,镇南方和小惠对望了一眼。
“因为我在传道的时候就发现二位一直在东张西望,你们好像是在找人?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直接告诉我,假如我能够帮得上忙的话一定会尽力的。”任神父的脸上始终都带着一抹微笑,镇南方甚至怀疑这微笑是不是他的职业素养的一部分。
镇南方干咳了两声,尴尬地笑了笑:“既然让任神父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装了,其实这件事情我本该早一些就来和神父沟通的,不过我怕引起你的误解,其实任神父,我们尊重宗教,信仰是每个公民的自由。”
任神父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是官方的人?”镇南方点了下头:“是的,我们是警察。”镇南方这也不算是假冒警察,此刻他与小惠的身份在渝城市局是被认可的。
“能告诉我你们的来意么?”任神父的脸上波澜不惊。
镇南方叹了口气:“我们是为了傅龙的案子来的。”任神父看来也已经知道了傅龙的事情,他眯起了眼睛:“傅龙曾经是一个很虔诚的人,可惜,后来被迷了心!”镇南方淡淡地说道:“神父可知道他被什么迷了心?”
“一切的欲望都是罪恶的根源,我们有时候喜欢给欲望带上高帽子,说那是理想。我记得最初认识傅龙的时候,他和他妻子都还是过着清贫的日子,可是那个时候我看得出来他们很幸福,也很恩爱,我可以说是见证了傅龙一步步地走向成功,实现他的理想。可是成功了,实现理想了,可是他却弄丢了很多很多,包括最宝贵的,简单的快乐!”
镇南方和小惠都没想到,任神父会是这样的配合。
“在他刚刚成功的初期,他还常常陪着妻子带着孩子来教堂,他说他怀着对主感恩的心,可他那颗感恩的心却没有持续多久就变了,再后来,每个礼拜,我能够看到的只有他妻子孤独的身影,偶尔,他妻子也会带着孩子一起来,他的孩子还是我给做的洗礼,那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只是他不太爱说话,我知道,他是缺少父爱,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明明有父亲,却感受不到他的爱。”
“他算不算违背了第三诫?‘守瞻礼主日’。”镇南方轻声问道。
任神父楞了一下,不过马上他就微微地点了下头:“算是吧。”镇南方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违背了此诫而送了命,若是他自己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初不应该信教?”任神父瞪大了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能这样亵渎主!”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我说过,我尊重宗教信仰,从来不曾有任何亵渎的想法,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傅龙的死,确实是因为违背了‘十诫’,有人充当了裁决者,杀了他。”任神父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辞:“主宽恕世人,就算是傅龙有罪,主也会原谅他,怎么可能害了他的命。”
镇南方叹了口气:“任神父,前两天死的那个叫孙凯的作家你知道吗?”
任神父点了下头:“这件事情我听说了,唉,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镇南方这才把孙凯的死,和他写的“十诫”那部小说向任神父细细地说了一遍。任神父张大了嘴:“竟然真有这事儿?”镇南方苦笑了一下:“我没有必要骗神父你,孙凯案,邓强案,傅龙案,三个案子都与‘十诫’相关,分别是第三诫、第五诫和第八诫!”
任神父眯起了眼睛:“你怀疑杀人的凶手也是教徒,所以你们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谁是那个凶手?”镇南方摆了摆手:“我可没有天真到来一趟就能够看出谁是杀手,我只是想弄清楚,都有哪些人对傅龙的事情比较了解,知道他犯了诫律。”
任神父想了想说道:“如果说对傅龙的情况最为了解的,那就是我了,除了我还是蒋老师,唐伯。”蒋老师镇南方他们知道就是蒋嫣然,而唐伯又是谁呢?
小惠先问道:“谁是唐伯?”
任神父回答道:“唐伯也是我们的教友,是个孤寡老人,七十多岁了,是个知识分子,渝城著名的考古学家。‘七星坝’文化遗址的发掘就是他牵头的。”
镇南方想到了一个人:“他是不是叫唐元筑?”
任神父没想到镇南方竟然知道唐元筑,他笑了笑:“你也听说过他?”
镇南方也是在朱毅那听说的,朱毅对唐元筑可是推崇备至,他说唐元筑不仅是华夏著名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还是华夏茶道的前辈长者。
“他是我一位长辈的故人,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他!”
任神父说道:“他家离这儿并不远,走路大概就十分钟,一般他都在家,如果你想去我可以陪你们走一趟,其实啊,刚才他也在教堂里的,只是你们失之交臂了。”
镇南方确实也想见见唐元筑,一来是代朱毅问个好,二来么也想从他那儿了解一下傅龙的事情。
“那就麻烦任神父了!”镇南方很真诚地说道。
路上,任神父大致介绍了唐元筑的生活情况,他告诉镇南方,唐元筑的性格有些古怪,平常除了几个走得近的教友和他的两个学生外,他轻易不太和人接触,让人感觉不容易亲近。另外,任神父还千叮咛万嘱咐,别在唐元筑的面前提起他的孩子,因为他唯一的儿子一家都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了。
唐元筑打开门,望着任神父和镇南方他们楞了一下,任神父笑道:“唐老,这位小兄弟说你是他一位长辈的故人,他是代那故人来探望你!”唐元筑狐疑地问道:“你说的长辈是……”
镇南方微笑着回答道:“是我的师公,黔州省林城市的朱毅。”唐元筑想了一下:“哦,我记起来了,也是个爱茶之人,我们是因茶结识的,快,进来吧!”
唐元筑的家里收拾得很干净,看来这个老头是一个讲究人,一套红木的沙发,木茶几上摆着一套高档茶具,那茶具朱毅好像也有一套,是陆老送给他的,听说值老鼻子钱了。
墙上有一幅字:君子之交浓于茶,落款正是朱毅。
“你师公还好吧?”唐元筑一边清洗着茶具一边轻声问道。
镇南方礼貌地回答道:“很好,前些天他就到藏地去了。”唐元筑没有再说话,专心地泡着茶,泡好后,他给镇南方他们都倒了一杯,镇南方闻了闻:“真香!”唐元筑问道:“你也懂茶?”
镇南方摇了摇头:“这玩意我可不懂,不过闻起来香不香还是知道的,若要问我这是什么茶那就问错人了,师公说过,我饮茶那就是王八吞大米,典型的浪费粮食。不过我觉得啊,这茶不就是解渴的吗?只要不是难以入喉就行了。”
唐元筑点了下头:“茶原本就是解渴的俗物,你说得也没错。你来见我不仅仅是想转达你那师公的问候吧?”
说着他的眼睛瞟了一眼镇南方,又看了看任神父。
镇南方倒也光棍:“嗯,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唐老就在这儿的,是任神父告诉我的。”唐元筑淡淡地说道:“其实早上在教堂我们就见过了,你和你的这个同伴也去了教堂,不过你们俩啊,明明是心不在焉,那眼睛东瞅西瞧的,应该是在找什么人,别说是找老头子我啊!”
这老头子还真是眼毒,镇南方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才忙把真实的来意说了一遍。
第九章傅龙的遗嘱
“你们是说傅龙的死竟然和‘十诫’有关?”唐元筑皱起了眉头,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作为一个信教的人来说,主让人仁爱,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任神父轻声说道:“我看呐,根本就是有人在借着那个孙凯的小说来满足自己的杀人欲望。”镇南方望着唐元筑:“唐老,听说你和傅龙的关系也不差?”唐元筑冷笑一声:“确实不算太差,傅龙这个人很会来事,知道我是考古学家,也知道我对古董的鉴定也很在行,所以他倒是常常往我这跑。”
镇南方听出了一些玄机:“唐老的意思是傅龙还玩古董?”
“玩?”唐元筑一脸的不屑:“他那也叫玩?不过是左手进,右手出,做个古董贩子罢了。他哪懂得什么古董,常常拿些赝品来找我鉴定,我拒绝过他好几次,可是啊,人不要脸鬼都怕!”
镇南方看了任神父一眼,任神父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唐元筑淡淡地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到处去说的事儿,再怎么说他也算是我们的教友,很多时候考虑到这一层我也没有屡屡拒绝,后来他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每次只要一拿到东西就铁定会先往我这儿跑,也怪我自己,一开始没处理好,时间一长也就成了烧香惯适鬼了!”
他自己品了口茶:“不过他那媳妇儿倒是个懂事的人,为了这事啊,他媳妇和我说过很多次对不起,我就说了,这事情根本就和他媳妇没有关系,她没必要和我说对不起的。对了,你们确定傅龙的死真是因为那什么‘十诫’么?”
镇南方觉得唐元筑的话里好像另外有话,他疑惑地问道:“莫非唐老还有别的想法?”
唐元筑点了点头:“嗯,最初我听到傅龙死讯时,我还以为他是为了‘九龙翠玉瓶’呢。”小惠看了看镇南方,这什么“九经翠玉瓶”可是第一次听到。
镇南方也皱起了眉头:“‘九龙翠玉瓶’?这是什么东西?”
唐元筑笑了:“没听说过吧,这可是个宝贝,这是唐代武则天时期的玩意,准确地说应该是大周元年的古物。是当时的官窑在武则天称帝的时候献给她的贺礼,原本是一对,不过有一只在后来武后薨天时随她葬进了坟墓,另一只却留了下来。”
小惠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陪葬的时候不把一对都葬进去?”
唐元筑咳了一声:“知道武后最宠爱的人是谁吗?”小惠回答道:“太平公主!”唐元筑“嗯”了一声:“对,她最宠爱的人就是太平公主了,太平公主十六岁那年,因为太平一直都很喜欢这对‘九龙翠玉瓶’,所以武后就将其中一只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她,这才留了下来。到了宋代,这只在几个爱宝的大儒手中辗转,之后就消失了一段时间,一直到明代洪武年间,竟然到了马皇后的手中。”
唐元筑说起这东西就像自己家里的珍宝一样,娓娓道来:“但马皇后死了之后,这瓶子就又不见了,后来到了清代,不知道谁把它献给了曾文正公,清灭亡后,这瓶听说是曾家的后人拿着的,可再也没有人见过,我真不知道傅龙是从哪儿弄来的。”
镇南方不会天真地去问傅龙得到的那瓶子是真的假的,从唐元筑这样子看来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可这下让镇南方有些吃不准了,原本他一直认为傅龙的死与“十诫”脱不了干系,可是现在这中间突然多了一样付钱的物件,那杀人者的动机就变得不那么单纯了。
“唐老,那瓶子值多少钱啊?”镇南方小心地问道。
唐元筑叹了口气:“这玩意值多少钱我不好说,但足以抵好几件青花瓷了!保守一点估计,它的价值至少在三亿华夏币,之所以我不敢肯定是因为这东西真放到国际上的拍卖行去,就算是卖出十几个亿也不足为奇。”
镇南方和小惠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别说十几个亿,就是三个亿,甚至三千万也足够让一些居心叵测的蠢蠢欲动了。
怀璧其罪的道理镇南方哪里会不懂,所以唐元筑说的他认为傅龙的死很可能与这个瓶子有关系绝对也不是无端的猜测。
镇南方坐不住了,他得去落实一下这个情况,无论是警方还是周敏那镇南方都从来没有听他们提及这只价值连城的瓶子,这不合情理,除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瓶子的事情,那么现在这瓶子在什么地方?杀人凶手的手上么?他是因为“十诫”而杀人,碰巧见到那瓶子然后拿走了,还是他根本就是为了瓶子而杀人,所谓与“十诫”相符纯粹是他故意为之?
镇南方一时间没了主意。
“唐老,打扰了,谢谢你给我们提供这么重要的情况,我们还有些事,先走了!”之后镇南方又向任神父表示了感谢。
唐元筑把镇南方和小惠送到了门口,才和任神父回了屋,任神父反正也没事,就留下多陪陪老头子。
镇南方和小惠给石磊打了个电话,石磊在队上,发生了这些的案子这周末他们当然是不可能再休息的。接到镇南方的电话,石磊很快就到了,上了车镇南方让石磊开到傅龙家去,他必须要当面问问周敏,看她是否知道这瓶子的事情。
“我不知道,虽然我知道他还做着古董的生意,可是我并不知道什么‘九龙翠玉瓶’。”周敏摇了摇头。镇南方说道:“他在家里就没有提起过么?就是半个多月前的事情。”周敏苦笑了一下:“家?他哪里拿这儿当家,每天晚出早归,甚至连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这些年来他要么不回家,回来的时候都是一、两点了,七点半又准时出门,就算是回来我们也很难得照上一面。”
“你们没住一个屋?”小惠问道。
周敏又摇了摇头:“我这人的睡眠不好,他以前经常大半夜回来,那一通声响我就再也无法入睡了,有时候他还……”她的脸上微微一红,跳过了这一节:“吵过好几次,后来他再也没有回过主卧,回来晚了他就钻进书房,反正书房里也有张床,他就在那儿凑合一宿。”
“我们能去书房看看吗?”镇南方看着她,周敏说当然可以,就是书房有些乱,自从傅龙死了以后她一直就没有心情打理家里。镇南方他们当然不会介意,镇南方希望能够在他的书房里看到那个“九龙翠玉瓶”,这样他才能够确实之前的推测是不是有错。
可惜镇南方失望了,原来傅龙的书房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古董,镇南方问周敏,是不是知道傅龙的那些古董都放在什么地方,他觉得周敏应该关心这个问题的,毕竟这是傅龙留下的遗产,而她和傅朋则是这些资产的合法继承人。
哪知道周敏还是不知道,她竟然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到傅龙的公司去看看,镇南方都觉得周敏的淡定显得有些过了,毕竟人都是活在现实里的,这么镇定,淡定让人感觉有些虚假了。可偏偏从周敏的脸上看到的却分明她说的都是真话。
周敏告诉镇南方,傅龙死后,公司的管理层轮流给她打过电话,请她去公司一趟,处理一下公司的一应事务,还有傅龙的律师也给自己来过电话,说是傅龙曾经立过一份遗嘱,希望能够当着周敏和傅龙的面宣布。
“傅龙立了遗嘱?”小惠惊呼道。
周敏苦涩地笑了笑:“他是这么说的,不过这也不奇怪,傅龙做事情向来都很谨慎,总喜欢未雨绸缪,提前立了遗嘱也很正常。话说,人都是会死的是吧?哪怕你再有钱,也不能够保证你能够长命百岁。”
镇南方笑了笑:“这倒是实话,傅太太,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
镇南方还没说完,周敏说道:“是不是想让我给律师打电话,让他过来,你也想听听傅龙在遗嘱里说了些什么?”镇南方尴尬地笑了笑,他确实是这个意思,按理说这个要求有些唐突,不过周敏竟然答应了,她马上就给律师打了电话,同时也让自己的父亲把孩子送过来。
傅龙的律师姓吴,是个瘦高个,当他看到屋里还有三个陌生人的时候楞了一下,用目光向周敏提出了询问。
“他们是警察,我同意他们旁听,吴律师,有问题么?”周敏的态度有些冷淡,吴律师这才说道:“没问题,那现在开始吗?”周敏点了点头。
傅龙的遗嘱其实有两个部分的内容,第一部分其实就是他的遗书,他在遗书里回忆了自己和周敏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很多曾经的快乐与苦涩的记忆他都没有忘记。当然,这其中也记录了他的忏悔,他说不应该只是为了一味的赚钱而忽略了自己的妻子,儿子,他的忏悔让人感觉很真诚,就连对他充满了怨恨的周敏都忍不住哭出声来,傅朋搂住了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她。
遗嘱的另一部分的内容是对他的财产进行了交待,镇南方也没想到,傅龙的总资产竟然近两个亿,其中公司交给周敏经营,妻子和儿子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他们住的别墅留给儿子名下,其他还有几处不动产也分别分给了妻子和儿子,只是他的遗嘱中却只字没有提到古董的事情,镇南方的脸色不停地变化,一双眼睛紧紧看着吴律师。
第十章人品问题
镇南方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吴律师,脸色阴晴不定,从头到尾,傅龙的遗嘱里都要只字未提古董的事情,这到底是傅龙压根就没有和律师提及还是吴律师有所隐瞒?镇南方不能确定,吴律师的脸上是那职业般的严肃还隐隐带着一丝悲凉。
等吴律师宣读完遗嘱,镇南方轻声问道:“吴律师,能单独说两句话吗?”
吴律师点了点头,在征求了周敏的同意后,镇南方和吴律师去了傅龙的书房。
关上门,镇南方才问吴律师,这遗嘱是不是宣读完了,又或者傅龙还立得有别的遗嘱,只不过受益人不是周敏母子。
傅龙在遗嘱里不提古董的事情,除了他并没有古董的事告诉吴律师外就只有这两种可能性了。
吴律师听镇南方说完他眯起了眼睛,镇南方敏锐地作出了判断,看来吴律师是知道古董的事情的,估计情况只能是自己提出的两种假设之一,否则他的表情不会这么有趣。
吴律师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自己点上一支:“你说得没错,傅先生还有另外一份遗嘱,里面提到他的所有古董全都留给一个叫肖凝玉的女人。”
肖凝玉?镇南方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问道:“这个肖凝玉是什么人?”吴律师淡淡地说道:“原本这些我是不该说的,不过我知道你们一定是在调查傅先生的死因,我觉得或许能够对你们有所帮助,不过有一点,这事儿还希望你们能够替我保密,毕竟这有悖我的职业操守。”
镇南方答应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他知道这事一旦传出去地对呈律师的职业生涯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肖凝玉是渝市古玩拍卖行的老板,至于她和傅先生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傅先生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古董都留给她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听说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三十多岁就能够在渝城混得风生水起,渝城有些名气的人仿佛和她多少都有点交情,交际的手腕很强。”
吴律师说到这儿,站了起来:“我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出了这个门,我不会承认我和你说过什么,希望你也能够记住你对我的承诺。”
吴律师走了,宣读完傅龙的遗嘱后他和周敏说让周敏下周一到他的律师事务所办理相关的手续就离开了。
镇南方望着波澜不惊的周敏,轻声问道:“傅太太,你认识一个叫肖凝玉的女人吗?”周敏摇了摇头:“不认识。”镇南方又问道:“那傅先生也没有在你面前提起过这个人吗?”周敏淡淡地说道:“他是不是还有一份遗嘱,把他所有的古董全都留给了这个女人?”
镇南方没有否认,周敏能够想到这个问题也并不奇怪。
周敏苦笑了一下:“我确实不认识这个女人,不过我一直都觉得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原来是这样。”镇南方轻声说道:“如果你对傅先生的另外那份遗嘱有异议,你可以向法庭提出质疑,要求调查这份遗嘱的合法性。”
周敏眯起眼睛想了一会:“算了,那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争它做什么,他留给我们母子的钱我们就算是下辈子都花不完,钱这个东西,其实并不能够真正给人带来快乐,就像小朋,想要什么有什么,只要钱能够买到的傅龙从来就没有当一回事。但他却不知道小朋需要的不是钱,不是那些花钱能够买到的东西,生日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爸爸能够陪他吃一顿饭,听他说说心里话,听听自己的爸爸对儿子的鼓励。”
“可他呢,除了给钱还是给钱……”周敏的眼睛忍不住又红了,傅朋轻声说道:“妈,你别哭了,爸虽然不在了,可你还有我,我一定好好听话,等我长大了一定好好孝顺你!”周敏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脸,摸了摸傅朋的头:“小朋真懂事。”
离开傅龙的家,小惠的心里很是不忿:“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镇南方瞪了她一眼:“我说,你这跟着抽什么风!”小惠说道:“本来就是嘛,明明家里有老婆,还有孩子,还要在外面搞这搞那的。”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拜托,我们是在查案,你能不能不要夹杂自己的私人感情进去,你这样很容易带着倾向性,失去客观、公正的立场。”小惠这才平静下来,镇南方说得对,可是作为一个女人,这样的事情想想她就来气,很容易就同情弱者了,在她看来,周敏就是那个弱者。
石磊没有说话,他早知道面前还两人的关系很不寻常,应该是一对儿,再说小惠的话可是一杆子打了一船人,作为男人中的一员,他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上了车他问镇南方是不是去那家古玩拍卖行,镇南方点了点头,去看看也好,他很想看看那个肖凝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够成为渝城的第一交际花。
“石大哥,你知道这个肖凝玉么?”镇南方问道,石磊笑了笑:“耳闻,几乎渝城很多人都知道她,不过么,她可为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够结识的,人家啊,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她的座上宾都是些官员、商人、学者,还有一些成功人士。”
突然镇南方用力地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看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他掏出电话给周敏打了过去要了吴律师的号码又打给了吴律师,原来他竟然忘记问了,傅龙的那些古董吴律师是否见过,存放在什么地方的。
吴律师也知道傅龙的死或许与他的财产有关,不然镇南方他们也不会来旁听自己宣读傅龙的遗嘱,他告诉镇南方那些古董都在傅龙另一处房产的保险柜里,如果镇南方想要看,他可以带镇南方去,这事原本是很机密的,除了他自己和傅龙外没有人知道。
镇南方果断地改变了原定去拍卖行的行程,约好了吴律师就往吴律师告诉的那个地址去了。
吴律师领着镇南方他们进了别墅,原来吴律师所说的保险柜竟然是一间铁制的地下室,伪装得很好,不是早就知道机关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古董不少,可是值钱的却也不是很多,吴律师说这些古董的初步估价大概在八千万元,其中自然没有镇南方最为关注的那个“九龙翠玉瓶”,否则单单那一个瓶子就不只这个价值了。镇南方轻声问道:“所有的古董都在这了吗?”吴律师点了点头:“都在这了。”说完他又补了一句:“我也是第一次单独过来!”
镇南方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的职业操守,对了,你有没有听傅先生提起过他有一只‘九龙翠玉瓶’?”吴律师回答说没有,他对古董也不是很了解,而傅龙没事也不会和他说这些,他只是傅龙的律师,除了傅龙个人及公司一些法律上的事情外,他和傅龙谈不上什么私交。不过傅龙很信任他,因为长期的合作关系,傅龙对他的职业道德和人品是认可的。
镇南方并没有感到失望,因为他早就猜到那“九龙翠玉瓶”肯定不会在这儿,他只是想确认一下。
和吴律师分手以后,镇南方没有再让石磊带他们去拍卖行,而是送他们回了酒店。
“你觉得吴律师这个人怎么样?”回到房间镇南方问小惠。
小惠说道:“很不错的一个人,是非观念也很强,对我们的工作也很是配合。”镇南方眯着眼睛,小惠觉得他好像不太认同自己的话。
“莫非你怀疑他?”小惠问道。
镇南方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虽然他很配合我们的调查,可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违背了自己的职业操守,虽然我们告诉他自己是警察,可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要求我们出示证件,他就那么相信我们真是警察?甚至我要求他单独谈谈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我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小惠瞪了镇南方一眼:“我看你啊,就是太多疑了,人家不是也再三叮嘱你要保密么?”镇南方冷笑一声:“那是两码子事儿,我现在说的只是他的职业操守,就算他再配合也应该是我们出示了证件并提供了相关的手续他才有可能把肖凝玉的事情告诉我们,知道我们进书房的时候我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吗?我觉得好像真正迫切希望交流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小惠小有再说什么,镇南方有一点和舒逸有些相似,那就是他同样拥有着强烈的感觉。
既然镇南方这样说那么他的感觉就不会错,镇南方继续说道:“后面我打电话给他,询问傅龙古董放在哪,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告诉我,甚至还主动提出要带我去看看,这就更让我纳闷了,他口口声声标榜自己的职业操守,可如果他的职业操守真是如此,我对他的人品就深表怀疑了。”
小惠笑了:“还有你这样的人,人家这样帮你,到了你这儿却变成了人品有问题。”镇南方说道:“你还是不明白,他帮我是一回事,可他违背了职业操守又是另外一回事。一个法律工作者,在他的心里时刻都必须有一座天平,这座天平并不是他自己对是非善恶的评判,而是法律!”
第十一章肖凝玉
卢兴提出要对大唐公司的账目进行审查,这让方丛山很是为难,同意让卢兴他们重新调查大唐案原本就是冒了一定的风险,不过暗中调查倒也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卢兴想要查人家的帐这性质就不一样了,这不明摆着要查人家吗?
“这个事情得慎重,闹不好会让我们很被动的。”方丛山扔给他一支烟,卢兴点着火,吐出一个烟圈儿:“局长,这对我们很重要,要知道肖进南是不是真的私吞了孙凯的那些印刷费就必须查它个水落石出。”
方丛山淡淡地说道“老卢啊,你想过没有,上次他们敢和肖进南对簿公堂而且还胜诉,你觉得肖进南要是拿得出证据他会败北吗?如果查账就能够解决问题,当时他为什么不向法庭提出申请?”
卢兴被问住了,方丛山说得没错,当时打官司的时候以肖进南那么精明的人都败诉了,看来大唐公司早已经在账面上做过了文章,否则肖进南哪里肯吃这样的哑巴亏?
卢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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