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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青苔)-第5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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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兰笑了:“好了,上车吧,我们去吃饭,边吃边聊。原本还有两个朋友也想来见见你的,不过我怕你不愿意应酬就推了。”朱毅说道:“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拒绝多个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以前我们不是这样唱的吗?”铁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今晚这顿饭有人买单了。”
朱毅瞪大了眼睛:“敢情你打的就是这主意啊?”铁兰笑道:“好了,逗你玩的,不过说起我这朋友来还算是你的故人呢,但你们不认识。”朱毅皱起了眉头:“故人,我不认识的故人?”铁兰点了点头:“一会见到她你就知道了,现在嘛,保密!”
铁兰打电话的时候,谭永乐陪着朱毅胡乱聊了一会,铁兰挂了电话,然后对谭永乐说道:“永乐,和朱哥说话最好别玩什么心眼,有什么说什么,他那双眼睛毒着呢,简直就是一测谎仪。”谭永乐笑道:“你不知道说多少遍了,放心吧,在朱哥面前我不敢说谎的。”
朱毅开起了玩笑:“打住,这句话就够虚假的了!”谭永乐脸微微发红,也跟着笑了起来。
车子在“栖梧楼”停了下来,铁兰说道:“朱哥,今天你就客随主便,吃沪菜喽!”朱毅说道:“到了你的码头自然是你说了算。”铁兰说道:“知道这酒楼名字的来历吗?”朱毅苦笑了一下:“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应该是这个意思吧?”铁兰说道:“是,也不是,有这层意思,不过这里的老板名字就叫金凤凰,今晚这顿饭她请客!”
朱毅楞了一下:“她就是你说的我的那个故人?”铁兰摇了摇头:“不是他,是他的夫人!”朱毅自嘲地笑了笑:“听到名字我还以为是个女人呢!”铁兰说道:“金凤凰是个男人,一个很有品味,也很会享受生活的儒雅商人,虽然他也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但名字是爹妈起的,改了就显得自己不孝顺了,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改过。”朱毅问道:“不知道他夫人叫什么?”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个男人的笑声传来:“贵客到了,金某人有失远迎,怠慢,怠慢了!”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和朱毅差不多的个头,也是微微有些发胖,穿着一身金黄色的对襟唐装,黑色白边的千层底布鞋,戴着金丝边眼镜,左手手腕上还戴了串佛珠。
这人就是金凤凰,朱毅对他的第一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不过他感觉得出金凤凰这番表现有些做作,但他还是笑着和金凤凰握了手。
金凤凰拉住朱毅的手仿佛像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朋友一般,竟然舍不得放了:“朱先生,总是听铁兰说起你,一直无缘相见,今日能够得见庐山真面目,金某人真是有幸啊!”朱毅轻轻挣开了他的手微笑着说道:“金老板过奖了,朱毅也是个凡人,值不得金老板这样的期待。”金凤凰说道:“还有一个人比我更期待想要见到你呢,来来,请,酒菜都已经备好了。”
进了包厢,朱毅一下子呆住了,包厢里早就坐着了一个女人,女人见朱毅进来也站了起来脸上笑出了花朵来,金凤凰对朱毅说道:“朱先生,这位是拙荆,关瑷。”朱毅失态了,一直盯着关暧的脸,铁兰轻轻碰了下他:“哥!”
朱毅这才回过神来,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很是僵硬:“关心是你什么人?”关暧说道:“是我堂姐。”朱毅轻轻点了点头,关暧微笑着说道:“朱先生,我知道你一定会吃惊的,因为就连家里人都说我和心姐简直就像是孪生姐妹一样,当然,只是大致的轮廓像,熟悉我们的人一眼就能够分出谁是谁。”
朱毅说道:“关心的事情你都知道?”关暧也收起了笑容,长长地叹了口气:“知道,说实话,起先我的心里也对你有着怨恨,可是后来便想通了,种什么因,有什么果,心姐那是自己造的业,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蛮欣赏和同情她的,就是她勇于去追求自己的真爱,愿意为爱付出一切,包括她的生命。”
关暧的话说出来,朱毅的心里忍不住有些酸楚。
金凤凰则扶着关暧的肩膀:“好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今天我们可是为朱先生接风洗尘的。”关暧这才笑了:“你看我,这好气氛都让我破坏了。来,我先自罚一杯。”
这顿饭的气氛很怪异,走的时候,金凤凰和关暧一直送到门口,关暧和朱毅握了握手,不知道为什么,朱毅看到她的微笑总是忍不住会相屋关心。
离开酒楼后,铁兰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不过关暧一直都在央求我,她说很希望能够认识你。”朱毅笑着说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觉得奇怪,堂姐妹怎么也会长得如此的相像。”
铁兰轻声说道:“我没见过关心。”朱毅淡淡地说道:“关暧的样子和关心看上去大抵差不多,区别只是细节。”谭永乐说道:“对了,刚才关暧说的关心是为了爱而死的?”铁兰瞪了他一眼,谭永乐赶忙闭上了嘴,朱毅说道:“她为了挡了子弹,最后死在我的怀中。”
铁兰叹了口气:“哥,都过去了,别再想了,你看我,做的什么事啊!”朱毅却摆了摆手:“对了,你和关暧认识多久了?”铁兰说道:“差不多五年了,她是我们整形医院的股东。”朱毅点了点头:“她也是做这行的?”铁兰笑了:“不,她不懂这些,只是老金有钱呗!”
朱毅没有说话,望向窗外,他得好好想想,在这儿见到关暧是偶然,还是人家事先就算计好的!
第十九章深夜敲门的人
铁兰的谭永乐把朱毅送回后酒店就准备离开,说明天一早再过来接他,朱毅却说道:“铁兰,如果今晚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想和你单独聊聊。”说罢他望向谭永乐,微笑着说道:“谭先生,你不会介意吧?”
谭永乐笑了:“看朱哥你这话说得,你和小兰是老朋友了,这么多年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这样吧,小兰,我就先回去了,你就在这儿和朱哥叙叙旧。”铁兰对谭永乐说道:“那你先回去了,路上小心,开慢一点。”
谭永乐走了以后,朱毅给铁兰倒了杯茶,自己点了支烟。
铁兰说道:“朱哥,早几年就听说你想要戒烟了,怎么,还没有戒掉么?”朱毅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啊,戒烟这事儿,得有毅力,有恒心,这不算,还得有好的心境,我不行,整天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少,这脑子呢也就闲不下来,我就这坏毛病,动脑的时候总得有烟熏着,否则这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说戒烟倒也戒过那么两次,都没成功。”
朱毅指着茶几上的香烟盒苦笑了一下:“原本吧,我一天也就是一包烟,可第一次戒烟失败以后,我那量不减反而增了,成了一包半一天,第二次更失败,一包半变成了两包。我现在啊,在控制慢慢减少这吸烟的量,争取一天控制在一包烟,这对于我来说也算是戒烟了。”
铁兰笑了:“其实也不用刻意去戒烟,凡事顺其自然才好,特别是一些已经形成的习惯,骤然的改变,很可能起到的并不是你预期的结果,甚至恰恰相反。”
朱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把你单独留下来,谭先生不会生气吧?”铁兰轻哼一声:“他敢,我们认识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不过朱哥,你留我下来恐怕不是单单为了叙旧吧?”她知道如果只是叙旧,回忆一些陈年往事的话,根本就不需要谭永乐回避的。
铁兰想了想笑着说道:“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想问关于关暧的事情吧?”朱毅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参加你们的这次年会吗?本来我是不想来的,因为我的手头正处理着一个案子。”铁兰眯起了眼睛,曾经和朱毅一起共过一段时间的事,对于朱毅,她自问还是很了解的:“朱哥,你不会告诉我你正处理的这个案子和我有什么关系吧?”
朱毅回答道:“和你本人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很可能和你们这个行业有些关系。”铁兰也来了兴趣:“整容整形?哥,你说具体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朱毅摁灭了烟头:“铁兰,我问你,一个人有没有可能通过整容整形变成另外一个人?”铁兰说道:“理论上说是完全可能的,只是我自己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
朱毅又问道:“好,我们假设这点是成立的,那么当一个人通过整容整形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那么有没有可能这个人的DNA也能够和另一个人的DNA变得一样?”
铁兰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这怎么可能,整容整形就算是把一个人的外表变得和另一个人一模一样,可是他的身体构造却还是原来的,这一点是不可能改变的。否则这个世界不是乱套了,我们只是帮助人们实现追求外在美的梦想,但我们没本事改变他本来的身体构成,哥,你想想,真能够连DNA都改变了,那可是改变了人的基因!”
是啊,改变外表虽然说并不容易,但也还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但要改变人的基因那谈何容易,何异于脱胎换骨?可朱毅还是不死心:“你还记得一个人么?”铁兰问道:“谁啊?”朱毅轻轻地吐出一个名字:“张弛。”
这下轮到铁兰吃惊了:“张弛?就是制造灭门案的那个张弛?那个疯子?他不是在灭门案现场自杀了吗?”朱毅淡淡地说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他的一些故事来,他曾经说过一句很出名的话。”
“给我一把手术刀,我能够让全世界的人整齐划一!”铁兰接住了话茬。朱毅点了点头:“对,我想他说的这个整齐划一应该不只是人的外表吧?他是生物学家,华夏生命工程倡导者和人体生物构造学的研究鼻祖,据我所知,他还是华夏最早提出基因嫁接理论的人,而他的基因嫁接理论也使他成为基因学界的众矢之的,说他提出的理论根本就是谬论,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而这个言论也是反人类,反社会的异端思想,危害甚至大于克隆。”
“而他在灭门案的头一天曾经扬言,说他会用行动证明,他的理论是正确的。”朱毅说到这儿抬眼望向铁兰:“你不觉得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又会在灭门案现场就这样自杀了呢?”铁兰听了朱毅这话:“朱哥,你不会是怀疑他并没有死吧?当时可是通过DAN的比对,对他的尸体进行了确定的。”
铁兰说完,她突然张大了嘴:“我明白了,你是说他的尸体是假的,你不光是怀疑他将第七个受害者改头换面换成了他自己,就连那人的DNA他也动了手脚?天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提出的基因嫁接理论……”
铁兰像是在自言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这样?”朱毅这才说道:“我这次来就是想向你们这些专家请教一下,这种可能性是不是真的存在。”铁兰苦笑了一下:“朱哥,这种事情你问我们不是问错人了么?你应该是去问一个基因学家。”
朱毅淡淡地笑了笑:“其实我在来的时候就想过,别说是问你们,就是真的问基因专家我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答案,我只是觉得如果张弛还活着,那么他不可能他不可能再混迹在科学领域,但他又不可能放弃他的研究,他的梦想与追求,那么他就只能混迹在另一个对于他的研究有帮助的领域,或者可以说行业,那就是整容整形!”
铁兰皱起了眉头。
朱毅继续说道:“灭门案的发生到现在已经八年了,也就是说,如果他挤身这一领域,应该是近八年的事情,而他这个人的个性相对也张扬,我想如果他真的进入了整容整形这个领域,应该也不会甘于默默无闻。”
铁兰却反问道:“他就不怕张扬会使自己暴露么?”朱毅笑了:“或许他真的不怕,因为就算是我们怀疑上他了也拿不出证据证明他就是张弛!”铁兰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朱毅说道:“假如他的DNA什么的都完全发生了改变,或者说变异,你说,我们拿什么来确定他就是张弛?再说了,你刚才也讲了,张弛的死是被确定了的,甚至可以说是铁的事实!”
铁兰点了点头,朱毅说得没错,她说道:“朱哥,我明白了,我会把目前国内比较有名气,排名靠前的一些业内人士的名单给你,当然,都是符合你的条件的,是这七、八年内才崭露头角的新人。至于谁会是他,那个就只能够由你自己去判断了!”
朱毅说道:“嗯,我们之间就不用再对你说谢谢了吧,不过希望你能快一点。”铁兰笑道:“放心吧,明天晚上之前我就能够给你,哥,你知道吗?你真让我吓了一跳,或许也只有你敢这么想。”
朱毅也笑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回去吧,别让小谭等着急了。”铁兰说道:“这就撵我了?你就不想知道关暧的一些事情么?”朱毅平静地说道:“不想,我和她以前没有什么交集,以后也不会有。回去吧,我也累了。”
铁兰走了,朱毅坐在沙发上又点了支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关心的影子,接着关心又变成了关暧,铁兰说认识关暧有五年的时间了,自己在沪市见到关暧应该只是一种巧合吧。虽然朱毅的心里这样想,可是他还是给陆亦雷打去了电话,他让陆亦雷帮助调查一下关暧,不管怎么说,既然心里有疑惑就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
周悯农已经睡下了,朦胧中他听到敲门的声音。
周悯农一下子翻身起来,拿起了放在枕边的枪,这个时候谁会来?他肯定不会是陆优或者申强,陆优就算是要见自己也会先打个电话,如果特别紧急他更不会从容地敲门。申强呢晚上和自己呆在一起很久才离开,再说了,他有钥匙,也不用敲门。
周悯农走到了门边,他静静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敲门的人很执着,仿佛不敲开这扇门是不会放弃的。差不多敲了两三分钟,周悯农有些耐不住了,他觉得再让敲门声继续响下去很可能会招来麻烦,他压低了声音:“谁啊?”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路晚晴!”周悯农惊呆了,路晚晴!她,她怎么来了?
周悯农用力地摇了摇头,幻觉,这一定是幻觉,路晚晴是谁?是周悯农曾经的女朋友,分手已经两年了,这两年他们倒也经常见面,却形同路人。她不是在暮山吗?怎么就跑到闽西来了,竟然还找到了这儿。
“悯农,开门啊,我怕!”路晚晴的声音有些颤抖,周悯农能够感觉到她的恐惧,周悯农终于忍不住了,打开了门……
第二十章深夜的变故
周悯农能够感觉到路晚晴内心的恐惧,她的声音已经颤抖了,虽然周悯农的心里有着很多的疑惑,但他还是忍不住打开了门,因为他确定自己听到的是路晚晴的声音。
门开了,周悯农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路晚晴,他又看了看路晚晴的身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进来吧!”路晚晴进了屋后,周悯农警惕地又看了一下,确定安全了他才关上了门。
路晚晴望着周悯农,终于忍不住伏在他的肩头,哭了起来了。周悯农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别害怕,没事的。”周悯农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给她倒了杯水:“喝点水吧。”路晚晴接过去喝了一口,把水杯放在了茶几上,她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
周悯农皱起了眉头:“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就为了来找我吗?”
路晚晴咬着嘴唇,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周悯农。周悯农说道:“你倒是快说啊!”路晚晴打开自己的坤包,从包里取出取出手机,摁了半天然后递给周悯农。周悯农看了一眼,竟然是一段音频文件。他轻声问道:“什么意思?”路晚晴说道:“你先听吧,听了你就知道了。”
周悯农戴上了耳机,听了起来,只见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里也有了恐惧的感觉。电话里竟然是周悯农自己的声音:“晚晴,我,我杀人了,我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助,晚晴,除了你,我真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了。”接下来,电话里那个“周悯农”大致把自己被陷害的事情说了一遍,竟然和自己的遭遇一模一样。
在最后那个“周悯农”让路晚晴取了他家里的一份体检报告带到闽西长流来,还告诉了她这个地址。虽然路晚晴觉得很奇怪,出了这样的大事,为什么周悯农却只是让自己取一份体检报告过来,但她还是照办了,虽然已经分手了,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帮到周悯农,她也不相信周悯农真会杀人,或许这份体检报告对周悯农的脱罪能够起到重要的作用吧!
周悯农听完了,望向路晚晴,此刻他明白为什么自己问她为什么会来找自己的时候她会流露出那样的眼神了。周悯农说道:“你什么时候到的长流?”路晚晴回答道:“十一点左右下的火车,然后一路打听找到这儿的,不过路上我却把你让我带的东西给弄失了。”
周悯农此刻的心里还明些疑惑,对于路晚晴的话他并不怀疑,他只是奇怪路晚晴为什么会恐惧:“你刚才好像很害怕,你在害怕什么?”
路晚晴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的胆子一直都是很大的,可是刚才在来的路上我真被吓坏了,才从火车站出来没多久,我就感觉好像有人在跟踪我,我想甩掉他,可是却始终没有办法,就在离这儿不远的那个巷口,他突然就冲我奔来,夺下了我的包,抢走了你的那份体检报告。”
周悯农楞住了,看来对方是冲着这份体检报告来的。
“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周悯农关切地问道,从内心来说他还是很感激路晚晴的,至少路晚晴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够冒险前来,也算是有情有意了。
路晚晴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还是被吓到了。”周悯农叹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晚晴这儿不是久留之地,天一亮你就赶紧离开吧。”路晚晴的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我没能够办好你交代的事情,悯农,那份体检报告是不是很重要,是不是能够帮你洗脱杀人嫌疑?”周悯农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事情我会处理好的,门口有家小旅馆,今晚你就住在那边吧,走,我送你过去。”
路晚晴双手抓住了周悯农的胳膊:“你真的不会有事么?”周悯农露出一个微笑:“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有事的吗?”路晚晴仔细地盯着周悯农的脸看了看,仿佛要确定周悯农的话是不是在骗他,周悯农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笑道:“好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放心了,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晚晴,听话,今晚在那家旅店凑合一宿,明天一早马上回去。”
周悯农亲自把路晚晴送了过去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周悯农站在窗边,他的心乱了。电话录音里确实是自己的声音,当然,他知道那肯定不是自己说的,另外,路晚晴在下火车后赶往这的路上被人跟踪,还抢走了自己的那份体检报告,抢东西的人并没有伤害她,也没有拿走她值钱的东西,看来人家就是冲着这份体检报告来的。奇怪了,他们要这报告做什么?
那份体检报告是前些日子准备购买一份人身保险时做的全面检查,因为裴晓刚的案子发生后,保险的事情就暂时搁到一边去了,对方又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呢?
周悯农越想越觉得纳闷,他拿起了陆优留下的那个手机,拨打了朱毅的电话。
朱毅迷糊间听到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见是周悯农的那个加密电话打过来的,看了看表,已经是半夜一点二十几分了,这个时候周悯农打电话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朱毅忙接听了电话:“小周啊,这么晚了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周悯农把路晚晴出现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朱毅听完问道:“也就是说他们应该就是冲着那份体检报告来的?”周悯农苦笑了一下:“应该是吧,不过他们要那玩意做什么?”朱毅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你最好换个住处,这样,你和陆优联系,这事儿让他安排,现在就办!”
朱毅说完挂断了电话。
周悯农虽然不知道朱毅为什么要让自己换住处,但他知道这一定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毕竟这个地方已经被发现了,路晚晴能够找到,警察和其他人应该也能找到。周悯农依言打通了陆优的电话,陆优听了之后说道:“我知道了,你等我电话。”
五分钟后,周悯农接到了陆优的电话:“小周,你说那个陆晚晴到底住的哪个房间?”周悯农回答道:“和你一个旅店,她住在333号房。”陆优叹了口气:“她不在房间里。”周悯农说道:“不可能,是我亲自把她送过去的。”陆优说道:“我现在就在333房,房间里没有人。好了,不说这事了,你收拾一下,五分钟以后下楼来。”
周悯农才挂了电话,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尖叫,是路晚晴,周悯农一惊,打开门就冲了出去,路晚晴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才会想要来找自己,她本来就是为了自己才到长流来的,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那么自己会内疚一辈子。
可是门外哪里有人,接着就听到路晚晴的声音依稀到了楼底:“放开我!”周悯农迅速地跑下楼去,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不远处有两个身影,其中一个应该就是路晚晴,他根本就来不及想太多就追了过去。
那两条人影一下子就进了一条巷子,周悯农追上前去,他一只手提着枪,另一只手掏出了那个小手机,准备给陆优打过去,可他刚到巷口的转角,就感觉到头部被什么东西猛地击打了一下,眼睛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优看了看表,已经又过去了两分钟,可周悯农却还没下来,他抬头望了一眼那个仍旧亮着灯的房间,皱了下眉头,然后上了楼。
门开着,可周悯农却不见了,陆优仔细地察看了一下,他确定周悯农一定是临时遇到了什么事情而离开的,到底是什么事呢?陆优想到了那个路晚晴,或许是周悯农听到自己在电话里说路晚晴不在旅店,担心她的安全吧,可是不管怎么样,周悯农应该给自己来个电话才对。
陆优下了楼,钻进了车里拿起电话给周悯农打了过去。很快周悯农便接听了电话:“喂。”陆优有些不悦地说道:“小周,你在哪?”周悯农回答道:“哦,我在巷口。”陆优说道:“我不是让你在楼下等着吗?”周悯农回答道:“我,我刚才好像听到了晚晴的声音,所以就下来看看。”陆优心想果然是这样,他问道:“你找到她了?”
周悯农回答道:“没有。”陆优也不再问了:“你快过来吧,我的车就在楼下等着,先给你换个住处!”
周悯农很快就过来了,他上了车,陆优看了他一眼:“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好能够给我打个电话。”周悯农点了点头:“对不起。”陆优说道:“没事,我知道你紧张路姑娘,放心吧,我们会想办法找到她的。”
陆优发动了车子,周悯农轻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陆优淡淡地说道:“这儿已经不安全了,得给你换个地方。”周悯农说道:“可是申队那边怎么办?”陆优说道:“你住在这儿就申强和我知道,现在路晚晴既然找到了这儿,你觉得那个申强还靠得住么?”周悯农没有再说话,陆优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申强是第二天一大早发现周悯农不见的,他还看到自己给周悯农准备的几个手机都还在,看来让周悯农给逃了。申强并不知道周悯农的手上有着陆优给他的那个袖珍手机,更不知道陆优一直在暗中保护周悯农,申强木然地坐在沙发上,他不明白周悯农为什么要逃走。这两天自己和周悯农沟通得不错,而且他也坚信周悯农并没有杀人,申强想不明白周悯农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周悯农的离开让他的心里很是失落,申强一拳打在沙发上,像是要要出一口怨气一般。
第二十一章让人不自然的关暧
“你就先住在这吧,这儿虽然偏僻些,但很安全,这一两天你别到处乱跑,等朱哥从沪市回来以后再看看他有什么安排。”陆优把周悯农带到了远离县城的一个农家小院,这儿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离公路也远。
周悯农说道:“那你呢?”陆优说道:“我不能留在这儿,还有些事情得去做,这儿吃的喝的都有,当然,吃的都是些干货,泡面,饼干什么的,你就将就两天,等朱哥回来看看他怎么说,我想最多就是两三天的时间吧。”
周悯农笑了笑:“没事,我能克服,谢谢你了。”陆优离开了,周悯农望着车尾灯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朱毅吃过早餐就接到了铁兰的电话,铁兰来接他到会场去参加年会。
朱毅上了车,他发现铁兰的眼圈有些泛黑:“怎么了这是?”铁兰苦笑了一下:“还不怨你,从你这儿离开以后我满脑子都是那个张弛,回去以后我几乎把所有能想起的人都想了一遍,这不想倒还好,一想啊,我看谁都像是张弛了,我压根就没睡成什么觉。”
朱毅笑了:“这么说来倒成了我的罪过了,不过铁兰,当初你可是个铁娘子,面对那些连我都看不下眼的尸体时,你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怎么现在只是一个名字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铁兰白了朱毅一眼:“哥,你也不想想,假如你成天打交道的人里面真有这样一位,又有着非常的手段,心理又阴暗无比,你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倒霉蛋就会是自己?再说了,就算他伤害不了我,我看到别人受到伤害这心里也不落忍不是?所以啊,一定要把他给揪出来!”
朱毅知道铁兰向来是侠女心肠,他说道:“那你想了一个晚上,有没有觉得能够对得上号的?”铁兰耸了耸肩膀:“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越想越是觉得谁都有可能,不过朱哥,我还真理出了几个重点怀疑的对像。”说着,她一只手扶住方向盘,一只手从包里摸出两页叠好的信纸:“你看看吧,我都写在上面了。”
朱毅接过来,打开,只见上面列出了四个人的名字。
“司徒克俭,三十八岁,金陵天赐整形机构负责人,海归派,六年前突然杀入整容整形行业的一匹黑马,整容整形专家。海外的经历只见个人简历,是否属实无从考证。”
“蒋青石,四十二岁,沪市静安美容整形医院副院长,五年前进入静安医院,因成功主刀了几例大型手术而闻名业界,个人简历记载,之前他只是辽省荣丰县医院的五官科医生,整容整形系自学的,与荣丰县医院联系过,确实曾经有过这样一名五官科医生,七年前离职。”
“丰禄,四十四岁,燕京市新安美容机构主任医生,华夏整容整形界的权威,七年前开始从业,先是自己单干,接黑单,曾被举报,但因为他没有出现任何的医疗事故,所做的手术均得到了顾客的好评,被燕京市新安美容机构看中,并聘用。之前是个游医,毕业于皖北医专。”
“何大壮,三十二岁,粤州市人民医院整容整形专科主任医师,七年前毕业于华中医科大学整容整形专业,初次手术便轰动了业界,潜力股,整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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