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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青苔)-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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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伴们出去老半天了,估计一会就回来。还没吃吧?我去做饭。”

舒逸拉住了他:“岩领大叔,您别忙活了,我们路上吃过了。”

椰海站在舒逸的背后,望着她的“父亲”,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对于父亲,她是热爱的,但经过了这许多的事情,她开始怀疑了,这真是自己的父亲吗?岩领望向椰海,轻轻地说道:“你一直跟着舒先生的吗?”椰海点了点头,她没有开口叫爸爸,她觉得开不了口,她怕自己叫一个陌生人做爸爸。

见椰海点头,岩领露出了笑脸,舒逸发现他仿佛像是松了口气。给舒逸的感觉就像是岩领知道椰海跟着自己他很放心,很满意一般。

岩领说道:“你看我,净忙着说话,快,快到家里去吧,有什么话屋里说。”他的眼睛扫过镇南方时,他说道:“这位小兄弟是?”舒逸说道:“哦,他是我的学生,带他出来长长见识。”岩领点了点头:“好,跟着舒先生好。”

镇南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岩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房间和上次的安排差不多,只是镇南方和小和尚住了一间房,舒逸享受了单间的待遇。舒逸才放下东西,镇南方便溜进了他的房间。舒逸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有事吗?”镇南方说道:“这个岩领我觉得和你们描述的并不一样。”舒逸轻轻关上门:“是吗?我也觉得奇怪,确实和我们走的时候表现得不一样,如果上次他就有这样的表现,我也不至于怀疑他了。”

镇南方说道:“有没有可能这一个是真的?”

舒逸笑了:“再看看吧,别急着对看不清楚的事情下结论。”小和尚也推门进来了:“先生,你一个人住一间屋子,可得小心一点。”舒逸说道:“有你住在我隔壁,我倒不怕。”

第四十九章父亲

西门无望他们的饭点踩得很准备,他们前脚进屋,还没来得及和舒逸他们寒喧,岩领便来叫大家吃饭了。

叶清寒、西门无望和谢意没有任何的收获,包括对岩领的监视。

今天下午三人又去了一趟大峡谷,仍然也是一无所获,甚至他们曾经去的那个山洞,里面的一切也没有任何的改变。舒逸淡淡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不可能有任何发现的,别泄气,其实我们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叶清寒说道:“舒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大发现啊?”舒逸笑道:“发现是有一些,不过太杂乱,还连贯不上,我想要不了多长时间,谜底就能揭晓了。”西门无望说道:“什么时候啊?”舒逸说道:“运气好一个星期,运气不好可能得半个月到一个月。”

谢意笑了:“先生,破案还得看运气的啊?”舒逸说道:“什么事都需要一点运气的。”

叶清寒他们三人对镇南方很是好奇,当听到小和尚、椰海把镇南方的表现说了以后,三人都啧啧称奇。镇南方竟然在小和尚和椰海的赞美中脸红了,这还真是难得。镇南方说道:“各位,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了。”他逃也似的离开了饭堂。

椰海靠近舒逸,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舒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这次我们回来,那个,那个……”她不知道怎样去称呼自己的父亲,语言表达的时候多了几分尴尬。舒逸说道:“你有什么感觉?”椰海红着脸道:“我感觉有些亲切,这种感觉在我和你们一起离开的时候是没有的。”

舒逸说道:“还有呢?”椰海说道:“刚才他到过我的房间。”舒逸点了点头说道:“他和你说了什么没有?”椰海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然后只说了一句话,他说我不应该回来,然后就走了。”

舒逸说道:“多亲近亲近他吧,你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椰海抬头望着舒逸,眼里满是疑惑,舒逸笑道:“最好你能够听到他想说却又没有说出来的那些话。”椰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岩领的话不多,他甚至像是故意躲着舒逸他们,舒逸晚饭前曾经想去和岩领聊聊天,但岩领却吱唔着找借口走掉了。晚饭后岩领依旧是蹲在门口,抽着他的烟,舒逸没有再去找他,舒逸把和岩领沟通的任务已经安排给了椰海。

舒逸和叶清寒、西门三人出去散步,随便找了一家露天的酒吧坐了下来。

舒逸要了几支啤酒,他问西门无望:“你和谢意去渝城做调查虽然有了结果,但有几个问题你落实了吗?”西门无望说道:“舒处,你指的是什么?”舒逸说道:“两个受害人之间是否有关系,哪怕是相互认识,第二,他们到西明来旅游,是散客还是跟团,散客的话有没有同伴,他们坠崖的时候同伴是否看到?第三,他们为什么会攀上崖去,又是怎么上去的?”

舒逸拿起啤酒瓶,吹了一口:“你给我的汇报里只说了他们不是攀岩爱好者,不会攀岩,但这些问题却是我最想知道的。”西门说道:“两个受害者是姑表亲,最先出事的那个是表哥,他是跟团的,在他出事的三个月后,表弟也到了西明,不过他却是一个人来的。至于他们为什么要上岩,旅行团里有没有目击者,是怎么上去的,因为案发时间太久,根本就查不出来。”

西门偷偷望了舒逸一眼,他的心里有些忐忑,舒逸的问题很尖锐,他每每一句话就能够说中问题的要害。其实这几点西门也想到了,不过调查的难度确实很大,他也试图去找当时和死者同团的成员,但那个旅行社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舒逸说道:“西门,你是老刑警了,我也不想批评你,这次叫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做事情多动点脑子,多用点心。我希望在九处你能够有更好的工作状态。”西门无望红着脸:“对不起,舒处。”舒逸说道:“表弟在三个月后重蹈了表哥的覆辙,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奇怪吗?是什么驱使表弟踏了上西明的土地?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死在了表哥曾经坠岩的地方?”

西门无望轻轻说道:“舒处,我明天再去一趟渝城。”

舒逸点了点头:“还是带上谢意吧,路上有个伴。我可以给你一个方向,表哥在出事之前是不是告诉了表弟一些秘密?至于用什么手段传递的你也要落实,我们假设表弟是为了揭开表哥的死因或者说是冲着那个秘密来的,那么他应该已经预测到了自己有可能会面临危险,他会不会在家里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让别人查到他的死因。”

西门无望说道:“我明白了,这次我一定仔细地查。”舒逸说道:“记住,同样的错误我不希望你再犯第二次。”西门无望狠狠地点了点头。

叶清寒感觉到了舒逸的可怕,虽然平时舒逸看上去很和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说话也相当的温柔,但一旦他做起事来,那种杀伐决断的气质,在他的身上显现无遗。

舒逸的电话响了,是小和尚打来的。

舒逸接听了电话:“喂,小和尚,有事吗?”电话那头,小和尚着急地说道:“先生,那小子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停地嚎哭,我叫了半天他都不开门。”

舒逸听了忙跳了起来,叶清寒说道:“出什么事了?”舒逸说道:“镇南方可能为他的父亲起卦了,一定是事情不妙。”叶清寒不解地说道:“那玩意能当真吗?”舒逸瞪了一眼叶清寒:“镇南方的卦很准。”

三人回到了椰海家,舒逸在镇南方的门外叫道:“南方,开门,你又在搞什么鬼?”房间里是镇南方的嚎哭,舒逸说道:“南方,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吧,别一个人闷着。快开门,听话。”舒逸劝了很久,镇南方才把门打开了,一双眼睛通红,哭得像泪人一般。

舒逸扶着他的肩膀,轻轻地说道:“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南方说道:“父亲正走水木流年,原本有木大运的帮扶之功,倒也还算是相安无事,但如今木与火搏,火旺而木衰,必遭大祸,而且今日是丁日,晚饭后又见有人牵羊过门,加上鸦鸣不已,老舒,父亲大限已经到了。”

舒逸楞住了,他并不置疑镇南方的断卦能力,只是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劝解镇南方。镇南方抬起头,木然地问道:“为什么,明明前几天我给父亲算过,虽然他有刑灾,却无大碍,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呢?”

舒逸哪里回答得出他的这个问题,镇南方说道:“是我,一定是我所做的一切破了父亲的帮扶之功,是我害死了父亲。”舒逸一把将他抱住:“南方,这不怪你,这是他们欠下的债,我们一定要让他们加倍的偿还。再有,一天没有证实你父亲有事,我们就不要放弃希望,好吗?”

镇南方靠在舒逸的肩膀上,再一次的哭了。

椰海等人看到这一幕,鼻子忍不住也酸涩起来,舒逸轻轻拍着镇南方的后背:“好了,好好休息,睡上一觉,也许明天醒来你会发现自己的判断错了。”舒逸安慰着他说道。镇南方躺到了床上,静静地望着屋顶发呆,舒逸说道:“睡吧,别想太多了。”

然后让小和尚好好守着镇南方,其他人都各自回房休息了。

岩领一直在远远地望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他的眼神很复杂,脸上的表情也不断地幻变。当他看到大家都散了,他磕打着烟锅,抱着手在天井里仰着头,对着一轮明月看了半天,等到院子回复了宁静,他才轻轻向他所居住的小楼走去,他的隔壁,住着椰海。

叶清寒一直在暗处监视着他,舒逸可是交待过,椰海不能够出一丁点事情。

岩领走到椰海的门口,举起手,想要拍门,但手在空中停了半天,却没有落下去。大约几十秒钟过后,他把手放了下来,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走没有几步,他又停了下来,重新回到椰海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椰海还没有睡,她的脑子里的两面很零乱,这些日子她所经历了太多,她理不出头绪来,她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听到敲门的声音,椰海问道:“谁?”岩领小声地回答道:“我。”

椰海迟疑了几秒钟,还是把门打开了,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叫出来,她没想到过叫一声“父亲”对她来说会变得这样的沉重。岩领走了进来,转身扶住门板,左右看了看,确定外面没有人了,他才轻轻地关上门:“椰海,回去吧,回到单位上去,别再管这里的事情了,你管不了。”

椰海望着岩领,他有种错觉,这个人真是她的父亲。因为岩领的眼里有着关切,好像是怕椰海继续留在西明会有什么大危险一般。椰海盯着他的脸:“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岩领叹了一口气:“我不能说,你也别管是为什么,答应爸爸,赶紧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第五十章隐瞒

清晨的阳光,柔柔地洒进了房间,透过树叶的缝隙,点点发金。

舒逸静静地坐在书桌面前,望着被阳光直射而无法遁形的尘埃,一支香烟在他右手的五指中舞蹈。他很享受清晨的这份宁静,他起得很早,这个姿势已经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舒逸放在膝盖上的右手上的香烟直直地飞向他的嘴边,左手一翻,手中的火机闪出了火苗,舒逸点燃了香烟。

“进来!”舒逸说道。

叶清寒走了进来:“舒处,罗队长来了,想要见你。”舒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罗队长?哪个罗队长?”西门无望说道:“西明县警察局刑警队的罗副队长。”舒逸这才想起来:“哦,是他啊?他找我做什么?”叶清寒说道:“椰海母亲的案子有新进展。”舒逸说道:“怎么他们还在查?不是说这个案子由我们接手了吗?”

叶清寒说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他只是说有重要情况汇报,和椰海母亲的死有重大关系。”舒逸淡淡地笑了:“清寒,你猜猜他想告诉我们什么?”叶清寒摇了摇头,舒逸说道:“他要说的一定与西明警察局有关系,准确地说,他想让我们知道西明县警察局有问题。”叶清寒不知道舒逸为什么说得那么肯定,他望着舒逸,半天没有说话。

舒逸说道:“发什么楞,让他进来你不就知道了吗?”

罗勇走进了舒逸的房间,舒逸背对着门,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罗勇轻轻地叫道:“舒处!”舒逸像是没有听见,叶清寒走上前去,轻轻咳了一声:“舒处,罗队来了。”舒逸像上从沉思中惊醒:“哦,罗队来了?”他站了起来,走到罗勇的面前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罗队,来,坐坐!”

罗勇在椅子上坐下,他显得有些紧张,局促。舒逸抓起桌上的烟盒,递了支烟给罗勇,罗勇接过来点上,舒逸静静地坐着,一双眼睛望着罗勇,脸上挂着微笑。见罗勇吸了一口烟,舒逸才开口说道:“你很紧张,很焦虑,清寒,给罗队倒杯水,凉水。”罗勇吃惊地望着舒逸。

舒逸说道:“说吧,我知道你要和我说的事情很重要,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你和我们说了些什么。”罗勇接过叶清寒倒来的凉水,一口气把整整一碗水都喝完了。

舒逸左手抱在胸前,右手肘衬在左手上,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托住右边脸颊,一双眼睛眯缝着,望向罗勇。

罗勇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他说道:“舒处,我想了很久,觉得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罗勇的眼神有些飘浮,像在回忆,又像在思索。叶清寒等得有些着急,想要催他,舒逸横了他一眼,他忙咬住了嘴唇。

罗勇说道:“三天前的晚上,大概是凌晨一点多钟,在旧城云峰之巅的小树林里巡山的治安员听到一声惨叫,跑过去一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当时是刘局亲自带队出的现场,一见到男人的尸体,我便想到了椰海的母亲,两个人都是被匕首远距离射杀,而且都是从后背插入心脏。”

舒逸手放了下来,眼睛露出光芒:“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吗?”罗勇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在死者的身上我找到这个玩意。”他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舒逸接过来一看,是一只罗盘,罗盘很小,直径最多七八公分。舒逸的心紧了一下,然后说道:“为什么不追查死者的身份?”

罗勇说道:“上面不让查,就这个,我还是偷偷藏起来的。”舒逸对叶清寒说道:“去,把镇南方叫来。”舒逸的心里有些担心,从罗勇的诉说来看,这个中年男子的年龄与镇南方的父亲极为相似,而这个罗盘,更让舒逸决定了猜测,加上镇南方昨晚起的那个卦,看来他的父亲真的出事了。

舒逸淡淡地问道:“你说的上面是谁?被害人的尸体在哪?”罗勇说道:“是刘局,他不仅不让我们继续调查,还警告当晚出警的所有人,不能够泄露一个字出去,不然不只是这份工作保不住,还会为自己惹上麻烦。至于尸体,当晚就送到了火葬场,火化了。”

舒逸终于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怎么能够这么草率就把死者给火化了?”这里镇南方正好到了门口,听到舒逸的话,又看到舒逸手上的罗盘,他的情绪激动,几步冲上前来:“这是我父亲的东西,他的人呢?”

舒逸搂住他的肩膀:“小镇,冷静一点。”镇南方的双眼通红:“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舒逸把罗勇的话重复了一遍,镇南方楞住了,半晌他才说道:“骨灰呢?”罗勇这下明白过来了,这个男子极有可能是面前这个少年的父亲。罗勇说道:“舒处,你们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把死者,不,把镇先生的骨灰弄出来。”

镇南方的情绪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此刻的镇南方显得冷静得可怕。

他的声音很冷,他轻轻地问道:“我父亲身上是不是带着一笔巨额的现金?”这下轮到罗勇震惊了,这个案子的一切消息都是封锁的,况且男人身上有巨额现金的事情除了他和队里的一名刑警,就只有刘局知道,而这正是刘局要他们隐瞒这个案子的关键。

镇南方见罗勇的表情,他叹了口气:“果然如此,我就说,父亲的运势怎么突然巨变,钱作怪啊。”罗勇不解地问道:“你是说凶手是图财?那么他为什么不取走死者身上的钱?”镇南方也不理他,自顾说道:“木能生火,火旺木燃,财旺身弱。哎,这是命,命啊!”

只有舒逸明白镇南方的话是什么意思,叶清寒和罗勇都是满头雾水。

镇南方望着舒逸,目光坚毅地说道:“老舒,我要为父亲报仇,我一定要找到凶手,让他为父亲偿命。”镇南方的声音冰冷,舒逸心里暗暗叫苦,镇南方的心里充满了仇恨,而这仇恨会不会让这个十六岁不到的少年的心性滑向地狱。

舒逸轻轻说道:“南方,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镇南方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神慢慢平和下来,舒逸拉住了他的手:“我答应你,一定不会放过凶手。”说完他望向罗勇:“你们到底找到多少现金?”罗勇说道:“二百万。”二百万,这确实是一笔巨款,但舒逸说什么也不相信刘局长会因为二百万元而把案子压下来,这背后一定有隐情。

罗勇自然不知道舒逸的心思,他说道:“刘局让我们别把钱的事情说出来,他说我和另一个警察一个人可以分五十万,剩下的一百万,落入他自己的口袋。不过我没有拿,虽然我并不富裕,但这样的钱不能拿,因为我有自己的底限。”

舒逸说道:“罗队,谢谢你,谢谢你能够把真相告诉我们,你回去后像平常一样,至于刘局叫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他如果坚持要你拿那笔钱,你就拿着,放心,钱的事情我会给你备案,这个案子以后不会给你惹任何的麻烦,不过有两件事情得麻烦你。”罗勇说道:“舒处,请讲。”

舒逸说道:“第一,你想办法把镇先生的骨灰送回来,第二,如果刘局那边有什么异常,包括他给你们下达什么不符合常理的命令,你立即通知我,这是我的电话。”舒逸拉过一张纸,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罗勇接过来小心收好:“放心吧,舒处,我今天就想办法把镇先生的骨灰送过来。”

镇南方平静地说道:“罗队长,谢谢你了。”罗勇面带愧色:“别这么说,如果我能够坚持一下原则,也不会这样。对不起,小镇。”

叶清寒把罗勇送走了。镇南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他说道:“老舒,你们说椰海的母亲和我父亲的死法一模一样,是吗?”舒逸点了点头,镇南方说道:“这个刘局不简单,钱只是个借口,他一定和凶手相识,隐瞒案件的真相应该是另有目的。”

舒逸放着面前这个天才儿童,轻轻地问道:“你觉得是什么目的?”

镇南方说道:“可惜,案件发生已经三天了,凶手当时一定是发现凶案现场有人来了,很多线索没来得及处理,甚至现金都没来得及取走。巡山员没有侦破经验,而且为了保护现场,他们不会乱动现场的东西,而刘局亲自带队出现场,大概是因为他得到了消息,或者说是接到了指示,他不是去出现场,而是却善后的。”

舒逸很佩服镇南方,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够压制自己的悲伤,分析得头头是道,有条有理。舒逸点了点头:“嗯,我刚才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罗勇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们这些?真如他所说是坚持一个警察的道德底线吗?”镇南方说道:“哼!我倒觉得他是想借刀杀人,老舒,你可以派人查一查,罗勇和姓刘的之间一定有矛盾,不过应该隐藏得很深。”

镇南方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老舒,让我加入九处吧,我要把那些躲在阴暗里的罪恶一网打尽。”舒逸走了过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知道镇南方在这一瞬间长大了,这个孱弱的肩膀,将要肩负起更多,更重的责任:“好,我答应你!”

第五十一章诵经

舒逸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MP3,递给镇南方:“这是西门在渝城调查坠崖者的时候从遗物中找到的,你听听。”

镇南方连上耳机,认真地听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MP3里面的声音很是嘈杂,不过听得出是诵经的声音,西门无望当时给云都国安局送去,进行了技术分析,舒逸是听了经过处理的声音后才知道诵的是什么经,而镇南方居然听了十几分钟,便说道:“《佛说长寿来罪护诸童子陀罗尼经》!”

舒逸吃了一惊,这经很是生僻,镇南方竟然能够从一片嘈杂声中分辨出来。舒逸诚心考较镇南方,他问道:“你确定?”镇南方一边听着,一边跟着念道:“汝此恶业,当堕阿鼻地狱,无有休息,热地狱中,暂遇寒风,罪人暂寒,寒地狱中,暂遇热风,罪人暂热。无间地狱无有是处,上火彻下,下火彻上,四面铁墙上安铁网,东西四门,有猛业火。若有一人,身亦遍狱,身长八万由旬,若众多人,亦皆遍满……”

舒逸长长地出了口气:“有什么想法?”镇南方把耳机取了下来:“这并不是MP3,是一个形似U盘的录音笔,死者当时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这诵经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全经并没有诵读完毕,应该是正好录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出事了。不过这也说不通,如果正在这时他发生了意外,那么为什么录音会突然结束?”

舒逸说道:“或许是被凶手发现,关掉了他的录音。”

镇南方摇了摇头:“老舒,你不用考我,如果凶手知道他在录音,这玩意恐怕早就被他们拿走了,就算不拿走,里面也不会有内容了。”舒逸说道:“或许是突然没电了?”镇南方说道:“这就很有可能了,不过西门拿到它的时候还能够听,说明这种可能被排除了。所以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死者自己把摁停的。”

舒逸淡淡地问道:“为什么?”镇南方说道:“第一,他怕凶手发现,诺,你看这上面有个指示灯,录音的时候会有红灯闪烁。”舒逸说道:“你怎么知道?”镇南方说道:“我朋友也有一个,碰巧我玩过。他关掉录音,就是为了不让凶手发现这段录音,所以这个玩意才能够做为遗物,来到我们的面前。”

舒逸说道:“小子,你很不错。”说完他又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个MP3:“这里面是经过技术处理的声音,你比你强,我是听了处理过的声音才确定里面的经文是什么内容的。对了,小子,这么生僻的经文你怎么会知道?”

镇南方望了舒逸一眼,淡淡的说道:“佛家、道家的经书我几乎全都读过,而且我的记忆力好像也比较好,对了,包括《圣经》和《古兰经》。”

舒逸用复杂的眼神望着镇南方:“你不是信上帝的吗?”镇南方望向舒逸的目光更是奇怪:“谁说一个人就只能有一种信仰?告诉你,佛、道、基督我都信,对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时候又是个无神论者。”

舒逸笑了:“怪胎!”

这时西门无望和谢意来了。西门无望说道:“舒处,我和小谢准备走了。”舒逸点了点头:“记得我和你说的话,一定要把调查做细,哪怕得到的结果看上去对我们并没有什么用,很多时候,细节,那些很容易被我们忽略的细节就是破案的关键。”西门无望尴尬地笑了笑:“舒处,这次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舒逸对谢意说道:“道士,虽然你有些本事,但办案西门是行家,一定要好好的向西门学习,以后或许很多事情得你自己去做,去完成。”谢意恭敬地回答道:“我明白了,先生。”

二人走后,镇南方才说道:“老舒,能带我到云峰之巅去看看吗?”舒逸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舒逸知道,镇南方一定是想去祭奠他的父亲。他说道:“走,去吃点东西,然后叫上他们,我们一起陪你去。”

叶清寒没有去,不是他不想陪镇南方去,而是舒逸给他布置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暗中调查一下罗勇和刘局长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矛盾。

舒逸、小和尚和椰海陪着镇南方去了旧城。

在山下,镇南方买了些纸烛,两包烟和一瓶小支的二锅头,一起上了山去。舒逸他们曾经来过,对于罗勇说的那片树林他们是知道的。这次上山,大家都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镇南方的脸上流露出的悲伤,大家的心情都隐隐有些难受,气氛也显得沉重。

到了地头,镇南方燃起了纸烛,把烟和酒摆上,然后静静地坐着,小和尚陪在他的身边,嘴里念着经,舒逸在他们旁边站了一会,便和椰海在四周慢慢地走着,舒逸不是在游山,他是想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虽然他知道这样的可能性太小。

午后的山上,云层早已经散开了,视线极好,舒逸极目望去,他发现竟然看到一座寺庙。他问身边的椰海:“那是红棉寺吧?”椰海说道:“是的,你别看离得近,至少有十几里路呢。”舒逸说道:“难怪,我就说嘛,红棉寺我去过,也没见离旧城这么近啊。”

舒逸像上突然想到了什么,“红棉寺再过去是不是大峡谷?”椰海说道:“嗯,从红棉寺到大峡谷也就是七八里路。”七八里路,三四公里,并不远。可舒逸却想不通:“上次去红棉寺,我怎么感觉离大峡谷那么远呢?好像并不是一个方向。”椰海说道:“可能是你第一次去,被绕晕了。”

舒逸自然不会认可椰海的话,因为他自信方向感是很强的。

椰海笑道:“舒哥,你还别不服气,这条路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的,像迷宫一样,就连我们有时候都感觉方向不对。”舒逸没有说话,椰海扭头望向他,发现他竟然在发呆,楞在那里一动不动。

椰海碰了碰他的胳膊:“舒哥,你怎么了?”舒逸转过身来对椰海说道:“你刚才说什么?那条路修得像迷宫?”椰海点了点头:“是啊!”她不知道为什么舒逸的反应会那么的大,他一把抓住椰海:“谢谢!谢谢!”然后脸上带着笑,向镇南方他们那边走去,他的心情很好,因为他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镇南方那边已经结束了,看到舒逸走了过来,他说道:“老舒,我们走吧。”舒逸点了点头。镇南方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去红棉寺走走吧?”舒逸摇了摇头:“今天不去了,我们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进神山,再到大峡谷去。”和尚说道:“怎么了?有发现?”

舒逸说道:“可惜,谢意不在。”

镇南方问道:“谢意?那个假道士?”舒逸说道:“嗯,如果他在,他或许可以给我解开一个谜团,等他回来再说吧。”镇南方说道:“为什么一定要等他?”舒逸说道:“除非你懂得奇门遁甲。”

镇南方摇了摇头:“这是我的弱项,我对与术数沾边的东西有畏惧,还是等他回来吧。”舒逸说道:“椰海,你是本地人,你帮我查一查,通往红棉寺的那条道路是哪里修的,是国家还是个人,谁出的资,又是谁做的设计。”

椰海说道:“好,我去查。”

舒逸他们回到椰海家的时候,岩领不在,叶清寒在院子里坐着,不时地看表,他急着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舒逸。叶清寒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还真把罗勇和刘局长之间的关系给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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